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成蝶_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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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子。豫省嵩县王爹王妈满面红光，这一晚是睡不着了，明天得到处去走走。晚上，已身在杭城的阿里马摸着下巴惊叹： “不得了啊，只要这小子不走歪，未来可期！” 阿里和京东都没有这个待遇。斗音，惊人啊！身在京城的京东老刘面色平静，为京东的发展又定下一个调子：“和斗音既要竞争，也要合作。” 说正事时他一脸严肃，但心里却很开心，脑海中不停浮现一位漂亮女孩的身影。今年去哥伦比亚大学深造时，与那位年仅26岁的漂亮女孩相谈如知己。远在深市的TX马目光里充满了警惕。 “小陈总成了大势，阿里已进入互联网金融，我们该加快脚步了。” TX刚经历了与中移动的辩论大会，就微信收费与否打了一场辩论赛。 “最迟下个月，微信支付功能可以开通了，手游平台也能再迈进一步。”现任TXCEO刘治平道， “幸好斗音没进入游戏市场的意思，不然又得被切走一块。” “迟早的事，他现在的注意力在商城。”TX马轻笑了一声。刘治平感慨了一句：“真是了不起啊，我当年在他这么大时，还在疯狂攻读学位。” “你也不差。”TX马笑了笑，又叮嘱道：“让投资部加快与京东的投资谈判，最迟明年4月前完成，我们要把精力集中到短视频和金融。” 国内入夜十二点，德克萨斯州的上午十一点，雷布斯也看到了转过来的新闻。笑眯眯对时任战略副总的黄江道：“我这位校友真是厉害啊！才二十一岁，跟神一样。” 他是第二次来拜访马斯克，对马斯克做电动汽车十分感兴趣，便来请教一些问题。小米刚刚达成国内手机销售第一的成就，他已位列福布斯华人榜126位，身价17.5亿美元。黄江也面色复杂：“确实是少年英杰，枭雄之姿，我建议我们可以主动跟他合作，作为第一家入驻斗音的手机品牌，争取一个大的推广优惠。” “可以！我也这样想。”雷布斯点头。他对这位校友从一开始的欣赏，渐渐也变成了平辈相论，甚至生出了警惕。不过照目前的信息来看，这位校友没有搞手机的意思，而且怎么都不接受投资！年初的见面交谈，也回避和婉拒了他的投资合作。这一点让他深感遗憾，要是当年就投资成功，现在又多了一笔炫目的战绩，稳赚不赔啊！又是半个月过去，八月三伏天，江市最炎热的时候。办公室的陈升收到了洛都一期景区大火的喜报。无数游客前往洛都打卡，半个月时间接待游客131.5万人次。尽管景区还稍显简陋，但充分采纳了陈升的建议，把氛围做足。坚决做到让游客身临其境，不让游客只见到店铺，和光秃秃的古宅。重点是夜间，到处悬挂灯笼，灯火通明，巡逻军士不断。汉服小姐姐穿梭不停。搭建的舞台每晚八点会有古风舞表演。还能在几十只火把的照耀下，感受守城夜战，主要是白天太晒。游客们很开心地抱着泡沫石头砸下去。出来就是一个玩，真假无所谓，氛围到了就行。上阳宫还会有武帝登基仪式，愿意的游客也可以自费穿上龙袍，坐坐龙椅。扮演狄仁杰的演员还会躬身喊你一句“陛下”。斗音上许许多多用户的作品证明他们玩得很开心。但也有不足之处，丢东西的、乱收费的、住宿饮食价格黑的。神都文旅也特意发了声明表态，坚决处理相关问题。神都大火带给斗音的收益也是不少。见神都火了，京城的天真姐心思难耐，也把那段宣传视频放了出来，蹭一波热度。视频里有状元桥，有白衣赛雪的小含。哪怕叛逃了许多粉丝，但小含的粉丝群还是很坚挺的。一些粉丝爱着小含的同时，也粉了斗音陈升，两不耽误。视频一经放出，大量真爱粉为小含打CALL，顺带嘲讽叛出去的前朝路站姐姐团。朝升带领的升粉根本不加理会，只是全情宣传陈升有关的视频。聚集在陈升的微博和斗音，转发陈升的日常，为斗音的下载出一份力量。江市，群光32楼。小韵带着人走进陈升的办公室。镜头下，陈升正在认真地看着一份文件。 “陈总，打搅您一下。” “有网友问：胡润富豪榜今晨临时公布的数据显示，您个人财富值430亿，荣登IT富豪榜第三，您对此怎么看？第645章让你上来了吗 “啊？”陈升惊愕地抬起头，“我有这么多钱吗？” 这次还真不是演的，他没关注过已经有多少，一步接一步停不下来。 “那有还是没有呢？”小韵直接把麦克风递到了陈升嘴边。 “我也不知道啊！”陈升一脸迷茫，“我哪有时间想这个，那不是耽误我每天上班九小时和加班吗？” 他想起了后世的营销梗，却也是他的真心话，钱确实多了，但一点躺下来的感觉都没有。卡里有多少钱都没看过一眼，吃穿用度都是四个小baby包了。从外面穿的，到内衣内裤，鞋子袜子，全是女人买的。婉姐还给他定制了十几套顶奢品牌，从正装到休闲、运动装，都没有LOGO。主打一个穿得舒服，但看起来很低调。小韵被陈升的反应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在拍了一段时间了，对陈总的风格有一定了解。她牢记陈总说过的逼真，便认真负责地追问：“请您不要回避，网友问的是您怎么看。” “我坐着看！”陈升嘿嘿轻笑了下，朝着镜头反问：“网友们又怎么看呢？” 小韵示意关掉摄像，拍拍平平无奇的胸口长出一口气：“陈总！我也太难了，差点卡住了。” 假如是以网友提问为切入点，她需要站在网友那边，可问题是陈总的回答总是不按套路，基本不正面回答。 “这不是没卡住吗！”陈升对小韵还是满意，知道抓住重点，不犹豫。如果刚才卡住，就得重新拍，这会占用他很多时间。视频发出去后，评论区立马就冲进很多升粉。 “我躺着看！” “原来霸霸跟我们一样，也要加班啊！” “陈总要加班，我也要加班，陈总很帅，所以我也很帅！” “你的理解力超强！” “陈总，请问你有几个女朋友？” “陈总，听说你有十个女朋友？” “陈总，还差女朋友吗？” “霸霸每天都要加班，辛苦了！” 视频评论陈升从来不看，没时间关注，但有人会看。晚上回到家，四个小baby已经洗好了澡，齐齐趴在床上刷斗音。仿佛是真丝超短睡裙展览。青、粉、白、紫四种颜色，形成的流畅弧线，让推开房门的陈升看花了眼。四双丰润不一的长腿，光洁到能反射灯光。小腿或平放，或后勾，或踢打着床垫。谁受得了这种诱惑啊？反正陈·昏君·升受不了。 “我回来喽！” 奇怪的是，四个小baby没理他。杨君雪头也不回，问道：“请问陈总，你还差女朋友吗？” 王依依接过话，声音嗲嗲：“陈总！我这样的行吗？D哟。” “biabia每天都要加班，辛苦了哦！”沈言卿撇着嘴，压着舌头，学着升粉评论。安秋月转头望着陈升，委屈巴巴地道：“哥哥你不许回那些评论。” 陈升眨巴了下眼睛，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实则心里透亮。 “哈哈！我怎么可能回复，看都没看。” 他心痒痒的，正要坐过去。 “去洗澡！”杨君雪踢打了一下腿。 “哦哦好！”陈升喜滋滋地去了浴室，哼着曲子开始冲澡，以为今晚又能度假了。四个小baby互相看了看，从枕头下摸出了新买的各色油亮丝袜。等陈升洗好澡，走出浴室时，眼前情景让他咽了口唾沫。四双亮丝美腿横陈。这……朕心甚悦啊！陈升假作无视，一脸正气地往床上爬。杨姐姐的脚尖顶住他的胸膛：“让你上来了吗？去隔壁！” “啊？”陈升懵了，“姐姐，今晚我不是睡这吗？” 这段时间安全管理条例更严格了，每个星期他必须独自睡次卧两天。处于完全禁止状态，连婉姐都会拒绝。反正非常统一，在节制方面绝不纵容他。可今天不是啊。 “改了，你今天也是。”沈言卿娇哼了一声，网上叫霸霸的越来越多，全是女的，她酸得不行。安秋月回头看着哥哥，表情无奈却坚决，评论区老是有人说D啊D的，挑战她的领域。王依依呵呵了一声，还挑衅地翘了翘。跟上次背对陈升不一样，倒不是真生气，就是要小惩一下，不然得被升粉们气死。据黄玉眉报告，有些粉丝的私信更是露骨，最后关掉了私信权限。 “可是……我昨晚才一个人睡了的啊？这样会不会不太公平？”陈升有些不死心。超短真丝睡裙加丝袜，实在是让他眼热，憋了两天了都。 “你有意见吗？”