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还是有些惹人怀疑。 四爷不太清楚,但是,太子爷是清楚的。 皇阿玛之所以叫他来这一遭,不过是给他找个差事做罢了。 今年,皇阿玛没去蒙古,没去南巡,太子也就一直搁置着,年底了,总要做点什么吧…… 通州知府赵文瑄素来忠心,就算是税银出了问题,也觉不是皇阿玛想要拿下的人。 只怕是,户部毛文忠那里,出了问题了。 太子爷坐在自己屋里,喝着茶琢磨。 表情还是温文尔雅,但是内心,却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皇阿玛知道了多少呢?直隶的税收,其实并不算多,通州能做手脚,是因为通州的确天灾。不过,这一点银子,皇阿玛怎么会盯着呢? 所以,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作为太子,他是应该身先士卒么?可是,刚好是这件事上身先士卒?这么巧? 或者,这一次……又是赫舍里氏呢,还是哪家门下的问题,连带了他? 太子有些疲倦,撑着头,揉着自己的脑袋。 “主子,四爷过来了。”太监宋保轻声道。 “请四弟进来吧。”太子爷抬头,就又是那个云淡风轻的太子爷了。 “给太子爷请安。”四爷进来拱手。 “老四坐吧。”太子爷摆手。 四爷坐在一边:“太子爷可有头绪了?直接查账不成吧?” 四爷如今还年轻,可是也知道,直接查账是看不出什么的。 太子爷笑着点头:“这里只是个过场,是想惊动一下京城里的鬼怪。四弟看的是今年的税收有问题,其实,单为了今年,你我都不必来。只怕是,过去几年也不干净。” 一个通州府,一年的税收能有多少?就算是少了一半,又能有多少? 只能说,这里头动手的人,招了皇阿玛的眼了。太子爷掩住眼里的精光。 “臣弟想的简单了,到底不及太子爷的眼光。”四爷醍醐灌顶,倒是也感激太子爷的指点。 等四爷回了自己屋里,就踌躇了半晌:“苏培盛,派人回京去查。别叫人知道了。”既然这件事水深,就不能淹死。 总要知道个大概吧。 “主子,四爷果然叫人回京了。”宋保又来与太子爷道。 太子爷一笑:“四弟上进,这是好事。” 既然老四如今,是跟他的……那么,这件事,也不好瞒着了,老四你是帮忙呢?还是看着呢?或者,落井下石呢? 二哥看着你。早点看清楚,也省的以后麻烦。 横竖……这么一件事上,太子栽不了。 四爷到底还经历少了些。 完全不知自己踏进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只是想着,能早日得了消息,为皇阿玛,为太子爷分忧罢了。 通州的调查,毫无结果,通州知府赵文瑄果然干净。最起码,面上是干净。 赵文瑄招待的很是周到,但是四爷却归心似箭,既然这里没问题,只能往户部查了。 十日过去,太子爷和四爷五爷,也没有留下的意义了。 回京这一日,赵文瑄相送,好一副不舍的样子。叫太子爷几个,也着实开眼。 “次人非久居此地之人啊。”太子爷说了一句,就笑着上了马车。 四爷回头。又看了一眼还站在城外的赵文瑄。 许是见他回头,又拱手作揖。 四爷回头,轻声哼了一下。趋炎附势之辈罢了。 回京之前,四爷还未得到消息。这件事,最后落到了户部。经手通州税收的,是户部侍郎毛文忠。 此人,正是太子的门下。 查到了这里的时候,四爷就觉得不妙了。 捏着信件坐在马车里,四爷表情很是凝重。他后悔了。不该查。 如今,是装不知道,还是继续查呢? 