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都成了虚无...... 苏言倾不知道自己的双眼已然空洞，而佛眼遭受强大的外力后真的解除了魔皇封印。 一股浓郁的黑气冲天而起，然后缓缓从头顶上方扩散，整片天空都成了漆黑。 要不是谢清玄几人亲眼目睹这黑气是从悬崖下升腾而起，估计也会误以为是永夜提前降临了。 苏言倾缓缓睁开双眼，她一时之间无法适应体内灵气枯竭殆尽的感觉，恍然间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神识中再次闪现一些模糊的片段。 突然，耳畔出现了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太好了，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很久很久。” “一切的谜题都会在这里解开，等你亲手送他们离开，这里才不会遭到邪神的迫害。” 苏言倾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不得不在脑海中拼命呼喊道：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历劫，为什么会有永夜的存在？邪神是谁？” “那些无辜惨死的平民，即将枯竭的灵脉，为什么会成为下界的劫数？无支祁又是谁放出来的？” 她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可她却感应不到外界的声音，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下坠力和腰上的绳索，她就好像是只剩下魂魄，重量“消失”了。 那道声音继续回答：“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们来这里不单是历劫，更重要的是要纠正错误的道路，让这个小世界得以存活。” “永夜的真相不是毁灭而是新生，只有彻底的毁灭才会迎来光明的未来。” “钺魂灯会指引你方向，不要害怕所有阻拦你的人，他们都只是成功路上的拦路石。你真正要战胜的是你自己。” 苏言倾还想问清楚什么时，遽然感觉一股冰凉的液体从佛眼流过她的眼睛耳朵和喉咙，像是被刀硬生生刮过一般疼痛不已。 第488章 渡劫第一人（一） 随着那股疼痛的消散，苏言倾感觉元神在不断地膨胀力量，渐渐地，头顶上空再次飘来熟悉的劫云。 她能感受到充沛的灵力以及外界的动静。 苏言倾抬头望天。 只见泼墨般的天空就好像是永夜来临一般，无边无际的黑，没有尽头。 紫金色的电光时不时地发出躁动不安的轰隆声。 这一次，她要面对的是渡劫期雷劫。 要知道，修真界暂时还没有任何一位修士是真正跨越渡劫期的隔阂。 苏言倾可谓是渡劫期第一人。 可她只是解除了钺魂灯的封印，就获得了接近大乘期大圆满的实力。 这种轻而易举得到的灵力，让她心中惴惴不安。 平白得来的东西，总是伴随着不菲的代价。 虞瑶给她留下的除了数不清的谜题，还有源源不断的强大灵力。 那股灵力仿佛是她的本源力量，明明强大到可以让她走火入魔，却又在融合的时候乖顺地流入丹田自主吸收，简直就像是送上门来的力量。 苏言倾没有恢复记忆，单凭系统离开时说的那些话暗自分析着。 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值得她的前世暗自布局了这么多年，一点点地帮助这一世的她，迅速提升实力却又显得那么来之不易。 难道虞瑶是为了避免天道的察觉，才做了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事情？ 毕竟，好几次她在渡劫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天道想要灭杀她的存在。 可自从她突破分神期后，天道就不再为难于她。 或许，这一切也要等她飞升仙界后才能知道缘由。 想通这些之后，她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天幕之上。 苏言倾觉得天上的这股黑气和雷劫，显得那么的不同寻常又诡异。 封印之地的正上方涌起一道百丈飓风，形成了巨大的龙卷风，席卷四周。 苏言倾按耐不住心底的疑惑，喃喃道： “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我在渡劫还是魔皇在散播魔气？” “佛眼解除力量的同时，也放出了魔皇的神魂吗？” 