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xing想事成(np) > 第8章

第8章

小姑娘冷不丁给吓了一跳,退后了两步,莫名其妙的望着大白茧不敢出声了。 老婆婆取来了剪刀,说道:“萍儿,婆婆现在来剪开它好不好。” 萍儿点点头,躲到婆婆的身后,探出小脑袋看着。 老婆婆手持剪刀,从一头小心的刺入,然后“咔哧”一声剪开,划过整个大白茧的表面,露出里面笨笨灰白色的皮肤。 “汪汪!”笨笨赤条条的裸露在了婆婆和小姑娘萍儿的面前。 “??是狗吗?”萍儿胆怯的小声问。 “看样子是,可是怎么没有狗毛呢?”老婆婆诧异的望着笨笨。 笨笨没有理睬她们,转过头来“呜呜”叫着用牙齿撕扯着里面一层的白丝。 里面还有东西?老婆婆寻思着,手持剪刀蹲下身来开始剪里面的一层。 白丝完全剪开了,露出了躺在里面的寒生…… 老婆婆和萍儿都怔住了。 “多谢婆婆相救。”寒生慢慢的坐了起来。 半晌,老婆婆才缓过神来,道:“阿弥陀佛,你是谁?怎么会在这蚕衣里面?” 寒生苦笑一下,说道:“我叫寒生,婺源南山村人,说来话长了。” 老婆婆上前扶起寒生,说道:“小伙子,先回屋里再说吧。”她搀扶着寒生朝草屋里走去,笨笨跟在了后面。 小姑娘萍儿惊奇极了,这人怎么能由那个大白蚕里生出来呢?想了想,抱起蚕衣回屋,原来大白蚕衣很轻。 老婆婆沏上了热茶,端给了寒生。 “我家住在南山村,老爹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我和笨笨在大鄣山的溶洞里迷了路,被一个石头蛋蛋里面长出来的白丝给包住了,掉在了地下暗河里,然后就被冲到了这里。”寒生寥寥几句话说了事情的经过,有些奇遇说了她们也不会明白的。 老婆婆告诉寒生,此地已是婺源的西北,快要到鄱阳湖了,自己姓王,同孙女两人在一起生活,看寒生身体虚弱,就在这儿住几天吧。 寒生算了算,从大鄣山地下到此地,恐怕足有七八十里了,没想到自己在暗河里漂流了这么远。父亲,还有兰儿,自己一天一夜没有音讯,他们在家里一定是等急了。 “饿了吧,我去做点饭。”王婆婆去灶间忙活去了,屋里还剩下了萍儿和笨笨。 “大哥哥,??叫什么?”萍儿小手轻轻的抚摸着笨笨光滑的皮肤。 “??叫笨笨。”寒生告诉这个天真的小女孩。 “??怎么不长毛呢?”萍儿好奇的问道。 笨笨伸出热乎乎的长舌头,友好的舔着萍儿的小手。 “??的毛都被蝙蝠拔光了。”寒生告诉她。 “蝙蝠???们为什么要拔笨笨的毛呢?”小姑娘越发惊奇了。 “吃饭啦。”王婆婆端进来稀饭和一碟腌辣子泡菜,还特意盛了半勺放到地上给笨笨吃。 “阿弥陀佛,这狗儿也是怪可怜的。”她喃喃说道。 饭间,王婆婆说道:“你们遇上了红眼阴蝠了么?” 寒生放下碗筷,说道:“黑暗中看不见长得样子,什么是红眼阴蝠?” 婆婆道:“这种阴蝠从来见不得阳光的,眼睛是血红的,喜欢藏在洞穴中,寿命极长,很邪门的。” “邪门?”寒生不解的问。 “??们特别喜欢拔毛,我那老头子活着的时候,有天晚上守陵时,就被一群红眼阴蝠把头发和胡须全部拔去了,回到家时,我都认不出来了。”王婆婆一面回忆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守陵?婆婆,您丈夫是守的什么陵呀?”寒生问道。 王婆婆感到自己说走了嘴,口中道声“阿弥陀佛”,不肯再往下接着讲下去了,反而问寒生道:“寒生,你说石头蛋蛋里会有蚕丝出来缠住你们,这种事情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呀。” 