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非常小,五指紧握着,像雪团里绽出的两点桃红。 谢珏看得眼睛都不眨,激动得脸蛋通红。 “她……她好小啊……”他喃喃地说,“是不是比我小时候还小?” 谢惊春淡声道:“你小时候也这样,只是你不记得了。” 这时,小婴儿微微动了动,睫毛一颤,竟缓缓睁开了一点点眼睛。 那是双乌黑的眼睛,刚睁开时还有些迷蒙,像清晨湖面上未散的薄雾。 她看了一圈,目光落在近前的谢珏脸上,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谢珏惊喜的眼睛一亮,差点跳起来。 “她笑了!她看到我了!她喜欢我!” “你确定不是她要哭了?”谢景慢条斯理地问。 “才不是!”谢珏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些,“她真的喜欢我。” 榻上的秦九微望着这一幕,眼中盛满柔光。 “乳母,把孩子抱过来吧。” 乳母恭声应下,缓步走向床边。 秦九微接过那轻若无物的重量,襁褓温热,孩子也乖巧地窝在她怀里。 软软的,暖暖的,一点不哭不闹。 她低头看着那张粉嫩的小脸,眼中映着的是彻骨的温柔,“该给她起个名字了。” 谢珏立刻凑上来,“我可以想一个名字吗?” “你想的,怕是要叫糖糕或者小糯米团吧?”谢惊春不动声色地道。 “我才不会叫这样的名字!”谢珏挥着小拳头抗议。 一旁的谢砚礼缓缓开口,“叫谢蕴如何。” “蕴者,内藏之意,温润含光。” “谢蕴……”秦九微低声念了一遍。 婴儿似有所感,小手微微动了一下,竟像应和一般咿呀了一声。 “她答应了!”谢珏瞪大眼睛,“她喜欢这个名字!” 谢景低笑着点头,“确实是个好名字。” 秦九微含笑抬头看向谢砚礼,眼中波光柔软如水。 “那就叫这个吧,谢蕴。” “谢蕴,我们的小谢蕴。” 第494章 周岁礼 颐安院。 谢老夫人仍在病中,得知秦九微产下的是个女儿时,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真的是个女儿?” 张嬷嬷低头应了一声,“是的,老夫人。少夫人母女平安。” 谢老夫人没有再说话。 她并非不喜欢孙女,只是心里难免失望。 自从谢思源去世后,他们谢家就没有嫡孙了! 本想着这一胎能再得一个儿子,传宗接代更稳当些…… 她叹了一口气,道:“不管男孩女孩,都是砚礼的骨血,好好养着吧。” 谢侯爷听闻此事后,也略显沉默。 两位长辈都很失望。 但,无人在意他们。 清澜院内。 秦九微刚刚产后不久,尚在调养。 谢砚礼日夜守在榻前,寸步不离,照料得无微不至。 几个孩子也围着襁褓里的小人儿转个不停。 谢蕴出生第二天的傍晚。 屋内炭炉暖香悠悠,秦九微倚在榻上歇息。 谢蕴已被乳母哄睡,安稳地躺在小榻上,脸颊软嫩,呼吸轻柔。 这时,一名侍从匆匆进来,“世子爷,方才门房来报,说有一位僧人打扮的人,在侯府门口停了一刻钟。” “他什么也没说,只递了一个木盒,便离开了。” 谢砚礼眉心一动,心中已有几分猜测。 他接过那只巴掌大的乌木盒,沉甸甸的,雕着莲纹。 盒中静静躺着一块小巧温润的玉牌,通体莹白,温泽如脂。 正面刻着一整圈细密的经文。 背后只镌刻着一个极小的“蕴”字。 玉牌用一根细细的红线穿着,隐约还透着一丝檀香味道。 谢砚礼认出,这出自静心寺。 而送来之人,不用多说,定然是高祈渊。 他沉默了一瞬,目光柔和下来。 走到小榻旁,低头看着熟睡中的小女儿,柔声道:“这是祖父送你的。” 他蹲下身,轻轻将那红线缠绕到谢蕴细嫩的手腕上。 动作极轻,生怕惊醒了她。 玉牌戴上,凉意贴在婴儿腕间,谢蕴此时突然睁开了眼。 