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想到了苏星禾,出道这么多年,除了多年旧友,几乎看不到她和人有深交。 她才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个人。 等靳宴礼平息好沐语青的事情之时,已经是半个月后。 娱乐圈更迭换代快,吃瓜群众有了新的热点,注意力不再聚集在他们这边。 沐语青来时高调不已,走时却静默无声。 苏星禾知道她悄悄退圈后也只是嗤笑一声。 “她那个粉丝案子还没结,她这就走了?” 经纪人也觉得好笑,“何止啊,那人还在吵嚷着自己的偶像一定会去救她,让我们都等着瞧呢。” 更好笑的是,他们和这个粉丝纠缠了一个月,这位卡在未成年边缘的‘小孩’已经迈入十八岁成年大军。 这官司打得越来越有盼头了。 苏星禾晃了晃头,不再想这些事。 她看了眼经纪人送来的礼服,挑了件款式简洁不出错的香槟色长裙。 经纪人有些犹豫,劝道:“是不是太素了,我看那件蓝色的就挺好。” 苏星禾摇摇头:“老师生日,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干什么,喧宾夺主。” 她师从国家一级演员李鹤怀,今天是他七十大寿,她作为关门弟子肯定是要站在他身边宴客的。 苏星禾早早地前往宴会场地,刚一进门就看到老师拉着一个人笑得合不拢嘴。 老人家看到她来了,眼睛一亮,“星禾来了,我和宴礼刚刚还说到你呢。” 苏星禾公式化的对着靳宴礼笑了笑。 “生日快乐,老师。” 李鹤怀看了眼氛围不对劲的两人,意有所指道:“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老头子就好。” 靳宴礼恭敬的点头应声。 苏星禾笑而不语,走到了李鹤怀身边递出礼物。 李鹤怀也不拘于什么礼节,当即就打开了。 “哎呦,你和宴礼想一块去了,都给我送的手串。” “待会儿宴会结束,你们可要多陪陪我这个孤寡老人。” 李鹤怀年少失怙,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可以说命运从来没有偏向过他。 他有些伤感的看了眼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双子星,下一秒脸上又溢满了骄傲。 好在在他半截身入土之时遇上了这两个徒弟,也不算他来这世间一遭什么都没留下。 苏星禾看着小老头慈爱的眼神,心下一软。 算了,演戏而已。 小老头想看他们和睦相处,演出来就是了。 苏星禾自以为能完美的结束这场宴会,可搭档的另一位演员却不是这么想的。 靳宴礼深思不宁的看向苏星禾,眼神飘忽。 在李鹤怀和苏星禾纷纷上台发言完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感谢我的老师这一路的栽培才令我走到了今天……” 冗长的祝福语之后,靳宴礼不住的看着苏星禾,修长的手指略有些紧张的握住话筒。 “前一阵子,我和我的学姐苏星禾有些小误会,今天我在这里向她道歉。” 苏星禾勾起的嘴角慢慢放平,眉头不自觉的微微皱起。 靳宴礼想干什么,今天是老师的寿宴,他说这些话……等等! 苏星禾缓慢转头看向一旁的李鹤怀,他没有一丝意外。 老师早就知道? 还是他们一起串通了来这么一出? 苏星禾脑袋里嗡嗡作响,想冲上去打断靳宴礼却碍于李鹤怀的面子不得不忍下来。 台上靳宴礼的发言还在继续。 “还有,大家关注的关于游戏‘深渊’中我和她……” ‘嗡——’ 话筒传来一阵嗡鸣,打断了他的发言。 苏星禾顺势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话筒,“感谢各位的到来,接下来请大家移步宴席区。” 她瞪了眼靳宴礼,目光逡巡间看到了逆着人群从设备区走来的谢星燎,不自觉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 还好,阻止了靳宴礼,不然还不知道他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靳宴礼也看到了谢星燎,一时间所有的恩怨涌上心头。 “又是你,这关你什么事?” 谢星燎耸了耸肩,“你当然不关我的事,可苏老师不一样。” 他走到苏星禾身边,和李鹤怀打了招呼才接着回应道:“你刚刚想说什么,觉得这个场合她一定不会反驳,你就可以趁机将关系落实了吗?” “有这点心机全用在她身上了,真的很让人看不起。” 靳宴礼隐秘的心思被谢星燎当着重要的人戳破,一时间有些语塞。 他紧咬着牙关,一字一顿:“那也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算什么。” 苏星禾拉了拉谢星燎的衣袖,让他往后站了站。 “靳宴礼,今天我本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的,你非要撕破脸吗?” 靳宴礼有些慌乱的看向苏星禾,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道歉。” “学姐……” 靳宴礼声音低哑的喊着这个称呼,他记得苏星禾是喜欢他这么叫她的。 “好了!” 李鹤怀也算是明白了靳宴礼打的什么主意。 “宴礼,你说要道歉,现在歉也到了,多余的话以后说吧。” “今天是老头子糊涂了,我也累了,宴会结束后就不留你们。” 说完,他率先转身离开。 苏星禾看向他的背影就知道小老头被靳宴礼伤了心。 “你骗了老师说你只是想道歉?” “靳宴礼,你什么时候这么无赖了?” 她追着李鹤怀的方向过去,谢星燎眼也不眨的跟上。 宴会持续到晚上十一点,以李鹤怀精神不支结尾。 靳宴礼被司机搀扶着送回了家,醉醺醺的瘫倒在床上。 司机有些犹豫,“靳老师,我就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 靳宴礼摆了摆手,没说话。 门打开又关上,司机走了。 过了一会儿,另一道影子出现在门前。 靳宴礼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白炽的光线照得他瞳孔微缩。 门外传来响动,靳母的声音响起:“醒了就快起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靳宴礼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 他凝神想了想,昨晚喝醉前的记忆还停留在宴会上,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靳宴礼洗漱完换好衣服,出了房门就看到靳母将早餐端上桌。 “非要住外面,外面哪里有家里舒服,我要是不来你这儿,厨房里十天半个月都开不了火吧。” “平时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瓣勅杔繅业湊板輽嗗鬵枹轑纛騭濣乑 靳宴礼沉默的吃完了早餐,看着正在晾衣服的靳母,打消了疑心。 靳母晾完衣服,有些犹豫的坐在了他对面。 “你不让青青待在娱乐圈了,我问过了,她还是想走这个方面,转幕后也行,你看看能不能带带她。” 看着他紧紧皱起的眉头,不等靳宴礼拒绝,靳母率先打断了他。 “我知道之前确实是她做得不对,可毕竟她还小,往后还有那么多年头呢,总不能一杆子打死吧。” “这丫头从小就崇拜你,也算是跟着你走上了这条路,我们不能就这么不管她。” “现在她就想跟在你后头打打下手,你看看……” 靳宴礼毫不犹豫,“不行。” 靳母叹了口气,“可她就一门心思的想和你一起,你说说怎么办?” 靳宴礼沉默了半晌,“送去国外吧。” 靳母惊讶的看着他,一副不赞同的样子。 “那怎么可以?!” “让她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啊。” 靳宴礼无言的看着仿佛被洗脑了一般的靳母。 “妈,你不是她的谁,不需要为她的人生负责,我们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你难道要一直为她的人生做担保吗,如果是这样,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 “我不会再给她任何帮助,送她去国外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靳母怔愣了一会儿,“可是……她也算是我半个女儿啊,你的妹妹……” 靳宴礼索然无味的放下手中的筷子。 “她把自己当妹妹、当我们家女儿看了吗?” “随你怎么办,但她的事,不要再来找我。” 靳宴礼换上西装出门,在门口看到了抱着双膝,无比委屈的坐在地上的沐语青。 她衣衫错乱,身上还有些不可言状的痕迹,无一不昭示着她经历过什么。 “宴礼哥,我……” 一道身影越过靳宴礼抱住她,靳母心疼又看着她。 “青青,这是怎么了?” “不怕,告诉阿姨和哥哥,我们会替你找公道的。” “宴礼,先报警。” 沐语青尖叫道:“不能,不能报警!” 她试探的看了靳宴礼一眼,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瞬间挪开视线,嘴里喃喃着:“不能报警,我是……我是愿意的。” 靳母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沐语青楚楚可怜的看向靳宴礼。 “宴礼哥,我们谈一谈,就我们。” 