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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之过急,也可以完美应对。 他的繁忙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他们的生活就再次重新迈上了正轨。 秦卿十九岁时,成为一名博士,拿到了多料学位,这年夏天她风光回国,不过关疏云的工作尚未结束,以至于她回国这天是独自一人。 和家里的人小聚之后,她该干嘛干嘛,她参加了诗雯和严爱华的婚礼,发现三秋竟然和严爱国看对了眼,人生真是处处有惊喜。 她的生活越发安逸,但安逸也意味着无聊。 这天晚上她拎着座机听筒和人在国外的关疏云讲电话:“你都不知道,我快无聊死啦。” “呵,”电话对面他轻笑一声:“嗯——那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 “你呀!” 关疏云:“??” 这孩子怎么学坏了,她在跟他开黄腔吗? “做你算吗?”大概是笃定某人远在国外收拾不了她,她这小汽车开得都快飞起来了。 关疏云:“……怎么这么皮?” 他一脸好笑,无奈地摇摇头,而隔着电话线,秦卿则是一脸的狡黠:“谁让你总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就应该多逗逗你的。” “好好好,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笑着说了声,然后再度忍俊不禁。 但挂断电话后,关疏云突然想起上一世,也是她十九岁这年,也是在她回国后不久,某一次她酒醉时突然给人在国外的她打来一通越洋电话。 她那晚似乎喝得断片了,事后也不记得她自己都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可关疏云却深切地铭记着。 那个晚上,她在电话里说——“云哥,我想你。” “云哥,我好想好想,好想见你。” 关疏云回忆着那些事,他长吁口气,然后扣上了钢笔笔帽,他旋转着牛皮座椅,神色飘忽地看向身后那大片光明几净的落地窗。 明明该继续办公,手边压着一堆事尚未处理,可此刻的他却在心里,却在脑海中勾勒着她的面容。 好半晌后,他轻笑一声,按下内线电话对门外的秘书说:“帮我订张回国的机票。” 这件事,上辈子他曾发了疯似的想这么做,可因为当时的情况,因为他们两个之间的“默契”,他死死地压抑按捺着自己的冲动。 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互相牵挂的两个人,却分割在天涯海角,彼此遥遥相望却永远也不能见面。 那时候的心酸,他真的再也不想去体验。 ………… 关疏云回国这天阴雨迷蒙,也真是多亏了如此,不然这盛夏时节其实还怪热的。 京城秦家。 “不行不行,我得趁着这两天凉快儿,尽快把冷气机跟空调做出来,不然夏天真的是太难受啦。” 秦卿喋喋不休,她依然一头短发,清爽齐耳,眉眼明亮,但她觉着自个儿似乎活成了小废物。 全家这些人只有她最清闲了。 正当她抱着一堆零件捅捅咕咕地准备组装时,门外传来一阵刹车声。 她茫然地抬头看过去一眼,愕然了几秒:“云哥??” 那个男人坐在红旗车中,他推门而出,漫天的乌云好似散开了,一抹清风盈盈吹入人心底。 他笑着冲她敞开了怀抱。 “卿卿。” “哈!!” 她惊喜地笑着,然后飞奔而至,投入了他怀中,紧紧地环住他挺拔的腰身,将脸埋进了他胸口。 她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是干净的味道,是只属于云哥的气息。 第524章 接下来几年,秦卿一直在外面浪着,生活的自由自在。 想在国内,就陪陪家人,想要出国,就去关疏云身边转转。 二十四岁这年他们两个结婚了。 这几年关疏云步步高升,优秀杰出的工作能力与手腕,以及与生俱来的智慧与深度,令他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外交重臣,并且也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 他的未来注定是辉煌的,他究竟能走多远无人能够估测。 而他们结婚这日的场面远比订婚时还要更加盛大。 