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了一眼,心有灵犀,暂不作声。 老白此刻“嗤嗤”的在身上乱抓,脖颈处已经挠出了一道道的血痕,口中也是连声的怪叫,显得痛苦异常。 水顾问阴沉的目光环视一周,嘴里也如同众人般的嚎叫一番,双手也不停的伸进毛料中山装内搔着痒。但他却是刻意假装,其实自己在入屋前就已服下了解药,这还是以前向坛公索要的,每次前往坛子岭都带在身边,以防不测。 众人中,只有无灯教授没有任何的反应。 “坛公,你到底何时下的毒?”老白懊恼的叫道。 “哈哈,”坛公得意的笑了起来,“跛脚隐士想不到吧?老夫不过是舀了一勺汤尝尝咸淡而已......” “原来你是在尝汤时以口器注入毒素,然后倒回了锅里......”老白恍然大悟,顿时懊悔不迭。 “老夫的‘虱涎’乃是提炼自人类的DNA,无色无味儿,防不胜防。瞧瞧你们这副丑态,越抓越痒,不抓更痒,而且奇经八脉错乱,即便是武功再高也施展不出来,就如同活死人一般。”坛公仰脸狂笑不已。 “无灯教授,还当你是好心提醒大家,原来是在演双簧啊,借此转移我们的视线。”老白咬牙切齿的说道。 无灯教授心中略一寻思便已明了,口中冷笑说:“儒家功的中庸之气自然能够化解提炼自人体之毒,是非曲直,等下便知。跛脚隐士,本教授这就为你解毒,不过你敢服用么?” 老白此刻奇痒难当,生不如死,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敢服用的呢? “快,快拿来,呃呃......”他语无伦次的说着,并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掌。 “党某也要......”党大师同样受着生死煎熬,也乞求着伸过手去。 “那好。”无灯教授伸手入裤裆内,“噗噗”两声臭屁过后,抓出两粒金黄色的粪球,还散发着热气,递到了两人的手心里。 党大师与老白默默的注视着对方,悲壮之情油然而生,然后一咬牙,将还温着的粪球塞进了嘴里,眼睛一闭吞落肚里。 “无灯教授,你竟然背叛主人!”坛公暴喝一声,从油腻不堪的破棉袄中蓦地伸出六条灰白色的节肢触手,恶狠狠的抓向了他,同时口中探出一根白森森的口器,刺向了无灯教授光秃秃的脑门。 无灯教授没料到坛公身体会骤然变形,土屋之内空间狭窄,已退无可退,情急之下只有纵身而起。“嘭”的一声,脑袋撞在了木梁上,随即眼冒金星跌落下来。 就在这时,有良出手了,一股极寒的老阴之气劈头盖脸的罩住了坛公...... 第103章 火烧坛子岭 虱子最适宜的生存温度是在摄氏29~32度之间,低于零下20度就会被冻死,因此坛公即便是夏日也都穿着棉袄棉裤。 有良的“梦遗掌”乃是极寒冷的老阴之气,一瞬间便将坛公的三对节肢冻僵了,直挺挺的伸展着缩不回去,灰白色的表皮结满了一层白霜。 “好,好汉,饶......饶命。”坛公身子冰冻住,口器与舌头僵硬,连说话都不灵光了。 水顾问暴喝一声:“坛公,你原来是个吸血的虱子,长江委岂能容许此等怪物在世!”说罢,猛地一掌拍在了他的头顶天灵盖上。 “哗啦”一声,已经身子冻脆的坛公承受不住水顾问竭尽全力的掌击,顿时破裂成碎块散落了一地,灰白色的肉体、一段段的生有刚毛的节肢,令人作呕。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大吃一惊,此刻党大师和老白吞食了充满浩然之气的粪球后,奇痒竟然渐渐消退,果然一物降一物,中庸之道名不虚传。 邢书记与可儿还在受着“虱涎”的煎熬,他忍着自身巨痒,腾出双手来为可儿抓挠。 “可儿,我们也去要两颗粪球来吧。”邢书记悄声问她。 “可儿才不要吃粑粑。”