寒生说道:“是呀,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特的事儿,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当时我砸破了那个石蛋,里面还未瞧得清楚,就被那些丝丝给缠起来了。” “你看清了,那个确实是石蛋么?”王婆婆疑惑的问道。 “是石头的,还发着绿色的荧光呢。”寒生回忆道。 “绿色荧光?”婆婆思索着,随后喃喃自语道,“难道是‘天蚕’。” “婆婆,您说的是‘天蚕’?”寒生听罢心下暗自吃惊,要知道,《青囊经》中专门记载了‘天蚕’这一味药,他一直认为指的是,产自黑龙江宁安的高山湖畔柞木林中的天蚕蛾卵,是一种极罕见的翠绿色野蚕。 父亲曾经说过,此蚕所吐之丝为天然翠绿色,乃是无价之宝,称为绿色软宝石,当年关东军为日本昭和天皇寻天蚕丝,也只得到一两三钱而已,尽管如此,日本皇室就已如获至宝。 按照婆婆所说的意思,世上莫非还有一种天蚕?《青囊经》上所指的可能正是这另外一种天蚕,寒生顿时莫名的激动起来了。 婆婆望了望寒生,缓缓说道:“孩子,你在石蛋的附近又没有见到类似血一样的红色液体?” “有啊,是从石头里渗出来的。”寒生回答道。 “那就对了,那石蛋蛋就是‘天蚕’,缠在你身上的就是天蚕丝。”婆婆严肃的说道。 寒生听罢惊讶不已,半晌未说话,后来轻轻的问王婆婆道:“婆婆,您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 婆婆闭上了眼睛沉默不语,许久,眼角处渗出一滴眼泪。 “阿弥陀佛,孩子,你即与天蚕相遇,必是有缘之人,我也就不再瞒你了。婆婆我是个守陵人。”王婆婆叹道。 “守陵?”寒生疑惑道。 “孩子,你听说过朱元璋吗?”婆婆问道。 寒生点点头。 婆婆接下去说道:“我给你说一段600年前的往事,朱元璋的父亲叫朱五四,娶陈氏为妻,生五男两女,最小的儿子朱重八,就是后来的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了,生于天历元年九月十八。我的先祖婆婆,是朱元璋母亲的贴身丫环,身负峨嵋派绝世武功。 元至正二十年,朱元璋与陈友谅久战鄱阳湖不下,军师刘伯温出了个主意,以黄山余脉的一处名为‘太极晕’的万年吉穴对抗陈友谅‘双凤朝阳’的祖坟,说这是开国改朝换代的速发之地。可是由于元朝末期的连年混战,已经找不到父亲朱五四的遗骨了,无奈之下,朱元璋有意无意的把情况透露给了母亲陈氏,陈氏深明大义,将自己活葬于太极晕,而且为求速发,竟不要棺木,肉身直接入土。果然,不久朱元璋于鄱阳湖大败陈友谅,以后接连战胜张士诚、方国珍,当上了明朝的开国皇帝。 母亲下葬后,朱元璋赐金千两,命我祖先婆婆世代守陵,到我这一辈儿,算下来已有600余年了。祖先婆婆有一封遗书世代相传,其中讲到了刘伯温。当年刘伯温自知他出的这个主意有损于朱元璋孝子的形象,朱元璋立国之后肯定会杀他灭口,因此事先做了安排。洪武八年,等朱元璋派钦差携带御赐鸩酒赶到青田时,刘伯温刚刚自行服毒身亡停柩于家中,钦差开棺验尸后返回金陵报告了朱元璋,从此去了他的一块心病。 可是刘伯温却是诈死,从此不知所踪。曾有人于金陵鸡鸣寺遇见过他,此时他已削发为僧。其实,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讹传,祖先婆婆打探到了他的踪迹,原来他竟然隐匿在了江西大鄣山中卧龙谷。” “卧龙谷!”寒生大吃一惊。 “是的。祖先婆婆赶去卧龙谷,准备杀了刘伯温,以泄其逼死主母陈氏之恨。”婆婆说道。 “祖先婆婆杀死了刘伯温么?”寒生问道。 “没有,他俩在卧龙谷中深谈了一次话,祖先婆婆就回来了,从此终生再也没有踏足过卧龙谷了。至于那次会面具体谈些什么,祖先婆婆的遗书中没有说,只是留下了刘伯温的一首偈语,那是一首五言绝句。诗中曰:太极覆太极,青田未有期。天蚕重现日,尸衣伴君行。至于这首偈语的含义,我家世代守陵人历经600余年,仍是参详不透。”婆婆叹气道。 寒生听罢久久沉默不语,世上事,江湖争斗,爱恨情仇,纵有谁又能够说得清楚?想那吴楚山人,半生飘泊,一世孤独,连心中至爱的女人却也咫尺不能够相见,甚至都不曾知道自已还有一个受尽困苦的女儿在世。兰儿娘也是够可怜的,携幼女踏遍中原,矢志千里寻夫,孤寡一生而无怨无悔。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寒生想着,眼角竟流下了泪水。 婆婆吃惊的望着寒生,关切地问道:“孩子,你怎么哭啦?” 寒生抹去了眼泪,说道:“没什么,婆婆,您接着说。” “祖先婆婆遗书中还说到了天蚕,书中道‘天蚕,球状,硬而现绿光,内生白陀须,闻气而长’,所以听你说到那石蛋蛋的情况,我已猜到了那就是天蚕。刘伯温诗的后两句‘天蚕重现日,尸衣伴君行’,如今,天蚕已经重现,那尸衣又是什么呢?”婆婆说道。 “尸衣在这儿呢。”萍儿突然跑出去,拖进来那已经剪开的蚕说道。 第二十九章 卧龙谷中,清晨,林间弥漫着白茫茫的一片雾气,令人感到了深秋的凉意。 吴楚山人负手而立,望着隐居了几十年的山谷,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自语道:“600年了,今天总算要有个了结了。” 蒋老二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急匆匆道:“先生,出事了。” “什么事?”吴楚山人并未回身,只是淡淡地说道。 “我去给寒生送饭,发现他们都不见了,寒生、那个岭南吴道明、姓朱的小队长还有那条大黄狗,统统不见了。”蒋老二一口气说道。 吴楚山人沉吟了一下,依旧淡淡说道:“随他们去吧,未见他们出来,有可能误入了地下溶洞,这个岭南吴道明实在是不简单呢,我小看了他。算了,已经来不及去管他们了,大事要紧。” “是,先生。”蒋老二唯诺道。 《尸衣经》相传是刘基刘伯温倾尽毕生心血所著,里面俱是极其诡异的辟邪之法,江湖上从未有人见过此书,听到过此经的人也是寥寥可数。 《尸衣经》就是今天来人所要出示的信物,卧龙谷守陵人,惟有见到此经方能移交陵地,当年刘伯温布下此局后,从来没有人来交接过,至今已经600年了。 自己心中异常渴望能够一睹《尸衣经》,历代守陵人曾流传下来过几条经上的密术,其中就有“骑马布”避雷电一法,那天晚上自己曾经目睹过老蝙蝠在使用,确实是灵验无比啊。 今天就要如愿以偿了,山人想着,脸上露出了微笑。 今天是农历九月十八,朱元璋出生之日,只有在今日夜里阴气最盛的亥子交更之时葬下,方可速发。前几日那两个入谷的劲装打扮的中年人,尽管自称是收山货的,可一眼就看出是会家子,武功均是不低。两人操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自己虽是旗人,但自幼在京城出生长大,所以一听便知是京畿一带的人,而且口气中似乎还显示出来某种官场的威严。他俩临出谷时回头说了一句话:“九月十八,600年青田之约”,当时自己如五雷轰顶,几乎惊呆了。 回想起当年,自己饥寒交迫病倒在卧龙谷口,被一个白须老者所收留,并授自己易数和独门武功,成为了一名极端秘密的守陵人,老者去世后,自己便成为了卧龙谷的主人。