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起来,岂是非同小可,那吴道明的的肾脏负担极重,手足尖部疼痛症状乃是末梢神经在疼痛,而尾闾穴正是督脉最末一穴,末梢神经集中之地,此穴不麻才怪呢。” 寒生一听茅塞顿开,心中疑惑顿解,他遂吩咐刘今墨说道:“刘先生,请你在输些阳气入吴道明的足阳明胃经,一定要快和猛,就从他的前颈喉结旁边的人迎穴输入。” 刘今墨说道:“明白了。”于是运足真气,探出左手食中二指,分别点在吴道明脖子上喉结的两侧人迎穴上,猛地将真气灌入。 不一会儿,吴道明的口腔里面散发出一股生大蒜的味道。 “不错,他俩是在饮食中被黄家下了‘鹤顶红’,每次控制了分量,慢慢积累达到中毒的剂量,否则,以他两人的武功不会觉察不到的。”寒生说道。 第一百零七章 婺源县人民医院住院病房内,孟红兵的病情基本稳定住了,颈椎以下虽然仍不能动,但是精神却是格外的好,因为自今日开始,服侍他的人就要更换成兰儿了。 父亲采用了黄建国的计谋,对吴楚山人和兰儿软硬兼施。首先是由镇上通知吴楚山人,他们一家是外乡人,如要居住在南山村,必须提供原籍政府的介绍信和一系列相关证明,否则,将无限期的收容审查或遣送回原籍,但如果家里有人在本地国营单位有正式工作的可以除外。 吴楚山人一家十分的着急,但又苦于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就在这时,孟主任登门拜访,并表示,县人民医院有几个新招护士名额,他可以通过关系给兰儿弄到一个名额,月薪50元,在当时的年代,相当于四级工人的待遇,是相当具有诱惑力的了。 事情如此简单的就办好了,兰儿正式来到县人民医院上班,属于国营职工,吴楚山人夫妇也就无须再要介绍信和那些证明文件了。 兰儿有了正式工作,自是欢喜不已,医院提供职工宿舍,食堂吃饭有补贴,价格也是相当便宜。经过几天简单的培训,兰儿就正式上岗工作了,而且是院长亲自谈的话,充满了鼓励和鞭策,并要她努力学习与积极工作,发扬吃苦耐劳的革命精神,争取早日加入党组织。 她今早接到了她的第一个工作岗位,全职护理一个高位截瘫的病人。护理工作内容主要包括有,病人的饮食,打针吃药,全身的清洗和按摩,防止生褥疮与肌肉萎缩,以及协助病人大小便等。 于是,兰儿一大早就身穿崭新的护士白大褂,一张纯朴的红红脸庞,一双浓眉大眼,英姿飒爽、精神抖擞的来到了二楼的二零一号病房,这是一间单人高干病房。 她轻轻推开病房的门,轻手轻脚的来到了病床前。 那病人忽然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她,嘴里说道:“兰儿,你来啦。” 兰儿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想不到,那病人竟然就是孟红兵…… “怎么是……是你?”兰儿吓得转身就走。 “你不想要这份工作了么?”身后传来孟红兵吃吃的笑声。 兰儿慢慢的停住了脚步。 “你们一家三口人想去收容所吗?”孟红兵的声音变得冷酷起来。 兰儿慢慢的回过头来。 孟红兵口气缓和了下来,轻声说道:“兰儿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为难你的,因为,我还要等寒生来给我治病呢,我哪儿能那么傻呢,得罪了你不就等于得罪了寒生么?” 兰儿站在了地上默默不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兰儿啊,我想小便,可我实在动不了,麻烦你把尿壶取过来。”孟红兵故作尿急的样子。 兰儿在地上缓缓的移动着脚步,弯腰将床下的白色搪瓷便器拿起来,背过身去递到床上…… “我的好兰儿,这让我怎么尿吗?