可儿红着脸拒绝道。 有良走近前来,轻轻的抓起可儿的手臂,往其体内输入少许噬嗑针气,然后又同样的给邢书记注入了一些,如果让这位心高气傲的县委书记吃粪球,对其自尊心的打击可想而知。 水顾问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右手掌,口中喃喃说道:“我刚才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 有良默默的瞅着他,心道这条鲶鱼精像是在杀人灭口,于是淡淡说道:“水顾问,你也中了‘虱涎’之毒,经络错乱后还能施展出如此浑厚掌力,不简单啊。” 水顾问严肃的说道:“党组织内部竟然混进来吸血怪兽,我真的是愤怒至极啊,不过是拼力一击而已,呃呃,现在身子又痒了......”他遂伸手入衣内就是一通乱抓。 有良微微一笑:“无灯教授,你也给他一粒解药吧。” 无灯教授依言手入裤裆抠了半天,才拽出一坨未成形的褐色粑粑,随手塞进了水顾问的嘴里。 水顾问为了打消有良的疑虑,无奈只好用力的咽进了喉咙里,腥臊秽臭之极,差点呕了出来。 片刻过后,所有人的“虱涎”毒都已解,经络恢复了正常,唯党大师和老白面面相觑,感觉到颜面无光,斯文扫地,毕竟吃了人家的大便,日后说出去不好听。 “二丫,我们走吧。”有良夫妇站起身来,意外中儿子找回来了,两人的心中畅快至极。 水顾问则独自走进厨房,从灶坑内取出仍在燃烧的木柴,开始点火烧屋。 “你这是为何?”党大师不解的问。 “库区已经开始移民拆迁了,坛子岭是三峡大坝的制高点,海拔262.48米,将来规划为观景台,这几间土屋早晚要推掉,索性一把火烧了。”水顾问答道。 众人走出了院子,回头望去,土屋内外都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浓烟滚滚。 万物皆有灵,坛公从一只虱子能够修炼到人形,其中之艰辛非常人所能想象,只可惜其心术不正,为虎作伥,最后落得了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实在是令人唏嘘。 山脚下,无灯教授向众人辞行,说要返回?k王山,自己还有一位徒弟在等着他。 “无灯教授,”有良将其拽到一边,在确保其他人听不到的情况下,悄声询问道,“鬼壶现在哪里?” “已落在了主人之手。”无灯教授回答。 “‘主人’是谁?”有良接着问。 “唉,说来惭愧,老夫替他卖命数十年,却始终未曾得见其真实面目,只知道是隐匿于京城中的一只七色大魇。自从得到鬼壶之后,他的功力又大大的提升,目前已成为尘世间罕见的白光魇了。” 有良从前曾听师父柳十三说过,白光魇是最高级别的魇,比黄老魇还高了一个层次。 “那他人在京城何处?” “恭王府,但凡深夜亥子交更之际,主人有时便会出现在府内大戏楼的戏台上。前些天去向他讨要鬼壶时,结果主人将老夫遣走而单独留下了秋波老妪,现在也不晓得她怎样了。”无灯教授据实告知。 “教授,你手臂上也种有魇的标识么?”有良问。 无灯教授点点头,撸开衣袖露出手臂上的魇晕,不过已经由原先的七彩变成了白森森的圆形印记,如同生长着一块白癜风似的。他苦笑着说道:“就是因为这一点而无法背叛他,否则老夫早就隐姓瞒名,远走他乡了。” 有良原先对无灯教授恨之入骨,但自从知道他救活了自己的孩子,仇恨也就瞬间化解了,而且还生出些许感激之情。 “俺来试试能否吸出魇晕。”有良说罢抓住无灯教授的手臂,试探着一点点发动“中阴吸尸大法”。 无灯教授随即感觉到有良掌心劳宫穴内骤然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自己体内的浩然之气竟然如泄洪般向外涌出,不由得心中大骇。 