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吴道明淡淡道:“活食婴儿脑,天理难容,今天就让吴某杀了你们,替天行道。” 两人哈哈大笑,手持匕首之人说道:“就凭你?”说罢左手一拂,两只盛满了烧酒的瓷碗裹挟着风声飞向了吴道明。 吴道明心中暗暗吃惊,此人的内力了得,于是不敢怠慢,身子向后弯曲,两只碗擦着肚皮飞过。 吴道明这身铁板桥功夫是相当过硬的,当他迅速弹起的的时候,突然尾闾穴一麻,放射性的麻到了整个的胯部,竟然动弹不得! 吴道明“啪”的一声,狼狈的一屁股摔落在了地上。 那两人哈哈大笑,手指着坐在地上的吴道明,说道:“老东西,腿脚都不好使唤了,还跑这儿来撒野,来,咱兄弟俩尝尝这家伙的脑子够不够味儿。” “放肆……”身后传来冷冰冰的话音。 那两人回头一看,门口赫然立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尼。 那两名北方风水巫师见来了外援,不敢怠慢,更不答话,双掌一摆,一齐扑向师太。 师太向后一纵,飘出丈许,两人紧追不舍,分左右攻向师太。 俗话说“南拳北腿”,但见此二人果然擅长使腿,而且师出同门,一色的“关东撩阴腿”,招招直奔师太的下身。 盖因旧时东北一带的人普遍存在大男子主义,认为“好男不和女斗”,所以武功招式都是针对男子而设,譬如招式狠毒的“撩阴腿”就是专门攻击男子下阴的,只要扫上一腿,轻者蛋破丧失生育能力,稍重着一命呜乎。 这两人使出撩阴绝招,按照习惯,一股脑儿的击向师太下身。 师太勃然大怒,此人竟然如此下流,还不如一举击杀之,心念动处,真气充盈,根根银丝乍起…… 吴道明在屋里慢慢站了起来,整个臀部还是有些麻,他移步到门口,抱着婴儿焦急的望着场上,他看出来师太极度的暴怒,准备竭尽全力一击,但愿师太尾闾处无碍。 怀中的婴儿静静的盯着双方,仿佛也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决斗。 “嘭”的一声,根根发丝迸断,月下银光闪动,但听得“唉呀”惨叫声不绝于耳,如钢丝般的断发刺入那两人的头面部,刺破了两人的双目,晶体破碎,鲜血飞溅,向后摔倒在地上。 “好,果真是仙女下凡,为民除害啊。”侏儒们纷纷叫起好来。 吴道明松了一口气,冲上前去,抓住师太的双臂,情不自禁的说道:“师妹,我……” 师太淡淡一笑,俯在吴道明耳边道:“道兄,我的下半身动不了啦。” 尾闾穴,又是这里捣的鬼,吴道明想,盘算下来自己与师太出来上路以后再也未有同房啊,看起来真的是有可能中毒了呢,要赶紧找到寒生才是。 “你先别动,一会儿会缓过来的,我刚才就是。”吴道明叮嘱师太道。 吴道明转过身来,微笑着面对激动万分、蜂拥而上的侏儒们。 “两位大侠果真是江湖高人,一举手就歼灭了禽兽不如的害人精。”一位小些的侏儒赞叹道。 “真的是郎才女貌啊,乃是世间绝好的一对儿。”另一侏儒说道。 吴道明将孩子递给了侏儒老者,拱手抱拳,说道:“诸位过奖啦,我岭南吴道明今夜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江湖豪杰之本色,如今恶人已除,吴某想要麻烦诸位一事。” “大侠请讲,我们一定办到。”侏儒们七嘴八舌道。 “这个婴儿还要摆脱诸位找到他的家人,尽快的送回,他的父母不知有多着急呢。”吴道明说道。 “那是一定,我们连夜就去,你放心吧,大侠。”侏儒们保证道。 “咦,那两个坏人呢?”有侏儒惊呼道。 众人急视之,地上已不见了那两个北方风水师的踪迹,只有一串血迹延伸往谷内深处而去。 第九十章 “他们逃出谷了。”