靳母视线在两人之间打转,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嗫喏,最终选择离开。 碍于沐语青这副模样,靳宴礼只得让她进了家门。 “说吧,什么事?” 沐语青贪婪地打量着他,一如既往的挺拔俊美,只是眼里没有了对她的容忍。 “宴礼哥,我昨晚是睡在你这里的。” 靳宴礼毫不犹豫的否认:“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打开我家……” “是阿姨告诉我的密码。” 沐语青神色间有些得意,“她让我有什么疑问可以来问问你,你如果不信的话,我现在也可以再当着你的面打开门。” “或者,这边的监控里应该也有我昨晚来过的证据。” 靳宴礼阴沉的看着她,脸色阴沉。 “就算是这样,你想证明什么。” 沐语青伸手翻了翻衣领,露出了细腻的白皙和大片大片殷红的痕迹。 她神色娇媚,语调娇柔:“你说呢?” “不可能。” 靳宴礼明白了她的意思之后反倒是镇定下来。 “我不可能会碰你。” 沐语青唇角微微勾起,眉目间媚意横生,整个人再也不复从前清纯的模样。 她拿起手机,翻出一张张照片。 有靳宴礼赤裸着环住她的,两人亲密接吻的,靳宴礼埋在她颈间的…… “这样,够证明吗?” 靳宴礼被照片里的一幕幕恶心到反胃,气极反笑:“好,很好,是我小瞧你了。” “你既然这么肯定,那我们就走司法程序。”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哪料沐语青根本不慌,“你想和我对簿公堂,也要看看有人愿不愿意支持你。” 话音刚落,靳宴礼的手机铃声变如同催命一般响起。 他意识到了什么,迟迟不肯接。 沐语青娇嗔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不接,要我回避吗,还是不敢?” 靳宴礼接通电话,那头经纪人的声音十分的复杂。 “宴礼,你的各个平台的社交账号已经被公司接手,上头发话了,如果你再一意孤行的话,他们要考虑对我们工作室采取措施了。” 靳宴礼虽然是自己开了工作室当老板,最大限度的保证了自己的自由和权利,但也接受了其他娱乐公司的注资。 他们在给他提供资源的同时也对他起到了一定的限制。 经纪人有些头疼,“沐语青将你们的照片打包发给了狗仔,现在上头在谈判企图压下来,还没谈拢,你最近不要有其他的举动,听公司的调配吧。” “不要激怒沐语青,那是个不计后果的疯子,你辛辛苦苦演了这么多年戏,不能被她给毁了。” 靳宴礼滚动着干涩的喉结:“我没动过她。” 经纪人那头的声音嘈杂,显然十分忙碌。 “我当然相信你,可路人看到那些照片不会相信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被她有机会拍下这样的把柄。” “这事处理不好,你这辈子都要被她拿捏住了。” “你最近出的事太多了,不能再经受这样的风雨,先稳着点沐语青,其他的以后再说。” 电话挂断,沐语青言笑晏晏的看着他。 “怎么样,有和你说怎么处理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让你先和我周旋演戏吧。” 靳宴礼放下手机,“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其他的路哪条不行,非得在这条道上走到黑。” 沐语青神色间已经有些疯癫:“我就是要牢牢抓住你,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你只能是我的,苏星禾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抢。” “我们在一起是顺理成章的啊,你为什么不愿意?” “一定是因为苏星禾那贱人从中作梗,现实里你不喜欢她,她就在游戏里勾搭你,我要是知道‘宴夏’就是她,也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 “还有你爸妈那两个老不死,嘴里说着心疼我,可我一提起要和你在一起,他们就不说话了。” 靳宴礼抬眼看向门口。 “妈,你听到了吗?” 沐语青惊慌失措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靳母正眼眶通红的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服装袋子和吃食。 沐语青懊恼,刚刚情绪激动,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门开的声音。 “阿姨,我……” 靳母缓缓走到沐语青身边。 “青青,我和你叔叔对你不好吗,拿你当亲生女儿宠,你的要求我们也几乎没有拒绝过,就连宴礼遇上你都要靠边站。” “你就是这么想我们的,老不死?” 