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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里,我用一些苗药在维持着,看来过不去几天了,十个脚趾头已经完全发黑脱落了。” “都用了那些苗药?”寒生细问道。 “用活血化瘀、温经活络、扶正祛邪、清热败毒的药方,如大黄、昌蒲、石胆、陈芦叶、桐叶、败龟板和本地草药一炷香,甚至还用上了天竹枝上的胡蜂窝,可病情还是一天天的恶化下去。明朝医学家陈实功一生治疗脱骨疽,还是没有一例治愈的,他在晚年其所著的《外科正宗》一书中,无奈道:患此病,百人百不救。”麻都悲哀的说道。 “能医。”寒生微微一笑道。 麻都一愣,稍有疑惑的说道:“不知要用何种药?” 寒生突然问道:“你会养蛊么?” “当然,这是苗疆巫师的专长。”麻都说道。 “你都养了那些蛊虫?”寒生问道。 麻都望了望其他人,欲言又止,养蛊人一般是忌讳外人知道的,尤其是铁掌柜还在场。 寒生心下明白,于是说道:“我现在同你去见头人,到那里再说。” “好,”麻都转身对刘今墨等人说道,“各位稍候,我与寒生兄弟去去就来。” 众人自饮茶酒不提。 头人家离麻都这儿不太远,是一栋很大的吊脚楼,建在山坡上,总共有三层,头人全家生活在第二层,顶上一层是堆放粮食杂物的,不住人。 头人躺在里间的木楼板的竹席上,看见麻都的到来,有气无力的张了张口。 寒生上前细细观察,那头人约有六十来岁,早已经是骨瘦如柴,盖着两床棉被,看来是在发烧,说明病灶已经感染了。身边一个眉清目秀的苗家少女正在给他喂水喝。 麻都俯下身对头人耳语了几句,那头人眼中闪过感激的神情。 寒生说道:“让我看一下他的腿。” 麻都轻轻的掀开了被子。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寒生不禁惊呆了,头人裸露的双腿已经呈赤黑色,脚趾已经脱落,光秃秃的脚背肿胀溃烂得分不出形状来了,黑红的是血渍,黄绿的是脓,甚至里面还有一些白色的蛆在蠕动着…… 寒生点点头,麻都轻轻的将被子盖上了。 “好了,现在可以说蛊虫的事了。”麻都说道。 寒生示意麻都说下去。 麻都点点头,缓缓说道:“苗疆的蛊称之为‘草鬼’,种类繁多,有蛇蛊、犬蛊、猫鬼蛊、蝎蛊、蛤蟆蛊、虫蛊、飞蛊蛙蛊、蚂蚁蛊、毛虫蛊、麻雀蛊、乌龟蛊、金蚕蛊等等。除了巫师外,以前还有一些苗家妇女也养蛊,解放以后,基本上快要绝迹了。 我目前正在养着的蛊虫主要是虱蛊和蛛蛊,昨晚,我的一只大血虱被刘今墨先生误杀了,目前还有几只小血虱和两只蛛蛊。” 寒生说道:“蛛蛊用的蜘蛛毒不毒?另外有没有像水蛭那样喜欢吸食血液的蛊,麻烦您说得再详细些。” 麻都道:“蛛蛊用的是苗疆最毒的狼蛛,血虱就非常喜食鲜血。” 寒生拍手道:“那就齐了,不过治好了头人的腿,你的蛊虫却是活不成了。” 麻都忙说:“那没关系,蛊虫可以再养,头人的病可是要紧。” “我要先看看你的蛊虫。”寒生道。 麻都让寒生等在楼上,自己匆匆返回去取蛊虫。 “您是医生吗?”那苗家少女走到寒生面前怯生生的问道,露出两枚好看的虎牙。 寒生点点头,说道:“你是……” 女孩腼腆的一笑,说道:“我叫妮卡,头人是我的外公,你能治好外公的腿吗?” 寒生笑了笑,苗家的女孩淳朴直爽,问话也是直来直去的,他告诉妮卡,他会尽力的。 麻都手里抱着两只土陶坛子匆匆上得楼来,轻轻地放在了木楼板上。 麻都喘了口气,然后嘴里念起了巫咒,边念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其中的一只坛子,然后伸手进去,捉起一只拳头大小的黑色大蜘蛛。 