扭了扭身子,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忽然咧嘴笑了。 看样子,她很喜欢这个小玉牌。 谢砚礼心口一动,眼神温软如水,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小鼻尖。 孩子长得很快。 百日宴眨眼便至。 那日,侯府张灯结彩,自清晨起便宾客香车络绎不绝。 红缎高悬、金绸为帘,清澜院前后布满缤纷春花与绣球彩带,连屋檐下都挂了吉祥的百子挂饰与五彩绸缎,透着喜庆与贵气。 谢砚礼遍邀京中权贵,朝中重臣几乎无一缺席。 正午前,高云枝也带着高宛枝驾车入府。 高宛枝已经四岁了,穿着一身绣缠枝牡丹的小裙袄,头戴金铃步摇。 站在母亲身边,眉目间几分娇憨又几分端方。 秦九微亲自到前厅相迎,见到她们,面露笑意。 高云枝今日身着石榴红团凤织锦袍,“你喜得千金,我怎会不来?不止来了,还带了不少东西。” 她身后侍婢呈上锦盒十余件,皆是上等贵物。 和田羊脂白玉镯、宫中御制的小凤冠、还有一套绣工精巧的满月金锁、护身玉环与赤金腰铃。 全是为谢蕴精心备下的贺礼,旁人见了都忍不住低声惊叹。 “这可太贵重了。”秦九微轻声道,转头看了看怀中软绵绵的小女儿,“蕴儿有福。” 谢蕴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名字,轻轻扭了扭身子,探出头来。 目光和高宛枝对视,眼中蕴起笑意。 高宛枝也朝她甜甜地笑了一下。 百岁宴,最重要的便是抓周。 清澜院早早张罗得妥妥当当,厅内铺着锦垫与软毯,案几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抓周物件。 算盘、银锭、书简、笔墨、药典、玉佩、小镜、小锣鼓……一应俱全,几乎代表了世间所有行当与寄望。 谢砚礼一身常服,坐在正位。 秦九微抱着谢蕴坐在软榻上。 一旁谢景、谢惊春、谢珏早已按捺不住围在案前。 “我猜妹妹会抓书。”谢景淡淡开口。 “她会抓银锭!”谢惊春一副笃定模样,“妹妹这么漂亮,将来肯定是掌家做主的。” “不会的!”谢珏两眼亮晶晶,“她一定会抓糖人……不对,这里没有糖人,那抓铃铛!” 众人听得笑作一团。 秦九微低头轻声逗着谢蕴,小姑娘已一岁,眉眼初成,额前几缕软发垂下。 小脸白嫩嫩的,穿着一身新制的小绣衣。 袖口滚着细金线,一双眼睛乌黑澄亮,咿呀作声地对着案几指指点点。 终于,仪礼开始。 众人退开一步,鼓声轻响,乳母将谢蕴轻轻放到软毯中央。 她一落地,晃了晃身子,便坐稳了。 小手先是朝四处比划了一圈,看得出来对这些东西很好奇。 谢砚礼和秦九微也凝神地看着她。 他们也想知道,谢蕴会对什么感兴趣。 只见谢蕴爬了一小步,忽地眼睛一亮,小手猛地往前一扑。 众人立刻屏息。 下一刻,她竟毫不犹豫地抓起了一把小木剑! 那木剑原来只是为了装点,本是放在最边角处的。 可她却像认定了似的,一把攥住,还兴致勃勃地挥了挥。 软绵的小胳膊拎着小剑,在空中晃啊晃的。 第495章 大结局 在谢蕴四岁那年的仲春。 高显病重。 养心殿灯火彻夜不灭,御医轮番诊治,却皆束手无策。 殿外重臣齐聚,文武百官守在殿外候旨,殿内气氛压抑如山。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谢砚礼入宫,高澈与谢景也被召至床榻前。 养心殿中沉寂得落针可闻。 高显半卧于榻,面容已是极度憔悴,唯独那双眼睛仍透着清明。 谢砚礼立于榻前,身着朝服。 高澈跪在高显面前,脸色苍白,却努力强撑着冷静。 一阵沉重的咳嗽过后,高显艰难睁开眼,视线缓缓扫过几人,低哑开口。 “朕……大限将至,不能护大晋太久……” 太监连忙上前扶他坐起些许,他缓缓抬手,目光落在高澈身上。 “传朕诏令——” “高澈为皇嗣,天命所归,承继大统,为大晋太子,继任皇帝。” 此言一出,众臣齐齐伏地高呼,“吾皇圣明!恭迎太子登基!” 高显又咳了几声,喘息间却抬眸看向谢砚礼。 “还有一件事……不能不说。” 众人齐齐抬头。 谢砚礼神色微动,却仍安静站立。 高显望着他,眼底浮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谢砚礼非寻常臣子,他乃先皇长子……高祈渊之子。” 此话一出,殿内震动,连高澈都骤然抬眼,目中泛起惊涛。 “当年变故,掩埋真相太久……但真相难改。” “谢砚礼为先皇之孙,乃是皇室血脉……朕今日立旨,封谢砚礼为景王,列宗室,名入皇族玉碟,族谱昭著。” 元喜连忙呈上玉牒与御玺,高显手指发抖,亲自按下最后一道诏令。 谢砚礼缓缓上前,肃然长跪叩首。 此时,御医悄然上前扶住高显肩膀,示意他已力竭不可言。 高澈跪伏在榻前,双眸泛红,却含泪应下。 “儿臣谨遵遗命,誓保大晋千秋不坠。” 高显望着眼前的几人,喉头微动。 想再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能发出声来。 他的眼神逐渐散去光彩,缓缓闭上双眼。 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如释重负。 榻前,御医轻声叹息,朝元喜微微点头。 元喜眼圈瞬间泛红,强忍着情绪,跪地大声通禀。 “皇上,崩了!” 话音未落,殿外已响起肃穆的钟声。 一声、两声、三声…… 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太常丧鼓。 自金阙门起,传遍九重宫墙,继而传向整个京城。 丧钟如泣,悲声震天。 举国哀痛。 内外朝官齐赴灵前,文武百官身披麻衣,恸哭于灵堂之前。 —— 清澜院。 秦九微正靠在窗边小榻上闭目养神。 忽而,一道沉沉的钟鸣自远处传来,隐隐透过朱墙碧瓦,撼入院中。 小荷怔住,脸色骤变,“是……是宫中的丧钟。” 皇上驾崩了。 秦九微睁开眼睛,没有说话。 垂眸,沉默了三息。 窗外落梅一枝,轻轻飘落檐下。 她抬起头,静静地看了很久。 —— 八月初一,皇城紫宸殿。 太常寺乐官肃立,钟磬齐鸣,礼部尚书手持金册玉玺,宣读登基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子高澈年满八岁,聪慧端良,秉承先帝遗命,今奉祖制即皇帝位,布告天下,四海承平。” 金幔垂落,白玉阶上,年仅八岁的高澈身着明黄祭袍,头戴通天冠,神色凝肃却不怯场。 他双膝跪地,接过金玺,郑重行礼,童音清朗地朗声应道。 “儿臣谨奉父皇遗命,承继大统,誓守祖宗基业,不负天地社稷。” 钟鼓大作,百官山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同日。 新帝登基,大殿之侧,御前大臣名单也随之册定。 景王谢砚礼,依据先皇遗诏,赐封辅政大臣,辅佐幼帝理政。 此诏一出,朝野哗然。 而在之后,谢砚礼自请不更宗姓,仍以谢为氏,沿用原籍,不入皇族族谱。 他虽身负皇室血脉,却主动放弃宗亲身份。 以实际行动昭告天下,他并无觊觎皇权之心。 朝中议论渐息,民间赞誉日盛。 大晋新帝年少,景王辅政。 前朝后宫一心,民心安定,政局渐稳。 江山初定,风雨乍歇。 大晋,于风雨洗礼后,步入新的篇章。 —— 谢侯爷和谢老夫人得知真相,震怒交加,当场气晕过去。 谁曾料到,谢砚礼竟非谢家血脉! 竟是皇室之人! 虽然养的是先皇长子的儿子,但那也是替别人养孩子啊! 而且谢重之死了,谢砚礼不是谢家人…… 他们谢家……他们谢家的血脉从此就断了啊! 但谢砚礼没有去看他们。 而是直接和秦九微,孩子们,搬到了景王府。 —— 春光渐暖,景王府内庭花木扶疏。 谢砚礼倚在榻边,看着窗外枝头新芽初绽。 屋中笑语盈盈,耳畔是谢珏跟谢蕴说话的声音。 “妹妹你知道吗?你一岁的时候就抓了剑,我们都以为你要当将军呢!” 谢蕴软软一笑,小手胡乱挥了挥,扑进哥哥怀中。 谢惊春没等她扑过去,长臂一揽,直接把谢蕴搂进了他怀中。 “让我跟妹妹玩。” “大哥!”谢珏气到不行。 上去就要抢,但紧接着,忽然感觉后背一紧。 一转头,正对上谢景平静的凤眸。 他一手揪着谢珏的后领,一边开口道:“别抢来抢去的,仔细伤着妹妹。” 谢珏不满地嘟起嘴,又和谢景打闹起来。 秦九微此时从屋中走出,穿一袭杏白薄衫,衣角随着微风轻轻拂动。 她发髻松松绾着,鬓边落下一缕碎发。 阳光透过檐角花影斑驳地洒在她肩头,整个人仿佛是从春日画卷中走出的。 谢砚礼正好回身,目光落在她身上,便再移不开了。 秦九微也看到了谢砚礼。 她与他对视了一瞬,轻轻一笑,继续往前走。 还未站定,就被谢珏拉住了袖子,撒娇道:“母亲,二哥哥刚才又欺负我!” 秦九随即笑了,“怎么又吵起来了?” 谢惊春也凑上来,谢景在一旁摇头笑。 屋中顿时热闹起来。 最后,谢蕴还是被秦九微抱在怀中。 谢珏和谢惊春闹着玩。 秦九微倚在谢砚礼身边,转眸,正对上谢砚礼温柔的眼睛。 她心头一动,眼神温柔,唇边漾起笑意。 只觉得这样的日子,极好。 岁岁年年,皆是人间好时节。 第496章 谢惊春线:少年初长成 初春时节,郊外草木泛青。 一道飞尘自官道尽头卷来,旌旗猎猎。 谢惊春一身墨金战袍,腰佩长刀,身姿挺拔如松。 两年沙场历练褪去昔日少年气,眉眼间多了几分冷峻沉稳。 如今他已经二十一岁,肤色微黝,轮廓更显英朗,骑在马上,目光清冷,宛若利剑出鞘。 远远看见郊外那道熟悉的身影,他陡然一震,急忙下马。 “父亲,母亲。” 谢惊春单膝跪地,低声行礼,声音微哑却铿锵有力。 秦九微上前扶起他,眼中含着几分隐忍的激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亲手为他整了整衣襟,眼中满是疼惜。 “瘦了,也黑了。” “是不是还跟以前那般,打起仗来就不顾吃喝?” 谢惊春眼中却泛起一层热意,“孩儿让母亲担心了。” “你这一去就是两年,连加冠礼都未曾替你办上。”秦九微轻声说着,语气中隐隐透着歉意。 谢惊春摇头,“能保大晋西南无事,不负皇上所托,孩儿已心满意足。” 说着,他转眸,目光在四周扫过,疑惑道:“二弟,三弟呢?” 秦九微闻言笑了笑,“你二弟如今在宫里,皇上让他去讲课,脱不开身。” “讲课?”谢惊春一愣。 “我走那年,他才十五岁,如今竟成了帝师了。” “皇上信任你二弟,你也是知道的,去年谷夫子重病一场,之后便归隐了。”秦九微温声解释着。 “当时对于帝师的选择,大臣们吵闹不休,最后是皇上钦点了你二弟,众人这才作罢。” 谢惊春听完,不由得轻吸一口气。 “二弟不过十七岁,竟然已经是帝师了,不愧是二弟。” 他话音未落,又追问道:“那三弟呢?谢珏去哪儿了?” 秦九微轻笑了一声,“他啊,前几日刚跟着沈夫子出京了,说要去江南看一家铺子。” “江南?”谢惊春微微挑眉。 “果然,三弟还是对经商之道更感兴趣。” 春风正暖,马蹄踏青,归人重聚。 熟悉的人一个个出现在面前,谢惊春心头也终于踏实下来。 他骑在马背上,目光随意掠过人群。 忽然,视线在某处定住了。 秦九微身侧一个少女随行在侧,她身着月白裙衫,腰间系着丁香色软带。 皮肤白净,
相关推荐:
身娇肉贵惹人爱[快穿]
游戏王之冉冉
假戏真做后他火葬场了
满堂春
失身酒
清冷仙尊时刻准备跑路
火影之最强白眼
玄门美人星际养崽指南
认输(ABO)
流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