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有听懂寒生嘴里不经意而溜出来的赣东北方言。 寒生坐在凳子上摇了摇头,没有吱声,落到了黄建国的手里,肯定是要受到百般折磨的,只可惜自己的“癔症神功”未成,否则定可凭着“蝇眼”,杀出一条血路出去的。 两名汉子捉住寒生的臂膀,马教授准确的找到其静脉,一针头扎了进去…… 寒生并不知道自己晕倒在古墓里的时候,口鼻之中曾经吸入了白陀须,那解毒圣药白陀须能解世间一切自然毒,即使是江湖上自古以来的最有名的九大毒药(断肠草、鸩、番木鳖、鹤顶红、砒霜、金刚石、夹竹桃、乌头和毒箭木)也是伤不到他的,但是白陀须却是解不了人工合成的化学毒。 而马教授给他注射到静脉里用于中枢神经阻断的抗组胺类药,正是这种化学合成的药物。 马教授的丈夫轻轻的拉上了窗帘,房间里顿时黯淡了下来,他打开了一盏台灯,橘黄色柔和的光线射在了寒生的脸上。 “孩子,别怕,我是马医生,我现在问你,你吃过早饭了么?记得饭前要洗手哦。你今天屙过巴巴了么?记得便后也要洗手哦……”马教授紧紧盯着寒生的瞳孔说道,语调极其温柔,如沐春风般缓缓吹入心田。 寒生心中一动,耳边仿佛听到了儿时,娘坐在床前对着他小声哼着童谣的情景,鼻子一酸,眼泪几乎一下子落下来…… 马教授心中窃喜,这未经世事的农村小伙子毕竟心理单纯,在药物的促使下,自己只暗示了一句话,他就已经进入状态了。 寒生耳边轻轻飘来了一句更加温柔的话语,“孩子,你困了,是不是想躺在床上了……” 寒生张开嘴打了个哈欠,感觉到眼皮发紧,有些睁不开,他是多么希望娘永远坐在他的身边,永远哼着那首童谣“过路过路客客(卡卡),你别偷波我个冬瓜西瓜,你个冬瓜西瓜有几太哩?我个冬瓜西瓜有杯盏太哩……” 马教授摆摆手,众人轻轻的将寒生扶到了床上仰面躺了下来。 “脱了衣服好好的睡吧。”马教授与丈夫轻轻的除去了寒生身上的衣衫,只留下了一条裤衩子。 黄建国立刻动手在一边仔细的检查着脱下来的衣物,甚至连鞋窠袜子里都翻了个遍。 第二百六十五章 明月焦急的在招待所的小院落里踱着步,建国说现在正由京城来的人问寒生话,事关重大国家机密,她是不可以进去的。 房间内,寒生已经处于中度催眠状态之中,他的意识里仿佛回到了南山村儿时的旧茅草屋内,鼻子里闻得到娘在煮饭时飘来的米香气和烧茅草味…… “他已经进入了意识扭曲状态,黄同志,你现在可以问话了。”马教授点点头说道。 黄建国俯身下来轻声说道:“寒生,我是丹巴喇嘛,你还记得我么?” 寒生的脑海里随着传入耳鼓的提示音,眼前仿佛出现了身穿红衣的丹巴老喇嘛,正在笑咪咪的望着他。 “大师,你不是已经死了么?”寒生嘴里发出轻轻的疑问。 “没有,我又被救活了,你看我现在的身体已完全没有问题了,关于我交待与你的后事,还是由我自己来处理吧。”耳边的声音很清晰。 “好吧。”寒生嘀咕道。 黄建国心中“砰砰”直跳,他紧接着说道:“寒生,你还记得我交待你的那件事么?” “当然记得。”寒生肯定道。 “是什么?”黄建国哆嗦着声音问道。 “是……几组数字。”寒生回答道。 “念给我听听。”黄建国颤抖着手拿出纸和笔来。 寒生沉默不语…… “快念给我听!”黄建国叫道。 “嘘。”马教授伸出手指到口边,示意他切不可操之过急。 “8341……”寒生嘴里吐出了这几个数字。 “快,后面的呢?”黄建国紧张的催促道。 “后面的数字我没看。”寒生答道,这时候,脑海里突然间对耳边丹巴喇嘛的说话产生了一丝的怀疑,他蓦记起丹巴曾郑重叮嘱过,不让他看羊皮上数字的呀? “嘿嘿……”黄建国脸色铁青的冷笑了起来。 