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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段希文去世,由中将参谋长雷雨田出任“泰北山区民众自卫队”指挥官。 这一天,美斯乐的93师总部周围戒备森严,来往行人都会遭到荷枪实弹士兵的盘查,缅甸政府军波侬将军到访此地,与93师首脑雷雨田中将会晤。总部的大礼堂也布置停当了,士兵们手持美制卡宾枪在来回的巡逻,波侬将军将在这里与93师官兵以及美斯乐民众见面,并发表重要讲话。 接近中午时分,美斯乐的民众陆陆续续来到了大礼堂前面的广场上,多以妇女孩子居多,她们是93师士兵的家属,听说又要打仗了,心中都感到了恐慌不安。 人群中有一个白眉毛的老僧,拄着一根紫红色的手杖,身旁站着个黑衣服的盲眼年轻人,他们正是派来暗杀波侬将军的鳌老和黄建国。 广场四周布满了岗哨,凡是到广场的民众,不论男女老少,都不准携带枪支和刀具,而这些武器是每个家庭里都有的,鳌老和黄建国也是经过了搜身,才被允许进来的。 时间到了,一群戎装的军官来到了礼堂前面的广场上,表情严肃的依次坐在了长条桌子拼成的讲台后面,为首的那位黝黑挺拔的老者正是93师雷雨田将军,在他的右侧坐着一位蓄着黑色大胡子、身着将军服的中年人,便是赫赫有名的缅军指挥官波侬将军。 首先是雷将军讲话,他刚一站起身来,民众便报以热烈的掌声。 “乡亲们,我们是军人,开始当兵是为了抗战打日本人,收复我们的国土,可后来赶走了日本人,却又同共产党打起来了。再后来,又和缅政府打,打缅共,打泰共,从‘9.18’事变算起,到去年的柯考之战,雷某从戎已有四十五年。在这四十五年里,我们像大麻疯一样,你打过来,我打过去,都他妈的是政治需要……看看你们这些孤儿寡母,缺胳膊少腿的老兵,我们都是当权者的牺牲品,如今有家不能回,流落在异国他乡……”雷将军心情沉重的说着。 此刻,人群里已经传出了轻轻的啜泣声。 “硝烟终将散去,仇恨也将淡忘,我们就像是一株树,却嫁接在了异国的树干上,我们的子孙不伦不类,是一群没有国籍的孩子……”雷将军眼圈红了,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我们这群流浪的中国人,无论过去做过什么,当兵打仗,抗日杀敌,内战外战,反攻大陆,龙蛇争霸,贩运毒品,但万物终归泥土,我们只是想回家……” 人群中的哭声已经响成了一片。 雷将军抹了把泪水,怅然说道:“乡亲们,缅甸政府答应我们,只要剿灭了缅共,他们愿意把缅北掸邦高原的一块土地永久的划给93师,作为高度自治的特区,我们将在那里等候着中国为我们敞开归乡的大门……一代不行,就一代代的等下去,早晚有那么一天,落叶归根……” “呜呜呜……”人们开怀恸哭起来,如大海的涛声,一浪又一浪,群山为之动容,雨林为之挥泪。 此刻,连鳌老和黄建国迷朦的心灵中都受到了震撼,兀自黯然不已。 人群前面站着一姐弟俩,姐姐的背影身材苗条,后颈白皙,乌发披肩,仪态飘逸,弟弟回过头来,疑惑的打量着鳌老,眉头蹙起,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鳌老瞧在了眼里,心中暗道不好,他已经认出来了,那孩子是乃梭,他的勤务兵。 乃梭望着身后的那个老和尚,感到十分的面熟,思索了老半天,他终于想起来了,是鳌老…… “乃梭,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姐姐珊妮惊奇的望着小脸儿煞白的弟弟,诧异地说道。 乃梭二话没说,拉着珊妮的手匆匆钻出了人群。 “鳌老……他是鳌老!”