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放课钟前交给谢潇南过目,唯一的要求就是字体整齐洁净,若是潦草难辨的话,会被他当场撕掉。 一连好几日的抄写,温梨笙感觉自己的性子都静了不少,有时候她在心中想着,或许这样抄久了,她还真能成为一个文静温婉的姑娘。 这样的话,她爹就不会整日念叨她,说她像山涧里的长毛野猴了 如此甚好! 温梨笙颇是满意的点点头,唇线拉出一个笑容,决定好好犒劳一下努力的自己,于是张口冲着前方大吼:“老板,六个蟹粉包子!!” 那老板对温梨笙很是熟识,笑着问:“大小姐今日怎么多加了两个?” “犒赏自己的!”温梨笙觉得她多吃两个没什么问题,这包子也不算大,两口一个的。 捧着包子背着小书箱,温梨笙行过千山书院门口那尊高大的石像,她停步冲那石像抬手致意,像是在打招呼一般。 谢潇南刚下马车就见到这场景。 只见温梨笙一袭鹅黄色的细纱长裙,头顶左右绾着圆圆的丸子似的发包,垂下长至腰间的发辫,白净的耳垂挂着雪白的玉葫芦耳饰,走路的时候微微露出小巧的锦鞋,踩着初升的朝阳里,玉葫芦一摇一晃。 她正仰头看那尊高大的石像。 那石像其实是就是谢潇南的太爷爷,七八十前沂关郡被萨溪草原的一帮联合起来的游牧民族攻占,那时候的沂关郡还不如现在繁华景盛,甚至连像样的驻扎军都没有,被那群人高马大的游牧族一举打破了城门,那时候的沂关郡深陷水深火热,妇孺老幼皆受尽苦难。 前来抗敌的,正是谢家当时的家主,用了半年的时间将那些人赶出了沂关郡,赶回萨溪草原,而后他又留在沂关郡生活五年,练起兵强马壮的军队驻守沂关,建立学堂教书育人,开设粮仓救济难民,将沂关郡从濒临破碎的边缘拉回。 千山书院的院长当年便是谢家主亲自教书的那一批学生其中之一,所以千山书院在建成的那日,这尊无比高大,一手持剑一手持书的石像就立在此处。 温梨笙就这么站在谢潇南的太爷爷石像面前吃完了蟹粉包,拍了拍手,抬步继续往前走。 却听见身后有人唤她:“温梨笙。” 她侧身回头,就见谢潇南站在十几步远之外,长身玉立,目若朗星。 他身后是谢家的马车,似乎是刚到此处。 温梨笙见到他的瞬间,笑容就攀上了眉眼,而后大步朝他走去,迎上他往这边走来的脚步,而后一同往千山书院里面走去:“好巧哦世子,我也刚刚来。” “今日吃的还是蟹粉包?”谢潇南问。 温梨笙抬手,比了个“六”,用很是得意的语气道:“我今日吃了六个!” 抬手的时候衣袖滑落,露出她白嫩的手臂,腕子上的墨色点金镯便映入谢潇南的眸中,他状似随意的看了一眼,而后哼笑一声:“前天你早饭吃的太多,撑得肚子疼,在课上站了一个时辰。” 温梨笙当然记得,她笑嘻嘻道:“这次不一样,这次我没吃其他的,就只吃了六个小包子,不会撑得难受的。” 也是,傻子撞在树上的时候,下次再路过也知道避开走,温梨笙应当不会吃撑两次。 “今日天气可真好啊,七八月份的时候,我们沂关郡最是炎热了,今日早起时的风却清凉温和,连路边的狗都不吐舌头了。”温梨笙乐呵道。 谢潇南一听她又开始东拉西扯,便道:“有什么事直接说。” 温梨笙嘿嘿一笑,身子微侧,抓着他的手臂道:“世子今日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周遭路过的学生早就对这场景眼熟了,温梨笙来千山书院读书也好几日,回回看到她在院中行走,身旁大多都有谢潇南在。 温家那闲不住的大小姐对世子来说是特殊的,这已成了整个书院皆知之事。 不过这些闲言碎语是没机会传到温梨笙耳朵里的,一来是没人会主动跟她搭话,就算偶尔说两句,也聊不到那些传言上,二来则是她一天的时间里大部分都与谢潇南在一起,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跑到正主面前说这些东西。 不过温梨笙也不太关心这些,她这几日放长了鱼线,就等着今日下钩呢。 上午放课的时候,她把那本谢潇南给她的书放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压在所有纸的上面,摆放的很是杂乱,然后什么东西都没拿就离开了学堂。 这几日她每回都把东西装在小书箱里带回去,不给偷书贼任何可乘之机,而今日她特意又不带东西回去,哼着小曲悠闲自在的离开学堂,好像把那本书完全抛之脑后一样。 跟温梨笙同个学堂的人都知道,她自打以前就没有把这些书本纸笔带回去的习惯,她觉得太过麻烦了,桌面永远放着一堆东西,空着手来空着手回。 这几日每回放课都清理的干干净净就仿佛是她短暂的转性一样,不过现在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但温梨笙这日中午却没有回家,她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坐上马车回了温府,而实际上她在马车走出不远处就停车下来,让一辆空的马车回去,自个又从千山书院的另一边偷偷溜了回来。 这几日她都把书宝贝似的护着,走哪带哪从不放松警惕,这模样都是故意做给偷书贼看的,就是成心表现出一股子珍惜这本书的样子。 