寒生头一回看见这么大个的蜘蛛,不由得吓了一跳。 这只大狼蛛数数共有八只眼睛,步足十分的粗壮,而且生有好多毛,嘴里长着尖刺,身后背着一个狼蛛卵袋。 “这是一只剧毒的穴居食人母狼蛛,十分的罕见,它能分泌一种麻醉剂,吃人时不会觉得疼痛。”麻都介绍说。 “难道它吃人?”寒生第一次听说蜘蛛会吃人。 麻都解释道:“当你睡熟的时候,它会在你的手指处注射麻醉剂,然后啃噬你的肉体,不知不觉当你醒来时,可能你的整条手臂都没有了,当然那是狼蛛群集体进攻时才会出现的情况。” 寒生听着不仅愕然,心中发紧。 第八十三章 麻都接着介绍狼蛛习性道:“普通一般毒性的蜘蛛要靠蛛网来捕食猎物,穴居狼蛛就不同了,由于其毒性十分强烈,因此无需蛛网,而是直接袭击猎物,诸如野兔、獾子都逃不过它那致命的一刺,有时候寨子里面的狗也会被它杀死并啃噬的肢体不全。” “太好了。”寒生赞叹道。 “好?我不明白。”麻都疑惑的说道。 寒生解释道:“所谓蜘蛛的毒性,实际上是分泌一种消化用的酶,这种酶不但能够使血液中的血小板失去活性不再凝固,而且可以溶解猎物体内的软组织、器官,以方便其吸食。人体免疫系统对这种酶产生强烈反应,这就是中毒症状,反映越是强烈,也就是毒性越强。”这还是中学一年级常识课本中的知识。 头人躺在那里也在用心在听,麻都低头看见了头人急切渴望的眼神。 “寒生兄弟,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医治?”麻都说道。 寒生沉吟道:“麻烦你去把刘今墨叫来,我需要他出手封闭头人的几处穴道。” “好。”麻都兴冲冲的去了。 寒生心中反复捉摸《青囊经》上的方法,以毒蛛为引,蛭蛊为药,最最关键是引流万万不可中断,毒血反噬,患者复引流,血罄而亡。嗯,华佗的年代还不懂得输血,失血过多自然没有的救了。 “寒生,你找我?”刘今墨怀抱婴儿站在了寒生的面前。 寒生对他说道:“你帮我封闭头人腿部血液回流的穴道,以便我施治。” 刘今墨点点头,一伸手掀开头人的被子,出指如风,连点头人大腿内侧的箕门、血海、阴包、阴谷四双穴和双腿外侧的居?s、环跳、髀关三个双穴,一气呵成,动作之快,认穴之准,真的是匪夷所思,麻都在一旁都呆愣住了。 “可以了,我已经同时封闭了他的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六条经脉,但时间不应太长,否则下肢会坏死。”刘今墨淡淡道。 “不会很久的,即刻动手。”寒生说道。 “头人的脚趾已经脱落,十趾穴位已经用不上了,请麻都巫师拿出两只狼蛛,让它毒针分别刺入头人两只脚的脚心涌泉穴。”寒生吩咐道。 涌泉穴是足少阴肾经的井穴,位于足心宛处,人体通关开窍的源泉,譬如人走长路,使其悬空而不触地,便不会累,平足之人不善行,就是因为涌泉穴触地气流通不畅之故,而人生脚弓,也是为直立行走进化而来。当年,张三丰悟出此道理,创出太极拳,以脚掌及脚跟为轴,始终悬空涌泉穴,盖使气通,亦是此因。 这边,麻都双手各抓一只狼蛛,将其头部对准头人双脚涌泉要穴,但见狼蛛口中黑光一闪,毒针已然刺入…… 狼蛛的毒液注入了涌泉穴,逐渐扩散到头人双腿的血液中,分解着动脉、静脉以及毛细血管内的阻塞物和已经溃烂的组织,头人下肢尽管已经几无知觉,但是仍旧感觉到一丝麻酥酥的,竟然十分受用。 寒生精神贯注的仔细观察着头人腿部的情况,发现其双腿已经在一点点地肿胀变大,于是对麻都说道:“可以取出那几只吸血虱了,放在溃烂处。” 麻都紧张的抓出那几只小血虱,个头比狼蛛略大些,皮肤呈灰白色,腹内空空干瘪,看来已经饿了些日子了。 