自从那一次碰巧搭救了寒生,见此孩子意志坚强,聪明内向,而且身怀怪异的医术,便想收其为徒,培养其做为下一代的守陵人。 今夜一切都将结束了。慢,万一出了差错呢? 如果来人有诈,按理说来人应该是浙江青田口音才对,可他们确是讲着满口的京片子,而且带有官腔,今夜要下葬的究竟是什么人?要知道,葬下去后不出十年,中原必将易主!此事非同小可,必须百般谨慎才是,一旦发现有诈,自己就要引其去假龙穴下葬,600年的期待岂可毁于己手? “先生,吃早饭啦,刚蒸好的老鼠干。”草屋内传来蒋老二的喊声。 “嗯”,吴楚山人踌躇满志的踱着步向草屋而去。 早饭间,吴楚山人望着蒋老二苍老的面孔,心中有些酸楚,唉,这个青田人的后裔,毕生都耗尽在了刘伯温布下的这个风水迷局之中了。 “老二,此件事了结之后,你欲何往?”吴楚山人问道。 “先生,老二愿意追随先生,继续伺候您。”蒋老二由衷地说道。 “唉,你还是去成个家吧,老了也好有个人相伴。”山人劝慰道。 “先生还要去寻找失散了的妻子么?”蒋老二关切的问道。 吴楚山人不免有些黯然,许久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夕阳西下,已近黄昏,“嘎嘎”两只报讯的黑乌鸦终于从山下飞来了,蒋老二挥挥手,表示知道了,乌鸦们盘旋了一圈又折返山谷口去了,终于来了,吴楚山人松了一口气。 山人背负着手,站在草屋前,眼盯着上山的路。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上次入谷的那两个劲装汉子,步履矫健,气息平稳。身后跟着两乘滑竿,最后面又是两名劲装汉子,一行共有八人。 草屋前,滑竿落下,前面这乘滑竿上坐着的是一个双目深陷、鸡皮鹤发,骨瘦如柴着灰色中山装的老者,轻轻地走出滑竿,双脚落地竟悄无声息。 山人心下自是一惊,此人功力深不可测啊。再看后一乘滑竿,上面蜷缩着一个瘦弱的人,身上盖着一件草绿色的军用大衣,看不到其面孔,似乎像是一个病人。 前面的劲装汉子悄声在灰衣老者旁边耳语了几句,老者看了下吴楚山人,目光阴冷之极,山人顿觉心中一寒。 灰衣老者走上前来,拱手施礼,道:“我是青田刘今墨,前来赴600年之约,有礼了,请问先生是……”其声阴柔而音极尖细,直刺吴楚山人耳膜。 吴楚山人微微颌首还礼,说道:“幸会,在下吴楚山人。” 刘今墨点点头,冷冷说道:“太极覆太极,青田未有期。” 山人吟道:“天蚕重现日,尸衣伴君行。请问信物何在?” 刘今墨面无表情的望着山人,默默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轻轻翻开来,里面露出一本颜色发黄薄薄的线装册子,手捧着递过来。 山人心中有些发热,微微颤抖着接过来,凝神视之。 发黄的册子封皮上有竖着手写的三个大字《尸衣经》,左下角有两个小子:刘基。 这就是600年前刘伯温的手迹?山人内心激动不已,他轻轻翻开第一页…… ……空白,再翻开第二页,还是空白!山人连续一页页的翻过去,全部都是空白…… 吴楚山人大惊失色,眼睛盯住刘今墨,缓缓说道:“这是为何?” 刘今墨嘿嘿冷笑起来,竟如金属般刺耳,笑声嘎然停止,说道:“山人可曾见过《尸衣经》?” 吴楚山人:“不曾。” 刘今墨又道:“既然不曾见过,此信物有什么问题么?” 吴楚山人答道:“《尸衣经》乃天下辟邪奇书,当年刘伯温集毕生心血所著,而今却是空白,此当何解?” 刘今墨微微一笑。道:“先祖刘基诈死瞒名连夜出走,传下这本无字《尸衣经》,其实只是做为日后接头的一间信物而已,并非真的是一本经书。