秦卿依然一头短发,她喜欢短发的轻快利落,她并未穿婚纱,而是中式婚礼的旗袍,喜气的黄金手镯,还有臂钏,珠光宝气,却并不艳俗。 她的五官已经彻底长开了,娇艳的美人,明媚动人,顾盼流转,全是热情,就好似热烈的蔷薇玫瑰,当作为新嫁娘一亮相,便攫取了所有人的关注。 关疏云的风采也依然夺目,他们相视笑着,她充满了无尽的信心,把自己放心地交给了他。 “云哥?” “嗯,我在。”他轻声地说。 “你说我以后该叫你什么?老公??” 关疏云展颜,一副笑不可遏的模样:“嗯,我在。” “可是我感觉好拗口。” “那你想叫什么?” “嗯——不如还是继续叫云哥?” 她眼神一亮,兴致勃勃地说:“我突然发现,夫妻之间兄妹相称感觉很特殊,管自己的丈夫叫做哥,有种很隐秘的亲昵。” “你难道没有这种感觉吗?”她歪着头看他。 关疏云的回应是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那就这么叫吧。” 反正都已经叫了这么多年,往后余生一直这么叫下去也未尝不可。 ………… 秦家有双胞胎基因,比如小八小九就是一对双胞胎。 婚后的第二年,秦卿怀孕了。 或许是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太过于平静,以至于她时常忘记云哥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既然是人,就肯定有他自己的脾气。 她没怎么见过他发火的样子。 但当她首次被孕吐折磨得死去活来时,他却薄唇紧抿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那之后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常叫秦卿感到哭笑不得。 不过,好在她有灵泉水,这妊娠反应并未折磨她多久。 十个月后瓜熟蒂落,她成功地诞下了一对龙凤胎。 哥哥是个男孩子,妹妹是个女孩子,哥哥姓了关,妹妹姓了秦,这是他们两个早就商量好的。 可就在这时秦卿意外得知了一件事情。 “你说什么??” 她正在坐月子,被大伙保护得密不透风,此刻一脸震惊地看着关疏云,她活像被猫咬掉了舌头:“结——结结结,结扎??” 脸皮子疯狂抽搐,不知该如何反应。 关疏云坐在床边,为她削好了一只苹果,然后又用竹签插起来喂她。 “对,我想去结扎。” 秦卿吃掉一瓣苹果,又乌溜溜地看他许久:“为什么啊?难道是因为……” 想起自己怀孕初期的孕吐反应,她不禁扶额:“我真的没遭罪。” “可是我心疼。” 他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地说:“对我来讲,再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哪怕你并没有受苦,可是我比你更加清楚,如果不是因为——”灵泉水。 “你的妊娠反应会很严重,不是吗?” 自从她怀孕后,他就翻了很多关于孕期的书籍,女人怀孕生产是真的很不容易,会吃很多苦。 哪怕灵泉水可以规避那种可能,降低风险,可那些书本上的内容依然叫他遍体生寒。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这人或许什么都好,但就是有时容易想太多,因为思虑太周全,这是从小就已决定的性格,身在他这个位置也不得不严谨慎重,也绝不能有任何行差踏错。 但关疏云之所以是关疏云,就是因为他从来不会打着“为她好”的名义而去自作主张。 夫妻本就是共同体,他去做任何事情前都会先知会她,都会与她商量,会参考她的意见。 大概他唯一与此相悖的一个决定,就是她十八岁那年订婚之后,没有迅速与她结婚,而是又等了几年,等她真正长大之后。 秦卿捂头呻吟:“这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关疏云似笑非笑:“假如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假如我怀孕,出现严重的妊娠反应,甚至如果我是一名身体不好的孕妇,你会忍心看我受那些折磨吗?” 秦卿:“??” 这哪有可比性,根本就是狡辩! “可问题是,你不是女人,你也不是身体不好的孕妇。” “所以我才说“假如”。” 