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怎么是个大牙?” 邢书记若有所思的“唔”了声,郑重的揣进口袋里,然后走出房门来到隔壁归丛丛的房间,附耳听了听,然后推门而入。 屋子内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野花香味儿,沁人肺腑,床上乱七八槽的堆着些衣物,旁边撂着一个漂亮的小手提袋。 邢书记见左右无人,迅速的打开袋子翻了翻,将里面的两沓钞票拽了出来,约莫着有近两万元,“不义之财,取之有道”,他嘴里嘟囔着揣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找出汽车钥匙退出了房间。 “相公,哪儿来的钱?”可儿望着邢书记手里的钞票,惊喜的问道。 “是那条蛔虫的,”邢书记急急忙忙的说着,“可儿,我们必须马上动身,不然就来不及了。”两人匆忙收拾一下,背上竹篓悄悄的离开了客栈,大概人们都跑去街心看自焚了,前台一个人都没有。 “快上车。”邢书记拉开那辆白色的丰田越野吉普车门,待可儿与小巫跳上了车,随即启动马达,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驶出了罗泉镇,一路向南而去。 就在他们身后目及的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若隐若现的在暗夜里尾随着。 罗泉镇公安派出所接到报案后,随即派出民警前往街心出事儿的现场,同时向资中县公安局报告,县局刑警队在罗副局长的带领下,正在连夜驱车赶来。 此刻篝火已被扑灭,四周拉上了警戒线,余烬上仍有淡淡的少量青烟,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焦糊味儿。 人们都在远远的观望着,这座蜀中小镇的治安一向都比较好,今晚竟会有人赤条条一丝不挂的自焚,这种事情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派出所长焦急的等待着县局刑警队的到来,本所警员的职责就是守护好现场,具体勘查工作则由县局的技术人员完成。资中县城据此约四十多公里,开车一个小时就可抵达,等待的这期间,正好可以寻访目击证人,了解事发当时的情况。 “这人肚子老大的,像是个孕妇。”有人说。 “胡说,那人明明是男的,而且还是个老头。”旁边人反驳道。 “此人嘛,”一个老者稳重的缓缓道来,“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估计已到肝腹水晚期,腹部如同即将分娩的孕妇,肯定是已经医治不好,所以才绝望到以自杀来解除痛苦。” “或许是肚子里长了个大瘤子呢?”还有人插嘴说。 警员一面记录着,同时诧异道:“那为什么要光着身子一丝不挂的跑出来自焚呢?” 人们面面相觑,是啊,除非是有精神病。 所长站在警戒线外,半包烟还没抽完,便已经远远的听到了警笛声。 罗副局长下车伊始,先听取了王所长的汇报,随即刑事勘查人员进入了现场。此刻,围观的老百姓还是很多,驱赶也不走,国人看热闹的习惯依旧是根深蒂固。 熄灭的火堆上湿淋淋的,技术人员先对那具烧焦的尸体进行拍照,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其抬了下来。 法医带着胶皮手套轻轻的用镊子翻看了一下那具焦尸的口腔和鼻孔,向一旁记录人员说:“呼吸道灼伤并吸入大量的烟灰,此人是活体时烧死的。” 随后他打量着尸体高高隆起的肚子,疑惑的自语道:“从已毁损的生殖器看属于成年男性,具体年龄需要测量骨骼方能确定。