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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因纳得立城、擅自行动的事实——也没有对调查团的调查行动横加干涉,在罗兹看来,这位白袍神官就不算是背叛教廷。 接下来,罗兹便大大方方地带着团员在城中采购物资,并有意对市政厅直营店铺透露了他们一行人将前往塔兰坦冒险这个消息……他可不会蠢到认为自己这帮外表特征明显的肯亚人在城里活动了半个多月都没有被人察觉,既然噩梦屠夫放任他们自由行动,那么他不妨更“坦荡”一些。 杨秋搁在法师塔的投影分身听到治安司探员送来的消息,当时就很纳罕。 “还有工具人自带干粮上门这种好事的?” 查理·雷克斯是杨秋亲自去土里刨出来的,哈尔、塔特尔这帮人是杨秋亲自出面去忽悠回来的,瓦格纳是玩家们捆回来的,沃尔顿也是抓回来的——相比之下,罗兹这个小伙子,觉悟很高嘛! 心情愉快的杨秋觉得这种积极性很高的表现值得鼓励,当即便让探员安排个人去帮那群肯亚人一把——给他们指下路。 从威斯特姆到塔兰坦边境有火车坐! 塔兰坦边境上还有个车站小镇,可以补给物资! 探员哭笑不得地离开城主府,安排人接近肯亚调查团入住的旅馆,把消息带了过去。 “噩梦屠夫这么自信,认为调查团威胁不到他?”收到消息的罗兹,有一瞬间的迟疑,“又或是……这根本就是个陷阱?” 仔细想想,噩梦屠夫亲自上门来与哈瑞斯商谈的“局部和平”条件,范围似乎只涵盖因纳得立,并不包括塔兰坦。 琢磨了半天,罗兹索性对团员携带的物资进行大刀阔斧的修改——马车不带了,负重大的行李也舍弃,所有人都只带两匹马,及两匹马能负重的物资。 他研究了很久塔兰坦亡灵的特点,这些亡灵有很高的速度和耐力,但攻击力不强、杀伤力也相当有限;只要保证调查团的机动性,亡灵的数量再多也对他们没有威胁。 至于噩梦屠夫……如果噩梦屠夫亲身下场,那么调查团本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做什么准备都无用。 若是噩梦屠夫不惜亲身下场也要阻止调查团调查塔兰坦,足以证明这家伙经不起调查——哈瑞斯将调查团的消息上报圣地,圣地自会采取对策。 至于调查团落入噩梦屠夫之手后的处境,罗兹并不担心……他和他的团员必然不会像沃尔顿那样受噩梦屠夫蛊惑,只要不死,圣地总会有办法将他们救回去。 如是认真仔细地筹备了数日,七月下旬的某一天,罗兹郑重地将一封信交给哈瑞斯主教,托哈瑞斯主教将信送回圣地,这便带上人马,离开因纳得立城。 半天后,一行人抵达了威斯特姆镇西六公里外的火车站。 看到与肯亚帝国的魔法蒸汽列车外形类似、但细节区别很大,连轨道的宽窄度都不尽相同的绿皮火车,这群肯亚人都颇受震撼…… 暂时只在威斯特姆境内开通、全长不到八十公里的绿皮火车目前的功能除了往塔兰坦荒原输送物资外,便是为本地乡民提供方便,不仅能坐人,还有专门的牲畜车厢——猪、牛、马、羊都能乘坐。 又一个多小时后,调查团抵达了塔兰坦荒原边境上的车站小镇。 这地方说是小镇其实是有些夸大的,其实就是个中转车站加女囚监狱——因纳得立全境内犯了事儿的女囚,都集中关押在此处。 当然,也不是只关着限制自由……虽然女囚数量不多,百多号人还是有的;这么多人天天闲着吃睡,别说是国家队,就连给分派过来管着中转车站的潘西都看不过去。 罗兹等人牵着马匹从车站里出来,便看见车站外广袤的荒野中,有许多穿着统一着装、上半身套着件黄色马甲的女人正挥汗如雨地开荒。 开荒的场景,调查团成员在因纳得立境内看过很多次了——从城市到乡镇,哪哪都能看见被组织起来开荒的本地农民。 可全是女人的开荒队伍,罗兹等人还是第一次看见。 “先生们,你们是觉得好奇吗?”有车站工作人员看到愣愣盯着开荒场地看的罗兹等人,笑着道,“那些是因纳得立的女囚,在这儿服刑的。很多来索伦森山脉的冒险者佣兵团搭咱们的火车过来时都很惊奇呢,其实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听说不少地方都是把犯人丢进矿山里面去服刑,相比起来我们这儿还算是厚道的了。” 