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竹马的日子(H)_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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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不说你上百岁，谁能知道啊，不过闷油瓶，要我说，等我死的那天，我肯定会先杀了你再去死。”这句话让张起灵不自觉的眨了眨眼。他伸手一摸，惊讶的盯着手指，上面竟然是湿润的。那男孩后半句话，也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我知道，闷油瓶你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孤独，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所以我死之前，会带你一块儿。” 而那年轻男孩儿是谁……张起灵回头，盯着屋内已经睡沉的白发苍苍的吴邪。这天下雨，两人坐在屋檐下，张起灵摆弄着小炉子煮茶。 “闷油瓶，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下墓吗？” 张起灵没有立刻回答，但是用力的在记忆在深处搜寻。 “记得，当时，你很笨。” 吴邪忍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开始咳嗽。张起灵放下东西过来，皱眉轻拍吴邪的背。 “还是有你跟胖子啊，不然，几条命都不够我丢的。” “但你，也很聪明。”张起灵又认真的补充道，雨过天晴，天气越来越热。这天张起灵推吴邪来廊下晒太阳。两人都在闭目养神，只是突然，张起灵睁眼，立刻来到了吴邪躺椅旁边。 “小哥，你在哪儿！” 吴邪像是感应到什么，他想坐起来。 “我在这儿，吴邪。” 张起灵盯着吴邪遍布皱纹的脸，那双眼睛睁得很大，瞳孔却几乎没有颜色了。他不记得自己活了多久，但他见过太多死人，这样的眼睛…… 听见他的声音，吴邪才平复了一些。看过来，久久才似乎看清张起灵。 “你回来了。” “嗯。”张起灵死死抓着吴邪的手。他杀过很多人，也见过很多人在他面前死去，但对此他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可看着面前的吴邪，瞳孔逐渐消散。 “吴邪！看着我！” “我…我在看着你，呢，闷油瓶。” 吴邪突然开始落泪，这么大的太阳，他却感觉不到温度。没有声音。 “小哥，你在吗……” “我在！吴邪！你拿着这个！你拿好！” 张起灵咬牙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塞进吴邪手中。但那干枯的手已经握不住了。他拼命的往吴邪手里塞，却怎么都会掉落。 “这什么啊闷油瓶……这什么东西。” 吴邪笑着张嘴，两只眼里却饱含泪水。他缓慢低头，终于看清自己手里握着一把枪。而枪口对准的是张起灵的心脏。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吴邪心跳加速，想把枪甩出去。小哥再神通广大也是一个人，一枪命中心脏也会死。 “吴邪你答应我的。”张起灵咬牙把枪捡起来，再次放进吴邪手中。 “不让我，一个人。”吴邪摇头，嘴唇颤动却说不出话。 “吴邪！听话。”张起灵双手扶稳枪。 “不……等一下，闷油瓶，跟我说会话。” 吴邪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意识在消散，原来死亡是这个感觉。 “好。” 把枪对准自己的心脏，张起灵点头。 “说什么。” “不知道……以前，都是我说，现在，我想听你说会话，跟我聊聊。” 吴邪缓慢的躺在椅子上，张起灵紧盯着吴邪的脸，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讲起了一段他在墓里看见的壁画。直到他看吴邪的眼皮逐渐合上，他握紧了吴邪的手。 “你别走，吴邪，先，做你要做的事。” “小哥……我，我舍不得，我后悔了，你，好好活着，闷油瓶，你，刚才，说了好多话，我还想，听你，说话…还想跟你…” 一阵风吹来，海棠花瓣落在吴邪鼻子下，却没有气息将它吹走。那把枪落在了地上，张起灵起身，将躺椅上的尸体抱起来。尸体保持着最后的姿势，紧紧抓着张起灵的衣服。不知多少年后，张起灵再次踏入七星鲁王宫。他似乎来过这里，他想来这里找寻一个人的身影，一个叫吴邪的人的身影。 “诶！年轻人，多谢你刚才出手相救，江湖路远，留个名字吧！” 张起灵没有搭理身后的人，独自一人走向墓道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