可是怎么这么大的肚子呢,若是气体膨胀理应爆裂,难道是肿瘤?” 法医取出手术刀,轻轻的划开焦尸肚皮,惊讶的发现里面蜷曲着一条巨型蛔虫,已经被烤熟了,虫体散发着丝丝的热气。他小心的伸手将其拖了出来,心中不禁愕然,这条巨无霸蛔虫竟有手腕般粗细,足足有两米多长! “这是什么寄生虫?”罗副局长扶了扶眼镜惊讶的问道。 “局长,是蛔虫。不过我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大个的,估计若不是新物种,就是产生了某种变异。”法医啧啧不已。 这时,派出所的警员跑来报告说,有目击者瞧见这赤身裸体的老头是从镇上一家客栈里跑出来的。 罗副局长一挥手,随即带领众警员赶到了那家客栈。 客栈老板证实,这个光身子的老头确实是住店的客人,今日黄昏时分入住,同行的还有一男两女和一头小猪崽儿。 警员们翻查登记簿得知,三间客房使用了同一张身份证登记,此女名为归丛丛,来自于京城。 “去他们的房间。”罗副局长吩咐道。 进入客房内臊气扑鼻,床上流了一大滩尿液,湿漉漉的。而隔壁的屋子里则暗香浮动,嗅着精神不觉为之一震,床上胡乱的扔着些女人的衣物和一个小手提袋。 罗副局长拎起绣花胸罩和蕾丝三角裤瞧了瞧,深吸了一口气,顿感心旷神怡。他睿智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众警员,手指抖动着胸罩和内裤说道:“一个年轻女人把贴身内衣裤都扔在了房间里,你们说,她会去干嘛呢?” 警员们都笑起来了,气氛活跃而热烈。 “局长,如果不是洗澡,当然是去那个了......”年轻警员红着脸说。 “和谁?”罗副局长发问道。 那警员愣了下,说:“当然是和男人了。” “在哪儿?”罗副局长追问。 “不知道。” 罗副局长面色严肃的说道:“同志们,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以及两名同伙儿都失踪了,马上清查这间客栈的所有房间。” “是。”警员们答道。 “局长,这是归丛丛的身份证件。”有警员翻开了手提袋,找到了一张身份证。 罗副局长接过来瞧了一眼,吩咐说:“住址是京城东城区景山前街4号,回局里后立刻向京城方面通报核查此人。” “不必了,那地址是故宫博物院。”这时,门口传来了冷冷的话音。 第18章 部里来的警官 众人望去,房门口站立着两名陌生的年轻人,身后背着行囊,风尘仆仆,灰头蓬面。 “你们是什么人?”罗副局长严厉的质问道。 为首身着西装的年轻人自怀中掏出工作证递过来。 “徐华声,公安部刑侦局。”罗副局长惊讶不已,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部里的人,实在是出乎意料。 “哦,我是资中县局的罗副局长......”罗副局长热情的握住了年轻人的手,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此二人正是徐华声和平原,那日离开大西饭店便在多扶镇多方打听,最后才得知邢书记等人清早搭乘了一辆东方红牌拖拉机南下,如此一来,他俩就无法再以步行追踪了。 “看来他们就在前面不远,可这里交通不便,客运车辆很少而且时间也赶不上了。”平原沮丧的说道。 徐华声没有搭话,眼睛四处张望,最后目光落在了邮政所门口,那儿停放着一辆老式的幸福250型摩托车。 “华声,你不是想要偷车吧?”平原看出了他的意图,赶紧警告道,“那可是盗窃罪啊。” 徐华声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说了句:“事急从权,就算是征用吧。”说罢径直走了过去。 他见左右无人,悄悄的掀开座垫用力扯下电源线,将线头缠绕在了点火线圈接头上,然后骑在车上用力的踩下起动踏杆,“突突突”发动着了摩托车。 “快上来!”他招呼着平原。 平原站在原地踌躇不决,自己是法官,怎么能参与盗车呢? 听到门外摩托车发动的声响,一个身穿绿色制服的邮递员匆匆忙忙跑出来,见状忙大声叫喊着:“那是我的车......” 事不宜迟,平原无奈只得迈腿骑在了徐华声的身后,随着油门轰响,摩托车冲上了公路绝尘而去。 中午时分,在公路边的加油站,徐华声把油箱灌满,准备到前面的小集镇上吃点饭,同时继续打探那辆东方红拖拉机的下落。 就在他俩骑着摩托车进入集镇的时候,徐华声瞥见前面不远处有家饭店,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刚刚走出店门,身后紧随着一怀抱小猪的年轻女人,再后面则是一个身背竹篓的瘦弱老头,他们来到一辆白色的丰田越野吉普车前,与女司机搭话交谈。 “没错,就是邢书记和可儿,那个背竹篓的老头一定就是何哲人了。”徐华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们现在马上通知警方拘捕他们。”平原心中蓦地激动不已,嗓音微微颤抖着。 “不忙,先盯着再说。”徐华声回答。 “他们上车了。”平原急促道。 徐华声没有吱声,驾驶着幸福250摩托车悄悄的跟在了丰田吉普车的后面。 公路上尘土飞扬,有的地方还在施工,会车时迷得眼睛都睁不开,两人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连眉毛上都沾满了尘土。摩托毕竟还是跑不过丰田越野车,距离慢慢的拉开,最后已瞧不见前车的踪影。 天黑了,两人又饥又渴,摩托车继续沿着公路向前紧追不舍。 当他们终于赶到罗泉镇的时候,发现小镇上似乎出了什么状况,数辆警车闪着警灯停泊在青石板路上,人们神情紧张,有一干警员正匆匆的走进一家小客栈。 徐华声松了口气,微笑道:“又出事儿了,十有八九与邢书记他们有关。” 两人将摩托车停在了客栈门口,悄悄的跟在了那帮警员的后面,直到出面亮出身份。 “罗局长,这两男一女是部里挂号的要犯,我们一路从阆中跟踪到这里,请问出了什么情况?”徐华声问。 罗副局长踌躇片刻,然后谨慎的说:“这个嘛......我们还在调查之中。”他的手在背后悄悄放下了绣花胸罩和蕾丝三角裤。 徐华声随手在身旁警员的记录本上写下一组数字,淡淡道:“若是罗局长对我们的身份有所怀疑,可以即刻向刑侦局的张局长核实,这是他家里的内线分机号码。” “哦,不是这个意思,”罗副局长尴尬的一笑,“主要是接到报案说傍晚的时候,有人在罗泉镇自焚,我们也是刚刚赶到。” “谁自焚了?”徐华声心中一凛。 “一个赤身裸体的老头,下午六点钟左右入住的这家客栈,目前正在核实其身份。” “何哲人?”徐华声脱口而出。 罗副局长望着他:“是你们追踪的要犯?” “同行的其他人呢?” “衣服、手提袋、证件等都还在房间里,就是找不到人,已经安排警力清查了。”罗副局长解释道。 “他们的那辆白色丰田越野车没在外面,看来是已经逃走了,动作好快啊。”徐华声嘿嘿两声。 “他们有车?”罗副局长心中懊恼不已,自己应该早就想到的,身份证上是京城人士,他们完全有可能是自驾车来到的罗泉镇。 徐华声思忖着,既然邢书记等人已经连夜逃离罗泉镇,当下也不忙于马上去追,自己和平原一路颠簸也累坏了,先在此处调查一下何哲人自焚的事情也很重要。 “罗局长,自焚者的尸体还在么?”他问。 “法医正在解剖。” “带我们去看看。” 众人离开客栈,来到了街心那堆篝火处,法医和刑事技术人员仍在那儿忙碌着,围观的群众亦不见散去。 罗副局长悄声吩咐一名警员,让其速去镇派出所,通过公安内线至部里,核实徐华声的身份。 一具焦尸躺在塑料布上,肚子已被划开,旁边扔着一条两米长的巨型蛔虫尸体。 