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所有人都惊了,她抽出来,又是一刀捅进去,剁排骨似的发狠,男人的肠子飚出来,掉在沈鹊白脚前的雪画上。 沈鹊白手脚发麻,在那一瞬间几乎要后仰晕厥。另一个男人也反应过来,大骂一声就要上前抓她,她猛地站起来,火往上烧,胡乱挥着血淋淋的刀,嘶吼道:“谁要杀我宝儿!” 她挥着刀追着男人,疯子似的替沈鹊白砍出一条路。沈鹊白从阶上栽下去,连滚带爬地往院门的方向冲。 男人要追过来,被她嘶吼着挥刀拦了回去。她好像要把嗓子都哮出来。 沈鹊白摔在门前,额头撞得通红,他眼前昏暗了一瞬,两只手却使劲扒拉着门栓,奋力拉拽。他知道,他们住得偏僻,要跑出去才能喊人救命!嬷嬷在他脑子里烧得旺盛,他冰冷的手被磨出尖锐的痛,但它还有力气,要拼命、拼命打开这扇门—— 门外还站着两个男人。 “还他妈是两个硬货。”右边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进来,伸手掐住沈鹊白的喉咙,猛地将人掼到雪地上,后头那人重新关上院门。男人拽着翻白眼的沈鹊白一路拖到院中,阴狠地看向桂晚。 沈鹊白趴在雪中急促地喘息,口水糊了脖子,像条吐舌的幼犬。 桂晚不管不顾地冲上来,这个男人却不一样,他有几手武功,轻而易举地打飞了菜刀。菜刀乱飞,砍到左边的桂树,桂晚被一脚踹中小腹,惨叫着摔趴在地。 男人踩着桂晚的左手,“这信,你写是不写?” 桂晚手骨剧痛,她抬起脸,半张血色,半张雪色。她看向沈鹊白,心比身子痛,“今日……我死,来日、你们陪葬!腌臜东西、拿着腌臜钱来……来害个孩子——”男人踩断了她的左手,她惨叫,嘶哑道:“休想!” “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低骂,用眼神扫了倚在菜园篱笆上的担木,“贱妇骨头硬,取那担木来,除了脑子和右手,乱棍随便打!”他踹开桂晚,神态倨傲而阴狠,“你随时松口,我们随时丢棍。” 旁边那男人刚才被菜刀砍了背,这会儿掂着担木,第一下打得似响雷。 沈鹊白颤着腰跪起来,拼尽全力往那边爬,住手!住手!他被掼伤了喉咙,连嘶吼都不能,口水糊着血丝,连同小兽的愤怒一同往外喷溅。 一旁的男人将沈鹊白提起来,他疯了似的踹着男人的腿,正好踹中男人裆部,男人吃痛松手,他摔回地面,野狗似的向前扑去,用脑袋冲撞持棍男人的小腿!持棍男人膝盖一弯,摔在桂晚身上,沈鹊白的四肢成了野狗的腿,猛地蹬扑上去,摸出胸口的宝贝小砚,用尽力气砸在持棍男人的后脑! 男人浑身抽搐了一下,不动了。 第24章 梦醒 “难怪贵人要杀你,这是头狼崽子!” 此前被沈鹊白踹中裆部的男人一脚将沈鹊白踹倒,俯身拎开后脑血流如注的男人,重新提起担木。 桂晚瞪大了眼,伸臂按住沈鹊白,翻身用背替他挡了一棒、两棒……沈鹊白喉间溢出气声,五官撕扯成狰狞的兽,要将男人生吞活剥,但嬷嬷紧紧地罩住他,被击打的身体还留有火一样的温度。 沈鹊白要被烧化了。 这团又薄又矮的晚叶啊,渐渐地变得僵冷沉重,她吐出的血从沈鹊白的下巴流到衣领里,沈鹊白再嗅不到其他味道。为什么?他看着嬷嬷眼中仍旧执拗不歇的两点火光,怎么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要杀我?我碍着谁了! 嬷嬷鼻尖呵着血气,没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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