请你抓住我的小鸡鸡,塞进尿壶嘴儿里去,完事以后,还要把小鸡鸡抖一抖。”孟红兵心怀叵测的说。 兰儿似乎打定了主意,二话不说,将便器往被子上一撂,转身向门口走去。 这时,门开了,走进来院长和孟祝祺。 “院长,我要换一个工作岗位,再苦再累都行。”兰儿急切的向院长央求道。 院长脸色顿时沉下来了,说道:“兰儿同志,革命工作怎么能挑肥拣瘦呢?你要做一颗革命的螺丝钉,把你放在哪儿,就在哪儿发光发热。你说,你为什么要换工作?” 兰儿的脸一下子变得绯红,嘴里说道:“他是个男的,我……” 院长异常严肃的训诫道:“你错了,兰儿,你要把他看做是你的革命同志,是你的阶级弟兄,记住,是同一战壕的革命战友。” “可他是光着身子的……”兰儿胀红着脸嗫嚅道。 院长和蔼可亲的说道:“兰儿同志,当你把无产阶级革命人生观摆正确了,你就会深刻的体会到,在你的眼里,不存在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也不存在光着身子与穿着衣服的区别,他们都是你的革命兄弟,难道我们能眼睁睁的看着病魔正在一步步地吞噬着我们阶级弟兄的身体,而不管不顾,而逃避吗?况且,护士工作就是要接触病人的身体嘛,做什么都有第一次,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兰儿紧咬着嘴唇,脸上一会儿红一会白的,最后,她想到了寒生,眼睛里终于有了光彩,脸色也越发刚毅了。 “院长,我不做了。”兰儿平静的说道。 “你……”院长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起来。 “哎,兰儿姑娘得到这份工作很不容易的,院长,我看就再派一个有经验的老护士过来,革命工作也要传帮带嘛,就让兰儿先慢慢熟悉着。好了,你们先到外面聊聊,我有话要对我儿子说。” 院长和兰儿出去了,并把门带上。 孟祝祺脸色变得兴奋异常,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小兵,我接到你姑父从京城打来的电话,太极阴晕他妈的真是太神奇了……” 孟红兵登时也睁大了眼睛,急切的说道:“老爷子不是才葬下去半个多月吗?怎么这么快就有反映了?” 孟祝祺神秘的笑笑,道:“你建国表哥刚刚回京几天,就被任命为北大的学生会主席和团委书记,并且是校党委的委员啦。” “就这么大点个官啊。”孟红兵不屑一顾的嘟囔着。 “你懂什么?北大是国家栋梁的摇篮,是红色革命接班人的基地,你想想,建国在这个摇篮里是顶尖人物,将来还愁上不去么?太极晕啊太极晕,这么快就开始发了啊。”孟祝祺心驰神往的憧憬道。 孟红兵撅嘴道:“那寒生的老爹有没有放回来啊,我可急等着寒生来给我治病了,啊,对了,爸爸你上次说,寒生可以让我长出新的蛋蛋?” “他是这么说的。”孟祝祺回答道。 “要是那样的话,我就能硬起来了,到时候我要多搞她几个……”孟红兵沉浸在幸福的亢奋之中。 “唉,朱医生还没有回来,爸爸会继续追问的。”孟祝祺叹口气道。 “爸爸,那个奸夫朱彪弄死了么?”孟红兵咬牙切齿的问道。 孟祝祺眉头一皱,说道:“奇怪,朱彪和孟五他们三个人一起失踪了,我派人去到卧龙谷看了,连个人影都不见,这不,昨天孟五家里还来要过人呢。” “不会跑了吧?”孟红兵担心的说道。 孟祝祺陷入沉思之中。 医院的花园里,院长继续做着兰儿的说服工作。 “兰儿同志,护士工作既要有积极的工作热情,更要有崇高的阶级觉悟,我给你讲一个老红军的革命故事。红军长征过草地的时候,我们的一位经过了枪林弹雨的红军首长,受了重伤,手脚不能动,可是又大便干燥,肚子胀得鼓鼓的,怎么办?我们年轻的红军小护士,年龄与你相仿,她怀着崇高的革命热情,用手指伸进首长的肛门,一点一点的将干硬的粪便抠出来,首长得救了,随即又投入到对抗国民党反动政府的斗争第一线去了,最后赢得了革命的胜利。