可惜,四爷的门下,办事也不是混的,不仅查到了毛文忠,还查到了通州税收的账目,进了京城之后,就是毛文忠经手的。太子爷早在几日之前,就与毛文忠通过信了。 虽然不知内容,但是无非就是要保住毛文忠的意思。 四爷如今知道的消息,就有些扎手了。 毛文忠是汉人,一贯是两袖清风的。又如何会在通州税银上贪污?要想贪污,多得是机会。 那么……他是给太子爷贪? 太子爷又要银子做什么呢?四爷紧紧攥着那张信纸,觉得轻飘飘的信纸,有千斤重。 往下挖,就是悬崖。 四爷不敢想,这件事要真是太子爷的手笔……那么……皇阿玛真的不知道么? 皇阿玛叫他和五弟来,是不是就为了这个? 如今真的知道了眉目,却不能继续挖了。四爷心堵得慌。 “主子,太子爷说傍晚就到京城了。”苏培盛过来道。 四爷将信纸捏成团儿抓在手里:“好。” 不管怎么说,眼下他只能装不知道了。 第30章 直郡王 四爷到底还是将手里的信件好好的叠起来,装进怀里。 事情已经这样了,一脚踏进去,鞋子怎么能干净? 如今,倒是羡慕老五,无知无觉,很是有些随遇而安的意思。 马车一路到了东华门。 前面,太子爷已经下了马车,四爷五爷忙过去:“太子爷。” “嗯,先进宫吧,想必皇阿玛等着我们呢,有什么事,一会再说。”说罢,就笑着拍拍四爷的肩膀,径自走了。 四爷只觉得,拍在肩上的手,有千斤重。也只能强笑着跟着太子爷进宫去了。 乾清宫里,听闻他们回来了,康熙爷很高兴:“来来来,保成这一遭累了。老四老五,你们也辛苦了。” 三人忙道不敢,就见康熙爷已经赐坐。 坐定之后,听见外头穿,大阿哥三阿哥到了。 四爷五爷忙站起来。 三阿哥也就罢了,与他们一样,是贝勒。可是大阿哥,去年封了郡王,是他们兄弟里,仅次于太子爷的一位了。 直郡王和三爷进来,先请安,然后就哈哈一笑:“这差事一定是办妥了,瞧太子爷这面色就知道。” 康熙爷笑了笑:“你们兄弟,倒是互相了解的深。” 太子爷眼神一闪,直郡王却还是笑:“兄弟嘛,当理解些。” “好了,今日都累了,保成回去吧,老四老五也回去,什么事,明儿再说吧。”康熙爷忽然收起笑意,只是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纹道。 皇子们也只好识趣,太子爷起身:“那儿臣告退了。” 他一走,其他人也呆不住了。 出了乾清宫,大阿哥笑着道:“老四,跟大哥喝一杯去?” 四爷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 坐在锦绣楼里,四爷有些不安。 “老四啊,这次出去,可有收获?那赵文瑄是个有本事的,想必,你们也不好直接拿住把柄。”大阿哥喝了一口酒,笑道。 “大哥说的是,弟弟初初办这样的差事,真是不太成。太子爷的意思是,查账是查不出来的,只怕是问题出在京城户部。所以先回来了。”四爷笑了笑,说了一半。 “哦?那四弟你可知……是什么人出了岔子?按说,这通州是个小地方,也不算什么有钱的地方。就算是这税收上,连续几年有猫腻,也没多少银子……” 大阿哥试探道。 四爷咯噔了一下,心说您都知道了这么多了?还来炸我? “这弟弟就不知道了,毕竟,弟弟我如今只能在吏部行走,也没有什么职务。户部的事,不好说。”四爷笑了笑,很是有些尴尬的意思。 “老四,你知道那毛文忠是太子爷的人吧?”大阿哥吃了一口菜,忽然问道。 四爷手紧了紧:“这个,不是秘密吧?” 虽然,作为一个太子,这样直接网罗党羽不好,可是皇阿玛又不是不知道? 再说了,太子终究也是要自己的班底的。 只是,大清朝没有全部沿袭前朝,太子爷只是住在毓庆宫,而不是有自己的东宫,也就没有真正的班底。 