徐华声蹲在那儿仔细的观察着,到目前为止,已经出现了巨型蟾蜍和蚂蚁,这回则是两米多长的蛔虫,??们可都是能够化身人形的变异生物,只有在死后才现出真身。 ??们都是一伙儿的,目标是邢书记三人,那么这条蛔虫化身的又是谁呢?徐华声想起了客栈房间内查获的那张名叫归丛丛的身份证,住址同样都是京城东城区景山前街4号。 “归丛丛就是这条蛔虫。”徐华声站起身来。 周围的警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都忍俊不已,这位京城来的警官八成是脑袋有问题,竟然人虫不分。 罗副局长疑惑的目光望着他,仿佛没听清似的,诧异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徐华声也不搭话,从身后的背囊里取出一个装鞋的纸盒,掀开盒盖,里面赫然躺着一条尺多长的褐红色大蚂蚁...... 众人见之无不愕然。 法医探过脑袋,惊讶道:“这又是一只变异的生物,奇怪,难道是曾经遭到了核辐射?” “这条蛔虫是雌性的么?”徐华声问。 “没错。”法医点点头。 “罗局长,归丛丛身份证上的住址,东城区景山前街4号其实是故宫博物院,所以该证件应系伪造。这只巨蚁生前是一名省委离休干部,人称‘费老’,据此推断,这位名叫归丛丛的女子确系这条雌性蛔虫无疑,要格外小心其生前遗物之中有无虫卵,以防寄生感染。” “此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我们还是回派出所研究案情吧。”罗副局长转身直奔派出所而去,入门后径直冲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拼命的搓洗着双手,现在回想起绣花胸罩和那件蕾丝边的粉红三角裤很有可能沾有虫卵,简直恶心得要呕吐。 “局长,已经向部里核实过,那个徐华声确实是刑侦局的人,张局长说此人是局里最优秀的侦查员,要我们听从他的安排。”那警员推开卫生间的门,悄声汇报道。 罗副局长洗干净双手回到了会议室,县局刑警队的警员们都已危襟正座,手中拿着保密手册准备记录。 “徐华声同志,这起自焚案件发正在资中县管辖范围内,我们有责任配合好您的工作,有什么需要县局做的,请尽管吩咐就是。”罗副局长诚恳的说道。 徐华声微微一笑,打起了官腔:“地方上只要做好保密工作即可,此案部里经营达数年之久,其中隐情实在不方便透露,希望县局的同志们给予谅解。” 警员们面面相觑,心里感觉这位部里的警官脑袋似乎还是有问题,既然不需要县局配合,大家也倒落得个清闲。 “那具焦尸和蛔虫以及遗留的物品赶紧拉去火化,也不要立案了,我俩今晚就在镇上的客栈休息一宿,明日清早离开,现在就告辞了。”徐华声说完与平原离席而去,扔下一帮恼火的警员。 罗副局长皱着眉头,无奈的说道:“大家都听见了,此事不得外传,接下来做好善后工作,我明早将会向局党委汇报。喏,你们几个戴上手套去把客栈房间里的那些脏东西装袋赶紧烧掉。” “是。”几名警员匆匆跑去客栈,将三个房间里遗留的衣物等统统装进塑料垃圾袋,拎出去到街心篝火处就地焚毁。 徐华声和平原找了家客栈住下,并将摩托车停放妥当。 “华声,你究竟想要干嘛?方才正好县局刑警队的人都在,只要通知他们立刻封锁周边交通要道,进行布控拦截那辆白色丰田吉普车,邢书记他们根本跑不了多远的。”进屋后,平原满肚子的话憋到现在,于是一股脑儿的迸发了出来。 “平原,”徐华声郑重的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邢书记一行究竟是要去哪儿?” “当然是回何哲人的老家,川南珙县。”平原回答。 “珙县距阆中千里迢迢,既然有长途客车可达,为什么一开始还要步行呢?” “是啊,车票也不贵。”