我青田刘家代代相传,至今已经600余年,今天前来卧龙谷履约,山人若是无法证明此书非先祖之信物,就请指引前往太极阴晕,莫要耽误了时辰。” 一席话说得吴楚山人哑口无言,历代守陵人均未见过《尸衣经》,确实不知道此经有字抑或无字,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该信物,可是见这青田刘今墨,可以断定此人绝非善类,下葬的也不知是何人,守陵人是不准打听的,万一弄不好或许成为天下之害,岂不有违刘基刘伯温的初衷? 山人心中反复的寻思着,灰衣老者刘今墨在一边冷眼旁观。 半晌,吴楚山人似乎终于下了决心,抬起头来,缓缓说道:“刘先生,请问尸首带来了么?” 刘今墨伸手指了指后面的滑竿,道:“喏,那就是。” 吴楚山人走了过去,准备验一下尸首,两个劲装汉子上前拦挡住。 刘今墨咳嗽了一声,摆摆手,示意他们让开。 山人轻轻的掀开军用大衣,里面蓦地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 这是一个瘦弱而面色呈土灰色的老人,颧骨尖突,鼻颊间布满了老年斑,青紫的嘴唇,胡须上一层白霜,全身佝偻着瑟瑟发抖。 吴楚山人转过身来,面色严肃的说道:“他是一个活人。” 刘今墨嘿嘿一笑:“当然是一个活人,不然如何能够速发?当年朱元璋的母亲深明大义活葬太极晕,这才有明一代,深受世人所敬仰。今天老人家已经病入膏肓,自己愿效法600年前的朱母陈氏,以成就子女之大业,其情是何等的高尚。况且老人家的儿子也同意并委托我来亲理此事,为了天下的苍生百姓,这种大义灭亲的善举堪比洪武皇帝啊,山人请不必犹豫了。” 山人听罢简直是目瞪口呆,天下竟有如此荒唐之事! “吴楚山人,卧龙谷遗训并没有规定不允许下葬活人吧?何况守陵人的职责也禁止干涉履约之人的具体安排,我想,这你是知道的。”刘今墨厉声说道。 他知道,守陵人绝对不能打听下葬人的身份和干涉其具体安葬事务的,这是当年刘伯温为防止秘密的泄露遭致朝廷破坏及报复而采取的预防措施,自己是绝对不能够违反的。 但是,凭此为谋求帝王之位而不顾及人伦,活葬其父的狼子野心,将来若是真的登上了九五之尊,又岂能怜悯于天下苍生?单以此等人面兽心,日后必将祸国殃民啊。 吴楚山人长叹一声,心道,想我历代守陵人苦等了600年,没想到竟等来了这么一个大奸大恶之人,刘伯温啊刘伯温,你设下的这个局不但毁了你自己的一世英名,更给中原百姓带来了一场浩劫啊。 “天色已晚,烦请山人带路。”刘今墨催促道。 吴楚山人想做最后的努力,好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他说道:“我要问一问老人家,他本人是否真心实意的愿意这么做。” 刘今墨摊了摊手,不以为然的说道:“随便。” 山人弯下了腰,望着老人说道:“老人家,你不必说出你的名字,只需要告诉我这些是你自愿的吗?” 老人惊恐的眼神,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全身上下一个劲儿的发抖。 “老人家得的是‘人体运动神经元萎缩症’,此乃世界五大绝症之一,你瞧,他已经缩成了一团,根本讲不出话来了。与其说这样痛苦的等死,还不如发挥余热,对后代做出些贡献,这也体现了老一辈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高风亮节嘛。”刘今墨在吴楚山人背后介绍道。 山人怔了怔,虽然已听出来刘今墨的弦外之音,但是仍然是不能够询问的,只得无奈的说道:“请跟我来吧。” 第三十章 吴楚山人带着一行人向卧龙谷深处走去。 