话音刚落，那股龙卷飓风就将悬崖下的她卷入上空，好似要将她送上天际一般。 一直守护在悬崖边的赫连樗雪等人，高声呼喊：“倾倾，快下来！” 他们想要御剑飞行，却发现天空彻底变成漆黑的瞬间，他们所有人都失去了身上的灵力，暂时变成了普通人。 苏言倾顺着声音向下望去，师尊他们越变越小。 一开始还能看见他们焦急挥手的模样，后面就成了芝麻大点的黑点，连声音都听不清了。 她无法挣脱飓风的束缚，只能努力大喊回应他们： “我没事！封印已解，你们防备魔皇的偷袭，不必管我！” 声音刚落下来，头顶就劈下一道浓烈的白金色雷光，那疯狂的力量能摧毁一切事物。 这雷劫连招呼都不打，径直劈下来的同时还夹杂着诡异的黑气。 苏言倾来不及抵御，下意识拿出钺魂灯抵挡雷劫。 轰隆隆—— 长如巨龙的闪电劈在钺魂灯的灯芯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和苏言倾下意识发出的灵力交融在一起。 苏言倾衣袂飘扬，整个人仿佛下一瞬就要羽化登仙，钺魂灯瑶光大盛，将苏言倾严肃的小脸上镀上了一层别样的圣光。 第489章 渡劫第一人（二） 巨大的灵气让苏言倾感觉身体正在发热，体内的灵力仿佛在沸腾。 她的经脉和元神快速流转循环，雷劫之力和她的元婴融合为一体。 苏言倾稳了稳心神，按照古籍中的指示，一点点将雷劫之力通过钺魂灯的媒介流转灵气，然后化为自己的灵力。 经过雷劫的洗礼后，好像有用不完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注入她的体内，让苏言倾感觉全身都好似浴火重生般的疼痛与挣扎，身体却越发坚实有力，体内的再无一丝杂质。 慢慢地，她感觉自己的元婴从丹田涌出，漂浮在半空之中。 魂灯灯芯之力与雷劫之力不断地流转在元婴上，就像是隐藏着的庞大能量自主地涌入元婴之内。 苏言倾深呼吸，全神贯注地稳固自己的心神，一点点地打磨体内的糟粕。 与此同时，第二道的雷劫如约而至。 她立刻拿出第二个法宝——冰玉棋盘，减缓雷劫的攻击，并分出元神消化雷劫的力量。 虽然没有吐血，但被雷劫劈到的疼痛却是实打实的，她疼得小脸瞬间扭曲，护身法宝碎成一片片破布。 即使疼得快要晕过去，苏言倾也硬生生地扛住了所有攻击，并不断利用法宝和肉身来抵御雷劫的洗礼。 九九八十一道雷劫，足足耗费了八个时辰。 幸运的是，这一次的雷劫有惊无险，没有天道或是其他敌人的干预。 围观的几人望着全神贯注、力量空前绝后的苏言倾，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自卑和钦佩的感情，连呼吸都放得格外轻缓。 突然，苏言倾从混沌中醒来，双眼如水般清澈，身姿宛若仙人，令人望而生畏。 一股强大的威压骤然从她身上爆发开来，压得四周生灵包括魔兽们全都俯首称臣。 赫连樗雪等人即便有大乘期以上的修为，仍旧被这股渡劫威压压制得无法动弹。 “渡劫期？”谢清玄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发颤，有些难以置信。 赫连樗雪深邃的双眸一动不动地望着苏言倾，“她成功了。清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谢清玄很快从欣喜中抽身，眼神变得忧愁又阴郁，“不断越境透支自己的灵力，只会离毁灭越来越近。” “没错。” 赫连樗雪非但没有为苏言倾的渡劫成功而高兴，反而越发愁云密布。 “这股不同寻常的力量，没有经过心境的领悟和稳固，极容易走火入魔。” 谢清玄不免有些心慌，随即又安慰道：“这是虞瑶留给阿倾的保命法宝，应该不会出事。” “但愿如此。”赫连樗雪的语气却显得不容乐观。 话音刚落，苏言倾耗尽了所有体力，从天空坠落而下。 赫连樗雪抢先一步踏空迎接，他凝视着倾倾苍白的小脸，柔声道： “还好，她只是耗尽灵气沉睡了。” 谢清玄不敢耽搁，立刻将她扶正，置于聚灵阵的阵中，“不能让她继续昏睡，一旦魔皇苏醒，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如今只有你我二人，若是魔皇以她为质，后面的谈判就无法进行了。” 他们要从魔皇口中得知永夜的真相，同时还要提防无支祁的偷袭，的确分身乏术。 赫连樗雪和谢清玄取出上千颗极品灵石，置于聚灵阵的阵脚中，两人调动灵力，全部汇成一股淡蓝色的金光，一点点地推入苏言倾的丹田之中。 