罗兹:“……” 不不不,即使是肯亚帝国,会送去矿山服刑的也只有男人;女的大多是送去洗衣场,又或是棉纺厂,没有像你们这样连女人都弄来开荒的。 第327章 罗兹的忧虑 车站小镇这个地方,目前只有一条全长不到二百米的街道,和稀稀拉拉几十座建筑;这些建筑中,还有过半是当初囚犯修路队留下的木屋。 不夸张地说,站车站台阶上抬眼一看,整座镇子就都在眼睛里了。 虽然微型,倒是五脏俱全,为旅客提供服务的后勤司熟食店、旅馆、酒吧,一应俱全。 肯亚调查团下了火车本打算继续出发,得知每日早晨会有运输司的气动车往塔兰坦深处送货、有便车能搭后,便在小镇中唯一的旅馆住了下来。 同样住在旅馆里的,还有一支刚从索伦森山脉出来的佣兵团。 “嗨,伙计,你们是肯亚人?” 罗兹等人安顿好行李马匹在旅馆大堂里活动时,这群凑在大堂一角打牌的佣兵大咧咧地朝他们招呼。 罗兹给了葛吉尔个眼神,葛吉尔便满脸堆笑地朝佣兵们占据的角落走过去:“是的,我们从肯亚来。我叫葛吉尔,诸位怎么称呼?” 与这群收获颇丰的佣兵闲聊了好一阵,葛吉尔才回到同伴这边来。 旅馆的大堂有过半区域布置成休闲区,提供棋牌、飞镖盘和台球等娱乐,想喝酒的话也可付几个铜币的小费让隔壁酒吧的服务员送过来;只是再多的“放松”就没有了,至少女人和小男孩是不会提供的。 罗兹等人占了两张台球桌赌点儿小钱,葛吉尔坐到罗兹身边拿起隔壁酒吧送过来的朗姆酒,压低声音道:“这里确实在做冒险团队和佣兵团的生意,不过出入索伦森的佣兵们只搭过因纳得立的火车,并没搭过气动车……那些因纳得立运输司的气动车,只走通往塔兰坦深处的这条路线。” 罗兹略微点头,眉头不自觉拧紧。 拿巴伦大陆上有能力生产气动车的国家,只有肯亚帝国。 每台气动车都价格不菲,通常只能在较大的城市中看见,且往往不会离开城区。 罗兹一听车站工作人员提到因纳得立运输司将气动车用于往塔兰坦荒原深处的修路队运送物资,就知道这儿使用的气动车绝不是肯亚帝国制造的。 原因很简单——能用在非城市路面上运输物资的气动车,帝国是对外禁售的! 但凡是销往各国的气动车,帝国都会特意将车身底盘装得很低;且还连续多年发动宣传攻势,让人们认为底盘越低的气动车就越安全、速度越快。 这种只能在平坦路面上行驶的车辆,绝对别想用于战时物资转运……但凡开到稍微崎岖点儿的地方,底盘就会被剐蹭得不像样。 从车站出来,就能看见与未开通的铁路并列的、延展往西面尽头的马路。 有路基、路面也被某种重型器械压过的路面必然要比一般的乡下马路平坦得多,但也跟城市中的路面不是一回事——因夏季雨水充沛之故,路面长期被雨水浸泡、被车轮压出许多车轮印,能看出明显的凹凸不平。 这种路面,帝国准予外售的气动车是绝难行驶的。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罗兹更加忧心忡忡了。 “能用于颠簸路面运输的气动车若被噩梦屠夫售往中土……帝国对中土的控制难度,就会倍增!” 罗兹是有资格接触肯亚帝国核心战略的人,他很明白帝国干涉中土政局的优势在哪——虽然是客场作战,帝国的后勤转运能力却远胜于主场作战的中土国家。 而这份优势,既非建立在帝国大肆宣传的飞空艇上,也非建立在魔法蒸汽列车上。 飞空艇的空运能力虽强,却只是漂浮在空中的、慢悠悠的活动靶子——别说是被高阶施法者袭击必定坠毁了,起落时来个游侠偷偷放冷箭,也会导致飞空艇失事。 至于蒸汽列车,某个铁路路段被人用炼金炸弹轰断,就得停运。 真正让客场作战的帝国大军后勤无忧的,其实是陆地气动车运输部队。 中土人若也能拥有类似的后勤转运手段……那帝国别说是继续在中土攻城掠地,已经控制的国家地区,治安战的烈度也会骤然上升。 “若不能尽快扼制噩梦屠夫,帝国或许……不,必然将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罗兹暗自叹气。 罗兹正心中忧虑,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请不必在意,只是监狱的女囚收工回来用晚餐罢了。”在台球桌旁边服务的员工笑着向第一次来车站小镇的客人们解释,“那些女囚干的是开荒的重活,食量不比男人们低,管教干员忙不过来,把监狱的三餐包给了隔壁后勤司的熟食店负责。” 