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听说她弟弟也分手了,做了几个工作都不怎么样,最后只能去当保安,一个月四千块。” “她没一技之长,现在沦落到捡破烂了。”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脸感叹。 我有些嘘唏,当下和苏冬涵相视一笑,心有灵犀。 我握紧了她的小手,就像握住了我的整个人生。 我们前面的路上,洒满了幸福和美满! 我第四次爬上仙梯时,已经是个老妇了。 高高在上的仙人站在云梯尽头。 待历尽万难一步步爬至她面前,她笑得如同纯洁的花朵,一脚将我踹下了云梯。 有人皱眉问她:“师妹,你这是干什么?” 云皎皎却扯着那人的衣袖,噘嘴说:“师兄你看,她弄脏了我新做的靴子~” 她是云端高高在上的仙子,而我却成为地面脏污的血花。 再次醒来,众人大喜:“大长老醒了!” 我要看看,她云皎皎,是否还能那样纯白无瑕。 ……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床榻边趴着只蔫了的驴,眼见我坐起身,驴眼中也迸发出神采,高兴得“昂昂”直叫。 我伸手拍了拍它的头,这头蠢驴,从我休眠开始,就在我身边陪了两百年。 两百年之前,我在维护宗门法阵时,莫名其妙就被偷袭,丢了一缕神魂,不明不白昏睡。 而我睁开眼有意识开始,就投生在了下界,成了贫苦农家的女儿。 第一次爬仙梯是在九岁。 那时的我是村子里名叫招儿的农女。 大千世界,有无数个招儿. 我们生来就是母家的一头驴,甚至活得不如驴。 只需要在一个适当的时机,被卖去换来利益,继续当牛做马,直至死亡。 我的运气不够好,爹欠了银子,要把我卖去花楼。 那时正好碰到天梯大开。 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却也拼命挣脱束缚,一步步抵着仙人的禁制往上爬。 那时的我只堪堪爬了十梯,爹娘在底下气急败坏歇斯底里叫骂。 而一个衣着华贵与我年纪相仿的女孩,一脚将我踹下云梯。 她抱着手,笑得恶劣:“不顾六亲父母的人,又凭什么修仙呢?” 那时的我爬得不够高,命也够硬,只见爹娘骂骂咧咧将我拖回破茅草屋。 又是一顿毒打。 他们还是没有将我卖去花楼,邻家的瞎眼大婶用一碗白面,换下了我。 我在她的庇护下过了两年。 后来,在她的尸首前,我爹娘又揪着我的耳朵将我拖回了那间破茅屋,又是一顿毒打。 没有人再可以用一碗白面换下我了。 何招儿,只值得一碗白面。 甚至,比不上一碗白面的价值。 仙梯是在晚上开的。 那个我被人商量着怎么卖掉的夜晚。 跑吧,阿招。 跑得远远的。 生在烂泥沼不可怕,你爬得足够高,你才算是一个人。 我又去爬仙梯了,很可惜,这次是被人一根根掰断了五指丢下来的。 那少女身材高挑,眉眼盈盈,却是我夜夜恐惧的模样。 她冷哼一声:“死性不改,又妄图攀龙附凤。” “这样子,本公主也是人间的公主,这就为你指一门好亲事,你看你爹旁边那个醉醺醺的跛子怎么样?” 她附在我身边,语气森然,漂亮的杏眼里满是恶意与嘲讽。 我没得选了,她旁边那个与她同样登对的冷峻少年,将我丢了下去。 我得到了一只断掌。 我的娘家和夫家都得了好名声。 已入仙门的皇族小公主亲自给我指婚,是所有人都羡慕不来的好福气。 我嫁给了常和我爹一起喝酒的跛子,他比我爹还要大上三岁。 我讨厌甚至是畏惧他那双浑浊的眼,讨厌他淫邪地笑,更讨厌他与我爹娘一起商讨,怎样折磨我更有用。 怀孕四月。 那是我第三次爬仙梯。 我少见的语调温柔给丈夫做了一桌好酒好菜。 等他醉死过去,又拖着这副身子去一步步往上爬。 我几乎是受不住仙人的禁制。 身上的痛楚让我想要就此跳下去。 很快,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银须老头,他慈爱地看着我,问道:“女娘,你为何执着入我仙门。” 我眼中蓄泪,郑重向他跪下,行了大礼:“招儿不求入仙门,只求仙人可以拿掉我身上这个孽障,放我自由之身。” 老头捋着胡须,迟疑了,正当他要问我什么时。 夜夜入我梦的那两道身影又出现了。 那女子跺了跺脚,娇声叫了一声师父,便上前挽住了老头的手臂。 随即,是厌恶的目光:“你这凡人真的是我这么多年见过最恶毒的人!抛弃生养你的父母不说,如今更是要抛夫杀子!就为了一己私利!” 此话一出,我如坠冰窟。 先前神色慈爱的老头目光也冷冽起来,眯眼冷哼:“竟是这么个歹毒妇人!” 他们本是想将我丢下仙梯的。 谁能想得到,就因为怕我伤了肚中孽障,还使用仙法将我传到了地面。 跛子怕伤到了他的宝贝儿子,并没有对我拳打脚踢。 这笔账留到了我生了女儿以后,一并算上了。 我不喜欢那个孩子,跛子也不喜欢她。 但是要是我也不护着她,全天下谁都可以欺负她了。 就像我一样。 既然来到这个世间,她就有她自己存在的意义了。 我为她取名叫月牙儿。 天空里的月牙儿照不亮我,也照不亮地面上的月牙儿。 她被不知道哪来的怪物咬死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畜生叫灵兽,只有仙人才有资格发落它。 我抱着月牙儿小小的尸身,在院里流了半宿的泪。 跛子和我爹在屋里喝着酒,出来解手时,他斜睨我一眼,说:“也不嫌晦气!” 然后,咧出满嘴黄牙,笑着说:“死都死了,再抓紧给老子生个儿子吧。” 我几乎是发了疯,拿着菜刀追着他砍了半夜。 直到他鲜血淋漓,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我爹吓坏了,他恍然对上我阴森森的眼,翻窗跑了。 我找了那仙梯二十年。 很可惜,像是有意躲避我一样。 足足二十年,我隐姓埋名逃亡二十年。 直到我已经是满鬓银发的老妇了,才有资格一步一颤往上爬。 我要为那个不该出生的孩子讨个说法,我要为我自己讨个说法。 终于,我爬到了仙梯的最后一节。 正当我以为可以如愿时。 白色锦衣的貌美女子笑得像刚盛开的百合花,纯洁美好。 等我到她面前时,一脚将我踹下了云梯。 死亡的恐惧并不可怕。 只是,我听见她嗲声嗲气说:“师兄~她都弄脏了我的锦靴,这种卑贱的老妇,当外门煮饭的老妈子都不够格,凭什么想修仙呀~” 我在想,为什么呢。 既然注定降生到这个世界,为什么得不到公平,为什么得不到公正? 我不能再想下去了,因为我成为了地面的一滩血花。 想到愤恨之处,我挼驴子的力气都大了些。 一个不小心扯秃了人家一簇毛。 只留阿壮委屈地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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