杨君雪傲然侧身，曲起右腿，脚尖拉伸到了床头，又轻盈地放下。长筒蕾丝黑一抬一放，陈升脑子里电光四射，差点麻了，恨不得把眼珠子凸出去。他很吃这一套，完美体态的姐姐冷傲拒绝，他就越是上头。现在四个小baby明摆着故意的，让他只能看。他心生一计，叹道： “好吧，也好，正好今天有点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的。” 说着就可怜兮兮地往外走，满脸辛勤工作后的疲态。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喊：快叫住我啊！然并卵。直到他走出门外也没人出声。完了！今晚又独守空房。焉头巴脑地进了次卧，眼睛突然一亮，婉姐！随即叹了一声，她们会通气的，婉姐估计也不让。陈升试着发了个信息： “婉姐！睡了吗？” 范晓婉估计是正在看手机，秒回：“亲戚来了，乖，你一个人睡反省一天。” 就知道！婉姐站队了！陈升彻底蔫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忍忍吧，明天必须好好打个歼灭战！翌日早。陈升意志坚定地醒了，四个小baby已经去了公司。他这些天都有加班，所以没固定上班时间。洗漱的时候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是何卫晨。按了免提。 “何总，怎么啦？” “陈总，今天有时间吗？抽空来一下家里，有人想见你一面。” 何卫晨询问的语气很正常，不像急事，但能让他这样传话，肯定也不是小事。 “有啊！我一会就去机场。”陈升没有拒绝。 “顺便带上言言吧，陪陪她外公，再一起回去。” “行！先挂了。” 陈升一边洗脸，一边思考，可想半天都想不出来会是什么事。但可以确定不会是坏事。估计是有什么事不方便跟他说，便假道何家做个中间人。他立马给校花姐打了个电话，校花姐很开心地让去公司接她。陈升又跟姐姐几个说了下行程，免得她们担心。黄玉眉订了最快出发的机票，陈升到公司接上校花姐，带着郭少霞几个人，一同出发前往京城。落地已是下午一点，何卫晨在航站楼外等候。 “何总！多天不见，风采依旧啊。”陈升笑呵呵打了个招呼。能让何卫晨守在这接机，看来是很重要的事啊。第646章陈总有上市的打算吗何卫晨接上陈升和沈言卿往西山何家走。郭少霞带着人自行打发时间，顺便去租车。车里，陈升问道： “知道是什么事吗？何总。” “我也不太清楚，没跟我说，但我觉得多半不是坏事，否则不会请你过来。”何卫晨坦言道。陈升也就没问了。到了何家宅子，院子里何老头正在缓慢散步，已经能站起来了。 “外公！”沈言卿欣喜地喊了一声，小跑了过去。 “诶呦哟！我的乖孙女！”何老头乐得大笑。 “外公你可不能走久了，要休息。”沈言卿挽着外公手臂，担心地道。何老头哈哈一笑：“没事！外公全好了，精神得很。” 他看着陈升，温和道：“小陈啊，去里面吧，你大舅在等你。” “好的外公！”陈升弯腰行了一礼。何老头瞪了瞪眼摆手：“诶！你这孩子，不用这么客套，快进去吧。” 何卫晨带着陈升来到宅子后方，一间独立的茶室。敲了敲门，里面传出威严低沉的声音：“进来。” 何卫晨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你自个进去吧，我有点怕。” “行。” 陈升推门而入，茶几旁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校花姐大舅。跟当初在医院时大有不同了，如今不怒而威，古井一样的双目，看不出来任何情绪。另一人是个中登，白衬衣西裤，面相偏儒雅，比较瘦，有官气。 “小陈来啦，过来坐吧。”何家老大招了招手。 “好的大舅！” 既然是私人会见，陈升便没有称呼官职，跟着校花姐喊。那名中登已经站起身，面带淡淡微笑，一直在打量陈升。陈升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能到何家茶室，和何家老大一起见他，应该是清楚他和何家的关系。 “小陈，这位是李司长。”何大舅没有介绍哪个部门。陈升可以肯定的是，李司长地位不低。但还是看得出来，李司长在何大舅面前是持下属职级态度。陈升微微欠身，伸出手： “您好李司长！” “你好陈总，久仰大名。”李司长含笑握了握手。待两人坐下，何大舅没有绕圈子，直接道： “李司长这次来，是有点公事跟你谈谈，你是什么看法和意见都可以提，全看你自己怎么定。” 陈升心中一动，看来要谈的事跟斗音有关系。何家老大是提醒他，可以答应，也可以拒绝，不用担心后顾之忧。 “好的大舅！”陈升老实地颔首，又一脸谦逊地转对李司长：“李司长，您请说。” “好！我知道陈总的时间也很紧张，我就不浪费时间，直入主题，还希望陈总不要见怪。”李司长微笑中带着歉然之色。 “李司长言重了。”陈升正襟危坐，打起了精神。 “作为新式媒体，斗音在互联网界异军突起，用户超过三亿，日活用户几乎有近一亿。” 李司长说起了斗音的市场数据，陈升心中了然，果然是与斗音相关。他集中精神，竖起耳朵，看看对方到底什么来意。如果对他有害无利，那他必定拒绝，甭管你什么官。如果有利，那就再说。李司长平和的目光里也有观察之意，似乎在判断陈升的反应。 “斗音的兴起，产生了新的职业，让很多群众有了更广阔就业选择，这很好啊。” “尤其是积极促进乡村经济互联网化，帮助群众农产品转化，不脱离群众，非常值得各互联网企业学习。” “宣传力度大，难能可贵的是能深入基层，对社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目前的影响都是非常正面的。” 听了这算是表扬的话，陈升表面上洗耳恭听，心里则快速盘算对方的意图。毫无疑问，对方代表的是官方，否则何大舅不会在这当中间人。他谦虚地接了一句：“作为互联网的一份子，向社会传达积极正面的信息，是斗音的责任和义务。” 李司长面带赞许地点了点头，沉吟一下后，问道： “陈总有打算让斗音上市吗？” 陈升心中又一动，模糊间抓到点什么，却一时想不起来。他摇摇头：“没有这个打算，起码暂时没有。” “为什么呢？” 李司长脸上带着点疑惑，但更多的是兴趣： “据全球最大评估机构的最新数据，上周斗音估值已经达到300亿，而且是美金！潜力估值超过500亿。” “如果上市，股价极大可能提升10倍，那样的话，陈总可就是首富了，难道陈总不想当首富吗？” 说到这，李司长嘴角上扬，眼里的笑意中含着深意。陈升心思电转，平静地道： “李司长，不瞒您说，我对首富没什么兴趣，一个人不可能永远是首富，对我来说，这种虚名就是累赘。” “你更看重实际？”李司长目露好奇。 “当然，只有实际，才能帮助我做我想做的事。” “那你想做什么事呢？” “我想让世界和平。” “呃……”李司长愕然，本来还挺正常的，怎么就忽然浮夸了？何家老大抬了抬下巴，“认真说，有什么说什么。” 这就是在给陈升吃定心丸了。陈升正色望着李司长：“李司长，我说的是认真的。” “有什么说法吗？”李司长也觉得堂堂陈总不至于不着边际。 “斗音是个全民平台，让每个人都能自由在上面发声，不管他是学者，还是普通人。” “同时，它还是个交易平台，让各地互通有无，快速成交，不论什么身份都能参与。” “也是个获得精神价值的平台，或快乐，或悲伤，或平和，让情绪得到安抚。” “它会让许许多多的人，足不出户，就知一个犄角旮旯里的事，为遭遇不公正者呐喊，为遭遇不幸者祝福甚至集资。” “让作恶者无所遁形，让心有戚然者有处喊冤！” “李司长，这样算不算为了世界和平？” 陈升心里又补了一句：为了我的大家庭！脑中小白人抚须微笑。小黑人躺着挖鼻屎，然后弹向小白人：“你牛逼！” 第647章想跟陈总买点股份两个中登却听得很认真，面色也显出严肃。李司长目光微闪：“陈总觉得现在的社会缺乏公正公平？” “社会无论到哪个时代，都不存在绝对的公正公平。” 既然摊开来讲，那陈升也就不客气了。 “倒不是说斗音要秉持正义，我也没那么高尚，李司长，斗音是没有属性的，但它能为许多人提供信息价值。” “斗音的核心理念就是，让产品能走出去，让用户分享自己的生活和观点，仅此而已。” 