侏儒老者说道。 吴道明回头望望来路,诧异道:“出谷不是在那边么?” 老者解释说道:“这里面有一条秘道,直奔雪峰山而去,道路崎岖难走,荒无人迹,他们两个也是从那边下来进到谷中的。” “雪峰山?翻过去不就是去到了湘西么?”吴道明沉思道。 “是的,此去一路深山密林,崎岖蜿蜒,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当年我们就是从这条路由天门山鬼谷洞一路下来的。”老者道。 原来如此,吴道明心下有了算计,他对师太说道:“师妹,我们就从此路上天门山。” “你们要去天门山?”老者问道。 “正是,沿途若是遇上那两个坏蛋,就手除去。”吴道明回答道。 侏儒老者沉吟道:“大侠若是从这条路上天门山,需要做些准备,带上棉衣和食物,我们谷中并无此物,但是请你们放心,我们今夜连送婴儿带准备,明天天亮了再出发吧。” 吴道明同意后,侏儒们分头准备去了。 “师妹,好点了么?”吴道明关切的问道。 师太点点头,对道兄嫣然一笑,柔声道:“已经不碍事了,这两天好像真气越来越受制了,我俩是不是毒发了?” 吴道明心中酸楚,轻声说道:“是我拖累了师妹。” 师太又是莞尔一笑,语气更加柔和了:“江湖上哪儿能没有风险呢?我既然心甘情愿跟你出来了,还怕什么毒发?即使身亡,也能同道兄相伴,此生足矣。” 吴道明心中一热,揽师太于怀,顿觉尾闾穴又是一麻。 他摩挲着师太的白发,难过的说道:“师妹,你的头发又短了一截。” “我们进屋去吧。”师太不愿意道兄太过伤感,两人遂进了秦舍内。 屋内有两张竹床,其中一张床上丢着一张黄绢,师太顺手拿起。 “道兄,你看。”师太展开黄绢说道。 这是一张地形图,上面画有山峰、溪水、木屋、竹林和小路,右上角的空白处有数行蝇头小楷,写着: 晋太原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 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 吴道明叹道:“此乃东晋陶渊明的《桃花源记》,绢中所画的应是秦人谷了,这上面以墨圈出的记号,看来可能就是野拂藏宝的地点。” “玉尸们挖了几处并未发现有什么东西啊。”师太疑惑道。 吴道明沉思道:“看这绢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不知是否就是野拂的藏宝图,至于有十余个记号,也可能是野拂故弄玄虚,迷惑人而已,真实地藏宝地点只有一处,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两个北方风水师怎么得到的这张图呢?”师太自语道。 “先不管它了,我们将图收好,日后必定有用。”吴道明将图折起,揣入怀中。 次日,侏儒们已经准备好了行囊,并告知找到了婴儿的父母,已送孩子回了家。 太阳升起,吴道明与师太启程了,侏儒们躲进了秦舍后面的山洞里,恋恋不舍的挥手告别。 根据侏儒老者的指点,他俩沿着小路向秦人谷深处走去,不久,看到了那个石洞,掩映在竹林之中。 吴道明抢先一步走在了前面,回头对师太说道:“如遇到那两个北方风水师,师妹不要怜悯,可下重手杀之。” 师太点点头,两人走入洞中。 原来此石洞只是一个狭长的隧道,看得出人工斧凿的痕迹,洞内的甬道向上倾斜着,里面空气阴湿带有一种苔藓的味道。 吴道明掏出侏儒们给准备的手电筒,一面照着湿滑的石头道,一手拉着师太的手。 “你看这是什么?”吴道明以手电光射在石壁上,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溜儿青苔刮落的痕迹,大约人的胸部高度。 