寒生耳鼓边发出“嘿嘿……嘿嘿……”的回音,一声比一声响,他储存在记忆中的那句密咒被释放了出来,“嘿嘿、咯咯、哇哇,嗷……”寒生扯开了嗓子歇斯底里的喊叫了起来。 那久已失传的白教密咒惊起了寒生脑中被神经阻断药物麻痹了的幽魂,寒生醒了。 此时他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危险处境,黄建国这批人在使用药物来麻醉自己,想迫使他在丧失意识的时候说出丹巴的秘密,情况万分危急,自己必须得想个法子。 柔和的桔色灯光下,寒生面色安详的慢慢停止了呼吸…… “他死了……”马教授放下了手中的听诊器惊恐的说道,冷汗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了下来。 “什么!死了!”黄建国一把抢过听诊器按在了寒生赤裸的胸膛上,没有丝毫的心跳音,一声也没有,他脸色煞白,缓缓的放下了听筒。 “砰”的一声,门被猛推开了,明月一头撞了进来。 黄建国尴尬的站了起来,小声道:“明月,对不起,寒生他……死了。” “谁干的?”明月望见浑身赤裸只穿一条短裤的寒生,冷冰冰的说道,眼睛盯住了马教授。 若是调查询问,又怎会扒光了衣裤?他们一定是有意谋害了寒生。 马教授满头冷汗,哆哆嗦嗦的说道:“可能是药物过敏……” “赶快想办法呀,赶快抢救呀!”黄建国怒气冲冲的朝着马教授夫妇大声嚷道。 “快,我直接往心腔内注射肾上腺素!”马教授慌慌张张的抽出50毫克的肾上腺素,摸准肋骨间隙,猛将针头刺进了寒生的心脏。 急救心脏停搏最有效的手段是电击除颤复苏,其次是直接将肾上腺素注入心腔内,由于这里没有准备心脏复苏设备,所以只有注射肾上腺素这唯一的路了。用药标准是每公斤体重0.1~0.2毫克,寒生约六七十公斤的体重,正常的用量是不超过14毫克,马教授情急之下竟然加大了三倍的剂量。 寒生的“老牛憋气”,乃是意念控制三魂之一的魂即守尸魂,导致迅速的进入龟息状态,心脏可以十数分钟才轻微的搏动一下,极不易为人所觉察,所以连多年从事临床医学工作的马教授都被唬过去了。 可是这一针打坏了,超大剂量的肾上腺素进入了寒生的心腔内,将会刺激冠状动脉血管舒张、骨骼肌和心脏中血流量加大,引起血压上升和心跳加快,脾脏中的红细胞大量进入血液循环系统,代谢率骤然提高,间接导致瞳孔放大和毛发直立。 寒生脑袋顶上的头发慢慢的直立了起来,就连胸口那一小撮稀疏的茸毛都微微的抖动着抬起。 “他活了?”黄建国见到那些直立起来的毛发,惊喜的说道。 马教授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摇摇头道:“还没有,这还只是药物刺激的机体正常反应。” “寒生要是活不过来,她就死定了。”明月站在马教授的身后,惨白的脸上目露着凶光说道。 “她……是谁?她想要干什么?”马教授恐惧的眼神望向了黄建国。 “她说的没错。”黄建国淡淡的回答道。 肾上腺素是一种应急激素,尤其是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当年武松拳打那只吊睛白额大老虎,就是由于分泌了大量的肾上腺素,所以胆气和力量凭空增加了数倍,终成就了一段武林千年佳话。 马教授注射进寒生体内的肾上腺素又何止人体自然分泌的数百倍!以至于守尸魂亢奋得发颠,带动了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气魄也俱狂躁起来,这些“身中之浊鬼”在寒生体内上突下窜,伏矢魄骤然间贯通了眉心颅骨内的神经束,而吞贼魄则将其心中意念与手脚神经肌肉相协调连通,无形的冥冥之中,寒生竟然闯过了“癔症神功”的第四关――回光返照。 