两人全神贯注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们的担忧即将成真。 无支祁看到了漆黑的天幕，感受到魔皇魔气的溢散后，宁愿放弃唾手可得的人皇肉身，也要阻止魔皇的现世。 第490章 念念不忘，没有回响 就在苏言倾历劫成功的一瞬间，浓重的劫云缓缓散去。 漆黑如墨的天幕，再度变得一碧如洗。 灿烂的骄阳，仿佛给人新的生机，让人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魔皇的封印也在悄悄松动。 苏言倾位于聚灵阵的阵中，昏迷中的她感受到源源不断地灵力涌入丹田时，明明拼命想要清醒，却陷入了一种玄而幻妙的状态。 迷迷糊糊中，她隐约听到从地底传来的声音： “阿瑶，是你吗？” 是谁在说话？ 那男声清冽如泉水，语气却极为低沉温柔，“你......不生我气了？” 魔皇的反应和态度，让苏言倾有些诧异。 按理来说，虞瑶封印了魔皇这么多年，将其关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之下，魔皇应该很恨她才对。 为什么语气中还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示弱？ 还不等苏言倾整理脑中思绪，不远处传来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让她后背发寒。 可她无论怎么努力，却始终无法摆脱昏迷的状态。 就在这时，魔皇的声音再度传来： “不对，你不是阿瑶......阿瑶肯定不会放我出来的。” “你是她的转世？现在距离我封印过去多少年了？” 魔皇倒是一点不生气的模样。 既然无法挣脱阵法的束缚，苏言倾沉默片刻，冷淡道： “不错，我就是虞瑶的转世。” “你......想起了一切？” 魔皇小心翼翼的态度，压根不像几百年前叱咤风云的大反派。 苏言倾没心思跟魔皇叙旧周旋，打断了他的幻想，“没有，我只是拿到了虞瑶留给我的线索，前来拿回封印的法宝。” “魔皇，我不知道你和虞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功夫跟你谈及过往。” “如果你想要解除封印恢复自由身，那么我们就来谈谈条件吧。” 苏言倾淡漠又冷静的态度，让魔皇瞬间沉默了。 过了许久，他温柔低沉的声音不再，散发出一股锐意锋芒。 “好，她留下的法宝的确在我手上。” “除了法宝，你还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只不过，我有一个附加条件。” 苏言倾心中焦急，面上却不显分毫，“说。” 魔皇轻笑一声，“等你回归仙位后，我要求你将我送回九重天。” 苏言倾搜索脑海中的记忆碎片。 在系统的口中，九重天......似乎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魔皇不就是从九重天逃出来的吗？ 为什么又想回去？ 然而，外界的动静越来越大，她担忧师尊等人的安危，不得不点头同意。 “等我回归上界，估计还要好几百年，你等得起就行。” “无所谓，我在地底呆了几百年，还在乎这点时间？” 苏言倾：......九重天里到底藏了什么，怎么人人都想进去？ 阵法之外，则是另一番景象。 谢清玄与赫连樗雪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那股诡异的力量。 虽然他们没有亲眼见过苏言倾口中的敌人。 但这股不寻常的恐怖力量，已经远超下界所有修士的威压。 第491章 祁湛 若非云桑国师和神算子消亡前，用自爆神魂的方式重创了无支祁。 单凭谢清玄大乘后期的修为和大乘初期的赫连樗雪，根本难与无支祁抗衡。 “赫连，你先让魔兽们包围他，控制他的攻击范围。” “阿倾刚渡劫成功还未稳固心神，需要持续不断的灵气输入，我来维持阵法的运转。” 谢清玄果断下决策，扔出三十六张符箓和几千颗极品灵石，强行提升阵法灵气的流转速度。 瞬息之间，苏言倾成倍吸收着聚灵阵中的灵力，周身掀起一股小型灵力风暴。 只见无支祁浑身煞气来势汹汹，腥红的血液还挂在身上一滴滴坠落，像是穷凶极恶之徒。 赫连樗雪当即展开乾坤须弥图，数万魔兽从图中涌出，嘶吼声震耳欲聋。 “冲！” 只听赫连樗雪一声令下，还在地面上待命的飞龙猛兽，气势滔天地朝着无支祁杀去。 魔兽们成群结队地包围住无支祁，不给他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谁料，重伤后的无支祁却只是淡淡一瞥，说：“不自量力！” 