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生惨遭坑戮。有两位‘秃发老儒生’偷偷的将家中藏书从咸阳经河南,水舟陆车星夜南奔,越洞庭沿沅水转酉水逆流而上,把一千多卷竹简藏入二酉山古洞之中。刘邦建汉以后,这两位秃头儒生遂携竹简书籍前去呈献,令满朝文武无不感动。正是‘二酉奇篇人鲜识,焚书翻遣书遍存’,历代文人墨客纷纷前去二酉山仿古朝圣,此事已成为儒学史上的一段佳话。道友既然在此地修行,定是对古今儒学深有见地。”无灯教授呵呵笑道。 跛脚隐士答道:“道友过奖了,不过二酉藏书,对于继承、延续和发展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化历史的确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历代朝廷都给予了极高的评价。清光绪年间,湖南督学使张亨嘉奉旨前往沅陵二酉藏书洞树碑立传,至此,中原各地学子每年上山朝拜者络绎不绝。只可惜文革期间,藏书洞遭到了极大的破坏,直到近年来,沅陵县文物部门才开始着手整理和修复的工作。” “道友似乎对中原历史文化颇为了解,敢问你修道前是做什么的?”无灯教授见此人对儒家先贤多有褒奖之意,顿时心生好感。 “我原来只是一个考古学教授。”跛脚隐士谦虚道。 无灯教授闻言长舒了一口气,乐呵呵的说,“老夫无灯,原是北大的历史系教授,咱们算是同行了。” 跛脚隐士拱手施礼:“原来无灯道友出自中原第一学府,我初来?k王山,听说上落水山洞暂时空闲,不知可否就在此隐居修行呢?” “当然可以,上面的天坑竖洞原有一位秋波老妪在那儿隐修,如今已经离开。道友正好可以在此修行,闲暇时老夫与你谈古论今,岂不快哉?”无灯教授欣然接受,隐士们常年隐居山深之处,时有寂寞难耐之时,若是能有志同道合之人聊天解闷,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多谢无灯道友成全。”跛脚隐士再次拱手相谢。 “道友如何称呼?”无灯教授问道。 “‘跛脚隐士’。” “呵呵,道友,老夫这就带你去上落水。”无灯教授站起身来,他知道隐修之人大都不愿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因此并不在意。 两人走过天生桥,来到了天坑竖洞。 “秋波老妪在此修行时,就住在上面的凹洞之中,不知道友可否上得去?”无灯教授手指数丈高的石壁说道。 跛脚隐士面现为难之色:“那儿实在是太高了,我看这块大青石还不错,就在此修行甚好。” 无灯教授告辞返回下落水,详细的询问了有关平原与‘跛脚隐士’相遇的细节,心中不由得暗自寻思。此人出现的时机颇为蹊跷,昨日前脚刚刚回到?k王山,今天跛脚隐士紧接着便到了,难道真的有这么凑巧么?回想起昨晚上山之时,自己总感觉身后似有不妥,难道是此人一路跟踪而来? 总之,还得要多加小心才是。 跛脚隐士坐在大青石上,他便是“老白”佘天庭。自从临潼西山之巅的那场恶战之后,费叔被打回了原形,黄老魇则灰飞烟灭,自己终于解脱桎梏,重新恢复了自由之身。 他眼瞅着有良与二丫相互搀扶着走下西山,从此遁隐江湖,而自己却无路可走,于是便又回到了陕西省博物馆,继续从事原先的考古课题研究。同时在第四军医大学把那条残腿安装了假肢,尽管走路还有点瘸,但总算甩掉了拐棍,这都是拜有良那个臭小子所赐,现在想想都来气。 这次因公出差在西安登上了这趟京城开往成都的列车,下车时,他不经意间瞥见了无灯教授怀抱着的那个婴儿,心中不禁一动。就在其擦身而过之际,老白张开嘴巴悄悄的探出他那条灵敏的舌头,果然感应到了一丝奇特的生物磁场,心中一阵莫名的激动,不会错的,那正是残存的魇气。 这孩子的母亲是一只魇,他断定。 纵观当今世上,雌魇如凤毛麟角般罕见,难道这婴儿是二丫的孩子?自己当年费尽心机从河南驻马店大洪水中找到孕育着的魇胎,然后送去陕西铜川耀县孙家源过胎,成功的培育了二丫这只幼魇,可是到最后却两手空空。若不是在西山之巅头脑灵活,借有良之手除掉了费叔和黄老魇,自己恐怕早就葬身临潼了。 如果真是二丫的孩子,怎可能落到了无灯教授的手中呢,凭二丫和有良的功力,普天下又有谁能敌?难道他俩出事了...... 老白从竹篓中取出酒肉熟食,朝着下落水石洞走去,必须先摸清情况后再下手。