你想一想,这位可歌可泣的红军小护士,她的精神是多么的崇高和可贵啊。”院长充满激情的讲述着。 “后来呢,那个小护士呢?”兰儿关切地问道。 “后来,后来她与那位红军首长结婚了。”院长的话似乎有点尴尬。 “哦,原来是这样。”兰儿若有所思道。 孟祝祺走出了医院大楼。 “院长,谈好了么?”孟祝祺问道。 院长点点头,说道:“兰儿同志还是有一定的阶级觉悟的,孟主任,我遵照你的意见,马上派一位有经验的老护士到二零一病房,兰儿同志先不必动手,可以边看边学习,等完全适应了以后再说。” 孟祝祺对兰儿说道:“兰儿啊,有什么困难就跟组织上说,组织上一定会妥善解决的,另外,我正在设法请朱医生早点从京城里回来,唔,寒生外出还没有回来么?” 兰儿回答说还没有回来。 是啊,寒生,你怎么还不回来?兰儿心中说道,眼眶内噙满了眼泪。 新派来的是一位护士长,四十多岁,做事干净利落,左右逢源,但正义感挺强,是个阿庆嫂式的人物。 刚一见面就把兰儿拖过到一边,悄声问道:“兰儿,那个没蛋蛋的家伙是不是看上你了?” 兰儿吃了一惊道:“什么?我不明白。” 护士长神秘的一笑,说道:“你是特护,明白吗?如果是亲戚还好说,可是你又是假装招工招来的,指定负责二零一房,所以嘛……” “特护?假招工?”兰儿越发糊涂了。 护士长解释说道:“特护就是专门特别护理,不干别的事儿,我们也都管不了你。医院目前人浮于事,根本不缺人手,怎么会突然招工呢?而且就你一个人。” 兰儿疑惑道:“不是说招了一批么?而且还是正式国营职工,还要给套工人级别呢。” 护士长更笑了,说道:“你政审了么?你体检了么?你填写过国营企业职工登记表了么?” 兰儿摇摇头,表示都没有。 “这就对了,他们有意要你服侍二零一房,但是以假招工的形式来办,所以,我想那个没蛋蛋的人喜欢上了你,而你又不知道,不然费劲儿绕这一圈儿干啥?”护士长说道。 兰儿彻底的楞住了。 “咱们都是女人,我是看你单纯的有点傻,这才提醒你的,没有蛋蛋的男人绝对是不能要的,一辈子守活寡,到时候后悔就晚了。”护士长真切的说道。 兰儿默默无语,过了一会儿,她开口说道:“我懂了。” “这个社会上,吃亏的总是女人,你再好好想想,我先去二零一房了。”护士长同情的望了兰儿一眼,匆匆走了。 兰儿回到自己的寝室,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溜出了医院。 在回南山村的山路上,寂静的群山,秋风瑟瑟,枯叶飘零,兰儿一面走一面大哭起来,积郁在心中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回到了家里,兰儿把事情如实地告诉了父亲。 吴楚山人沉吟了半晌,说道:“兰儿,爹爹让你受委屈了,孩子,我们走吧。” “走?寒生还没有回来啊。”兰儿惊讶道。 “等不及了,他们随时会将我们收容审查,在那种地方,你娘亲的身体是承受不了的,至于寒生和朱医生,我们安全了以后再设法联系。”吴楚山人说道。 “我要给寒生写封信。”兰儿说道。 “好的,孩子。”吴楚山人叹了口气,走进西屋去与荷香商议。 黄昏时,他们一家人带着简单的行囊,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南山村。 已经走了很远,回头望去,刚刚长出点新毛的笨笨仍站在路口处,痴呆呆的望着他们…… 第一百零八章 朱彪餐风露宿一路西行,饿了就啃两口饼,渴了就饮山泉,省吃俭用,口袋里的那点钱,等找到了孩子和菜花再用。 这一日,他已经来到了雪峰山,有山民告诉他,翻过了雪峰山,就进入湘西了。 雪峰山下,覆盖着一片原始森林,人迹罕见,朱彪坐在了一株大树下休息,连续不停的跋涉,脚上都磨起了水泡。 