罗兹与葛吉尔对视一眼,示意其他人继续放松,只他们俩走到旅馆门口看情况。 隔壁的熟食店门前空地上已经站满了女囚,这些女人们个个汗流浃背、满身泥污,脸、脖子、手臂都被太阳晒得通红,正被四、五名管教干员指挥着排队。 也不知是精力体力已经被耗尽、还是习惯了的关系,百多号女囚谁也没有表露出不服管或故意闹事的心思,管教干员指哪就往哪移动,竟像是比军队还纪律严明。 罗兹看见女囚们按要求列好队伍,便在管教干员们抬起手后,齐刷刷地、动作近乎一致地原地盘腿坐下…… 要不是知道这些都是服刑的女囚,罗兹简直都要以为这是因纳得立特地训练出来的女民兵了。 正当罗兹震惊于这些寥寥数人的管教干员是如何把囚犯训练得如此听话时,隔壁熟食店的员工推着装着大木桶和餐具的手推车快步跑进女囚队伍中间,手脚麻利地盛满食物、分发给就地用餐的女囚们。 车站小镇这地方虽然荒凉,物资却是一点儿也不匮乏的。 毕竟这儿是往塔兰坦输送物资的必经之地,还能时不时做点冒险者或佣兵团队的生意;再加上管着铁路和交通运输的运输司是目前因纳得立财政拨款最充足的部门,怎么也不可能亏待自己人。 沾着运输司的光,给关押在这儿的女囚们虽然干着开荒的苦活,肚皮倒是没有被亏待——不仅一日三餐管饱,配餐里还经常能看见蛋和奶。 视力不错的罗兹,看见离旅馆方向最近的女囚,领到的盘子上装着一大团拌好酱料的、油汪汪的面条,一小团炒过的配菜;虽然简单,但并不见得比城中熟食店售卖的食物差。 无论是被捕前吃香喝辣的前奴隶贩子,还是因盗窃或斗殴伤人而被捕的女囚,领到食物后都呼噜噜地进食起来……干着开荒这种重体力劳动工作的人,是不会有闲心去挑剔食物是否够精致的。 给了十分钟的时间让女囚们吃完晚餐,等在旁边的管教干员吹了声哨子,这些坐在地上用餐的女囚便又整齐划一地起身,按着用餐时的排队顺序,沉默有序地离开。 亲眼目击到因纳得立管教手段的罗兹和葛吉尔,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这群女囚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另一头。 “这里的人到底是怎么让罪犯也能如此温顺的?”葛吉尔匪夷所思地道,“我叔叔家的工厂,那些花钱雇来的女工都没这么听话。” 正收拾餐具的熟食店员工听到这话,略有些得意地炫耀道:“这可是咱们市政厅的干员才有的手段呢,别说是这儿的女囚了,荒原里面那些凶恶的男囚也是这样老实。” 这次不用罗兹给眼色,擅长与各色人等打交道的葛吉尔便自来熟地靠过去攀谈打探。 罗兹回到旅馆大堂休闲区域内耐心等了会儿,打探到不少情报的葛吉尔一脸费解地回来了。 这次,葛吉尔把声音压得更低:“罗兹,沃尔顿说的那什么俘虏政策……搞不好是真的。” “嗯?”罗兹皱眉。 “他们真的会释放囚犯。”葛吉尔神色晦暗不明地道。 罗兹神色不变,只是心头猛然一跳。 拿巴伦大陆各国对囚犯的处理办法……出奇地一致:凡是进了监狱的人,大部分都不太可能活着离开。 以肯亚帝国为例,男囚大多会在矿山里干到死,又或是死于某次矿难。 女囚会在全封闭的工厂里劳作至死,又或是靠着自身原始资本被转手到某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作为货物出售。 毕竟……监狱就是靠着从罪犯身上刮骨吸髓来盈利的,除了囚犯们本身的劳作能力,如头发,牙齿这些“零件”,也会在有买家付款时毫不犹豫地从囚犯们身上取走。 但凡是沦落到被关入监狱的人群,只有极少数幸运儿能在家人支付大笔赎金……不,赎罪金后,保住小命离开。 而这种残酷的吃人监狱事实,连报纸都懒得报道,就算报道了也不会产生任何风浪。 这倒不是说这个世界多么没下限,而是在伪文明社会,凡是“听不见的哭声”,都可以被社会主流人群默认不存在——地球上某个人权吼得震天响的国家,私营监狱理直气壮剥削囚犯、非法移民可以被公然取走器官,照样没什么人在乎。 “服刑期间表现良好的人,可以获得减刑。”