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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可惜了,没射中他心口,也不知他还能不能活。” “不死,也只剩半条命。”谢砚礼淡声开口。 谢惊春疑惑地转头看着他。 谢砚礼弯唇,“我在箭上涂了毒。” 与此同时,大梁主帐。 黎无恙躺在塌上,肩头一片焦黑,皮肉边缘泛青。 几位随行御医神色凝重,正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议着。 “这不是寻常箭伤!应是淬了剧毒!” “快,用金创散止血,再以火焰炙烧毒肉!” “来不及了,毒已入血。” 一旁的大梁将领厉声道:“若皇上有半点差池,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众御医顿时面如土色,急忙跪下:“请将军宽恕!臣等……定竭尽所能!” 火盆被端了进来,铁钳在炭火中烧得通红,御医手中银刀沾了药汁,颤巍巍地靠近黎无恙的伤处。 银刀划入腐肉,血水瞬间涌出。 “啊!”黎无恙陡然弓起身子,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通红铁钳被取起,贴近伤口,一股焦臭与血腥味同时溢出。 黎无恙双眼赤红,整个人猛地一震,眼前一黑,沉沉倒下。 “皇上!皇上!” 第481章 大晋赢了!(加更) 晋军大营灯火通明。 将士们的脸庞疲惫又兴奋,聚在一起高声谈笑,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打赌,猜测接下来多久能班师回朝。 “打胜仗了!谢世子一箭射中大梁皇帝,这仗,赢得漂亮!” 欢呼声中,谢砚礼走进大帐,沈行简迎上来,笑得眼睛都弯了。 “你回来了,这一计,真妙!” 谢砚礼没说话,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我还是不明白。”谢惊春坐在一旁吃苹果,身上的盔甲还带着些未干的血迹,神情很是放松。 “父亲,你怎么就知道黎无恙一定会上钩?” 他皱眉思索,“黎无恙谨慎、狠辣,还极有谋略,就像一条盘在暗处的蛇,轻易不会冒头。” “他确实聪明,但越聪明的人,越容易被自己所困。”孟择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 谢惊春愣了愣,看着孟择。 孟择抬起头,“我在大梁呆了二十多年,对黎无恙略知一二。他喜欢兵法,更喜偏门之术。” “像《六韬》《三略》那种,他不会多看。可《鬼谷子》《兵象秘言》《八门遁甲图》这类冷门奇书,他必定爱不释手。” “我们这次布下的阵法,便是照着那残本所画,故意摆出的八卦错位阵。他看得懂,别人看不懂,就连他自己的人也不懂。” 谢砚礼在旁低声道:“越是只有他懂,他越想证明自己是对的。” “他以为,他识破了我们的阵法,便会想亲自破解,这是他的弱点。” 孟择冷冷一笑,“却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帐内一阵沉默。 谢惊春咂舌:“怪不得你们说他一定会出来。原来是这样。” “人都有弱点,”谢砚礼淡声道,“他是太自信了。” 沈行简感慨,“若这一箭能毙命,大梁怕是真的要乱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谢砚礼突然开口。 帐中几人一愣,目光纷纷看向他。 谢砚礼望向谢惊春,眼中含笑,“因为你。” 谢惊春自己都怔住了。 “我?可我什么都没做。” 谢砚礼看了他一眼,“临渊城那一战,你让黎无恙损兵折将,颜面尽失。他那个性怎么可能不记恨?” “他恨你入骨。你一出现在苍岭林外,他就坐不住了。” “越恨一个人,越容易因情绪而失去冷静。” 谢惊春眨了眨眼,半晌才轻声道:“原来我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这一战能成,靠的不是运气。”孟择缓声说道,“是因为所有细节都踩得死死的,一个也没有出错。” 