小血虱们嗅到血腥味儿,便蜂拥而上,开始狼吞虎咽的拼命吮吸被狼蛛毒液分解的,那些连血带脓的混合汁液。 就这样,狼蛛在不停的分泌着毒液,小血虱们在不停的吸食,头人下肢血管内沉积的物质渐渐被清理干净了,腿部皮肤的颜色也由赤黑满满的变淡了。 眼瞅着小血虱们的肚子越来胀得越大,吸食的积极性越来越小,速度也变得越来越慢了,但是,新流出的血液还没有完全变成鲜红,仍需继续清理。 寒生着急起来,额头上慢慢沁出了汗珠,引流万万不可中断,“快,快去池塘找一些水蛭来,切不可中断引流。”他急促的对麻都说道。 麻都也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话也未多说就“咚咚咚”的跑下楼去了。 刘今墨不忍见寒生心急如焚,于是将沈才华往寒生怀里一塞,说了句:“我也去。”身子一纵,已然从二楼的窗口悄然飘下。 湘西的山区,小溪和池塘稻田里经常会发现一些黑色的金钱蛭,个大体宽,善吸附于人畜裸露之皮肤上,吸血量很大。 麻都一面向山下池塘边跑去,一面招呼沿途所遇的苗人,叫他们也去捉水蛭,然后火速送往头人家。 秋日的阳光虽然暖洋洋的,可是池塘里面的水却是很凉,麻都绕着池塘转圈子,可竟然一条水蛭也没见着,抬头望去,稻田也已经收割过了,地里一滴水也没有,哪儿还能有水蛭呢?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刘今墨几个纵跃来到了小溪旁,伸手一探,冰凉沁骨,心道,坏了,果然除了几条小鱼外,连水蛭的影子都没有。 寒生在吊脚楼上焦急的等待着。 那些小血虱们已经完全吃饱了,一个个昏沉沉的自头人的双腿上滚落了下来。 寒生一头的冷汗,可是仍没有一个人返回来,眼瞅着未净的毒血就要返流,所有的努力即将功亏一篑,头人的性命也要完蛋了。妮卡瞪着两只大眼睛望着寒生。 就在这时,寒生怀里的沈才华黑黑的瞳孔闪动着盯着头人,咧开了小嘴儿,伸出来舌头,不怀好意的舔着嘴唇…… “嗖”的一声,寒生根本没有注意,沈才华已经从他的怀里一跃而出,扑到了头人的腿上,张开小口咬住一处血管就吸食起来。 寒生大惊,忙冲上前扯住婴儿的小腿往下拽,不料沈才华的小手紧紧地抠住了头人腿上的皮肉,硬是扯不下来。 眼瞅着婴儿的小肚皮逐渐的鼓了起来,寒生急得手足无措,那鬼婴趁着寒生一个没注意,换了条腿又吸了起来。 最后,沈才华的肚皮已经胀得圆圆的,齿缝中渗出的血已经变成了鲜红色,这才放开了小手,恋恋不舍的松了嘴,舔舔嘴唇,然后打了个饱嗝,他光着小屁股,试图爬起来,但是没有成功。 头人的双腿恢复了正常人的颜色,他得救了。 当麻都和刘今墨沮丧着无功而返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头人坐了起来…… 麻都呆呆的怔住在了那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今墨一眼望见沈才华那浑圆鼓胀的肚子,马上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寒生不好意思的说道:“他从我怀里一下子就窜出去了,怎么都拽不下来。” 刘今墨笑了笑,说道:“昨天夜里,他喝了一条大血虱的血,后来麻都给他服了解药,只是,不知道今天这个里头有没有毒?” 寒生扭头吩咐麻都道:“不要紧,等下我找猪大肠来配上一副‘三屎还魂肠’来为他解毒。” 麻都激动的抚摸着头人的双腿,口中嗫嚅道:“神奇,真是太神奇了!” 妮卡眼眶红红的,感激的望着寒生。 寒生吩咐麻都道:“毒已完全清除,你搞上一些清热解毒消炎生肌的草药敷上,过一两天就可以走路了。” 