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了嘴唇,没有说话。 曹婉已经赢了赌约,却还要在这仅剩的10天里在陶知秋面前炫耀严泽帆对她的偏爱。 陶知秋真是庆幸自己已经和组织申请下了离婚情况说明书,否则,她日后要每天都被这样折磨了。 “好了,今天的事就这样算了。”曹婉说完,忽然问道:“知秋,你的头怎么了?” 陶知秋沉默着,严泽帆瞥她一眼:“是撞到哪里了吧?” 曹婉却说:“都已经渗血了,我去要让人拿纱布来。”说着,就先出去了。 剩下陶知秋和严泽帆两个人时,他叹息道:“不管举报的人是不是你,我都希望你不要再针对曹婉,更不要再怀疑她,她现在没有爱人撑腰,已经很可怜了。” 陶知秋死死地攥紧了手,那她的爱人呢?在给谁撑腰? “不管怎样说,她都是我二妈,你对她好一些,我也会感激你的。”严泽帆轻轻握住陶知秋的手,“知秋,只要你对她好,我才会对你更好。” 陶知秋心中冷笑,她忍不住问出:“严泽帆,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爱人?” “你当然是我的爱人了。” “可你就是让自己的爱人这样受委屈的吗?” 还没等严泽帆回答,屋外忽然有人大喊:“不好了,着火了!” 严泽帆一惊,立刻放开陶知秋的手冲了出去。 茶馆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后厨灶台出了问题,造成火势惊人,浓烟滚滚中,严泽帆只顾着寻找曹婉。 而刚刚走出屋子的陶知秋却被逃难的人们撞了回去,门竟然还被锁上了。 陶知秋惊慌地拍着门,“救命,开门啊!有人吗!” 大家都急着逃出茶馆,谁也没有听见她的呼救声。 烟雾从门缝里钻进来,呛得陶知秋剧咳不止。 她赶忙脱掉外套捂住口鼻,转身跑到玻璃窗边,在火苗烧进屋子里的刹那,她鼓足勇气,用身体撞破窗子跳了下去。 茶馆有三层楼高,她摔落在地时痛得要死,爬都爬不起来,感觉腿都断了。 再一看逃出来的人群中,被救出的曹婉正围在严泽帆身边,他躺在担架上,竟然已经昏迷了。 陶知秋满眼不安,她强撑着身体爬了起来,救护人员刚好出现将她带上了吉普车。 等到了医院,陶知秋顾不得自己也需要治疗,她急着去看严泽帆,他正在被送往抢救室,腿上血淋淋的,都是烧伤。 “泽帆!”陶知秋踉跄地追上担架,担心地望着他。 可严泽帆迷迷糊糊间睁开眼,开口说的却是:“曹婉呢......她在哪里?她安全了吗?” 陶知秋猛地愣住了。 严泽帆还在虚弱地说着:“让我见见她,我要确定她没事才行......” 医生们急着将严泽帆推进抢救室,他却不停地叫着曹婉的名字,说什么都要见她一眼才行。 陶知秋无奈地说道:“泽帆,你听我的话,先处理伤势,你烧伤很严重,不能耽误!” 可严泽帆只在意曹婉是否安全,根本不听陶知秋的劝。 “曹婉......让我见曹婉......” 他一声声地呼唤令陶知秋痛心地退后几步,眼里逐渐泛起水雾。 严泽帆连生死都不顾,撇下火海里的她,为了救曹婉而奔进火里,现在,又为了确定曹婉的安全而无视自己的生命。 他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做法,比杀了陶知秋还要令她痛苦吗? 这时,曹婉终于跑了过来,她在担架旁紧紧地握住严泽帆的手。 “泽帆,你放心,我没事的!你现在需要抢救,我等你!”曹婉只劝了几句,严泽帆就乖乖地同意进了抢救室。 医生在这时拿来了手术签字书:“严师长的家属在哪里?” 陶知秋本能地站起身,可曹婉却一把抢过那份文件。 她对医生说:“我是患者名义上的母亲,我有签字资格。”说完,她得意地看了一眼陶知秋。 是啊,陶知秋和严泽帆是隐婚。 她连公开做家属的资格都没有。 而曹婉却可以理所应当地陪在严泽帆的身边,她是他二妈,仗着这层关系,她可以抢占严泽帆身边的位置。 没人知道陶知秋是严泽帆的妻子,就连严泽帆自己,也时常会忘记。 陶知秋失魂落魄地垂着眼,她坐在长椅上,心里疼痛难耐。 这时,曹婉走过来,她对陶知秋说:“你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我在泽帆心中的位置是永远都不可能会被任何人取代的,他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和你结婚也只是用来遮掩我和他的关系,我让你看到这些是为你好,你可以彻底死心,不用再对他有一点幻想。” 