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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在了大殿内,单独为莫局长炖了一盆热气腾腾的羊肉,仁波切叫醒了二丫一同进餐。 这几天的跋山涉水与餐风露宿,二丫早已是饥肠辘辘饿坏了,她先夹出几块连骨带皮的羊肉丢给了媚娘,然后自己忙不迭的狼吞虎咽起来。 “好香啊,莫局长,我,我也要吃羊肉。”嘟嘟在笼子里敲打着铁栅,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莫局长闻言哈哈大笑,站起身打开笼子放嘟嘟出来。 仁波切和扎西寻思着大殿内有兀鹰南喀看守,谅这只妖鸟也不敢逃跑。 莫局长从兜里掏出个药瓶摆到桌上,从里面倒出些药片塞进嘴里,不经意间还顺手滑落一只小药盒,被身后的嘟嘟手疾眼快的接在了爪子里。 “莫局长生病了?”仁波切关心的问道。 “胃溃疡,还有失眠的老毛病。”莫局长用力的咽下了药片。 嘟嘟悄悄的喵了一眼,认出盒子上写着“安定(地西泮)”,原来是用于镇静的安眠药。 “来,大鹦鹉,这可是本局长亲自赏给你吃的。”莫局长盛了一小碗羊肉撂在地上,他想要收养这只聪明的金刚鹦鹉当宠物,自然要先笼络一下感情。 “谢谢。”嘟嘟说着,趁人不注意,在桌子底下用灵活的爪子打开药盒,啄出几粒白色的药片丢进羊肉碗中。 等药片在热汤汁中充分溶解后,??用爪子抓起瓷碗一跳一蹦来到那只凶恶的兀鹫面前,恭敬的轻轻撂在其脚下。 扎西老喇嘛扭过头瞥见这一幕,心下暗自惊叹不已,这只妖鸟真的是聪明之极,竟然懂得去巴结对手南喀。 高山兀鹫虽然是木里大寺的镇寺神兽,但其智力却远远不及嘟嘟,见到羊肉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即刻大口的吞噬了起来。 嘟嘟心中暗喜,只要迷倒了兀鹰,自己便可以逃之夭夭。 “仁波切,这名叫‘罡洞’的法器究竟是什么?”莫局长嘴里啃着羊腿再次追问道。 “‘罡洞’也称作‘人骨笛’,是用前辈高僧喇嘛的小腿骨制作而成,其音凄冷深沉,可穿透一切魔障。罡洞一般用于天葬时超度死者亡灵和孤魂野鬼,也招来四方兀鹫施舍肉身。寺中的这根一世班禅使用过的罡洞,乃是格鲁派的亘古法器,已经供奉了数百年,若不是为了驱除这只幼魇的魔障,老衲也断然不会冒然动用的。”仁波切面色凝重的解释说道。 “呵呵,”莫局长笑了起来,“虽说是迷信,但也富有传奇色彩,我还是想要见识一下密宗是如何用其来驱魔降妖的,不过要随时注意安全。现在已经快要到子时,我们就开始吧。” 仁波切点点头,转过头来仁慈的对二丫说道:“小姑娘,时辰已到,老衲准备开始为你驱魔可好?” 二丫一直盼望着木里大寺的老和尚能够医治好自己,尽快恢复原先的模样,以便尽快与有良相聚。若是这幅老态龙钟的容貌无法改变的话,她宁可带着媚娘躲进人烟罕至的深山老林里,今生今世永不相见。 想到这里,她那苍老干瘪多皱的脸上竟自黯然垂下泪来。 第199章 驱魔 二丫脱去鞋子盘腿端坐于蒲团之上,心里头却是忐忑不安,媚娘善解人意的钻进了她的怀里,喉咙发出温顺的呼噜声。 子时的钟声响起,仁波切双手捧着一只罩着黄色经幡的菩提木托盘走进来,恭恭敬敬的将其呈献在佛龛供桌上。 虔诚的跪拜后,他轻轻的掀开经幡,露出一根长约尺许节头包银的褐色人腿骨和一支陶制的密宗宝瓶,看上去年代都已经十分久远。 仁波切口中诵着密咒开启了宝瓶木塞,空气中顿时飘来一阵类似檀香的怪异气味儿。 “这是什么味儿?”莫局长心中颇为紧张,悄声的问扎西老喇嘛。 “大香。”扎西轻声耳语答道。 