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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用,而且风声走漏,我担心会有心术不正之人加以利用,对天下苍生未必是好事,总之,自古以来,凡改朝换代吃苦受难的还是老百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寒生点点头,山人叔叔说的不错。 “将老母猪葬进去,毁掉太极阴晕。”吴楚山人终下决心道。 寒生随即到村里走了一遭,跑回来问吴楚山人:“有一头重病马上就要死了的老母猪,瘦得要命,不知道行不行?” 吴楚山人答道:“没问题,其实死猪也是可以用的。” 寒生和吴楚山人来到了那家农户,看到了那头奄奄一息、骨瘦如柴的老母猪,老母猪仿佛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眼角竟然落下两滴泪来。 寒生见之,竟起了恻隐之心,口中不由得叹息起来。 “山人叔叔,我看这猪兴许医得好。”他期望的目光望着山人说道。 吴楚山人看了眼寒生,心中叹道,这孩子心地如此善良,将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上很难立足的,可是嘴里却是说道:“寒生啊,那你就试试给医治一下吧,我们到哪儿去找头死猪也是可以的。” 那农户老头插嘴道:“寒生,你能治好这头猪么?” 寒生说道:“那我就试试看,韩老伯,你看??战栗发抖应该有烧,皮肤内里发蓝,是不是猪瘟?” 那老头说道:“已经死了一头了,应该是传染病吧。” “韩老伯,你马上去抓两只癞蛤蟆剁碎,拌上四钱伏龙肝,以卤水调成糊状给??灌下去,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寒生说道。 韩老伯疑惑的问道:“癞蛤蟆好抓,做豆腐的卤水也要得到,可是什么是‘伏龙肝’啊?” 寒生解释道:“‘伏龙肝’就是你家锅灶里正对着锅底的黄土。” “有,有,我这就去弄。对了,我昨天刚刚埋掉了一头死老母猪,如果你们有用,就去把??挖出来。” 寒生看看吴楚山人,山人点点头。 寒生在韩老伯家的菜园子里,手持铁锄奋力的掘着土,不一会儿,死老母猪的尸体裸露了出来,这是昨天刚刚埋下去的,还没有开始腐烂,母猪的皮肤呈蓝色,这正是猪瘟的病症。 寒生找来一条麻袋,将这一百多斤的瘦母猪装了进去。 韩老伯回来了,要来了一碗卤水,手中拎着两只蟾蜍。 卤水又名盐胆水,这是煮盐初熟时,槽中沥下来的一种黑色浓汁,味咸苦,有大毒不能吃,但可以用它来做豆腐的凝固剂。 韩老伯犹豫道:“这东西能行啊,当年杨白劳可就是喝卤水死的呀。” 寒生笑笑说道:“卤水能治人的颈瘘,也就是颈部淋巴结核,猪瘟病是由病毒引起的,全身淋巴肿胀。立秋后的大蟾蜍,消炎去腹水疳积,尤其是它的眉间白汁,乃蟾酥,解毒甚速。药引子伏龙肝,千烧万煅黄土,五行居中,深入腑脏。韩老伯,死马当成活马医吧,两个时辰后自有分晓。” 韩老伯点点头,自去灶间配药。 吴楚山人心中暗道,寒生这孩子倒真的是块学医的好材料呢。 韩老伯在自家菜板上将两只秋后大癞蛤蟆用刀剁碎,之后连血带肉糜统统盛入一只大海碗中,从火塘灶里正对着铁锅底的地方,抠刮出来少许坚硬的黄土面来,这就是所谓的伏龙肝了。 寒生见已足四钱,便倒入碗中,加进适量卤水搅拌呈糊状。 “好啦,现在可以给老母猪灌下去了。”寒生说道。 那头奄奄一息的老母猪已经无法开口进食,吴楚山人轻轻掰开母猪嘴巴,寒生顺利的将大碗中的药糊一古脑儿的倒进了母猪口腔里。 “注意观察两个时辰。”寒生叮嘱韩老伯道。 老母猪似乎感激的目光望着寒生,寒生冲??微微一笑,世间的动物也是有感情的,他想。 “我们走吧。”吴楚山人说罢,一只手轻轻拎起那鼓鼓囊囊足有一百多斤的麻袋。 韩老伯惊讶的望着他们的背影。 寒生先跑回家,带好了锄头铁锨,与山人一起奔灵古洞方向而去。 那片毛竹林中,照常有几只黑乌鸦站在竹枝上,不怀好意的望着寒生他俩,冷不丁的发出两声呱噪,唬他们一下。 灵古洞前,吴楚山人放下手中的麻袋,四下里望望。 秋风习习,侯鸟南归,天空里传来声声雁鸣。 吴楚山人触景生情,长叹一声,吟道: “我徂东山,????不归,我东,零雨其蒙。 我东曰归,我心西悲,自我不见,于今何年?” 吟罢,拎起麻袋,径自向太极阴晕而去…… 第六十九章 拨开灌木丛,圆形约丈把方圆的太极阴晕出现在了面前。 六百年了,所有的风水谜局都是为了这一小块土壤,多少代青田子弟的青春耗费在了这里,江湖上又有多少英雄豪杰为此而折腰,可如今,竟然要成全了一头老母猪……哈哈哈,吴楚山人悲愤至极,忍不住仰天长笑起来,笑声在山谷中回荡,许久许久…… 咦,那是什么东西,五色土环中隆起一群小凸包。 吴楚山人吃惊的走近前去细瞧,发现那些小凸起还在动,这是晕中突然隆起一个大土包,土壤裂开,一个硕大的龟头伸了出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吴楚山人。 什么东西,竟然占据了太极阴晕?山人疑惑的探出手臂想自那龟头的后颈部掐住,不料那龟头竟然转动自如,掉转头部张口一嘘,山人未及提防,一时疏忽,手指头感觉到一烫,随即一股热气自右手指手少阴心经的少冲穴而上,闯少府,越神门直达少海,整个一条右下臂瞬间麻痹,山人大惊失色…… 人的手上经络起处共有六条,即心经、心包经、大肠经、小肠经、肺经和三焦经,惟有心经至为紧要。 这龟头所嘘之气至阴,所谓寒极则烫,此气进入手臂后令人感觉如同炙热火烧般,其实乃是至阴之气。 吴楚山人,急出左指,重手点闭青灵与极泉二穴,阻止阴气上行,并后跃丈许。 寒生也拨开灌木丛走了进来,一眼望见太极晕中冒出来的金头鼋妈妈,脸上泛起了笑容。 “小心!那龟奇毒无比!”吴楚山人喝止寒生近前道。 不料寒生却走进太极阴晕内,蹲在了那巨龟的身旁,金头鼋妈妈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寒生的手背,??认出了寒生是??们全家的救命恩人,因为寒生上次替??和鼋宝宝们拔去了封住血脉的阴阳锥。 “我认识??们的。”寒生说道。 山人沮丧的笑了笑,这孩子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这时候,钻在土里面的金头鼋宝宝们也都露出头来,围住了寒生,伸出龟头在寒生的手上蹭来蹭去,好不亲热。 山人静了静,说道:“寒生,得想个办法让这些有毒的龟离开太极阴晕,否则没有办法葬下老母猪。” 寒生看着小鼋们欢快的样子,??们看来已经把太极阴晕当成了自己的家了。 “山人叔叔,太极阴晕一定要毁掉么?”寒生有些于心不忍。 “太极阴晕一定要毁掉!”吴楚山人悲怆而严厉的说道。 “谁也不准毁掉太极阴晕……”身后有人冷冷道。 吴楚山人和寒生都是万分的惊愕,紧忙转身定睛一瞧。 两个衣衫褴褛,满身汗渍衣冠不整的男女手拉着手站在他们的面前,正是岭南吴道明和无名师太…… “你们这是?”吴楚山人惊讶得目瞪口呆。 师太羞怯的瞥了吴道明一眼,吴道明温柔的示意她不必害怕,然后清了清喉咙,朗声说道:“我与师太已结秦晋之好,日后定当请二位喝喜酒。但是,太极阴晕乃天造地设之精华,是我中华民族之瑰宝,我吴道明绝不赞同毁去这一世所罕见的风水文化遗产,请吴楚山人三思。” “你们结婚了?”寒生惊奇的问道。 “江湖儿女,无须那些繁文缛节,一句承诺,便可白头偕老。”吴道明侃侃道来。 寒生望望师太的满头白发,再看看吴道明被阴蝠拔光的头顶,心里面憋不住想笑。 