他轻飘飘地双手结印，浑身闪烁半透明的扭曲光芒。 “哐当”一声。 骇人的强压重力从天而降，将飞在天空的巨龙和翼龙全都狠狠压向地面。 而它们坠落的方向，正是朝着苏言倾而去。 谢清玄分出精力构造一道结界屏障，却难以承受无支祁的再度施压，嘴角溢出鲜血。 摇摇欲坠的结界很快就裂开一道裂缝。 “收！” 情急之下，赫连樗雪不得不重启乾坤须弥图，将魔兽收入法器之中。 上万魔兽令赫连樗雪灵力损耗巨大，呼吸急促。 谢清玄也顾不得维持聚灵阵，赶忙跑去支援。 他目光一凝，朝无支祁拍去一掌。 这一掌蕴含着无尽的威力，方圆百尺之内被闪烁的符文笼罩。 强劲的气流撕扯虚空，逼得无支祁接连倒退。 就在三人斗法之余，地面发出一声“咔嚓”的声响。 很轻微，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畔。 ...... 一朵娇柔纯黑的小花从地下冒出，顺着打斗的气流飘入半空。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黑花挣扎冒出，蔓延至方圆百丈。 小黑花周身一圈圈力量波动散开，诡异又迅速。 下一秒，无支祁骇然色变，飞速后退。 谢清玄和赫连樗雪不约而同地冲向苏言倾，用符箓和法宝架起结界。 那黑花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飞速旋转直奔无支祁。 伴随着轰然的爆炸声，掀起的暴风卷起浓浓的烟尘，模糊了几人的视线。 无支祁避之不及，再遭重创，新夺取的肉身炸成了齑粉，三魂中的命魂也残了一半。 命魂乃七魄之根本，魄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而命魂是人的主魂。 无支祁惨遭重创，凄厉吼叫：“祁湛，你连自己人都杀！” “没我帮你，你生生世世都别想......” 话音未落，爆裂成碎片的黑花花瓣簇成一团黑雾： “无支祁，念在过往曾是沦落人，暂且饶你一命，赶紧给我滚！” 第492章 当着师尊的面抢人 黑雾笼罩在无支祁的周身。 祁湛阴冷的声音，无处不在，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 无支祁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三魂七魄少了命魂，气急败坏道： “祁湛，我看你是在下界关久了，分不清谁才是你的同类！” “没我帮你一起对付这群狡猾的人修，你迟早会后悔的！” 无支祁叫嚣不已，魔皇却压根儿不理他。 地底升腾而起的小黑花越聚越多，黑气逐渐凝固成人影。 漫天黑雾散发出来的力量，更是可怖至极。 无支祁知晓祁湛性格阴晴不定，更不敢赌曾经那点浅薄的关系。 无奈之下，他灰溜溜地化成一缕灰烟遁走了。 原本无支祁是打算过来拉个同盟，将谢清玄几人炼化成人丹，修复神魂所受的创伤。 没成想祁湛恢复神力的第一件事，竟然毁了他的命魂。 无支祁咬咬牙，有些后悔之前放弃夺舍苏奕扬。 幸好，那群阴魂不散的死灵都死的差不多了。 现在赶回去吃掉那个小皇帝也不迟。 …… 直到第二天凌晨，苏言倾才修复好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渡劫雷劫威力实在可怕，表面上她完好无损，只是陷入疲乏的昏睡中。 实际上，体内的每一寸灵脉和筋络都是伤痕。 幸好聚灵阵中有股源源不断的灵力在修复着她的暗伤，那种痛楚也在逐渐减弱。 渐渐地，苏言倾喉咙发出音节，惊醒了守护在侧的几人。 赫连樗雪轻轻抚摸着她的青丝，眼中满是隐痛，嗓音低柔温和：“倾倾......好点了吗？” 苏言倾愣了两秒，随即眉眼弯弯，小声道：“有点疼，但丹田充满了力量。” 少女面色苍白，可脸上却一副坚强的小模样，看了就让人心疼。 谢清玄手指微微轻颤，俯下身，用指尖搭上苏言倾的灵脉，哑声道：“阿倾，你成功了。” “现在的你，终于是渡劫第一人了，开心吗？” 苏言倾顾不得感受自己的修为，焦急问：“我昏迷的时候，是不是有敌人......” “没事，坏人都被我赶走了。无支祁以前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他不敢再来欺负你。” 一道清冽的声音传入耳畔，他尾音拉长，有股懒散又漫不经心的意味。 卫瑾瑜和顾寒臣都去阻止三界开战了，这里除了师尊和谢老祖，唯一还剩下的活物——只剩魔皇了。 “你们没打起来？” 苏言倾想都没想，下意识问出口。 