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魅（民俗怪谈）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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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睁开眼，就对上一双布满红血丝却依旧亮得惊人的眸子，顾庭舟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了我一整晚。「你不累吗？」他摇摇头，执起我的手，放在他微凉的脸颊上轻轻摩挲。我的脸瞬间就烫了起来。想当年热恋时，顾庭舟就是个黏人精。后来投身创业，才收敛了些。现在这久别重逢，简直比新婚还要腻歪。窗帘被拉开，阳光涌入，弹幕也跟着沸腾了。我斜靠在床头，也顺势打趣他身上多了几分烟火气。他眸色一暗，翻身将我压住，一个深吻席卷而来。就在我意乱情迷，准备顺水推舟时。房门被“砰砰”敲响，顾星移的声音穿透门板。「妈妈！大懒虫！太阳都把你的小屁股烤熟啦！」我：…… 顾庭舟：…… 我低头瞄了一眼某个精神抖擞的部位，果断推开他，自己去开了门。餐桌上。顾星移见到顾庭舟，兴奋得像只刚学会飞的小麻雀。嘴里不停地汇报着自己最近的“丰功伟绩”，强调自己有多乖巧。我含笑听着，并不戳穿。果然，铺垫了半天，他终于图穷匕见，扭捏着想要一个最新款的儿童电话手表。搁在以前，顾庭舟多半会答应，但这次，他却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看看我又看看儿子。「我们家，钱归妈妈管，爸爸也归妈妈管。」潜台词：我说了不算。顾星移的小脸垮了下来。他不理解，一向对他有求必应的爸爸怎么突然变了卦。这段时间的磨合，他已经摸清了我的脾性：看似温和，实则原则性极强。而他爸，看着高冷，其实最好拿捏。也许是那块手表诱惑力太大，顾星移眼珠一转，开始对我发动攻势。他不再是单纯地卖萌，而是条理清晰地列出了几条保证。我勾唇一笑。转身上楼，打印了一份新鲜出炉的协议书。协议上白纸黑字写明：甲方宋问瑜女士，自愿出资为乙方顾星移小朋友购置顶配版电话手表一块。乙方顾星移小朋友，则自愿接受甲方所有合理安排。包括但不限于：饭后洗碗、日常擦地、给绿植浇水、整理玩具、戒断零食、打扫个人房间、代收快递并处理包装、为了减肥勤恳地给爸爸妈妈拉扭扭车……直至其年满十八周岁。如若违约，视情节轻重，将处以没收零食、没收手表乃至全部玩具的惩罚。协议一式三份，我们一家三口签字画押，人手一份。顾星移捧着协议，反复看了三遍。最后，含着两包泪，悲愤地签下了这份“丧权辱国”的条约。弹幕：日子在鸡飞狗跳和温馨甜蜜中悄然滑过，一晃，顾星移迎来了他的第一个暑假。这天，我正和顾庭舟在书房讨论公司下个季度的规划。弹幕毫无征兆地炸了。看到这里，我“霍”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顾庭舟被我吓了一跳，连忙扶住我，「怎么了阿瑜？」我来不及解释太多，只说星移可能出事了。他脸色一沉，二话不说，抓起车钥匙就带我冲向幼儿园。车刚开到一半，幼儿园老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噩耗被证实的那一刻，我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幸好顾庭舟及时抱住了我。「别怕，阿瑜，我们的儿子不会有事的。」他的声音还算镇定，可拨打报警电话的手指却抖得厉害。很快，女主也得到了消息。在幼儿园门口哭得撕心裂肺。我走过去，试探地问她是否需要通知孩子的父亲。她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连连摇头，嘴里念叨着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之类的话。弹幕：看到最后一条，我再也无法冷静，转身走到一边，拨出了那个我早就存下以防万一的号码。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我的儿子平安回来。电话拨出不到两小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从天际传来。男主竟是直接坐着直升机赶到的。我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并强调我的儿子是无辜受牵连。他眉宇紧锁，一个接一个电话打了出去。很快，绑匪的大致位置就被锁定。但对方持有武器，强攻不可取，营救方案必须周密。我靠在顾庭舟怀里，强迫自己冷静。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电话手表发来的紧急求救定位！弹幕：我的眼泪瞬间决堤。我立刻将最新的定位信息同步给了警方。得知人质已经脱离了绑匪的直接控制，他们立刻调整部署，展开了行动。找到顾星移时，已是深夜。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人高的灌木丛里，胳膊和腿上布满了被树枝划破的伤口，脸上脏兮兮的，双眼紧闭。我颤抖着，轻声唤他的名字。他缓缓睁开眼，看到我，虚弱地笑了，「妈妈……你来啦。」我拼命点头，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小星移伸出小手，笨拙地帮我擦眼泪，然后眼睛亮晶晶地问我，甜甜是不是安全了。他是不是一个很棒的朋友，保护了她。我泣不成声，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是，你最棒了！顾星移是爸爸妈妈的骄傲，是小英雄！」他自豪地挺了挺小胸膛，挣扎着想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