乃梭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谁?谁是鳌老?”珊妮疑惑的问道。 “就是那个老和尚!”乃梭不住的回头望着,心惊肉跳地说道。 “和尚,不会吧?你的长官鳌老不是在果敢么,怎么又会在美斯乐呢?我想,你一定是看错人了。”珊妮笑着说道。 乃梭经姐姐这么一说,心里也没了把握,是啊,鳌老是缅共的大人物,又怎么会是一个出家人呢?尽管如此,但他还是说道:“姐姐,我怕,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珊妮带着乃梭离开了广场。 此刻,缅甸政府军的波侬将军正挺直了身子用缅语演讲,有译员在一旁逐句的翻译成汉语。 “93师的军官、士兵和家属们,我代表缅甸政府向你们保证,只要我们共同出兵剿灭了缅共人民军,收复了失地,就会画出一块十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交给你们,作为高度自治的特区,在这块属于你们自己的土地上,你们可以拥有军队,可以自行决定土地的耕作物……嘿嘿,当然种什么都是可以的。”波侬将军说道。 “你说的土地在哪儿?”人群中有问话声道。 “果敢,就在果敢,那是一块富饶平整美丽的土地,气候温和,土壤肥沃,而且有着足够用的水源,地点紧靠中国云南省的镇康县。”波侬回答道。 鳌老牵着黄建国悄悄地挤到了人群的前面,他低头悄悄的对黄建国说道:“儿子,现在那个正在讲话的人,你能够感觉到他么?” 黄建国点点头,道:“爸爸,我感觉到了。” “吸干他!”鳌老恶狠狠地命令道。 黄建国灰蒙蒙的眼睛朝前面望去,锁定住了目标的位置,然后使出“中阴吸尸大法”,肩膀一晃,鼻孔一紧,开始猛烈地吸起气来…… “乡亲们……”那位译员正在翻译之间,突觉腹部一凉,肚子里瞬间翻江倒海了起来,肚脐张开着,如同皮球泄气了般,“噗哧”一声,整个人便瘫倒了下去。 “快看看,他怎么了?”雷将军摆摆手,军医立即上前俯下身,仔细查看译员的情况。 “报告,他已经死了。”军医报告说。 第四十五章 广场前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译员的突然暴毙,而且既无丝毫征兆,也没有任何的外伤,军医费解的摇了摇头,表示查不出死因。 “会是中毒或是被下了什么降头么?”雷将军问道。 “这就需要解剖,查看一下内脏的情况才清楚。”军医回答道。 “抬下去解剖吧,这儿由我来翻译。”雷将军挥了挥手,命令道。 接下来,大会接着进行,波侬将军继续着方才中断了的讲话,雷将军在泰缅地区呆了许多年,对缅语较为熟悉。 “这次,缅甸政府与国军93师的联合军事行动很快就要展开……”波侬的话语铿锵有力,手臂在空中挥舞着,吐沫星子四处飞溅。 鳌老的脑筋在飞快的转动着,这个黄明月半痴半呆,第一次出手就吸错了对象,竟然干掉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译员,真是丧气……若是等台上的波侬发表完演讲,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况且刚才乃梭肯定已经认出自己来了,危险已迫在眉睫…… “儿子,爸爸一会儿跟谁讲话,你就吸谁,懂了么?”鳌老悄悄地小声说道,他准备要铤而走险了。 “知道了,爸爸。”黄建国答应了。 “我有问题要问缅甸政府的波侬将军……”鳌老在人群中沙哑着声音喊道,打断了波侬的演讲。 雷将军向来平易近人,此次出征将是一场惨烈的血腥杀戮,自己属下的士兵肯定又有不少人回不来了,若是家属们有话说,自己是决不能不允的,他于是说道:“是谁要提问,请站到前面来。” 鳌老牵着黄建国挤过前面的一排百姓,径直的走到讲台前,面对着一脸诧异的波侬将军。 “这位师父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雷将军见是一位老僧,面生的很,自己并不认得,应该不是93师的家属。 鳌老这回多了个心眼儿,不敢贸然说汉语,因为已有了译员的前车之鉴,决不能再让黄明月误伤到雷将军,否则真的无法向德钦副主席交差了。 鳌老讲的是缅语:“阿弥陀佛,波侬将军,你有父母妻儿么?” 波侬眨了眨眼睛,不解道:“当然有。” “老夫身后的这些孤儿寡母都是因为战争才失去了亲人,难道你不知道,这次出征又要平添几多寡妇孤儿么?‘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但愿这种悲惨的事情不要在发生了,阿弥陀佛。”鳌老一面说着,一面轻轻的拽了拽黄建国的手。 人群中有懂得缅语的百姓小声的议论了起来:“是啊,这位老和尚说的有理。” 波侬将军挺直了身子,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我是一名将军,天生就是为国打仗的,战争怎么会不死人?为国捐躯是无上光荣的!” 雷将军面露微笑的望着这位白眉毛老和尚,其实他内心深处也不愿意再打仗了,可是缅甸政府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自己难以取舍……这和尚讲话似乎有点怪,一个出家人怎么还会自称是‘老夫’呢,应该叫‘老衲’才对嘛。 “请问老师父是……”他和颜悦色的问道。 黄建国灰蒙蒙的双瞳依声音缓缓的转向了雷将军…… 鳌老瞥见顿时大惊,急忙对着波侬匆匆说道:“老夫请波侬将军详细的介绍在战后送给93师土地的情况。” 波侬微笑着点点头,开口介绍说道:“这块土地就是掸邦高原东北部的果敢地区,与中国云南省临沧地区接壤,面积么……大约有2700平方公里……” 黄建国的脑袋又慢慢的转向了正在讲着话的波侬。 “那里的气候最适应罂粟的生长,嘿嘿,”波侬干笑了两声,“缅甸政府保证不会去干涉你们种什么的,而且那里有一条山谷,二战前计划中的滇缅铁路,并非是沿着北边的滇缅公路沿线,而是通过地势比较平缓的南部峡谷,这个峡谷就正好经过果敢,是入滇的捷径……”波侬突然皱了下眉头,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腹部。 黄建国已经开始了吸气,鼻子不住的翕动着,身子也随之轻微的摇晃了起来。 鳌老大喜,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波侬张了张嘴,发出“啊啊”的声音,两只刚毅的眼睛渐渐的失去了光泽,颌下的一大把黑胡子慢慢的上翘,须梢打起了小卷…… “波侬将军!你怎么了?”雷雨田惊讶的问道。 波侬手臂前伸,直指着鳌老,然后双腿一软,慢慢的瘫倒在了讲台下。 “军医!”雷将军大声喊道。 年纪老迈的军医忙不迭的从礼堂内跑出来,双手还沾着血迹,他正在解剖那位猝死的译员。 “报告,波侬将军他……死了。”军医检查完,抬起脸战战兢兢地说道。 “什么!”雷将军大惊失色,这位缅甸人心目中的民族英雄,吴耐温的天才军事指挥官,竟然在93师的地盘上突然死掉了,这事可麻烦了。 波侬将军的随从卫队惊慌之中纷纷端起手中的枪,瞄准了雷将军和几位高级军官,正在广场四周警戒的93师士兵闻状也都操起了卡宾枪围拢了上来,双方紧张的对峙着,人群中响起恐慌的惊叫声,现场乱成了一片。 鳌老拉着黄建国趁着混乱的当口,随着四散奔逃的老百姓人流涌出了广场,朝着山谷尽头的雨林中跑去。 雷将军一摆手,命令93师的士兵们撤下,然后问蹲在波侬尸体前的军医道:“波侬将军的症状也是同那名译员一样么?” “是的,没有任何的外伤,同译员的一模一样。”