两人对视了许久,秦卿抿了抿嘴巴:“让我想想。” 其实她觉得,孩子可以多生一点,她喜欢小孩子,而且小时候不管是爷爷奶奶,还是叔叔婶婶,又或者是哥哥们都很疼爱她。 现在有了一儿一女,正常来讲应该知足了,但她琢磨来,琢磨去,最后告诉关疏云:“过几年,等过几年,我们再生一胎好不好?” 关疏云沉默。 半晌,才说:“那么这几年我先做一个暂时的结扎手术。” 免得再弄出人命。 秦卿无语。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执着于让他自己结扎。 她一脸好笑,最终笑倒在了他怀里。 而关疏云也有些绷不住了,揽着她的肩,轻揉一下她的头:“傻瓜。” 他这么说。 凡是与她有关的事情,事无大小,他全部放在心上,他舍不得她受半点苦,哪怕是因为怀孕生子也不行。 或许这是他骨子里的霸道。 他并不需要负责什么传宗接代,关家人够多了,就算他们两个一辈子不生也没有问题。 他只望她安逸,顺遂,只要她开心就好。 而岁月还很长。 原本以为,他们相守的时间不过是区区几十年,又或者运气好一点,兴许是百年。 但谁知,生命总是充满了不可估量的惊喜。 一年,又一年。 他们并没有老去。 哪怕孩子们已经慢慢长大了,可他们依然黑发如昨。 原来灵泉水并不仅仅可以起到医疗与保健的作用,并不仅仅可以使人断肢重生调养身体治疗内外伤。 它还有另一个作用。 延长寿命,青春永驻。 第525章 严家总共兄弟三人,严爱国是兄弟中的老大。 从小父亲就离开了他们,起初是因为当兵,因为聚少离多,一年都看不见几次,爷爷奶奶对他们不好。 那时候哪怕生活苦了点儿,虽然生活在乡下,但其实对严爱国来讲,还好。 他是哥哥,所以总是下意识地照顾着底下的弟弟们,因为是大哥,要稳重,不能太冲动,不能给弟弟们做不好的表率,要可靠,更要有担当。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些信念在他心底扎了根。 但小时候,他也有过委屈的时候,有时候觉得当哥哥真是太累了,每当那时候,母亲温柔的手都会成为他最为温暖美好的回忆。 可后来母亲死了,严家那个奶奶差点把他们卖了,人都已经带回家里来,他们兄弟反抗,却被从部队赶回来的父亲狠狠一通斥责。 父子亲缘断裂从那时起埋下了祸根,更何况后来他们那个父亲还又娶了一个。 以前听人说,他父母感情好,他爹当兵时哪怕常年回不来,但总是揣着他娘的照片,贴心口的位置放着,每次见面都是夫妻恩爱,旁人一提经常羡慕。 可他总是禁不住地想,什么叫恩爱?所谓恩爱,所谓的感情好,难道就是他娘刚过世没多久,就立即又娶了一个? 别人说,那是因为他们兄弟当时年纪小,给他们找个后妈,是为了让后妈照顾他们。可到底是为了他们着想,还是他自己不甘寂寞? 而真要是为了他们着想,那又为什么,从来都没有问过他们兄弟的意愿,没有问过他们想不想要一个后妈? 后来那阵子,真的很难熬,他那个后妈具体叫什么,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人好像姓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很会做戏的一个人,拿他们哥儿几个当成眼中钉,生活仿佛变成一桩苦难史。 总是被曲解,总是被误会,起初还曾解释过,但慢慢的,懒了,懒得开口了,也懒得说那些废话了。 该做的努力已经做过了,该解释的也曾说过无数遍,可他们那个父亲总是那样,因为他们年纪小,因为他们是孩子,宁可信对他们不好的爷爷奶奶,宁可信背地里虐待他们,想方设法排挤他们的后妈。 唯独一次也没有相信过他们。 那一年宝儿还很小,他还记得当时北大荒白雪皑皑,也还记得那一年秦叔带着宝儿来这边探望他们,阴差阳错令他的人生转向另一个方向。 其实在那之前,严爱国觉得,很绝望。 生活仿佛就像那寒冬的冰雪,他甚至在想,不如离开吧,逃吧,带着弟弟们一起走,或许离开之后至少能少受一些苦。 没人知道那阵子他其实正在计划这件事儿,他甚至想好了,他们兄弟年纪小,也没有介绍信,不能乘车,不能进城,那时候没有介绍信大人孩子寸步难行。 他计划隔年开春时带着弟弟们出发,为此悄悄存了一笔钱,并不是很多,一分又一分,一毛又一毛地凑起来,但因为宝儿,最终那笔钱没能用上。 并且他们遇见了张爷爷。 张爷爷是个很好的人,老人或许没多大见识,但一直认为,他们几个还全是孩子呢,得读书,得上进。 