有良阴眼紧紧盯住教授手臂上的魇晕,见其依然丝毫没有变化,于是便赶紧撤手,不然会将其真气吸光的。 无灯教授松了口气,这个有良的武功实在是太诡异了,若是与之对敌,恐怕自己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干尸。 “老白,你过来。”有良转身招手呼唤道。 老白一瘸一拐的匆匆跑来。 “噬嗑针既然可以杀魇,那么能否去掉魇的标识呢?”有良问道。 老白思索片刻,然后沉吟说:“这恐怕不行,孙思邈的噬嗑针是以‘鬼门十三针’逐一击破魇的十三道命门而设计的,并非用来化解魇气,因此无用。” “那就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驱除掉魇晕标识了。”有良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若是那么容易驱除,当年佘某也就不至于屈从于黄老魇了,”老白苦笑着说,“不过嘛......” “不过什么?”有良诧异的望着他。 “有个办法倒是可以试一下的,说不定管用。”老白思索着说道。 “什么办法?快说。”有良催促道。 无灯教授本来已经灰心丧气,听老白这么一说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老白望着无灯教授,喉咙里咽了口吐沫,不无气恼的抱怨着:“不过这粪球解药也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无灯教授尴尬的一笑,解释说:“跛脚隐士,可别小看这粪球,里面包含着儒家功充沛的浩然之气,满满的都是正能量。” “是啊,老白,人家为你解毒也是出于好意,你有什么办法就说,别再卖关子了。”有良在一旁帮腔。 “置换魇晕,”老白嘿嘿一笑,“二丫是五色幼魇,可以让她在无灯教授的魇晕处种上自己的标识。” 有良一听直摇头,无灯教授本来就是想要摆脱魇的控制,这等于是“换汤不换药”嘛,再说二丫也不晓得如何来种魇的标识,她更不愿意去想要控制什么人。 “这法子可行,”无灯教授这时坦然说道,“二丫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与其说常年受制于阴险狠毒的主人,倒不如为你们夫妇效力的好。” “教授,你真的愿意这么做?”有良疑惑的望着他。 “心甘情愿。”无灯教授毅然决然的答道。 “嗯,好吧,那该如何来操做呢?”有良问老白。 “但凡魇晕标识都是有灵性的,能够感应到主人的召唤,而主人也能定位魇晕所处的空间位置。必要时可令魇晕封闭宿主经络或是爆裂与之同归于尽,就像是在身上安装了一枚遥控炸弹,魇都是这样来控制属下的,使之不敢背叛。”老白解释着。 “没错,就是这样。”无灯教授点了点头。 “记得当初黄老魇是将魇芒凝结为一束照射在老夫的手太阴肺经孔最穴上,那儿便随即出现了一个圆形的七彩魇晕标识,”老白指着自己的前臂内侧说道,“孔,空隙也,最,多也。地部经水渗透漏入脾土时如过筛子一般,故名‘孔最’,而魇晕标识就是植根于该孔隙之中得以滋养。” “我的标识也是种在孔最穴上。”无灯教授附和着。 “那就试试看吧。”有良随即召唤二丫来到身边,将为无灯教授置换魇晕标识的事情说给她听。 “我......”二丫摇摇头表示不愿意。 “如今无灯已经背叛了主人,他随时都有可能催动标识致我于死地,所以请二丫姑娘务必帮这个忙,拜托了。”无灯教授的语气苍凉悲壮,闻之令人动容。 “唉......那我该怎么做呢?”二丫看在其救回孩子一命的份上,长叹一声,答应了。 “二丫,种标识时需要全神贯注,集中体内魇芒为一束,照射在他原先的魇晕标识上面,然后慢慢的将其替换掉。”