军医回答。 “解剖的情况怎么样,有什么发现?”雷将军接着问道。 “内脏器官一切正常,没发现任何病变,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内,不明原因的相继死去,看来只有一种可能……”军医吞吞吐吐地说道。 “是什么?”雷将军厉声道。 “‘蛊’……他们被人下了毒蛊。”军医回答说道。 久居东南亚一带的人都知道“蛊”,这是一种以极神秘的方法配制并巫化了的毒虫,种类繁多,如金蚕蛊、蛇蛊、妈里儿蛊(蜻蜓蛊)、蛤蟆蛊、蜈蚣蛊、蜮盎(水蛊)、草蛊、菌蛊、虱盅、鬼蛊、服妈蛊等等,变化多端,令人防不胜防。 雷将军自然知道民间养放“蛊”之事,他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说道:“可能会是哪一种‘蛊’能令人死后而不留任何痕迹呢?” “《黄帝内经》之《素问?玉机真藏论》中记载,‘脾传之肾,病名曰疝瘕,少腹冤热而痛,出白,一名曰蛊’,主要是说蛊毒侵入内脏导致人死亡,可是我们这里没有西医的检验仪器,所以即使解剖也很难看的出来……”老军医思索着说,突然间一个机灵,仿佛想起了什么,于是又道,“听说古时的佤帮有过一种奇特的毒蛊,名为‘盲眼蛊’,是由十一种视力极差的昆虫秘制而成,但凡人中蛊后暂与正常人无异,可是一旦见到了瞎子,也就是盲人时,蛊毒便会骤然发作,死于无形,尸体亦没有任何的伤痕留下。” 此人一番话猛然提醒了雷将军,方才与老和尚在一起的那个青年便是个盲人,而且老和尚自称“老夫”,便已不合出家人称谓,这两人又均非美斯乐本地人……对了,那青年人便是佤帮人的装束。 “来人啊。”雷将军大声叫道。 几名军官上前听令,雷雨田命令他们迅速捉拿方才向波侬将军提问的那个老和尚以及身边的那个盲眼青年。 军官们各自带着一队士兵,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追寻下去了。 这时,一位缅军副官走上前来,对雷将军说道:“波侬将军不幸猝死,死因有待调查,因为此事关系实在重大,必须立即向缅甸政府报告,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波侬将军的突然去世,我们也感到十分的悲痛,请你随我的参谋长去作战室,那里有电话可以与仰光通话,我们先把将军的遗体抬到屋子里面去,免得在阳光下曝尸。”雷将军客气地说道。 那副官敬了个礼后,跟随着参谋长离去了。 雷将军命人抬走了波侬的尸体,心中颇感不安,93师在前任指挥官段希文的领导下,曾经同缅甸政府军之间多次交火,死伤了很多人,双方本就相互猜忌没有好感。此次波侬将军的死,很可能会引起缅甸政府的疑心,认为是我方有意置其于死地,总之,有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味道。 现在惟一能够证明93师清白的,就只有尽快的捉住那个来历可疑的老和尚和盲人青年了。 第四十六章 “爸爸,呵呵,我吸了……”黄建国乐呵呵地说道。 “嗯,”鳌老赞许的目光望着他,“干得不错,儿子,你为我党的革命事业立了首功一件。” “我要吃饭。”黄建国揉着肚子,显然是饿了。 鳌老举目四望,这里是金三角腹地,山林茂密,树木丛生,山谷脚下有一座湖泊,波光粼粼,水边系着一条小船。岸边有栋茅屋,木柱竹墙,房顶苫着茅草,炊烟袅袅升起,静的像是一幅画。 “那边有人家,我们去讨点吃的。”鳌老说道,扯着黄建国的手朝着那茅屋走去。 “汪汪……”茅屋前,冷不丁的窜出一条大黑狗,冲着他俩狂吠了起来。 “爸爸,我怕……”黄建国胆怯的躲在了鳌老的身后。 “别怕,儿子,这只是一条狗。”