毕竟师尊和谢清玄可都是跟魔皇有血海深仇的。 此话一出，赫连樗雪和谢清玄脸都黑了。 你以为他们不想打吗？ 关键是他们跟无支祁干了一仗后元气大伤，根本打不过满血复活的魔皇啊！ 他们压根没动手的实力。 但是这话哪能说出来，岂不是太掉面子了。 维持魂魄状态的魔皇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极其不受待见，但为了不被苏言倾责骂。 祁湛连忙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以前是我不对，纵容手下犯了不少大错。” “你放心，我封印的这三百年来无时不刻都在检讨自己。” “这次苏小姐不计前嫌将我解救出来，我定当将功赎罪，还望诸位能够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 第493章 你还挺会的 祁湛被关了三百多年，脑子也变灵活了。 不但学会收敛强势的占有欲，还知道如何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 他的这番话不但让剑拔弩张的局面缓和不少，打消了顺带还披上一层谦恭的外衣。 只不过苏言倾心绪复杂，没听懂魔皇的言外之意，朝黑影尴尬一笑： “魔皇不必谢我，我解除封印并非为了帮你，只是有事相求。” 苏言倾唤醒魔皇，一是为了拿回系统提过的法宝，二是为永夜一事寻求出路。 没想到魔皇还挺上道，封印解除的第一件事就是赶走了无支祁。 似乎是眼瞧着苏言倾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魔皇趁热打铁，问出了心中所想： “你看到佛像之眼后，有没有想起什么？” 苏言倾摇了摇头，“你的名字叫祁湛？我只觉得这名字挺耳熟的。”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魔皇，名字倒是取得怪好听的。 魔皇急道：“对，还有呢？” 苏言倾站好身体，用眼神安抚师尊和谢清玄，继续和魔皇周旋：“我是昏迷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喊出来这个名字。” 魔皇明显有些失望，叹了口气。 漫天的黑雾渐渐化为实体，具象出一具成年男子的躯壳。 魔皇眼中闪烁着紧张的神色，一脸期待：“这样呢，还能认出我来吗？” 见到祁湛的那一刻，苏言倾只觉得，这人五官倒是生得绝色，挑不出一点瑕疵。 祁湛那双冷淡到只能看的到苏言倾的眼睛，明亮又剔透。 当他的眼里只有你的存在后，你会情不自禁生出一种自己好像是他等了很久很久的人。 这种觉错，让苏言倾恍惚了一瞬，脑海中闪过一段似有若无的记忆碎片。 祁湛的鼻梁也很挺拔，一点儿没有因为封印了几百年而显得颓废，凝聚出来的薄唇淡红，皮肤更是白的几乎透明。 “奇怪了，以前在幻境中，我见过你不是长这样的？” 苏言倾明明记得魔皇面具下的容貌有些凌厉又阴翳，并非眼前这般精致白皙，看起来就像是不谙世事的美少年。 最令人诧异的是，祁湛穿的衣服是纯白长袍，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硬朗结实，身材并不瘦弱，相反很有型。 祁湛注意到苏言倾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心中不由暗自得意，解释道： “那不过是我在下界行走的皮囊。这是我的神魂凝聚而成，是我的本来面貌。” 以前，他总嫌自己的长相过于清秀阴柔，不够有男子气概，常常以假面示人。 到了下界，更是换了一副极有硬汉气质的俊朗容貌。 没成想失去记忆的她，竟然对他目不转睛地看。 祁湛错愕了一瞬，随即脸上闪过温柔的笑意。 苏言倾嘴角抽了抽。 她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不知道这魔皇脑补了些什么，笑得那么古怪。 哪怕他长得再俊美身材再诱人，她也不敢有半点兴趣，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皇！ 亲眼目睹魔皇对着苏言倾挤眉弄眼，谢清玄手上的青筋凸起得吓人。 他已经动了怒。 第494章 仇人见面，剑拔弩张（一） 谢清玄结合无支祁逃走时说的话，差不多能猜到魔皇在仙界的身份。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 祁湛就是当年那个差点害他断子绝孙的臭小子。 