李司长沉默了两秒，又是一笑： “那如果有人利用平台，制造危害性言论，或者违法违规，该如何？” “就算没有平台，社会上就没有违法违规了吗？” 陈升注视着李司长，没有嘲讽，只是冷静分析。 “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有很多，而有了平台，反能拿出来晒一晒。” “平台也有审核和举报的功能，不合社会健康发展的会被限流和删除，但这不是平台的主要义务，平台不是法官。” 他看了看李司长，又看了看何大舅， “平台和社会在本质上是一样的，调查和执法不是平台的功能，也没有这个权力。” “我认为，在社会越加网络化的今天，政府各单位入驻平台是有必要的，如果觉得麻烦，那跟懒政没什么区别。” 他本就想推动官方入驻斗音，借着这个机会，索性就推一波。这番话有一定的风险，换做其他地方他只会说“欢迎领导入驻”。可既然现在扯到了斗音上，他就得拿出态度，声明斗音仅仅是个平台，只履行平台的审核义务。当然，语气要平和，不能对着大领导“慷慨激昂”，发表演讲。他心里清楚，对方比他还要明白他所说的一切。对方要看的，是他的认知和态度。是否理性？是否客观？是否不受情绪左右？掌管一个影响力深远的媒体平台，如果认知上受情绪影响，那是很可怕的。何大舅没有说话，完全是一个旁听者。李司长微微点了点头：“陈总对媒体的认识非常深刻，这很好啊！” 他并不延续这个话题，转而又回到先前的问题上。 “陈总可以为我解惑吗？斗音至今不上市，是因为什么？” “因为不需要。”陈升回答得很果断，“上市确实能让股票大涨，但对我个人来说差别不大。起码目前，斗音不需要融资，我不希望有人干涉斗音的运营。” 他指的是任何资本，包括上面，他相信对方也能听懂。李司长再次点头：“照现在斗音的状况，确实不需要融资。我还有一个疑问，陈总虽说现在身家数百亿，但难道不想身家数千亿吗？成为中国首富，甚至世界富豪排行前五。没有人不会希望自己的财富值更高，我想，陈总也不例外。要想达到这一点，上市显然是最好最快的途径，陈总是有什么顾虑吗？” “没有顾虑！”陈升摇了摇头，飒然而笑，“我当然想财富更多，拿个名头也挺有面子的，但是，慢慢来嘛，我才二十一。” 李司长表情放松了那么些：“那看来，陈总早就有不上市的心理准备了。” “李司长，您不用再试探我，斗音将坚持走群众路线，做全民平台，这样的新媒体不适合上市，您比我更清楚。” 陈升微笑注视李司长，希望对方直接说出来意。斗音如果上市，股价何止涨十倍，会持续疯涨。因为会有人不惜代价大量买进，当日秒涨停。国内国外的资本绝不会放过。一定会有人慢慢收拢，然后形成压倒性股权，最后夺取控制权。他已经隐隐猜出对方来自哪里。李司长看向何大舅，笑了下，“理性和智慧都能评优，可惜不从政。” 何大舅沉静的脸庞上，浮现淡淡笑容：“心性还是极好的，你就直说吧。” “那行！”李司长望着陈升，表情郑重起来，“陈总！我代表中网投而来，刚成立不久，算是一家小公司。” 中网投？陈升心里一惊。他惊的不是这三个字，而是成立时间。后世这家公司是在17年初成立，离现在还有三年半，没想到提前了。他念头电转，随即就想通了。后世抖音16年9月20日上线，很快就火了，17年初中网投就成立了。现在斗音火了，中网投也提前出现。这可不是小公司，是国之手臂，全称《中国互联网投资基金》。由网信办和财政部共同发起，只是发起而已，后面是大部队。李司长目光灼灼地说道： “中网投想跟陈总买点股份，不多，1%就行！港岛抖音集团之内地分公司，斗音信息服务管理公司的1%。” 陈升眉头微微动了动，1%来了！还真是这1%。没错！后世抖音就有这1%。不过不是中网投直接持股，而是旗下子公司，网投中文（京城）科技有限公司。他没有直接拒绝，也无法拒绝，平静的问道： “贵公司打算用多少钱买呢？” 中网投遍撒互联网新媒体和电商，包括某手、新浪、和京东，都是花真金白银买。给某手总投资额30.5亿美金，抢夺快要被外资控制的某手，不过那是18年的事了。但是，唯独阿里和TX没有中网投的股份。一是因为不是纯粹的媒体公司，重要性次之，二是外部资本阻力很大。