可是,作为一个太子,培养自己的人,这是说得过去的。 “那老四你知不知道,这毛文忠就是经手了这几年通州,定州,河间等几个府的税收?”大阿哥忽然又道。 四爷先是愣,慢慢的,就平复了下来。 也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然后道:“虽然,通州出了岔子。但是……弟弟料想,这毛文忠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汉人的本事,弟弟知道,只是这户部,不是一般地方。毛文忠上头,还有两个尚书呢。再说了,他就算厉害,也不可能一人就做了所有事。” 要么,就是这税收进京之前,就已经有问题了。 要么……那就是户部,不止这一个人,是太子爷的人。 既然大哥有兴趣,大哥自己去挖吧。 这话叫大阿哥一滞,就有些不高兴了。 “四弟不愧是先皇后养大的。”说了一声,就站起身:“得了,你也有日子不在京城,回府去吧。” 两个人,竟是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 四爷拱手,也没多话,黑着脸走了。 就算是大哥厉害,也不是这样挖苦人的。四爷不想理他,径自上马回府去了。 外头,乌兰那拉氏带着府里的女眷候着,左右等不回,直到来人传话,说四爷和大阿哥喝酒去了,叫他们先回去。 这才散了。 刚散了,乌拉那拉氏就听着四爷回来了。 再聚集人,已经来不及,只好自己往前院去了。 到了前院,就见苏培盛赔笑着:“给福晋主子请安,主子爷身子有些不适,歇着了,说是晚上不必摆宴了,晚上主子爷去正院瞧您。” 福晋一肚子话,只好咽下去:“爷不碍事吧?不用叫太医?” “不碍事,主子爷就是想歇会,累了,您也知道,大阿哥那酒量。”苏培盛笑道。 福晋只好点头:“那就叫爷歇着,我先回去了。” 说罢,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四爷没有睡,只是有些烦躁、 “走了?”见苏培盛回来,问了一句。 “回爷的话,福晋回去了。”苏培盛点头。 “府里有什么事?”四爷斜靠着软榻问。 “回主子爷的话,也没什么事,二阿哥和大格格都好好的,李侧福晋的肚子也安稳。福晋回了一遭娘家。”苏培盛掰着指头数。 “还有锦玉阁的叶姑娘前儿个崴了脚,倒是不碍事。再有就是许姑娘病了,福晋叫了府医,说是着凉了,不碍事。” 单独说叶氏,就突兀了,有个许氏,这不就何时多了? 不过,四爷皱眉:“许姑娘是谁?叶氏看太医了没有?” 别看这话,是先问了许氏,可是这内里的意思,就叫人觉得好笑了。 是先问了你,关键是不知道你是谁…… 后头问的,这才是关心哪! “回爷的话,许姑娘就是玉宁,她本姓许。叶姑娘那,没看太医,府里有精通这个的嬷嬷看过了,不碍事,没伤着骨头,就是有些疼。” “嗯,你去弄个轿子……罢了,爷过去吧。”说着,四爷起身道。 第31章 起名字的水平 苏培盛都震惊了,这正院还没去呢,就先去锦玉阁?这不合适吧? “爷?”苏培盛作为四爷的贴身奴才,还是要考虑的。 “怎么了?爷就去看看,然后就去正院。”四爷倒是叫苏培盛看的有些不悦了。 本来只是听说了叶枣崴了脚,就想看她一眼来着,叫苏培盛这奴才一说,他就这么重色? 苏培盛不敢再说,忙去预备了。 不到一会,四爷就到了锦玉阁。 门外,宋婆子正在扫地,见了四爷,忙跪下,还没开口,四爷就制止了。 锦玉阁里头,叶枣正笑得欢。 “呀,煤球你别追,你把姑娘追倒了!姑娘一只脚站着哪!