仁波切伸手拿起宝瓶,倒出一些指甲大小的药丸来,颜色有褐、黄、红、白等,空气中的怪异味儿也随之浓郁起来。 “那些是什么东西?”莫局长越发的好奇了。 “密宗甘露丸,”扎西压低声音说,“也叫‘五肉五甘露’,‘五甘露’为大香、小香、脑髓、红菩提、白菩提,‘五肉’即象肉、马肉、猪肉、狗肉和人肉。” “人肉?”莫局长吓了一跳。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 密宗真的是神秘啊,莫局长闻言心中感叹不已,“‘大小香’究竟为何物?还从未闻到过这种奇特的香味儿呢。”他刨根问底道,作为藏区的宗教局长理应了解得多些。 “有功德成就的行者含有檀香气味儿的粪便,称之为‘大香’,尿液即‘小香’,其天葬后的脑髓也是要保存下来的。‘红菩提’是以空行母的阴精,也就是‘卵子’,或以处女初潮经血所制成,至于‘白菩提’则是已?^空性的瑜伽行者所出悲智双运不漏之元阳,也叫‘精子’。”扎西老喇嘛耐心的解释给他听。 莫局长听得已是目瞪口呆。 此刻,仁波切伸手拈起大小香各一枚交给二丫命其服下,媚娘鼻子凑上前嗅嗅,嘴里“呼噜呼噜”发出声响,不赞成她吃下这种散发有怪味儿的药丸。 二丫毅然的将两粒药丸吞入腹中,眼下即便是有生命危险她也豁出去了。 此刻夜深人静,寺庙中的喇嘛都已经入睡了,四下里一片静寂,只有山风瑟瑟袭入殿中,令人顿觉寒意。 这时,供桌上一世班禅的罡洞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低鸣声,隐含梵音袅袅,苍凉古朴并带有一丝诡异,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 仁波切端坐于对面的蒲团上,手持罡洞示意二丫怀中的黑猫离开,然后口中一缕真气徐徐吹入…… 罡洞对着二丫的一端随即“呜呜”的响了起来,入耳怪异之极,紧接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近不闻,大殿内如死寂一般。 嘟嘟在一旁瞧着,奇怪,仁波切这个老和尚看来气力不足,连声音都吹不出来。 同样迷惑不解的还有莫局长,难道一世班禅的这件法器坏了不成? 就在这时,二丫脸上的皱纹慢慢的蠕动起来,渐渐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如同水中的涟漪以眉间为中心一圈圈扩散开来,仿佛脸皮与肌肉已经分离了。 “啊”的一声惨叫,眼瞅着二丫的两只瞳仁向外缓缓凸起,耳朵眼儿里渗出来几滴鲜血。 此刻,媚娘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冲到仁波切面前张嘴龇牙的发出“嘶嘶”恐吓声,要其停下来。 “次声波!要出人命啦……”嘟嘟蓦地恍然大悟,随即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 仁波切不为所动,嘴里继续强行的往罡洞内灌注真气。 扎西老喇嘛则站在他的身后为其护法。 莫局长惊愕的瞅着这个患有“早衰症”的女孩儿扭曲的五官,眼睛、鼻子、耳朵和嘴角正在向外渗着鲜血,若不是嘟嘟的叫喊声提醒了他,自己还未想到罡洞发出来的竟然是次声波。他知道,凡频率小于20赫兹的声波为次声波,可以穿透人体与内脏器官产生共振,轻者使人头晕呕吐,重者大小血管同时破裂,令人即刻丧命。 普通寺院中的人骨笛为礼乐之器,而一世班禅的这根罡洞则是驱魔法器,在真气的催动下,能定向发出人耳听不见的次声波,穿透力极强,可破一切邪祟魔障。 “停,赶快停止!”莫局长上前高声喝止,他可不愿意自己在场的情况下出人命,否则日后会无法交代。 