师太说道:“这肯定是那两个逃走的家伙手扶石壁蹭的,他们的眼睛被射瞎了。” “嗯,我看他们尽管早走了半夜,但可能行不多远,我们一定能追上。”吴道明有把握的说道。 前面不远,石洞已到了尽头,刺眼的亮光照在洞口,吴道明走出来一看,原来已经来到了一个小山峰之上。 举目四望,天际处横垣着的一座高高蜿蜒的山脉。 “那就是雪峰山的主峰罗翁八面山苏宝顶了,是沅江和资水的分水岭,翻过去就进入湘西了,而且我们可以走捷径去武陵山脉,两三天后,就可以到达天门山了。”吴道明解释道。 “雪峰山上没有雪的么?”师太问道。 “只有冬天最冷的腊月才能看到白雪,主峰海拔还不到两千米,我们可以从主峰下的原始森林里绕过去。”吴道明解释道。 “道兄,你懂的真多。”师太赞许道。 吴道明微笑不语,他很喜欢欣赏师太此时的神情,纯真无邪,就像是个听话的小姑娘。 “我们走吧。”他说道,早一点见到寒生解毒才是正经事儿,自己还要同师妹共同生活好多年呢。 吴道明和师太虽然中毒,但是毕竟都是身怀武功的人,尤其师太更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只要不太动真气,尽管山路崎岖,行走起来还是轻松有加。 他俩一路观赏着风景,一面赶路,却也惬意的紧。 第九十一章 苗寨,头人家的吊脚楼的楼上,头人心疼得望着自己的外孙女,说道:“妮卡,你是落花洞女,是树神的女人。” 妮卡望着外公,坚定的说道:“寒生才是神,他是医神。” 是夜,一轮明月悬挂在天空,凤尾竹拖曳着长长的竹梢在清凉的夜风中摇晃着,妮卡身着一袭白衣默默地站在月下,遥望着巫师麻都家的吊脚楼。 苗疆的“落花洞女”乃是湘西三邪之一,古来有之。 苗族部落中有一些未婚的女子,能将树叶哭下来;到山洞里不吃不喝,几天不死,回来后也不饮不吃,几天后就死去。部落人们认为她去和树神、井神结婚了,由于这些女孩生前没有结婚,但人死后,别人去办丧礼,而她的家人给她们不但不办丧礼,还要办婚事,以示婚礼之喜。还有一种极罕见的落花洞女,女孩头戴着鲜花编成的花环,深夜里独自上山与树神约会,有的会在天明前回到家中死去,有的则不知所踪,永远没有再回来,寨里的人们相信她们已经被树神娶走了。 落花洞女临死之前,神情进入痴迷状态,她的面色灿若桃花,眼睛亮如星辰,声音如丝竹般悦耳,身体里发出一种馨人的清香。她会不停地抹桌擦椅洒扫厅堂,把一个原本破败的家收拾得纤尘不染,进入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按照苗疆的说法,这个女孩子已经把自己许给了神,她的心上人是不食人间烟火却救人于水火的神,因此她不再为世俗的任何男子动心,只需小心地保护好自己的美丽娴静,等着她的神选好了吉祥的日子来迎取她。这就注定了她的一生将不再有姆妈经历过的一切生儿育女盼夫心切又妒怨煎熬的烦恼,也不会有世俗的男子想到要用自己的婚姻去解救这个被神的幻象所诱惑的女孩。固然当那个日子到来的时候,幸福中的女孩含笑而逝,但她始终不渝地保持了自己的姣好容颜。 妮卡就是那种罕见的落花洞女,她于一年前头戴花环走进了大苗山,自此没了音讯,人们认为她已经幸福的嫁给了树神。一年后,她回来了,按照她的说法是回来探亲的,人们尊重她,希望将自己的祝福捎给树神。 妮卡其实已经死了,她只是一具尸体。 妮卡默默地站在凤尾竹下,微风轻拂着她美丽的面庞,从身体里散发出一种山野的清香。 麻都家的吊脚楼里走出来一位姑娘,月光下显得俏丽可人,她就是明月,肉尸出来了。 