哎呀!” 这是阿圆。 “阿圆你别叫,你看煤球故意的,故意的呀。”这个是阿玲。 “这是闹什么?不是崴了脚?”四爷听了一会,本来有些不悦的心情,也缓和了,推门进去道。 “呀……”叶枣着实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将扭伤的那只脚放下去了:“啊……” 这是疼的。 四爷紧走了几步,将她拉住:“脚伤着你还闹?” 叶枣正要说话,就见煤球围着四爷转了一圈,然后嫩嫩的叫:“汪汪!” 四爷低头看了它一眼,打横抱起叶枣:“知不知道规矩了?” 阿圆和阿玲早就跪下了,脸刷白。 按说,她们三个没做什么啊,可是见了四爷,就觉得害怕。 叶枣一只手抓住四爷的衣裳,小脸有点白:“爷……爷回来了……”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来,四爷又不高兴了,他就不信,叶枣不知道他今儿回来。 还玩的这么高兴。 抬手,就要敲她。 叶枣吓得一哆嗦,忙不迭的闭眼。 四爷就好笑了,伸下去的手,捏了捏她的脸:“脚如何了?受伤还与狗玩儿?” “回爷的话,不碍事的,就是疼了点,马嬷嬷看过了,说是有点疼正常的,没伤着筋骨,三日就好了。”叶枣忙不迭,赔笑道。 四爷看她,有点苍白的小脸上,慢慢爬上红晕。这是害羞了? “你的狗叫煤球?”四爷看了一眼脚底下拼命摇尾巴的小狗问。 “回爷的话,是叫煤球,它那么黑……”叶枣心道,嫌弃我的狗名字难听呀?哼! “你是怕够名字比你的好听?”四爷挑眉。心说这可能就是叶家的习惯,起名字个顶个的难听。 “才不是……它……它就是煤球嘛。”叶枣就做出一副不好意思又有点小倔强的样子,撅嘴道。 “随你吧,你这里既然养了狗,还是给你个太监照顾。苏培盛,找个年纪小的来照顾狗。”四爷看了一眼眼巴巴看他的狗,低头摸了一下:“委屈你了。” 说这话,四爷故意看了一眼叶枣。 叶枣就不服了:“人家给它吃的很好的,就是名字……名字也不难听的嘛。” 四爷没笑,不过眼里是有笑意的。叶枣看见了,就伸手拉四爷的手:“爷去了好久呢。” “走了几日,你就崴了脚,要是再久些,还要伤着什么?”四爷淡淡的,带着揶揄。 “……是煤球不好,都是他不好。”叶枣又撅嘴。却不肯撒手。 “所以给你的小太监帮你看着。你也不要如此贪玩。”四爷失笑,这孩子气真是…… 叶枣使劲点头,然后就偷偷看四爷。 苏培盛已经过来,抱走了不情愿的煤球。心说,留宿是不能了,不过这会子离晚膳时候还早,四爷留一会可以的吧? 到了外间,也挥手叫两个还跪着的奴才起身了。 四爷勾起叶枣的下巴:“好生服药了没有?” “好好吃了,虽然好难吃。但是我……还是吃了呢。”说着,就从四爷袖子上,伸手去了四爷手上,拉住他的手。 四爷看了一眼,心知这是叶氏想他了。 这已经很是含蓄了,四爷就攥住她的手:“你好好呆着,养着脚。过几日,爷来看你。” 今儿肯定不适合在这里多留,要是久了,四爷是没事,叶氏能叫后院吃了。 “嗯,奴才知道,爷……爷再呆一刻钟好不好?”叶枣咬着嘴唇,捏着四爷的手。 四爷又笑了笑:“贪心。” 叶枣就也跟着笑了:“奴才是真心呢。” 嗯,不贪心能行?您老要是忘了我,那我可怎么办?怎么报仇? 四爷就不说话了,抬起她的头,低头亲下去。 这小嘴,他还是很喜欢的。柔软温暖,整个身子小巧的被他抱住,四爷心里很满足。 亲过了,叶枣红着脸低着头,绞着手指不安的很。 四爷很有吃了她的冲动,不过到底是忍住了。又摸了摸她的下巴。 四爷抱了抱她:“好好呆着,果日就来看你。” “是,奴才……送爷。”