扎西老喇嘛轻轻挥了下手,一股大力将他推后数步,阻挡在了圈外。 仁波切面色严峻,恍若不闻,将十成的真气灌入罡洞,身上的僧袍渐渐鼓起,衣袂飒飒作响,能够一举驱除掉“萌尸蜕变”最好,若是因此而误伤二丫性命那也是天意使然。总之,幼魇是万万不能留的。 五百年前一世班禅的驱魔圣器是何等的厉害,按理说是应该能够驱除“尸蜕”的,岂知二丫体内还残存着一部分的鬼壶祝由气场,次声波穿透进入后随即与其冲突起来。在蓝月亮谷的小木屋内,鬼壶吸附在二丫的小腹上,护住了她的心脉并令其苏醒过来。可惜的是,二丫并不知道这个丑陋的骷髅头竟是中原祝由鼻祖风后的脑袋,而将其弃之一边逃出了谷。 现在,她已经服下了大香和小香,前辈高僧的排泄物同罡洞驱魔音里应外合,与残留在体内的鬼壶祝由能量激烈的对峙、冲撞和僵持着,导致她原本正常发育的魇性产生了变异,就如同孕妇早产一样。 仁波切额头沁出了冷汗,他已经竭尽全身的真气催动一世班禅的罡洞,驱魔音如海浪般一波波的朝二丫涌去,但仍不能撕掉她面上的那张皱皮。 扎西老喇嘛见状不对,急忙双掌抵住仁波切背部的左右二脉,输入自身真气叠加在一起,驱魔功力立时大增。 但见罡洞猛烈的颤抖起来,驱魔音发出的次声波频率更低了,二丫的头发一根根如刺猬般直直的竖起,肌肉已经完全扭曲,面目狰狞可怖。 莫局长吓得浑身如筛糠,忽觉胯间一热是小便失禁了,尿液顺着裤腿下来流淌了一地。 “喵”的一声凄厉怒吼,媚娘奋不顾身的扑了上来,锋利如刀的长指甲径直朝仁波切的脖子划去。 “嘭”的一声,媚娘撞上仁波切鼓起的僧袍,被强大的气场反弹回去,摔了个鼻青脸肿几乎爬不起来。 与此同时,嘟嘟也出手了,??悄悄抓起桌上剩下的半盆炖羊肉跃至半空中,照着仁波切的秃脑袋就是一扣,羊肉混合着温热的汤汁一股脑儿的倾泻而下…… 由于事发突然,仁波切根本想不到头顶会遇袭,因而丝毫未加防范,被稀溜溜的羊汤倒了一脑袋,顺着面颊流淌下来,并溅到了那根人腿骨上。 罡洞是具有灵性的法器,一旦被玷污便会即刻失效,次声波的驱魔音骤然而止。 “噗”的一口,二丫嘴里喷出了浓浓的血雾,魇性大发,披头散发的自蒲团上腾空而起,一手捞起地上痛苦挣扎着的媚娘,赤着双足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大殿,转瞬不见了踪影。 “快抓住她!”仁波切揩去嘴角边的羊汤,口中声嘶力竭的叫道。 扎西老喇嘛身形晃动紧跟着追了出去,双双消失在了暗夜里。 此刻,莫局长惊魂未定,战战兢兢的说道:“怎么会这样?好在没……没出人命。” 仁波切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汤汁,赶紧以僧袍揩拭那根被污浊了的一世班禅罡洞,愤怒的目光瞥向了这只外表光鲜诡计多端的金刚大鹦鹉,厉声命令兀鹫道:“南喀,杀死这只妖鸟。” 嘟嘟一听脸都白了,转身就跑,“噗哧哧”拍打着翅膀连窜带跳的冲出殿门飞上了夜空,好险啊,??心中暗自祈祷着那只大兀鹫最好现在已经被安眠药迷倒了。 就在这时,听得身后呼呼风声,扭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南喀煽动着巨大的两翼已经追上来了。 嘟嘟什么也顾不上了,拼了命的拍打着双翅落荒而逃。 喜马拉雅高山兀鹫的速度远远超过鹦鹉,月光里,凶恶的南喀振翅飞上夜空然后居高临下的俯冲下来,探出两只钢铁般的利爪狠狠的抓将下来。 完了,嘟嘟两眼一闭,此番休矣,只可惜小主人沈才华还不知道自己葬身于何处…… 就在南喀钢爪即将插进嘟嘟后背的时候,??的动作突然间变得迟缓,双翼失去了平衡,“扑打扑打”的从空中坠落了下去。 嘟嘟回头望见顿时大喜过望,哈哈,莫局长的安眠药终于起作用了。 ??兴高采烈在翻滚着的南喀头顶上盘旋,享受着死里逃生的喜悦,夜风清凉,简直心旷神怡。 突然,嘟嘟瞧见急速掉下去的南喀又拍打起双翼,在空中打了个滚儿,然后稳住身子重新奋力的飞升上来。 不好,这家伙竟然没被迷倒,嘟嘟惊恐的朝横断山深处逃去,南喀巨大的身影紧追不舍的跟在了后面,但??的飞行速度已明显的慢了许多,两翼扇动的节奏也很不协调。 就这样,两只大鸟一前一后在夜空中追逐到了黎明时分,受到安眠药力影响的南喀仅差半步之遥,始终赶不上嘟嘟。 金色的阳光升起,远处的雪峰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精疲力尽的嘟嘟意识到,那就是梅里雪山。 第200章 线索 “嘶嘶……”南喀忽然发出一声长啸,箭也似的直插蓝天,然后收拢双翼闪电般的自高空俯冲而下,两只利爪探出直奔精疲力尽的嘟嘟后背狠狠的抓来。在经过了两三个时辰的飞行之后,几粒安眠药的药效已消散,喜马拉雅高山兀鹫又重新恢复了体能。 此刻,嘟嘟蓝色的羽毛早已浸透汗水,一丝气力也都没有了,恍惚中望见地面有两个移动着的黑点,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头扎了下去。 这两个人正是鬼婴沈才华和墨墨,昨晚夜深人静之时,他俩偷偷地溜出了小木屋离谷前去寻找嘟嘟。 黎明的太阳刺得墨墨眯起了眼睛,“瞧,那是什么?”她手指着头顶半空里急速坠下的一道蓝光疑惑的说道。 沈才华抬头望去大吃一惊,那独特的宝蓝色羽毛是如此的熟悉,不由得愕然失声叫道:“嘟嘟,那是嘟嘟!” 金色的阳光里,一只巨大的兀鹫正居高临下凶恶的俯冲下来,两只利爪抓向了嘟嘟…… 就在这时,墨墨瞬间腾空跃起,脚下的一只布鞋“嗖”的飞出,与猛扑下来的大兀鹫撞击在了一起,正是“达摩五式”中的第五式“只履归西”。 沈才华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接住了坠落的嘟嘟。 “才……才华!”嘟嘟惊喜的叫了声,随即眼白一翻昏厥了过去。 大兀鹫南喀被飞来的鞋子击中了左翼,还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就已经被强大的冲击力瞬间折断了翅膀,半空里羽毛纷纷散落。 南喀勃然大怒,钢铁般坚硬的尖喙闪电般的啄向了这个袭击??的小女孩儿。 墨墨见状张开嘴巴,“呸”的吐出一口粘痰,鞭毛猎猎的大血蚤骑在上面直奔兀鹫脑袋而去,“啪”的声响,痰块糊在了南喀的左眼上,尖利的口器已然插进其眼球,随即身子倒射返回到了主人的口中。 大血蚤乃是当年泰国第一降头师蒙拉差翁的独门蛊虫,毒性匪夷所思,修道者们无不闻风丧胆。此刻,大血蚤已经将毒素注入南喀的眼球,这只喜玛拉雅大兀鹫即将命丧在梅里雪山脚下。 南喀毕竟是木里大寺的镇寺神兽,当??觉察到左眼中了剧毒之后,毫不犹豫伸出锋利的爪子一剜,将眼球抓出扔在地上,眼眶中鲜血涌出染红了光秃秃的脖颈。 沈才华和墨墨都看呆了,想不到这只大老鹰性情竟然如此的刚烈。 “千万不要伤害??……”就在这时,高山杜鹃树丛后面慌慌张张跑出来一个头戴五佛冠,脖子下面挂着一串“海贝壳”服饰怪异的老者急忙摆手叫道。 沈才华定睛一瞧,认出来是东巴老司,在塔巴林寺的时候见过面。 “这是你家的老鹰么?”沈才华问。 “不,??叫南喀,是木里大寺的镇寺神兽,”木老司撕下布条将兀鹫的左眼和折断了的翅膀包扎了起来,一面说道,“你俩是刚从蓝月亮谷出来的吧?” “是又怎样?”墨墨坦然回答说。 “能不能告诉我入口在哪儿?这些天来,本老司寻遍了梅里雪山南麓,却还始终找不到通道,行行好,就告诉我吧。”木老司可怜巴巴的央求着。 