麻都现在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白癣皮、马齿苋、漏芦用于解毒消炎,苦蒿、斩龙草去腐生肌可以吗?”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寒生点点头道:“当然可以了。” 刘今墨抱起沈才华,心疼的看着他,寒生走了过去,伸手切住孩子的脉搏。 “咦,沈才华没有中毒的迹象啊。”寒生惊奇的说道。 刘今墨一听大喜,太好了,看来这孩子有可能五毒不侵呢,如果是这样,即使昨晚不服麻都的解药也大概无甚问题。 “感谢神医搭救,你们是我苗家最最尊贵的客人,麻都替我好好的款待。”头人说话的声音也有气力了许多。 麻都表示自己一定做好,请头人放心。 寒生向头人告辞,与刘今墨一同离开了头人家,由麻都陪同着回到了先前的吊脚楼。 一清和残儿一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消息,得知寒生治好了头人的脱骨疽,两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铁掌柜心道,看来这小子可能还真的有点道行。 头人家里,女孩儿妮卡对外公认真的说道:“我一定要嫁给他。” 第八十四章 兰儿是一个勤劳的姑娘,自从寒生走后,家中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另外还在房后山脚和沟渠边,偷偷开垦了几小块菜地。 吴楚山人整个一天都觉得心神不宁的,黄昏时,他还是决定前往灵古洞前面瞧瞧去,于是知会了兰儿一声,便一个人朝南山走去。 穿过了那片竹林,山人大吃一惊,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冒出来一顶军用帐篷的顶。 吴楚山人加快了脚步,直奔那儿而去。 “站住!干什么的?”灌木丛边突然闪出两名持枪人,断喝道。 吴楚山人一愣,反问道:“你们是谁?到这儿来做什么?” “哈哈,原来是吴楚山人啊,多日不见,精神不错嘛。”灌木丛中又钻出来一个人,身材矮胖,依旧穿着那套中山装,笑嘻嘻的说道。 “孟祝祺……主任?你怎么会在这里?”山人感到事情不妙了。 孟祝祺阴阴的一笑道:“山人,我们入内来谈,喂,你们继续守好了,有村民来一律赶走。” “是。”那两人应道,继续警戒去了。 钻进了灌木丛,吴楚山人更是惊讶不已,一顶硕大的草绿色军用帐篷支在了灌木丛中间,将太极阴晕罩了个严严实实。 走进了帐篷内,里面有两张行军床,几把椅子以及煤油灯和煤油炉等简单的炊具。 待山人坐下后,孟祝祺开口得意的说道:“咱们当明人不说暗话,原先你不肯告诉我太极阴晕的位置,可现在我们自己找到了,你看看没错吧。” 吴楚山人无言以对。 孟祝祺越说越得意:“没想到吧,守了600年的太极阴晕,原来是给我们老黄家守的,哈哈。” “老黄家?”山人疑惑道。 “就是我姐夫啊,告诉你说吧,我那个外甥黄建国,那可是一个根红苗壮的革命接班人呐,十年之后嘛,嘿嘿……”孟祝祺打住了话头,狡猾的眨了眨眼睛。 坏了,这帮奸人要使用太极阴晕了,山人后悔当初没能早日毁掉这个龙穴,结果让人有机可乘。 必须得想个什么办法,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山人心中急速的盘算着。 “你们准备移骨殖进来么?”山人试探的问道。 孟祝祺摇了摇头,说道:“那样发得太慢了,我们可不是傻瓜。” “那你们?”山人不解道。 “我们准备直接下葬活人,有什么风水禁忌还要多向你请教呢。”孟祝祺似笑非笑的说道。 “活人!你们要学朱元璋?那可是谋杀啊。”