平原也感到不可思议。 “事情在多扶镇起了变化,因为遭到了费老这只大蚂蚁的袭击,所以他们才放弃了步行而搭车南下,若没有这次意外,他们恐怕还是会继续徒步返乡。现在问题是,步行的意义何在?”徐华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以你父亲那晚在蟠龙山上所见,古墓里原先的主人哪儿去了?即便皮肉烂光也应该存有骨殖吧。” 平原点点头:“以前阆中地区出土过一些唐宋时期的墓葬,棺内骨殖基本上都还保存完好。” “这就对了,那座古墓里的骨殖是被邢书记一伙儿人盗走了,碰巧还杀死了一个化身为人形,名叫魏六禅的变异生物。” “巨型蟾蜍。” “没错,你想过没有,事情怎会有这般的巧合?难道你没怀疑过那只蟾蜍或许就是看守那座古墓的吗?”徐华声问他。 “是哦,事情的确是太凑巧了,”平原点点头,但随即又疑惑不解的说,“但是那张机票证明魏六禅是当天清晨从京城飞来的呀,他又是如何得知前一天夜里有人盗墓呢?” “灵异案件中有许多难以解释清楚的东西。”徐华声淡淡道。 平原此刻仍旧是想不通:“邢书记本身就是一名盗墓惯犯,这次将墓中随葬品一扫而光倒可以理解,可从没听说过有盗墓贼会青睐骨殖这类东西的。” “这就说明了那具骨殖对邢书记等人是何等的重要。”徐华声沉思道。 “重要?”平原嘴里叨咕着,突然说道,“川南珙县的‘?k人悬棺’乃是巴蜀一绝,何哲人若是带着古墓内的骨骸来这儿,莫不是......” “装入悬棺里去?”徐华声微笑着,这位老同学的脑筋似乎开了点窍。 “所以何哲人才要步行千里送尸骨还乡,也许这就是古?k人的一种风俗,如此说来,他可能是?k族人的后裔,那具骨殖便是其祖先。”平原分析道。 “嗯,完全有可能,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回来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一大早就直奔珙县。”徐华声说着与平原出客栈来到街上,走进了一家酒馆。 两人要了一壶当地的土烧,点了几个毛菜,坐在角落里边吃边聊。 “你对珙县的‘?k人悬棺’了解多少?”徐华声端起酒杯问道。 “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我毕业后分配在珙县东邻的兴文县法院,两年后才找到合适的关系调回到了阆中,对那一带的风土人情是再熟悉不过了,”平原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珙县、兴文、筠连等县境内都分布有‘?k人悬棺’,分为木桩式、洞穴式和岩墩式三种。大都是在距离地面数十米高的悬崖绝壁上凿孔楔入木桩,然后放置棺木在上面,或于崖壁上开凿横穴或竖穴,以及利用天然洞穴等盛放棺木,看着实在是触目惊心。棺材头大尾小,多为整木,以子母扣和榫头固定,一般都采用仰身直肢葬,用麻布裹尸,风俗奇异而神秘。‘?k人悬棺’究竟是如何搬运到高高的绝壁上去的,虽然至今已逾千年,却还是令人不解。” “如果何哲人祖先的骨殖回乡也采用这种悬棺葬法,还真不太容易呢。”徐华声若有所思。 “可不是嘛,除非是装入已有的悬棺中,否则极为困难。”平原说。 徐华声默默的喝着酒,仿佛陷入了沉思中,许久都没说话。 “你在想什么?”平原问。 “我在想,这何哲人已经死了,那么邢书记还会带着?k人祖先遗骨归乡吗?”徐华声不无忧虑的说道。 第19章 ?k王山 川南兴文一带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溶蚀峡谷,刺楠苦竹,峰回路转,清幽至极。 城南40里的?k王山,古称纶缚大囤,又名南寿山。