他伸出手,一根一根地屈指点数。 “八卦阵,谢惊春,谢砚礼的箭,还有我们对他性格的了解。” 片刻后,沈行简低声笑道,“算尽人心,才换得一剑封喉。” 大梁军帐。 帐内药香浓郁,火盆燃得正旺。 黎无恙缓缓睁开眼,耳边只听见断断续续的惊呼与呼吸声。 紧接着,有人察觉他醒了,“皇上醒了!快!传御医!” 一名鬓发花白的老御医匆匆而入。 “皇上,万幸,箭毒已逼出大半,只是……” “只是什么?”黎无恙嗓音低哑。 老御医犹豫片刻,终是低下头去,“此毒伤心脉,经脉逆乱,又因重伤失血过多,恐怕皇上之后寿数,已去其半……” “并且,箭毒已入骨髓,损及神经,往后恐难再站立,只能仰赖轮椅代步。” 室内瞬间死寂。 黎无恙睁着眼看向帐顶,半晌未语。 “你说……我寿数减少一半。”他轻声复诵,喃喃自语般,“以后还走不了路?” 老御医额头抵地,不敢回应。 良久,黎无恙低低笑了一声。 “呵……谢砚礼,真狠。” 此时,帐门忽然被掀起,一名亲卫快步入内。 “启禀皇上,晋军递来军报。” 黎无恙靠在厚重锦被中,微微点头,示意取来。 亲卫小心把军报呈上,御医欲上前搀扶,被他挥手拒开。 黎无恙接过军报,手指微颤,却仍强撑着展开。 他看完后,双眼凝视着那封军报良久,指尖一松,纸卷滑落在榻前。 “朕输了。” 半个月后,大晋。 宫门外,传来马蹄杂沓,一队身披白帛的大梁使臣跪在金阶下,双手奉上一封国书。 高显端坐御座,翻开那封带着大梁国印与皇玺的奏章。 “宣读。” 元喜展开国书,高声朗诵。 “大梁皇帝黎无恙,奉书于晋皇高显陛下:自古两国交兵,百姓受苦,今大梁境内兵疲民困,愿割让边境二十城于大晋,以表谢罪之诚,亦愿年年进贡金银绢帛、牛羊粮草,以保两国百年无战。” 一句落下,殿中寂静片刻,随即哗然。 “割城二十,年贡三十年?!” “这……大梁竟肯如此屈服?” “我大晋天威,震慑天下!” 消息传到百姓耳中,鼓声自街巷响起,群童放炮竹,妇人挂灯笼,举国欢腾。 百姓们奔走相告,洒扫门庭,焚香谢天。 那一日,晋都城中灯火通明,连皇城的天街也放开了夜禁。 酒坊开至更鼓三响,叫卖声、笑语声不绝于耳。 侯府。 “侯爷,老夫人!少夫人!胜了!咱们大晋胜了!如今大梁已经议和,国书今晨送至京中!” 一名小厮风风火火奔进来。 谢老夫人颤巍巍站起,几乎说不出话来,只喃喃:“谢天谢地,谢天谢地……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这仗,终于打赢了!” “好耶!”谢珏立刻欢呼一声,拍着手雀跃跳了起来。 “赢了!赢了!父亲赢了!大哥赢了!我们是最厉害的!” 他脚尖蹦得老高,竟一下撞翻了脚边小凳。 秦九微怔了一瞬,眸中迅速浮起一层水光。 她喉间发涩,半晌才抬眸看向那小厮,“……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小厮立刻回道:“回少夫人,大军还需整顿伤兵,清扫战后事务,谢世子让人传话,说半个月内便能起程回京。” 半个月后,春日融融。 屋内窗明几净,秦九微正站在中堂之中,俯身细细叮嘱侍女。 “这边的帘子换新的,再取那幅平安如意挂起来。床帐也重新铺过,枕边放些艾草香囊……” 侍女们一边应声,一边手脚麻利地开始布置。 第482章 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谢珏望着桌上那叠字帖,小心翼翼将自己这半个月来练得最工整的一页挑出来。 重新压平,还特意换了张干净的纸包好。 他踮起脚偷偷往门口望了一眼,然后又兴奋地坐回去。 嘿嘿,等会他要把自己练得最好的字帖拿给父亲看,他一定会夸他的~ 屋内,谢景端着茶盏坐着,却是喝得心不在焉。 “母亲,父亲他今天什么时候回来?”谢景出声问道。 秦九微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回京后,他要先去宫里一趟,向圣上复命。等宫里的事办妥了,才会回家。” “历来武将回京都是如此。” 但是秦九微话音刚落,院门口却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夫人。” 秦九微一震,猛然回头。 