叶枣说着,就要起身。 四爷压住:“不必起来了。” “……多谢爷。”叶枣忙道。 四爷就嗯了一声,起身出去了。 叶枣松口气之后,轻轻皱眉,四爷眼下,对她还真不错呢。这是听说她伤着了特地来看?还是……真想她了呢? 不过,不管是哪个,都不是很好。 因为,这府里,可是有一个李氏呢,怀着孩子,爱吃醋……喜欢折腾人的李氏。 不过,到手的恩宠,不接受那可是傻子。 叶枣摸着下巴,心里琢磨,怎么能叫李氏不欺负呢? 四爷出了锦玉阁,就径自往正院去了。 正院里,福晋知道四爷去了锦玉阁,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不过也知道叶氏伤着了,早上来请安还瘸着呢。 这会子,四爷又来了,她心里也就不难受了。 四爷本就宠爱叶氏,伤着了,去看看也是有的。 何况,这么一点时间,显然是什么都没做,就坐了一会,她不至于生气。 起身迎接,就见四爷背着手,已经进来了。 福晋一笑:“给爷请安。” “起来吧,这些时候,爷不在,辛苦你了。”四爷扶着她站起身。 “爷说哪里话,这都是应该的,府里没什么事。李氏胎像也稳固。”福晋笑着,挥手叫人倒茶去了。 “嗯,有你在,后院的事,爷放心。” 第32章 小太监 四爷点点头,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这也是常态,福晋不禁悲从中来,过去,弘晖还在的时候,还能叫来与四爷说话。 四爷素来不宠爱她,可是对弘晖是极好的。 只是那孩子……打小身子弱,早早的就去了。 “翻过年就要选秀了,不知府里到时候进几个人,都是哪家的。”福晋没话找话。 “不管是哪家的,都是格格,到时候你看着安排就是了。”四爷不感兴趣,能有什么样的,不过就是那样。 “要是能进来个出身好的,好好生几个阿哥,也是好事。李氏争气,不过,孩子还是少了些。” 满打满算,就一个二阿哥,闺女是不算的。 四爷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他也不满意,可是这种事,都是缘分。 就算是不满意,四爷也不想委屈自己在正院多留宿。 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她,打从大婚那一日,就不喜欢,也是奇了怪了。 这么一想,四爷心情就更不好了。 整个后院,福晋不喜欢,格格们里,宋氏身子不好,孩子都不能生。尹格格胆子小。 武氏就不必说了,四爷根本不记得这号人。 李氏过去是满意的,如今越来越嚣张。 四爷一想,如今最有兴趣的,是个侍妾,就觉得气闷。 叶氏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这身份上,怎么能抬举? 孩子都不能养的。 叹口气:“要是进来出身好的,你看着安排吧。” “是,过几日要进宫的,到时候,也叫娘娘那里看看,有好的,就留着。”福晋笑道。 府里没有孩子,那是她失职了。不管外头怎么说,该办的事还是要办的。 夫妻俩食不知味的说着话,很是勉强。 叶枣这里,来了一个才八岁的小太监,叫小亭子。 “这太小了吧?”叶枣看着领他来的太监道:“这我……怎么使唤呢?” “哎哟,姑娘别看他小,董事着呢,再说了,他年纪小。别的差事做不了,姑娘要是嫌弃他,他可就没活路了,您好心,收留了他吧,就是看着狗,能看好。” 老太监也是个好心的,自己穿的也是破烂的,真心是心疼这个孩子。要是叶姑娘这里也瞧不上,这孩子这个冬天就要过不去了。 