鳌老安慰着他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穿紧身白布短衫,露着白皙的肚脐,下套花布筒裙,扎孔雀莲花银腰带的盘头插梳俏丽女子走出了茅屋,吆喝住大黑狗,抬头望见了来人,随即一愣…… “这位姑娘,我们途径此地,腹中饥渴,能否施舍些米饭果腹?阿弥陀佛。”鳌老知道,东南亚的僧人很受山民的尊重,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会慷慨予以施舍的。 “这位大师从何而来?”姑娘警惕的问道,她认出了,这老和尚就是乃梭看见感觉像是鳌老的那个人。 “哈哈,小姑娘,你叫什么?”鳌老并未急于回答,而是反客为主地说道。 “珊妮。”姑娘回答道。 “珊妮,我们是来自云南的僧人,参加完曼谷大王宫玉佛寺的法会后,返回时途经此地的。”鳌老说道。 “哦,那么请大师进屋坐,斋饭马上就熟了。”珊妮放下心来,乃梭一定是认错人了。 鳌老领着黄建国入门,打量了一下四周,屋内摆设简单,正中墙壁下有张供桌,上面挂着幅发黄的合影照片遗像,那是一位戎装的国民党军官,面容冷峻的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个穿旗袍的青年妇女,轻轻的依偎在他的肩上。供桌上列有灵位与香炉,炉内插着三柱清香,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 东面墙上挂着一支卡宾枪和一张弩弓,那枪擦得铮亮,保养得很好,看来这户人家也是93师的了。 “姐姐……我回来了,你看我捉到了两条大鲶鱼!”随着话音落下,一男孩高举着两条草穿着的大鲶鱼兴冲冲的闯了进来。 “鳌老……”乃梭突然瞥见老和尚,吓得鲶鱼掉落在地上,嘴里禁不住的脱口而出,身子直挺挺的站在了原地。 珊妮笑道:“乃梭,这位大师父不是鳌老,他们是从中国云南前去曼谷玉佛寺朝法会的和尚。” 鳌老嘿嘿的冷笑道:“哼,乃梭讲的不错,老夫正是鳌老。” 珊妮闻言愕然失色,似有不信道:“你……你是乃梭的上司,缅共的鳌老?” “正是老夫,”鳌老面色严肃地说道,“乃梭,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当了革命的逃兵,还拐跑了老夫的大鹦鹉。” “我,我……”乃梭浑身发抖,他知道鳌老性情乖戾,杀人不眨眼,吓得小脸煞白。 “老夫的大鹦鹉嘟嘟呢?”鳌老恶狠狠地问道。 “它飞,飞走了……”乃梭哆哆嗦嗦地说道。 “飞走了?”鳌老摇晃着脑袋,追问道,“飞到哪儿去了?” “它说要去找它的小主人。”乃梭回答。 “就是那个小男孩儿?”鳌老冷笑道。 “是……是的。”乃梭只得如实地说道,鳌老精明的很,是绝对骗不过去的。 “爸爸,我饿了。”黄建国在一旁使劲儿的催促道。 “好吧,儿子,我们先吃饭,”鳌老对乃梭厉声道,“快去把鲶鱼杀了,还等什么?” 乃梭如释重负,赶紧从地上拾起鲶鱼与姐姐珊妮一道爆锅炖鱼,片刻之后,屋子里面便已弥漫着浓烈的香气,引得黄建国直咂嘴巴。 珊妮的厨艺精湛,鲶鱼烧的喷香,令人食欲大振,黄建国忙不迭的狼吞虎咽了起来。 鳌老也感到腹中饥饿难忍,于是端起了饭碗,一面吃着一面问道:“墙上照片里面的那个军官是谁?” “是我过世的公公。”珊妮回答道。 “嗯,还是个国军的校官呢……”鳌老一面咀嚼着说道。 就在这时,湖边传来了一队凌乱嘈杂的脚步声,有人高声叫道:“珊妮,珊妮……” 珊妮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迈步向门外走去。 “慢着!”