可以这么说,宝儿和秦叔将他们兄弟从危险的铁索钢丝上拽回来,而张爷爷在引导他们的成长,让他们在后来成为足以独当一面,并未长成一个愤世嫉俗的糟糕大人。 严爱国很早以前就知道三秋的存在,是从宝儿那里听来的。 小时候他们离得比较远,并不是时常能见面,对他来讲宝儿的存在有点特殊,像是绝望之际的一抹希望,也正是因为象征着一份希望,所以才当作亲妹妹一样来爱护。 那时候宝儿经常在书信里提起一些日常生活中的小事,比如二夏三秋还有四冬,牵着她的手,带她一起去看电影。 看完电影三秋一面荡气回肠,一面小嘴儿直叭叭,挑剔里面哪个演员演得不够好,又或者道具太假,叫她一眼就能看出来等等。 宝儿在信里说:“爱国哥,我悄悄告诉你,我再也不想和三秋姐一起看电影啦,每回看完电影回来她都要总结一下,像在开批斗大会一样,好可怕的。” 那时候严爱国心想,这个三秋一定是个很厉害的小丫头。 (关于初见) 严爱国就这么和宝儿通信许多年,除了书信外,偶尔信封里还夹着一些照片,起初那些照片全是黑白的。 不止宝儿一个人入镜,还有很多其他人。 比如严爱国第一次看见三秋的照片,是在他十五岁那年。 那时候他听了张爷爷的劝,觉得自个儿得上进,留在北大荒没什么前途,正带着两个弟弟一起为课业苦读。 照片上的三秋明眸皓齿,穿着一件颜色鲜艳的红棉袄,她很有镜头感,一边搂着宝儿的肩膀,一边冲着镜头眯眼笑。 当时严爱国多少有点吃惊,他本来以为三秋会是一个更有气势的人,可没想到只是一个看起来那么小,也就比宝儿大了三四岁而已,看长相很娇媚。 后来宝儿寄来的照片慢慢变多了,哪怕身在异地,他却在以这样的方式见证她们的成长。 严爱国十八岁那年,考上了国安大学。 他比宝儿年龄大许多,他跟诏安的岁数差不多,那时候宝儿也才十一二而已。 因为要上大学,他提前在城里租了房子,把两个弟弟的学籍转到城里,也把张爷爷接了过来。 不过老人家在北大荒待了几年,很不适应城里的生活,一进城甚至有些胆怯,腿脚都快迈不开了。 也正好是那时,严爱国去了一趟秦家。 距离北大荒一别已经过去很久了,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宝儿了。 但他知道宝儿已经比当年长高了一些,小丫头的个子逐渐抽条了,不过,依然是个小女孩,在秦家那些孩子里,因为岁数最小,所以也是最矮的一个。 第526章 那天正好是下午,八月午后下过一场雨,天气不太厚,灰蒙蒙的,但风很凉爽。 严爱国按照通信地址找上秦家时,就看见秦家院外,有个看起来顶多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唇红齿白,一双眼睛又黑又明亮,不过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正拿那白嫩嫩的手指头戳着另一个小丫头的额头。 “四冬你是不是傻呀?整天就知道傻乐,你们班那个臭小子明明就是在欺负你,你知不知道呀?” “我是怎么教你的?他要是骂你一句,你就骂他两句,他要是打你一下,你就打他两下,实在不行咱们还可以喊人呀。” “诏安哥他们人那么多,就不信打不过他!” 四冬长得很甜美,但捂着小脑门儿一脸无辜。 “可是又不是多大事情,我懒得计较嘛,而且万一安哥他们把他打坏了,那咱家不是得赔钱?” 三秋一呆,马上变脸:“对哦,那咱们就打轻一点,让他痛,但不至于打坏赔钱,没错,就是这样!” “走,咱俩去找诏安哥他们,今天非得收拾那个臭小子不可!” 三秋穿着一条玫红色的小裙子,绑着两条黑黑亮亮的麻花辫,一把牵起四冬的手,雄赳赳气昂昂地进门去了。 正好宝儿放学回来,小丫头背着个小书包,左边是楚衡,右边是小八小九,这几个孩子年龄差不多,总是一起行动的。 当她看见严爱国,顿时笑得好高兴,先是围着他团团转,又冲着他甜甜地笑。 最后对他说:“爱国哥,快看,这就是我三秋姐!” 当宝儿拖着他的手,把他拽过来,将三秋介绍给他时,三秋仰着脖子,目瞪口呆:“好高!!” 那时候严爱国的个子已经有一米八多了,一身的腱子肉,哪怕不像后来那么强壮,但也早已不像年少时那么单薄消瘦。 三秋比他小了四五岁,不禁蹬蹬蹬地后退了好几步,但突然转了下眼珠儿,贼兮兮地凑过来问:“我知道你,宝儿跟我讲过你。” “既然宝儿管你叫声哥,你又比大几岁,按理我也得管你叫一声爱国哥才对。” “那,爱国哥,你会打架不?” 严爱国被问得愣住了,才迟疑着回答:“——会?” 