那个无灯教授看似武功不弱,也颇具心机,而小伙子平原倒是憨厚诚实,并无多少城府,可以套出些东西来。 “呵呵,无灯教授,这儿有些酒菜,你我不如小酌几杯如何?”老白热情的相邀。 无灯教授心道,也好,自己正对其心存芥蒂,借此再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位跛脚隐士,以防后患。 “求之不得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k王山中,夜深风凉,正好把酒言欢,有劳了。”无灯教授欣然接受。 老白摊开熟食,无非还是宜宾板鸭和怪味鸡,镇上也没啥别的特产。酒是当地土烧,浓烈呛人,入口火辣辣的挺有劲儿,三个人边吃边聊。 “这个婴儿好似刚刚出生不久......”老白喝了口酒,瞥了眼兽皮褥子上睡觉的庸儿,不经意的说着。 “嗯,才几天。”无灯教授答道。 “他便是我的师弟庸儿。”平原一杯落肚,面色便已经发红了。 老白端起酒杯,眼睛望向了婴儿,口中试探着说道:“无灯道友,你我都是读书人,俗话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不可不察啊。” 无灯教授闻言哈哈一笑:“道友差矣,《论语》中说,‘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年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这孩子原本是一死婴,被丢弃在医院的垃圾箱中,老夫并非贪一己私利之人,而是动了儒家恻隐之心将其救活,然后带来?k王山中养育的。” “哦,原来如此,无灯道友果然高风亮节,具大儒之风范,令人钦佩之至,”老白赞道,“若是这孩子的父母得知其死而复生,不知得多感激涕零呢。” 无灯教授回想起自己重手突袭二丫时的情景,心中不禁一片茫然,这只幼魇肯定对自己已经是恨之入骨,希望主人尽快将小活师还给她,这样多少可以平息其心中之怨气。至于庸儿,大家都以为死在了医院里,时间久了,慢慢就会淡忘的。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依......”无灯教授自言自语道。 第69章 活师被盗 清晨,婺源县局才发现关押在拘留室内的一名嫌犯越狱潜逃了,这位释了去不但盗走了那具半截子残尸,而且还打晕了一名值班警员和两名法医。 雷局长匆匆赶到县委招待所,叫醒了公安部刑侦局的张局长,紧急的汇报此事。 “都怪我们疏忽大意,为此县局将作出深刻的检讨,并且以此为鉴,汲取教训,避免再犯同类错误。”雷局长垂头丧气的说着。 哦,这个释了去还真不简单呢,张局长沉思着,只是不知道他和首长究竟是什么关系? “张局长,我马上安排所有警力设卡堵截逃犯,决不能让他在眼皮子底下溜掉。”雷局长恨恨说道。 “暂且不要,你先回局里去,我洗漱完马上赶到。”张局长阻止了他,然后穿衣下床。 见雷局长离开了,他匆忙的抓起了电话,拨通了京城首长家。 “首长,释了去是什么人?”张局长简明扼要的将发生的事儿大致叙述了一遍。 话筒内沉默良久,最后首长说:“主人很看重他,准备收为己用。” “我明白了。”张局长撂下了电话,与徐华声二人匆匆赶往县局。 雷局长正在办公室里焦急的等待着,已经抽了半包香烟。 “释了去暂且先不要去管他,此人还牵扯到京城里的其他要案,绝不能够打草惊蛇,还需要继续经营一段时间。另外,切记此事儿不可外传,要切实的做好保密工作。”张局长的神情十分严肃。 “是。”雷局长只好无奈的应道。 “那三名警员的情况如何?”张局长面色和缓下来。 “都没啥事儿,好像只是被点了穴道,原来江湖上还真有这种传说中的武功啊。” 张局长若有所思的自语着:“江湖无所不有,并非你我所能想象的。” “另一名嫌犯齐蒙已经加强了警卫,确保不会再出问题。”雷局长接着说。 “嗯,他是不会跑的,否则昨天夜里就一块走了,”张局长微微一笑,“县局的法医要抓紧时间对其他的十一具尸体进行尸检,国家安全部的人估计下午就会赶到了。” “是,我已经安排了县人民医院的几位外科医生协助法医勘验,否则时间怕是赶不及。” “很好,充分发挥本地资源嘛,争取今天完成所有的尸检并呈上检验报告。”张局长吩咐道。 “请局长放心,我们全力以赴,保证完成任务。”雷局长胸脯一挺朗声道,看来嫌犯越狱一事上面不会再追究了。 