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齐天翊急忙伸手搀扶住她,目光征询的看向齐天磊。 “二哥,这件事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 生死攸关的大事,他们不能帮二哥做这个决定。 “老二……” 齐老太太张了张嘴,劝说的话没说出口。 她知道晏姑娘医术厉害,可这个治疗办法听上去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她不敢赌啊。 万一失败了,这一次老二就要彻底离开她了。 齐天磊笑了笑,目光闪着一抹亮光。 “娘、老三,我想试试,这也许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此刻齐天磊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心情是无比的轻松。 总是这么病恹恹的活着,倒不如一眼看到生死的尽头。 这次手术,治疗如果成功了,往后他就能和正常人无异,如果失败了,就能彻彻底底摆脱这具拖累人的身体,无论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是解脱。 晏殊道:“想好了?” 齐天磊冲着她虚弱的笑了笑。 “想好了,生死有命,晏姑娘只管放心治疗,至于结果就交给老天爷吧。” 话落,齐天磊看向齐老太太和齐天翊。 “娘、老三,如果最终我没活下去,那就是我的命。” 齐天翊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二哥放心,我们明白的。” 齐天磊确定要做开胸手术,晏殊将手术定在了大年初六。 他的病情不能再拖下去了,越早做手术越好。 —— 晏家隔壁 幻樱趁着夜色匆匆赶了回来。 他进屋后朝江辞作揖行了一礼。 “公子,八百里加急,苏纪带着江秋迟在回京的路上遭遇截杀,如今苏纪、江秋迟二人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江辞神情微沉,眸底闪过一道冷意。 “可查清楚这批杀手是谁派来的?” “我们的人与这批杀手有过正面交手,从对方出手的招式看不像是天机阁的杀手。最近几个月皇后和赵家那边格外安静,反倒是五皇子、六皇子那边眼见天子病重,他们的动静闹得颇大。前段时日五皇子协助大理寺受理郭守敬一派结党营私、囤养私兵一案大放异彩,陛下还曾对着文武百官的面大加褒奖了一番,六皇子那边靠着兰贵妃受宠,一直深得陛下喜爱,他们二人都有坐上储君之位的机会,势必不想看到七殿下回到京城。” 第371章 真是个傻子 江辞听了幻樱的分析后没有再说话,眼帘微垂静静观摩面前的一盘棋局,一双深眸在旁侧的一盏烛光映衬下静谧而幽暗。 他轻拂袖袍,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棋笥中捻起一枚白子落入棋盘之中。 幻樱神情恭敬的看向江辞,心知殿下正在思考如今的局势,便也静默等候着。 稍许,江辞道。 “小小的一枚白子却是搅浑整盘棋局的关键。” “宗主养了他十年,若这枚棋子就这么折在路上着实可惜了,苏纪此人是个人才,原本属下以为公子有招揽他的意思。” “苏家人世代只效忠天子,老皇帝不死苏纪是不会轻易投靠哪一方势力,此人比他的祖辈要精明多了。” 江辞呷了一口茶水,沉吟片刻继续说:“分出一批人在苏纪、江秋迟失踪的地方仔细寻找他二人的下落,苏纪没那么轻易死,或许看到京城那边的人连他都不放过,会乔装打扮后秘密潜入京城,多派人手盯着前往京城的各个通道。” “是!京城那边可要多安排一些人手?主子如今去往了固城,属下担心这个时间点京城那边会乱。” “乱没什么不好,江秋迟若活着进入京城,局势越乱对他反而越有助力,此次出现的杀手无论是五皇子还是六皇子的人都不重要,要想办法拉赵家一起下水,让他们互相猜忌、互相提防,他们三方盯的江秋迟越紧才会形成掣肘。” 他现在只想知道,等江秋迟入京之后老皇帝会走哪一步棋。 幻樱笑了笑:“属下明白了。” —— 位于信阳府以南与瀛洲府交界的大山中,苏纪、江秋迟二人被一路追杀躲进了这处隐蔽的山洞。 江秋迟看向躺在火堆旁昏迷不醒的男人,他的胸前、手臂和后背都有多处刀伤,伤口还在向外淌血,身体已经开始发热了。 若不是苏纪身体底子好,只怕这条命早就交代了。 