老白耐心解释着。 二丫将孩子递到有良怀里,然后调息运气。须臾,但见其周身已然渐渐的散发出一层五彩的光晕,越来越耀眼夺目,就如同孔雀开屏一般。 魇芒渐渐的收拢凝聚为一道色彩斑斓的光束,投射在了无灯教授手臂那块圆形的“白癜风”上...... 第104章 五色标识 无灯教授紧张的盯着手臂上的“白癜风”,眼瞅着白森森的魇晕渐渐的变色了,最后呈现出了幼魇的标识:青、赤、黄、白、黑五色,与五行相对应。 二丫慢慢的收回魇芒,松了口气,这还是第一次给人种标识,心里蛮紧张的。 “多谢主人成全。”无灯教授对着二丫深深的鞠了一躬,态度谦卑。 “别,别这样......”二丫赶紧躲闪,她只想同丈夫孩子好好过日子,才不要当什么“主人”。 “孔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君为臣纲’,如今主人和无灯正是君与臣的关系,岂能僭越?”无灯教授庄重的说道。 有良知道书呆子读书多了大都迂腐,因此也不在意,询问道:“教授如今已与京城大魇断绝了关系,再也无法遥感你的行踪,准备意欲何往?” “先去?k王山,然后带着徒弟平原远走塞外蛮荒,当然,二丫主人若是有何差遣,无灯定当效命。”无灯教授答道。 “我才没事儿呢。”二丫抱着孩子不在意的说着。 无灯教授深情的望着婴儿,口中喃喃说着:“庸儿,再见了。” “他叫庸儿?”有良诧异道。 无灯教授面色略显尴尬:“这是给他临时取的名字,中庸之道的‘庸’。” “哦。”有良心想“庸”是平庸,窝窝囊囊的意思,俺的儿子才不要呢。 “那么,无灯告辞了。”无灯教授最后留恋的看了眼孩子。 有良突然说道:“教授,有个地方人烟罕至,而且生活也还算方便,隐姓埋名修行是再好不过了。” “什么地方?” “湘西沅陵武陵山脉的深处,有一个隐秘的小村庄,名为‘赶脚村’,俺的一个朋友罗柱子家就住在那儿,你可以去找他。此外,罗家父子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你还可以出手相帮。”有良说,其实他心里还始终惦记着柱子和已经尸变成为绵尸的吴凤娇两人后来的情况,也不知道成家没有。再就是官府有没有去找过他们的麻烦,自己毕竟把沅陵县公安局屠局长的外甥罗洪毛给杀了。 “如此,老夫带着平原就去湘西好了。”无灯教授详细的问明了赶脚村的地址,然后向有良夫妇告辞,转身悄然而去。 “教授这人其实并不坏。”有良望着其远去的背影自语道。 他的目光瞥向了长江岸边,那位孤独的老人依旧默默的矗立在江风之中,看上去十分的悲凉。 有良独自走上前去,轻声说道:“黄教授,您还没走啊。” “星河回转岁月流,宇内寓形八十秋。 忆昔童蒙犹似昨,悲欢历历思悠悠。 双亲养我多劳劬,勤苦工农亦足讴。 愧恨平生效世少,拼将心力为群谋。 少时气岸凌斗牛,万卷披来空自负。 曾未学为如此文,兴酣摇笔龙蛇走。 文山气节董狐管,念想元元未封口。 总是挚情忧国泪,非关傲世妄归咎。 狂生有道出资封,苦学图成盼晚风。 斯道斯文堪扫地,斯才斯技要纳忠。 阅历江河如指掌,青灯埋首忆艰工。 辄从扬子谋江利,忍对黄河哭禹功。 有策犯鳞何足忌?垂危献璞平生志。 此身哪值五?l皮,倘济苍生秦豫冀。 欲趋彤庭奉拾遗,濒临耄耋仍虚迟。 犹龙老去倦勤未,马角乌头肯创思......”黄万里眼噙着泪水,轻声吟道。 有良虽然听不懂黄教授诗中含义,但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他内心无以排解的忧愤与痛苦。 “黄教授,唐贞观年间,蜀王李?钟胨锼煎恪⒗畲痉绲热嗽诙冀?堰曾经商议过‘水龙斩’,难道就是想要拦腰截断长江么?”