陶知秋闭上眼,强忍住泪水,悲痛地问:“你就这么喜欢像对待奴隶一样的对待他吗?” “你懂什么?我和他都是在用生命来爱彼此。” “既然爱他,为什么当初还要甩了他嫁给他爸?” “因为他爸当年比他有权有钱啊。”曹婉笑道:“只要给我钱,我什么都肯做,现在他是师长了,我当然要抓着他不放了。” “你知道我和他谈的那6年里他有多疯狂吗,他除了和我,根本不会对别的女人有那种想法,这就是你为什么怎么引 诱也不会成功的原因。” “他一直为我守着,你又算什么?上次他出差,还为我带回了一只天价的玉镯子,他为我做这些连眼都不眨一下,可他为你做过这些吗?” 曹婉的一句句像是钝刀割着陶知秋心口的肉,她反问道:“你就是想证明自己可以赢得他的爱?” “我根本不需要证明,因为他就是只爱我一个。”曹婉笑道:“等一下他从手术室里出来,我们来赌他第一声会叫谁的名字。” 陶知秋仍旧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 也许,严泽帆还会有良知,他至少会想起她一下的。 他最起码也会担心她是否从火海里逃了出来,他们在一起也有7年了,就算是对猫对狗,也会有感情。 可一个小时后,严泽帆被从抢救室里推出来,哪怕麻药还没有过效,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曹婉......” 曹婉挑衅地看向陶知秋:“怎么样?还要比吗?” 陶知秋看着曹婉走去严泽帆的身边,她最后一点希望,也散去了。 那之后的几天里,陶知秋和严泽帆都要在医院里治疗。 陶知秋每天都会看到曹婉亲自照顾严泽帆,她寸步不离的陪在他身边,根本不给陶知秋任何接近的机会。 趑椫狃阭伛崑歎嬻崇久鳥桽俤篠磰薴 就在陶知秋可以出院的下午,严泽帆来到了她的病房。 他为她准备了营养餐,还送给她一个精致的礼盒,“3天后就是你的生日,这个礼盒里放着一枚钥匙,我把礼物放在客房里了,你用这钥匙打开橱柜就会看到礼物。” 3天后。 也是陶知秋要离开的那一天。 她默默地接过钥匙,平静地说了声“谢谢”,拿起包包准备去办出院手续时,一张去洲岛的审批表掉了出来。 严泽帆捡起来,蹙眉问:“这是什么?你要去洲岛?” 陶知秋拿回手上,撒谎道:“是我朋友放在我这里的,我正要拿去给她。” 严泽帆稍微安心了一些。他沉默片刻,打量着陶知秋近来有些憔悴的面容,沉声说:“你生日当天我就会出院了,到了那天,我会为你庆祝生日,知秋,你要等我回家。” 陶知秋心头一震,她刚要开口,曹婉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泽帆,我亲自煲了鸡汤给你......” 听见曹婉的声音,严泽帆立刻走出陶知秋的病房,两个人亲昵的对话内容飘进陶知秋耳中。 陶知秋心中冷笑一声,她独自收拾好衣服准备出院。 可刚走出病房,她就被人拖进了走廊的卫生间里。 陶知秋惊慌地抬起头,只见曹婉站在她面前,冷笑道:“泽帆刚刚从你病房里出来,你该不会是想要破坏赌约,输了却还打算勾引他吧?” 陶知秋愤恨地瞪着她:“我没有,我既然答应你会离开他,就不会反悔。” 曹婉沉下脸,“那就离他远一点,不要总在他的身边出现。” 陶知秋懒得和曹婉理论,她挣扎着要站起身,却不小心踢到了曹婉的腿。 曹婉来了火气,当即命令抓着陶知秋的人:“把她的头给我按到尿池里!” 那些人抓着陶知秋往尿池里按。 曹婉还一次又一次的冲水,陶知秋死咬着牙才能避免喝进厕水。 这期间,那些人抓起陶知秋喘了口气,很快又把她按进去。 陶知秋清清楚楚地在心里数了次数,一共19次,曹婉要人把她的头按进尿池里19次! 就好像在讽刺她引 诱严泽帆失败的次数一样。 直到厕所的门被打开,严泽帆看到眼前的一幕皱起眉:“你们在干什么?” 曹婉立刻扶起全身是水的陶知秋,假意为她擦拭身上的脏污,她笑着和严泽帆解释道:“知秋的金耳环掉进尿池了,她非要钻进去找,我怎么劝她也不听,你们说是不是?” 那几个早被曹婉收买的人连连点头,找准机会便跑掉了。 陶知秋大口地喘着气,她一把推开曹婉,当面揭穿道:“分明是你把我按进尿池里的,你按了我19次!” 曹婉一脸无辜地躲到严泽帆身边,“泽帆,我没有,你要信我......” 陶知秋求助般地看向严泽帆,她希望能得到他公正的对待。 