此刻夕阳半掩,红霞满天,谷中紫气霭霭,静谧而肃穆。 转过了高大的樟树林,前面竟别有一番小天地。但见一个方圆数十米的圆圆的小山包,两侧分别汨汨流淌着两条清澈的溪水,在山包前结成两个小潭,潭水碧绿碧绿的,水波不兴。 “就是这里了。”吴楚山人手指着那个小山包说道。 刘今墨站立住,身形纹丝不动,低下头去……须臾,猛地抬起头,眯起眼睛不经意的一瞥…… 这不经意的一瞥,乃是堪与观气之法的精髓所在。大凡吉穴,其气必紫,黄气次之,红气则有血光之灾,白气成为死气,墓主家中必然丧事不断,黑气多诡异之事。 诸气正眼视之是绝然看不到的,包括老风水师也是一样,所以堪与不传之法就是这么随意一瞥,能看到什么,视个人功力而无定论。即使是普通人,以眼角的余光随意一瞥,也能够看到一些平时正眼所看不见的东西,包括一些脏东西。 刘今墨竟然满眼都是紫气,点了点头,感叹道:“万年吉穴啊,《葬书》曰‘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卧龙谷紫气重重,两水对峙,阴阳呼吸,藏风聚气。可惜啊……” 吴楚山人负手而立,微微笑道:“可惜什么?” 刘今墨嘿嘿一笑:“穴前双池,岂不是一个‘哭’字?” 山人心下一惊,此人确实是高深莫测,自己有意带其来此假穴,竟然还是被其瞧出纰漏,看来要小心了。 “哈哈,”山人笑道,“此黄山一脉天池水,两池夹龙,刘先生应当听闻宋开封辜托长老有言,‘天池之水少人知,色泽碧绿最为奇,能盛天水荫龙脉,真龙脉旺早凝成,两池夹龙四时注,盈竭犹能验盛衰。” 刘今墨听罢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好吧,来人,先挖开穴口,验太极卵。” 两个劲装大汉应声答是,自滑竿下抽出两把锋利的短柄军用战锹,跃上山包。 “不必验了,太极卵已经没有了。”吴楚山人淡淡说道。 “你说什么!”刘今墨极阴冷的目光。 “卧龙谷守陵人,每隔一甲子六十年,便会取出一枚太极土卵,打碎后将其中的五行蚕放生,最后一枚白色的太极金卵,已于三年前放生。这是600年前,刘伯温定下的守陵人必须执行的一条秘密,外人一概不知。”吴楚山人冷冷说道,这种推托说词是山人多年前就已编造好的,用以应付像今天刘今墨的这种人。 “为什么?”刘今墨不容易一下子上当。 吴楚山人道:“刘伯温当年说道,最后一枚太极卵放生一个甲子之后,闭谷走人,青田之约已无必要。” 刘今墨倒吸一口凉气,说道:“青田我刘家祖训怎么没提这事?” “那是因为刘伯温隐居卧龙谷后再也没有回去青田之故。”山人正色道,心中暗自发笑。 “罢了,点穴开挖。”刘今墨厉声吼道,音如荒郊牛鸣。 天色已黑,月色如水,山人仰望星空,心中叹道,今天总算了结了600年青田之约,这个刘今墨是刘基后人,滑竿中被遗弃的可怜老者不知是何人,不孝子见利而忘义,怎可将真的太极晕让与他,如此冷血之人掌权之后岂不荼毒百姓?不过,那人竟能驱使刘今墨这等江湖异士,肯定也不是等闲之辈,单瞧那几个劲装大汉,身上便已看得出来有着军人的作派,那刘今墨口中所言“无产阶级革命家”云云,搞不好那老者还是个人物呢。 刘今墨纵身一跃,脚尖点地,只听得“嗖嗖嗖”衣襟风声,已然站立在土包之上了,此人功力在我之上,山人想。 “就在这里开穴。”刘今墨手指着山包顶向前三分之一左右的地方说道。 “是。”那两名汉子二话不说,即刻下铲。 “慢,那《尸衣经》是假的!”不远处的一株老樟树上有人喝道,声音清越如磬。 众人急视之,月光下,只听得“哧哧哧”,一人迅速的从樟树干上溜下来,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缓步走了过来。 “吴先生!”蒋老二惊呼道。 “嘿嘿,正是吴某,山人别来无恙?”吴道明满面笑容的说道。 刘今墨的目光扫过吴道明,最后停留在吴楚山人的脸上,疑惑之色溢于言表。 “刘先生,此非我谷中之人,据其自称为岭南吴道明,昨日曾擅闯卧龙谷。”吴楚山人对刘今墨解释道。 “莫非是香港九龙弥敦道号称‘香江第一’的风水师吴道明?”刘今墨惊讶道。 “正是吴某人。”吴道明微微一笑。 这吴道明隐匿谷中,自己竟丝毫未有觉察,此事有些蹊跷,不知道寒生怎样了。想到这儿,山人问道:“寒生如今在哪儿?” 吴道明略一拱手,道:“我们走散了,估计还在地底下转悠呢,”他转过头来对着刘今墨接着说道,“你们的谈话吴某人都已听到了,可笑堂堂刘伯温的后代竟然手持一本假经书来蒙人。” “你说什么!”刘今墨愠怒道,身上杀气已起,两个劲装大汉放下了战锹,伸手入怀,他们竟然身上藏有武器。 这吴道明其实也不知道刘今墨手里的《尸衣经》之真伪,由于形势紧迫,自己出口相诈,看他们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诈对了。 自从昨夜凌晨,他与朱彪在地下误撞冲出灵古洞口,他才对这条黄山余脉有了完整的印象,原来阴龙的龙口就是灵古洞。 大自然的造化啊,黄山余脉一阳一阴两条龙,以前自己从来没有进入过龙脉的山体内里,没想到“万物类相”,这龙腔内竟有石肋和龙血等奇异景象,真的是大开眼界。 想那600年前的刘伯温,天机算尽,竟然布下了如此精妙的一招风水迷局,可叹那些年轻的青田子弟背井离乡甘愿隐身卧龙谷中,从此与家中亲人阴阳相隔,永无相见。刘伯温啊,你自己可能也绝无算计到这一守就是600年吧?洪武皇帝朱元璋早已经灰飞烟灭了,不用报复,努尔哈赤的铁骑就已踏破山海关了。 这吴楚山人绝不简单,潇洒风雅,机敏过人,谈笑之间自己竟然着了道,若不是那个怪招迭出的小神医寒生,自己恐怕真的要昏迷三日,醒来后卧龙谷早已曲终人散了。 这守了600年的太极阴晕究竟在哪儿呢?什么人手持信物要来履约呢?十余年后中原易主,谁将身穿龙袍? 太多的迷,吴道明心中痒痒的,禁不住地抓耳挠腮起来。 “吴老,我们先回家下点面条吧,顺便……”朱彪打断了吴道明的遐想。 “顺便什么?”吴道明表情严肃的看着朱彪。 朱彪被盯得心中有些发毛,胆怯的说道:“顺便换条裤子,洗洗屁股。” 此刻吴道明才想起己还有一裤兜子屎。 吴道明跟着穿过那片毛竹林,回到了南山村。 朱彪烧火煮面,先盛了一碗端出去放在沈菜花的新墓穴前,口中叨咕个不停。 吴道明清洗干净下体,就这么一直坐到了鸡鸣三遍。天亮了,他推醒了朱彪:“记住,昨日之事不许当任何人说起。” 朱彪点头应允,保证不把此事外传。 吴道明离开了南山村,先到了县城,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然后再次重返卧龙谷。 吴道明感觉到身体明显的起了变化,不但真气充盈,走起山路来有点身轻如燕的飘飘然,他知道,这是寒生怪异的手法打通了自己的经络而导致的。 他登上了大鄣山,然后绕道沿峭壁裂隙处慢慢攀下,避过了谷口的报信乌鸦,隐身进了樟树林。 当刘今墨一行人入谷时,他躲到了树上,屏息静气,一字不漏的偷听到了吴楚山人与青田刘今墨的谈话。原来履约信物是一本叫做《尸衣经》的书,不料竟是一本无字经书。 那个佝偻在滑杆上的虚弱的老者原来得的是“冰人症”,虽说是世界五大绝症之一,可是在寒生手里却是手到病除,当然还需要太极土卵入药才行。说什么效法朱元璋他妈活葬,高风亮节发挥余热,那混蛋儿子大义灭亲,他妈的统统是屁话。 