山人说道。 “反正黄老爷子也得了不治之症了,就算是安乐死吧,听说资本主义社会的穷苦劳动人民到老了的时候,都是这么干的。”孟祝祺振振有词道。 婺源县城那所徽派深宅大院内。 黄乾穗和儿子黄建国面色严肃的打开了厢房的门锁,推门走了进去。 一张老式的雕花木床,白色的纱帐遮得严严实实。黄乾穗走上前,隔着蚊帐轻轻的叫唤着:“父亲,父亲。” 帐子里传出来黄老爷子虚弱不堪的声音:“是千岁吗?这几天你去哪儿啦,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我都几天没喝水吃饭了……” 黄乾穗心中一酸,但很快便忍住了,他对老人说道:“父亲,我是千岁,我这几天不在家,这就给您吃饭,但是您要先洗个澡。” “洗什么澡?吃了饭再说吧。”老爷子坚决要吃饭。 “爷爷,我是您孙子建国啊,您老人家身上都有臭味儿了,一上桌我就没食欲了,还是我来陪您洗完澡,一起吃饭,今天破例,我请您喝两杯。”黄建国边说着掀起了蚊帐,轻轻地握住爷爷枯槁的手。 老爷子点点头,挣扎着起身,黄建国双手扶老人起床,并小心的帮他套上鞋子。 院子另一侧的厢房有一个家庭浴室,里面放着一个大号的木制大澡盆,里面已经放好了热水,雾气腾腾。 黄建国替老人除去衣衫,让他坐进了澡盆。 “建国,这水有些烫呢。”老人睁着一双白内障的眼睛瞄向黄建国的方向说道。 “爷爷,水烫一点好去死皮。”黄建国劝慰道。 “乖孙儿,你说什么,爷爷都愿意听,还记得你小的时候,爷爷给你洗澡的时候的事情么?”老人的脸上浮起了难得的笑容,那是发自内心深处遥远的回忆。 “你那时光着腚,在水里就是不肯出来,还泼了爷爷一身的水……”老人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黄建国眼眶有些红了。 “爷爷,我给你搓搓身,刮刮汗毛。”黄建国瞬间恢复了自制力,淡淡的说道。 “好,怎么都行,这是乖孙儿的小手啊,真舒服。”老人愉快的说着。 黄建国搀扶老人躺在了长条木凳上,先用热毛巾将其浑身揩拭一遍,并在他的周身抹上了肥皂,然后取出一把锋利的剃刀,开始小心翼翼的刮去身上的汗毛。 望着老人干枯的身子,他不由得眼眶中噙了些泪水,刮至老人的阴部时,看着他那寥寥可数的几根斑白色的阴毛,狠了狠心,一同去除了。 老爷子本来头发就已经基本秃了,所剩无几,黄建国仍旧仔细的刮光,趁老人不注意的时候,“嗖嗖”两刀,将眉毛削了去。不多时,老爷子浑身上下已经被刮得干干净净,一根毛也没有了,就像是一头烫好待宰割的光猪。 吴楚山人一时间也想不出对策来,只得说道:“活葬是有许多风水上的禁忌的,你们准备怎么做,我先听听,然后再谈谈我的看法。” 孟祝祺想,这样也好,毛主席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嘛,于是开始述说起下葬的具体安排。 “首先,我们先请黄老爷子饿上几天,然后沐浴,剃净全身的毛发,刮去老皮,裸葬而不用棺木。子时初,将老人捆绑好,头上脚下的立着放入穴内,然后开始埋土,子时中填好土,子时末修好坟头。葬好后,开始焚香祭祀了,这就是整个的下葬的程序。”孟祝祺得意的说道。 吴楚山人听罢心中暗自吃惊,这确实就是太极阴晕的用法,他们怎么知道的如此的清楚,要是这样做的话,不出十年,中原必将大乱,政权更迭,天下苍生受苦。 “怎么样?山人还有什么补充的?”孟祝祺望着吴楚山人说道。 “错了。”山人冷笑道。 “错了?哪里错了?”孟祝祺疑惑的盯着吴楚山人说道。 山人鼻子一“哼”道:“应当是头在下脚在上,你们完全给搞反了。” 孟祝祺一愣,心中回忆着姐夫的交待,是头上脚下呀,自己不会记错的。 