第32章
他摸着沈鹊白的脸,声音像润过的温茶,“春柳眉,彩凤眼,阿九生得俊俏……”他摸到沈鹊白的头,“也长得高挑。” 后头的小太监面上无碍,心中却好奇得紧。这五少爷十九年不回宣都,怎得世子爷对他亲昵得很?光凭一把平安信,就能修得兄弟情么? 自然不能。 因为那一把平安信只是凶手苦心遮掩的工具。沈鹊白的信都偷偷写给了沈清澜,这个十九年不曾蒙面,却主动来信问候他是否平安康健、每月按时送月钱、逢年过节来信赠礼,还总是牵挂他学业的哥哥。 沈鹊白看着沈清澜,心像泡在这捧温茶里,他用脑袋蹭了蹭沈清澜的手,小声喊:“哥哥。” “哥哥在。”沈清澜说,“一路远来,累坏了吧,随我回府去,先好好睡一觉。”他转过身,想起什么,又转头问,“可有人陪你?” 后头的小太监连忙上前,“奴婢见过世子爷。老祖宗急着回宫复命,便让奴婢陪着五少爷回府。” 一旁的闻榭摸出银子递过去,说:“这一路劳公公照顾我家小少爷。正下雨,公公去楼里喝杯热茶,歇会儿再回去。” 小太监没有推辞,笑呵呵地接了,又说了两句吉祥话,行礼后便离开了。 上了马车,沈清澜才说:“这桩婚事虽然荒唐,但到底是陛下赐婚,还是明瑄王府的婚事,所以简单不得。前去宣旨的是陛下的伴读太监,四品,老资历,名叫鱼半湖。御前的人最会察言观色,我猜他们这一路不会薄待你,一点银钱是还人情,也是送人情。” 他不喜这些干系,却明白有时候喜不喜的不重要。 “我知道。”沈鹊白翻身枕在他腿上,闭眼道,“哥哥放心。” 沈清澜闻言按了按他的额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 鱼半湖换了身干净的圆领红袍,在殿前磕了个头,等里头传来一声清脆钟铃,才起身走了进去。殿内没有内宦伺候,只有个穿宽松长袍的男人坐在榻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钻研身前的棋局。 鱼半湖轻步上前,候在一旁,没有说话。 半晌,景安帝叹了口气,负气般地扣上棋书,说:“写……”他岔了气,猛地咳起来,鱼半湖忙上前替他顺气。少顷,景安帝晃晃手,说完了话,“……得什么东西?” “您别动气。”鱼半湖捧着玉盏给他,“您这是入了神,得喝口茶歇息,再灵犀一点,一指破局。” 景安帝抿了口茶,用眼神点了点鱼半湖,说:“哄朕。” 鱼半湖笑着说:“看来奴婢这嘴还是不中用。” 景安帝放下茶盏,“那孩子如何?” “生得真叫一漂亮。”鱼半湖用手指比划着,“那眉眼,跟画出来的似的,又干净又精巧。” 景安帝笑,“你个老家伙,别只顾着看脸了吧?” “那不能,奴婢这一路瞧得仔细,那是棵小青松,端庄知礼、半点不娇气浮躁,骨头是又直又硬的。”沈鹊白给的钱,鱼半湖拿去给底下的崽子们买了吃喝,这会儿化成口好听的气,吹进了龙耳,“奴婢瞧过他的手,白皙漂亮,却有茧子,估计是嬷嬷没了,得自己提水干活。回程时奴婢同五少爷聊天,他还偷摸问奴婢,殿下是不是生得像猛虎夜叉,吓不吓人?” “倒是藏着点孩子气。”景安帝看着棋面,脸上带着笑,“你去选些东西,估摸着是年轻人喜欢的,送到永定侯府去。” “遵旨。”鱼半湖行礼,躬身退出殿外。 一道脚步声随即响起,玉色袍角拂过地上的双耳龙纹熏炉。景安帝伸手拨了个棋,说:“半湖说他是小青松,你呢?” “臣觉着说不定,”这声音凉的,像捧冰过的酒,“是棵梧桐木。” “若真是梧桐木,先入琼仙苑也挡不住他盘龙卧凤。”景安帝看着棋盘,终于还是恼了,“不下了,什么为难人的残局,赶快叫阿行来破这一局。” 兰钦看了眼乱糟糟的棋面,心想祝鹤行应当是不想来接盘,他说:“殿下回了宣都便径直往寒青寺去,还未曾踏出寺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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