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书案上的茶盏慢悠悠呷了一口茶水。 “既然郡主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也应该摸清了那刘寒月的品性,他行事作风素来乖张狠辣,刘彬又对这个儿子极为宠爱,郡主若想对他动手便是与整个永定侯府结下仇怨,即便此事闹到长公主那里郡主也讨不到任何好处,长公主毕竟不是你的生母,断不会为了你和永定侯府结怨,郡主可仔细想清楚。” 魏央颇为不甘心:“即便动不了刘寒月,那个女子呢?我乃是堂堂昭阳郡主,怎能被一介平民之女如此欺辱?” 说这番话时,魏央暗中留意江辞的神情。 她想杀晏殊是真,说出这些话也是想试探江辞的心思。 江辞脸上没什么情绪,冷声道:“当日胭脂铺子的事我已经派人调查清楚,是郡主闹事在先伤人在后,究竟是谁欺辱了谁?大长公主治家严明,若此事传入京城,外人皆传你张扬跋扈、欺压良民,届时郡主可想过如何自处?” 魏央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一股怨念升起。 “难道在阿辞心里我就是这般仗势欺人?我堂堂昭阳郡主生来尊贵,无缘无故怎会刁难一个无权无势的贫民百姓?分明是她先打伤了我的丫鬟,有错在先还胡搅蛮缠,我一时气不过才让人去教训她的,本意也只是想吓吓她,并没有真的想对她下死手。” 话落,魏央的泪珠子一滴滴往下落,满眼委屈的看向江辞。 “阿辞,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欺负她,不能因为我是郡主就觉得是我恃强凌弱,这对我不公平!那女子欺人太甚,也不知她和刘寒月是什么关系,一介平民竟然能让侯府二公子为她出头……” 魏央故意提起晏殊和刘寒月的关系,见江辞始终无动于衷,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他应该没有记起什么。 江辞对魏央的委屈视若无睹,直言不讳道:“当时胭脂铺外有不少百姓看到里面的情况,只要将铺子里的几名小厮与铺子外的百姓分别审讯一番,最后核对口供便知真相如何,郡主是想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魏央神情微变,眼神里闪过慌乱之色。 “我没有闹大此事的意思,既然此事已经过去,我不再追究就是了。” 江辞道:“郡主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久不归家恐遭人非议,既然郡主的身体已无大碍,明日一早我会安排影烈他们送你回京。” 魏央立刻摇头拒绝:“我不要回京,阿辞,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我们既已是未婚夫妻了,我跟在自己未来夫君身边谁敢非议我?” 江辞冷晒一声:“我们有没有婚约在身,郡主应该比我更清楚。” 魏央愕然的瞪大双眼:“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你想起了什么?” 江辞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她:“郡主害怕我会想起什么?最初失忆时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身边的所有人都说你是我的未婚妻,说我们曾经如何患难与共、情深似海,可我面对你时只觉得陌生,心里竟升不起半分男女之情,现在我似乎明白了,心悦与否即便失忆了这颗心也不会撒谎。” 江辞的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劈下,惊的魏央后退了两步。 “阿辞,相处的这半年间,难道在你心里就没有一刻对我动过心吗?” 江辞冷冷看向她,说出的话比他的目光更无情。 “若不是看在大长公主的面子,在你对她动杀心时就该是个死人了。” 魏央心如刀绞,她极为不服气的喊道:“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输给了那个贱民,这半年间我伪装成你喜欢的样子,事事以你为主,把整颗心都捧到了你面前,我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为了你如此放低姿态,只求你能回头看我一眼,即便是块石头也应该焐热了,可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所谓的付出就是连同外祖编造谎言蒙蔽我?