只不过后期通过迂回战术参与，这里就不细说。 “50亿RMB！”李司长伸出右手掌，表演很严肃，“但是……有两个条件。” “请说！”陈升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目前的情况，50亿买1%算超级溢价了，没有条件才反常。 “一是上市一票否决权。” 李司长的竖起食指，又变成剪刀手： “二是份额优先购买权，如果陈总以后想卖掉斗音股权，只能优先卖给中网投，按市场价。” 陈升目光如深井，直接拒绝： “如果仅仅是这50亿，抱歉，我不能卖。” 第648章包你畅通无阻，网投中文的底光50亿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处，得有点其他的利益。李司长似乎早有所料，微微笑道： “政策和金融扶持，官方入驻开通账号，只要斗音行得正坐得端，包畅通无阻。非但畅通无阻，还协助斗音的优质内容撒遍祖国每一个角落，帮助更多的人多元化就业。” 陈升要的就是这个，作为一家媒体，没有官方支持，是很难壮大的。除非上市，但媒体上市却容易出问题，招来大风险。比如阿里占股30%的微博。肆意好一阵子，成为文化入侵和公知们的阵地。 21年也被中网投入股1%，估计是达成了什么条件，比如一定的控制权。斗音的兴起，也符合上面意图，那就是压制微博这种全是“精英”的媒体。 “成交！”陈升嘴角一展，伸出手去。李司长的表情如释重负，也伸手相握： “感谢陈总理解，中网投只要这两个条件，其他一概不干涉。斗音能发展好，对于国家和社会来说，是一件大好事，但我们不得不未雨绸缪。” “感谢领导们的支持，我的心愿就是让斗音成为全民的平台，为全民服务，在这一点上，我和祖国始终是一致的。” 陈升脸上充满了诚挚，握着李司长的手用力晃了几下。中网投可以完全代表上面。它的组成部分十分复杂，陈升前世好奇，深入了解了下。通过股权穿透，一层层穿上去，穿透好多层，才知道最终实控人，不出意外的话，实际上买这1%股份的会是《网投中文》。这个《网投中文》不完全由中网投控股。分成三个公司。一就是中网投，持股40%。二是文投发展集团资产管理公司，持股30%。三是央融媒发展公司，持股30%。第三个央融媒再穿透三层上去，就是央广总台，全资控股。第二个文投发展集团，穿透两层上去，是国有文化资产监督管理办公室，全资控股。第一个中网投就复杂了，后面是中互联网投资基金。这个投资基金是由多部分组成。其一是中网信通40%，穿透上去是国计算机网络信息安全管理中心。其二是中信国安实业24.55%，这个就有意思了。这家公司中信占31.6658%，然后就是一号合伙企业，二号……直到八号，真就叫合伙企业。中信穿透上去就是……某院100%控股！其三是中邮人寿保险19.09%，这个没有穿透了，就是中邮。其四是中移资本占股16.36%。穿透上去是中移动，再穿透就是国资监委。嗯，网投中文的股东都在这了！也就是后世抖音的1%是由这些股东掌握。李司长说包畅通无阻，那真不是一句虚话，是真·畅通无阻。要求无非是，陈升要上市的话，上面可以一票否决，并且有优先购买权。确保斗音不会被外来势力掌控。钱你该赚就赚，反正你再怎么赚，也不可能超过国资。听了陈升表态的李司长面露欣慰： “难怪陈总能创建这么大的事业，就这份赤诚之心，足以让那些投机分子汗颜啊！” “李司长过誉了。”陈升一脸谦虚地笑了下。达成口头协议后，李司长明显放松了许多，两人又聊了些斗音内容方面的事。先前不发表意见的何大舅也插上两句。聊了一阵子，李司长突然提起另一回事： “听说陈总在海外收购了一家短视频，是有发展海外市场的计划吗？” “有！”陈升没打算隐瞒，“海外市场很大，我肯定也想做上一做。” 上面自然是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的。 “海外可不好做，陈总了解海外的资本情况吗？”李司长眼底有着探寻之色。 “大概了解一些，所以我收购那家视频后，暂时还没有动。” “是在寻找合适的伙伴？” “李司长慧眼！” “不是我慧眼，是陈总思虑周全，海外市场错综复杂，斗音是媒体，这会触及一些资本的根本利益。” “是的，我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徐徐图之，等待合适的时机。” 陈升需要代言人，必须十分了解海外文化，但他不认识此时的邹守资，那位后世TIKTOK的CEO。老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仿佛很早就在做各种牵线搭桥的活。早在2010年，陈升刚上大学时，老邹引荐下，毛熊国际投资基金DST创始人见了京东老刘。最后投资5亿美刀拿了8.8%的股份。次年，又是在老邹牵线下，DST出5亿美刀，拿了小米7%的股份。如果没有陈升，13年老邹看好与他同龄的今日头条大佬，最终DST领投了当时的今日头条B轮融资，不过投入不多。可现在有了陈升，斗音都出来了。去年夏天王依依就拒绝过DST的1亿美刀投资意图，这也是陈升的意思。因为对方要12%的股权，这不可能！陈升知道自己怀里是金蛋，12%换1亿美刀他是不干的。 DST估价过低的原因他明白，应该对方了解国内环境，认为他扛不过去，必被红孩儿打压。可如今他走过来了！但也失去和老邹的相识机会。 “如果陈总到时候有需要，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应该是符合陈总需求的。” 李司长的语气带着征询，表达自己不是要塞人的意思。 “那敢情好，就拜托李司长了。”陈升先是一脸高兴，又惭愧地道：“我年轻，圈子小，不认识海外人士，能有李司长引荐，那是再好不过。” “行，等我联系好，我就通知你。” 李司长眼底闪过异色，年纪小是真的，圈子小也是真的。但这圈子比较厚实。中网投当然希望能拿多一点股份，可也得看旁边人的面子，他就在某院呢。而且还有北湖省一号的面子。这两人的圈子可不小，牵扯甚广。又聊了些斗音商城的事，约定签协议时间后，李司长便离开了。陈升和沈言卿留下来吃了个晚饭，婉拒了何老头的挽留，没留下来过夜。留下来要分房睡，陈升也不好意思当着何大舅的面，和校花姐睡一个房间。主要是威严太盛。沈言卿是最不想留在这里睡的，原因同样如此。她好不容易和陈升独处出行，巴不得陈升带着她去外面野一下。郭少霞已经租好了两台车，一台路虎揽胜，一台宾利。等在西山外的路边，直到何卫晨把人送出来。 “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就喊我。”车里的何卫晨很酷地用拳心捶两下胸口，食指朝天画了圈，“这里我还是有点面子的。” “行，要是有人打我，我肯定找你。”陈升哈哈笑了出来。等何卫晨走后，沈言卿拉着陈升的手左右摇晃，一脸娇嗔： “陈升~我们今晚去哪里住啊？” “酒店定好了，就在威斯丁，要是明早起得来，我们就去看升旗，好不好？” 陈升虽这样说，但心里知道是起不来的。果然校花姐嘟起了小嘴： “不好~我起不来~” “那行，我们一会去逛逛，然后就回酒店睡觉觉，好不好？”陈升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这个好！”沈言卿十分满意，和陈升十指相扣，声音变得又娇又甜： “那我们去逛逛吧，我来过外公家好多次，但从没出来逛过。” “好滴！” 两人上车往酒店方向走，准备找个热闹的地方压马路。陈升的手机响了。沈言卿从包里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京城号。她靠在陈升怀里，按了免提接听。 “您好陈总！”手机里传出一个女人声音。陈升对这声音不熟悉：“你是？” “陈总，我们前不久见过的，我是小含的经纪人天真。”手机里的声音带着讨好。陈升眉头微挑：“哦，有事吗？” 当然记得，舆论之仇还没报呢！第649章能不能当面向您请罪 “陈总，能否请您高抬贵手？”天真姐的语气略带卑微，充满了忐忑。