有良若有所思的说道。 “哦,果真有此事?”黄万里闻言略显吃惊。 “嗯,”有良点点头,“这是褚遂良《水龙斩破局图》中表露出来的意思。” “此图现在何处?” “在俺手里。” “可以让我看看么?”黄万里问道。 “现在不太方便,等回京后,俺亲自送到您家里去。”有良说,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随意进出《敦煌夜魇图》。 “那好吧,你到清华园随便问人打听黄万里教授的家,都知道的。” “嗯,那俺走了。”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黄万里望着有良的背影喊道。 “俺叫有良。”随江风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数日后,无灯教授风尘仆仆的赶到了?k王山。 飞雾洞中默默隐修了数十年,也没有最近这半月里来对自己的触动大,简直可以说是惊心动魄。他第一次对幼小的婴儿产生了感情,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甚至开始怀疑孔子在《论语》中所言“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的说法。尽管庸儿不停的屙屎屙尿,但闻着却一点也不臭,反而有种亲切的感觉。多少年来,自己身上始终压着“魇晕标识”这块沉重的大石头也终于被掀掉了,虽然代之以李二丫的幼魇记号,但他确信有良夫妇俩心地善良,是绝不会做什么丧天害理的事儿。 “平原,老夫回来了。”刚一踏进下落水石洞,他就迫不及待的喊了起来。 “师父......”平原惊喜的叫道,“您老人家好像很开心呢。” “没错,”无灯教授呵呵笑着,“收拾东西,明日你我师徒离开?k王山前往湘西。” “师父,去湘西干嘛?”平原诧异道。 “嗯,我们到武陵山中去修行。”无灯教授说着“噗”的发了个屁,呼唤陪伴了他几十年的那些铁甲大军。 随着“?O?O簌簌”一阵响动,从石洞的孔隙中涌出成百上千的屎壳郎来,分别了十余日,又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儿,个个都欣喜莫名。 无灯教授一撩长衫,蹲下排了几粒金灿灿的粪球,微笑着瞧着它们争先恐后的抢食。 “它们的体内已经蕴含了充足的浩然之气,所以要将其一同带走。”无灯教授自言自语道。 “师父,带屎壳郎去湘西?”平原感到难以理解。 “嗯,为师在想,完全可以将它们训练成儒家蛊虫,温文尔雅,纵横捭阖,进退有据,完全有别于苗疆的那些邪恶毒蛊。” “真的可以么?”平原表示怀疑。 “当然可以,万物皆有灵气,一只吸血的虱子都可以修成人形,同样是昆虫,屎壳郎为何不行?”无灯教授心中满怀信心。 两人当晚饱餐一顿,次日一早便收拾行装启程。 无灯教授将自己的衣箱腾空,下落水的全部屎壳郎装进去刚刚好,衣物等则打了个大包袱加上衣箱,由平原用扁担挑着,一路走下了?k王山。 “庸儿,早晚有一天,我们还会再相见的。”无灯教授最后留恋的望了一眼?k王山,转身离去。 回到京城后,有良夫妇在家中安稳了数日,没有人来打扰,每天侍弄着孩子,倒也其乐融融。 这一日夜里,有良取出《敦煌夜魇图》画轴,平铺在床上,夫妇两人凑在灯光下细瞧。 戈壁滩上,有好些尸虫在黄沙丘上打闹嬉戏,巨型虾蟆在一蹦蹦的跳跃,空中飞翔着的一团团如菜籽般的黑色羌虫,将原本毫无生气的画面带来了活力。 一个孤独的身影徘徊在古城门楼下,不时的抬头仰望明月,显得无比的寂寞和无聊,那是葛老魇。 有良纵身跃起扎入了画中,穿过沙丘来到了古城前。 “哎呀,你总算是来了,”葛老魇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赶紧哀求道,“有良,困在这里简直憋闷死了,行行好,还是放老夫出去吧。” “画呢?”有良把手一伸。 “唉......”葛老魇长叹一声,从怀中抽出《水龙斩破局图》画轴递给了他。 “俺正在考虑何时放你出去,嗯,再过些日子吧。”有良微微一笑,抓着画轴一头栽进黄沙里不见了。 葛老魇委屈的呜呜哭了。 天明以后,有良带着《水龙斩破局图》前往位于海淀的清华园,很快便打听到了黄万里教授的住所。 当黄万里见到有良的时候,会心的微微一笑,这年轻人重信守义,实属难得。 当《水龙斩破局图》在桌子上徐徐展开后,黄万里的目光紧紧的盯在上面,口中叹息道:“不错,这就是两千多年前秦国蜀郡太守李冰父子建造,世界上年代最久远的无坝水利工程,自此成都平原成为了水旱从人,沃野千里的‘天府之国’。” “这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就是李淳风,还有药王孙思邈,?k族的大洛莫,中间的官员便是蜀王李?至恕!庇辛荚谝慌灾傅闼底拧? 黄万里沉吟说道:“此图画风古朴,真实的再现了唐代时期都江堰的风貌,难得啊。”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柄放大镜,放在眼前仔细的观察着。 “这位‘蜀王李?帧?手里拿着的像是图纸的卷轴,封面也似乎有字迹,不过看不太清楚......”黄万里嘴里说着。 有良接过放大镜,凑在画面上,李?值氖稚衔沼械木碇峁?然有字迹,但是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模糊不清了。他闭上左眼单独以阴眼细瞧,两个古朴的隶书字浮现在了眼前...... “黄教授,是‘浮山’两个字。”他说。 黄万里闻言便是一惊:“你肯定么?” “没错,就是‘浮山’二字。”有良十分肯定。 黄万里沉默了好半天,最后才缓缓说道:“南北朝时期,梁武帝萧衍在今天江苏泗洪县的浮山峡口建了一座大坝卡住淮河,想要抬高大坝上游的水位淹没被北魏军队占领的寿阳城,这座大坝便称作为‘浮山大坝’。浮山大坝长4000多米,坝高90余米,底部宽度336米,坝顶宽度108米。相比计划中的三峡大坝,坝长2309米,最大坝高181米,坝顶宽度15米,底部宽度124米,差不多浮山大坝体积是三峡大坝的两倍半以上。公元514年开建浮山大坝,两年后于公元516年建成,结果当年八月淮河发生特大洪水,大坝溢洪道泄洪不及而造成了溃坝。一百多亿立方米的洪水形成几十米高的巨浪奔腾而下,结果十多万的南梁百姓惨遭淹死。” 第105章 双羽四足 “那么,三峡大坝将来也有可能溃坝么?”有良想着心中就不寒而栗。 “这也并非不可能,”黄万里说道,“从自然地理上来讲,长江大坝拦截水流砂砾,阻碍了江口苏北每年十万亩的造陆运动,这损失已经就很大了。而且还会淤塞重庆以上河槽,阻断航道,壅塞将一直向上蔓延至泸州、合川一带,势必毁坏富庶的四川坝田。如果按照水顾问所说在长江上游诸河筑坝拦砂,虽然可以暂时解决三峡大坝淤积问题,但只不过是将灾难发生的时间向后推移而已,本届政府的面子是保留了,可是子孙后代将遭殃,而且无解。到时候尽管可以炸掉三峡大坝,但上游壅塞的卵石砂砾却只能用小船一点点运走倾倒,所耗费的时间与金钱损失根本无法估量。” “既然是如此祸国殃民的工程,那他们为何还要坚持修建呢?”有良气愤的说道。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黄万里长叹一声,“当年修建黄河三门峡大坝的时候,我就向黄河流域规划委员会提出意见。