傍晚时分,天阴沉沉的,不久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今年的江南梅雨似乎比往年早了些。 婺源县公安局会议室内,香烟缭绕,国家安全部八局的李局长以及一干工作人员危襟正坐,面色严肃。南山村发现的尸体当中竟然出现了台湾军情局的间谍,此事意义重大,事关国家安全,因此国安部前来接管此案,全权来处理。 “同志们,目前国际上的敌对势力,尤其是美国中央情报局和台湾军情局活动极其频繁,对我国家安全构成了严重威胁。南山村所发现的尸体,绝非普通的刑事案件,而是一起跨境间谍案。据我们所掌握的内线情报,这位黄汉辉科长是军情局四处的一名少校军官,此人已于十多年前失踪,据悉是潜入了大陆。从那时起,我们就开始布网查控,但是多年来却始终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原来竟然死在了婺源。”李局长介绍着案情。 “法医的尸检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县局雷局长汇报说,“在这十一具尸体中,只有一具男性骨骸的死亡时间较为久远,大概已有近六十年了。其余的尸骨都是十余年前死去的,其中死者黄汉辉腰部中了两颗枪弹,根据遗留在体内的子弹进行弹道比对,系现场发现的马牌和花口牌手枪所发射。另外两具无名尸首也是死于这两支手枪,似乎像是互射而导致,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火拼?还有一名死者的颅骨内发现了一枚细小的针状子弹,我们从未见过这种弹头,现场也没有发现其他的小口径枪械。” “拿来那枚弹头看看。”李局长吩咐说。 有警员呈上一小塑料袋,里面装着一粒细小的针状子弹头。 安全部的一位反间谍人员掏出放大镜观察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是二战期间德国‘超级毒刺钢笔枪’使用的子弹,采用压缩空气发射,为了增加杀伤力,针上涂有剧毒。解放后,此枪曾经广泛为国民党特工所使用,但射程较短,一般都在十米左右。” “现场没有发现那支钢笔手枪吗?”李局长问。 “没有,已经彻底的勘查过了,不可能有遗漏的。”雷局长的语气肯定。 李局长沉吟道:“如此说来,持有‘超级毒刺钢笔枪’的那个人并不在这十一具尸体之中。” 众警员面面相觑,一时间议论纷纷,没错,当年案发之时,分析起来起码有一名台湾特工在杀人后走掉了。 “李局长,关于现场抓获的那名嫌犯齐蒙......”雷局长接着汇报。 “哦,此人是我局的工作人员,会议结束后,带我去见他。”李局长打断了他的话。 雷局长坐下不吱声了,张局长曾经嘱咐他,有关释了去的事儿先不要对国安局的人提,万一问起来,就说此人涉及京城另一要案,由公安部刑侦局具体在负责。 “哔哔哔......”此刻张局长腰间的BP寻呼机突然响了,低头一看,原来是家中的老婆在传呼他。一般情况下,自己办案在外,若无紧急的情况,她是绝不会来打扰的。 张局长起身来到隔壁办公室,抄起电话拨通了京城家中,话筒里传来自己老婆惊慌失措的声音:“老张,那个婴儿不见了......” 无灯教授带着平原临离开北京饭店的时候,告知这名婴儿是主人的筹码,并且随时都可能要用到。因此张局长为慎重起见,便将其领回了家中,交给老婆来亲自照顾和看护,他和徐华声两人则匆匆的搭机赶往了江西婺源。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张局长大吃一惊,急忙询问事情的缘由。 “今天天气挺好,下午我就带着婴儿到公园里转转,把他撂在草坪上晒晒太阳。碰巧遇到了个老熟人,也就多唠叨了两句,结果回过头再找那孩子就不见了。我也急了,公园里连旮旯都找遍了,也没看到他人影,八成是让人贩子给抱走了。这不,没辙儿了,就赶紧给你打传呼。”老婆絮絮叨叨的讲述着。 张局长眉头紧锁,看来麻烦大了,自己把主人的东西弄丢了,若是怪罪下来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报警了么?”他赶紧问道。 “正准备去报警呢,想想还是先跟你通了话再说。”老婆的声音带着哭腔。 “先不要报警,等我回来再说。”张局长撂下了电话。 