可严泽帆却面无表情说:“金耳环再买就是了,厕所水那么脏,你不要再找了。” 曹婉得意地对陶知秋笑笑,挽着严泽帆的手臂出了厕所。 陶知秋愣在原地。 她满脸不敢置信,严泽帆竟然只相信曹婉...... 他甚至都假装没有看到她满身脏水。 她被按头19次的事实,都比不上曹婉两句虚情假意。 这令她冷笑出声,只觉得自己可怜的像个丑角。她闭上眼,愤恨地握紧双拳,屈辱的泪水流了下来。 出院回到家里后,陶知秋开始继续整理离开前的一切。 那些被收拾在纸箱里的都是多年来的回忆。 她倒追严泽帆写的101封求爱信,而他只是回了他3封,都被她当成珍宝。 还有那条他送给她的观音吊坠,因为她说喜欢他戴的那一块,他虽然没舍得给她,但也为她打造出了一模一样的一块。 虽然小了些,可能拥有和他一样的观音像,陶知秋也曾喜悦不已。 但现在,她已经知道他的观音是为曹婉戴,她不愿意要了。 “你要扔掉我送你的观音像?” 听到严泽帆的声音,陶知秋恍惚的抬起头,他不知何时回来了家里,正盯着她整理的垃圾箱蹙起眉。 陶知秋只说:“不想要了。” “为什么?”严泽帆眼里闪露一丝惊讶,他靠近她一些,“你突然在闹什么别扭?” 陶知秋失笑一声,他连她生气的原因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他眼里从来都只有曹婉,对于陶知秋,他只是习惯用她来做挡箭牌罢了。 “知秋,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动不动就生气。”严泽帆坐到她身边,“不能扔掉这些,都是我送给你的,你要好好保管,要是不喜欢了,我可以再买给你,我们现在就去挑新的样式。” 从前的他也是这样,似乎担心陶知秋这个挡箭牌会退缩,他偶尔会给她一点关心做甜头。 陶知秋每次也都很享受,就连这次,她还是动摇了。 直到严泽帆的勤务兵在这时冲进来,他大喊:“严师长,不好了!二夫人她出事了!” 是曹婉在私人聚会上的照片和举报信被贴了出来,就贴在军区小板报上。 照片中的她衣衫不整,正和一群男青年耳鬓厮磨,还骑在其中一个的大腿上,样子十分放 荡。 严泽帆在看到这张照片时又惊又恼,可曹婉在这时哭哭啼啼地打来电话:“泽帆,你不要小板报上的照片,我被下药了,是有人要害我!我是无辜的!” 就凭这么寥寥几句,严泽帆就决定相信曹婉。 她被下了药也是没办法,严泽帆还是要帮曹婉平息舆论。 可照片和举报信都贴了出去,好多人都看见了,严泽帆思虑片刻,竟是对陶知秋说:“我现在要召集军区里所有看见小板报的人,你出面替曹婉担下这件事,我会说照片里的女人是你,先还曹婉清白。” 陶知秋愣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问出:“曹婉的清白重要,我的清白就不重要吗?” 严泽帆一皱眉,“她毕竟还在守丧期,这种事传出去不仅对她不好,对我们严家也不利,可你不一样,你没有身份束缚,只要简单的解释一下就会平息负面舆论的。” “可我是陶家的女儿!我这样做会给我父母丢脸!” 严泽帆不耐地留下一句:“你帮我这次忙,我会补偿你的,知秋,相信我,我今后会好好和你生活的。”说完这话,他对勤务兵使了个眼色。 勤务兵喊来了人,他们按住陶知秋的肩膀,硬是要把她拖去人群里。 军区里的所有家属都是临时召集来的,陶知秋被强行带到众人面前,大家都在盯着她窃窃私语,戴着袖章的执法大队也都上下打量她,其中有一个举着手里的照片质问陶知秋:“严师长都和大家说了,照片上面这个戴着帽子的女人是陶同 志对吗?” “就因为你们陶家和严家是死对头,所以你才陷害严二夫人搞破鞋吗?” “陶同 志,请你说话,照片中的人是不是你!” 陶知秋死死地咬着牙,她实在受不了被这样侮辱,凭什么要让她来替曹婉担下这种毁清白的事情? 凭什么她要承受千夫所指? 就因为严泽帆不爱她,就能践踏她的一切吗? 陶知秋不甘心,她大声否认道:“不是我!” 众人惊讶的面面相觑。 陶知秋还想要解释,严泽帆和曹婉已经走进了人群。 执法大队的红袖章们都转移目标,纷纷追问道:“严师长,严二夫人,请问照片中的人究竟是谁?” 严泽帆沉默地皱着眉,曹婉委屈地留下眼泪,她轻声说道:“是陶同 志没错,她们陶家一直恨严家,想借着我在守孝期来用我的贞 洁大做文章......” 陶知秋忍无可忍地喊道:“你撒谎!分明是你想要害我!” 曹婉却在这时看向身旁的一位男青年,他是照片中的一员。 “我可以证明那晚的人就是陶同 志。”男青年对大家说:“她故意打扮得很像严二夫人,约了我们单身的男青年一共八个人,整个晚上,我们都在纵 情欢乐,她说了,自己的目的就是要让严二夫人在守孝期出丑。” 现场瞬间沸腾了,矛头再度对准陶知秋,红袖章们都在问她: “陶同 志,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证人和证据都在,你还打算继续陷害严二夫人吗?” “你就不怕做这种事会给陶家带来负面影响吗......” 那些问题像巨浪一样吞噬了陶知秋,她惶恐、不安、痛苦地摇着头,不停地说着,“不是我......照片里的人不是我!” 可是,却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曹婉在这时假惺惺地走到她身边劝道,“知秋,和大家承认错误吧,只要你道歉,大家会原谅你的。” 她究竟有什么错?凭什么是她道歉? 然而,下一秒,现场有个黑影冲到陶知秋和曹婉的面前,他打开手里的瓶子泼向二人的脸,大骂道:“严老军长尸骨未寒,你这个贱妇就在寻欢作乐,看我不替她毁了你的脸!” 瓶子里的液体是硫酸! 陶知秋惊恐地瞪圆了眼睛,千钧一发之际,她看到严泽帆飞快地冲了过来。 可在硫酸泼下的瞬间,严泽帆却是一把抱住曹婉,护着她摔到在一旁。 硫酸泼到了陶知秋的手背上,导致她的整条左臂瞬间灼伤一片,几乎溃烂! 军区里的人在这时抓住了犯人,他是严老军长的老友,见不惯小板报上的举报信才来现场替严老军长解恨。 陶知秋则是跪在地上,她痛得泪流满面,一抬头,看到的是严泽帆正扶起受到惊吓的曹婉。 他关心地问她:“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吗?” 曹婉轻轻摇头:“我没事,倒是你,那可是硫酸啊,被泼到就糟了,你怎么可能为了我不要性命......” 可真正受伤的人只有陶知秋。 她痛不欲生地望着站在曹婉身边的严泽帆,在这一刻,她对他的爱意终于彻底被磨灭。 他不在意她的名声,不在意她的生死,她发誓,再也不会为这个人痛苦了! 陶知秋死死地咬住牙,眼里泪水夺眶而出,她意识越发模糊,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天里,陶知秋都在医院度过。 大面积灼伤的左手缠着纱布,痛得她一直不敢大幅度活动。 这期间,严泽帆都在忙处理小板报的后续,他无暇来医院,只派人送来了一束鲜花,是陶知秋在大学时期就很喜欢的野菊 花。 可实际上,她也是因为严泽帆喜欢野菊 花才去喜欢,但严泽帆之所以喜欢,也是因为曹婉总用这个味道的香皂。 望着那些鲜艳的花朵,陶知秋觉得花再美,也不属于自己,不要也罢。 到了第三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去洲岛的手续办理成功的日子。 陶知秋出了医院,回去家里取行李。 严泽帆并不在,周婶说他这几天都没有回来家里。 陶知秋已经不在意了,她把自己的结婚戒指摘下,放在卧室床头上,然后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出了家门。 刚一出门,就看到曹婉从吉普车上走下来,她对陶知秋笑道:“我知道你今天离开,所以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 陶知秋的眼里闪现一丝怨怒,她沉着脸地走向她,“曹婉,你赢了,赢得漂亮。我的离婚申请今天就会寄到严泽帆的手上,他签字后,我和他的夫妻关系就会结束。”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阻碍你们在一起,他不必再对着我替你守身,你们将无所顾忌了。” “也希望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我和他的婚姻永远都会被隐藏,这段过往将被抹灭,陶、严两家将会继续做死对头。” 说完这些,陶知秋嘲讽地笑了一声,从曹婉身边绕过,不打算多留。 曹婉在她身后得意地说了句:“谢谢你识趣地把他还给我。” 陶知秋身形一顿,她哽咽着咬紧嘴唇,坐上了军区用车离开。 在车子前行的那一瞬,严泽帆的军绿吉普也刚好回来。 