一是,水库建成后将很快被泥沙所淤积,其结果是将下游可能的水灾移到上游成为人为的必然的灾害。二是所谓‘圣人出,黄河清’的说法毫无根据,这是出自于政治阿谀奉承而缺乏起码的科学精神。1958年三门峡工程开始黄河截流,1960年关闸蓄水拦砂,是年潼关以上渭河大淤,淹毁良田80万亩,唉,苦了渭河流域的百姓啊。” 有良默默的望着这位有良心的水利专家,不知如何来安慰他。 “你听说过1975年8月河南驻马店板桥水库溃坝事件么?”黄万里问。 有良点点头,二丫的所有亲人就是在那次灾难中丧生的,若不是老白找到了她,也早就没命了。 “在那次大暴雨中,板桥水库、石漫滩两座大型水库以及六十余座中小型水库在数小时内相继垮坝溃决,30多万人在睡梦中蒙难,酿成了人类历史上最为惨重的溃坝灾难,令人心碎啊。若是长江三峡大坝一旦溃坝,宜昌武汉三镇必遭灭顶之灾,而长江中下游是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地区,损失将难以估量。”黄万里沉痛的说道。 “国内那么多的专家,难道都没有表示反对的么?”有良面现疑惑。 “政府和长江水利委员会组织的专家组排斥了所有反对意见的人,全部由支持者所组成,向上欺瞒国家领导,向下蒙骗全国百姓,靠谎言编织了一件‘皇帝的新衣’,真是可悲啊。” “俺知道,这是蛊人干的。”有良恨恨说道。 “蛊人?”黄万里诧异道。 有良并不想解释,江湖中的事儿最好就不要去打扰他了,于是便岔开了话题:“黄教授,您知道《推背图》么?” 黄万里愣了下,随后说道:“你指的是唐代李淳风对后世的预言吧?这些易学术数类的东西,我从来都是一笑置之,不当回事儿的。” “《推背图》第四十四象,‘日月丽天,群阴慑服。百灵来朝,双羽四足。’俺始终琢磨不透这‘双羽四足’是个什么怪物。”有良说。 黄万里微微一笑:“古人留下的预言或是偈语通常都是一些字谜,要从拆字上面去理解。双羽是有两只翅膀,四足象徵着四条腿,单从字面意义上来说,倒像是一匹生有双翅的飞马,不过这只是神话里想像出来的动物,现实中并不存在。” “俺寻思着‘百灵来朝’来的是阴灵,就是说尸妖魔魇都齐聚京城,而‘双羽四足’就是??们的头儿。”有良思索着,心中暗道,兴许就是蛊人。 “当然也可以从象形方面去思考,中国方块字是象形文字,譬如这个......”黄万里掏出钢笔在纸上随意写了一个象形字。 有良一眼望去,顿时如同醍醐灌顶,很多疑问霎时间迎刃而解。没错,就是这个字,里面涵盖了‘双羽四足’,不但与一千三百多年前的《水龙斩破局图》有关,也契合了当年袁天罡掘断蟠龙山龙脉的风水迷局。《推背图》第四十四象,终于破解了...... 有良心中忐忑不安,于是匆匆卷起画轴,向黄老先生告辞后,默默的返回了憨叔家。 西厢房共有两间屋子,邢书记和可儿住一间,另一间则由老白和党大师暂居。 此刻大家都聚拢在厨房里,憨婶在给大家包着水饺,气氛十分的热烈。 二丫怀抱着婴儿坐在桌边,众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给孩子起名字。 “我说应该叫‘有为’,这孩子将来一定是大有可为,前程不可限量。”党大师沾沾自喜的说道。 “不好,”邢书记反驳道,“康有为是资产阶级的代言人,他的君主立宪主张与马列主义的阶级斗争学说格格不入。” “‘有缘’怎么样?”老白在一旁插话,“有良的儿子叫‘有缘’,意味着‘良缘’。他和二丫的结合是良缘,孩子失而复得更是缘,我当年在驻马店洪灾中救出二丫也是缘,数缘叠加,所以‘有缘’这个名字是不错的。” “相公,可儿也想了个名字,要不要说?”可儿不好意思的悄声问。 “当然可以,你想的名字必然是好的。”