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完问题之后让鱼桂把他打一顿。 她从这条路的尽头绕过去,按照孙鳞所说的找到了西边的院房。 这地方她熟悉的很,前世在孙宅中住的那些日子,就是睡在这里院房里。 这院子约莫是孙鳞的住处,当初正房是谢潇南睡,偏房原本是游宗睡的,但是在温梨笙半夜逃跑失败之后,谢潇南就让人卷着她的铺盖搬来了偏房,把游宗挤到书房去了。 温梨笙觉得这可能是他每日一早起来打铁的主要原因。 还有一些将士宿在下人的房中,就这么一个院子住了有十几个人。 除却游宗每天早晨起来打铁之外,剩下的将士也是一连几个小时站在院中训练,谢潇南经常亲自督查,温梨笙闲来无事就坐在门槛边,一边吃东西一边观看。 谢潇南经常冷着脸让她回屋里去。 现在想想,当时虽然对谢潇南和他的那些将士感觉害怕,但实际上那些将士是非常尊敬她的,平时就算是面对面撞上了,也不会抬眼看她,与她说话的时候始终都是低着眼睛,若非她问及,便不会主动对她说一句话,规矩相当森严。 起初不怎么熟识,后来温梨笙使唤他们使唤得极其顺手。 温梨笙站在院中,冬日里凌冽的寒风刮过,天色渐渐暗下来。 “小姐,还是穿上吧。”鱼桂第三次劝道:“披着也行,夜晚会降温。” 温梨笙感觉越来越冷了,手脚都几乎冻硬,于是这次没再拒绝,一边将氅衣披上,一边道:“要不我去屋中坐会儿?” 鱼桂大约是觉得不合适的,但是在温梨笙这里,从来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她若是真顾虑那么多规矩,也不会在沂关郡里闹出那么多事。 “若是小姐觉得冷,就进去坐吧。”鱼桂说:“奴婢在门口守着。” 温梨笙点头,也不客气的直接推门走近了偏房,这地方她少说也住了将近半个月,一点没有见外的样子,进屋之后熟络的找个凳子坐了下来,等着钟响。 浑厚的钟声远远传来,孙宅的晚宴开始,温梨笙也有些饿,只盼着孙鳞快点来,她问完赶紧回去吃饭。 宅中的下人都在忙着前院的事,这院中无人来点灯,天色渐暗之后周围的景色逐渐被黑暗笼罩,她视线变得模糊,逐渐看不清楚,这才推开窗子冲外喊道:“鱼桂,过来点灯!” 声音刚落,门一下就被人轻轻推开,有个模糊的人影似乎站在门边。 “鱼桂?”温梨笙没想到孙鳞来得悄无声息,又叫了一声。 鱼桂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摸黑凑到窗子下边,小声问:“怎么了小姐?” “把火折子给我,我去点灯。” 鱼桂掏出火折子给她,温梨笙接过来低声抱怨:“不是说了有人进来就告诉我吗?这人都把门推开了你也不吱声。” 鱼桂一脸为难,支支吾吾道:“小姐,我……” 温梨笙啧了一声:“你把院子里的灯点上,然后在门口守好,我一叫你立马进来就行。” 鱼桂应一声,又拿出个火折子去点灯。 温梨笙拿着火折子吹着,依稀记得窗边有一盏挂在墙壁上的灯,她转头摸索着,将壁灯点上。 这盏灯不算亮,外面拢着一层黄色的罩,光线看起来十分柔和,照明的范围很小,她点亮之后转头道:“孙公子,你既来了就别不吱声啊,想吓唬我?” 门边的人听后动了,往里走了两步,然后反手将门关上。 “别关门。”温梨笙出声喊道。 门边的人不应,抬步往她走来,锦靴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脚步声。 温梨笙看见那个模糊的人影越来越近,便问道:“你哑巴了?” “你在等他?”一个声音突然在寂静的房中响起来。 温梨笙听后眼睛瞬间睁大,紧接着就看见那人走到了光照范围之内,暖黄的光拢在墨黑的大氅上,将金丝勾的流云图案裹上流动的光芒,柔软的狐裘在光下发出光滑的色泽。 谢潇南那双漂亮的眼眸半敛,嘴角沉着,精致的脸上摆着不高兴。 然后他说:“你说的那个孙公子,他暂时来不了。” 温梨笙哪会想到来这里的人是谢潇南,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是世子来这里了?” 谢潇南仍往前走着,直到与她的距离仅有半臂之远才停下:“让你失望了?” “怎么会!”温梨笙本想再点两盏灯,但眼下谢潇南站在面前,她也没有点灯的心思了,将火折子收起来笑道:“方才在院中瞧见世子了,周围聚了好多人,我挤不进去呢。” “我看你也没想挤,不是忙着来找孙公子了吗?”谢潇南轻哼一声。 温梨笙敏锐的察觉到他话中的不爽,长长的叹一口气,佯装失落:“世子根本不明白我心中之苦?” “你心中之苦?”谢潇南还真的很疑惑:“什么苦?” 温梨笙捂着心口,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相思之苦啊。” 谢潇南神色一怔,那染在眼角眉梢的不高兴一瞬间消散殆尽,他盯着温梨笙,仿佛想从她的表情里辨认这句话是真是假。 温梨笙继续道:“我已经有足足五十四日没见到世子了,想得做梦都能梦见,日日盼着能从温府里出来,就算不能够与世子说话,哪怕远远看上一眼我也知足了。” 谢潇南问道:“这就是你看到我之后不仅没有找我,反而先来找那个孙公子的原因?” 温梨笙又开始嬉皮笑脸了,她伸手钻进了谢潇南的大氅里,主动牵起了他的手,冰凉的手指瞬间摸到温暖的热源,他的手干燥温暖,掌心柔软:“我只是有点小事找他。” “什么事?是问他年岁几何,还是他表叔在京中任什么职位?” “啊?这你都知道?”温梨笙惊讶地瞪眼,继而疑惑的皱眉:“为什么呢?是席路告诉你的吗?这人难不成不是保护我的?