吴楚山人冷笑道:“吴先生所言差异,当年刘伯温布下太极阴晕这一风水谜局,原本想报复朱元璋,后来领悟到,大明天下已定,重起战乱只能是天下苍生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所以按下未动。如今中国天下早已笃定多年,百姓虽苦一些,但已不至于兵荒马乱、流离失所,若是重起刀兵,于天下苍生何益?吴先生与师太耆年相伴,难道不想过个太平安稳日子么?” 山人自忖右臂已伤,动不得真气,本己与那岭南吴道明武功相仿,眼下自然不是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位无名老尼,武功深不可测,瞧他们的亲热劲儿,必定夫唱妇随,自己和寒生根本不堪一击,因此只能晓之以理,但愿吴道明理穷而退。 吴道明与师太深陷地下溶洞深处,两人均中了刘今墨的独门暗器,伤及经络,暂时无法相互疗伤。正是在这无助的境地,反而激发出了两人压抑了多年的人性,一个是六十年的真童子,一个守身如玉数十年,又都是江湖儿女,于是,在这热气腾腾的泉水旁,几十年的被压抑的人性终于如同火山一般的暴发了……许久,许久,黑暗中听得到吴道明喃喃说道:放心吧,师太,我吴道明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由于有了爱,两人顿时滋生出了无尽的勇气,他俩相互搀扶着,摸着黑凭着记忆慢慢的向来路折返,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光亮,他俩激动的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这时候,他们听到了灵古洞外吴楚山人那苍凉悲愤的笑声,他俩赶紧上前,不曾想,眼前出现的竟然就是梦寐以求的太极阴晕。 吴道明心中寻思着,权衡一下双方的实力,寒生不会武功,吴楚山人功力与自己不想仲伯,自己这方面,原本稳超胜券,但是师太与自己都已伤及经络,真气受制,看来一旦动起手来,肯定讨不到便宜。 “山人先生,其实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吴某浪迹江湖数十年,岂能不明白?太极阴晕绝不能让那些心术不正的野心家们占了去,那将是中华民族的一场浩劫,我们江湖中人理应同心协力来保护好它,我想山人也是会赞同这一点的吧?”吴道明侃侃而谈。 吴楚山人点点头。 吴道明接着说道:“吴某地理堪与方面虽算不上宗师,但也是中原屈指可数的人物了,以吴某所见,山人大可不必毁去太极阴晕,而我们又有可行的方法保护住它,岂不是好事么?” “此话怎讲?”吴楚山人警惕道。 “山人可知太极阴晕最快发需几日?”吴道明问山人道。 吴楚山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吴道明微微一笑,道:“活葬速发,需五日,死后尸身葬需五十日,骨殖葬五百日。” “为什么?”寒生在一旁听起了兴趣。 吴道明解释道:“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龙脉地气,与活葬之人五行小周天生物磁场相通,维持该人五天不死,五行各需12个时辰融合。尸身周天已闭,所以融合费时十倍的时间,骨殖更为困难,耗时五百天。” 寒生插嘴问道:“那骨灰呢?” 吴道明正色道:“骨灰则一点用处也没有。” 吴楚山人说道:“请吴先生明言。” 吴道明见多识广,随机应变极快,城府亦是极深,他看了一眼师太,目光柔情似水,喃喃细语道:“我可以投资在灵古洞口建一座殿宇,太极阴晕之上立一尊佛像,院子内盖上东西厢房数间,我和师太住西厢房,山人夫妇住东厢房,我们平日里共同看守太极阴晕,任何人想要用穴,最快非五日不发,这期间是决计瞒不过我们的。