明月抬头眺望着圆圆的月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妮卡惊讶的盯着这个脱尘的女孩,也长叹了一声。 “你是谁?”妮卡走出了竹影,来到了明月的面前。 明月惊叹这位头上戴着花环的苗家少女的美丽,望着她那迷茫的面孔,如星辰般明亮的双眸,颜如含露桃花似的皮肤,悦耳甜美的声音和那股沁人的田野芬芳的气味。 “我是明月,你是谁?”明月问道。 “你是寒生的女人?”妮卡是苗家女孩,说话直接了当。 明月笑了,摇了摇头,说道:“我早已经有心上人了,寒生是医生,他带我前去天门山治病的。” 妮卡不好意思的一笑,说道:“我叫妮卡,是头人的外孙女。” 两个女孩相互瞅着,顿生一种亲近之感。 妮卡问道:“你得了什么病,要千里迢迢赶去天门山?” 明月说道:“我一个月前被人毒死了,现在只是一具肉尸,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出来透会儿气,平时只能躲在一清的身体里。” “明月姐姐,我是苗疆的落花洞女,已经死了一年了,在山中,我误食了一种野果,结果变成了醒尸。”妮卡幽幽道。 “醒尸?”明月不解。 “白天是妮卡,晚上是落花洞女,容貌也不一样,晚上会好看很多。”妮卡解释道。 “我看你比天仙还要好看。”明月由衷地赞叹道。 妮卡面色微微一红,说道:“到天门山上找什么东西来治病呢?” 明月回答:“听说天门山鬼谷洞隐居着一位湘西老叟,他曾经医治过肉尸。” 妮卡微微一笑,说道:“你说的是苗疆的阿普老司吧?汉人称呼他为‘湘西老叟’。” “你认识他?”明月惊奇的问道。 妮卡摇摇头,说道:“苗家人都知道阿普老司,他的故事在苗疆流传好多年了。” 明月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唉,也不知阿普老司还在不在了,明月此生还能见到建国了么?” “建国是你的心上人么?”妮卡问道。 明月腼腆的一笑:“他说过两年后会来娶我的。” 妮卡心中感到一丝凄凉,缓缓道:“你们什么时候走?” “天一亮就出发了。”明月答道。 两个女孩儿彼此感到十分亲近,手拉着手并肩坐在了一块青石上相聊甚欢。明月讲到了她在庵中常伴青灯古佛的寂寥日子,讲到了初次见到黄建国时,被他的谈吐和潇洒俊朗所折服,少女的初恋竟然是那样的牵肠挂肚,黄建国的海誓山盟,她的相思缠绵……最后中毒身亡…… “明月姐姐,你的命好苦……”妮卡的头依偎在明月的肩上,眼中闪动着泪花。 明月轻轻搂着妮卡,心中怀念着远在京城的那个青年。 明月的皮肤慢慢变粗了,脸上的五官扭曲了,丰满的胸部悄悄地干瘪了下去,一清回来了…… 一清眨了眨眼睛,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怀里搂着一位天仙般的美人,鼻子中嗅到的是女人身上的一种特有的肉香,与火葬场里那些冰冷的女性尸体不同,他简直都陶醉了。 一清揽着女孩的手,颤抖着向她的胸部游动着,一寸、两寸,手指已经快要按到了那凸起的地方…… 妮卡突然警觉了,抬脸一看大吃一惊!“腾”的一声,跳将起来。 “你!你是谁!”妮卡面色绯红,一脸气愤的指着这个面相丑陋猥琐的老男人。 一清依旧陶醉在幸福的旋涡里,色迷迷的望着这个人间仙女,那只手还继续颤抖着摩挲按压着自己的胸部,鼻孔翕动,口衔沿着嘴角滴下…… 妮卡大怒,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一清的脸颊上。 一清猛地清醒过来:“我,我是一清。” 妮卡也明白过来了,这个丑陋不堪的男人原来就是明月的宿主,顿时羞怯难当,衣袖一拂,转身离去了。 