寒生的心脏“砰砰”的剧烈跳动了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充盈惬意感布满了全身,他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他的眉心处发出了一道肉眼看不见的灵光,一闪又回到了他颅骨内的伏矢魄身上,而屋内所有的情况则早已尽收到了眼底…… 他总算是活过来了,黄建国松了一口气,乜起眼睛喵向了明月,心中不由得寻思道,刚才她竟然会为了寒生而要杀人,完全不征求我的意见,也全然不顾我的感受,看来这个女人可不似从前那般单纯了……迟早,明月也许会成为我的一个累赘,而且她又身怀祝由绝世神功,万一有一天不听我的了,岂非是我黄建国所控制得了的? 明月也同样的松了一口气,师父啊,您老人家要我保护寒生,刚才差点出了纰漏,万一寒生死了,便在我与建国之间投下了一道阴影,以后一定会影响他对我的感情的。好在是寒生又活过来了,这样,我和建国之间的爱便没了隔阂,又回到了从前。 明月红着脸看了建国一眼,含情脉脉的目光中满是娇羞。 黄建国也在默默注视着明月,眼神儿却是格外的异样。 “你先出去吧。”黄建国平静的对明月说道。 明月嫣然一笑,顺从的走了出去,并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我们继续。”黄建国吩咐道。 第二百六十六章 - 冯生指挥着嘎斯51卡车沿着崎岖的山路向鄱阳县城驶去,金道长同耶老两人站在车厢上,焦急的双眼眺望着远处的公路和原野,希望能够发现一点寒生的踪影。 公路上走着一个身着西装,浑身疲惫的徒步旅行者,金道长背过脸去,他已经认出来那人正是犬伏师,在中国穿西装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尤其又是在这偏僻的乡间。自己目前提不起真气,还不能与犬伏师殊死一战,大敌当前,救出寒生,保住丹巴喇嘛预言的秘密才是更为紧要的。 犬伏师抬头望了一眼,目光扫过车上的那个光头和干瘪老人,一点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紧接着车轮卷起一团尘土笼罩住了犬伏师矮小的身影。 鄱阳县城只有一条十字街,路面上很难见到汽车,此还是属于相对贫穷落后的区。卡车慢慢的街上行驶着,驾驶室内的冯生与车厢上的金道长仔细的观察着,前面不远处看见了鄱阳县政府招待所的牌子。 车厢上,耶老则津津有味的浏览着街道两侧的的房子和走路的人们,尤其是在一个花坛边上,坐着好几个胖老太太,耶老干瘪的脸上绽现出了灿烂的笑容。 不知怎,耶老最近好像慢慢的在恢复着人的七情六欲,不但对饮食开始关心了起来,更是对异性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自从离开了辽塔黑暗的宫之后,南下的一路上不知不觉的吸收了一些游荡的散魄,尤其是在赵家大车店,那关东汉子为明月所杀,魂飞破散,耶老就像是一块海绵吸水一般,吸进了那人一些残留的散魄,不过大家都觉察不到,包括耶老他自己。 卡车停了下来,冯生跳下车对金道长说道:“我想,绑架寒生的那些人若是政府方面的,而且在此停留时间又不会太长的话,按常规来说,一般去政府招待所之类的方会方便许多,道长可否先同我一起入内打探一下。” 金道长点点头,跳下了车,与冯生绕过花坛向县政府招待所走去。 耶老见他俩走远,迅速的由车厢上爬下来,整理一下衣衫,然后笑容可掬的来到了那几个胖老太婆的中间。 “看,这个老头好瘦啊。”