闲时间,你我谈诗论画,切磋武功,岂不快哉?届时,如果山人仍认为需要毁掉太极阴晕,吴某绝不阻拦,如何?” 吴楚山人沉吟不语,首先自己不是他二人的对手,万一冲突起来,自己和寒生被灭口,太极阴晕的秘密就被吴道明和师太独占了。还有,吴道明的提议也是颇吸引人的,自己与荷香也不能久居朱医生家中,自己无钱起房,若是在此处有住处,离兰儿和寒生相距不远,却也不错。 想到此,吴楚山人便道:“吴先生此话当真?” 吴道明信誓旦旦保证道:“吴某发誓。” “那好,一言为定。”吴楚山人道。 “我有一个条件。”寒生突然道。 “什么条件?”吴道明奇怪的望着寒生。 “肉尸,什么是肉尸,把你知道的都要告诉我。”寒生说道。 第七十章 “肉尸?你也知道肉尸?”吴道明诧异道。 寒生微笑不语。 吴道明叹了口气,说道:“肉尸究竟起源在哪儿,大概没有人知道了,然而在民间流传则已经很久了,汉代的大风水师京房的书中就曾提到过,吴某六十年来,也只是在抗战时期的湘西山区见过一具,是个女的。 寒生,你知道人要死的时候,呼吸停止,身体内脏器官慢慢衰竭时,这将死未死之际的弥留状态叫什么?” “是中阴身吗?”寒生回答道。 “正是,这是佛教的说法。”吴道明望了一眼无名师太。 师太涩涩一笑,说道:“佛门《俱舍论》说中阴身有五个名字,分别是:意生身、求生、食香、中有、起。《大毗婆娑论》曰,人死之后七七日间为中阴。” 吴道明接过来说道:“因此民间都有在人死后七七日内设斋供养做布施的风俗,此时,人的器官先从心脏停跳开始,之后是肺、肝、脾、肾、胰腺、胃等逐渐坏死,最后是子宫,可维系一个月左右,此时胎儿还有存活的。当然,墓穴的风水不好或者停尸在常温下,腐烂的就很快了。 此阶段,如果由于死者积怨难消,再加上亲友或是仇敌的干扰以及采用药物使然,就会使中阴身发生变异。唔,大概有十八种变异吧,肉尸就是其中的一种。” “肉尸都有什么特点呢?”寒生问道。 “肉尸存活期为四十九天,深夜亥子时,此刻阴气最盛,可出来活动一个时辰左右,吃些东西,有思维和情感,时辰一过,便要回到宿主的体内了。”吴道明接着解释道。 寒生想了想,问道:“肉尸能够回复到原先的正常人状态吗?” 吴道明摇了摇头,回答道:“恐怕不能……”他看到寒生失望的样子,想了想又支吾着,“不过……” “不过什么?”寒生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 “当年,我见到过的那具女肉尸倒是活了,恢复正常了,而且后来还生了孩子。”吴道明回忆道。 寒生一听来了精神,说道:“这说明还是有能够回复的,不知是用的什么方法?” 吴道明笑了笑:“那个湘西老叟也不知在不在了,算下来,他如果还活着的话,也应该要有多岁了。” “湘西老叟?”寒生问道。 吴楚山人接过话头:“湘西天门山老叟?” “就是他,此人风水术奇高,自成一路,脾气孤傲,据说当年蒋介石三请而不去,我还是跟随着师傅才见到了他一面。”吴道明说道。 “我想要去找找他。”寒生喃喃说道。 吴道明说道:“湘西天门山,古时候称云梦山,湘西老叟发须全白,红光满面,长居天门山上鬼谷洞内,快四十年了,当时就已经七十多岁,现在八成已经不在了。” “山人叔叔,我们回去吧,我想收拾一下去找湘西老叟。”寒生说道。 吴楚山人犹豫着,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吴道明。 吴道明看在了眼里,微微一笑,说道:“山人莫非还不放心么?今有无名庵无名师太作证,吴某绝不擅自动此穴一根手指头。” 无名师太郑重道:“老尼作证。” 吴楚山人此时被封闭的青灵与极泉二穴处,阴气上攻冲关,再不想法救治恐怕为时已晚,想到此,微微颌首,道:“既然师太都已作证,我自然相信了,好,就此告辞。”