他掏出干巴巴的大饼,狠命的咬了一口,在嘴里面咀嚼着,然后费力的咽下。 身后的树林里传来?O?O簌簌的声音。 “谁?出来!要不然开枪了!”朱彪紧张的跳了起来,从腰间拔出那支狗牌橹子,瞄向了树林中。 “别,别开枪,我们出来了。”随着说话的声音,大树后闪出来两个手拉着手的高大男人。 在朱彪的枪口下,那两人摸摸索索的试探着用木棍点着面前的地面,慢慢的走了过来。 朱彪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瞎子,眼眶中干瘪瘪的,没有眼球。 “你俩是什么人,干嘛鬼鬼祟祟的躲在树林里?”朱彪喝问道。 “我们是北方来的盲人,误走到这深山老林里来了,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刚才闻到有大饼的香味儿,这才冒昧过来看看。”其中一人说道,同时还不停的用鼻子嗅啊嗅的。 朱彪看这两个人虽然身材高大,但是却面黄肌瘦,嘴里讲着一口标准的北方话,看来的确是外乡人,饿得够呛。 “唉,好吧,我这儿还有两张大饼,你们吃了吧。”朱彪收起了手枪,将包袱皮打开,把最后的两张饼递给他们。 两人接过后赶紧将手中的饼往嘴里填,没有水,干巴巴的面饼很难咽下,憋得两人脸都胀红了。 “你们这是要到那里去?”朱彪问道,两个瞎子在这深山老林里,也是怪可怜的。 “我们还有一同从北方来的,他们住在雪峰山的西面的牯岭小镇上,我们想去与他们会合。”那两个人说道。 朱彪望了望高高的雪峰山,暗中起了恻隐之心,于是说道:“我也正要翻过雪峰山去湘西,就顺便带着你俩一块走吧。” 两人听罢连声道谢,其中一人赞叹道:“虽然我们看不见你,但是可以想象得出来,您一定是一个英俊潇洒,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江湖大侠士。” 朱彪听着心里还是蛮舒服的。 他并不知道,这两人正是桃花源秦人谷中被无名师太打瞎的那两个邪道上的北方风水巫师。 朱彪一行三人进入了茂密的原始森林,他走在了头里,手中拽着木棍,牵着一名瞎子,瞎子手里的另一木棍再牵着个瞎子,排成了一列,脚踩着枯叶,沿着林中小路向前行,朱彪打听过,林中的小路可以直接绕过雪峰山腰,进入湘西的第一个小集墟就是牯岭镇了。 路上,朱彪问清了,这两个瞎子,一个叫艮七,一个叫坤八,北方人的名字真是有些怪异呢。 他俩也问了朱彪的情况,当得知他是为了寻找妻儿不远千里迢迢自赣北而来时,都禁不住大加赞叹起来。 艮七道:“这才是江湖豪侠之所为嘛,糟糠之妻、黄口小儿,不离不弃,真乃大丈夫。” 坤八补充道:“尽管是糟糠之妻,但必是国色天香,倾城倾色,若是我猜的不错,她定然是赣北极美之女子,追求者络绎不绝,但她都不屑一顾,只对朱大侠一人忠贞不渝、至死相随。” 朱彪心里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他说道:“两位都猜对了,菜花虽谈不上国色天香,但起码也算是倾镇倾村了,而且不贪图荣华富贵,避开夫家耳目,偷偷为我生了个儿子,你们说,她可不可以称得上‘巾帼女侠’?”朱彪很为自己一下子找到一条合适的成语而自豪。 艮七坤八一听明白了,此人原来是和已婚妇女通奸,并有了个私生子。 “当然算!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和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厮守,哪怕是一月、一天、一时甚至是一刻,也是值得的,这种精神实在是令人敬佩不已,这叫什么精神?”艮七叫了起来。 “白求恩精神。”坤八及时补充道。 “对了,这就是白求恩精神,咱们那旮瘩的女人就缺少这种精神。”