邢书记柔声答道。 “叫‘有情’好不好?世间之人最要紧的就是要‘有情’,就如同相公一样,对可儿总是那么情意绵绵,脉脉含情......”可儿红着脸嘤嘤道来。 “喵呜......”媚娘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有圣、有义、有安、有不凡、有小良、有理、有种、有权、有钱、有烛、有侠风,哈哈......有闲、有喵......”大家七嘴八舌,吵得不亦乐乎,唯有二丫始终含笑不语。 有良走进了屋子里,众人争先恐后把自己中意的名字报给他听。 “二丫,你说呢?”有良目光望向了她。 “这么多的名字......”二丫此刻也觉得很为难,突然间灵机一动,说道,“这样吧,大家都用自己起的名字来呼唤孩子,哪个名字有反应了,就证明是好的。” 众人纷纷叫好,夸赞还是二丫聪明。 于是他们各自念叨着自己中意的名字来,无奈到最后,孩子仍旧是不搭不理,没有丝毫的反应。 “庸儿。”有良无意之间脱口而出。 “咯咯咯......”孩子闻言欢快的笑了。 众人面面相觑,全都哑口无言。 有良轻轻说道:“还是叫‘庸儿’吧,无灯教授毕竟救了孩子一命,况且庸儿自出生以来,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顺其自然好了。” 与此同时,京城里的一家著名的宠物医院里,正接待着一位不同寻常的顾客。 小建抱着一头八眉小猪崽儿坐在诊室里。 “你说什么?要给小猪镶牙?”兽医师惊诧的说道。 “没错,把脖子上挂着的这颗狗牙镶在??的牙齿上,多少钱都可以。”小建郑重其事的说着。 “这......”年轻的兽医师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但只要顾客肯付钱,要求再古怪也无所谓,照做就是了。 “??叫什么?”医师打开了登记薄。 “小巫。”小建答道。 兽医师填写好病患资料,然后打开灯光,先对这头宠物猪的口腔进行仔细检查。 “奇怪,??还是头小猪嘛,怎么四十四颗牙齿都已经长齐了?同老猪一样。”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噗”,费叔呼出口气,兽医师皱了皱眉头,心中颇觉恶心,这头猪好像吃了韭菜馅饺子和蒜酱,一股浑气味儿。 “??的恒齿发育良好,需要将其中一颗磨小,然后涂抹沾牙胶将犬齿套在上面粘合好就OK了。”兽医师解释说。 “那就开始镶牙吧。”小建催促道。 这些天来,在费叔的悉心传授下,小建已经学会了“尸蛊术”的一些简单功法。加之她本身聪明勤奋好学又有天赋,所以进展的很快,令费叔十分的满意。 蛔虫“点点”的伤势已经痊愈,小建时常于半夜时分,等师父睡着了以后,悄悄的溜进卫生间,用所学到的功法训练这条尸虫。迄今为止,费叔以及首长和东东都没有发现其存在。 昨天夜里练功的时候,费叔突然要求小建带其去宠物医院,要把脖子上拴着的那枚狗牙镶到口腔里去。 “师父,这是为什么?”小建疑惑不解。 “这个以后你就知道了。”费叔只是如是说,始终不肯多做解释。 中午放学回到家,小建谎称学校下午不上课,吃完饭以后便带着费叔来到了这家宠物医院。 “医生,请你只需打磨小猪的牙齿,这枚狗牙绝不要做任何的处理,直接镶进去就行。”小建吩咐说,这是费叔事先特意交待的。 兽医师用牙科打磨机仔细磨削费叔的一颗恒齿,在狗牙的空洞中灌上进口的沾牙胶,然后镶在了打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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