门外阳光正盛,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 谢砚礼披着黑底绣银线暗纹的战袍,胸前银甲未卸,即便风尘仆仆,却不掩他的英气凌然。 眉如削剑,眸光沉静,深邃的凤眼里藏着翻江倒海的情绪。 他一步步朝她走来。 秦九微怔怔地望着他,呼吸像是突然忘了。 半年来,夜夜入梦的身影,就这样鲜活地出现在她眼前。 是不是梦? 直到他走到眼前,站在她咫尺之地,低声又唤了她一句,“夫人。” 她眼眶倏然泛红。 这才敢相信,他真的回来了。 谢砚礼伸出手,轻轻牵住了秦九微的手。 那是一只带着薄茧、还残存着旧伤的手,掌心微热,带着实实在在的力道。 秦九微只觉鼻尖发酸,眼泪竟毫无预兆地再次涌了出来。 “怎么哭了?”谢砚礼低声说,眼神温柔得仿佛能融掉千山万水。 他抬手,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她刚想开口,却听见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少年急切的声音:“母亲!” 秦九微下意识地转头,便见到一身戎装的谢惊春。 他已明显褪去了年少稚气,少年将军的英姿愈发鲜明。 长发用墨带束起,身量比半年前更高了一截,颧骨收敛,轮廓分明。 他快步走上前来,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母亲,我回来了。” 风吹过庭前的玉兰树,花瓣翻飞。 谢惊春看着屋中熟悉的身影,眼眶一瞬间就红了。 “大哥!” 谢珏直接扑了上来,整个人像只小鹿似的撞进谢惊春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腿,兴奋得眼睛发亮。 谢惊春低头,忍着眼中的湿意,揉了揉他的脑袋。 “怎么才几个月,你就长高了。” 这时,谢景也从桌边站了起来。 谢惊春主动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欣慰:“你也长高了。” “大哥你怎么只说这一句话?”谢珏忽然出声道。 说完他嘿嘿笑了,“大哥你也长高了。” 谢惊春弯了弯眼角,眼神更柔了些。 秦九微在一旁破涕为笑。 家,还是这样热热闹闹的好。 紧接着,秦九微心中忽地一惊,反应过来似的抬头问道。 “你不是说要先进宫复命吗?怎么就直接回来了?” 谢砚礼看着她,眼中盛着化不开的柔意。 “因为我想你了,想立刻见你。” 秦九微怔住,脸上浮起淡淡的红霞。 刚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了梓竹的声音,“世子,该走了。” 谢砚礼没有理会他,目光依旧留在秦九微脸上。 他走近一步,牵起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一句什么。 然后忽然低头,亲了她一下。 “啊——” 谢珏瞪大眼睛,惊得差点跳起来。 谢景一口茶差点没咽下去。 谢惊春也愣了一瞬,然后咳了声,干脆往门外走去,“父亲,我在门口等你。” 而秦九微整个人像被点着似的,脸颊烧得厉害,连耳根都红透了,嗔了谢砚礼一眼。 谢砚礼低低笑了声,随后转身离开了。 暮春初夏,槐花初放。 沈行简未等队伍停稳,便飞身下马,顾不得接风之礼,径直朝沈府而去。 “将军回来了!” 沈府上下立刻沸腾了。 可他无心寒暄,只大步直奔内院。 院门推开的那一瞬,江韵竹正倚窗坐着,素衣宽袍,肚腹隆起,神情怔然地望着窗外。 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起身。 刚走出两步,眼前身影一晃,整个人已被紧紧揽进一双滚烫有力的怀抱里。 “韵竹!”沈行简的声音带着颤,“我回来了!” 他真切地抱着她,像是怕这一切只是梦境。 江韵竹眼圈一红。 “你有身孕了?”他低头,声音抖得厉害。 江韵竹眼泪一下就滚下来,点头:“嗯,已经七个月了。” 沈行简喉头一哽,将她抱得更紧,低声一遍遍呢喃,“太好了……太好了……” 他从战火中活着回来,从尸山血海中杀回,只为了这一刻。 