两辆车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陶知秋看向车内的严泽帆,他却没有察觉到她的视线,快速地开进了大院里。 陶知秋缓缓地转回了脸,眼前闪现的不是自己和严泽帆的甜蜜过往,那些扑面而来的画面都是他追赶着曹婉的身影。 严父怀疑曹婉有别的男人时,严泽帆为曹婉求情,挨了一顿鞭子,替她在暴雨里跪了整整一夜...... 曹婉急性肠炎发作,严泽帆撇下同样在医院里做胆囊息肉手术的陶知秋,急着去找曹婉...... 就连陶知秋的生日,他也整整缺席了7年,每到那一天,他都会因曹婉的一通电报就离开。 陶知秋自嘲地笑了。 而笑着笑着,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为他流泪,今年,她的生日再也不会期待严泽帆的出现,她选择主动离开,再也不需要他施舍般的陪伴。 而在这时,车子驶出军区大院,勤务兵发现了车里的陶知秋,他赶忙追上来把一封电报交给她:“陶同 志,你的电报。” 是严泽帆发给她的。 “今天你生日,用我送你的钥匙打开橱柜了吗?有给你的惊喜。” 陶知秋冷笑一声。 她抹去泪水,撕碎了电报。 等到车子停到港口,陶知秋走向渡船,她抬头看了一眼 蓝天,感觉今天的阳光特别明媚。 她深深呼吸,享受这难得的自由。 再见了,严泽帆。 从今以后,再也不见! 严泽帆把吉普车停在院子里,下车前看了一眼家门。 陶知秋竟然没有出来迎接他。 他蹙起眉。 平日里,他无论发给她什么电报,她总是第一时间就出现在家门口,很少会像现在隔了半小时还没动静。 会不会是在卧室里睡着了? 他走下车,正打算进家门,却听到面前传来一声:“泽帆。” 严泽帆一愣,回过头去看,曹婉正站在家门口对他微笑:“你去哪里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严泽帆紧皱眉头,他下意识地看向四周,又抬起头看了眼和陶知秋的卧室窗子,确定没有人影后,这才一把拉住曹婉走到角落里。 “你跑来我家干什么?”严泽帆的语气有些急躁,“不是说好了只能我去你那里,不能你来我这吗?我不想被知秋知道这些。” 曹婉却笑了,“都已经这种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你爸已经死了,陶知秋也——” 话还没说完,严泽帆就打断她:“我说过了,我们两个现在都在守孝期,不要让外界抓到把柄,严家现在全靠我了,你要多考虑一下大局。”他无奈地叹息一声,将曹婉推开,“好了,你今天先回去,我答应要和知秋一起过生日,其他的事改天再说。” 曹婉还想再说,可严泽帆没再给她机会。他急着走进家门,直接去了卧室。 房门是开着的,他走进去唤了声:“知秋?” 没人在。 严泽帆看到被褥铺得平平整整,就好像陶知秋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 他站在卧室里出了会儿神,因为家里实在过于安静,平时的她都会跑跑跳跳地黏上来,哪怕他总是推开,她也还是不厌其烦地挽着他手臂,求他看看她的新裙子。 红色的、黑色的、吊带的,还有蕾丝的......为了引 诱他同房,她每天变换着戏法,严泽帆承认她穿红色吊带最漂亮,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背叛曹婉。 而今天是陶知秋的生日,她每年都会在家里等他回来一起庆祝,哪怕他从未兑现过承诺。 可这一次,他推掉了所有,只为了陪她度过她的25岁生日。 因为她曾说过25岁是人生的分水岭,她希望可以在这一年拥有丈夫和孩子,既然严泽帆给不了她孩子,总应该让她的25岁圆满。 结果,家里却找不到她。 不止如此,她的衣服、鞋子、雪花膏全部不见了。 唯一留下来的,是放在床头柜上的婚戒。 严泽帆拿起那枚戒指,握在掌心。 他迟疑了片刻,转身去了客房,打开门一看,橱柜里的礼物还原封不动的放着。 陶知秋根本没有用钥匙打开橱柜的门。 严泽帆的眼神里流露出失望,刚好周婶在扫尘,他问道:“今天见到夫人了吗?” 周婶说:“我看到夫人拎着行李箱走了,问她时,她只说去旅行。” 严泽帆沉下眼,看来陶知秋这次是真生气了。 她一定是气他要她在所有人面前顶替曹婉的小板报事件,所以才和他闹情绪,连最在意的25岁生日也不过了。 