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古言 1v1）_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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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出去。徐祖英可不知道肖渊心里那么多阴暗想法，他只是庆幸这次来督军的是这位镇国侯。对于所有镇守边关的将军来说朝廷派来的督军是最让他们厌烦的一类人。万事不管只知道吃喝玩乐醉生梦死的算是最省心的。怕就是怕那种踌躇满志好大喜功之辈。对于打仗来说外行指导内行无疑是自掘坟墓。不怕坏人处心积虑就怕蠢人灵机一动，他有时都恨不得督军是被犬戎人收买了。毕竟犯坏有迹可循犯蠢防不胜防。两人商议好对策后开始分头行动。肖渊选了二十自己的心腹连同他和江心雨包贝贝半夜偷袭敌营放火。徐祖荫点了五百精兵埋伏在城外，等火光一起就立刻冲杀进去。这时候有城墙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犬戎皆是营帐，为了防水都是刷过桐油的烧起来嘎嘎快。江心雨跟包贝贝比谁都损，别人在烧营帐时她俩奔着马场去了。柳絮没把开天雷上交江心雨空间里可存了不少，马圈里一扔，比起杀伤力那声巨响才是最要命的。不光所有的马发了狂四处乱跑连犬戎兵都吓得跪地求饶以为天神发怒。这一跪等于是挡了马的路，马蹄子乱踩瞬间有不少犬龙兵毙命。包贝贝顿时眼前一亮。迷信好啊，这活儿他玩儿的熟。想到这儿她在半空中制造了几个闪电，别管劈不劈人反正蓝瓦瓦的挺玄幻。江心雨默契的配合着闪电扔开天雷，这回天神发怒的效果更完美了，犬戎兵越来越多的跪下磕头。要不说越是底层人越愚昧，犬戎的大将们杀人无数连人肉都吃过，他们可不管什么天神不天神。一边扬着鞭子抽打士兵一边大吼着让他们赶紧起来救火。这一定是大晋人的阴谋。就算是天神发怒又如何，那是他们大晋的天神管不得到他们犬戎勇士身上。他们能杀大晋的人就能推翻大晋的神。只有他们的狼神才是最伟大的，犬戎勇士不该对异国的神低头。包贝贝江心雨相视一笑。正愁找不到领头的呢这不就明显了么，那还等什么，劈他丫的！包贝贝接连劈了三个人江心雨也趁乱用水箭干掉了两个。不过肖渊那里已经吹哨了她们也只能向西撤退。接下来就是大晋军队的主场了，太过混乱的场景武功高强并不占优势。兵荒马乱的，万一被流矢误伤那就亏大了。俩人速度够快出来的很及时，肖渊看到老婆安然无恙才放下心。这俩速度太快他根本追不上，看到战马乱起来的时候他是生怕老婆被马踩了。今晚的偷袭是三段式的。先是肖渊他们悄悄潜入通过放火让敌营乱起来，随后是柳絮和几位游击将军带领的500精兵进一步冲杀。最后才是徐祖英荫带领大部队乘胜追击。这种三段式偷袭前两波人是最危险的，可是没办法。马蹄声太响了，若不是敌营乱起来他们一出城门就会被地方察觉。只有打足了时间差才能打对方的措手不及，当然，若是衔接不好前两波就是给人送菜的。柳絮知道包贝贝作为第一梯队早就急了，看到火光冲天立刻带人策马狂奔。等包贝贝他们撤出敌营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晋的精锐部队到了。这500人用的是城内最好的马匹，马腿底部还绑了尖刺。精兵烈马，所过之处哀嚎一片踩死踩伤犬戎人无数。犬戎军最开始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有些人已经翻身上马跟大晋人拼杀在一起。眼看着越来越多的犬容军投入战斗大晋的冲杀也逐渐失去了优势，就在战况焦灼的时候后续部队到了。震天的喊杀声锣鼓声声势浩大，黑压压的一大片谁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少人。打仗打的就是个气势。犬容人好战但不是不怕死，看着对方像是倾城而出发起总攻的样子他们也不敢恋战。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徐祖荫带人追出去50多里，等清点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一共三千多人竟然俘虏了对方近两千人。