见到她,和她,还有孩子守在一起。 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郑重道:“我发誓,再不会让你一个人担惊受怕。” 江韵竹红着眼眶笑了,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 从今往后,他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了。 宫门高高耸立,四人下马,身披铠甲的禁军早已候在宫门之外,恭敬行礼后,将他们引入宫中。 谢砚礼和谢惊春走在最前面,沈行简紧随其后,孟择走在最后面。 他仍带着人皮面具,是一张毫无特色的中年男子的脸。 眉目不甚分明,一眼望去,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幕僚。 现在,他仍没有公开他的身份。 大梁宰相孟择,从此人间蒸发。 跨入宫门那一刻,他脚步顿了顿。 眼前这座巍峨宫墙,忽地在阳光下变得模糊。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檐下风铃微晃,少年着玄袍,腰束玉佩,正襟危坐于堂中。 不过七八岁,却背脊挺直,眉眼带着冷静克制。 他在听先生讲礼,他比身边所有皇子都更早学会规矩。 第483章 程念初 书屋一角,少年伏案书写,字迹工整秀气。 某处宫阁传来女人低低的哭声,那声音好像是…… “你将来要做的事,不止是读书。” “军师?”谢砚礼的声音响起,将他从片段中唤回。 在外,他都这般叫他,孟择现在的身份是军师幕僚。 孟择眼神一凛,低头道:“在。” 谢惊春回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多问,只快步向前。 孟择跟了上去。 —— 御书房。 “皇上,谢世子等人已到。” 谢砚礼领着几人一道踏入殿中,身后侍从跪地禀报。 高显今日穿着明黄色朝服,龙纹刺绣于胸前,显得愈发威严。 谢砚礼几人躬身行礼:“臣等参见陛下。” 他抬手示意众人免礼,面容间却是少有的笑意,“免礼,朕等你们多日了。” “此番能破敌制胜,你们皆是大功臣,朕心甚慰。” 说罢,他挥手示意内侍:“赏!” 殿外太监立刻高声唱道:“奉天恩旨,谢世子赐金千两,良田百顷,封镇国将军,世袭不替!谢惊春封护国将军,沈将军加爵从二品,军师柳川赏金五百两,封昭策参谋,入史册留名!” 众人再度跪拜谢恩。 随后,高显又道:“今日诸位可先回府,三日后设宴庆功,届时,满朝共贺。” 孟择站在殿中,看着面前的那张雕着蟠龙纹的书案,案上堆着一摞奏折,墨香浓郁。 金丝楠木的博古架,悬着湘妃竹制成的卷帘,刻着“承乾永安”的青铜鼎…… 他站在那里,背脊僵直,喉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 这里的一切都好熟悉。 就好像……来过这里很多次,很多次。 下一瞬,脚下一软,竟踉跄了一步。 谢砚礼伸手扶住了他,目光沉了沉,低声问:“你怎么了?” 孟择摇了摇头,“没,没事。” 高显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多看了孟择几眼。 但也没察觉出什么异常。 元喜上前,躬身引着他们走出去了。 穿过回廊,朝着宫外走去,几人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快些回家。 可就在他们即将走入另一道回廊时,迎面,一群宫人簇拥着太后缓步而来。 谢砚礼和谢惊春几人立刻俯身行礼。 太后一身头戴宝顶珠冠,神色温婉,见到谢砚礼,她唇边扬起一抹笑。 “谢世子,此番凯旋,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谢砚礼恭敬道:“都是微臣应该做的。” 太后摆了摆手,目光又落到谢惊春身上。 正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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