江秋迟被苏纪保护的好,除了小手臂受伤之外,就是二人逃命时滚落山坡崴了脚。 他盯着苏纪静静看了一阵,清明的眼眸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低下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色外衫,利落的脱了下来。 外衫的料子细腻柔软,用力一撕就能将其撕开,他坐在火堆前借着火光将上等料子制作的外衫撕成了一条条的布条。 随即从自己的袖袍中又掏出一瓶金疮药,起身朝苏纪走了过去。 苏纪这次如果能活下来该感谢他惜命,他习惯随身携带着几样保命的药,不然在这深山老林里,就算苏纪身体再强壮也很难活下去。 想到此,江秋迟有些小得意。 他伸手摸到苏纪的束腰上,正要将其解开,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力气格外的大,江秋迟疼的蹙紧了眉头。 “苏大人,你醒了?” 苏纪整个人都处于迷糊的状态,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只感觉自己浑身都撕裂般的疼,他眯了眯眼,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少年。 “想干什么?” 即便发着高热,但他依旧如敏锐的猎豹般警惕着周围的一切,这是长期在宿卫营训练出的警觉。 “苏大人,我只是想帮你上药包扎伤口,你正在发高热,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会有性命之忧的,我身上带着金疮药,也懂一些医理。” 苏纪目光阴狠的盯着江秋迟看了一阵,见江秋迟目光如水,没有一丝撒谎之色,他方才卸下了防备。 “抱歉。” 江秋迟勉强笑了一声,目光看向苏纪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腕。 苏纪寻着江秋迟的目光看过去,随即尴尬的松开。 白皙的手腕因被攥的太大力,已经红肿了起来。 江秋迟只轻轻揉了几下:“大人可能自己脱衣服?你的后背伤口还在流血,需要尽快处理。” 苏纪强撑着意志力坐起身来,低头朝自己身上扫了一眼,随即扯开了束腰带,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已经被浸染出大片红色血迹,深深的几道伤口触目惊心。 江秋迟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将苏纪的中衣也脱了,露出精壮的上身。 山洞的面积不大,再加上篝火生的很旺,整个山洞暖烘烘的。 江秋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有凹槽的扁形石头,将石头架在火上烧了一些融化的雪水,再将雪水装入随身携带的水囊里,如今水正是温热的。 他用水囊里的水打湿了帕子,再仔细给苏纪将身上的血处理了一遍。 “伤口太深了,上药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大人忍着些。” 苏纪静默的盯着江秋迟看了一眼,点头应了一声。 在宿卫营待了十年,身上早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苏纪认为每一道伤疤都是他留下的功绩。 江秋迟将金疮药均匀的涂抹在伤口处,苏纪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还是让他爆出满头大汗。 约莫半刻钟后,所有伤口都涂了药粉,江秋迟用自己的外衫撕成的布条将伤口包扎好。 苏纪默默看了江秋迟一眼,又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纵横交错包扎的布条。 他竟然把自己的外衫撕了? “为什么不逃?你应该知道前往京城是九死一生。” 江秋迟帮苏纪穿好衣裳后,走回旁边的火堆前坐了下来。 “我若逃了便是背叛了殿下,我不想做背信弃义之人。” 苏纪听后有些嗤之以鼻,忠诚固然重要,苏家几代忠臣,包括他苏纪在内也是对当今天子忠心耿耿。 可在关乎自己性命和忠诚之间,他会选择前者。 