幸亏有几百人是已经被马踩踏受伤不能动的，也幸亏这时候天色不明对方不知他们的底细。否则以犬容人高于大晋人一半身体素质的情况他们未必控制得了这群俘虏。第301章未命名草稿这一次不光俘虏了两千多人还得到了一千多匹战马。刀枪兵刃粮食帐篷应有尽有，对于才一万多人的先锋军来说已经是被重创。包贝贝看着打哈欠的江心雨笑着揉揉她脑袋， “忙活一宿你跟东厂的人回城睡觉吧，我在这儿跟我的亲亲夫君约会。不过你家镇国侯应该还有活儿干估计是不能陪你睡觉觉了。” 江心雨看着周围的环境嫌弃的撇撇嘴，“知道你热恋也不用这么如胶似漆吧，啥环境啊就约会。要我说你不如跟我回去补觉。约会得花前月下，我估计我表哥在满地死尸的地方应该没闲心跟你腻歪。” “我有闲心不就行了？” 包贝贝深吸了一口气，“每次大战之后我都肾上腺素飙升，要不是阿焕还有事忙我都想来一发了。” 江心雨有些困倦的脑子反映了一会儿才想起王焕是柳絮的化名。看着包贝贝笑得一脸猥琐无奈的摇摇头， “不理解但尊重祝福，那我回城补觉你继续玩吧。悠着点啊，我表哥肉体凡胎的打了一宿仗禁不住你折腾。” 江心雨调侃完包贝贝又捏了捏肖渊的手， “你也别太累了，安排完事情就赶紧回去。” 肖渊眼神温柔的嗯了一声，点了十二名护卫让他们护送夫人回去。包贝贝嫌弃的摆摆手，直到江心雨离开脸上的笑意才退去。 “小雨点儿回去了，去找徐祖荫，咱们商量一下怎么处置这些俘虏。” 肖渊看着包贝贝忽然变了脸色心里一沉， “你是故意支走雨儿的？没必要吧，她又不是没见过血的。” 包贝贝冷笑一声，“我认识她的时间比你长，不是你睡了她两年你就比我了解她。我家雨点儿的脑回路跟一般人不一样。一般人家的丫鬟偷了主子的东西被打死发卖平平常常。但若是九月小蝶他们偷雨点儿的东西这丫头最严厉的惩罚也不过是还了她们卖身契把她们放走。没准儿还得给几两银子免得她们饿死。这跟她杀过的人是两位数还是三位数都没关系。她认为该死的一刀一个眼都不会眨。比如这些犬戎兵，无论是活埋还是剥皮她都能下得去手。但我不是要杀俘，接下来的事暂时不能让她知道。我家雨点儿就这点好。她提前知道的事情她会拦，但若是她不知情的时候别人做了她也不会埋怨。” 这一说肖渊更好奇了，但他没细问，领着包贝贝去找了徐祖荫。徐将军这时候正看着人打扫战场乐的胡子都翘起来了，看到俩人联袂而来爽朗一笑， “此次战果颇丰多亏了二位，如今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怎么没去歇歇？” 包贝贝摆摆手，“睡觉不急，好容易把他媳妇哄走了想抓紧时间干坏事儿。” 肖渊干咳一声，“徐将军借一步说话。” 徐祖荫一头雾水看这俩人心里冒出个问号，这话他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劲呢。摄政王的义妹跟镇国侯不会有什么吧，难怪包姑娘不要小厨房总去肖渊那里蹭饭。不过，好像不对呀。这两天看着包姑娘跟镇国侯的夫人关系似乎挺好的。而且他前些天才知道肖渊推举过来的王焕竟然是他夫人的表兄。据说现在正跟包姑娘暧昧着呢，这亲戚里道的怎么也不可能…… 肖渊一看徐祖荫的脸色就知道他误会了，无语的瞪了包贝贝一眼埋怨这个大姨子乱说话。 “你瞪我干嘛？别以为是亲戚我就不敢抽你。” 包贝贝可不会惯着肖渊，见他瞪自己立刻就瞪了回去。 “我没嫁出去之前是你大姨子你是我妹夫。我嫁出去了我是你大表嫂你是我表妹夫。亲戚也得讲究长幼有序。惹我不高兴你信不信我把你媳妇儿抢走？” 肖渊默念了三遍不跟奇葩计较深吸一口气， “我错了，赶紧说正事儿！” 徐祖荫尴尬的笑笑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这个两位的相处模式他怎么有些看不懂呢。这到底是合呀还是不合呀。其实也说不上什么合还是不合，他们这算是阵营一致的互相看不惯。明明是男人身体还不知道避嫌总跟自己老婆腻歪的讨人厌的大姨子。嘴巴不够甜长得不够帅年龄不占优势还木有小鸡鸡的便宜妹夫。这俩不互相拆台说对方坏话已经不错了。包贝贝是一点亏不肯吃，见肖渊服软才说起她要商议的正事。就是犬戎这两千俘虏怎么处置。徐祖荫一听这事也皱了眉头，“边关药品金贵自然不能给俘虏用。轻伤的扔一边，能活活不能活死。重伤的干脆补刀挖个枉死坑一扔。那些基本没什么事的倒是麻烦，以往俘虏的少都是扔到矿山当奴隶挖矿干苦力。这次这么多人却不好办。等朝廷的大军撤回去只剩边关这些人是看不住这么多奴隶的，发生暴乱反倒得不偿失。但若是都杀了……” 肖渊摇摇头，“杀俘是一把双刃剑。