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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板面前喜形于色:“江总,海城看不到这样式儿的景吧?你看这雪!夺白!好看不。你之前来前儿下雪了吗?” 江总揉揉膝盖,没回答黄琳琳,转头看向窗外面这座冰天雪地的东北城市。 他们先在城里预订的小旅馆放下行李,吃了两口饭,就赶去近郊的工厂考察。傍晚回到旅馆歇了一小会儿,厂长打电话要请他们吃饭,江总找理由婉拒了,说明天工厂见。 第二天他们先去工厂和车间里转转,再次就价格的事情简单聊了聊,晚上这才去了厂长的接风宴。 这座东北矿工业小城,跟其他那些从世纪初就在日渐衰败,不断寻求转型的资源枯竭型城市一样,只要是南方来的客户,他们都分外热情。哪怕江总的公司在海城连一万号都排不上,对这儿的工厂来说仍然是值得认真对待的。 听说江总这次是带着女朋友来的,厂长也呼朋唤友,把饭席搞出了一股团和的年味。 厂长选的这家店,是当地特色,大家都脱鞋上炕,盘腿围在一个泥砌的灶台前。灶台中间是一口巨大的铁锅,里面放着炖着的主打肉禽鱼和它们相应的配菜,火一烧起来,大锅和屁股底下的炕头都暖暖和和的。炕边上就是一扇视野开阔的窗户大玻璃,一边吃着热乎的炖菜一边看窗外的冰雪世界,十分具有东北的风俗趣味。 今天晚上正好还下雪了,轻轻的鹅毛被小风吹得慢慢飘舞着。随着大锅不断升温并冒气,玻璃上的薄雾变做一颗颗大水滴滑落下来,窗外的世界看起来更清晰了。 一桌子男男女女,七八个人,气氛很不错。寒暄了一阵,服务员揭开了锅,在冒出蘑菇云一样蒸汽的铁锅边上贴上一个一个软糯的贴饼子。这时候厂长举起了酒杯:“那什么,那我就先提一杯啊。这也快过年了,江老板和女朋友还大老远的来我们东北,咱们算提前过个年,也预祝咱们合作顺利!” 江总:“祝咱们合作顺利。” 大家都拿起酒杯。 又过了会儿,厂长的连襟也要提酒了。他是矿务局的一个处长。他夸江总年轻有为,有眼光有魄力。 江总喝了第二杯。 然后是厂里能说会道的女业务员。 黄琳琳正看着贴饼子变得焦黄,心里馋得高兴,感觉膝盖被另一条膝盖轻撞了一下。她回头看,看见江总正缓慢往唇边递酒杯,马上会意,正色道:“心白,你身上有伤,少喝点。” “……”厂长的笑容凝滞在脸上:“啥……咋回事?啥伤啊?” “没事。”江总看了一眼“女朋友”,又对着厂长说:“做了个手术,没事,都是小事。” 他仰头干了。 黄琳琳拉他:“白哥!你回去又要身子疼!” “手术?”厂长看看他脸上的伤疤,又像领悟什么似的:“……哎呦,你以前来咋不说呢?来咱东北是要喝酒,不过年轻人身体要紧,知道不?到位就行不贪杯啊。” 厂长也干了:“我就提一杯,剩下你随意。大过年的咱们图高兴又不是图受罪呢。” “不想扫兴。”江心白说,“李哥真心招待,我得承情。” 厂长把嘴巴嘬得啧啧作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意随意,自己喝自己的。”陪客的处长笑着说。 “江兄弟人真实诚。那你少喝点吧。”厂长说,“哎服务员,给我们来几瓶花生露。” 厂里某年长男性小领导:“江老板这小女朋友挺会关心人的,不错不错!要结婚了没有啊。” 黄琳琳脸一红不知道咋回答,看老板。老板没说话。 吃了一会儿,肚子里有了底,事情也终于在这时刻说到正题上去。听李厂长猛吹了一阵自己给的价格多实在,产品质量多良心,做这单生意吃多少亏后,江总低头笑了声,一改温和和分寸。 “苏省那边制造业什么水平,产品差距多大,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为什么舍近求远呢?大家都心知肚明。价格。你要因为我远来的反而欺生,那就不合适了。” “哎呀……这话怎么说的,咱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你知道俺们做生意一向实实在在,不过去年年底材料涨价,这批新货成本在那,这已经是我们在压缩利润之下最大的诚意……” 李厂长在声情并茂地解释着。 黄琳琳则盯着江总的侧脸看。他在一群当地老油条的包围中间泰然自若,主导场面,沉稳又有魄力。 黄琳琳突然在心底下产生了一股干劲儿。她觉得自己老板以后肯定会很厉害,那自己明显就是公司元老了嘛。 她恨不得鼓掌,心里同时冒出仰慕的泡泡和对美好未来期盼的星星来。 江总:“弘达那边说了可以比你们低。我想着既然咱们已经先合作了,我就有诚意把买卖进行下去。可我跟你实在,你跟我实在了吗,李厂长。” 李厂长一愣:“你已经跟弘达接触了?” 江总:“我以为你们一个行业的都通着呢。他没说?” 安静了下,江总对黄琳琳伸手指,黄琳琳会意,立刻去取了公文包递给老板,老板拿出一个文件夹,撑了下口,给李厂长看了眼。 江:“这些都是他们发我的型号和报价。人家听说你的报价以后特别主动,毕竟现在生意不好做,年底了,大家都等着结钱过年,能成一单是一单。” “……” 饭桌上的气氛突然有变化,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只有铁锅的咕嘟声。 “小江。你愿意跟谁做生意是你的事。不过呢,”李厂长笑了下,拉着脸冷冰冰地说:“每批货出货时间不同成本区别都非常大,质量你也没经过对比,你那么说就有失公正。再说报价都是相互保密的,你这么做可挺不懂规矩的。” 桌上几个男人的气场逐渐有了压迫感。黄琳琳有点害怕,她看江总。 但江总似乎更淡然:“李厂长,是不是欺负我初来乍到乱抬价,您心里清楚吧。我一新人,不比比价就等着被坑吗?新货旧货我看不出,谁价格合适我就买谁的。要不是我这个小公司没钱试水,我当然是想多交朋友,看在咱们的交情上把两家货都收了也行。” 李厂长似乎觉得他说的话过于搞笑了:“操……在我这儿,也可能让你谁家的货也收不走你信不信。我就一粗人,别跟我玩政治那一套。” 处长也跟这小子打过几次交道,知道他骨子里有股混横劲儿。他赶紧笑着拍拍李厂长的胳膊,唱起白脸:“谈什么政治,吃饭时候谈政治是最危险的,容易进去。吃饭就吃饭,聊聊家庭,聊聊大鹅,这肉多香啊。哎,小姑娘,你多大了?” 黄琳琳赶紧笑着回答:“今年23了叔。” 江总看了看面前的花生露,还是选择了酒,拿起来喝了一口。 “既然这样,我看咱们也别聊了。” 气氛的温度更是下降了。厂长不轻不重地摔了下筷子。黄琳琳身子一震,下意识揪住领导的袖子。 江总看看被她捏皱的袖子又抬头看她:“怕什么,他们不敢动你。” 厂长吐了口粗气:“你这话啥意思,拿我们当土匪了是?” 处长拦他:“说什么呢!咱们东北七十来年没土匪了。哪来的土匪。2025年了做生意扯什么土匪。” 剑拔弩张,桌上的某女眷也想缓和气氛,赶紧夸张地转移注意力过去:“哎你们看外面,那人干嘛呢?接受冰雪洗礼呢……哎?这人是不是有点眼熟啊。” 黄琳琳顺着女眷的目光往李厂长脑袋后头的窗外看去。 被水渍轻微扭曲着的窗外景象里,大部分的人都行色匆匆,只有一个男人,他在窗外的路灯下驻足,微扬着头,任由被路灯染成金色的飘渺雪花降临到他的脸上。 “别说,还真有点眼熟。你眼睛够尖的。”玻璃湿滑看得不太清,男业务员凑近往外看了看。 “……这是不是内谁,内个。”所有人里,最热衷网上冲浪八卦的女业务员拿出手机一顿操作,调出一张陈年的杨广生壁咚女员工的视频截图:“看!这是他吧?” 男业务员:“是谁?” “嗯?”李厂长也忍不住,跟着转头往外看。 女眷惊讶:“哦,我知道了!生生集团那个少东家?他怎么会在咱们这儿呢?” 大部分人即使不认识杨广生的脸,也必然知道集团名字。而杨知行是在这片土地上发家的,所以对于这座北方小城来说杨家更是人尽皆知。于是大家短暂热烈地探讨起来。 “是他吧是吧?”女业务员拿着手机给大家看让大家一起甄别。 “他怎么来伊城了。是不是要投资啊?在咱们伊城广场盖个生生大厦五的。” 男业务员很懂的样子:“不能。他要来咱们这投资,那来之前消息不早就得炸了,谁听说了?” 处长更懂:“呵,不可能的。他们集团内部现在搞成那样,他哪还有心思建大厦。” 厂里某年长男性小领导:“内部啥样?” 处长:“你没看新闻啊?资产缩水。其实就是让人合谋转移了另起炉灶,好几个门类的产业都改姓了。乱着呢。” “啧啧!”女业务员说道:“他跟他爸水平真差老远了,就一富二代小白脸,家业到他手上迟早得败没了。” 男业务员奚落:“姐,工资都快开不出来了还操心人家‘迟早’的事儿呢。瘦死的鲸鱼比土狗大多少你知道不?” 厂长狠瞪了他一眼。 女业务员:“滚蛋。你才是狗呢。”她扯扯男业务员头上的社会玉米烫,“你个泰迪。” 黄琳琳又看江总,江总似乎也看着窗外,很难说那个眼神聚焦在哪里,有什么样的情绪,就像是单纯地放空了。 黄琳琳捅了他一把:“白哥,你咋了?” 换回了一句魔幻的问话:“这是哪儿。” “……伊城?”她老实回答,“咱娘家铁锅炖大鹅?……炕上?” 大家毕竟是普通人又不是小报记者,偶见了社会人士,随便讨论两句就算了。正要把注意力收回来,窗外那杨广生却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往窗户这边看过来。 大家下意识地噤声了瞬间。 杨广生向这边靠近了两步,进入到饭店窗户里铺出去的白色光晕中。 这下他的外表看起来就更清晰了。 他皮肤冰白,只有鼻尖和嘴唇冻得红红的。服帖的头发被风雪吹得贴住了前额,眼睛由于逆光而微眯着。 他的长款羽绒外套并不厚,还肆意敞着怀,露出里面考究的西服套装和解开着两颗扣子灌风的粉蓝色衬衫。 你可以说他大冷天的净装逼,但是这身确实真他妈好看。 “呵,”席间有人轻叹一声,“有钱人看着果然就是……” 大家都在看杨广生,像在新奇地看着动物园玻璃窗里的稀有动物。杨广生也隔着湿漉漉的玻璃努力看了会儿屋里。然后,他嘴角向上弯起,抬手轻轻对着里面挥了一下。 众人大惊,像突然听见“有内鬼”的黑帮众人一样面面相觑,最后根据杨广生视线落点的位置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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