说罢,一只手拉住寒生,两人穿过竹林朝村里而去。 师太见两人走远,脸一红,羞涩的说道:“道兄方才所说可是真心?” 吴道明嘿嘿一笑道:“你瞧,金头鼋在此看守太极阴晕,常人近前不得,我们回去疗好伤再做打算不迟。” 师太扭动了一下身躯道:“我说的是盖房子的事儿。” 吴道明的目光盯着师太,坚定的说道:“我是真心的。” 太极阴晕处传来“嘎哧”的声音,他俩定睛一看,金头鼋们已经开始疯狂的吞噬着死老母猪的肉体,甚至连骨头都咬碎了。 吴道明和师太回到了南山村朱彪家。 朱彪依旧坐在床上,屋子里面充斥着一股臊臭气味。 “才华呢?”见到吴道明和师太回来,也没有注意他俩的异样,只是忙不迭的问道。 师太噤了噤鼻子,吴道明说道:“我们中了刘金墨的暗算,孩子被他抢跑了,不过,你放心,我们疗好伤就去找孩子回来。” 朱彪茫然的爬起身,走进灶间打水清洗去了。 他的穴道怎么解了?吴道明有些糊涂了。 回到了家中,兰儿母女正在凉洗被褥,一清师傅还没有回来。 山人直接进了东屋,对寒生说道:“寒生,我右手少阴心经被那龟喷出的至阴寒气所伤,先热后凉,已经麻痹,你看可有解法?我自先运气抵挡一阵。”说罢脱鞋盘腿于床上,调动体内阳气至心经,抗衡灵龟阴气。 寒生闻言紧忙观看山人的右臂,触之冰凉,血脉已是不通,时间一长,恐怕血管会坏死,那样可就麻烦了。 寒生面色沉重的对山人道:“此阴气不同于人阴脉之气,单靠体内阳气恐驱除不掉,除非身俱童子纯阳,方有得一拼。不过你放心,我有办法的。” 寒生一溜烟儿似的跑到了野地里,找到了一株向阳的野桃树,撇下吸收阳光最高的那根树枝,又跑回到屋里,把桃树枝削成八根木针,筷子般粗,长约五、六寸,撂在一边待用,再找来几张棉纸,分三、五层包裹衬于山人手臂上,将木针蘸麻油点着,即刻吹熄,分别刺入山人右手臂手少阴心经的九个穴道的上八个,顺序先从腋窝处的首穴极泉开始,依次为青灵、少海、灵道、通里、阴郄、神门、少府,最后空着手指尖的末穴少冲。 吴楚山人感到一股热力自八穴道直接渗入手少阴心经脉,凉气在一丝丝的向指尖退去。其间,哪一穴热力不足,山人告知寒生,寒生便重新蘸麻油重燃后再刺。凉气自少冲穴逐渐排出体外,山人感觉手臂自上而下慢慢缓和过来。 兰儿母女也都是焦急万分的站在一边守着,谁也不敢言语。一个时辰之后,阴气已基本除尽,山人运行真气至手少阴心经可以循环了,经脉已无大碍。 “可以了。”吴楚山人跳下床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寒生,真的是多谢你了,若假以时日,你一定能成为江湖一代怪医的。”山人笑道。 “爹爹,什么怪医?难听死了。”兰儿噘嘴嗔道。 山人哈哈笑道:“寒生给人治病,出手之脱俗,用药之怪异,堪称一代怪医,我觉得这个称呼名符其实啊。” 青囊怪医,嗯,这个名字不错,寒生想。 笨笨在院子里吠了起来,寒生出门一看,原来是一清回来了。一清告诉寒生,单位的假已经请好了,总共有十天。 “我想请你随我去找一位高人,他也许能够帮得了我们,明天出发。”寒生征求一清的意见。 一清表示说没有问题,而且路费及沿途吃用都包在他身上了。 黄昏时,吴楚山人拉寒生走出院门,来到了野地里,他有话对寒生说。 “寒生,你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这次远赴湘西,需要有些心理准备才是。”山人说道。 寒生神色凝重:“山人叔叔,您有什么叮嘱的话就请说吧。” 吴楚山人道:“寒生,你心地太过善良,容易相信人,可以说是不谙世故,这个世界上心术不正的坏人比比皆是,防不胜防,总之,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你是没有的,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寒生笑笑,说道:“山人叔叔,我一身清白,身无分文,别人害我也没有用啊。” 