当他听到“革命家”的字眼儿时,吴道明猜想此人会不会就是黄乾穗曾提到过的那个京城里的领导人呢,他笑了,黄主任想要拍京城的马屁,与我何干?我的目标是要知道太极阴晕的所在。 吴楚山人带他们前往谷深处,吴道明就在林中尾随着,最后藏在了一株樟树之上。 当吴楚山人告诉刘今墨最后一枚太极卵也不复存在的时候,吴道明心中暗笑,骗谁呢?寒生手里的那枚又是从何而来? 劲装汉子手握铁锨即将开挖时,吴道明按捺不住了,未待多想,大喝一声,滑下树来。 秋夜瑟瑟风凉,月光扑簌迷离,卧龙谷中,岭南第一风水大师与青田刘伯温的后人就这么对峙着,剑拔弩张。 而吴楚山人则负手而立,默默地站在一旁静观。 第三十一章 寒生告别了王婆婆和萍儿,带着那件蚕衣,离开了幽静的瀑布峡谷,走了很远回头望去,依然看见小姑娘在摇着小手,就连笨笨也是不住地回头,恋恋不舍。 婆婆和萍儿真好,以后应当时常来探望她们,寒生心想。 这里走回南山村恐怕至少需要一天,能在天黑之前赶回家去就算不错了。翻过一座长满竹林的小山,前面赫然出现了一条土路,寒生走近前一看,地面上还有车辙的痕迹。 大致走了一个多时辰后,身后传来了“突突”的声音,一辆载货的东方红牌拖拉机驶近了。 “咦,这是狗吗?”驾驶员惊奇的望着笨笨问道,车子也停了下来。 “??叫笨笨,当然是狗了。”寒生回答道。 “你们去哪儿?我可以载你们一程。”年轻的驾驶员仍旧疑惑的盯着笨笨看。 拖拉机拉了一车玉米去婺源县城,寒生和笨笨爬了上去,约摸中午时分来到了县城。 此去南山村的道路就很熟了,可是回家后怎么来跟父亲和兰儿说呢?如果说是去找兰儿的生父吴楚山人,那她们母女俩还不急死了,不行,最好就是能够领着山人一同回家相认,这样父亲不但不会责怪自己,还可能惊讶得合不拢嘴巴呢。 但是,在卧龙谷中为什么山人避而不见我呢?难道他受制于那个叫做蒋老二的守林人? 不行,我应该先去卧龙谷搞个明白,一定要带着吴楚山人回家,让他们一家人团聚,为了兰儿,再辛苦再危险也值得一试。 寒生下定了决心,带领着笨笨向大鄣山而去。 寒生和笨笨先来到了婺源县城集市上,每到中午散集之后,便会有一些返回周边城镇的车辆,当然也是以拖拉机居多。 笨笨的样子引起了集上人们的注意,寒生赶紧带其躲到一边,一面打听有没有去大鄣山的顺风车。 “咦,你不是那个小神医么?”迎面而来的白须老头打起了招呼,寒生认出来是那个集上卖狗皮膏药的老头。 寒生笑了笑,也寒暄了几句。 “我就是大鄣山那儿的人啊,我有顺路车可以带你走。”白须老头热情说道。 寒生搭上了去大鄣山区的一辆冒着黑烟的柴油小货车。车上,白须老头自我介绍道姓白,人称“白一膏”,意思是他的膏药一贴就好使。 “小兄弟,就叫我白一膏好了,你上次在集市上治好老婆婆怪病的事都传开啦,也是奇了,一个小绿虫儿就有这么大的能耐,真是医无止境啊。”白一膏赞叹不已。 “白老前辈……”寒生刚刚说话一下子被打断了。 “小兄弟,可别叫前辈了,从小到大,卖了一辈子膏药,可还是一事无成啊。”白一膏惭愧道。 “白老前辈,您自幼就同医药打交道,当然是前辈啦,就凭集市上您一语道破阿婆的病症名称,就知道您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 白

相关推荐: 醉情计(第二、三卷)   突然暧昧到太后   离婚后孕检,她肚子里有四胞胎   【综英美】她怎么不讲wood   致重峦(高干)   郝叔和他的女人-续   云翻雨覆   鉴昭行   痞子修仙传   绝对占有(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