三秋笑得很狡黠,像只聪明机灵的小狐狸:“那可太好了,走,咱们一起活动活动筋骨去!” 那时候四冬正在上初中,他们一群人把那个据传经常在学校里欺负四冬的男孩子堵了,秦诏安冷着一张脸,严爱国则是满脸迷茫。 不过或许是这阵仗太大了,没等他们开口,那小子就立即哭了,哭得很大声,而三秋扬眉吐气,沾沾自喜地对四冬说:“看吧,就得这样,我保证,他以后肯定再也不敢找你麻烦了。” “毕竟咱家这些哥哥可不是吃素的!” 她神气活现的,高高扬起了下巴颏儿,而严爱国看着三秋那副模样,不知怎的突然就笑了。 只是他向来内敛,表情也少,哪怕是笑,也不怎么明显就是了。 那之后严爱国上了四年大学。 他和秦家的联系一直没断过,有时是写信,有时是通电话,写信时宝儿偶尔会提起三秋。 打电话时,有时也能听见三秋在那边吱吱哇哇的大叫,有时是缠着宝儿问她新买的衣裳穿着好不好看,有时则是喊着宝儿一起出门逛街。 她似乎总是活力四射,无忧无虑,像个小开心果,明媚照人。 偶尔严爱国也会去秦家做客,不过并不频繁,他平时除了上课还要想方设法的抚养两个弟弟。 他们那个父亲严建烨也曾寄钱寄信,但父子关系冷淡了太多年,自力更生早已是刻在他们本能中的。 从国安大学毕业那一年,严爱国转入军部历练,至此展开一段军旅生涯。 也是那是宝儿一脸惊叹地说:“爱国哥,你肯定想不到,我三秋姐竟然去当大明星了!” “——什么?” 什么明星,明星什么,谁当明星了? 对于天性踏实的严爱国来讲,大明星、女演员,拍戏电影这类的事情,简直像是另一个世界的。 宝儿说:“就我三秋姐呀,她之前不是闹着想要靠艺大吗,结果竟然被一个大导演相中了,邀请她去演一部抗战片。” “可把她高兴够呛,昨天她搂着我啊啊尖叫,吵得我耳朵都快坏掉了。” 严爱国:“…………” 进入部队开始为期三个月的封闭式训练,等训练结束就开始被上级征召执行一起机密任务,转眼等忙完之后竟然已经过了一年多。 那时候严爱国的身材变得健壮了许多,皮肤也晒得黝黑,眉眼间不知不觉堆聚出煞气。 他偶尔会想起一些枪林弹雨,会想起第一次双手沾血的感觉,想起军刀刺入敌方心脏、割喉、开枪射穿对方的太阳穴,又或者一个又一个熟悉的战友死在他身旁。 部队那边医院建议他别把自己逼得太狠,上级也给他放了一个小长假,让他调试自己的心情。 他有时候会做噩梦,虽然已经尽可能掩饰,但还是被一些战友和领导发现了几分端倪。 可突然空闲下来,实在是无所事事,他开着一辆军车出了一趟门,外面的世界似乎没怎么变化,依然还是老样子。 但不知怎的,突然铺天盖地的,全是三秋的海报,电影院外挂着巨型画幅,本是用来售卖汽水和报纸的小婷子也全是三秋的小相片。 相片上的三秋穿着一件灰上衣、黑裤子,手里握着一把枪,神情坚毅,脸上有伤,好似少了些娇媚,但又变得坚韧,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严爱国突然觉得,他好像不认识三秋了,仿佛那些海报和相片上的,完全是另一个人。 不知怎的,他突然开车去了秦家一趟,偏偏很凑巧,正好那一天三秋挽着二夏的胳膊从外面回来。 “二姐,我跟你讲!那个孙导他简直脑子有病,他都一大把岁数了竟然想吃我豆腐,可也不看看我刘秋菊是谁,我当场赏了他俩电炮,揍他个乌眼青。” “我还说,他要是再敢不知死活,大不了我就把事情闹大,直接报警,揭穿他那张虚伪的嘴脸,看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哼,还真以为我是吃素的了!” 第527章 那天严爱国坐在车上没下车,但不知怎的突然想来一支烟。 他隔着车窗,烟雾渺渺,看着窗外的艳阳,看着三秋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骄傲的像只小孔雀。 那份因为那些海报和相片带来的生疏感,仿佛突然在消失无痕。 他也好似突然被人从一场又一场血腥死亡交织的噩梦里拖回了这个眼光普照的人世。 严爱国想,或许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刻悄然发生了变化,不过他并没有深思。 接下来几年,三秋的名声越来越响亮,起初像个拼命三娘,几乎全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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