他嘿嘿笑了几声,说道:“你说要头朝下脚在上,倒着埋进去,有什么根据呀?” 吴楚山人冷冷道:“阴阳两界不相同嘛,常人生活都是头上脚下是吧,天为阳地为阴,可是阴间就不同了,是相反的,正所谓阴阳倒置,因此,必须头下脚上,符合阴界的规律。” 孟祝祺沉吟着,吴楚山人说的好像也是蛮有道理的,但姐夫又是那样交待的,孰是孰非,看来只有等姐夫他们到了以后再理论了。 吴楚山人看着孟祝祺思考的样子,心想只要把人倒着埋下去,五行错位,从阴抑阳,地气逆循,哼,中原便自然无事,太极阴晕最多发出个一国之母,主席夫人而已,百姓照样安居乐业。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还是等姐夫他们来了以后再作决定吧。”孟祝祺说道。 “你说黄乾穗他们要来?”吴楚山人惊讶道。 “嗯,他们带着老爷子一同过来。”孟祝祺解释道。 “什么时候下葬?”吴楚山人感到胸闷。 “今晚子时。”孟祝祺回答道。 黄老爷子洗完了澡,换好了一身新衣裳,走出了厢房。 “该吃饭了吧?”老人问道。 “爷爷,我们今晚不在家中吃饭,我带你去到外面吃野味。”黄建国强忍住泪水说道。 “好好,难得你们有这样的孝心,爷爷很久都没有下过饭店了,都有什么野味儿?”老人抓着黄建国的手说道。 黄建国眼泪滴了几滴下来,说道:“有山鸡野兔猫头鹰之类的。” 吴道明和师太也被带来了,黄乾穗吩咐他俩不要作声。 黄乾穗亲自驾驶着吉普车,吴道明坐在前排,老人和黄建国和无名师太挤在了后面。吉普车直接朝着南山村方向驶去,知情人越少越好。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到了南山村外的树后,然后大家下车步行。 老人的双眼看不到路,跌跌撞撞的走了两步。 “爷爷,我来背您吧。”黄建国恭恭敬敬的将骨瘦如柴的爷爷背在了后背上,然后踏上了山道。 “这个饭店有点远嘛。”老人在黄建国背上叨咕着。 黄建国心中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可是一想到,天将降大任与斯人,造福于苍生,这点牺牲还是值得的,于是腿下加快了脚步。 “阿弥陀佛。”师太一直不停的小声诵着佛号。 吴道明想的可要深刻得多了,老爷子活活的葬入太极阴晕,黄家想后人出皇帝,这种事情断然不能为外人所知,自己同师太是知情者,就能够这么轻松的放回香港么?以黄乾穗对付自己的父亲这样的手段,此人简直禽兽不如,如此心黑手辣,肯定会将自己和师太灭口。关键他们会选择什么时候下手?按吴道明自己的估计,下葬五天后,一切正常的时候,自己和师太的死期也就到了。不过,你黄乾穗的算盘再精,我岭南吴道明也不是白给的,岂会坐以待毙?嗯,见机行事,走着瞧吧。 走在队伍后面的黄乾穗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心想,还不到时候,尽管这几天已经在吴道明和无名师太这对狗男女的食物里下了毒,份量控制的恰到好处,一周后他俩才会毒发身亡,这毒药是医院的院长提供的,那人可是个毒物学方面的专家呢。 几个人默默的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一路匆匆而行,穿过了那片竹林,太极阴晕就要到了。 第八十五章 黄乾穗一行走进了帐篷内。 咦,吴楚山人怎么也在这里,黄乾穗心里咯噔一下,要灭口的又多了一人。 “姐夫,吴楚山人说要头下脚上,否则阴阳倒置了。”孟祝祺见到黄乾穗立即陪着笑脸说道。 黄乾穗眼睛严厉的瞪了孟祝祺一眼,他这个小舅子做事愚鲁不可及。 