吴楚山人叹了口气,道:“湘西自古多诡异怪异之事,有些东西不可不知,主要是‘湘西三邪’。第一邪,湘西赶尸,夜里走路就要十分留意了,那赶尸的法师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排中阴身的尸体,以草绳相连,每个六七米一具,据说,法师怀里都有一只黑猫,此猫尤其碰不得,而且即使遇见,也不要正眼对视那只猫。” 寒生奇道:“天下竟有这等离奇的事?” 山人又道:“第二邪,放蛊,蛊是一种苗人养的毒虫,种类繁多,害人于无形,记住一点,凡是农家清洁得异常,一尘不染,甚至梁上连蛛丝都没有的,就是养蛊人家,吃饭时先吃上两瓣大蒜,遇蛊则吐。” 寒生听得有些目瞪口呆,父亲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这些。 “第三邪,落花洞女,据说是部落中有一些未婚的女子,能将树叶哭下来,然后到山洞里数天不吃不喝,回来后也不饮不吃,几天后就死去。部落人们认为她去和树神、井神结婚了,因而这些女孩生前没有结婚,但人死后,别人去办丧礼,而她的家人给他们不但不办丧礼,还要办婚事。”吴楚山人说道。 寒生奇怪道:“为什么会这样呢?” 吴楚山人摇摇头,说道:“其实最神秘的就是这第三邪了,有些事情我也不甚了了,但是我始终怀疑她们就是……” “就是什么?”寒生问道。 “肉尸。”山人道。 月上东山,空旷的野地里,吴楚山人和寒生交谈了小半夜,直到月悬中天。寒生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告诉他了这许多的社会经验以及灌输了这么多的江湖知识,寒生自觉受益匪浅,从今往后,他凡事都得多留个心眼儿了。 回到房内,寒生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寒生,你还没睡么?”明月甜甜的话语传来耳边,亥时末,肉尸出来了。 寒生坐起身来,明月也端坐在了对面。 月光下,明月清纯俏丽的面庞,高耸的双峰,身上散发着一种古仕女的恬静美。 寒生说道:“明天我要带你去湘西天门山鬼谷洞,找一下湘西老叟,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明月浅浅一笑,轻声道:“但凭寒生大哥做主,小女子自半月前变身后,夜里出来的时间一日少似一日,并略带疲倦,不知何故。” 寒生知道,七七四十九天后,明月将会香消玉殒,自己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但他不想告诉她这些,口中只是说道:“明月,肚子饿了么?” 明月咯咯笑道:“还想给我吃那猪大肠么?一股臭味,现在感觉嘴里还是怪怪的,这两天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对了,上次没有来得及问清,与你相好的那个书生是谁?”寒生突然想起来,问道。 “他叫黄建国,是在京城里读书的大学生,老家就在黄村,离无名庵不远。”明月幽幽道。 黄建国?黄乾穗的儿子! 寒生闻言吃了一惊。 “寒生大哥认得他么?”明月看到寒生的表情有异,疑问道。 寒生微微一笑,说道:“只知道黄建国是婺源县黄乾穗主任的儿子,人并未见过。”不知怎的,寒生心中似乎有一丝酸酸的感觉。 “难道是黄乾穗送给你的毒月饼?他想杀死你?”寒生想不到政府的高官会做这种事。 “不,是黄建国的爷爷,那个双目失明的老人家送我的。”明月说道。 “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人如何在月饼里下毒呢?”寒生不解道。 明月清澈如水的眼睛望着寒生,语气坚定的说道:“绝不会是那老人家下的毒,他对我很好,不会害我的,当然也不会是建国,他说过两年后一定会回来娶我的。” 那就是黄乾穗了,他为什么要杀死儿子的对象呢?听说那黄公子将来会留在京城做官的,难道说是为了前程?怕娶了一个尼姑在政治身份上影响仕途?即便如此,也不能杀人啊。看来山人叔叔说的不错,江湖上的确是险恶之极。 第七十一章 天刚蒙蒙亮,兰儿就生起火来了,寒生要出远门了。 她是一个农村里长大的女孩,跟着多病的母亲到处颠簸流离,讨过饭,睡过街头,捡过垃圾箱,遭尽世人白眼,如今在寒生这里,就如同生活在了天堂里一样。 寒生要走了,据说很遥远,也很危险,她不会像城里的女孩子那样表达自己的感情,只会每天早早的起来生火做饭,找出寒生的衣服洗净晾干叠好,在心里头默默想着他,每当这时,兰儿的心头都是甜蜜蜜的。 火塘映红了她的脸庞,眼角处有两粒晶莹的泪珠。 寒生推门出来,默默地在她的身旁蹲下,天亮就要启程了,心里仿佛有许多话,可是却不知如何开口,他想安慰下兰儿,却只是一个劲地往灶坑里填着柴草。 他俩就这么默默地望着火塘,熊熊的火苗,鼻子里一股淡淡的炊烟气息,心中各自浓浓的情意,一切都在不言中。 早饭时,兰儿没有一起吃,在一边默默地收拾着寒生的行装,几件换洗的衣服,一块洗脸的肥皂,两条毛巾,一条擦脸,一条揩脚,一把青色的尺子,最后,她把寒生送她的那块绿莹莹的宝石也放了进去,这样,寒生无论走到什么地方,看见那块石头,就会想起她来的。 天气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大家的心情也都有些沉重,似乎预示着此去湘西将会艰险重重。 笨笨一直蹲在一旁闷闷不乐地望着寒生,好像也明白小主人将出远门,要有一段时间不在了。 “寒生,记住我说的话,不关自己的事儿,尽可能避开得远远的,找不到湘西老叟就尽快回来,有时候天意如此,人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吴楚山人叮嘱道。 寒生点点头,顺便请山人随时打探父亲的情况。 走远了,回头望去,山人和兰儿母女还有笨笨依旧在路口默默地站立着,泪水涌出了寒生的眼眶。 深秋,南山上的树叶已经红了,半空里鸿雁排成人字形向南飞去,寒生心中默默地说道,这才仅仅是开始。 此去湘西,水路可由景德镇乘船沿长江上行至岳阳上岸,过常德进入湘西,陆路则由婺源一路西行,乘长途汽车跨鄱阳越洞庭,直至湘西,虽路途遥远,但时间能够节省许多,最后寒生还是决定走陆路。 他俩先到了婺源县城,由此再乘坐长途汽车,中午时分,他们乘上了开往南昌的长途客运班车。 候车室的角落里,一个怀抱婴儿的老者站在那儿望着班车驶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此去天门山路途遥远,这段路上倒也不会有事,惟有进入湘西境内才可能遭遇凶险,我就在湘西的必经之路上暗中等候他们吧。你说呢,才华?” 鬼婴咧开了嘴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叫了声:“妈妈。” 寒生与一清连续奔波了三日,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常德,由此再西行便是进入湘西境内了。 湘西地处云贵高原东北边缘与鄂西山地交汇地带,境内山高林密,河谷深壑,大小溪水河流千余条,主要有酉、澧、武、沅四大水系。 七十年代,湘西交通仍然十分闭塞,山路崎岖,人烟稀少。寒生和一清向老乡打听好通往武陵山脉的天门山的路,便开始了步行。 