但严泽帆不喜欢不顾全大局的女人,他索性也不去理会陶知秋,反正她过几天就会乖乖地跑回他身边。 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的,每一次都是她主动低头来求他,这次也不会有改变。 严泽帆把婚戒放回原位,走下楼,他不信陶知秋会超过3天不回来。 可一连过去了两天,陶知秋仍旧是没有半点动静。 严泽帆在第3天时开始有些心神不宁,他总是坐在客厅的电话旁,在等着陶知秋能够打给他。 负责开车的司机看出严泽帆的情绪不好,试着问了句:“严师长,是和夫人吵架了吗?” 严泽帆冷声一句:“没有。” 司机知道自己不该多嘴,可还是小心翼翼地说出:“严师长,其实我们这些人都能看到夫人对你的好,她这么多年一直都在为您改变,说真的,我们都觉得一个女孩子能选择隐婚很不容易,夫人是真的爱您。” 严泽帆望着车窗外,眉头蹙起。 司机的这几句话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结婚后的这些日子里,陶知秋几乎牺牲了所有的个人生活,她每天早早就从卫生所下班回家,就是为了能找机会和他多说说话。 他在书房里工作,她就静静地在一旁陪着他。 他喜欢看的书,她哪怕不感兴趣也会主动去了解。 就算有周婶在,她也还会努力为他学习厨艺,亲自煲汤给他,按照他的口味来做一日三餐,她在尽全力做一个合格的好妻子。 想到这,严泽帆的心里逐渐动摇了。 也许......他对陶知秋真的有些过分。 当晚上回到家时,严泽帆犹豫很久,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陶知秋的卫生所。 可得到的却是陶知秋已经辞职的回答。 严泽帆在这一刻不安地蹙起了眉。 她不要工作了? 为什么没有和他商量过? 虽然觉得有些丢脸,但严泽帆不得不问:“您知道陶同 志去了哪里吗?” “这个我不清楚,但我前几天看到她在办理什么审批表,好像是要离开内陆。” 难道她是去国外旅行?这么突然? 严泽帆觉得不太对劲,放下电话后,他起身走出客厅,忽然发现一个包裹放在桌子上。 他感觉奇怪,这包裹什么时候出现的? 严泽帆迅速拆开,发现里面竟然放着一份离婚说明报告! 而陶知秋已经签好了名字! “离婚......”严泽帆错愕地拿着那份报告:“她要和我离婚?” 再看向盒子里,还放着一卷磁带。 严泽帆拿起磁带看了看,他找到家里的录音机,将磁带放进去,按下播放键,他听到其中传出陶知秋和曹婉的对话。 “你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我在泽帆心中的位置是永远都不可能会被任何人取代的,他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和你结婚也只是用来遮掩我和他的关系,我让你看到这些是为你好,你可以彻底死心,不用再对他有一点幻想。” “陶知秋,你只是我和泽帆的挡箭牌。” 曹婉对陶知秋说的这些话让严泽帆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倒流,他脸色煞白,心跳加速。 她竟然把他们的关系都告诉了陶知秋! 严泽帆却僵硬地站在原地,背脊发凉。 原来......陶知秋全部都知道了...... 所以,才会摘下了婚戒。 她就是因为这个才要和他离婚,才选择离开! 严泽帆的神色显露出一丝惊慌,可他还在试图说服自己。 陶知秋离开不是更好吗? 离婚的话,他就可以回到曹婉的身边,他们不需要再遮掩了。 可是一想到这,严泽帆心里却退缩了。 他真的还爱曹婉吗? 如果爱,为什么不在父亲去世之后就对曹婉表露自己的心意?他也可以主动和陶知秋提出离婚的,为了曹婉,他应该这样做。 可严泽帆眼前闪过的都是陶知秋的笑容,她喊他名字的模样,她在家里陪伴他时的温柔,还有每一次热情地拥抱他的样子...... 严泽帆竟在这一刻意识到自己的心意。 他该不会,是对陶知秋动心了? “不......”严泽帆立刻摇头,“我根本不爱她,我只是为了找一个挡箭牌来遮掩我和曹婉的关系......” 可说完这话,严泽帆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想要出去寻找陶知秋的下落。 大使馆,信息部,他命令勤务兵去任何陶知秋可能出现过的地方寻找她最后留下的痕迹。 