一清摸着自己红肿的脸颊,莫名其妙的望着飘然而远去的仙女,鼻子又翕动了两下,掐了掐自己,不是在做梦。 天亮了,寒生他们准备出发了。 麻都陪着寒生来到了头人的吊脚楼上,前来辞行。 寒生检查了一下头人的大腿,病情好转的很快,他告诉头人,可以起来活动了。 寒生谢绝了头人希望他们住上几日的要求,告诉说必须抓紧赶往天门山。那个苗家小姑娘妮卡没有在。 麻都决定同寒生一起赶赴天门山,一路上想要多聆听一些神医的教诲。 早饭后,山寨中的苗人敲锣打鼓的送到山下,照例每人又喝了一碗酒。 刘今墨抱着沈才华骑在了马上,麻都也牵过自己的马匹,加上铁掌柜和伙计,寒生、一清和残儿一行共有七匹马,浩浩荡荡的向天门山而去。 “你的脸怎么了?”寒生问一清道。 一清尴尬的笑了笑,拍马上前面去了。 山梁上,一匹白马静静的站立着,苗疆的落花洞女――醒尸妮卡默默地坐在马上,望着绝尘的马队,一拽缰绳,跟踪而去。 第九十二章 清晨,南山灵古洞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 黄乾穗站在太极阴晕前面仰天哈哈大笑:“五天已经过去了,建国,不出十年,你将入主京城,天降大任于我黄家啊。” 黄建国站立在父亲的身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踌躇满志道:“父亲,儿这就返回京城,刻苦读书,努力钻研党史,把握机会,争取将来做一个爱民的领导人。” “孩子,光想着爱民是远远不够的,要学会摆平和利用各种政治力量,抓住主流社会的诉求,至于老百姓么,记住一条准则,就会事半功倍了。”黄乾穗说道。 “什么准则?爸爸。”黄建国问道。 黄乾穗嘿嘿一笑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我懂了,爸爸。”黄建国沉思道。 “我同你一起上京,帮你疏通一些关系。”黄乾穗说道。 孟祝祺凑上来,陪着笑脸,道:“姐夫,十年之后,您就是真正的‘千岁’了,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黄乾穗把脸一沉,道:“住口,你看看你,这哪儿像一个党员应当说的话嘛。” 孟祝祺唯唯诺诺道:“是,是,姐夫,那个朱医生的事儿,您还得抓紧着点办啊。” “哪个朱医生?”黄乾穗问道。 “寒生他老爹呀,您怎么忘啦?他一回来,寒生才会救治您外甥啊。”孟祝祺提醒道。 “哦,我知道了。”黄乾穗哼道。 黄乾穗对孟祝祺叮嘱道:“尽管五天过去了,大局已定,这顶帐篷也可以撤去,把坟丘修好,暂时不要立碑,记住,一定要派心腹之人在这儿守着。” “那要守多久呢?”孟祝祺小心翼翼的问道。 黄乾穗瞪了他一眼,说道:“叫你守就守着,到时候通知你的时候再撤。” “是,姐夫,你就放心吧。”孟祝祺拍着胸脯说道。 “爸爸。”黄建国欲言又止的嗫嚅道。 “你想说什么就说嘛,说话办事一定要干脆,作风雷厉风行。”黄乾穗说道。 “明月有消息么?”黄建国低头问道。 “没有。”黄乾穗回答的很干脆,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你是要干大事的人,怎么能够儿女情长呢?你的志向是要为天下百姓着想,怎么能整天想着个小尼姑呢?她只会拖累你,难道这一点还想不明白吗?” “我知道了,爸爸。”黄建国抬起头,望着父亲说道。 “孩子,马克思主义辩证法告诉我们,外因是条件,内因是根本,外因是通过内因而起作用的。现在我们尽管已经有了太极阴晕这个外因,但是内因如果不努力,仍然是不会成功的。”黄乾穗说道。 “爸爸,我会的,我回京以后自己会加倍努力的。”