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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众人很快转移了话题。 可颜书宜能感受到,所有人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的好奇目光。 她也就没了聚会的心思,中途便找理由离开。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颜书宜洗漱完出来,手机里收到了几条姜清清发来的短信。 …… 分明是姜清清当了第三者,可她却永远这么理直气壮。 颜书宜看了几眼,没有搭理,直接把姜清清的号码也拉黑了。 一夜无梦。 次日清早,颜书宜照常起来,准备出门去菜市场。 然而她才出小区门,就被等在外面的程时衍拦下。 他眼下乌黑,下巴处长出了青黑胡茬。 显然是在外面等了一夜。 然而颜书宜只拧起眉头,透出不耐:“程时衍,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无赖?你再这样缠着我,我会报警的。” 程时衍眼底布满红血丝,却执拗拽着她。 “我记起来了,书宜,我记得的,我们之间也还有很美好的回忆。” “去年的圣诞节,我们一起看了初雪,堆了雪人。” “今年元旦节,我们一起放了烟花。” “我生日的时候,你亲手给我做了蛋糕,我推了所有的工作,跟你在家里看电影,吃烛光晚餐,我们度过了很美好的二人世界。” “这些,都证明我们还很相爱,不是吗?” 程时衍举出了很多例子,迫切想要得到颜书宜的回应。 可颜书宜却在他的声音中沉默了下来。 很久过后,她才出声纠正他—— “你记错了,和你做这些的人,不是我,是姜清清。” 有微风从远处吹来。 程时衍高大的身形生生踉跄了半步,他不可置信低喃:“怎么可能?我分明只爱过你……” 颜书宜看着他,回不上话来,她当初也是这样想的。 是啊,怎么可能呢。 当初那么爱她的程时衍,怎么就突然爱上别人了。 可她无法告诉此刻失忆的程时衍答案,正如当初的程时衍无法告诉她答案一样。 颜书宜叹了口气:“程时衍,我们已经结束了。” 程时衍心头一哽,没了声。 颜书宜推开了他,踏步远去。 等她从菜市场买完菜回来,程时衍和他的车都不在了。 几天过去,程时衍都没再来找过她。 颜书宜松了口气,她想,或许他已经认清了事实,接受了。 此时距离他们离婚冷静期结束,只剩最后半个月了。 三天后就是颜母的生日。 颜书宜收拾了东西,买票回了趟老家。 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6点。 颜母接过她的行李,往后看了看:“时衍又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颜书宜还没跟颜母提自己离婚的事,颜母身体不太好,她也不想在母亲生日时提这事,惹母亲不高兴。 所以她只说:“他有点忙,没有时间。” 颜母看了她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 颜书宜给母亲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母女俩聊了会儿天,便睡去了。 在老家,颜书宜放松了心态,第二天难得睡了个好觉,一觉睡到了十点多才醒。 谁料她神清气爽打开房门,就见颜母含笑的看过来。 “起那么晚,时衍都来好一会了。” 听见程时衍的名字,颜书宜的神色僵在脸上,她抬眼看去,只见客厅里颜母对面,正坐着程时衍。 四目相对,颜书宜神色微沉,却又不好在颜母面前表现出来,只能抿了抿唇:“昨天有点累到了。” 这天的午饭桌上。 程时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安静给她夹菜,剥虾壳。 一如既往地会说话,哄得颜母眉开眼笑。 颜书宜看着若无其事模样的程时衍,心里却只剩烦躁。 直到饭后,颜母回房午睡。 颜书宜和程时衍坐在客厅里,褪去了在母亲面前的伪装,她直接沉声开口问:“你怎么会过来?” 程时衍回:“妈生日,我肯定要过来的,这是我们的约定。” 五年前刚结婚的时候,程时衍是答应过每次都会陪她一起回娘家。 颜书宜听在耳里,唇角却扯出一抹可笑的弧度。 她抬眼,对上程时衍的目光:“可你其实已经失约过两年了,现在也不必了。” 颜书宜坚决的态度让程时衍脸色不大好看。 半响,程时衍叹了口气,接着说:“书宜,看在你妈身体不好的份上,你总该给我一个和好的机会。” 颜书宜最后一丝耐心也被他这话消磨干净。 她不禁冷笑:“你当初出轨的时候,又有想过我妈的身体吗?” 这是颜书宜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语气中带了情绪。 程时衍沉默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程时衍嗓音嘶哑才重新出了声。 他说:“你不能拿我没记忆的事,来给我定罪。” 话音落地。 颜书宜望着面前的男人,她压低着声音,却难掩语气中的怒意。 “没记忆,就可以当做是没做过吗?” “程时衍,你知道吗?你现在比有记忆时,还要叫我恶心!” 话音落地,客厅安静无声。 程时衍看向她的眸子颤动几分,他垂下眼来:“……我只是想陪你给妈好好过一个生日。” “你不在,才能让我和我妈过一个开心的生日。”颜书宜冷笑。 见程时衍脸色僵住,颜书宜环胸看他:“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请你走?” 她抗拒的态度如此明显。 程时衍从随身的行李包里,拿出礼盒放在桌上。 “这是我送妈的礼物,你替我转交吧。” 说完这话,程时衍没有再多留,很快离去。 下午颜母醒来时,颜书宜只说程时衍临时有事先回去了,将礼物转交给颜母。 颜母也没有再多问。 这天晚上。 颜书宜抱着枕头来到了颜母的房间,“妈,我今晚想跟你一起睡。” “这么大个人了还要陪着睡,知不知羞。” 颜母嘴上念叨着,身体却很诚实给颜书宜让出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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