会议室里讨论的正热烈,人们对此案各抒己见,喷云吐雾,烟味儿更浓了。 “大家静一静,”张局长走进会议室,开口说道,“由于此案牵涉到台湾军情局,已经由开始时的刑事转变为间谍案件,根据相关法律,此案将移交给国家安全部门负责侦办,婺源县公安局将全力配合国家安全部和江西省安全厅的侦破工作。刚刚接到电话,我必须立刻赶回部里,徐华声同志暂时留下,负责公安部与国家安全部之间的沟通和协调工作。” “局长,出什么事儿了么?”徐华声悄声问道。 “那个婴儿丢了。”张局长小声说。 婺源县局派出一辆警车,载着张局长一路警笛长鸣驶往南昌,搭上了飞往京城的最后一趟航班。 半夜时分,他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家中。 老婆正坐在床上生着闷气,见到丈夫到了家,顿时憋了一肚子的火统统发泄了出来:“你们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连京城里都遍地是人贩子,那全国每天得有多少拐卖儿童的事儿发生啊,可你们又都干些啥?那婴儿多可爱啊,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给弄丢了,呜呜呜......” “好了,别哭了,我有事儿出去一下。”张局长安慰了老婆两句,回到书房打了个电话,然后匆匆出门驾车直奔恭王府而去。 夜深人静,恭王府大戏楼前,张局长恭恭敬敬的站立在清冷的月光下。 “说吧,什么事儿?”戏台上的太师椅中蓦地出现了主人的身影。 “恕属下无能,无灯教授将婴儿托付于我,可家中老婆今天下午在公园里却不慎将其弄丢了。”张局长诚恐诚惶的说着。 主人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既然丢失也就算了,不必过于自责,要引以为戒,下不为例就是了。现在全国人贩子到处横行无忌,可见你们公安部门打击此类犯罪实属不利,长此以往,民怨集聚,可是要出大问题的哦。” “主人教训得极是,我回去后就马上向部领导进言,应该在全国范围内立刻开展一次轰轰烈烈的打拐行动,解救被拐的妇女和儿童。”张局长赶紧附和道,难得今夜主人宽宏大量,没有计较自己的过失,兴许其遇到了什么开心事儿也说不定。 果不其然,他的猜测随后便得到了证实。 “哈哈,无灯呈来的鬼壶果然奥妙至极,不愧为是远古祝由鼻祖的骷髅头,老夫用其练功已经突破瓶颈,达到了最高层次。”主人发出一连串的桀桀怪笑。 “恭喜主人。” “老夫今日难得开心,就让你见识一下,开开眼界吧。”主人话音未落,但见其双手一展,周身瞬间闪现出了一层白森森的魇芒...... 第70章 灭口 西城区公安分局,东东作了笔录之后就被放回来了。 首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听完女儿的叙述,心中顿时疑窦丛生。 二丫突然失踪了,三狼派去的两名黑社会杀手自戕身亡,此事太蹊跷了,这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铃......”桌上的电话响了,首长抓起听筒。 “首长,积水潭医院里的那个孕妇李二丫究竟是什么来头?我的两个人都死了,这事儿咱们得有个说法才行。”电话另一端传来三狼气急败坏的声音。 “东东,你先回屋去吧。”首长捂住话筒,示意女儿回避。 等东东离去了,他才缓缓的说道:“哼,我还想问你呢,据西城分局说,这两个人是互殴致死,现场有多位目击证人证实,他俩是不是平时就有仇?结果却坏了我的大事儿。” “这根本就不可能,这两人是同胞兄弟,说互殴而死,鬼才信呢。”三狼反驳道。 “你想怎样?”首长冷冷说道。 “拿100万来,此事儿就算了结。” “狮子大开口么?”首长嘿嘿一笑。 “首长,咱别说这个,若是十年前,我三狼替您做事儿那是求之不得,哪儿还敢收钱?可如今您老人家今非昔比,门庭冷落,难道自己心里还没数么?总之一句话,100万绝不能少,否则就把这事儿捅出去,您就着量着办吧。”三狼威胁说。 这帮黑社会真是他娘的社会渣滓,只要沾惹上了就甩不掉......首长心里恨恨的,但嘴上却平静的说道:“100万需要点时间筹措,这样吧,明日午时王府井东来顺门前,我会让人直接交给你。”说罢将话筒重重地撂下,一脸的怒气。 当夜,亥子交更,首长来到了恭王府大戏楼前。 “什么事儿如此急迫?”隐身于黑暗中的主人淡淡问道。 首长把三狼的事情说了一遍。 “好,老夫替你办了。记住,不许再去碰李二丫,她比那个有良可有用得多,明白么?”主人语气严厉。 “是,主人。”首长赶紧应道。 大戏台上的黑影转瞬即逝,清风袭来,首长的后脖颈凉飕飕的。 奇怪了,主人原本答应要除掉二丫的,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呢?首长悻悻的回到了家中,不管怎么说,先把三狼的事儿解决掉了再说。 次日中午时分,王府井商业街上人流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东来顺涮羊肉饭店的门前,一个穿黑色风衣,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拎着个空皮箱,焦急的东张西望着,不时的低头看着手表,此人正是应约前来取钱的西城区有名的黑帮头子三狼。 “是三狼么?”这时身后蓦地传来冷冰冰的话音。 “你们迟到了。”三狼转过身来,口中说道。 “着急赶着投胎么?”那声音入耳有如彻骨之寒。 三狼还未看清来人,但觉双眼视网膜上刺眼的白光一闪,便一声不吭的倒毙在了地上。 街上的人们纷纷围拢过来,有热心市民跑入东来顺店内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当急救的医护人员赶到后,惊讶的发现此人双脚底涌泉穴各有一个烧焦的小窟窿眼儿,系雷电击中而死。 什刹海街道居委会,治保杨主任坐在办公桌后,正在翻阅辖区外来人口登记簿。自打改革开放以来,全国各地的流动人口都络绎不绝的涌来了京城,三教九流无所不有,治安的形势日趋严峻。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梳两条小辫,穿着蓝印花布上衣的年轻姑娘,怀中抱着一只肥胖的黑色大母猫。 “请问,你有什么事儿么?”杨主任抬起头来。 “那天北大的吴戥教授到憨叔家租房,是你带来的吧?”二丫冷冷的问道,双目充满了怨毒。 “没错,是我带去憨叔家的。”杨主任点点头,示意对方坐下。 二丫站立在那儿没动,口气依旧是冷冰冰的:“他人现在哪儿?” “谁?” “吴戥教授。” “不是已经租憨叔的西厢房住进去了么?”杨主任惊讶道。 “他失踪了。” “什么,失踪了?”杨主任愕然不已。 “喵呜......”媚娘恶狠狠的吼了一声。 “杨主任,你和吴戥教授是什么关系?你知道他哪儿还有落脚点?”二丫一脸怒容的逼问着。 “你又是谁?干嘛要找他?”杨主任把脸一拉,生气的反问道。 “那个吴戥教授抢走了我的女儿。”二丫恨恨的说。 “你说什么!”杨主任闻言叫了起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抢人家孩子可是犯罪行为,这在本辖区还从未有发生过呢。 杨主任匆匆赶往憨叔家,二丫一声不吭的跟在了后面。 “没错,这个吴戥教授趁着我们老两口都不在家,抢走了二丫的女儿小活师,还害得她流了产,简直就是个衣冠禽兽。”憨叔忿忿的说道。 憨婶更是怒不可遏,指责说:“杨主任,是你引狼入室才出了这档子事儿,当初老娘怎么就瞎了眼呢。” 杨主任已经是一额头的冷汗,看来这位姑娘所言非虚,吴戥教授原来是个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杨主任,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憨叔与杨主任相熟多年,知道此人绝不会是吴戥教授一伙儿的,于是开口询问道。 “唉,是辖区的民警介绍来的,哪成想竟会是一名罪犯呢?”杨主任此刻真的是懊悔不迭,赶紧问,“你们报警没有?快去报警啊。” “报警有什么用?”二丫冷笑两声,“这个吴戥教授不就是警察介绍来的么?” 就在这时,院子里走来一五短身材的小老太婆,上着长袖对襟短上衣,扎着一条红色的斜纹围腰,单式片裙缀着黑色前遮阴布,脚上打着绑腿,银发披肩,满脸的皱纹,正是离家数日的客家嬷嬷。 “嬷嬷,你回来啦。”二丫一见到客家嬷嬷,数日来的委屈一股脑儿的爆发出来,泪水喷涌而出。 “怎么啦?二丫,小活师呢?”客家嬷嬷立刻意识到出事了。 “她被人抢走了......”二丫终于哭出了声。 