杀了这这人确实能给犬戎震慑让他们不敢轻易进犯我大晋。但也会激起他们反抗的决心。既然抓住了也是死那么犬戎兵必当拼尽全力冲杀。以后打仗的难度会直线增加。” 徐祖荫也附和的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可是除去重伤的还有将近一千八百人，这些人要怎么安置？给他们饭吃浪费粮食，不给他们饭吃肯定也会闹起来。” 包贝贝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 “自然是不能杀，好容易抓到的人杀了多可惜。他们也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上有父母下有妻儿，大晋礼仪之邦不能学犬戎那群野蛮人。我佛慈悲，好歹是条人命，相信犬戎王愿意花钱把他的兵赎回去的。定个价吧！全须全尾的多少钱，轻伤的多少钱，重伤的多少钱。死了的也别着急埋，问问他们要不要死尸，半价处理。哦对了，把那些有点儿官职或是出身好的单独挑出来。贵族得有贵族的价儿。这些日子吃的饭也得算上，一人一天俩窝头一碗稀粥算一百文。超过十天没赎人翻倍。” 徐祖荫大笑着拍手，“好好好，这个主意真好。犬戎王若是不赎人那些俘虏的家人必然怨气丛生。不光在六国跟前输了面子也寒了自家将士的心。若是赎了，不光花一大笔钱，这些人回到犬戎被人嘲笑也少不了争端。” 肖渊奇怪的看着包贝贝，“就这点事儿至于把我夫人支走？直说吧，你还想干嘛？” 包贝贝眼里闪过一抹寒光，“一个会拿活人做军粮的种族不应该存在。无论犬戎王是不是赎人这些人都要放回去。只是在他们离开前我要让他们染上……天花。” 肖渊: 谁再说我是活阎王我就把他拉你跟前来让他长长见识！神他妈的我佛慈悲！第302章绝户计包贝贝的说法简直骇人听闻，其凶残程度丝毫不亚于屠城灭村以人为食的犬戎。这要是拿出来在朝堂上说恐怕会被那些士大夫喷的体无完肤骂八辈祖宗。可肖渊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虽然惊讶大姨子的狠毒但也接受良好。至于徐祖荫，别闹了，慈不长兵善不经商。一个统领边关多年的将军，他那点慈心早就在跟犬戎日复一日的战斗中消磨干净了。犬戎兵把大晋人当成猪羊一样是可以宰杀的食物。北荣将士也早已把犬戎人当成了豺狼野兽。在这两方人的眼里对方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物种。这种情感是那些远离边塞的人永远也体会不了的。所以包贝贝提出这种绝户计徐祖荫只是惊讶了一下，接受度比肖渊还好。只是…… “包姑娘，你这计策虽好却有很大弊端。天花乃是疫病之王，一旦爆发起来咱们大晋的百姓不也要遭难吗？犬戎地广人稀咱们大晋的城池却人口密集，真要用这种计策恐怕……” 包贝贝抬手打断了徐祖荫的话，“既然我敢出这个主意就有万全的对策。如果我们大晋人不会染上天花呢？这计策是不是可行？” 徐祖荫犹豫着点点头又摇摇头，“若是能确保大晋百姓不得天花那自然是不费一兵一卒的好计策。可疫病又不会挑人，它哪分得清谁是犬戎的谁是大晋的？包姑娘总不会是想说让大晋人拜拜药王庙痘疹娘娘就不感染了吧！” “那怎么可能，做人得相信科学，药王庙要是那么灵还找大夫干嘛。” 包贝贝得意一笑，“我早年游历各国曾拿到过一份方子，只要用过之后终身不会再感染天花。价钱低，见效快，随做随走七天免疫。只要用这些俘虏做筹码跟犬戎扯皮一段时间打好时间差完全能够确保咱们的士兵全部免疫。为了确保消息不泄露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说明，徐将军挑五十个出过痘的士兵跟我出去一趟即可。在来边关的路上我曾经在一个小村子发现了药引子，有两天时间足可以做出疫苗。至于说找寻天花病毒的事还得将军多操心。您也知道，天花这东西只要得过一次就永远不会再得。只要派出的士兵都是得过的就不会传染，让他们用瓦罐封存豆痂浓血拿回来即可。咱们分头行动，反正我有八天时间足可以把北荣城所有军民全接种上。包括治疫苗的时间有十天足够。算上疫苗起效的时间，只要超过17天就可以给俘虏染病。” 徐祖荫满眼兴奋但还是忍不住又多问了几句， “包姑娘究竟有多大的把握？若是你说的那方子没用，真把痘浆弄回来咱们可有灭城的风险。看你脸上毫无麻子应该也是没得过的，这风险属实有些大。” 