黄建国将老人轻轻放到了椅子上坐下,老人的鼻子嗅了嗅,说道:“建国啊,怎么闻不到香味儿啊。” “你们都出去。”黄乾穗吩咐其他人到帐篷外面,只留下他们爷仨个。 众人出去后,黄乾穗看着自己的父亲,嘴里嗫嚅了两下,感觉无论如何难以说得出口。 黄建国把脸扭向黄乾穗,淡淡的说道:“爸爸,你先出去吧。” 黄乾穗询问的目光望着儿子。 黄建国冷静的点点头。 黄乾穗如释重负的走出了帐篷。 他走到了吴道明的面前,如炬的目光盯着他说道:“老吴,到底是头上脚下,还是头下脚上?” 吴道明一愣,眼光迅速的瞥了吴楚山人一眼,心下已明白了山人的用意,这山人够狡猾的了,好端端的太极阴晕最后搞出来个国母皇后,而黄家没有女儿也没有孙女,你这是在唱空城计呀……好,吴某就配合你这出空城计,反正这黄家也不是个好东西。 黄乾穗乃是政工干部出身,阅人无数,吴道明尽管极力掩饰,但其眼神的变化却逃不出他那久经考验的锐利目光。 吴道明一拍脑门,说道:“不错,是头下脚上,上次是我记错了。” 吴楚山人松了一口气,脸上紧张的肌肉顿时松弛了下来。 当然,山人脸上这一细微的变化也没能逃得过黄乾穗的目光。 黄乾穗心中已然有数,嘿嘿一笑,一语双关道:“老吴啊,你可不能因为爱情而昏了头哇,若不是吴楚山人提醒,我们岂不是搞错了?” 孟祝祺笑脸贴上来道:“姐夫,怎么样?我还是细心了些,要不然岂不白忙活了。” 黄乾穗伸手拍了拍舅爷的肩膀,笑咪咪的说道:“你可要好好感谢吴楚山人哦。” 这时,帐篷内传来了啜泣之声。 黄乾穗走进了帐篷内,看见黄老爷子与儿子建国爷孙俩正在抱头痛哭……看见父亲进来,黄建国点了点头。 “父亲,我这是迫不得已……”黄乾穗嗫嚅着说道。 “千岁逆子!好,好,我是为了孙儿的前程才牺牲自己的,记住,十年后,建国成就大业之时,我要与你娘合葬到一起,明白吗?”黄老爷子悲怆的叫道。 “爷爷,我答应你。”黄建国平静的说道。 帐篷外,吴道明同吴楚山人目光对视,会心地一笑。 黄乾穗喊道:“老吴啊,你来挖穴。” 黄老爷子手一指,忿然说道:“不,我要千岁,我的儿子亲自来挖他老爹的坟墓!” 黄乾穗脸一红,抓起帐篷里的铁锄,一声不响的用力刨了起来。 而在此刻,黄老爷子枯槁的双手一直紧紧的抓着孙子的手臂,不停的颤抖着。 黄乾穗汗流浃背的挖着,本身养尊处优的他已经多年没有干过体力活了,但是为了大局,他也只能咬着牙挺着。 吴道明站在帐篷口处,默默地望着这一切,师太不忍看下去,远远的站过一边,口中不停的诵着地藏经。 吴楚山人冷眼旁观,善恶终有报,黄乾穗终将自食其果。 孟祝祺则望着月亮,悠闲悠闲的抽着烟。 亥末子时初终于来到了,黄乾穗已经挖了一个深两米的大洞,他抓起一?g五色土,满脸是汗的笑了,说道:“挖好了。” “老吴,还有什么问题么?”黄乾穗阴郁的目光冷冷的望着吴道明说道。 吴道明心中一惊,他从黄乾穗的眼神深处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气,他感到浑身凉意刺骨,他明白了,自己和师太已经过不去五天了。 “没问题,头下脚上,五天之后,五行自然融合。”吴道明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黄乾穗点下头,说道:“好,你们都出去,老爷子要更衣了。” 吴道明走到站在一边的师太身旁,悄声说道:“师妹,这黄乾穗没安好心,我看三十六计走为上,你看如何?” 师太说道:“道兄,我早就想要离开那个鬼地方了,我俩干脆找处无人之所隐居算了。” 吴道明点头道:“眼下是个机会。” 师太会意,大声说道:“我要方便一下。”说罢向灌木丛深处走去。 吴道明关切道:“好,我替师妹看着。”说罢,也跟了过去,消失在黑暗里。 “肉麻。”孟祝祺鼻子“哼”了下子,不屑一顾。 黄乾穗看了看手表,夜里11点刚过,子时初,他以目光示意儿子,是时候动手了。 “爷爷,让孙子替您老人家更衣吧。”黄建国对老人道。 “噼啪”,老人的泪水落在了孙子的手上,黄建国犹豫了一下,随即开始解开黄老爷子的衣扣。 老人顺从的让孙子剥光了自己全身的衣裳,赤裸的站在帐篷里,深秋时节,毕竟凉了,老人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黄乾穗递给了儿子一条麻绳。 黄建国柔声的对爷爷说道:“爷爷,我得把您用绳子拴一下,怕您下去乱动。” “乖孙儿,爷爷不会动的,就别拴啦。”老人乞求道。 黄建国仿佛没有听见,手握绳子一圈圈的套在了老人的身上,然后用力抽紧,捆成了个大粽子。 黄乾穗做了个手势,表示仍旧是头朝上脚在下,黄建国点头表示明白。 黄乾穗含泪对老人说道:“父亲,我和建国一辈子都对您感激不尽,等建国登上了九五龙庭,我们一定为您老人家树碑立传,您就安心的去吧。”说罢站在帐篷口,背过了身去不忍再看。 凄惨的月光下,吴楚山人背负着手,望月吟道:“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黄乾穗闻之默默不语,心中嗤之以鼻道,小资产阶级情调,酸臭的文人,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别以为与吴道明一唱一和,我就会上当,也太小看我黄“千岁”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枪,现在下手倒是个好机会,咦,那吴道明和师太呢? 帐篷内,黄建国看了看带在左腕上的那块上海牌手表,指针指向了11:35分。 “爷爷,我们下去吧。”他轻轻抱起骨瘦如柴的老人,慢慢立着放入了洞穴内。 老人浑身手脚被赤裸的捆绑着,站在墓穴内,打着颤说道:“建国啊,爷爷冷啊,赶快埋土吧……” 黄建国柔声安慰道:“爷爷,还有五分钟才到子时中,你老人家为了孙儿再坚持一会儿吧。” 老人抬起头来,睁着那双白内障的双眼,仿佛想在临死之前多看自己心爱的孙子几眼。 黄建国盯着手表,看着那指针终于指向了11:41分,子时中到了,他松了一口气,端起了铁锨,铲起了第一锨土,毫不犹豫的倒了下去…… 帐篷外,黄乾穗厉声问孟祝祺道:“吴道明和无名师太呢?” 孟祝祺嘿嘿笑了:“他俩那边方便去了。” 黄乾穗“哼”了声,望着吴楚山人,右手下意识的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想了想,又放开了手。 现在还不是时候,杀了吴楚山人,万一寒生那小子怀疑起来,万一他真的进了京,万一……不行,这样对建国的发展很不利。吴楚山人和吴道明要我头下脚上的将父亲葬入太极阴晕,故意欺骗是肯定的,现在我已经将计就计,让他们误认为按照他俩后来串通的方法下葬了,吴楚山人暂时是不会将此事讲出去了,灭口是一定的,但要看寒生是否进京,至于吴道明和师太,反正几天后就会毒发身亡了。 “山人,我已经按照你的方法下葬了,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黄乾穗和蔼的问道。 吴楚山人回过身来,淡淡说道:“没有了。” 黄乾穗嘿嘿一笑,说道:“寒生在家么?怎么没同你一起来?” 吴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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