客家嬷嬷一听发丝骤然乍起,登时怒不可遏:“什么鸟人如此大胆,竟敢抢走老妪的女儿!” “咯咯咯......”随着一阵惬意的笑声,四合院门口走进来位中年妇女,一袭青衣,口大齿豁,脸上长满了黄褐斑,怀中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正是小活师。 “阿呵......”二丫愕然道。 “小活师!”客家嬷嬷喜出望外,赶紧上前一把夺过孩子,竟然喜极而泣。 憨叔憨婶面面相觑,也随即露出了笑容。 二丫怔怔的望着阿呵,泪眼婆娑的问着:“这是......” 阿呵嫣然一笑,拽着二丫的手走到一边,悄声说道:“主公答应过的事儿,就一定能做到。” “那吴戥教授呢?”二丫咬牙切齿的问道。 “吴戥教授?没听说过呀,”阿呵摇了摇头,接着往下说,“主公的眼线遍布京城,很快就查到了你女儿的下落,是在一个老婆子的手中。等她带着婴儿在公园里溜达的时候,我就顺手牵羊的抱走了,还看到她在满公园里的乱找呢,嘻嘻......” 二丫松了口气,小活师能安全的回来,总算是对客家嬷嬷有所交代了,只是不杀了这个吴戥教授,心实有不甘。 “二丫,主公帮了你,现在可否愿意和阿呵一道为他做事呢?”阿呵微笑着说。 “我丈夫马上就要回来了,需要和他商量一下。”二丫答道。 “好的,主公说不能勉强你,在京城若遇到有为难之处,尽管来羊角胡同找阿呵便是,什么事儿都能摆平。”阿呵诚恳的莞尔一笑,随即转身离去了。 “二丫,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个女人又是谁?”客家嬷嬷怀抱着小活师,疑惑的问道。 “哦,这是我在医院里新交的一个朋友,人很热心,在京城里人脉也广。听说了小活师被人抢走,她的朋友们就帮着到处找,正巧在公园里给遇上,所以就抱回来了。”二丫搪塞着说道,有关主公的事儿还是暂时不要说的好。 “二丫,你的朋友为人如此仗义,值得一交,下次请她来家里作客吧。”憨叔钦佩的说道。 回到了东厢房,客家嬷嬷望着二丫腹部,不无疑惑的问道:“你的肚子怎么变小了?” 这一下触动了二丫的痛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孩子没了......”她悲伤的说道。 “怎么回事儿?”客家嬷嬷不解。 二丫哭述着吴戥教授袭击自己,小活师奋不顾身的扑上去撕咬被抢走,以及自己上房去追时动了胎气而流产,最终孩子死在了医院里。 客家嬷嬷伸手搂住了二丫,竟然像个孩子似的也陪着哭了起来。 许久,二丫抹了把眼泪,询问起嬷嬷去寻找汗尸的事情。 “找到了,是一具足足有五百多斤重的大胖子呢......”客家嬷嬷破涕为笑,讲述了自己潜入八宝山殡仪馆盗尸的过程,以及以一具木尸控制汗尸的重大发明。 “还要多久才能得到汗青呢?”二丫心中焦急,有良的残臂就等着它了。 客家嬷嬷思忖道:“普通的汗尸‘出青率’极低,每年只有八月十五这一天才有汗青分泌,所以接满一小瓶需耗时数年。不过这具百年不遇的肥大汗尸,再加上木尸不知疲倦的揉搓,老妪想今年中秋过后就可以为有良医治断臂了。” “那不只有数月时间了么?”二丫闻言欣喜异常,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 客家嬷嬷点点头,不过忧心忡忡的说道:“眼下是最为关键的时刻,老妪还要去监护着,那汗尸待在洞里绝对不能被惊扰到,否则毛孔一旦关闭就不会再分泌汗青了。” 第71章 盗尸案 这些日子,八宝山殡仪馆中明显的加强了警卫,市局和分局刑警们白天黑夜的进行排查,可是始终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那具冰棺中的东瀛相扑选手尸体究竟去哪儿了呢? 日本文部科学省相扑协会访华团圆满的结束了在京城的表演打道回府,但遗憾的是因暴病身亡的“大关”级相扑选手神次郎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令公安部颜面扫地,于是发文要求限期破案。 从婺源回来后的第二天,张局长在北京饭店256号房间里秘密会见了白云观的虚风道长。 “道长,你可听说八宝山殡仪馆日本相扑手尸体被盗一事?”张局长问他。 “略有耳闻。”虚风答道。 “此事在国际上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境外敌对势力借此大做文章,把京城治安说得一塌糊涂。