包贝贝无语的翻个白眼，“你都说我也没得过了难不成我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我有权有势风华正茂还刚谈了恋爱日子过得正好呢，傻子才会想不开。我就是觉得咱们大晋的好儿郎为打那些狗东西死伤太过不值当的。要不谁愿意出这绝户主意担这个骂名？仗打赢了加官进爵的也是你们又不是我。” 这话倒是事实。摄政王的义妹镇国侯的大姨子，这小姑奶奶完全可以在大晋横着走。别说可能会染上疫病了，其实就是边关这么危险的地方她都没必要来。见包贝贝和徐祖荫商量好了分工肖渊敲了敲桌子， “既然没本侯爷的事你们非叫我干嘛？来给你们做证明人？” 包贝贝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大晋三足鼎立，徐将军代表的是皇权我代表摄政王府。不把你镇国侯叫来徐将军该以为我排挤你了。宁落一群不落一人。就算你没用只是个摆设我也会把你摆在位置上，这是原则问题。哦对了，谁说没你的事来着。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哄好了小雨点儿别让她发现我的真实目的。你回去后就跟她说城里发现有人得天花然后那人被处死埋了，表现一下对北荣城的担忧。注意别演砸了，估计小雨点儿很快就来就会找我商量接种疫苗的事儿。你们只要把打算人为让俘虏染天花的事情瞒住就行。等这城里接种的差不多了肖渊你就骗雨点儿去临关城接种疫苗。估计那城里接种完我们这边事儿也成了。” 肖渊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 “真的没事吗？那可是天花，你说的那个疫苗真的有用？主动散播瘟疫这事儿若是瞒着夫人以后她知道了……” 包贝贝呵呵，“徐大人还在呢，你确定要让人家知道你怕老婆？放心吧，多给她炖几个肘子就过去了。她从不为已经挽回不了的事情纠结更不可能为此跟你闹。我这个主谋都不怕你个知情不报的怕啥。” 肖渊一想也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比起数以万计的将士伤亡用用缺德计谋确实不算什么事。包贝贝预料的果然不错，肖渊不经意的跟江心雨提起城中发现天花担忧军民安全这位立刻就想到了牛痘。这方面的专业她比包贝贝学得好，再加上空间还存着些生理盐水蒸馏水注射器玻璃瓶之类的东西。这位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了包贝贝提议研制牛痘给城里居民接种。包贝贝假装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是一副被江心雨推着走的状态。后面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恰巧有一个看门的士兵说是他前些天回家探亲发现隔壁村子就有得了痘病的牛。恰巧徐将军想到了拿俘虏换钱的主意跟犬戎沟通中暂时不会开战。恰巧随随便便就能找到几十个得过天花的士兵。不过半天时间江心雨和包贝贝已经带人飞马出城赶往那个村子去痘浆研制疫苗。而在她们走后，徐将军又派了另一队已经出过痘的士兵去反方向寻找天花病人。牛痘的痘浆并不是取了就能用的，只不过减毒方法和过程相对简单耗时也短。作为一个穿越小说爱好者江心雨在学到这段的时候也蛮认真的。虽说是第一次操作步骤却记得很娴熟。当第一批接种的20个死囚安全出痘并未曾出现不良反应后宣告着疫苗成功。很快北荣城所有的医师都被集中起来传授种痘技术。当然，对外的说法是接种强身解毒的药引子。至于为什么要接种，那当然是犬戎人奸细恶意散播的。虽说也会引起小小的恐慌但总比解释天花种痘要好得多。这个时代的人谈痘色变，想让他们立刻接受新的疫苗难如登天。时间不等人。跟犬戎扯皮耽搁不了太久的，他们要速战速决。第303章推广牛痘徐祖荫驻守边关多年颇有威望，再加上有士兵维持政秩序接种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边城的百姓对犬戎深恶痛绝，那些畜生干什么他们都不会觉得奇怪。既然将军免费给大伙解毒那还有什么好怀疑的。边城的军民关系可不是繁华都城能比的，那是真正的军民一家亲。毕竟这破地方从别处征兵难如登天，原本的北荣关将士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