干地凸几,四壁绝崖凌空,主峰黑帽顶高耸入云,据说历代都有隐者避世居于此。 日暮时分,山道上走来两个人,男的体格魁梧,身后背一竹篓,里面盛着一只陶坛和两包卤菜,那女人则纤细清秀,小鸟依人,怀抱着一头黑色的猪崽儿。 夕阳斜照,茂林修竹,溪水潺潺,紫霭浮动。 “此地好美啊,难怪老何要将祖先骨殖移葬于此呢。”可儿赞叹不已。 “可惜他已死,又没说这坛子葬于何处,我们只有往?k王山的最高处去了,现在天色已晚,恐怕我们今夜要露宿山中。”邢书记抬头望向了云雾缭绕的山巅说道。 “好呀,”可儿拍起手来,兴奋不已,“自那一年巫山神女峰下来后,妾身与相公还从未在野外露宿过呢。” “哼哼。”费叔在可儿怀中舒服的打着盹儿,心里琢磨着,这老何一死,骨殖坛葬下以后,邢书记和可儿肯定要返回蓝月亮谷了。否则,今天蟾蜍,明日疯蚁,后天蛔虫,整日里被那些尸虫们追杀谁受得了啊。 这个邢书记嘴皮子蛮厉害,可是驾驶技术却是糟糕之极,半路途中有好几次都差点撞到树上去。 可儿手臂有点酸麻,于是将小巫放在了地上,任由其在前面跑。 费叔活动一下筋骨,然后沿着山路朝上奔去。 落日余晖,遥见高耸入云端的黑帽顶紫气霭霭,难怪山下百姓说有高人隐士居于此,这里的确是个好去处。 小巫欢快的奔跑着,渐渐的把他俩落在了后面。 山间一片茂密的苦竹林,林中坐落着一块巨大的青石,石上一耆年老道士正眯着眼睛盘腿打坐。 听到动静,他蓦地睁开了眼睛,双眸精光四射,口中嘿嘿两声:“呵呵,该着贫道有口福了,山上竟然跑来了头小野猪。”说罢,身子骤然腾空而起,如同一只巨大的怪鸟凌空扑下,手指如鹰爪,瞬间抓住了小黑猪的后脖颈,将其提在了手里。 费叔吓了一跳,急视之,见此人年逾花甲,头戴九梁巾,身穿灰布道袍,身材消瘦面如菜色,一只硕大的鹰钩鼻子,露出数根斑白色参差不齐的鼻毛,原来是个正一派的老道士。 费叔挣扎了两下,那老道的手力劲道奇大,根本丝毫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邢书记和可儿赶到了。 “你这老道,干嘛抓我的小猪?”可儿高声喝斥。 老道士眼皮一翻,嘴里冷笑两声:“你这女娃子乱说,这分明是头野猪,怎么就成你的了?” “??叫小巫,是饲养的宠物猪,快还给我。”可儿分辩道。 “若是你养的,那喊??会答应么?如果不答应,贫道今晚就有肉下酒了。”老道士喜滋滋的说。 “小巫......”可儿呼唤着。 “哼哼,唔噜噜。”费叔赶紧回应,发出了一阵哼唧声。 “怎么样?我的小巫就是听话,快放??下来。”可儿得意的说着。 老道士迟疑不决,眼看到手的下酒菜不翼而飞有点舍不得,但他也明白这头小猪还真就是这女娃子养的。 “同志,这头小猪确实是我爱人饲养的宠物,请您立即还给她。”邢书记走上前来给予严肃的指责。 老道士打量着这个身穿藏青色中山装,胸前别着钢笔一脸威严的中年人,心想此人极有可能是位政府官员,还是少惹麻烦的好。 “哈哈,小女娃,贫道是跟你开玩笑的,喏,还给你吧。”老道士将小巫递给了可儿。 “您是这山上的隐士吗?”可儿接过小巫顺便问道。 “隐士?嗯,就算是吧。”老道士说罢鼻子嗅了嗅,目光瞥向了邢书记背后的竹篓。 “同志,向您打听件事儿。”邢书记说。 “什么事儿?” “这?k王山上可有专门安葬?k人先祖的地方?” 老道士闻言愣了下,不解的问:“埋葬?k人先祖所在......你们是要寻找什么人么?” 邢书记微微一笑,解释说:“不是,我们受人之托,想要将其祖先的骨殖葬在?k王山上。” 老道士似乎明白了,抬头望见夜幕将临,于是说道:“天色已晚,二位可否愿意到贫道的住所暂且歇息一宿,明日在做打算?” 暮春时节,太阳落山后便寒气袭人,所携带的御寒衣服又少,邢书记于是点了点头,说:“那么,就打搅了。” 