鳌老厉声喝止,突然手臂暴涨,揪住乃梭的脖领拎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压低声音说道,“珊妮姑娘,你要是还想乃梭有命的话,就不要说出老夫在这儿,明白么?” 珊妮望了鳌老一眼,脸色苍白,步履蹒跚的走出屋去,湖边上站着一队93师的士兵,他们是奉命来追寻那个可疑老和尚的。 “珊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一个身穿破旧草绿色美式军服的青年男子拎着一支卡宾枪走上前来,关心的问道。 “我……没什么,小子,你们这是……”珊妮吞吞吐吐地说道。 “我们奉命捉拿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双目失明的佤帮青年,你有没有见到过这两个人?”青年军人问道,他就是珊妮的丈夫雁城小子。 “我……没,没有。”珊妮的面目表情显得极不自然。 “珊妮,你脸色不好,要多多休息,乃梭没在家里么?”雁城小子问道。 “他不在,不不,他在家里,”珊妮灵机一动,回头喊道,“乃梭,你姐夫叫你出来……” “不必了,你好好的休息,让乃梭照顾你,我们往前面去搜查了。”说罢,雁城小子转身归队,士兵们继续沿着湖边前行。 此刻,珊妮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珊妮望着雁城小子渐渐远去的背影,美丽的脸上淌下两行晶莹的泪水,怅然长叹一声,慢慢的走回到了茅屋内。 鳌老松开了乃梭,望着珊妮嘴里颇为满意地说道:“嗯,珊妮姑娘,你这就对了。” “求求你们赶紧走吧,不要伤害乃梭……”珊妮央求道。 鳌老嘿嘿一笑,说道:“如果老夫前脚走,后脚你就去93师报告了,岂不是戏弄了老夫?乃梭么,得带他一起走才行,等我们离开了美斯乐地区,自然就会放他回来的。” “不,我不能让你带走乃梭!”珊妮愤怒的叫道。 “那么,”鳌老脸一板,淡淡地说道,“最稳妥的方法就是杀掉你们两个人了……” “……放开乃梭,我跟你们走。”珊妮怔了一下,毅然地说道。 鳌老目不转睛的盯着珊妮,心道,这姑娘长的真好,果敢的女人没有一个能够赶得上这个珊妮的,德钦副主席现在还是个单身汉,若是能够…… “好,老夫钦佩珊妮姑娘的人品,乃梭可以留下,你马上就同我们一路走。”鳌老奸笑道。 乃梭一下子扑到珊妮的怀里,叫道:“不,姐姐,还是我去吧。” 鳌老伸出手指,闪电般的一点,乃梭身子一下子软倒在了珊妮的臂弯里,口中说道:“珊妮姑娘不用担心,老夫只是点了他的昏睡穴,睡上几个时辰就会自己苏醒过来。” 珊妮含着眼泪,将乃梭抱到了床上,轻轻替他掖好了被子,然后转过身来,正色说道:“鳌老,你可要说话算数,一出美斯乐就放我回家。” “当然,老夫参加革命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鳌老拍着胸脯保证道。 临出门时,珊妮不住的回头望着乃梭,泪流满面。 金三角位于泰缅寮三国边境地区的三角形地带,范围包括缅甸北部的掸邦、克钦邦、泰国的清莱府、清迈府北部及老挝的琅南塔省、丰沙里、乌多姆塞省及琅勃拉邦省西部,面积约19万平方公里。这里大部分都是海拔在千米以上的崇山峻岭,丛林密布,道路崎岖,交通闭塞,往往行走数日都不见人烟。 缅共根据地的果敢实际上也是属于金三角的北部地区,从美斯乐过去,需要穿过峡谷、河流以及莽莽的热带雨林走上数日。鳌老是缅北土着,对雨林十分的熟悉,并且能在密林中找到可以食用的野果或捕捉到些小野兽,这是徒步穿行热带雨林所必不可少的技能。 珊妮走在了前面,鳌老牵着黄建国紧紧地跟随其后,走进了连绵不绝的莽莽林海之内。 第四十七章 客家嬷嬷缓缓的站起身来,带着沈才华和吸子离开了石洞,临行前一脚将汗尸踢落水中,口中淡淡地说道:“此人已经没有用了。” 