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难跟你交心啊。” 阮海叶自知谨慎细微,满心算计,却没想到还是被一个小姑娘耍得团团转,归根结底还是她轻敌了。 她怒而横眉,恨声道:“即便是如此,你们也走不出这个山头!” 正当她凶蛮的放狠话时,温梨笙突然将目光一抬:“咦?就说了这一会儿话的功夫,火就烧起来了?” 由于距离有些远,火光时隐时现,浓墨般的黑烟滚滚而上。众人听言同时回头,才发觉着火了。 都知道那处储存着食物,众人见状大喊救火,一时间惊动了山头上的所有人,惊慌往着火之处跑去,然而刚跑动几步,身体就泛出一股乏力,好似几日没吃饭似的使不上力气,更有甚者开始头晕眼花,要撑着东西才能不摔倒在地。 温梨笙见周围的人陆续出现无力跌倒的状况,心知可能是药效发挥了。 但这药的效用明显不怎么强,虽然大部分人都出现了乏力的情况,但也有少数人仍旧精神活虎,手里提着武器将四路围住,等着阮海叶一声令下。 不过可以理解,毕竟藏水缸太多了,他身上的药未必有那么多。 谢潇南忽而指了一个方向:“提着灯沿这方向一直走。” “那你呢?”温梨笙看了一眼,那是一条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的路,山林在晚上可谓是十分危险,不仅没有亮光,还可能隐藏着什么野兽。 但她继续留下来,也只会拖身边人的后腿,没有功夫会成为最先被攻击的目标,所以先跑一步是明智的选择。 等不及谢潇南回答了,现在也不是选择信任和不信任的时候,她攥紧提灯二话不说就跑。 几个汉子见她要跑,立马赶上来追,跑了几步却感觉腿窝剧痛,被一股极其强悍的力道击中,纷纷跪倒在地。 谢潇南往旁边走几步,站在温梨笙离去的那条路上,拦住了追击,耷拉的眼角显出厌倦的冷意,一时间无人敢轻举妄动。 温梨笙跑的时候没忍住回头看一眼,就见那黑衣少年就站在路中,身影逐渐隐没在夜色里。 她跑的很快,是那种狗在身后都追不上的程度,所以没多久四周就一片黑暗了,什么声音都消失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声响。 手里的提灯散发着暖色的光,光照的范围并不广,仅仅能看清楚面前两三步路的距离,她置身在这般黑暗之中,也不敢走得太快了,时不时回头张望。 她若是在这山林里迷路了,那才是最麻烦的。 温梨笙提着灯走了许久,直到累了,才靠着树坐下来休息。她暂时决定先不走了,在原地等待。 已是后半夜了,她打了个哈欠,隐隐困意来袭。 坐等了许久,换了好几个姿势,正靠着树昏昏欲睡时,脚步声在身旁响起,她警觉的睁眼看去,就看到人已经到了跟前了。 温梨笙高兴的跳起来:“你没事吧,受伤了吗?东西拿到了吗?” 谢潇南气息平稳衣装整洁,没有受伤的样子,他只点了点头:“为何不往前走?” “我等你啊。”温梨笙道:“这里夜晚太危险了,要不咱们等天亮了再走吧,” 谢潇南的脚步却不停留:“药效维持不了多长时间,若是久留此地,会被追上。” 她赶忙拿起提灯追上去:“可是我们不识路,如何走回去?” “往南下山才能回到城中,但路上被设了诸多迷阵,我们走不出去,只能往北。”谢潇南说。 “往北走,那岂不是暂时回不了家了?”温梨笙心说难怪方才阮海叶说他们下不了山,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过也是,火狐帮虽然人少,但却能一直在这山头上盘踞,想来也是因为在山上设下的阵法起了很强的保护作用,否则这种人口的帮派早就被她爹给灭了。 不过暂时回不了家的话,就要先把身上的毒处理一下。 她用胳膊夹住提灯,将右手上的镯子取下来,从中间一掰开里面是空心的,然后倒出个极小的丹丸扔进了嘴里。 吃完之后就看见前面的谢潇南已经停下,正侧身看着她做的这一切:“你在吃什么?” “能够永葆青春容颜常驻的东西。”温梨笙一本正经道。 十句话有八句是不正经,谢潇南懒得回应了,转头继续走。 温梨笙也快步跟上去:“你看,我本就是被无辜牵连进来的,又为你们这个计划吃了软骨毒,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你得稍微报答我一下吧?” “回城之后你可以亲自去谢府讨要解药,”说着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或者报答。” “那世子还不得把我打一顿扔出谢府啊?”温梨笙拉住他的胳膊轻晃,仰脸真诚的看着他:“白大哥,你就帮我说说嘛,你这么厉害,在世子跟前肯定有地位的有话语权的。” “你想要什么?” 温梨笙之前想过,觉得跟谢潇南索要人情提要求的话,风险太大了,搞不好还会激怒他,还不如跟面前这个暗卫提要求来得实在,她说道:“你就去世子面前帮我,帮温家多多美言,得空就夸两句。” “夸你?”谢潇南倒真的是好奇了。 “嗯……”温梨笙想了想,掰着手指头数:“像聪明伶俐、乖巧听话、温婉和善诸如此类的。” “这些词跟你沾边吗?”他认真的问。 “没事你就随便夸,反正世子善解人意,定能明白你的用意。” “那可未必。”谢潇南轻哼一声:“他脾气暴戾,心眼小又极为记仇,视人命如草芥,谁能琢磨得了他的心思。” 温梨笙一听,这话不是上回在梅家跟他抢紫玉那会儿,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吗?