死者名叫神次郎,他的兄长近日将从日本岩手县赶来,据说此人是一名阴阳师,在东瀛的名头很大,想要亲自参与此案的侦破。但这涉及到国家主权问题,所以部里婉言谢绝了,但此人很有可能会背着我们私自行动。所以,我想请你这位‘五行追踪客’再次出马,在暗中盯着他,一方面保护其安全,另一方面是要防止其乱来,别凭空惹出事端。”张局长说道。 “此人叫什么?”虚风问。 “神一郎。” “会说汉语么?” “懂得一些,不过据说很生硬,估计就像电影里面的日本鬼子那样。”张局长嘿嘿笑了声。 虚风沉吟片刻,说道:“八宝山去年不是也发生过一起盗尸案么?” “是的,李副部长亲自破的案,从八宝山西面的废弃矿洞中找到了那位老干部的遗体,但罪犯却始终未曾落网。所以,这个神次郎尸体被盗一案很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这次部里集中了一些刑侦骨干成立专案组,务必要将凶手缉拿归案。”张局长介绍说。 “那么,李副部长是从哪儿得到的情报?不会连作案者是什么人也不清楚吧?”虚风疑问道。 张局长苦笑了一下:“据说是他的一个内线所提供的信息,不方便透露。” “可以请李副部长再去内线那儿索要情报嘛。”虚风不以为然的说着。 “那位内线已经失踪了。” “被灭口了?”虚风惊讶道。 “八成是,”张局长叹息说,“现在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虚风道长思索片刻,问道:“上次的盗尸案的案卷在哪儿?贫道要看看。” 张局长微微一笑:“我就知道嘛,所以卷宗带来了,不过只能在这儿看,随后还要拿回去的。”说罢,他从公文包内抽出一黄色的牛皮纸袋递给了虚风道长。 虚风翻阅着卷宗,默默的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合上案卷交还给了张局长,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这位老干部体重也不轻啊。” “什么意思?”张局长问。 “贫道是说前后这两具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格外的肥胖。”虚风沉吟道。 “伪满时期,新京出了这么一起案件,有好多新葬的坟墓被盗,尸体全都不翼而飞,而且所有丢失的尸体都是肥胖型的。最后案子破了,是一伙儿盗贼将尸体身上的肥肉熬成人油,然后制作人油包子在七马路一带贩卖。据说口味是极为鲜美,前去购买的市民络绎不绝,有的还吃上了瘾,别的包子根本不屑一顾。后来日本宪兵队将这伙盗贼当众都点了天灯,此事儿记录在满洲国警察厅的案卷中。”张局长回忆道。 虚风道长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首都机场,出港厅人流如潮水般涌出。 神一郎带着墨镜,胳膊肘上挎着件米黄色的风衣,拉着行李箱独自走出海关边检通道。 “请问,您是神一郎先生吗?”公安部刑侦局的警员上前问道。 “是的,神一郎是我。”对方操着一口生硬的中国话。 “我是公安部刑侦局警员,现在送您去宾馆。”那警员说道。 “谢谢。”神一郎点点头,跟随着一同走出机场大厅。 虚风道长穿着件深色西装,站在人群里默默的注视着,身上散发出古龙水的淡淡香味儿。 警车载着神一郎来到了北京饭店,住进了259号房间,就在张局长安全屋的走廊对面。 虚风道长则回到了256号安全屋,就近监视着神一郎。 这件事八成与客家嬷嬷脱不了干系,虚风心中暗自寻思着,此案就发生在她进京的数日后,一定是为有良医治断臂才偷偷盗走了神次郎的尸体。相扑运动员自然格外肥胖,是制作汗尸的最佳材料,这个客家嬷嬷,据有良说,普天下也只有她懂得这种古怪的祝由法术,除此而外,不会再有人会对肥尸感兴趣的。 虚风道长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有良这小子宁可自己断臂而将仅剩下的一点汗青给了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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