但一连几天下来,都是一无所获。 而曹婉得知严泽帆在寻找陶知秋的下落后,立刻冲到他家里质问他是不是对陶知秋有了真心。 严泽帆不愿意和她吵,只能试图躲避她。 尤其是在这种关头,他不想被外界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曹婉却开始随意进出陶知秋和严泽帆的家,仗着二妈身份颐指气使地改装建设,试图掩盖所有陶知秋存在过的痕迹。 严泽帆没有阻拦她,因为一旦开口,她就要寻死觅活,他有些厌烦了。 直到曹婉发现他藏在抽屉里的那个礼盒,里面装着陶知秋早都签好字的离婚报告。 严泽帆走进房间看到她翻了自己的东西,立刻 抢了回来,蹙着眉头道:“曹婉,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随意翻我的东西。” 曹婉却情绪激动地瞪着严泽帆,她尖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还没有签字?!” 严泽帆沉声道:“因为,我不想签。” 曹婉不敢置信地看着严泽帆。 她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不想?难道你还想要这段婚姻?” “你和陶知秋本来就是隐婚,陶、严两家永远都是死对头,你不要说你爱上死对头家的女儿了!” 严泽帆紧蹙眉头,每当曹婉这样激将他,他都会产生动摇。 以至于他一把拿过她手里的离婚报告,坐到一旁就打算签下名字。 曹婉期待地等着他落笔。 可就在严泽帆打算动笔时,陶知秋的笑脸忽然从眼前闪现。 她每天下班回来都会跑进他书房里,抱着他的脖颈亲吻他脸颊,就算他表现出厌烦的样子,她也还是热情地喊他的名字,像是一只永远不会记仇的小狗。 如今,他再也看不到那样的笑脸了。 严泽帆的心口因此而猛地一痛,他再度收起笔,站起身来收起那份协议书,留给曹婉一句:“我还有政务要忙,先去书房了。” 曹婉惊愕地看着他离开,她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这一次,严泽帆没有回头,更没有哄她。 接下来的几天里,严泽帆痴迷于会议,经常凌晨时才回家。这令曹婉越发不满,她在家里摔东西,和他发脾气,严泽帆干脆在军校里不回来了。 一连几日,曹婉都在电报轰炸他,可他不想再发生像上次的照片被贴到小板报上,所以有意无意地疏远起了曹婉。 直到有一天,他在回家时看到曹婉鬼鬼祟祟地出了家门,打扮得花枝招展,是坐着人力车离开的。 她没有选吉普车的行为很刻意,像是担心被发现。 严泽帆皱起眉,他立刻要人去查曹婉的目的地。 勤务兵很快就告诉严泽帆:“严师长,二夫人是去了一家很隐蔽的小旅馆,就是上一次......您要陶同 志替她担下罪名的那些男青年的聚集点......” 严泽帆死死地攥紧了双拳,力度大得骨节都发白了。 他还在劝说自己事情可能不会是他想的那样,但心中的愤怒令他难以压抑,他起身便出了军区,驱车前去小旅馆。 这会儿的曹婉正在那间旅馆里。 她戴着用做遮掩的帽子,穿着性感时髦的内衣,骑在一名男青年身上摇晃呻 吟,地上落满了百元纸钞,都是她用来打点这些男青年的。 周围的椅子上还等着三、四个光着上身的青年,他们其中有人问道:“严二夫人,您上次收买的那个人现在都回老家盖小洋房了,这次也多给我们点钱嘛,我们也想过好日子。” 曹婉笑得十分浪 荡,她说:“看你们谁能把我伺候得好,我就多给谁钱。” 她身下的男青年在努力表现,“严二夫人,你最近很空虚寂寞吧?看你都饥 渴成什么样了,一直缠着我不放呢!” 曹婉埋怨道:“都怪严泽帆根本不理我,他隐婚的老婆跑了就和我摆脸色,哼,我还以为用赌约把那女人赶走了,他就能彻底属于我,结果放着我这么个尤物不理,活该我给他戴绿帽!” 屋子里的人都哄笑起来。 曹婉摇得更欢,房间里一片浪 荡声音,直到大门忽然被一脚踹开。 严泽帆出现在门外,他死死地盯住曹婉,冷声质问:“原来,是你把陶知秋逼走的?” 曹婉吓得连忙从男青年身上爬下来,她慌张地去穿上衣服,那些男青年也惶恐地不知所措。 严泽帆眼里的怒火像是岩浆一样迸射出来,他缓缓地走到曹婉面前。 “泽帆......你、你听我解释......”曹婉讪笑着抱住严泽帆的腰,她扭 动着身体往他身上黏,她很清楚严泽帆只对自己有欲 望,只要她像从前那样哄他几句,他就会抛开一切相信自己的,“是她自己要和打赌的,赌输了就要认,这是规矩啊,真的不是我逼她离开,你相信我!” 