数日前,东巴老司没有跟随楚大师的直升机离开,贾道长一行又甩开了他,无奈只有独自在梅里雪山南麓一带徘徊寻觅,但始终是一无所获。 墨墨与沈才华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然后走过一边照顾着昏迷的嘟嘟。 东巴老司长叹一声,他心里清楚这俩孩子的功力远超自己,根本无法强迫他们带路前去蓝月亮谷,既然天意如此,也只有暂且作罢等以后再说了。他将受了重伤的南喀扛在肩上,然后默默的朝横断山中走去,这只大兀鹫是木里大寺的镇寺神兽,自己决不能见死不救。 数日后,他驮着南喀疲惫不堪的走进了木里大寺。 “南喀怎么了?”仁波切和扎西老喇嘛吃了一惊。 东巴老司将自己在梅里雪山脚下所见到的一幕述说了一遍。 “原来那只妖鸟竟然是蓝月亮谷中隐士的宠物,怪不得古灵精怪并能识说人语呢,虚空内真的是藏龙卧虎啊。”仁波切不禁长叹一声。 扎西老喇嘛在一旁郁郁寡言,那夜的驱魔半途而废,他追逐着二丫一直向东而去,但其很快便消失了踪影,不由得心中纳闷不已,这个小姑娘没理由轻功这么好,只能理解为她有可能已经“萌尸蜕变”。 一世班禅的罡洞驱魔彻底失败了,二丫向东逃进了金沙江干热河谷,那里人烟罕至、峰高谷深,遍布着原始森林,要想找到她可就难了,如果有朝一日有良寻来,自己又将何颜以对呢…… 黄昏时分,武陵山区的林间小路上走着一个风尘仆仆的青年。自从离开蓝月亮谷后,有良始终寻找不到二丫的踪迹,于是一路东行奔湘西而来,准备先到赶脚村治好罗柱子的脊椎,然后再北上接着寻找。 暮色中,山坳里炊烟袅袅,赶脚村的农户家正在生火做饭,有良站在岭上默默的注视着,清风拂面,一时间心中无限感慨。不过短短月余,自己经历了一生中难以名状的起落,二丫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可她的人却如同蒸发般的消失在了茫茫尘世之中。 他走进村子里,引来一阵狗吠声,孩童们跟在身后一直来到罗家院前。 “柱儿他爹……”罗家婆娘看见有良惊喜的叫了起来。 罗老爹从屋子里冲出来,一把拽住有良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目光朝其身后瞧了瞧似乎有些失望。 有良跟随着老爹进了屋,罗柱子依旧躺在纱帐之中,“有良哥……”他轻声的呼唤道。 “罗老爹,俺已经找到神医取来了药,柱子有救了。”有良说道。 罗老爹夫妇俩闻言顿时泪流满面,两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多日来的祈盼终于应验了。 “快,快去宰只鸡炖了。”罗老爹匆匆催促着婆娘。 “罗老爹,柱子拍过X光片吗?”有良问。 “有,有。”老爹忙不迭的从箱子里翻出印有“沅陵县人民医院”的纸袋,抽出一张胶片递给有良。 X光片上清晰的透视出罗柱子的脊骨,其中第五、六颈椎有明显的横向裂隙。寒生曾告诉有良,由外伤引起第二胸椎以上的各节椎骨断裂,均会导致脊髓受损而引发高位截瘫,从胶片上看,柱子的情况正是这样。 有良掀开纱帐和被子,除去柱子的上衣,尽管卧床已久但其身上却无一丝异味儿,这是罗老爹夫妇精心照顾的结果。 在来湘西的途中,有良买了注射器、针头以及消毒用品,此刻都从背囊中取了出来。 “这就是能接骨续髓的灵丹妙药。”有良手里握着那支青花瓷瓶,听得到“汗青”在里面晃动的声音。 “柱子,或许会有点疼。”他说。“没关系,早就盼望着这一天呢。”柱子眼角闪动着泪花。有良小心翼翼的开启瓶塞,用注射器抽取了小半管汗青,然后对照着那张X光胶片,伸手摸准颈椎的第五六节断裂处,皮肤消过毒后便轻轻的刺了进去。 