黄建国坚定道。 太阳渐渐升起,薄雾慢慢消退。 “你们同学之中有没有高干子女?”黄乾穗问道。 “有很多。”黄建国回答。 “我是说女同学。”黄乾穗笑道。 “有。”黄建国猜到了父亲想要说什么。 “有没有父母级别很高的?越高越好。”黄乾穗接着说道。 “有,但是长得都很丑。”黄建国回答道。 “不,”黄乾穗面色严肃的说道,“长得好丑无非是五官位置摆放得正不正而已,关键是婚姻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事半功倍,马皇后丑不丑?但是可以助朱元璋开国。一旦你大事已成,再喜欢谁还不都是你的囊中之物?到时候,这些事情都是小节,非常之小,你在京城,这种事儿见得还少吗?” “十年,只有十年,爸爸,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去做了。”黄建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婺源县人民医院住院部。 孟红兵躺在病床上,颈部以下依旧无任何知觉,见到父亲孟祝祺走进来,口里叫着:“爸爸。”接着便啜泣起来了。 孟祝祺鼻子一酸,老泪差一点滚了下来。 “爸爸,你不是说寒生能治好我的病吗?而且还能医好我的两个蛋蛋,你怎么还不叫他来啊?”孟红兵抽泣着说道。 “小兵啊,爸爸也和你一样的着急,可是他的条件我们还没有做到呢。”孟祝祺安慰道。 孟红兵吼了起来:“你可以把他抓来嘛。” 孟祝祺安慰着说道:“小兵啊,就是抓他来了,他不好好给你医治,还不是没有用。” “不行就先抓兰儿,爸爸,那兰儿姑娘是不错,等我长出了新的蛋蛋,我一定要把她弄到手,有时一想到她,我心里就直痒痒。”孟红兵阴笑道。 “好好好,你要先沉住气,别说出去,等完全治好了,我再帮你想办法。”孟祝祺哄着儿子道。 “爸爸,我要兰儿来护理我。”孟红兵突然说道。 “这……这恐怕不太好办啊,那吴楚山人不会答应的。”孟祝祺为难的说道。 门开了,黄建国走了进来。 “我明天就要回京了,走之前再来看看你,怎么样,感觉好点了么?”他关切地对孟红兵说道。 “建国哥,你帮我想个法子,我想要兰儿来伺候我。”孟红兵转而向黄建国求救。 黄建国笑了笑,说道:“别胡闹了,想点正经事,安心养病。” “建国哥,你有一统天下的正经事,当然看不起我的胡闹啦,告诉你,我要兰儿来伺候我,就是我的正经事!”孟红兵瞪着黄建国一板一眼的说道。 黄建国沉吟片刻,对孟祝祺说道:“舅舅,小兵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些,说明他对生活还是充满了强烈的希望的,如果兰儿真的能来,对他的病情也是大有帮助的。” 孟祝祺搓了搓手,说道:“只怕他们不肯。” 黄建国笑了笑,说道:“此事可以分两步走,一是利诱,我想他们现在生活应该很窘迫吧,除了朱医生替人家看病有点小小的收入外,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而且朱医生又去了京城不在家中。方法是以组织出面,给兰儿在医院找份护理员的工作,先不要说是护理小兵,到时候医院如何安排,兰儿是无法推托的。二是威逼,他们一家毕竟是外来人口,而且又开不出证明来,按照规定可以收容审查,同时暗示他们,收容审查最多可以长达几年的时间,至于收容所里的环境有多恶劣嘛,说说也好。这两步一走,我看是没有人能够拒绝的。” “好极了,建国哥是天生做大事的人,有谋略,爸爸可比你差远了。”孟红兵大喜道。 孟祝祺忙说:“这是当然的,舅舅怎好比,好,爸爸这就去办。” 