艮七道。 “我还要再补充一下,真心相爱而偷偷生下的孩子是极为漂亮和聪明的,因为这就叫做爱的结晶,听说京城里好多大官都是这样的。”坤八补充完了。 朱彪脑海里浮现出沈才华俊美的面孔和聪明的眼睛,心中仿佛陶醉了。 “嘶嘶嘶”的声响,朱彪猛地缓过神儿来,定睛一看,前面几步远的地方,一条大大的眼镜蛇横在了路上,昂起的脑袋是扁扁的,口中的舌信子不停的向着他们伸缩着,发出威胁的嘶叫声。 朱彪吓得动弹不得,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是眼镜蛇么?”艮七问道。 “是,是,好,好大的一条……”朱彪颤抖的声音说道。 “让我来。”艮七手握木棍站到了朱彪的前面。 艮七虽然眼睛已看不见,但是听觉却更加灵敏了,只见他腰一躬,耳朵侧起,左手持木棍向前轻轻佯探,那眼镜蛇呼的一声闪电般的咬住了木棍头,就在这时,艮七的右手迅速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了眼镜蛇的脖子,手上用力,那蛇口张大想咬下,但却无法低下头来。 朱彪正目瞪口呆之际,坤八早已抢步上前,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径直划开了眼镜蛇的头皮,艮七手指同时抠起那蛇的头盖骨。 艮七坤八两人,一人迅速抓了一把蛇脑塞进了嘴里…… “你们……”朱彪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艮七扔下了眼镜蛇的尸身,用袖子抹了下粘在下唇处的蛇脑黏液,说道:“咱们那旮瘩都是这么样的,习惯了。” “蛇脑大补,越毒的越好。”坤八补充说道。 朱彪此刻突然对着两个北方来的瞎子惧怕起来。 “我们继续上路吧。”艮七说道。 三个人迈过蛇尸,继续向前行进,黄昏时分,他们终于穿过森林,绕过了山垭,来到了湘西小镇――牯岭镇。 这是一个只有千把户的小镇,暮色中,炊烟袅袅,木柴燃烧的气味儿顿时令人饥肠辘辘。 “牯岭镇到了,你们一起的人在哪儿呢?”朱彪问道。 “镇西头,有一户大院,你带我俩过去吧。”艮七回答说道。 朱彪带着牵着他俩穿过了镇中心,三两家小吃店正在营业,屋内飘出麻辣的香气,有人在吃火锅。 朱彪摸了摸口袋里的钞票,咽了口吐沫,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整个镇子的最西头,有一座老院子,门口站着一个消瘦的青年人,老远见到朱彪一行,有些惊讶的跑了过来。 “咦,这不是老七老八么?眼睛怎么……”那青年诧异道。 艮七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是震四哥啊,进屋见了大哥再说吧。” 那叫震四的青年引他们进了院子,一股浓郁的炖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朱彪忍不住地多吸了几口,诱发肚子里竟咕噜噜叫起来了。 一位肥胖而面目慈祥的老者急切地从屋里出来,一眼望见以木棍牵着的艮七坤八,脸上微微一凛,轻轻打了个手势,震四遂领他们三个人进了正屋内。 “这位是……”老者待他们三人落座后问道。 艮七忙道:“大哥,我们……”随即啜泣起来。 老者轻声说道:“七弟,不忙,这位兄弟是谁?” 艮七止住呜咽,说道:“大哥,我们落难以后一路往回赶,途中多亏遇见了这位朱先生加以照顾,才顺利的回来了。” 老者点了点头,对朱彪说道:“承蒙朱先生援手,老夫感激不尽,不知朱先生何方人氏,如何路遇我的两位兄弟,可否告知一二。” 朱彪看到这位老者和蔼可亲,便把自己出来寻找妻儿,路遇艮七坤八,可怜他们眼盲行路不便,遂将他俩送至牯岭镇一事说了一遍。 “哦,朱先生真是一个行侠仗义的老表,一路辛苦了,四弟,请带朱先生下去洗漱,暂且休息,等一下老夫要亲自把酒言谢。”老者吩咐道。 “是,大哥。”震四带着朱彪走了出去。 “好啦,说说你们是怎么搞的,遇到了什么强敌?”老者面色严肃的说道。 第一百零九章 “我们遭到了一清癯老者和一个白发老尼的偷袭,尤其是那个白发老尼武功怪异之极,竟以白发为暗器刺瞎了我俩的眼睛……”艮七开始叙述那场恶斗的经过。 老者听罢沉吟不语,良久,才缓缓说道:“这么说,他们不是为野拂宝藏而来,而是为救那婴儿了,我早就说过,不要在这个时候掳食婴儿,引起社会上的广泛注意,想补的话,就去市场买一些猪脑来吃,尽管口味差点,略胜于无嘛。还好,警方还没有介入进来,否则,计划就会被你们这两个蠢蛋所破坏。” 艮七和坤八急忙说道:“大哥,是我们错了,一时贪吃,以后再也不敢不听大哥的话了。” 老者鼻子“哼”了一声,说道:“此事若是要师父和师母知道了,不吃掉你们俩的脑子才怪呢,我们弟兄八个必须加快进度,在师父他们到来之前找到野拂宝藏,否则,你俩难辞其咎,到时候,大哥也救不了你们了。” “师父他老人家要来?”艮七吓得面色如土。 “嗯,师父和师母向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说来就来的。对了,这个朱彪到底是什么来头?我看他怎么有点缺心眼儿?武功倒是没有,不过也得加以提防,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看着不顺眼的话,直接用他的脑子下酒。”老者轻描淡写的说道。 “知道啦,大哥。”艮七和坤八恭敬的回答道。 老者想起了什么,遂问道:“秦人谷的藏宝图还在你们手里吧?” 艮七心中一凛,心道,这下惨了,终于问道点子上了,弄丢了藏宝图,哥俩个的脑子可就真的要成了大哥的下酒菜了。自秦人谷逃出来的一路上,他和坤八已经编造了谎言,而且经过了无数次的排练,否则,想要瞒过乾老大的眼睛可是不容易。 “大哥,我们正向跟您说这事呢,我俩犯了个滔天大错,一看不是白发老尼的对手,我俩就抢先一步毁掉了藏宝图,生怕那老尼抢了去,也是因为如此而才分了心,被老尼重伤。”艮七言语间未露一丝破绽。 “哦,这样做也对,只要藏宝图没有泄露出去,我们就可以重新来过。”老者皱了皱眉头说道。 “大哥请放心,我们兄弟俩已经熟记于心了。”艮七说道。 老者点点头,说道:“我们怀疑野拂当年藏宝的两个地方,桃花源的秦人谷和天门山鬼谷洞,两份藏宝图,其中肯定有一份是假的,是野拂为掩人耳目而故弄的玄虚,现在秦人谷已经被人注意上了,我们下一步就集中力量先解决天门山鬼谷洞。” “大哥英明。”艮七和坤八同声道。 朱彪眼睛望着桌子上那一大脸盆红闷猪肉,口水不住地向下咽。 “朱少侠,老夫钦佩你行侠仗义,这年头,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实在是不多了,来,老夫敬你一杯。”乾老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朱彪赶紧将酒喝下,筷子戳起一大块肥肉塞进了嘴里。 刚才上桌时介绍了,这老者就是艮七和坤八的大哥乾老大,最早在大门口看见他们的瘦高个子的青年人是震四,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黑皮肤中年人是坎六,还有几位兄弟有事不在,艮七和坤八是排行最小的两个,本应坐在桌子的下手,因为与朱彪相熟了,所以特意被安排坐在了朱彪的左右。 “朱少侠,你这一路西行寻亲,其情令人感动,可见少侠用情之深,老夫自叹弗如啊,妻儿因何出走,内里一定有不少隐情吧?哈哈。”乾老大笑着端起了酒杯。 