针头穿过骨缝进入椎管内,“汗青”一点点的被推了进去,在一旁看着的罗老爹鼻尖上沁出冷汗,目不转睛的瞧着。 “好了,”有良拔出针头,松了口气说道,“神医说注射了‘汗青’后,柱子几天后就能下床了。” “谢谢有良哥,我一点都不疼。”罗柱子咧开嘴乐了,这是自瘫痪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晚饭时,罗老爹心情格外的畅快,有良这些日子以来亦是心力憔悴,两人频频举杯,不知不觉间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赶脚村是深山之中的一个小村庄,地理位置偏僻而隐秘,生人极少来此,如果谁家要是来了外乡人不啻于是件轰动全村的大事儿。因此不到一袋烟的时间,罗老爹家里来了个外乡的独眼青年便传遍了全村。 就在当天夜里,沅陵县公安局值班室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随即值班民警打电话叫醒了正在家中熟睡的屠局长。 “什么?赶脚村来了个独眼外乡青年?此人数月前曾与一讲东北方言的老客住在罗柱子家,好的,我知道了。”屠局长撂下听筒默默的沉思着。 洪毛啊,舅舅终于可以为你报仇了,他心里说道。 沅水河畔“死尸客栈”纵火案中,证实那具焦尸便是自己的外甥罗洪毛后,所有的线索便集中在了同船的那两个东北老客身上。沅陵县公安局随即布置警力在全县范围内进行暗中排查,结果发现赶脚村的罗柱子家曾经来过一老一少两个东北人,其中的老者还唱着怪异的小调。经过刑警队阎队长亲自前去暗访,村治保主任证实那个骨瘦如柴的怪老头唱的正是这句“得儿呀呼嘿。” 第201章 审讯 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射进了屋内,有良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宿醉未醒,头还是有点晕晕乎乎的。 罗家婆娘已经做好了早饭,葱花炒鸡蛋的香味儿隔着门帘飘进来,有良深深的嗅了两下坐起身来。 就在这时,村中传来阵阵狗吠声,紧接院子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你们这是……”听得罗家婆娘诧异在问。 门帘挑起,涌进来一帮警察,团团围住了床上的有良。 “你叫什么名字?”为首的中年警官正是沅陵县公安局刑警队的阎队长,语气严厉的问道。 “俺叫有良,什么事儿?”有良揉了揉眼睛,已完全清醒了。 “从哪儿来的?” “京城。” “来这儿做什么?” “给人治病。” “还有一个东北老客呢?”阎队长目光扫视一圈,嘴里连珠炮似的发问,不给对方留以思考的余地。 “就俺一个人啊。”有良疑惑道,此刻心中已然感觉不妥,东北老客?难道指的是耶老?若是这样,就表明沅水南岸“死尸客栈”事发,警察已经怀疑是自己做的了。 “穿上衣服跟我们走。”阎队长命令道。 于此同时,其他警员对罗宅进行了搜查,但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最后将有良以及背囊等物一并带走。 “有良哥……”纱帐掀起,罗柱子竟然颤颤巍巍的坐了起来,在此之前,他颈部以下可是丝毫不能动弹的。 汗青果然是神奇,有良心里想着。 当罗老爹拎着猎来的山鸡野兔下山回到家中的时候,县公安局刑警队已经押解着有良离开了赶脚村。 警察们并未搜到罗老爹埋在后院梨树下的木匣,那里面藏匿着有良上次送来的那笔百万元巨款。 县公安局简陋的审讯室内,有良被束缚在一张铁椅中,屠局长亲自主持了对人犯的审讯。桌子上依次摆放着身份证、一摞人民币、盛有汗青的青花瓷瓶、注射器、消毒酒精以及那幅《敦煌夜魇图》画轴等物。 