凌晨,回到了山谷中的木屋,嬷嬷盘腿打坐于‘祝由灵棺’之内,拉过沈才华到棺材边,轻声说道:“孩子,密宗的‘纯阳咒锁’实在是太厉害了,师父需要恢复一阵元气,今夜再去找那个白毛老怪讨回嘟嘟。” 沈才华点点头,道:“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猪油轻功’?” 客家嬷嬷柔声说道:“好徒儿,你体内已经有了祝由真气,无非要再背熟步法,融会贯通则可。” “需要很久么?”沈才华扬起小脸问道。 “嗯,那得看你的悟性了,这是郭璞祖师根据易经六十四卦的方位推演出来的,极为深奥莫测,连师父我至今也未能完全弄懂。为师估计入门少则数月,多则经年方可得窥其精华,才华啊,习武绝非一朝一夕,而需要时间的。”嬷嬷和蔼地说道。 “我想早点学会,就再也不怕那个白毛老怪和费道长了。”沈才华忿忿道。 “谁是费道长?”嬷嬷奇怪的问道。 “他掐我的屁股……”沈才华始终难以忘记费道长使劲儿掐自己大腿里子时的痛彻心扉的滋味儿。 嬷嬷笑了,看来这孩子的阅历还真是不少呢。 客家嬷嬷伸手抓过枕头,抽出枕芯,掏出一本薄薄的黄皮线装小册子来,说道:“徒儿,这是‘祝由轻功’的步法,你先拿去看吧,里面有图的,待师父找回来嘟嘟以后,再教你认里面的字。” “谢谢师父。”沈才华兴高采烈的捧着秘笈,轻轻的抱起吸子筒放在自己的小床上,让其休养,然后出房门坐在了门槛上,借着清凉的月光看起书来。 翻开扉页,书里面写的都是些古朴的隶书繁体字,沈才华琢磨了老半天,仍旧是一字不识,于是专门看起书内的手工插图来,图上画的是一些凌乱的脚印,旁边标注着一些易经六十四卦的符号。 沈才华站起身来,手里拿着秘笈,按照书上画的步法模仿起来,由正北坎位跳到师位,然后蒙――临――升(身子凌空一跃)――大过至遁位,“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唉,还是不行……沈才华叹了口气,躺在了地上,眼望着深邃的夜空,心想,要是嘟嘟在身边就好了,它懂得的可多了。 一个哈欠上来,沈才华伸了下懒腰,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就合衣躺在了罂粟花丛中睡着了。 月光下,他的衣袋里轻微的蠕动了一下,紧接着探出了一个小脑袋,见左右无人,便蹑手蹑脚的爬了出来。 灵胎赤裸裸的扒在了那本“祝由轻功”的秘笈上面,揉了揉眼睛,白????的双瞳顷刻间变得精光四射,双目炯炯,然后借着月光贪婪的看起书来了…… 鸡叫三遍,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灵胎终于翻完了那本秘籍合上了书,咧开了小嘴,“嘿嘿嘿”的发出了一阵傻笑。然后“嗖”的凌空跃起,依照“祝由神功”的步法,在那片盛开着的罂粟花朵上跑跳腾跃起来,白色的身影如幻如电,仿佛是一只光屁股的小精灵,自由翱翔在花海之中。 “嘘……”木屋内的灵棺内发出一声长长的轻啸,客家嬷嬷的元气已经恢复了。 灵胎闻声倏地飞身落下,悄悄地又钻进了沈才华的衣袋内,一动不动了。 客家嬷嬷走出了木屋,来到罂粟花丛下,拾起落在地上的秘笈,轻轻的抱起沈才华走回屋内,将其放在灵棺内,默默地注视着他,口中喃喃说道:“孩子,入我祝由门,注定此生要孤独一世……” “嘟嘟……”睡梦中的小才华仍在念叨着大鹦鹉。 “唉,毕竟是个孩子。”嬷嬷摇摇头叹息道。 沈才华蓦地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叫了声:“师父,教我‘猪油功’。” 嬷嬷笑了,叹道:“好吧,师父先做点早饭,吃了以后再教你。” 师徒二人匆匆喝了点稀饭,客家嬷嬷开始从头教他有关易经的基础知识,和认读书上的那些生僻隶书字。 