上回偷书贼目的没得逞,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她之前丢了书又故意没有追究此事,就是要引得那贼人二次作案。 若偷书的人真是庄莺的话,她肯定会二次作案的。 温梨笙有九分的把握。 因为庄莺并不算聪明,否则当初在梅家酒庄也不会因几句吹捧就真的跑去找谢潇南,且因为庄莺父亲的官一直居于她爹之下,她从很久之前就非常讨厌温梨笙,算是在千山书院里为数不多的敢于温梨笙明面上争执的人。 她是一有机会就绝对要给温梨笙找不痛快的人,也给温梨笙穿过几次小鞋,虽然都没什么影响。 奈何她爹是左郡丞,温梨笙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否则会影响温浦长的官途。 不过这次她偷书那属实是自己撞上来找死的。 这时候的学堂区基本上没什么人了,越往里走越是安静,到他们上课的地方周围半点人影都没有,静得只剩下夏蝉长鸣。 她放轻了脚步站在学堂的后门处,弯着身子贴墙前进,走到最后一个窗子然后伸头往里看,就见学堂里空无一人。 还没来。 温梨笙又藏回学堂后面的树丛中,树丛长得高儿茂密,她藏在里面可以完全遮掩身体,透过小小的缝隙往外看。 她推测若是庄莺中午想偷书,定然会在食肆先吃了饭然后再来,那个时间即便是宿在书院中的学生也不会在院中闲走了,毕竟天气炎热,正午正是晒人的时候,所有人只会在房中休息。 温梨笙坐在地上耐心的等待,头顶的绿荫遮了烈日,风一吹还有些清凉。 也不知等了多久,温梨笙正怀疑自己会不会想错了的时候,就见一人从食肆的方向而来,走几步便左右看看,模样警惕而鬼祟。 定睛一看,正是庄莺。 温梨笙得意一笑,心说小东西,可算是把你等来了。 庄莺显然也鲜少做这种事,心虚的不行,走几步就要停下四处看看,生怕周围有什么人看到她似的,等她慢吞吞的走到学堂门口的时候,又飞快的进了堂中。 温梨笙滕地一下从树丛中站起来,然后小跑到了隔壁夫子的茶水屋,轻轻敲了下窗框,而后窗子从里面被推开了些许,谢潇南的脸偏过来:“人来了?” 温梨笙点头。 谢潇南起身,对身旁一脸迷惑的周夫子道:“多谢周夫子解惑,为表谢意,我有一支赤木狼毫可赠予夫子。” 周夫子瞧见了温梨笙,顿时明白世子今日突然说有问题请教一事并非偶然,他一下站起来,推拒道:“草民怎敢要世子的东西,能为世子解惑已是草民之荣。” “夫子不必可惜,请随我去隔壁拿。”谢潇南淡声说。 茶水间是专门为夫子所设,就是为了能方便夫子在授课途中口渴能方便取水,所以跟学堂挨得近。 谢潇南脚步轻缓无声,走至后门的时候抬手一推,整个门瞬间就被打开,里面正把书本往自己书袋里塞的庄莺吓了个魂飞魄散,失手碰掉了温梨笙桌上的砚台墨笔,洒落一地。 看见门口站着谢潇南和跟在后边的周夫子之后,她脸色顿时煞白无比,连嘴唇都失了颜色。 周夫子眉毛一拧,严厉道:“庄莺,你在作何?!” 庄莺吓得浑身打哆嗦,将手中的书袋扔了出去,那本书掉落出来。 温梨笙从谢潇南的肩膀旁边挤过去,捡起那本书一看,然后倒吸一口气惊诧道:“你为什么要偷我的书?” 周夫子立即知道事情的也严重性,两步走近了学堂内,将一地的东西看一眼,而后质问:“快些把话说清楚,现在是放课时间,所有人都在自己房中家中休息,为何你却出现在这里,还将温梨笙的书放进你的书袋?” “不是、我没有……”庄莺脑子都懵了,完全不知道改怎么解释了,即便是再傻,看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谢潇南和周夫子,还有拿着书冷笑的温梨笙,也知道她是彻底中了圈套,便指着温梨笙喊道:“是你!是你故意设计陷害我!” 温梨笙扬眉:“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书难不成是我按着你的手让你偷的?” “不对,就是你,”庄莺双目赤红,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难堪的一日,偷东西不说还被抓了个先行,她恨不得用十指尖利的指甲挠花温梨笙的脸:“你是存心把书留下,那些话也是成心说给我听的,就是要我来拿这本书!” “庄莺,”温梨笙的笑容有所收敛,声音冷冷的:“你要想清楚了再说话,我说了什么话成心给你听?” “你为左郡丞之女,出身富贵,家中什么书没有,竟还想着偷同窗的!”周夫子厉声责备。 庄莺哪有什么证据,只语言混乱的对周夫子道:“是温梨笙说这书是皇帝亲赐的,我从来没有见过皇上赏赐的书,我真的很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名书,周夫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为了偷东西……” “这本书不是御赐的。”温梨笙道:“这是谢家所藏之书,那日我从世子手中求来的,你上本偷的才是御赐的书。” 周夫子满脸惊愕,他原本以为只是很简单的偷窃小事,这事可大可小,毕竟拿的是一本书,但没想到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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