江辞送他去京城就是去当替死鬼的,他都知道江辞的用意竟然还不想办法逃命,傻子! “值得吗?若今日我死在了这里,你就能找一个好地方隐姓埋名,七殿下也会误以为你死在了这场刺杀中,所以你也并不算背信弃义。” 江秋迟看向苏纪,温润的笑了一声。 “我从出生就是被人遗弃的弃婴,后被几个乞丐收养长到六岁,那几名乞丐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徐州刺史的二公子,被徐家的家奴乱棍打死了,我自此又成了一个没有人要的乞儿,后来因这张与殿下几分相似的脸被玄宗门的人收留,自此之后我便成了殿下的影子,若没有殿下我早就在六岁那年被活活饿死了,哪里还有这十年的好光阴,受人之恩必当缬草衔环,如今我唯一有点用处的就是这条命了。” 苏纪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是扯到了伤口,还是发热所致,总之浑身哪哪儿都不舒服。 “或许傻人有傻福。” 江秋迟呵呵一笑:“借大人吉言。” 苏纪睁开眼瞥向江秋迟,轻哼了一声。 真是个傻子。 第372章 新年贺礼 年三十一早 晏家的院门便被人敲响了,晏二生听到动静走上前去开门。 门外停放着一辆马车,一位穿着体面的中年男子向晏二生作揖行礼。 “请问是晏殊晏姑娘家吗?” 晏二生神色微顿,打量了来人一眼,确定是一张陌生面孔。 再看他身后的马车,通体梨花木制作而成,马车四面用丝绸包裹,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能乘坐起的。 “阁下是?” 带着狐疑,晏二生询问出口。 来人微微一笑:“小人乃是永定侯府的仆人,我家主子在前往信阳府的路上曾承蒙晏姑娘照顾,眼看岁首将至便派遣小人前来为晏姑娘送些新年贺礼。” 听到对方是永定侯府的人,晏殊、江辞和柳文娘、晏家三兄弟等人先后走出了房门。 对方的目光快速在人群中锁定了晏殊,打量了晏殊一眼后便笑着上前打招呼。 “晏姑娘,我家主子原本想亲自过来探望姑娘,因这两日天气渐冷,他的身体有些不适,便派遣小人将贺礼送到,主子交代小人务必要姑娘收下这些贺礼。” 话落,他转身朝身后的两名小厮招手,小厮们立刻将马车上的礼品搬了下来。 一个个精美包装的盒子,有大有小,足足有十多个,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晏殊对来人道:“当时我照顾他是收了银子的,这些礼品还请您带回去吧。” “晏姑娘,我家主子的脾气您想必是了解的,若今日小人将这些贺礼原封不动的带回去,免不了要受一顿责罚。” 晏殊蹙眉,哪里有让人强收礼品的道理? 见晏殊有些为难,那人急忙又道:“姑娘,这些贺礼都是我家主子亲自挑选的,若您不收的话,我家主子肯定会伤心难过……” 刘寒月为何要给她送这么多东西?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应该还没好到这种程度吧? 可毕竟是新年,这个时候人家大老远送礼过来,如果不收下的话着实有些驳对方的面子。 何况刘寒月还是拿到刘彬手里那五万兵权的关键,轻易不能得罪。 晏殊朝着江辞看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 “既然是新年贺礼自当礼尚往来,按理我们应该为刘姑娘准备一份回礼。” 晏殊笑了笑,对那人道:“刘姑娘的心意我收下了,您先进屋喝杯热茶,我想准备一些回礼请您带回去。” 那人见晏殊肯收下这份贺礼,自家主子交代的差事总算完成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晏二生将他们几人请到堂屋,小厮将贺礼交到了晏家兄弟三人手里。 柳文娘则去灶房里烧水泡茶。 晏殊回到自己的房间,江辞随后跟着走了进来。 “刘寒月的贺礼我看过了,有信阳府特色的点心和茶叶,还有女子常用的香膏、粉黛、胭脂之类,剩下的就是金银玉器,随便一件首饰就值个百两银子。” 竟然这么贵重? 晏殊想了想,这回礼不能太寒酸,又要送出的东西让刘寒月觉得满意。 想到刘寒月的身子羸弱,晏殊顿时有了想法。 约莫两盏茶后 晏殊提着一个竹篮走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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