阎队长端详着那张身份证,疑惑的问道:“你叫‘释了去’?” “这是俺自幼出家时的法名,不过已经还俗,现在叫有良。”有良回答说,自己与二丫都了孩子,就再不能自称是出家人了。 “在哪儿出的家?” “山西河东风陵寺。” “这是什么?”阎队长揭开青花瓷瓶的软木塞,一股清香的气息扑鼻而来,他闻了闻然后问道。 “药水。”有良回答。 “什么药水?” “医治罗柱子的药水。” “问你药水的名称呢。”阎队长提高了声音。 “没有名称,是俺家祖传密制的。”有良说。 阎队长的目光扫过桌面,放下青花瓷瓶并盖上木塞,又抓起画轴平铺着展开,瞥了一眼继续盘问道:“这画虽然有些残破,但看似古董,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也是俺家祖传,”有良平静的回答说,“想拿出来卖掉。” “哦,”阎队长漫不经心的哼着,突然话锋一转厉声喝道,“同你一起乘渡船的那个东北老客呢?” 有良心中一紧,这些年在江湖上历练的经验告诉他,凡遇事不可惊慌,既不可讲真话也不能满嘴胡言,而是要采取真假参半避实就虚的方法,显得诚恳与纯朴才行。 自己曾经与耶老同赴赶脚村罗柱子家,有不少村民都看见了,因此绝不可能隐瞒,估计沅水撑渡船的崔艄公也记得他俩,这位警官既然前番问过自己,说明他已经调查过了。 “东北老客?”有良略一寻思随即恍然大悟般,“个把月前是路遇到一个东北来的老头,我们说好搭伴同行,在渡过沅水以后就分手了。” “他叫什么名字,去哪儿了?” 有良摇了摇头:“他告诉俺名叫耶老,准备返回黄龙府去。”反正真真假假,只要老实的待在蓝月亮谷里不出来,就没人能找得着。 “我们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首恶必办,胁从不问。’你可清楚?”阎队长开始利用政策攻心。 “俺明白,警官您有事儿尽管问好了,一定会如实回答的。”有良异常诚恳的表白道,反正现在已经不是出家的僧人了,少打点诳语也无所谓。 “你和罗洪毛是怎么认识的?”阎队长突然发问。 “罗洪毛?”有良仿佛在努力的回忆着,最后挠了挠头皮说,“从没听说过这个人啊。” 屠局长在一旁皱起了眉头,以自己多年的工作经验看,这个独眼青年样子貌似忠厚,其实内心奸猾的很,照这样子问下去是难以有结果的。 “去把崔艄公带来。”他吩咐说。 果然公安局调查过沅水边的渡船,自己两渡沅水,那位姓崔的艄公肯定记得自己,有良心下暗道。 门开了,崔艄公走了进来,还是一身船民的打扮。 “崔老爹,你认识这个人么?”屠局长问他。 崔艄公走至跟前,看清有良时不免就是一怔,这个细微的表情没能逃过屠局长和阎队长锐利的目光。 “咦,这不是摆渡的船家老爹么?前不久俺和一个东北老头曾经搭乘过您的船,还记得吗?”有良干脆抢先打起了招呼。 “屠局长,”崔艄公点点头,“我想起来了,不错,那东北老头好像是来自黄龙府的。” “没错,就是俺。”有良微笑着。 屠局长摆摆手,有警员将崔艄公带离了审讯室。 “释了去,”屠局长阴鸷的目光盯着有良,口中冷冷的说道,“与你们俩同船的还有一个人吧?” 有良想了想,点头说:“俺记得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在船上,手里还拎着酒坛。” “他就是罗洪毛。” “哦,这人跟俺有啥关系?” “他死了。” “死了?”有良一哆嗦,仿佛是被吓了一大跳。 屠局长犀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试图从其面部细微的变化中寻找出破绽,但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可疑之处。 