黄建国心道,这是小事一桩,从今后,自己要开始考虑国家大事了。 第九十三章 在灵古洞内经过了数天的爬行之后,母金头鼋带着小鼋宝宝们爬到了蝙蝠洞附近,侵犯了红眼阴蝠的领地。 阴蝠首领夫妇对金头鼋们发动了进攻,战斗迅速的结束了,因为每只金头鼋脖颈上只有一根毛。 无名师太射在金头鼋颈上的头发丝被拔掉后,金头鼋的气血重新流通,它们感激阴蝠的帮助,不去侵扰蝙蝠洞,母鼋带着小鼋们继续前行,直接向卧龙谷内爬去。 黄乾穗父子开始收拾行装,准备二天后启程进京。 “建国,你看朱彪此人应该怎么处理?”黄乾穗说道,想听听儿子的看法。 黄建国说道:“此人是个小人,稍微施加点压力,他就出卖了吴道明和师太,使我们有机可乘。他对太极阴晕的事情知道的太多,又因沈菜花一事对舅舅家怀恨在心,一旦有机会,他就会反扑,说出一切,对我们是一个威胁。总之,此人是个祸害,必须尽快除去。另外,吴楚山人也要设法除去,最好搞成个事故,以免引起寒生的怀疑。” 黄乾穗点点头,心道,建国真是青出于蓝啊,现在就已经善用谋略,而且心狠手辣,毫无优柔寡断,他具备了政治家的基本素质,现在就看太极阴晕如何发挥作用并体现在他的身上了。 黄乾穗叫来了孟祝祺,和其商量除掉朱彪一事。 “不能公开,要秘密进行,最好搞成畏罪自杀。”孟祝祺建议道,他早就想除去这个沈菜花的奸夫了。 “很好,要弄远一点,要撇清关系。”黄乾穗点头说道。 黄建国经过客厅,听到父亲和舅舅的谈话,插嘴道:“弄到卧龙谷里干掉,留下日后嫁祸吴楚山人的契机。”说罢走出去了。 一石二鸟,黄乾穗真的佩服起儿子来了。 孟祝祺马上雷厉风行的去安排心腹之人具体落实此事。 中午一过,孟祝祺带着两名心腹来到了关押朱彪的房间。 “朱彪,现在有一个让你立功赎罪的机会。”孟祝祺盯着朱彪说道。 朱彪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忙道:“好,我一定听孟主任的。” 孟祝祺说道:“你上次去过卧龙谷吴楚山人的草房吧,我们怀疑那里藏有吴楚山人写的反革命诗稿,你愿不愿意带人前去搜查,找到反诗便可以立功,你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继续当你的队长,你愿意吗?” “我愿意。”朱彪感激涕零的模样。 “你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孟祝祺吩咐道。 朱彪同押解他的那两个人一路往卧龙谷而去。 黄昏时分,他们终于来到了卧龙谷中,站在了那间草房前,此刻,太阳已经落山,山谷中蒙胧凄凉,秋风凄楚。 进了屋子里,稍微觉得暖和了些。 这两个人都是孟祝祺的叔辈子侄,黑面皮的叫孟五,他俩算得上是孟祝祺的铁杆心腹了,平日里跟着孟祝祺横行乡里,没少吃香喝辣的。 “朱彪,你他妈的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去找那反诗?”两人斜倚在门框上点起烟卷抽了起来。 朱彪不敢怠慢,立刻在屋子里面乱翻起来。 “没有啊。”朱彪气喘吁吁的说道,房间里除了破桌子,烂棉絮之外,几乎空空如也,一目了然。 孟五嘴里“哼”了声,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奶奶的,你这小子一定是在故意包庇那什么鬼山人,先把他捆起来,我们自己搜。” 另一人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条绳子来,上前就要捆朱彪。 “慢,凭什么捆我?”