胖老太婆发出了啧啧惊叹声。 耶老瞄准了一位最肥硕的白胖老太,紧挨着她硬挤着坐了下来,然后笑咪咪的赞美道:“此位小妹妹的身材真是窈窕之极啊。” “神经病!”胖老太“啐“了一口,骂道。 耶老恍若不闻,眼神儿仍旧不停上下打量着她,口中啧啧道:“老衲就一直想要丰腴些而不得,俺们关东女人可是都喜欢肥胖的,俗话关东四大肥就是‘秃子头,老板油,绵羊尾巴,大肠头’……” 胖老太婆们蜂拥而上,连掐带拧的殴打起耶老来了。 犬伏师终于走到了鄱阳湖谷口。 他嘴里嘀咕了声,弯下腰观察着草上凌乱的车辙印,疑惑的望了望谷内,然后直起身子,沿着林间小路朝里面警惕的缓缓行去,不多时,他便瞧见了那三间茅草房。 随着大黄狗笨笨的吼叫声,老祖转出门来,依旧是衣襟松开,袒胸露乳。 这女人好粗俗,犬伏师皱了皱眉头,走上前鞠了一躬,有礼貌的说道:“大嫂,请问这里可是鄱阳湖谷?” 老祖乜起眼睛瞟了犬伏师一眼,心道,看这个小矮子穿西装扎领带,莫不是那个日本人来了?于是鼻子朝天一翘,大咧咧的说道:“这里就是鄱阳湖谷,怎么啦?” 犬伏师点点头又道:“大嫂,请问您是一家人住在这儿的么?” “你是谁?管我家的事儿干嘛?”老祖鄙夷的说道。 犬伏师打量着老祖,心中颇为疑惑,此村妇中气十足,虽是满脸紫色痘痘,长相粗鄙,但是两个太阳穴却是高高隆起,看来应是身怀内家功夫之人,可是一个偏僻山沟里的农妇,怎么会识得武功呢?话说回来,黑泽领事得到的消息明确是在鄱阳湖谷,也许金道长就隐藏在这茅草房子里也说不定呢,不管怎么说,还是谨慎为妙。 犬伏师恭恭敬敬的目视着老祖,想从其面目表情的变化上看出些端倪来。 老祖见犬伏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身子,不由得勃然大怒,好小子,果然是想吃我的豆腐哇…… “我很美么?”老祖眉毛一扬,以沙哑的声音问道,同时蓄气于掌。 犬伏师闻言一愣,只能敷衍道:“这位大嫂,您带有一种天然山野中的粗犷美。” 老祖一听,心道,唉,若是刘今墨也是这样看待我就好了,口中禁不住的幽幽叹息了一声。 “大嫂,我向您打听一个人。”犬伏师语气十分的谦恭。 “谁?”老祖立时又警惕了起来。 “请问谷中是否来了个老年道士?”犬伏师问道。 “是秃头的么?”老祖反问道。 “大嫂真会开玩笑,道士哪有秃头的?”犬伏师回答道。 “那就没有了。”老祖心中暗自发笑。 犬伏师心下寻思着,莫非金道长还未到达这里?他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这么说,谷中曾经来过秃头的道士?” “当然。”老祖脱口而出。 “是白云观的金道长。”犬伏师嘿嘿笑道。 老祖脸一红,支支吾吾的承认道:“他不在,坐车出去了。” 犬伏师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公路上遇见的那辆苏式卡车,对了,车厢上有个背过脸去的秃头人,身形正是金道长! “大嫂,金道长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犬伏师一脸诚恳的表情问道。 老祖方才说走了嘴,正在懊悔不已,闻言便没好气儿的回答道:“你找他干什么?” 犬伏师依旧谦卑的说道:“我想向金道长要回我的三尸虫。” “三尸虫?那是什么东西?”老祖一听感起了兴趣。 “三尸虫是我肚子里的三条大虫,它们在我的肠道里生活了几十年,情同父子,可是被金道长拿了去,骨肉分离,其情何堪?大嫂,请您体谅一下,若是有人夺走了你的儿女,你能不踏遍天涯来寻找么?”犬伏师认为女人最容易为情感所动,因此说的是悲悲切切。 