葛吉尔并没注意到罗兹的反应,他自己本来就颇受震撼,“能获得管教认可得到释放的人,可以领到服刑期间工作的酬劳,甚至能得到介绍工作的机会,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这里的人难道就不担心释放后的罪犯继续犯罪吗?” 罗兹沉默不语。 这位大贵族之家出身的贵族子弟,从未考虑过监狱里的罪犯是否有资格获得宽恕,获得拯救。 对于罗兹、葛吉尔这样的人来说,囚犯离他们的世界太过遥远了——比隔着位面的次元魔界还遥远。 贵族是不可能进监狱的,贵族所做的一切,都必然合理合法。 即使在最容易导致家族败落的领地战争中失败,贵族们最惨烈的下场也不过是赔偿战败赔款后,换个地方东山再起——比如曾经的沃尔顿家族,又比如已经远走北方的巴特莱斯家。 既然是跟自己无关的绝缘人群,罗兹当然不会浪费丝毫的精力去思考。 直到现在,亲眼看见四、五个管教干员就能将百多号女囚管得服服帖帖,罗兹才后知后觉地、毛骨悚然地联想到了个可怕的事实—— 连囚犯都能组织管理得如此细致周全,那么……当噩梦屠夫需要动员他的领民达成他的某个目的时,他所控制的领地,将会爆发出何等可怕的潜力? 第328章 宣传利器 车站小镇只有一条街,当夜幕来临,人们放下手头的工作迎来难得的休憩时光时,车站前的广播响起,整个小镇所有建筑里的人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要搁地球上,这得算是扰民……但在这个基本没什么娱乐项目的世界,每天从黄昏时到入睡前这段时间里的广播节目,能称得上是大部分人的精神食粮。 车站方向的喇叭声传过来时,正在旅馆客房里做笔记的罗兹皱了下眉,熟练地从上衣口袋内掏出软木耳塞。 在圣地时罗兹也是喜欢按时收听广播的,只是因纳得立的广播台在罗兹看来简直粗鄙得让人难以理解……那种以一户农夫为主角、全部的内容都在讲解庄稼如何种植、家禽如何养殖的广播剧——姑且称之为广播剧吧——那种粗制滥造的剧情和对白,压根没法给人带来任何精神上的享受。 正要戴上耳塞,罗兹忽然发现今日广播台推送的内容有所不同。 没有鸡鸣狗吠的背景和粗嗓子农妇的叫嚷声,而是一首曲调优美的乐曲。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麦浪香两岸……” 罗兹讶异地将视线转向窗外,在因纳得立城逗留的这些日子里,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农家生活日记》(地球写手编撰)之外的剧目。 嗯……这其实也是“老剧”翻播——已经轮播过几回的《苏珊传奇》,隔了半个月又出现在广播里了。 这部《苏珊传奇》的编剧撰写者依然是罗威尔修士,因这位大龄文青的坚持,整出剧目与《我们的奋斗》一样加塞进了许多乐曲,勉强有个音乐剧的格式。 一曲地球名曲魔改的《巴赛洛河》开场曲结束,扮演苏珊·肯雷迪森的女演员便开始以念白介绍自己的身份——因纳得立纽因镇镇民,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家中有母亲和弟弟。 与《我们的幸福》整体轻松欢快的气氛不同,这部《苏珊传奇》一上来的气氛就十分紧张——苏珊刚满十八岁,战争就爆发了。 新历801年,北部王国哈利法克斯大举入侵莱茵王国,半个月内攻陷了塔奇亚领地,兵锋直指王都! 敌军顺巴赛洛河而下,王都若沦陷,挡在因纳得立领前面的就只有阿德勒领地;因纳得立领主心急如焚,从全境各镇征募士兵。 苏珊的父亲已经亡故,弟弟又尚且年幼,无奈之下,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女只得说服母亲变卖嫁妆为她筹备武器和铁甲,让她来代替弟弟出征。 “哈利法克斯的铁骑践踏过塔奇亚领时,人们的血甚至染红了巴赛洛河的上游……母亲,这是报纸上刚刚登载过的事!” “我并不是要为了谁去战斗,我只是想要保护我们的家乡——母亲,如果敌人打到因纳得立来,我不能想象你和弟弟的尸体被人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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