朱彪一怔,支支吾吾不想说下去。 “也罢,我们来共同干一杯,下一步,朱少侠打算到什么地方?”乾老大见朱彪不愿说,于是也不勉强,一口喝干杯中之酒。 “天门山。”朱彪仰起脖子也一饮而尽。 乾老大有意无意的望了朱彪一眼,说道:“湘西天门山?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那里可是不太安全啊。” 几杯落肚,朱彪脸色红了起来,紧接着连话也多了。 “唉,都是那个吴道明和白发老尼给害的,若不是他俩弄丢了我的儿子,我也不至于跑了这么多路。”朱彪发起了牢骚。 “白发老尼?”乾老大心中暗自警觉起来。 “就是他们俩个乱搞男女关系,结果孩子被刘今墨抢跑了,乾大哥,你说说,两个人年纪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那样勾勾搭搭的呢?”朱彪忿忿然的说道。 乾老大微微一笑,说道:“这要看他俩的相貌,有的人洁身自好,有的呢就有失检点,你说说他两人的相貌,待老夫为其相相面。” 朱彪讲述了吴道明和无名师太的相貌与来历。 乾老大眼睛看着艮七和坤八,两人点点头,表明了朱彪所说的正是在秦人谷中袭击他们的人。 “嗯,按照你说的相貌,那老尼姑晚年出轨,确实与其面相有关,你说的那个姓吴的是否就是人称岭南第一风水大师的吴道明?”乾老大问道。 朱彪说道:“刚开始说是个广东来的作家,后来才知道,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风水大师。” “怪不得呢,原来是他。”乾老大自言自语道。 “大哥,你认识那个岭南的吴道明么?”震四问道。 乾老大说道:“我听师父说起过,南派形势宗当属这个吴道明了,似乎与师父颇有些渊源。” 艮七和坤八也端起了酒杯,与朱彪碰杯,感谢一路上的帮助与照顾,朱彪又是几杯下肚,脸上已经变成猪肝色了。 “朱少侠,那个白发老尼是什么来路?”乾老大接着问道。 朱彪醉醺醺的说道:“她呀,是婺源文公山无名庵里的老尼姑,只是武功好些,念佛都是假的,要不然怎么守不住贞节,和那吴道明好上了?” 乾老大略一思索,对朱彪说道:“他们两个人还在江西么?” “不,他们也去了天门山。”朱彪开始打哈欠了。 “他们去天门山干什么?”乾老大追问道。 “找寒生。”朱彪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声音越来越小。 “寒生是谁?” “医生。” “找医生做什么?” “他俩中……毒了……”朱彪发出了鼾声。 乾老大沉吟了片刻,挥了挥手,说道:“老六,把他扶下去好生安歇,此人对我们有用。” 黑面皮坎六答应了一声,扶朱彪去厢房里休息。 乾老大半天没有言语,面色郑重。 “大哥,你在想什么?”震四问道。 乾老大缓缓说道:“秦人谷里遇到了吴道明,他们又要去天门山,这不像是偶然的。七弟八弟,你们与他俩交手的时候,感觉他们是像中了毒的样子么?” 艮七回忆了一下,说道:“那个吴道明是有点像,他使了一招铁板桥功夫,不过没能起的来就趴下了,那个白发老尼绝对不是,她的真气十分充盈,否则也不会那么容易就伤到我们。” “嗯,看来这个寒生倒是个神秘的人物呢,七弟八弟,你俩就同朱彪睡在一起,尽可能的从他的嘴里多掏出些东西出来,尤其是那个叫寒生的人。”乾老大吩咐道。 “是。”艮七坤八齐声应道。 乾老大端起酒杯,对大伙说道:“七弟八弟辛苦了,大哥敬你们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震四饮干了杯中酒,说道:“大哥,兑二哥、离三哥和巽五他们还没有消息么?” 乾老大说道:“他们在天门山一带已经侦察一段时间了,上次传回来的消息说,鬼谷洞内隐藏着一位高人,名叫湘西老叟,据说武功深不可测,我怀疑,此人是否就是野拂宝藏的看守人。” 