沐语青眼神挣扎,侧着头不肯看她。 靳母抹了抹眼睛,“算了,往后就当我没你这个女儿。” 这句话彻底的刺痛了沐语青脆弱的神经。 “你终于说出来了,你一早就看不上我了,想把我踹开给宴礼哥找个出身更好的妻子吧。” “怪不得不论我怎么旁敲侧击你们都不松口,还把我当女儿,真这么喜欢我,为什么不肯撮合我和宴礼哥在一起?” 靳母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我们把你当女儿,怎么可能想让你嫁给宴礼,何况宴礼性子冷不会照顾人,你和他在一起不合适。” 沐语青听不进去,她从小时候开始目光就追随着靳宴礼,心心念念要嫁给他。 这样的想法在心里生根发芽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早就成了她化解不了的执念。 如今想让她放手,绝对不可能。 “我懒得和你说,现在的情况是要么让宴礼哥松口娶了我,要么就和我一起身败名裂。” “我只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你们好自为之。” 沐语青扬长而去,留下靳宴礼和靳母面面相觑。 靳母捂脸大哭:“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啊,之前明明那么乖,窝在我怀里叫妈妈。” 靳宴礼看了眼她快要崩溃的样子,终究没舍得再说重话。 他曾经有过一个妹妹,两岁那年感染了急性肺炎,最终还是没撑过去。 靳母一度郁郁寡欢,巧的是沐语青正好和他妹妹同岁,又失去了父母,所以靳母将所有的爱和亏欠都移交到了她身上。 靳宴礼体量母亲,便也对沐语青多了几分看顾,没想到是喂大了一只白眼狼。 他安抚了靳母,又打电话叫靳父过来接她。 “这事我会处理,您不用担心。” “沐语青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看清楚了,以后就不要和她来往了。” 靳宴礼匆忙赶到了工作室,和经纪人商量对策。 “我不会妥协,让我娶她,没门。” 经纪人有些抓狂,“只是做戏,做戏而已,你最擅长的不是吗?” “你把你平时演戏的状态带入进去,这事一了,我们有很多种办法脱身。” 靳宴礼不肯松口。 以往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感时也不曾想过真的和沐语青在一起,现在他一天比一天更清楚自己心里念着谁,更不可能答应这所谓的解决方案。 谈判破裂,靳宴礼开着车到了苏星禾家附近,将车停在了阴影处。 他点燃了一根香烟呆呆的看着那被打理得极好的独栋别墅。 苏星禾一贯是有生活情趣的人,哪怕是在人来人往的片场,也总能布置好她自己的那一小片区域。 他们关系不错时也会坐着一起喝茶,聊剧本,她说话总是一针见血,直指要害。 靳宴礼从前不觉得,和苏星禾疏远后,每一个想起她的瞬间都会察觉到那些他不曾在意的东西包含了苏星禾多少的小巧思。 那时,她是真的很用心的在靠近他。 靳宴礼突然想到他刚刚确认参加恋综后苏星禾就也官宣了行程。 恋综里,除了他,她没再和其他人来往。 会不会,她本就是为了他而来? 这一猜测让他近日来逐渐麻木的心又多了几分活力。 指尖的烟燃尽了,靳宴礼正准备离开之际,别墅的门打开。 苏星禾和一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苏星禾自认识谢星燎以来已经被他帮助过很多次,干巴巴的道谢已经显得非常没有诚意了。 于是在昨晚宴会散场,她顺口问了一句:“你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谢星燎眼睛一亮,“什么都可以吗?” 苏星禾看着他笑眯眯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父母家养的那只只会傻笑的萨摩耶。 恰好谢星燎穿了一身英伦风的白西装。 她晃了晃脑袋,散了散酒气。 “你先说,我不敢保证。” 谢星燎思索了许久,苏星禾都有些怀疑他提出的要求自己能不能办到了。 “我想你陪我打游戏,你代言的那个‘深渊’,你陪我玩好不好?” 苏星禾疑惑开口:“就这?” “对。” 她摆了摆手,“多大点事,你想什么时候玩,给我发消息就行。” 谢星燎顺着杆子往上爬,飞快的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来找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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