老道士前面带路,约莫走了一柱香时间,前面出现了一座陡峭的山崖,苦竹丛后可见崖壁下面露出个山洞,洞口藤蔓缠绕很是隐秘。 入得洞来,老道士点燃了油灯,里面十分的宽敞,但摆设却很简陋,除了地上铺着厚厚的竹叶外,只有几只树墩摆在那儿,充当桌椅。石洞角落里有几块青石搭就的炉灶,上面摆着只铁锅。 “贫道乃修行之人,寒舍简陋,怠慢两位了。”老道士呵呵说道。 “没关系,入乡随俗,山中有遮风避雨之所也就不错了。”邢书记并不在意。 话说着,洞外下起了小雨,水滴击打在苦竹叶上簌簌作响。 老道士点燃了炉灶,洞内顿时暖和了起来。 “道长,”邢书记说着将背篓内的两包熟食取出撂在大树墩上,“这是在山下小店里买的宜宾板鸭和怪味鸡,一起来吃吧。” 老道士鼻子深吸两下:“好香啊,美食岂能无酒,来尝尝当地土法酿制的?k酒。”说着从墙上摘下一只大酒葫芦,摸出两只破损的粗瓷大碗斟满。 “贫道仙灵子,在这?k王山修行已经四十多年了,呵呵。”老道士吱溜一口酒,“吧嗒吧嗒”嘴唇很是享受,随即迫不及待的扯下条鸭腿狠狠的撕咬下一大块肉。 “我是县委邢书记。”邢书记自我介绍道,他也赶紧扯下另一条鸭腿递给了可儿,再不动手恐怕剩下的这条鸭腿就没了。 “多谢相公。”可儿嫣然一笑,纤纤小手拽下一条肉塞进了小巫的口中。 此刻费叔鼻子嗅嗅,目光盯住了那只硕大的酒葫芦。 仙灵子诧异的望着小巫,疑惑道:“小女娃,你养的这头小猪会喝酒?” 可儿笑了:“当然,小巫的酒量还不错呢。” 仙灵子随即又找出一只粗瓷大碗,斟上了半碗,撂在猪崽儿跟前。 费叔忙不迭的将猪嘴拱进碗里吸了一大口,咂了咂嘴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县委书记?那可是当地的父母官啊,贫道失敬了。”仙灵子端起了瓷碗敬酒。 “呵呵,”邢书记坦然一笑,“我是东北一个产粮大县的县委书记。” 仙灵子闻言愣了愣,随即哈哈笑道:“无妨,政府官员走到哪里都是百姓的父母官嘛。” 邢书记也笑了,谦虚的说道:“作为党员干部,不但要替为官的一方百姓谋福利,而且更要放眼全中国,甚至整个世界乃至宇宙。” “说得好,”仙灵子再次端起酒碗,问道,“那么,邢书记您来?k王山有何公干呢?” “本书记是受他人委托,将其祖先的骨殖落葬?k王山。” “您从关外千里迢迢赶来川南只为送葬?”仙灵子不无惊讶道。 “正是。”邢书记淡淡一笑。 “好,”仙灵子一拍大腿,叫道,“够义气,如今江湖上如此性情中人已经不多见了,邢书记,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贫道义不容辞。”说罢,他手指一扭,扯下了鸭子的脑袋。 两人便喝边聊,甚是融洽,这土法酿造的?k酒极为浓烈,酒过半酣,便已有醉意。 “邢书记,照你所说,这位老何的先祖死在了川北阆中蟠龙山,那里可是当年袁天罡截断龙脉的地方啊,不知那先祖姓氏名谁?”仙灵子醉眼惺忪的问道。 “说是叫大洛莫。”邢书记脸颊绯红,打了个酒嗝。 “大洛莫!”仙灵子猛然间打了个激灵儿,双眸中不易察觉的眼神儿一闪而过,端着酒碗的手在微微颤抖。 “那只陶坛里装的就是大洛莫的骨骸?”仙灵子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吐沫。 “正是,大洛莫竟然还是个侏儒。”邢书记喝干了碗里的酒,仙灵子赶紧又给他斟满,此刻那满满的一大葫芦?k酒已经倒尽了。 “相公,你今天有点喝多了。”可儿赶紧加以劝阻,同时瞥了小巫一眼。 “没事儿,当年接待省里领导时喝得还要多呢。”邢书记醉醺醺的说道。 费叔即刻领会了可儿的意思,悄悄的伸出猪嘴拱进那只酒碗中,“咕嘟咕嘟”两口便喝干了。 可儿满意的望着小巫,??可真聪明。 仙灵子晃了晃酒葫芦,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无奈只得作罢。 