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的睡衣都好舒服。” 祝知希摸了摸上衣,很不客气道:“老公,送我一套。” “自己买。” “小气。” 他听见祝知希碎碎念了几句,但听不清内容,不过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那什么,下楼吧,我……” 还没把话说完,祝知希忽然觉得不对,一股热流从鼻子淌下来。他眼疾手快地用手接住,飞快仰起头,往洗手间跑。 “唔!我怎么又流鼻血了?” 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瓷白的洗手池里。祝知希开了水龙头,哗啦啦的水流冲淡了血迹,变成淡淡的粉色。 他苦着脸,看了眼倒计时,几个小时的时间又消失了。 心突然跳得很快。他的脑中仿佛忽然又敲响了一记钟声。是死亡鲜艳的提示。 这些天他以为自己攥住了救命稻草,过得确实有些飘飘然了,甚至还开始管起别人的闲事了。 还剩四十六天。该去复诊了。不知道那个该死的仪器能不能检查出来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啪嗒啪嗒。血还在往下滴。 祝知希抽了纸巾,塞在鼻子里,仰起头,想让傅让夷先下去吃。可下一秒,他后颈感觉到一阵突然的凉意。 傅让夷也来到浴室门口。微凉的手指覆上他的后颈,用了点力,把他刚仰起的脖子强行摁了下去。 “你干嘛?”莫名其妙。祝知希差点儿叫出来。 但下一秒,傅让夷就把他鼻子里被血浸染的纸巾抽了出来,扔到一旁的垃圾桶。 “头低着。” 他沉声说完,伸出左手,食指和拇指捏紧了祝知希的鼻翼两侧,鼻中隔的下部。 “嗯!”祝知希皱着眉发出很不满的一声,但因为鼻子被捏住了,这一声令他听上去像是被抓住把柄的唐老鸭。 傅让夷没说话,就这样捏紧,然后伸出右手从毛巾架上扯了两条白色毛巾,拧开水龙头,调到冷水,浸湿些许,一条塞到祝知希手里,另一条留在自己手中。 “拿好,敷着额头。”他没什么感情地命令道。 祝知希忽然觉得他很适合做医生。他乖乖听话,把湿毛巾叠了一下,贴在自己前额。 下一秒,后脖子又是一凉,被冰得缩了缩肩膀。另一条冰凉的毛巾被傅让夷敷在他后颈。 “好冰……”弱小的唐老鸭轻声抱怨。 “习惯就好。”傅让夷冷酷道,“帮你收缩血管。” 他的手指隔着湿毛巾,牢牢地按在祝知希后颈。 怪异的是,他竟然忽然联想起昨晚那个诡异的梦。 因为梦里那个更年轻更坏的傅让夷咬完自己之后,还帮他包扎了。和现在的情况莫名有点相似。 时间一点点过去。祝知希脖子和前额冰到快失去知觉,耳朵却莫名很烫。仿佛体温发生了定点转移。 “好了没啊……”他用扁扁的声音问。 傅让夷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故意拖了一会儿。 果然,祝知希又多问了一遍,这次更委屈巴巴。 “应该好了吧?我脖子好酸。” 傅让夷松了手,拿开毛巾。祝知希原本雪白的脖颈都被冰得微微泛红。灯光下,他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人的后颈。 作为一个有教养的Alpha,他从青春期就知道,AO的后颈有腺体,属于敏感部位,所以他从没有长时间盯着任何人的后颈看过。 这是第一次。 而祝知希和他们确实不同。他的后颈皮肤光洁平滑,也很柔软,没有任何伤口或痕迹。 “好像真的止住了诶。”祝知希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手碰了碰被捏红的鼻子,然后扭头冲傅让夷笑,“谢谢傅老师。” 傅让夷低头洗手:“一点常识都没有。” “我以前很少流鼻血的,最近经常……”祝知希止住了话题,低头检查了一下睡衣,“幸好没滴到你衣服上,不然你不得杀了我么。” “不至于,只是你得自己解释解释。”傅让夷离开浴室。 “解释什么?”他也跟着出来。 走到卧室门口,傅让夷脚步一顿,转过身,一本正经道:“为什么我上来叫你起床,你就流了鼻血?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你得好好编一编了,大导演。” 祝知希头一次发现,这人还挺不要脸。 “傅让夷,你可真行……” 但对方没等他说完,直接开门走出去,离开走廊。祝知希低头看了一眼倒计时。它刚刚静止了挺长一段时间,但现在又开始倒数了。 血和闪烁的数字都在不断地提醒他,已经这么多天了,祝知希依旧没能完全脱敏。每当他得意忘形时,这些都会再次跳出来,给他一拳,试图让他接受事实。 别以为你真的找到救命稻草。每个人都会死,时间一到,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走在楼梯上,祝知希忽然拉了一下傅让夷的袖子。 “你冷?”傅让夷没转头,问。 “不是。”祝知希靠近些,小声说,“有没有可能是我快死了?” 傅让夷眉头蹙起,看向他,眼中有疑惑。 “这个理由有可信度吗?我是说流鼻血的理由。”或许是因为方才的急救,他的眼睛湿漉漉的,脖颈额头和鼻尖都是红红一片。 “也不是不行。”傅让夷脚步顿住。 是吧?因为这就是真实的理由啊!假老公,我是真的要死了。 “床上也能死人。色鬼也是鬼。”