陈升把玩着校花姐的手指尖，面色平淡：“我的手还没落下呢，抬什么手？” “陈总，我是真心向您认错，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在网上污蔑您。” 电话里，天真姐揽下了在网上攻击陈升的事。陈升一声轻笑：“污蔑我？什么时候的事？你被多少层猪油蒙了心啊？” 他不会接对方的话，以免对方有什么录音之类。这个女人鬼精鬼精，无孔不入，但业务能力倒是相当不错。当年冰冰范的那句标志性名言“我不嫁豪门，我就是豪门”，就是这位金牌经纪人打造的。小含的“耿直京爷+傻孢子”人设，乙兴哥的“小绵羊”，韬子哥的“傻白甜”，赵有廷的“整容式演技”。这些皆是出自她的手笔，深深抓住了女粉们的心。朱哑纹的“行走的荷尔蒙”，收获大把中龄粉。张雨琪的“敢爱敢恨+社会我张姐，人狠话不多”，更是帮她走出婚变漩涡。后世翻过车的董节，在小洪书上大火了一把，那时就签在天真姐公司。被喷演技的欧阳哪哪，让天真姐一个“VLOG小公主”成功挽救。由此可见其营销能力，堪称人设之王。 “陈总，我……” 此时，位于潮阳区的一栋写字楼七楼，天真姐正站在窗前，望着楼下暮色渐至的车水马龙。她脸上带着急色，心里沉得跟一块石头似的。这一段时间公司连连遇阻，很多影视公司都支支吾吾，既不拒绝，也不应下。签了的合同也找理由拖着，导致旗下艺人都闲了下来。这个损失大了去了。按理说，她一个金牌经纪人，在圈子里多少有点面子。但这次连半块脸皮都没用上。往常合作的朋友都保持了距离，却又不明说是什么原因。以她的聪明，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心里总抱着一丝侥幸，觉得人家没工夫搭理自己，大概率会心胸宽广，一笑置之。比如：呵呵，懒得理她。人家确实没理她，至少目前是，可那些影视公司和同行们，却态度谨慎起来。一星文化刚成立没多久，她急于出成绩，这下真是焦头烂额。托了好姐妹的关系才找到那个人的号码。手机那边传来冷淡的声音：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搞得好像我威胁了你一样，我时间很宝贵，还要去逛街，就这！” “陈总……” 嘟嘟嘟……那边挂了。天真姐脸色发白，她不会天真地以为，陈总是真的不懂。而是谨慎！不落口实！一个人越这样说，越代表会计较。她勾着脑袋好半会，然后给姐妹打去电话，接任魔都天娱CEO不久的龙小丹。刚开口说了几句，那边龙小丹语气无奈地打断了她： “这事我也没什么办法，不过我提醒你，不要试图蒙混过关，不要被那人年轻的外表欺骗，那可不是心慈手软的角色。” 天真姐听懂了！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长期以来对多位明星的成功营销，让她变得骄傲自满了。轻视对方年龄也是原因之一。觉得蹭一下没事，现在好了，要蹭破皮了。自己都能暗中掌控数百个营销号，那人难道会是吃干饭的？只是此刻后悔也来不及。挂了电话，她又立刻打给华宜的王忠军，这是她在冰冰范工作室任总监时结识的，后面多次合作。王忠军噼里啪啦丢给她一段话： “除了上门请罪还能怎么样，那个人比你想的要厉害百倍，幸好我没掺和，不然……算了。” 再次挂断电话后，天真姐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合伙人陆三土敲门走了进来：“实在不行，我找下陈可欣，请他找人说和。” 天真姐眼珠转动瞄向他，摇了摇头：“没用！你找杰克成和杨老板都没用。” 陆三土人脉挺广，是陈可欣内地公司的运营总监，负责内地所有事务，还跟杰克成合作过。同时还是多家公司的高管。也是李现的经纪人，“七月男友”“现男友”就是他的手笔。两人在拍摄《十月围城》时相识，并开始合作。天真姐清楚，娱乐圈大拿对于整个商界来说，都是小号。她又掏出电话，打给了自己曾经的老板王景花，只得到一句话：“我最近都很忙。” 天真姐彻底无助了，没人能帮她，酿下的苦果自己得吃！与陆三土两人大眼瞪小眼。过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