当年，他碍于这事儿说出来丢面子，怕被其他几个星君知道了笑话他，不得不暗地里偷偷调查。 谁料，祁湛那臭小子为了躲避灾祸和惩罚，悄悄逃下了界，让他窝火至极。 谢清玄还为此事差点和苏言倾发生了冲突。 毕竟祁湛长了一张乖巧脸，怪会阴阳怪气，颠倒是非。 后来谢清玄和苏言倾都要历劫晋升仙君，他才不得不放下此事，随苏言倾一同下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要找的仇人，竟然会是魔皇。 谢清玄气得眼睛都红了，要不是碍于仙力被封，暂时还打不过魔皇。 他恨不能当场就踹死祁湛。 赫连樗雪微微摇了摇头，抬手摁住了谢清玄。 他眉目轻蹙，沉吟道： “想不到魔皇殿下原是从仙界而来，那你也应当知晓，我们下界之人想要修仙飞升等同于万人过桥。” “我实在不懂，你为何要放任你的属下滥杀无辜？斩杀了那么多渡劫老祖。” “难道说，你是怕太多修士飞升后，会泄露你的存在。” “还是说，在你们仙人眼中，我们这群凡人的性命等同于草芥？” 不得不说，赫连樗雪冷静下来后的杀伤力极大。 他质问的每一句话，句句都踩在魔皇的痛点上。 祁湛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双眼如冰刃一般落在赫连樗雪的脸上，轻抬下巴，“不知阁下是哪位？” “我是倾倾的师尊赫连樗雪，也是赫连修远的侄子。” 祁湛仍旧一副不明所以的态度，赫连樗雪似乎也压抑不住怒火了。 灭族之仇在大局面前可以克制，但是仇人视若无睹甚至是遗忘的姿态。 哪怕是冷若冰霜的高冷师尊也憋不出怒意，厉声道： “或许魔皇殿下觉得赫连这个姓氏陌生，但应该还记得被修罗族灭族的渊族人吧。” “三百年前，我们携领魔兽与修罗同归于尽，这其中难道就没有魔皇的首肯吗？” 祁湛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两位男修约莫都是苏言倾的同伴，但又都和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他既然愿意放下身段道歉，就不能避开三百年前的魔界战争。 他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冷硬，瞥了一眼小脸严肃的苏言倾。 无奈之下放缓语气，“三百年前的事情，我不能说全是我一个人的错，但我的确要负大部分的责任。” “你们既然肯来此地解除封印，应该是有事相求。” “大家不妨先放下仇恨，待解决问题后，我自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赫连樗雪与谢清玄对视一眼，眼中俱是凝重。 他们发现魔皇并非所想的那般心思简单，恐怕当年魔皇是故意挑起三界纷乱的。 至于目的......谢清玄倒是猜到了一二。 稳定好情绪后，谢清玄淡淡“嗯”了一声，“希望届时魔皇不要矢口否认便好。” 祁湛对上两人的视线，眼神极冷，勾唇淡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赫连樗雪眸中暗含冷光，沉默不语。 第495章 仇人见面，剑拔弩张（二） 场面的气氛有种莫名的尴尬。 苏言倾哪怕不抬头，也能感受到三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她微微抬起头看向祁湛，轻皱眉头，不由纳闷。 面对赫连樗雪和谢清玄的敌意，祁湛似乎丝毫不放在眼里。 对方面不改色，慢条斯理地走到苏言倾的面前，直白问道： “你所求何事？” 既然暂时达成了共识，她也没必要继续揪着以前的事不放。 苏言倾想也不想地抬起头，问： “我娘是不是在这里封印了一个法宝？那是她留给我的。” “还有，你对永夜了解多少？三百年前，虞瑶有跟你透露关于龙脉枯竭的事吗？” 虞瑶是她前世的事情，除了魔皇以外，暂时无人知晓。 因而，她一直称呼虞瑶是她的娘亲。 殊不知，在场之人除了赫连樗雪是真的一无所知。 魔皇是毫不在意，谢清玄是故作不知。 听到苏言倾说虞瑶是她娘，祁湛先是一愣，眼神放空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立马猜到苏言倾的用意——应该是不想让这两个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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