严泽帆的手抚上曹婉的脸颊,他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曹婉享受地握住他的手掌,就在她以为他会再一次沦陷在她的温柔里时,严泽帆的手忽然落到她的脖颈上,狠狠地掐住了她脖子! 曹婉疼得握住他手腕,用力地敲打着:“泽帆......你......你干什么......” “是啊,我相信你,我一直都这么信任你。”严泽帆红着眼,从齿缝里挤出话语,“为了你,我忍受着从爱人变成继子的身份,为了你,我骗陶知秋隐婚,我在所有人面前维护你,就是因为我们有那么多年的感情!” 曹婉已经被掐得脸色发紫,她张大了嘴,表情变得十分扭曲。 严泽帆痛苦地咬着牙,“可你是怎么对我的?就连现在,你也迫不及待地和这些烂男人鬼混,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你是不是又要说自己被下药了?” “泽帆,我......我只是一时糊涂......” “上次收买那个男人遮掩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曹婉不敢回答。 “说!是不是你?”严泽帆加大了掐着她的力度。 曹婉疼得不得不承认:“是我......” “逼迫陶知秋和我离婚的,也是你?” “是我,都是我!”曹婉含着泪水,她怨恨道:“是她自己不中用,我给了她勾引你的机会,可你就是要为我守着,她输了赌约,就该把你还给我!” 原来是这样...... 严泽帆的脑海里闪现陶知秋曾使出浑身解数来引 诱他的那么多次,原来都是为了能获得留在他身边的资格。 可他做了什么? 他一次次地推开她、羞辱她,哪怕他有一次接受的话,陶知秋就不会绝望地离开了! 而他,就为了曹婉这种满口谎话的女人而将陶知秋推远! 严泽帆痛苦地退后几步,他松开了曹婉,整个人颓唐地靠在墙壁上。 曹婉瘫坐在地上剧咳不止,男青年们看到这情形,都怕得不敢说话,门外在这时传来脚步声,勤务兵出现说:“严师长,我找到当年的录音磁带了!” 曹婉听见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严泽帆冷眼看着她,命令勤务兵道:“把磁带中的内容放出来。” 勤务兵立刻高举起录音机,装进磁带,按下了三角键。 录音机里传出曹婉的声音,还能听到脱衣服和呻 吟的声音:“严伯伯,我和泽帆之间就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根本不是恋人。比你您,他算得上是什么呢?我对您才是一见钟情,而且我这么年轻,您又死了爱人好多年,我做您新的爱人不好吗?” 严父冷笑道:“我知道你看上的是我的势力和财富,可财产在婚前都要公证,你赚不到什么便宜。” 曹婉娇笑着:“我才不是为了钱呢,我就是爱您这个人,啊,不要这么用力嘛......” 第一卷磁带结束后,勤务兵又接着播放出第二卷。 是在严父住院期间,曹婉陪护在传达室里不耐烦地打电话抱怨:“老头子就快死了,可他的遗嘱里竟然没给我一分钱!哼,好在我留了一手,这些年一直吊着严泽帆,他继承了严家就等于是我继承,只要拿住他,钱照样是我的,他爱我爱得要死,我说什么他会信!” 所有的录音播放结束后,勤务兵对严泽帆说:“严师长,这些都是放在严老军长遗嘱里的磁带,他要律师在合适的时间里拿给您,就是为了识破曹婉的真面目。” 严泽帆望向曹婉,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丝毫温度。 曹婉吓得脸色铁青,她因恐惧而全身颤抖,却还在试图挽留严泽帆:“不是的......泽帆,我......我也是被逼无奈,你知道我家庭情况,我父亲瘫痪那么多年,我妈现在又得了绝症,真的要靠我一个人给他们钱才行。” 严泽帆摇了摇头,“曹婉,我不会再听信你的谎话了。” “不......泽帆,你原谅我这一次,求求你看在这么多年的感情上,不要离开我!” 严泽帆漠然地转过身,他对门外等着的红袖标们说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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