客家嬷嬷发现沈才华的记忆力非常好,只要她说过一遍,孩子就已经记住了,可是比当年的何五行强的太多了。 太阳升起又落下,不知不觉的一天过去了,沈才华瞧了瞧吸子筒,它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汗青的药效果然太神奇了。 吃过晚饭,夜幕降临以后,客家嬷嬷叮嘱沈才华道:“徒儿,你在家里等着,师父去找那个白毛老怪,接嘟嘟回家。” “师父,我也要去。”沈才华泪眼盈盈的央求道。 客家嬷嬷想了想,道:“也好,让你瞧瞧师父怎么收拾那个白毛老怪,来吧,扒到师父的背上。”说罢,背负起了沈才华,运起祝由轻功,飞身下山。 小才华在嬷嬷的背上,怀里揣着秘笈,手里搂着吸子筒,月光下,感觉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耳边呼呼的风声,两侧的山林树木“唰唰”的一掠而过。 可能是听到了吴奈温军人政府联合原国军93师要来攻打根据地的传言,果敢老街上行人稀少,惟见三三俩俩的人民军士兵,荷枪实弹的在马路上巡逻。 芒果树林内,客家嬷嬷放下了沈才华,指着那栋透着灯光孤零零的高脚竹楼,悄声说道:“这就是白毛老怪的家了,我们上去吧。” “站住!”随着“哗啦”一声枪栓响,竹楼下钻出两名持枪的警卫。 “不认识婆婆了么?”客家嬷嬷冷冷地说道。 “原来米囊婆婆?鳌老他不在家。”警卫认得她是西山上的米囊婆婆,以前来过多次的,于是恭敬地说道。 “他去哪儿了?”客家嬷嬷问道。 “不知道,鳌老今天上午什么也没有交代就走了。”警卫回答道。 “他是一个人走的么?”嬷嬷问。 “不,是和那个盲眼怪人一道走的。”警卫如实说道,他们知道鳌老向来极为尊重这位神秘的米囊婆婆。 “那只大鹦鹉呢?”沈才华焦急的问道。 “跑了。”警卫回答。 客家嬷嬷愣住了,随即厉声道:“跑了?怎么回事?快把实情告诉婆婆。” 两名警卫面面相觑,然后支支吾吾地说道:“婆婆,我们也……不大清楚。” 客家嬷嬷身形晃动,两名警卫还未反应过来,各自颈后两侧的天柱穴已被点中,此乃人身九大麻穴之一,可使人瞬间麻瘫,手脚失去知觉,但神智还依然清醒。 “米囊婆婆做事向来不问二遍,你们不说是么?”客家嬷嬷淡淡地说道。 瘫倒在地上的警卫浑身麻如电击,痒如蚁噬,手脚微微颤抖却动弹不得,令人痛苦难忍。他俩闻言赶紧说道:“大鹦鹉被鳌老的勤务兵乃梭给救走了,听说乃梭的家是在美斯乐,估计他和那只会说话的鹦鹉已经逃回了那儿。” “美斯乐?那是93师的地盘……”客家嬷嬷自语着,随即又严厉的问道,“你俩说的可是实话?” “婆婆,我们就知道这些了,您老人家就饶了我们俩吧。”警卫哭丧着脸不停地哀求道。 “我问你们,乃梭救走了鹦鹉,是你们亲眼所见么?”客家嬷嬷说道。 “是,是亲眼所见,我俩还被那只大鹦鹉打伤了呢。”警卫们争抢着回答道。 “这么说,大鹦鹉是可以自由活动的了。”嬷嬷又问道。 “是乃梭解开了鹦鹉身上缚着的胶布……”警卫解释道。 嘟嘟既然可以自由活动了,那它极有可能去寻找沈才华,而不会跟一个陌生人回美斯乐的,尽管那人救了它,鹦鹉嘟嘟是个重感情的动物……客家嬷嬷心中琢磨着。 “才华,如果嘟嘟行动自由了,它会去哪儿找你?”客家嬷嬷低头问道。 沈才华想了想,回答说:“我和它是在恩梅开江边失散的……” “那它一定会去那儿找你的,徒儿,我们走。”客家嬷嬷背起沈才华,脚尖在两名警卫身上踢了两脚,解开了他们的穴道,然后身形纵起,几个起落便已不见了踪影。 “哎呦,真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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