震四又倒上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说道:“大哥,以我们弟兄八个的武功与巫术修为,不必惧怕一个什么老叟吧?” 乾老大盯了他一眼,说道:“凡事不可轻敌,总之一句话,野拂宝藏的看守人绝非等闲之辈。” 震四心中仍是有些不服气,说道:“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前去天门山?” “明天一早启程,带上朱彪。”乾老大说道。 第一百一十章 麻都黎明前出发,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一个小县城备齐了寒生所需的药物和器械,铁掌柜给带上的钱也基本上花光了,当他马不停蹄的返回到天门客栈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他下了马就一头栽倒在了门槛上。 刘今墨将麻都扶进屋内,寒生切脉之后,说道:“饥饿加之劳累所致,不要紧,等他醒过来,喂他点稀饭。” 打开旅行袋,一股浓郁的中草药的气味散发出来,寒生清点了一下,计有干曼陀罗花一升多,生草乌、全当归、香白芷、川芎、炒南星各一包,应该是足够了。包内其它的就是一些酒精、碘酒、药棉和手术刀剪之类的东西了。 “刘先生,请你温些烧酒来。”寒生吩咐着。 寒生先按照《青囊经》上的记载,取一升干曼陀罗花、生草乌、全当归、香白芷、川芎各四钱,炒南星一钱,没有药秤,好在自己经常为父亲配伍,手抓下去也都有数的。 刘今墨从灶间里找来菜刀、面板和擀面杖,王掌柜是北方人,有这些东西不足为怪。 刘今墨照寒生吩咐将所得的草药切碎,然后气贯双臂,用擀面杖硬是将那几样草药擀成了粉末状。 “寒生,这就是当年华佗所发明的麻沸散么?这小白花究竟是什么东西。”刘今墨边擀边问道。 寒生解释说道:“就是这小白花在起作用呢,曼陀罗,也叫洋金花,据说花内含有一种叫做‘东莨菪碱’的东西,是一种能够有效抑制中枢神经系统和解除支气管痉挛的抗胆碱药,它不仅能够麻醉人的中枢神经,而且还药用止咳平喘,治疗寒性咳喘、少痰之症,支气管哮喘的病人在发作期可用曼陀罗花少许,搓碎混入烟丝卷成纸烟吸,能平息气急喘促症状,但每日用量不可超过三分,否则就会引起中毒。” 刘今墨擀好后,将粉末混入温好的烧酒之中,按照寒生的吩咐,捏开残儿的嘴巴,一古脑儿的灌了进去。 “好了,残儿将会在四个时辰之内被麻醉,不会有任何的知觉,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此刻已近子时,寒生要铁掌柜将所有的油灯都集中过来,手术台就是那张八仙饭桌,上面铺了层床单,残儿被剥得赤条条的,平躺在台上,油灯放在四面,这样就消除了暗影,没有无影灯,只有土法上马,估计当年华佗也是这么做的。 灯光下,残儿的身体呈现在众人面前,结实的胸肌,分成八瓣的腹肌,黝黑而光滑的皮肤,健壮的大腿…… “啊!这是……”身后传来了明月的惊呼。 残儿健壮的男性躯体呈现在明月的眼前…… 明月的脸红了,急忙扭过身去,说道:“残儿怎么了?” 刘今墨拉明月到一旁,向她讲述了昨天深夜客栈内的那幕血腥场面,并告诉她,残儿是留下来保护她的,根据现场情况推断,残儿是为了保护她而身负重伤的。 明月怔住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寒生此刻正忙着用碘酒和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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