还是想将我变成一无所知的傻子,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魏央,我不杀你已经是网开一面。” 魏央被江辞的冷漠狠狠刺痛,也彻底明白自己半年多的付出毫无所获,心里一阵不甘和愤恨。 她的脸上挤出一抹淡淡笑意。 “我明白了,等明天一早我就离开。” “郡主请回。” 下了逐客令后,江辞不再理会魏央。 第598章 抉择 魏央满心愤怒的离开江辞的院落,路过花园时被突然出现的影烈拦了下来。 “郡主刚刚和主子吵架了?” 魏央冷哼一声:“我们的事何须你一个奴才多嘴?” 影烈面无表情的看向魏央:“明日主子命属下送您回京,只怕您和主子的婚事会就此作罢。主子即便失忆了依旧对晏殊再次动心,郡主一定觉得心有不甘吧?。” 魏央神情颇为焦躁,影烈这番话狠狠刺激到了她。 “狗奴才,你是来嘲笑本郡主的吗?” 影烈垂眸恭敬说道:“属下不敢嘲笑郡主,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临行前宗主曾授意属下暗中协助郡主,如今来看您并未得到主子的青睐,主子的目光反而又被晏殊吸引了去,若明日您被送回京城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魏央深吸了一口气,眼底满是恨意。 影烈说的对,江辞送她回京摆明了就是不想兑现婚约一事,她不能坐以待毙下去。 可她该怎么做才能让江辞继续留她在身边呢? 影烈这时说道:“临行前宗主曾给了属下一样东西,他说主子这边若有变故,可以用此法子一试。” 魏央眸色一亮,追问道:“什么法子?” 影烈从束腰间摸出一包药交给魏央:“该如何做想必郡主心里已经有数了。” 魏央接了药,当看到纸包上写的药名后陷入了久久沉默。 “好,一切听从凤爷爷的安排。” 她想要的人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一定要得到,阿辞,这是你逼我的。 —— 东院书房内 当魏央离去后,江辞朝屋内某个角落撇了一眼。 “出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靠墙的一排书柜缓缓向两侧移动,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一抹挺拔俊朗的身影缓步走了出来。 来人是一名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身着一件锦衣绣服,面容生的周正俊朗,剑眉入鬓,器宇轩昂,一看便知是钟鸣鼎食之家培养出的贵公子,此刻他面带笑意步履从容的走到屋内,轻撩衣摆随意的坐在了椅子上。 “我这个妹妹从小受大长公主言传身教,长公主的心机谋略她是没学到一成,可记仇的性子确是继承了十之八九,今日你如此直白的拒绝她,怕是会让这丫头想出更极端的法子来。” 江辞沉声道:“机会给她了,就看她自己如何抉择。” 魏钊呵呵一笑,抬起修长的手整了整华丽的衣衫。 “你这时候把我喊来信阳府,是想让我帮你解决了这个麻烦?” 魏钊比江辞大三岁,他身为永安侯世子,也是永安侯唯一的儿子,话说魏钊生母并非大长公主,而是南阳簪缨世家的柳氏一族,那柳氏生魏钊时难产而死,不知怎的外面突然谣传魏钊八字命硬克死生母,魏家族人在魏钊出生后也上门闹过一阵子,想逼迫永安侯将这个儿子送去寺庙里出家为僧,永安侯力排众议,生生抗下了族人的逼迫。 可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就在魏钊满月那日,天空突然下起了红色血雨,登风楼的道士占卜说是有妖物降世,并将矛头直指永安侯府,这时永安侯府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不仅那些被压下去的魏家族人再次大闹起来,当今天子也有意想铲除魏钊,就在永安侯被逼入绝境之时大长公主及时出手,方才保下了魏钊一命。 