老祖越发感到好奇了,说道:“三条虫子是你的儿女?哈哈,它们又不是人。” “老大青姑聪明睿智,老二白姑憨厚纯朴,老三血姑风流倜傥,它们各有其特点,实在是难得的三兄弟啊。”犬伏师噙泪解释道。 “它们是在金道长那儿么?我怎么没有看见?”老祖回忆道。 犬伏师回答说:“大嫂当然看不见,因为它们都在金道长的肚子里面。” “金道长吃了那三条虫子?”老祖惊讶的问道。 “不,它们是从金道长的肛门爬进去的。”犬伏师回答道。 老祖眨了眨眼睛,嘿嘿的笑将了起来:“胡说八道,想唬老娘?” 犬伏师脸色一变,心想看来只有制服这个丑婆娘,以武力逼迫她开口了 “妈妈。”皱皮女婴睡醒了,揉着眼睛步履蹒跚的走出屋来。 犬伏师脑袋一转,立刻有了主意,手臂突然朝水潭方向一指,口中叫了一声:“那是谁?”趁着老祖回头观看之际,身形猛然间纵起,如鹰隼一般扑至女婴面前将其一把攫住。 待老祖回身援救已经来不及了,犬伏师如钢钳般的手指已经掐住了皱皮女婴纤细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老祖惊呼道,欲上前又恐皱皮女婴受到伤害,急得直跺脚。 犬伏师微微一笑,道:“大嫂,你现在肯告诉我金道长去哪儿了吧?” “鄱阳县城。”老祖忙不迭的说道。 “干什么去了?”犬伏师接着问道。 “去救一个人。”老祖回答。 “救人?救什么人?”犬伏师疑惑道。 “寒生,他是个乡村医生。”老祖紧张的眼神盯着犬伏师掐住女婴的那只手。 “金道长什么时候回来?”犬伏师又问。 “他们有卡车,救了人就马上返回来,应该很快的。”女儿性命攸关,老祖是有问必答,丝毫不敢隐瞒。 犬伏师点点头,说道:“那好,我就在这儿等他回来。” 老祖焦急的说道:“你要知道的,我已经说了,现在可以把女儿还给我了吧?” 犬伏师阴声阴气的笑道:“不,现在不行,要等金道长回来,先让他揭下身上的护身符,我再交还你的女儿。”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光着小屁股的男婴从屋里面打着哈欠走出来,一眼瞧见皱皮女婴被一陌生人捏住了脖子,不由得勃然大怒。 “呜呜……”沈才华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黑黑的瞳孔不停调着焦距,呲出了两排白森森的小牙。 犬伏师诧异的望着这个大一点的男婴,听闻着婴儿发出如野兽般的恐吓声,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沈才华猫着腰,扭动着小屁股,双手成虎爪形,围着犬伏师转起圈子来,伺机扑上。 犬伏师感觉到十分的好笑,这么小的婴儿竟然摆出一副格斗的架势,甚是荒唐。 “啪”,皱皮女婴抬脸朝犬伏师冷不丁儿的啐出一口粘痰。 犬伏师正望着新出现的这个怪异的男婴,未及防备,那口淡绿色的小痰射中了他的鼻梁,缓缓流下来,挂在了鼻尖上,闻着带有点微微的腥臭味儿。 犬伏师脑袋微微有一点眩晕,顿时感到无比的惊讶,这女婴的痰中竟然还带有毒! 犬伏师身为日本国东京大岳山摩道教的首领,绝对不是浪得虚名,身怀有极高深的忍术,乃是伊贺阴忍派的高手。 忍术,又名隐术,起源于中国汉代的五行术,后来由中原和百济(古高丽)移民传到了日本,江户时代忍者迅速的发展起来。忍术根据孙子兵法加上修炼道和伏击战技巧发展而来,口诵“风、林、火、山”四字真言,通晓跃、爬和无声快速运动,擅长使用暗器和火药,而且还懂得绘画、插花、茶艺和乐器,堪称多才多艺。 