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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缓冲那份潮湿的悲伤。 只要他们想到阿娘,一直悬在他们头顶的乌云就会把整个天地都打湿。那是漫长的,逃脱不了的潮湿。 如今他们已经长大了,与失而复得的阿娘相处了这么些时日,再也承受不住失去她一次的痛苦。 他会疯的。 谢均晏的语气是一种近乎于咄咄逼人的冷漠,他直视着神魂憔悴的父亲,一字一句道:“还有,为什么又是你自以为是地替她做决定?她要是答应了接受一个新的身份,新的人生,焉知不是想与过去的那些晦暗彻底割裂?” 曾经给了她最多委屈、失望的夫君,显然就是她想要抛开的晦暗过往。 他的话太直接,直接到谢纵微没有做好准备,只能眼睁睁地来自儿子的那支箭又准又狠地插入他新旧交错,伤痕累累的心。 小巷内,双生子站在一侧,沉默地看着他们的父亲。 谢纵微独自站在阴影里,暮春的日光明媚而温暖,却落不到他身上,只能任由清幽的暗光爬上那张线条清绝的脸庞,洇出苦涩的寂寞之意。 “谁掌握着权力,谁就掌握着真相。” 谢纵微说完,面色与语气一样苍白而冷寂,但他看向两个孩子的眼神却很温和:“你们外祖父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替我向他们问声好,近来事多,我先走了。” 说完,他不再停留,径直起马朝着皇城的方向而去。 谢均霆一直保持着目瞪口呆的状态。 他扭头看向兄长,钦佩道:“阿兄,你竟然敢那么和阿耶说话。” 感慨完,他又嘀咕:“难不成阿耶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难不成是要阿娘每次出门前都特地扮老? 看着弟弟纠结得像是打结的毛毛虫一样的眉毛,谢均晏微笑着看向他:“均霆,现在轮到你了。” “啥?”谢均霆一脸茫然,他最近很乖巧,很懂事,没有爬墙逃学,也没有斗殴揍人,更没有偷偷拿枕头底下的铜板悄悄去买糖葫芦。 他理直气壮地看着兄长,却在听到那个落在潲水桶里的鸡腿时心虚地垂下眼,眼尾耷拉着,显得倔强又无辜。 “我就是不小心掉到地上了……这也不行?” “就算是遇到地龙翻身这样的大事,你也会先把鸡腿咬紧了再跑。”这世间,最了解弟弟的人,除了阿耶,谢均晏可以自信地说,就是他本人。 那双单薄而深邃的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凉凉:“均霆,别瞒我了。” 谢均霆犹豫地垂下眼,有些纠结。 直到谢均晏皱着眉头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名字,语气出奇严肃,谢均霆默默抖了抖,把那夜偶然撞见阿耶从阿娘屋里出来的事儿告诉了他。 说完,谢均霆有些忐忑地掀了掀眼皮,小心翼翼地去看兄长的反应。 谢均晏面无表情。 “阿兄?”谢均霆推了推他,可别是被气到翻着白眼晕过去了吧? 虽然他也知道,这件事的冲击力是很强的,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光顾着张大嘴巴,鸡腿却掉到了地上。 “放心吧,我一时半会儿气不死。”谢均晏凉凉睨他一眼,冷笑道,“你可真是阿耶的好儿子。” 这样的事,怎么能瞒着他? 若是阿娘真的一时心软,答应了阿耶,世俗意义上,她却只能以继母的身份和他们相处,外人会说什么难听的话,会有什么风言风语会传到阿娘耳朵里,谢均晏略动动脑子,都想的到。 那么,阿耶方才话里的意思,是想保留阿娘原来的身份。这个举动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阿娘? 谢均晏神情严肃,折回小院,要与施父提一提刚刚的事。 徒留谢均霆在原地又是羞窘,又是恼怒。 都是一个鸡腿惹下的祸! …… 施令窈的日子过得很是潇洒舒坦,她知道近来她现在的身份敏感,没有再去铺子,每日研究研究新香粉,时不时在阿娘和姐姐的怀抱里滚两圈儿,被爱包裹着的她对待双生子时一腔慈母心更是汹涌,兴致勃勃地下厨做了好几次甜汤,喂得谢均霆夜里再也爬不起来偷吃鸡腿。 一切都很美好。 除却她该以自己的身份,还是用新身份的事儿,阿耶和长姐仿佛商议了许多次,却都不大愉快。。 施令窈去问,却被施父摸了摸头:“小孩子,管那么多。去玩儿吧。” 施令窈有些窘,她的孩子都长得比她还要高了,阿耶还说她是小孩子。 但亲人们都陪在她身边的感觉实在太好,又过了几日,施令窈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谢纵微了。 他到底在忙什么? 施令窈嘟哝几句,她倒也不是真的想他了,只是觉得他这样只托双生子转达对施父施母的问候,人却不亲自到场的态度,很不好。 就算是前岳父岳母,也不能这么冷待吧。 施母喝了药,沉沉睡去。施朝瑛去了外面办事,施父则是拉着小儿子在书房作画——老人家心情好,懒得动手磨墨。 施令窈回了小院,坐在罗汉床上发呆,新淘来的话本子也看不下去了,托着腮想着那个让她思绪变得杂乱的人。 上一次和谢纵微见面,还是与耶娘重逢那日。 她见到阿娘突然晕倒,又急又痛,当时谢纵微过来,主动握住了她的手。施令窈当时没有心情回应他,但也是受用的。 在她惶恐害怕的时候,谢纵微靠了过来,她拼命地握紧他的手,汲取着他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安心的气息。 后来,她听到阿耶唤自己,主动放开了他的手。 两人之间原本紧密相连的手就此断开。 难道他是因为这个生气? 那也不至于气那么久吧? 施令窈垂下眼,忿忿地给罗汉床上堆着的枕头来了几拳。 患得患失。她讨厌这种感觉。 好在施令窈现在不是反复消耗自己的性子,生了会儿闷气,又跑去隔壁院子等着阿娘醒来。 施府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再有几日,一家人就能一块儿搬过去。 饭桌上,众人热热闹闹地说着话,施朝瑛抛下的一个消息,却让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几位皇子……互相攻讦?” 施父动作微顿。 当今圣人的三位皇子,都曾叫过他一段时日的老师,他对于他们的性子,也勉强算是熟悉。 这三个越长大,越心机深沉,却愈发懂得遮掩自己的皇子,竟然会有公开撕破脸皮的一日? “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呢?”施朝瑛漫不经心地睨了一脸不感兴趣的妹妹一眼,“先是吴王派别的人先跳出来弹劾安王急于剪己之忌,陷害朝臣,两个派别的人吵得不可开交。过了几日,又传出风声,说是昌王的人在两派中搅风搅雨,好让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听说圣人怫然不悦,动了大怒,龙体有损,已经罢朝两日了。” 近来汴京的天说不定要变了。 施父与大女儿对视一眼,他眉心的折痕越来越深,又看了一眼小女儿。 施母叹了口气:“吃饭,不说那些烦心事。”不管他们怎么选、怎么决定,施母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她的窈娘平平安安,再无苦难。 谢均晏将长辈们话里隐隐的玄机记在了心里。 他不理解,这么几天了,阿耶为何还不和阿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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