永安侯魏显之当年可是名动京城的美男子,大长公主及笄那日一眼相中了魏显之,可魏显之从小已与南阳柳氏嫡女定下了婚约,且柳氏与魏显之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魏显之对自己的未婚妻更是用情至深。 柳家虽不及清河崔氏,却也是位居四大家族之列,且家族中能人辈出,即便是大长公主也没理由棒打鸳鸯。 大长公主生性骄傲,在得知魏显之有婚约在身后就主动选择退出,并且还在一次宫宴上结识了柳氏,二人竟还结下了手帕之交,所以在柳氏难产撒手人寰后,魏钊被全京城的人视作妖物,是大长公主亲自出面护下了魏钊,自此之后魏显之对大长公主心怀感激,再加上大长公主对魏钊疼爱有加,久而久之二人便产生了情愫。 在柳氏亡故四年后,大长公主风风光光嫁入了永安侯府,成了魏显之的续弦魏钊的继母,这十几年间外人皆称颂大长公主胸襟豁达,非常人女子可比,她嫁给魏显之后并未居住在大长公主府,而是常年住在永安侯府,将侯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更是对魏钊视如己出,魏显之将大长公主的付出都看在眼里,对她也是越发宠爱。 话说回魏钊与江辞,江辞小时候偶尔会被大长公主带回永安侯府小住,因此与魏钊相识,大长公主因身体原因不能生养,魏钊没有得个弟弟妹妹,便把江辞当成自己的弟弟一般照顾,二人有着儿时的深厚情分,所以这些年魏钊一直在帮江辞打理各地的生意。 而魏钊和魏央的感情就要淡漠的多,魏钊七岁就外出求学去了,十五岁才重回侯府,再后来魏钊忙于做生意,即便人在京城也鲜少回侯府,兄妹二人的相处机会很少,自然也没什么感情。 “砰!” 一支短箭透过窗户飞射进来,径直没入了对面墙壁上,江辞起身走上前,将短箭拔下来后拧开箭头,从竹筒里取出一张纸条。 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江辞眸色清冷的嗤笑一声。 魏钊朝江辞手里的那张纸条扫了一眼。 “看样子不是什么好消息。” 江辞走到书案前将那纸条焚烧。 “今晚还需你帮个忙。” 魏钊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问:“有好戏?” 江辞抬眸瞥了魏钊一眼,轻晒:“你应该感兴趣。” “哈哈,既如此小爷自是要凑凑热闹。” 这时,魏钊的目光落在了那份鸡汤上,啧啧两声。 “还别说,我这个妹妹对你还真够上心的,从小不沾阳春水的人,竟能放下身段为你洗手作羹汤,你真不考虑一下?” 江辞冷冷瞪了魏钊一眼:“雁山那处金矿进展如何?” 魏钊勾唇笑道:“钱的事儿交给我尽管放心,那些金矿基本已经开采完了,大批矿石熔炼后会分批次秘密送去各处据点,乡试过后你准备何时进京?” 江辞沉吟片刻:“等这边的事情安顿好之后。” 魏钊认真的看向江辞:“你真的要和凤老翻脸?当年毕竟是他派人将你救出冷宫,你蛰伏的这些年也是他不辞辛苦为你培养各方势力,若你真的动了玄宗门,你们之间的亲情怕是也就彻底断了。” 江辞径直走到窗前,昂起头朝漆黑的夜空看去。 “巫蛊之案已经过去这么久,外祖的野心依旧不懂收敛,我和他迟早会有这一天,不如在进京之前将这些事情做个了解,他年纪大了也是到了颐养千年的时候。” —— 江辞回到自己的房间,屋内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他的视线朝香炉的方向扫了一眼。 随即将屋内的烛火熄灭,径直走到床前躺下。 东院外的一棵大树上,一抹黑影在看到江辞的房间里熄灯后,快速飞身离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江府的众人都已经歇下,一抹鬼祟的身影披着一件黑色披风,整张面容隐藏在宽大的帽子里,她沿着花园小径有意避开下人们居住的院落,一路朝着后院的方向而去。 当她来到东院门外时,看到院门口果然没有影卫看守,一定是影烈提前将人都支开了。 魏央四下扫了一眼,确定四周没有异常,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入院内,她的目标十分明确,直奔江辞的卧房而去。 “吱呀!” 轻轻推开屋门,魏央的视线径直朝床上看去,黑暗中一抹身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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