而是世子故意安排在我身边的内应?” 谢潇南的手指一收紧,将她冰凉的手掌整个握在掌中:“你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温梨笙眉眼一弯,又笑起来:“我说笑哒,我问孙鳞那些问题,只不过是听哪些人都这么说,所以才好奇的。” “那些人说了什么?” “无非是说孙鳞的表叔在京中是武将,品阶不低,还有……”温梨笙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谢潇南看着她,而后帮她补齐了剩下的话:“还有就是孙鳞日后极有可能被他表叔提拔,入朝为官,若嫁他为正妻,日后极有可能定居奚京,成为官夫人,对吗?” “差不多是这么说的。”温梨笙道,外面人确实都这么传。 谢潇南微微俯身,凑近了她的眼睛问:“那他们没说,若是嫁给我,攀上谢家,便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吗?” 温梨笙见他突然靠近,头下意识往后仰了些许,咽了咽口水,老实回答:“说了。” “那你为什么要去找孙鳞呢?”谢潇南又向前些许。 太近了。 温梨笙的心跳猛地加速起来,一下下用力的撞击着心口,让她瞬间感觉口干舌燥,头脑发热。 这样的距离,温梨笙又闻见他身上那股甜香,左脚没撑住后撤了半步,在他的盯视下,磕磕巴巴道:“我……我找他又不是为了这事。” “那是为什么事?” “就是一些小事。”温梨笙知道这些东西不能说,为防止谢潇南一再追问,她转移话题道:“世子的伤好了吗?那日我醒了之后本想去找你的,但得知你已经回城了,回去之后我爹又不允许我出府,所以这好些日子我都在府中惦念着你的伤势。” 谢潇南眸光微动,良久之后才低声问:“你真的担心我,为何一声问候都没有?” “我派了人去谢府打探消息的,但是守卫太森严了,我的那些小弟不敢靠近,怕挨揍。”温梨笙无奈的表示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 谢潇南朝她走了一步:“我也是。” “什么?”温梨笙险些与他撞上,后退一步。 “心中苦闷。”谢潇南说。 “苦闷?为什么?因为受的伤还没好吗?还是有什么事为难?” “跟你一样。”谢潇南看着她说:“相思之苦。” 温梨笙的心尖好似被一把小锤轻轻敲了一下,那四个字传进耳朵里,她的脸上浮现茫然。 谢潇南见她好像不明白,便说:“我在谢府养伤的时候,时常会想你在何处,在做什么?有没有吃饭,是不是又惹事了,后来得知你在温府不得出,又在想你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觉得烦闷无趣。” 温梨笙很快明白,谢潇南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说自己在谢府时,用了很多的时间来思考她在做什么,但这些问题都得不到答案,因为她在温府,他在谢府。 时常思念却不得见,这便是相思之苦。 温梨笙心中震惊不已,不可置信的看着谢潇南,耳朵却飞快的红了,给她白净的脸染上一层绯色,说出的话不自觉就变得小声:“世子也会挂念我吗?” “经常。”谢潇南说。 “为什么呢?”温梨笙问。 谢潇南思考了一下,而后一本正经道:“或许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虽然温梨笙已经隐约察觉,但谢潇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像烧起来一样,被他攥在掌中的那只冰凉的手竟冒出了汗。 谢潇南说的喜欢,是她理解的那个喜欢吗? 他是说笑吗? 可是他的表情好认真,一点不像是说笑的样子。 温梨笙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超出常规的快,快到她几乎无法正常思考,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仿佛破土而出,从起初的小嫩芽迅速拔高成长,长出的枝芽儿布满了她一整颗心,将所有空隙都填得满满的。 速度过快的心跳好像把她脑子撞迷糊了,只感觉到浓烈的欢喜,却不知如何回应。 “什么时候?”她问。 “在来沂关郡之前,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你这样的人,”谢潇南语速不徐不缓道:“你狡猾又愚笨,喜欢骗人,几乎满口谎言,跟你说话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你欺骗。胆小却又蛮横,当着我的面乖巧胆怯,背着我的时候却不留余力的编排我,没见你在沂关郡里怕过谁,欺负起人来也相当理直气壮。” 温梨笙听了,手下意识往外抽,想与他拉开点距离为自己辩驳一下。 却不想谢潇南不松手,反而将她往前拽了拽,声音低了些许,显出几分温柔来:“但是你有时候像一只蝴蝶,不受约束的翅膀不断扇动着在我身边围绕,有时候又像一直小狐狸,灵动活泼,不管什么时候看你,你总是一副笑着的样子
相关推荐:
跑酷巨星
The fame
主咒回 游戏人生
帝后之庶女无敌
摧花狂魔
笨蛋美人在恐怖游戏里受万千宠爱
[还珠]还珠之交锋
哥哥你养我吧(兄弟文)
不期而会曰遇
想他时,call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