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肩膀被踹得几乎脱力,祝鹤行生生受了,单臂圈住那截腰身,借力浮起,趴在沈鹊白背上,将人压得往地面一沉。 月光密密麻麻地铺下来,被祝鹤行的背挡了大半。 沈鹊白湿透了,黑亮的发揪成几绺,胡乱地纠缠着瓷白的颈,湛出无害的风情。 祝鹤行的手顺着往上,强硬地掰过沈鹊白的侧脸,盯着那颗小红痣,低声夸赞:“你生得好白,做成人皮灯笼一定好看,我定然爱不释手。” 可他又觉得像这样凶狠的鸟,不该变得只能安静乖巧,那样它会失去一些美丽和风情。它就该把人啄得鲜血淋漓,然后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主人,倨傲地炫耀功绩。 夏日夜风沾水后也泛冷,沈鹊白不耐寒,打了个颤。他看着祝鹤行,觉得这人湿漉漉的,像只被惊醒的艳鬼,忍不住说:“祝大哥玉容花色,不如自给自足,何必向别人讨饭吃?” 祝鹤行觑着他的侧脸,愉悦地说:“牙尖嘴利。” 沈鹊白又露出那种纯良无辜的神采,“泼辣无耻。” 祝鹤行喜欢这句从未听过的新鲜评价,他手掌下移,掌心贴紧那颗小巧脆弱的喉结,迫使沈鹊白仰头与自己对视,“嘴这么甜,若不能再说话,有些可惜。” 沈鹊白微微喘/息。 祝鹤行聆听着,五指更加用力,语气却很轻柔,“跟大哥回宣都,我们慢、慢、玩,好不好?” 沈鹊白喉骨发痛,犹自矫揉造作地说:“我不是随便的人,大哥想要我,怎么也得婚书金印,十里红妆。” 祝鹤行闻言稍稍偏头,他鼻梁高挺,眼梢狭长,从这个角度看面色有些阴沉,艳丽的皮囊却更显锋锐。沈鹊白看着他,在他温热的呼吸间产生了一种被凶禽叼在齿间称斤两的错觉。 “但是很可惜,美人儿。”沈鹊白颦眉,语气失落,“咱们这辈子是没这个缘分了。” 祝鹤行正欲说话,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他余光一闪。 就是这一瞬,沈鹊白猛地向后肘击,趁祝鹤行侧身躲避时转过腰身,两人登时正面相贴。 衣袍湿透了,什么都变得更明显。 沈鹊白抿唇,屈膝将祝鹤行撞开,滚地站起,转身一脚将人踹进水里。他的腿赤/裸裸,右脚腕上还有道新鲜红痕,这一脚踹得又快又狠,像竹条鞭洒一水月光。 湖水溅开,涎玉沫珠。祝鹤行摔坐在水里仰视沈鹊白,下巴上的水珠坠落,一路滑进衣领。 沈鹊白看不懂祝鹤行眼中的意思,毫无所知和捉摸不透的感觉让他警惕,他甚至在这样的注视中生出了结束对视的念头。但他不会轻易服输,遑论是向区区一记目光。 沈鹊白眉梢一扬,揣着张牙舞爪的劲,说:“看什么看,要收钱的!” 祝鹤行还没说话,一颗“小球”精准接茬,摔在两人中间,炸开一地白雾。他抬手遮住口鼻,白雾在片刻后变得浅淡,能窥见岸边垂柳,小鹊鸟已经飞远了。 醉云间在远处湖心朱翠耀目,琵琶吟声幽幽。祝鹤行还坐在水里,玖玉串缠在他腕间,涂了层水淋淋的冷色,穗子湿答答,狼狈。 半晌,他抬起手,指腹轻触左眼头,喉间溢出的笑声喜怒难辨,“竟然……是你啊。” * 梧桐书院隐没在城西桃林。私塾学堂设在正院,院后横着一道小崖,以木栈相连,崖后是宣先生住的后院,学生不能进出。 此时正院暗寂一片,后院也只有东屋还亮着灯。 四轮车碾过鹿鹤山水地衣,发出声声闷响。宣真在门前停下,抬手叩门,里边的人不应,他便说:“现在不喝药,明儿就变成鼻涕鬼。” “啪!”房门打开,露出一张含煞带怨的脸。 沈鹊白换了身干净的玄色里衣,站在门前和宣真对视片刻,猛地欠身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尾音直往上飘。 宣真嫌弃地偏过头。 沈鹊白揉了揉鼻头,上前推着他进屋,反脚踹上门。 挨近圆桌,宣真将药碗递过去,趁沈鹊白仰头咕嘟的时候将人扫了个遍——左臂乏力,脚步虚浮,走路别扭,但气息如常。看来没受内伤,或许挨了拳脚,脖颈处那道红印是被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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