叶枣低头看那个跪着的孩子,一双眼带着些祈求,不过也不敢乱说话,只听着老太监说。 “罢了,留下吧。只是有一条我的说清楚。我是看你小,到底一条命,我留着你,可是你要是乱了规矩,我也不敢包庇你。我只是个侍妾,你来这里,是给我看着狗,可是我希望你心在我这。你懂么?” 叶枣不是个圣母,就算可怜眼前这个孩子,到底也知道,这世上可怜人多了,根本顾不过来的。 “是,奴才知道,奴才定不敢背叛,就算姑娘只是侍妾,也一定好好的心往一处使。”小亭子忙道。 “好了,那就起来吧,既然……来了我这,我就给你换些衣裳。阿圆,拿银子给这位公公,看着他照顾小亭子,就劳烦他了。” 阿圆应了一声,就给那老太监拿了二十两。 “劳烦您。” “哎哟,这可使不得使不得!要是给他换衣裳,五两就足够了!足够了!”老太监哪里敢收这么多。 “给你,你就拿着,一半给你,一半给他。”叶枣笑了笑,这老太监很懂事。 老太监愣了一下,点点头,得,这不就是买了这个小子的意思? 得了,就算人家是个侍妾,眼下也是上等人。 “小亭子,你好好在这呆着,别有不该有的心思啊。这银子,我留着十两,给你做衣裳,剩下我托人给你爹妈,你爹妈狠心,不要你,你以后不必念着了。”老太监道。 “是,小亭子都记住了,多谢姑娘,多谢公公。”说着,就对着叶枣磕头。 等老太监走后,叶枣扶着小亭子起来:“我也不想问你过去叫什么,如今,就叫何寿亭吧。你的任务,就是照顾煤球,只要你懂事,我们有什么吃的喝的,你就有什么。” “是,奴才何寿亭多谢姑娘!”小亭子应着,眼含热泪。 他六岁去势,在内务府里,熬了半年,几次都差点死了。 然后,养好了身子,就开始做活。年纪小,做不好,时时刻刻少不得挨打挨骂。 后来送来四贝勒府上,因为太小了,没人要,又熬了一年。 这一年,比内务府还艰难,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够。 如今总算有了去处了,虽然叶姑娘不算什么好主子,但是只要能安身立命,不要银子也好啊。 他是真的怕了,饿怕了,冷怕了。 “瞧这可怜见的,先给他点心吃饱再说,这衣裳破的,先给补补。带着煤球去吧。”叶枣笑道。 阿圆哎了一声,将他领去了宋大娘屋里了。 “姑娘,这小亭子年岁小,可是也好,他过几年大了,记得姑娘的好呢。”阿玲道。 “你呀,真是个傻姑娘。”叶枣捏她的脸。 除非她以后能往上走一步,或者,不失宠。 否则,一个太监长大了,只会有别的心思。怎么会一直忠心她呢? 也许会,但是那种几率,很低啊。 “姑娘总是说奴才笨,不笨也笨了。”阿玲愁道。 “得了,你就笨,明给我做个帕子好不好?上回做的,丝线断了。”叶枣就捧着自己的脸道。 “哎呀,奴才做就是了,这回不止做一个,做一摞好不好?姑娘别祸害奴才了,长得这么好看,还这样……奴才要晕过去了。”阿玲脸一红,蹦了一下就远离了叶枣。 “哈哈哈,傻不傻。”叶枣愉悦了,也跟着笑起来。 小亭子听着正屋里,叶姑娘她们的笑声,都觉得舒服了。 “宋大娘,姑娘有什么忌讳么?我初来的……还请大娘告知。”有些局促,毕竟没有银子铺垫啊。 “有一条,别吃着这里的饭,看着别处的好就成。”宋大娘也心疼这孩子,多狠心的爹妈,长得眉眼周正的孩子,就被家里送进内务府,做了不男不女的人,真是该死啊。 “那奴才记住了。”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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