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说话间,我已经走到了纪长生面前。 纪长生看见我的出现先是一愣,随后转变成轻蔑的嘲笑, “沈青稞,你一个假扮知青偷跑外地的罪人是在教我做事吗?” “看来纪厂长不仅喜欢拖欠工资,还喜欢随口造谣,真是工厂的好领导呢!” 说着我作势为他鼓起掌。 纪长生被我的嘲弄气到脸色铁青,一旁的姚小曼见状迎上前开始奚落我, “沈青稞,长生哥才是这个工厂的厂长,什么时候发工资,给员工发多少工资都是长生哥说了算,你一个外人干嘛跑到长生哥面前多管闲事?” “说沈小姐多管闲事,那我们呢?” 话音刚落,一群工人从我的身后站了出来,为首的正是六哥和他的媳妇。 十几个工人不约而同地站到纪长生和姚小曼的两侧,两人瞬间被围了起来。 人群躁动,似有千唇万舌。 “若不是我们偷偷跟着沈小姐来,还真不知道纪厂长在这种地方消费?” “就是,纪厂长你说工厂资金欠缺,工资晚点再发,我们大伙信任你才同意,可你这一拖便是两个月。” “你不许工人们离职,却又发不出工资,这和黑工厂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我们今天亲眼看到你给这女人买一瓶香水花了五千块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们大伙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感情你是拿着我们的工钱去哄女人开心了!” “兄弟们,纪长生欠了我们那么多工钱,今天不结清我们谁都不离开!” “对,结工钱,不结算就不走了!” 8 纪长生看到将自己和姚小曼围起来的工人,总算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试图缓和情绪,放低态度向工人们解释, “大伙别担心,之前咱们工厂确实是出现了资金问题,不过我今天已经拉到投资合伙人了,等明天签了合同,我立刻给大家结算拖欠的工资。” 可此时的工人们根本不愿意相信纪长生的话,他们坚决要求今天结算工资。 无奈纪长生只能一遍遍解释, “不是不愿意给大家结算,实在是现在真没有钱!” “你当我们大家是傻子吗,你花五千给那女人买香水,没钱给我们结工资?” 姚小曼看着不肯松口的工人们,出言解释, “大家真的误会了,长生哥买香水的那五千块,根本就不是工厂里的。” “如果不是工厂里的,那你告诉我们从哪里能凭空变成五千块钱?” “那是沈青稞的,对,是沈青稞她拿出来补偿我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从前也是做工的,怎么可能一下攒那么多钱?” “是她已经死了的爹妈留下的!” …… 我看着姚小曼无关轻重的回应着,手心的拳头一点点握紧。 就在她说出最后的话时,我快速走上前甩了她一记耳光。 “那是我父母的抚恤金!” “各位,那五千块确实不是工厂收益。因为那是我父母因公殉职留下的抚恤金。他,纪长生抢夺烈士抚恤金,而她,姚小曼,心安理得地拿着我父母的抚恤金买东西!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们更无耻可恨的人吗?” 工人们缄默不语。 随后大家拿起手边的东西向他们扔了过去。 “真是可恨,这样的人连畜生都不如!” “她的父母为国牺牲,你们却花掉了她的抚恤金!” “厚颜无耻,不配做人!” …… 一时间,工人们的叫骂声包围着他们,大片枯枝烂叶被丢向他们。 姚小曼见状慌张地想要逃离,却在被人发现后用力拉了回来。 而就在此时,那瓶被姚小曼视若珍宝的香水“砰的”一声摔倒了地上。 浓烈的香味在空气中扩撒,我攒了十年的五千块顷刻间消失不见。 我愤怒地看向两人,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我站在两人中间,左右开弓,给了他们一个又一个巴掌,直到打到我的手掌失去知觉,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积压已久的情绪,蹲下身失声痛苦。 纪长生还想要解释什么,看不下去的周如海拿出公职调令和搜查证,快速将纪长生扣了起来。 “各位,纪长生羞辱烈士子女,抢夺烈士抚恤金,在职期间拖欠工资,经营不善,现在被我们带走调查,姚小曼有同谋嫌疑且被查证勾结混混欺负他人一并带走。至于工厂拖欠你们的工资,我已经上报了,很快这所工厂会有新的负责人来给大家补发工资。” 纪长生和姚小曼被带走了,在接受调查的审讯室,纪长生不甘心地诉说自己马上就要迎来重大合作,怪我们坏了他的合作项目。 可是他不知,那个他自以为从沿海来合作的富商本来就是个骗子,如今那人就被关在另一个审讯室接受调查。 纪长生和姚小曼获罪进去后,纪氏肥皂厂宣布破产。 一段时间后有人愿意收购肥皂厂改造成香皂厂,很快那些失业的工人重新迎来了就业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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