目前的线索有两条,一是与罗洪毛同乘渡船的这个独眼青年和东北老客,另外一条就是失踪的“死尸客栈”殷掌柜,双方都有作案的时间与动机。 外甥的死,究竟为仇杀还是抢劫杀人,或是二者兼而有之呢?有良同神秘的东北老客与赶脚村罗家相熟,罗柱子的脊椎被罗洪毛打断而瘫痪,这是仇因。相反,殷掌柜要外甥投资两百万元,会不会是其见财起意而谋杀了罗洪毛,然后焚尸灭迹逃之夭夭,否则,为何废墟中只找到一具尸体,他人哪儿去了? 门开了,有警员进来递给屠局长一张深圳警方的传真回函,上面说“释了去”的身份证是真实的,本人也没有任何犯罪前科记录在案。 此案看似简单,其实扑朔迷离,真的令人头疼啊,屠局长暗道。 此刻,有良脑袋里也在盘算着,以自己目前的功力想要逃脱并不难,可是那样就会连累了罗老爹一家,况且公安部门要是全国通缉的话,即便找到了二丫,难道一家三口就此亡命天涯或是躲进蓝月亮谷么?不行,得另外想办法。 “警官,俺可以打个电话吗?”有良突然问道。 “不可以。”阎队长一口回绝了。 “这孩子也许想家了,就通融一下吧。”屠局长给阎队长使了个眼色。 “好吧,讲话利索点,别磨叽个没完。”阎队长会意的点点头,将电话机拎起撂在审讯椅前的小桌板上,并揿下了免提键。 有良拨通了京城西山别墅的电话。 “俺是了去,请费叔听电话。”有良说道。 不多时,喇叭里响起了费叔不满的声音:“了去,你小子跑哪儿去了?” “费叔,俺被湖南沅陵县公安局抓啦,正关在这里呢。”有良的语气显得很委屈。 “沅陵?”费叔惊讶道,“你小子跑湘西那儿去干嘛?” “俺去给赶脚村的一个朋友治病,结果让公安局莫名其妙的抓起来了。” “什么理由?” 有良迟疑了一下:“他们也没说,好像是怀疑俺杀了个人。” “你杀了么?” “当然没有。”有良答道,心里却说,俺一气儿杀俩呢。 “这是公安局的电话么?” “是。” “叫他们局长听电话。”费叔吩咐说。 有良抬头望向了屠局长示意其接听,脸上流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 “我是沅陵县公安局屠局长,你是谁?”屠局长近前问道,这小子拨通的是010京城号码,倒是令其有些意外。 “我是费叔,请你马上放人。”费叔的语气盛气凌人,似乎不容置疑。 屠局长闻言愣了下,随即莞尔,心道这是什么人啊,竟然如此口出狂言。 在场的警员都乐了,这个费叔要么是神经病,要么是缺心眼儿,拿公安局当他妈的自个家呐。 “你与这个‘了去’是什么关系?”屠局长强压怒气,尽可能以一种平和的口吻问道。 “我是他的老板。”费叔回答。 “老板?什么老板?请说清楚些。”屠局长冷冷道。 “这个嘛,你一个小小的县局长没必要知道,赶紧放人吧。”费叔蛮横的可以。 “笑话,公安局是国家执法机关,正在履行法律赋予我们的神圣职责,你有什么权利要求放人?我看你是不是脑袋有毛病?是猪脑么?”屠局长义正言辞的驳斥道,警员们纷纷点头,心中都为自己的局长喝彩。 “放屁!你他妈的才是猪脑呢。”费叔破口大骂。 这个屠局长也是,讲啥不好,却非要说猪脑呢,有良心中暗自好笑。 第202章 不寻常的人犯 屠局长面色铁青,对着话机冷冷说道:“在侦查阶段尚未有结果前,就是天王老子我们也不放人,你能怎么样?” 警员们闻言心中不由得对其肃然起敬,常年工作在第一线的侦查员,难免时不时会受到来自各方的压力,如今局长振奋人心的一番话,替他们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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