是夜,邢书记躺在干竹叶上鼾声如雷,可儿与小巫蜷缩在他的身旁,而仙灵子则睡在洞穴的另一边。 外面的毛毛细雨已经停了,月光时隐时现,苦竹丛的后面,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人默默的站立在暗影里,阴鸷的目光注视着石洞口。 午夜时分,仙灵子悄无声息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竹篓旁,轻轻的掀开了那只盛有大洛莫骨骸的陶坛,将手伸了进去...... 清凉的月光反射入石洞内,朦朦胧胧,但见陶坛内有道白森森的冷光倏的弹跳而起,闪电般的一口咬在了仙灵子手指上...... 第20章 飞雾洞 “啊”的一声惨呼,惊醒了洞内之人。 邢书记翻身坐起揿亮了手电筒,灯光下瞧见仙灵子痛苦的攥着手指头,身旁的陶坛盖已经打开了。 “仙灵子,你这是......”邢书记疑惑不解的问道。 “贫道......”仙灵子支支吾吾的说着,“贫道听见这陶坛之中有响动,因此掀开看看,没想到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邢书记近前细瞧,见他的食指已经红紫肿胀,就如同一根胡萝卜般。 奇怪,陶坛里怎会有毒虫呢?邢书记小心翼翼的将电筒光照射到坛内,果然在大洛莫的骷髅头眼窝里面发现了一个白森森的小脑袋,瞪着两只凸起的血红小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相公,这是什么虫子?”可儿不知何时站在了邢书记的身后。 费叔也跑过来了,鼻子用力的嗅了嗅,那是一股极微弱的尸虫气味儿,难怪坛口封住的时候一点都闻不出来呢。 “这东西,”邢书记思忖着说道,“应该是一条蛔虫。” 可儿恍然大悟般:“妾身知道了,老何曾警告过我们还有条雄蛔虫就蛰伏在我们附近,这个一定就是了。” 邢书记点点头,可儿说得没错,很可能大家追出客栈的时候,被那雄蛔虫乘虚而入躲到了陶坛之中,一直跟到了?k王山上。 “什么雄蛔虫?”仙灵子大惑不解。 邢书记踌躇着,自己被尸虫们一路追杀,而这个仙灵子毕竟是萍水相逢并不了解,在江湖上还是慎言为好。 “桀桀......”洞外突然传来冷笑声,一个面色惨白无血色,相貌冷峻,一袭白衣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你是谁?”仙灵子吃惊的望着他。 “我就是归丛丛的丈夫熊大,你们杀害了我的爱妻,此仇不共戴天。”中年人恨恨说着,声音入耳如虫嘶,听着极不舒服。 “胡说,归丛丛钻进了老何的肚子里,两人同归于尽了与我们何干?”可儿反驳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仙灵子越发的诧异了,低头望去,手指红肿处已经蔓延到了整个手掌,又痒又麻。 “哼,”熊大鼻子里哼了声,不屑道,“中了蛔毒,会慢慢扩散到整条臂膀乃至全身,两个时辰后便似百蚁钻心般,届时就回天乏术了。” 仙灵子大怒:“贫道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如此戕害与我?” 熊大冷笑两声:“若不是你这老道士觊觎大洛莫骨殖,否则又怎会着了道儿?” 邢书记瞥了一眼仙灵子,心中暗道,雄蛔虫原本是想伤害自己,不料这老道士半夜抢先打开了陶坛因而被咬伤,看来他也对大洛莫的骨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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