朱彪拉开了架势,他也会几下拳脚的。 孟五口中叫道:“哟嗬,朱彪是不是想找不自在?”手中赫然亮出一把狗牌橹子。 当时的年代,军队里使用“五一式”和“五四式”手枪,而地方上的枪支则五花八门,“一枪二马三花”,最好的就是德国的枪牌橹子,其次是马牌橹子、花牌橹子,狗牌橹子算得上第四了,比那些盒子炮要气派得多了。 朱彪一见狗牌橹子,只得束手就擒,被捆成个大粽子。 孟五和另一个人目光相接,心意相通,可以动手了。 “朱彪,你这小子偷人偷到孟主任家里来了,有胆量,今天孟主任就成全你,让你到阴间去和沈菜花相会。”孟五嘿嘿的冷笑道。 “啊,原来你们骗我到这来是要害我!”朱彪恍然大悟。 “你明白就好,来,把绞索套到他脖子上。”孟五吩咐道。 旁边那人从腰间又抽出一条麻绳,熟练的借了个环,然后麻利的套在了朱彪的脖子上。 “朱彪啊,别怨我们兄弟俩,只怪你自己搞大了沈菜花的肚子,送了顶绿帽子给孟红兵戴,纯粹是自作自受。”孟五嘲笑道。 朱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万念俱灰。 就在这时,草屋外传来了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朝这边而来。 孟五警觉起来,手握狗牌橹子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夜色朦胧中发现了几只金头小龟,那沙沙的声音正是它们爬行时发出的,他松了一口气,叫道:“这东西炖汤肯定是壮阳啊,去把它们都抓起来今晚就在这儿炖汤喝。” 另外那人到厨房拎了只水桶出来,上前两步踩住一只,然后弯下腰来拾起,小龟转过头来“嘘”的一口,那人只觉一股寒气迎面扑来,登时头一晕,摔倒在了地上。 “哈,还挺厉害。”孟五叫道,紧接着瞄准一只小龟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击中了小龟的后背,冲击力撕裂了小龟的内脏,它蹬了两下足,死去了。孟五随即又瞄准了第二只小龟…… 这时,母金头鼋出现了,见自己的宝宝被害,顿时双目圆瞪,怒火中烧,抬起头来长长的“嘘”出,一股极阴之气射中孟五的手臂。孟五感觉胳膊如火炙般烫了一下,手枪拿捏不住,啪的掉在了地上。 “嘘……”母鼋的第二口气迎面又至,孟五一头栽倒在地。母鼋上前几口,扯去了孟五的衣裤,露出赤裸的身子,小鼋宝宝们蜂拥而上,不一会就将孟五吃得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 另外那人眼睁睁的看到孟五被吞噬,眼睛一翻,晕死过去了,母金头鼋上去同样撕碎了他的衣衫,鼋宝宝们随即冲上,但只吃了一半,便纷纷打起饱嗝来。母鼋见宝宝们已经饱了,便将那人的另一半身体迅速的吃光了。 这一切都被朱彪在门内看见了,早已吓得瘫倒在地,大小便失禁,屙了一裤子。 母鼋爬向朱彪,瞪着眼睛仔细的盯着他看,一来母鼋认出了朱彪就是它们以前的房东,二来感觉朱彪的下体实在难闻之极,便一口咬断了捆绑着朱彪的绳索,然后扭头带着小鼋宝宝们向山谷深处爬去。 过了很久很久,朱彪才能够慢慢的由地上爬起来,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小溪旁,脱下裤子和裤衩,蹲到冰凉的溪水里洗净屁股,然后在水中将裤子裤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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