犬伏师不想与上转圈的男婴纠缠,遂自怀中摸出一把钢针,手一抖,悄无声息的朝男婴赤裸的身子射去…… 第二百六十七章 - 鬼婴沈才华虽然与皱皮女婴吸食了郭公葬尺内当年一代祝由宗师郭璞注入的能量,但是并不会使用,而还是凭着自身的本能在与犬伏师搏斗。 此刻,几十根如大号缝衣针般的钢针悄然而至,他竟不知如何躲闪,反而继续咆哮着扑上来,结果钢针悉数刺入了其赤裸的身子上,白净净的小屁股也扎进了好几根,浑身上下状如刺猬,沈才华“哇”的一声疼得大哭起来…… “哈哈……”犬伏师鼻子翕动一下,哈哈笑声不绝。 老祖急得两眼冒火,大声吼道:“你竟然对婴儿下手?” 屋外面沈才华的哭声惊动了兰儿和小翠花,忙出来看个究竟,眼前的情形令她俩俱是大吃一惊。 但见小才华泪眼模糊,浑身插满了钢针,咧开大嘴哭喊着:“妈妈……”,兰儿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什么人?竟然会对婴儿如此歹毒?”小翠花怒斥道。 “嘿嘿,”犬伏师望着侏儒小翠花冷笑道,“瞧瞧这模样,今天本师特来铲平你们鄱阳湖谷里的这些怪物。” 小翠花武功平平,可惜老翠花又附在耶老身上一同去了鄱阳,再者见到皱皮女婴受制,她与老祖一样投鼠忌器,不敢贸然上前。 就在此刻,大黄狗笨笨悄悄溜到了犬伏师的身后,一口咬在了他的后脚踝大筋上,犬伏师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大叫了一声,一掌拍下,打在了笨笨的后背上,“咔嚓”一声响,笨笨的肩胛骨碎裂了。 “嗷……”的一声哀嚎,笨笨痛苦的扭曲着身子,但是那尖利的犬齿仍旧紧紧咬着死不松口。 “汪汪!”黑妹鬃毛倒立,疯了似的从窝里冲出来,张开大口咬向了犬伏师,那些刚刚睁开眼睛的宝宝们拥挤在了狗窝门口,激动不已。 犬伏师急切之中,只得松开了掐住皱皮女婴脖子的那只手,用以抵挡那发疯般母狗的进攻。 皱皮女婴感到颈部一缓,身子蹲下朝上一趴,撅着屁股四肢并用,飞快的朝沈才华爬了过去。 犬伏师正手忙脚乱之中发觉女婴跑了,正欲返身追上,突感背后微风突至,那是老祖竭尽全力发出的一记阴掌。 犬伏师根本未将那丑村妇放在眼里,含胸拔背硬接了这一掌,“砰”的一声闷响,他顿感腹内脏器一阵翻动,胃酸上涌至喉咙,“噗”的一口,喷撒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的气味。 出土于千年古墓中的郭公葬尺之内,曾凝聚了郭璞毕生功力的“祝由十八式”,沈才华吸食了大部,余下的则被皱皮女婴所得,两个婴儿尚小,且又是分开的,因此这一旷世神功始终无法发挥其威力。 皱皮女婴快速的爬到了沈才华的身边,拉住了他的小手,就在这这一瞬间,两人的手心劳宫穴相接,六条经络气血感应贯通,祝由十八式便完整了,尽管他俩还无法运用,但是自保却已是绰绰有余了。 沈才华停止了啜泣,体内的祝由神功迅速的在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中运行,其中的第十式“肉身不坏”觉察到了那些刺入体内的钢针,立刻开始反击。 兰儿惊奇的发现小才华的肌肤刹那间皱了起来,每一根钢针周围的肉渐渐隆起,竟然将那针渐渐的挤了出来,“哗啦”一阵轻微的响声,钢针洒落了一,小才华的肌肤恢复得光滑如初,依旧是白净净、粉嘟嘟。 犬伏师重创之下伸手自怀中掏出一粒“火雷弹”朝上一掼,同时嘴里诵道:“风林火山!”,随着“轰”的一声响,大团白色的烟雾瞬间笼罩住了众人,口鼻中闻到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儿,待得烟雾散去,却已经不见了犬伏师的踪影。 这是来自东瀛忍者的隐术,实际上乃是一种障眼法,忍者借此无声快速的移动,但是并未走远。 