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此时没有竖冠,用紫带绑了头发中下端,整齐而慵懒地搭在左肩前。 门槛像条沟壑,隔着里外两方世界。 沈鹊白不料刚被他扇飞的祝鹤行会变出真身,转身便走,脚步快得像被狗撵,没瞧见老和尚从紫荆后头走出来。 “阿弥陀佛。”了无收回目光,走到殿门前,“老衲还没恭喜祝施主即将成婚。” 祝鹤行不念经,不问佛,只闭眼静心,闻言道:“不想下月没酒喝,就不要打搅我。” “打扰了。”了无立刻转身离开。 * 当夜又落了雨,停停歇歇三日,搅得人心烦燥,沈鹊白却喜欢。宫中来人时,他正和沈清澜学雕刻。 “六月中旬?”沈清澜说,“为何这么急?” 传话太监笑呵呵的,“这是承天台算出来的黄道吉日呢!” 男女婚嫁要看女子的生辰定婚期,两个男人怎么算?扔骰子吗? 沈鹊白笑而不语,心知这要么是承天台那群神棍瞎编的,要么就是谁的意思。 沈清澜封了银子,叫闻榭将人送出去。沈鹊白见他眉心微蹙,安抚道:“兵来将挡。哥,别担心。” 沈清澜不能不担心,说:“今日朝中有关于私生子的风声。” 沈鹊白转眼,看来是祝鹤行或景安帝有动作了。 沈清澜说:“明瑄殿下。” 沈鹊白眉梢微挑。 “若明瑄殿下是私生子,那陛下待他的宠爱便有了切实的理由,祝氏一门双王成了补偿,那句血字指的不是私生子藏在朝天城,而是当时恰好进入朝天城的明瑄殿下。”沈清澜说,“倒是说得通。” 沈鹊白想了想,将事发当夜之事说了出来。沈清澜闻言没有立即作声,但沈鹊白能感觉他周身的气息微冷,显然是动怒了。 “难怪你传急信与我,让父亲在御前告病,闭府修养,原是要配合李知州唱这出戏。今日的风声应当是陛下促使,只是将风向转向明瑄殿下,殿下的处境岂不更加危险?”沈清澜侧脸紧绷,“阿九,婚期未至……” “事情却已拍板。”沈鹊白按住他的手,“我知道哥哥担心我,但我自有打算,你别为了我犯险。” 音落,他将小刀放入沈清澜手中,捏着一缕发尾蹭痒了他的手背,软声道:“哥哥,给我雕个新婚礼。” “……”沈清澜泄了口气,拉长语调,“好。” 那是只小鹊,白玉做料。白鹊罕见,在喜鹊报喜的好兆头上再添一层清朗开明的吉祥意,沈清澜本欲拿给沈鹊白做及冠礼,没想到好兆头没等来,报的却是天大的坏消息。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刀刀雕得仔细,钻孔穿穗,打磨抛光,赶在成亲当日送到了沈鹊白手上。 是日,沈鹊白没有竖冠,一指宽的红绸在发间穿过,若隐若现,白鹊被他挂在腰间,大红将白玉衬得愈发温润净透。 日头落,黄昏生,锣鼓声隐约传来,逐渐变得清晰震耳,沈清澜听见身旁传来一道轻响,伸手去碰,发现沈鹊白将盖头戴上了。之前王府将喜服送来时说过盖头可以随意,毕竟沈鹊白是男子,这场婚宴是从头到尾的不伦不类,还遵循什么礼仪规矩? 沈清澜忍住怜惜,“怎么戴上了?” “外头人多,我害臊,还有,”沈鹊白意味深长地说,“我想给殿下一个惊喜。” 来迎亲的是个年轻男子,右眉尾留着一道细疤,面色更显冷峻。随行的还有礼部一行人和景安帝钦点的迎亲队,红妆铺十里,红绸扯到看不见的地方去,马车雕金镶玉,驾的五匹马雨鬣霜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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