当天黄昏时分,他俩来到了一条大河边上,远处有农户人家,两间半草屋,夜幕中炊烟袅袅。 寒生他俩走近草屋,站在了篱笆墙外,高声道:“请问有人么?” 那半间草房是农户家的火塘间,炊烟就是从那儿冒出来的,一个老婆婆扎着一条旧围裙迈出门槛,望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寒生上前,说道:“老婆婆,我们是行路之人,见天色已黑,路又不熟,想在您这儿借宿一晚,可以么?” 湘西山区素来民风彪悍,但却是也十分好客,一般见行路之人是决不会置之门外的。 “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做么事去咯?”老婆婆问道。 寒生回答道:“我们从江西来的,要去天门山。” 老婆婆惊讶道:“那可还远着呐。” 老婆婆请他俩进门来到东屋,并点上了一盏小油灯。寒生环顾左右,屋子里十分简陋,除了一张床和几件锄头等农具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家具,看来湘西山区还是比婺源要贫穷许多。 “婆婆家里都有什么人啊?”寒生问道。 老婆婆说道:“老伴早都过世了,只有一个儿子,出去打猎还没有回来,你们两个就挤东屋的这张床吧,儿子回来同我睡。” 寒生一惊,正欲分辩,却不知如何开口。 “好的,多谢阿婆。”这边一清已经满口应承下来了。 山里农家的晚饭很简单,一碟泡菜,半碗辣子,玉米面糊糊,寒生与一清走了一天山路,早已饥肠辘辘,吃的蛮香的。 老婆婆的儿子打猎没准什么时间赶回来,婆婆坐在一旁陪着聊天。 寒生出门谨记着吴楚山人的话,方才一进门时就已经留意观察了,这家农户屋里还是有灰尘的,天棚上也垂下来了不少的蛛尘丝丝,因此寒生断定此人家里没有养蛊。 寒生问道:“听说湘西夜晚有赶尸的经过,你们会经常遇见吗?” 老婆婆摇了摇头,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年我老伴就是死在了外乡,最后赶尸回来家的,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一年也遇不上一回。” “听说赶尸要带只黑猫,为什么呢?”寒生感兴趣的问道。 “也并不是全黑的,它的眉毛必须长有白毫才行,在行内管它叫作‘尸猫’,一般人家是不敢养的,只有赶尸匠才养,这种猫很少,价钱也很贵的。”老婆婆讲道。 “婆婆,给我讲讲你们湘西的赶尸吧,听起来很新奇呢。”寒生恳求道,他与生俱来对这些神秘事物既有些恐惧又感到格外的好奇。 老婆婆平时极少见到来客,见寒生又是天真纯朴的样子,便打开了话匣子说了起来: “听老一辈儿说,相传几千年以前,湘西大苗山的祖先阿普,苗语就是公公的意思,带兵在长江边与中原汉人对阵厮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最后战败要往湘西大苗山撤退。当士兵们把伤兵都抬走后,阿普对身边的军师说,我们不能丢下战死在这里的弟兄不管,你用点法术让这些好弟兄回归故里吧。阿普的军师说,好吧,你我改换一下装扮,你拿阴锣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督催。于是军师装扮成阿普的模样,站在战死的弟兄们的尸首中间,念咒祷告神灵后,对着那些尸体大声呼喊,死难之弟兄们,此处非尔安身毙命之所,尔今枉死实堪悲悼,故乡父母依闾企望,娇妻幼子盼尔回乡,尔魄尔魂勿须彷徨,急急如律令,起……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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