老祖惊喜的蹲下来搂住了皱皮女婴,掏出黑不溜秋的乳房,将乳头硬塞进她的嘴里,开始喂奶。 兰儿手摸着小才华光滑的肌肤,亦是惊讶不已。 小翠花则转动着硕大的脑袋,瞪圆了眼睛四处寻找着犬伏师,奇怪,怎么一股烟儿人就没了呢?她“咚咚咚”的跑回了屋子里,查看刘今墨和吴楚山人,见他俩仍旧躺在床上并无二样,这才放下心来。 “哼!这个小日本想吃老娘的豆腐,没那么容易……”老祖踌躇满志的嘀咕道。 大黄狗笨笨伤的不轻,口里不住的吐出粉红色的血沫,从眼神儿里可以看出,??在忍受着极大痛楚。黑妹喉咙里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呜呜”哀鸣,伸出了舌头不停舔着笨笨的脸颊。 狗宝宝们齐聚在笨笨无力垂下的头旁,“吱吱”叫着,并用稚嫩的小脑袋拱着笨笨,希望引起??的注意。 兰儿轻轻的蹲下来,默默抚摸着笨笨的额头,寒生,只有寒生回来才能救得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寒生“腾”坐了起来,翻身下,二话不说默默走向桌子,伸手去取搁在那儿自己的衣裤…… 黄建国一摆手,守候在一旁的那两名下属“呼”的扑上,准备扭住寒生的臂膀将其拖回到床上去。 这两个人的动作好慢啊……就像是电影里海边男女追逐时的慢镜头一般,寒生很轻松的自他们腋下钻了过去,拉开了房门,冲出到了门外。 屋内的人可都是惊讶的瞠目结舌,大家只觉得眼睛一花,根本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寒生是怎么动作的,他已经就窜出去了。 这就是“蝇眼”――癔症神功的最高境界,可由意念催动或是情急之下自行发动,外界事物已不再是经由瞳孔进入视网膜形成影像,而是直接由眉心处颅骨内的伏矢魄感应,其速度正好提高了两百倍。 明月正站在院子里的一株粗大的香樟树下,心中十分的焦急,希望建国他们快点结束,自己好及时赶回去,因为兰儿还躺在草丛里等待着自己去替她解穴呢。 “咣当”一声响,房门被猛开启,寒生光着身子,只穿一条裤衩子跑了出来。 “快拦住他!”房间里传出来黄建国气急败坏的呼喊声。 院子里的两名警卫呼啦一下包抄过来,一个伸手来抓寒生,另一个则脚下一记扫堂腿,他们都是受过专门格斗训练的,身手都是十分的敏捷。 明月感觉到寒生今天似乎有些异样,他根本不会武功,可是见他一闪一跃的腾挪速度却是极快,那两个警卫都扑了个空。 黄建国出现在门口,涨红着脸声嘶力竭的高声叫道:“开枪打他的腿,决不能让他跑了!” 两名警卫迅速的拔出手枪射击…… 明月大惊,急忙双手交叉于胸前,口中诵咒,发出祝由神功的第二式“移花接木”,强大的生物磁场以光速瞬间侵入了那两名警卫的大脑。 但见两人平伸的枪口突然调转向下,各自相互朝着对方的大腿处扣动了扳机,随着“砰砰”两下震耳欲聋的枪声,两名警卫都倒下了。 枪声传到了县政府招待所大门外,冯生叫道:“不好!”随即也自腰间拔出了手枪,与金道长一同向大门内冲去。 一个白花花的人影飞快的由招待所里迎面跑出来,冯生眼睛一花,待到近前定睛细瞧,不由得大吃一惊,此人正是寒生。 金道长毕竟武功高深,目力极佳,瞥见是寒生,知道情况十分的危急,紧忙上前一把拽住了寒生,领着他朝卡车那儿奔去。 “快!开车!”冯生跟着跳进了驾驶室,急忙吩咐小赵道。 金道长一把将寒生拉上了卡车的车厢里,这时才发现,耶老并不在车里。 嘎斯51卡车轰鸣着冲出了鄱阳县城,向鄱阳湖谷疾驶而去。 花坛边,此刻耶老正被那个又白又胖的老太骑在了身下,拳头如雨点般的捶下…… 卡车上,金道长向寒生大致讲述了自京城南下的经过。 “兰儿现在不要紧了吧?”寒生关切的问道。 “穴道已解,尚无大碍。”金道长安慰他道。 “唉,没想到明月果然被王婆婆说中,竟然成为了黄建国的帮凶,”寒生叹息不已,遂又问道,“金道长,你所说的三尸虫果真有一尺多长么?” “是犬伏师讲的,不过腹中的感觉倒是很大只的。”金道长答道。 “三尸虫彭踞、彭踬和彭?F,书中记载它们极微小,肉眼不得见,危害人体脑、内脏和唆使淫欲,道家有诛杀三尸的方法,不过这么大个头的却是第一次听说,我得好好想想如何来除之。”寒生思索道。 “我现已将其镇住,不过提不起真气来,便如同废人一般。” 寒生点点头,安慰道:“道长,办法总会有的。” “寒生,如今你的处境已是更加的危险了,以贫道看,我们必须要尽快离开鄱阳湖谷,悄悄动身前往云贵高原的滇西北去,那里是丹巴喇嘛的教区,你隐身在那儿会比较安全的。”金道长说道。 寒生叹息道:“山人叔叔和刘先生还未苏醒,又要因寒生而千里颠簸……况且耶老还在鄱阳县城里走丢了。” “请以丹巴嘱托为重啊。”金道长郑重的劝说道。 卡车驶到了鄱阳湖谷口停了下来,大家下了车,匆匆朝谷内走去。 茅屋前,老远便见大黄狗笨笨躺在了上,黑妹和狗宝宝们哀鸣着围在了??的身旁。 “寒生!”兰儿站起身来,望着寒生几近赤裸的身子,眼泪如决堤般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寒生快步上前问道:“兰儿,你不要紧吧?笨笨??怎么啦?” “是那个日本人干的,你快想个法子救救笨笨啊。”兰儿悲伤的说道。 “犬伏师?”金道长脱口道。 “就是那个穿西装的小矮子,竟然还想吃老娘的豆腐。”老祖拔掉乳头,鄙夷的说道。 寒生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笨笨的伤势,然后站起身来轻轻的对兰儿说:“笨笨的肩胛骨碎了,骨片刺入了肺里,已经产生了气胸,必须要赶紧给他动手术,迟了就来不及了。兰儿,去把面板拿过来。” 兰儿进屋取来面板,大家小心翼翼的将笨笨放在了上面,然后抬进了茅屋内。 寒生的脚踝被什么拉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黑妹,母狗的眼睛里噙满了热泪,口中“呜呜”的小声哀鸣着,狗宝宝们也都可怜兮兮的仰脸望着寒生…… “放心,黑妹,我会救笨笨一命的。”寒生安慰道。 金道长极忧虑的目光看着寒生。 “道长,笨笨一个月大就来我家了,我不会扔下??的……”说罢,毅然的走进了茅屋内。 唉,寒生这小伙子有情有义,丹巴没有托付错人,只是他还年轻,阅历尚浅,不知道社会政治斗争的残酷啊。自己应当未雨绸缪做点什么,可是三尸虫躲藏在腹中,丹田受制而无法运行真气,若是遇上紧急情况,如何帮的上手呢?还有犬伏师下落不明,此人极阴险狡诈,更何况三尸虫与他情同骨肉,因此这个日本人是绝难轻易就罢手的……金道长反复考虑着,脸上现出了苦笑。 “金道长,寒生请我们去砍一根粗点的大毛竹,中间打通关节,留下一头不动。”冯生手上拎着一把砍刀走过来说道。 “做什么?”金道长问道。 “他说要制作一支两米长巨大的射水枪,就像我们小时候玩的那种,没讲干啥用,喏,这是图纸。”冯生解释道,手里是一张随手涂抹的简陋草图。 自从关东一路南下,尤其是在开平下掩埋的矿井内,寒生救了自己已失踪了十年的父亲,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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