傅让夷冷冷淡淡道。 祝知希一听,差点跳起来掐他:“傅让夷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是教授诶!人民教师啊你。” 骂人的话脱口而出。被骂的竟然笑了出来。浅金色的阳光透过巨大落地玻璃窗,洒满整个旋转楼梯,细小的尘埃飞舞,落到他因笑而轻微抖动的肩膀。 祝知希望着这双微微弯起的眉眼、扬起的嘴角,忽然怔愣在原地。 “嘘,小点声儿。”傅让夷对他做出噤声的动作,脸上的笑意也稍稍止住,抿了抿嘴角。 “开玩笑的。” 他温声说完,当着路过的佣人的面,拉住了祝知希的手腕,领着他走到了餐桌边。 傅父已经吃完,笑着招呼祝知希:“快坐下来,多吃点啊知希,我还有个会,先走了。” “啊,爸你这就走啦?”祝知希站在桌边望着他离开。 傅父一边穿外套,一边往门口走:“是啊,今儿天气好,吃完让夷带着去附近转转,爬爬山。” “哎呀,爬什么山啊,孩子哪儿还有那个力气……”傅母嗔怪了几句,又招呼他坐下,“别搭理你爸,他什么都不懂。” 祝知希感觉不对,干笑了两声,乖乖坐好。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比起昨晚那顿,午饭多了许多他爱吃的菜。不仅如此,还有个水果拼盘,一半是草莓,另一半是对半切开的无花果。 傅廖星坐在傅母的右手边,吃饭时聊了些集团的话题,但或许因为他在场,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祝知希也懒得听,很认真吃饭,吃着吃着,手机震了两下。 “我吃好了。”傅让夷正好起身。 “这么快?喝点汤吧。”傅母笑着添了一碗,“这个干贝鸡汤不错的。” “饱了,妈,你喝吧。”他甚至特意将手摁在祝知希肩膀上,温声道,“别着急,多吃一点。” 但微信里完全是另一副嘴脸。 [俏寡夫:我上去换衣服,你最多还能再吃五分钟。] 祝知希差点翻白眼。 [坏兔子:干嘛?我才刚下来诶,又要上去,什么意思?你妈还以为我多大瘾呢。] [俏寡夫:你在想什么?] [俏寡夫:一会儿要出门,你穿睡衣去?] [坏兔子:去哪儿?咱妈不让我去爬山。怕把我给爬坏了。] [俏寡夫:那你留下来陪她去参加贵妇下午茶聚会吧,话这么多,肯定很受欢迎。] 气死了。 祝知希把手机锁了屏,抬头喝汤,忽然感觉旁边飘来些丝丝缕缕的白雾,差点以为自己突然挂了,成仙了。 他猛地回头,发现阿姨推来了立式香薰加湿器。 吓我一跳。他继续喝汤。 傅母接了通电话,笑盈盈起身。 “哎呀,我马上就到。过节?收什么礼?我家这几个一点情趣都没有,半个礼物都没收到啊。” 根据刚刚的情报,祝知希猜测这就是贵妇茶话会的电话了。 餐桌上一下子只剩下他和傅廖星两个人。祝知希看了眼时间,距离死鬼老公下达的限时令只剩下三分钟。他恳切地祈祷傅廖星别开口说话。 “我哥还真是变了个人。” 就知道…… 祝知希笑着装傻。他一向擅长。 “啊?” 傅廖星手撑着脸,压低声音笑道:“他以前就是个性冷淡,易感期都只嗑药打针,硬生生靠意志力挨过去的,现在像变了个人似的。” “真的假的?”祝知希是真有点好奇。一般的Alpha如果纯靠抑制剂压抑易感期的信息素,也会产生副作用,更何况信息素更强势的SA了。 “真的啊,不过这也算事出有因吧,毕竟他十几岁的时候遇到那种……” 可说到这儿,他忽然噤声,有些突兀地转移了话题:“反正他一直挺淡的,这方面,几乎也不怎么和异性来往。哦对,有一个omega,叫余什么来着?挺漂亮的,还跑家里来了,我们当时还以为在谈恋爱呢,我妈专门去查了一下,说他们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都觉得是他易感对象。你认识吗?” 我怎么会认识。 祝知希表情有些凝重,心里想,这么重要的情报,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啊?我完全不知道啊。 万一露馅怎么办? 这是白月光还是什么前男友啊? 怎么从来没提过? 祝知希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表现得有些吃醋,但他忽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演才好了。 他有些懵。 “嗯……” 过了几秒,他又问:“我应该不认识,是谁啊?” “好像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傅廖星笑了笑,仿佛是想宽慰他似的,又道,“不过没事的,我哥这人我很了解,他肯定是因为喜欢才会在一起,绝不可能因为信息素。他觉得那是动物性,不是人性。匹配度啊,信息素什么的,这些都不重要,反正你们已经结婚了。千万别因为这些没安全感。” “怎么会?我超有安全感。”祝知希筷子一放,两只手撑着脸,自信满满道,“傅让夷他超——爱的。” 是不是太刻意了…… 傅廖星愣了一下,笑了出来,但抬头之后,笑容很快就收敛,规规矩矩叫了声哥。 祝知希刚喝了口汤,差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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