竟然被一字不落的记住了。 她嘻嘻笑道:“情急之下说的话跟谎话一样,信不得真,作不得数的,你也别记着了。” 谢潇南怎么可能忘,这还是他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有人这样说他。 他没应声,温梨笙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安静的往前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到后来温梨笙都觉得脚跟疼了,东方也逐渐破晓,隐隐有天亮之势。 走出了树林,面前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温梨笙见到水扑上去喝了两口,一躺下就觉得浑身疲倦,再也起不来了,她累极:“休息会儿吧,我真走不动了。” 谢潇南回头看一眼,点头同意了。 见他点头,温梨笙几乎是立即闭上了眼睛,很快就陷入睡眠。 天还没亮,谢潇南在溪水边撕下了覆在脸上的人皮假面,用了两夜一天已经是极限了,他用清凉的溪水洗了把脸,俊俏的面容倒映在水流之中,又被波浪晕散开。 他并非是有意欺瞒,只是此前都有事情要做,隐藏身份是必要条件,现在事情结束了,戴在脸上的假面也能撕下来了。 水流顺着眉眼而下,他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温梨笙,又将目光停在层层波澜的溪水上,忽而听见了脚步声。 转头沿着溪岸看去,就见百步之遥外站着两个半大的孩子,一男一女身上穿着与沂关人不同的服装,发饰盘辫,皮肤黝黑。 他转身喊温梨笙,却喊了好几下都没反应,按理说这会儿的功夫,她应该睡不了那么深。 于是蹲在她身边查看,才发现她不是睡着,而是晕过去了。 第30章 温梨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看见了许多快要遗忘的面孔。 前世建宁六年盛夏,谢潇南从遥遥京城而来进了沂关郡,温梨笙只在那场接风宴上在众人之中偶然看了他一眼,此后便没什么机会接触,即便是在街头各处偶尔会遇见,也隔着远远的距离。 谢潇南并没有如传言所说,将温家做为给沂关郡下马威的第一刀,也没有在城中大张旗鼓的打压沂关人,所以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 直到后来的一日,温梨笙和沈嘉清站在路边比谁吹的泡泡大,两个人仰着脖子鼓着腮帮子脸憋得通红,围观的孩子站了一圈,给他俩加油打气。 最后温梨笙实在是憋不住了,眼看着沈嘉清的泡泡越来越大,她一抬脚狠狠猜在了沈嘉清的脚上,沈嘉清吃痛,当即岔了气,大泡泡炸开了。 温梨笙连忙拔下嘴里的竹管将泡泡一扬,笑嘻嘻道:“我赢了我赢了!” 沈嘉清怒:“你耍赖根本不算!” 他看着逐渐飞起来的大泡泡,伸手就要去戳,温梨笙见状忙扣住他的手腕,两人手上来往了一番,最后看着泡泡逐渐飞高,折射着阳光散发出晶亮的光芒。 忽而旁边传来了鼓掌声,一个姑娘兴奋道:“哇,好厉害,好大的泡泡!” 温梨笙与沈嘉清一同转头望去,就看见一伙衣着华贵的男女站在路边,放眼一看许多生面孔,其中却站着谢潇南。 不同以往见到的,当时的他眉眼舒展,虽看不大明显,但眼里有着微微笑意,瞧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他身边站着一个仅到他手臂的姑娘,正高兴的盯着逐渐升空的泡泡,毫不吝啬的夸奖:“堂哥,沂关人好厉害,居然能吹出那么大的泡泡!” 只一句话,温梨笙就听出她并非是沂关人,就见谢潇南垂下眸,手搭在她的头上,轻轻哼笑:“奚京人也可以。” 奚京,就是梁国的皇都,谢潇南生长的地方。 那一伙人全是他在皇都的朋友,还有堂表亲,唯一让温梨笙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个姑娘,她当街将温梨笙好一顿大夸特夸,甚至还想拉她一起游玩,最后被温梨笙颇是不好意思的婉拒了。 后来温梨笙婚事被毁,整日被看管在庭院之内,她闲来无聊问起下人那姑娘的消息。 得到的答案却是:“谢家如今已是大逆不道的贼,所有与谢家有关系的朝臣家族都遭受了牵连,下狱问斩流放贬谪,姑娘问的那个人的家族恐怕早已获罪。” 死没死,温梨笙就不知道了,这些人远离京城,能探听到这些消息已经是极限。 谢潇南一朝造反,最先被牵连的,就是整个谢家。 温梨笙本来以为自己忘了的,没想到隔了那么久,当初那些站在谢潇南身边的朋友堂亲的脸,她居然又在梦中想起。 一阵轻轻的金属敲击声响在耳边缓缓荡开,像是一层一层敲碎了她的梦境,钻进耳朵里。 温梨笙慢慢的睁开眼睛,在一层模糊褪下去之后,她最先看见红艳艳的帐顶,紧接着是墙上挂着的各种兽类的骨头,还有完整的皮毛。 她惊了一下,意识瞬间回神,转头一看,就见一个半大的姑娘在她旁边动作轻缓的敲着一个钵之类的东西,古旧的颜色上刻满了她不认识的字体。 “……这是哪?”温梨笙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出奇的喑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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