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古言 1v1）_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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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笔，大国博弈论则是贺章的提议。而第三种内忧阴谋论则是俩人一起商议的，从这些就能看出俩人的处事风格。但别管格局大的还是格局小的，从可能性上来说都碾压最开始的镇国侯挑起战争理论。那个太简单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在他们有心的散播下，仿佛信了第一种理论的人都是脑子不转弯的傻货。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聪明，渐渐的第一种声音消失于无形。肖渊对俩孩子的操作很满意，甚至于连晋泽康都觉得第二种理论和第三种理论的某些分支是正确的。毕竟托赛是实打实的死了而肖渊又确实没派人动手。他们也是往这方面怀疑的，并且还秘密派了探子到周围几个国家收集资料。若真有人想挑拨犬戎和大晋打仗自身不可能没有半点准备。只要看看哪个国家在偷偷收购粮食作战前准备就知道是居心不良。江心雨祸国妖姬的名头才传了几天就没人传了，躲在暗地里的江晚秋恨得直咬牙。埋在江晚秋身边的探子早已把她传流言的事报到了小蝶那里。江心雨听完后感叹了一下这货贼心不死却也只是让他们继续监视。江晚秋可是重生者，就这么点儿传流言的小事弄死她不划算。尤其这时候自己更应该低调，她那个名义上的娘家还是安安稳稳别出什么事儿引人注意才好。听说那府里越发贫困捉襟见肘，刘氏天天忙着照顾江松什么都紧着他。江晚秋过的可不算好，自己天天山珍海味的就不跟个吃糠咽菜的怨妇计较了。搭理她干嘛？过好自己的日子然后完全不在意她才是报仇的正确打开方式。江心雨的想法确实没错，一连几天过去生活还是一成不变的江晚秋自己就先破房了。自己让人传流言的事情又没有多隐秘，以东厂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出来。可江心雨根本就没搭理她，这种无视的态度让她觉得受到了侮辱。熬了这么些日子江晚秋真的要疯了，甚至于都忘了她那些伟大的理想宁愿江心雨杀了她。从尊贵的国公夫人变成穷困潦倒无人搭理的小小庶女，这种落差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难熬。从饭菜点心茶水到衣服料子床上用品无一不是难以忍受的粗糙。享受不到好的忍受不了差的，她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小姐的身子丫鬟命。可偏偏这种日子她还要熬很久甚至未必能有所改变。有时候她真想再死一次，可能再醒来就又做回自己金尊玉贵的国公夫人了。穷日子犹如钝刀割肉，吃不好睡不好，她现在没有一天过得舒服。第272章决定，战！流言虽被压下去了但实际问题并没解决，毕竟犬戎集结的大军不是假的。无论托赛是谁杀的都是在出使大晋的时候死在了大晋。犬戎王在要说法，确切的说是在用战争迫使大晋割地赔款。我儿子死了我要给我儿子报仇，你们要不想打仗那就拿钱拿粮拿土地安抚我受伤的心灵。要是不拿那咱们就打，到时候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都是以大晋理亏。哀兵必胜，我们的勇士为他们的王子报仇群情激愤热血高涨。犬戎王执政多年颇有威望，又是确实死了王子，犬戎朝廷内外万众一心都等着开打。而大晋朝堂之上大臣们却为此事争论不休。有人主张妥协以避免战争带来的巨大损失，毕竟这事儿他们理亏。人家可是死了一位王子呢，赔点儿钱和粮食也应该。有人则坚决主战认为大晋不能向蛮夷低头。谁知道那个托赛的死是不是他们自导自演？犬戎王又不缺儿子，万一是苦肉计舍个儿子就为坑他们的钱粮呢？大晋今年的收成本来就不好，再给犬戎啃下一块肉岂不是国力更弱？犬戎是匹狼，你弱他就狂。你没理他未必敢跟你打仗，但你若是国力衰弱他就一定会打你。把自己的粮食喂给敌人除了养大他们的野心还能养壮他们的兵马。这么蠢的事傻子都不会干。那些主张给犬戎赔偿的都是卖国贼，指不定收了多少犬戎人的好处。主战派说的有理有据主和派也不是吃素的。列举了多条跟犬戎开战的弊端各个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别的还可，那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却连主战派都无法反驳。大晋和犬戎开战必然是两败俱伤的，即便是胜利的一方也不可能不死人。若是这时候北疆和东夷掺和一脚确实很危险，毕竟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最后还是晋泽康阻止了这场争端，战，以战迫和！犬戎又不是全员蠢货，他们大晋知道两败俱伤后容易给别人可乘之机犬戎就不知道吗？那些人就是在赌，赌他们有顾虑不敢打。若他们真的派人去和谈那就等于告诉犬戎，他们怕了，对方一定狮子大开口。所以这态度必须强硬。你不是集结大军打算开战吗？那就开战！别说我们不会往你那儿派使者，就算你们派使者过来我们也不接待了。这种时候你越强硬对方越不敢轻举妄动，说不定对方反倒先怂了。即便是打也没关系，他们这儿有两员大将，只要派出一个就没有输的道理。打赢了之后再和谈那就该轮到犬戎割地赔款了，若是场面够宏大还能震慑一下周围的宵小。晋泽康是想到了满院子的人头，他觉得这么恶心的事儿不能只让他一个人看。这种大杀器就应该偶尔秀一秀，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大晋头上蹦跶。见摄政王拍板有的大臣还想再劝，却被晋泽康一句本王将派义妹上战场给顶了回去。你妹啊！那没事了。若真把那位大姐派过去包赢的好吧！论人数和武器他们大晋绝对优于犬戎，最大的弱项就是将领素质不够。这时候打仗讲究兵对兵将对将，两方对峙先是骂阵然后斗将再然后是赢的一方振臂一呼两军冲杀。犬戎人普遍身材高大臂力惊人，有些夸张的甚至比他们的将领高一头壮一倍。两边斗将的时候自己这边接连被人家砍死几位将军哪还有什么士气。最后只能靠着偷袭火攻之类的才能守住城池。若是摄政王那个义妹肯去边关那就太好了，有她一个起码斗将绝不会输。单手提着100多斤的石锁跟提个棉花一样，这要是给她一把青龙偃月刀估计她能把对方的将领连战马一起切成两半。既然没有反对意见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一时间大晋各地的军队纷纷集结粮草物资也源源不断地运往边境。在边境，守军将领们也接到了战令日夜操练士兵加固城墙严阵以待。王夫人给钱家和自己娘家各写了一封信，让他们联合江南的士绅商贾捐粮食。自从钱老爷子的外孙女婿当上了镇国侯江南大商皆与他家交好。只要肖渊不倒，钱家老爷子的话还是不少人愿意响应的。肖渊和晋泽康也清点了一下国库和原先老皇帝的私库，于这次战争更多了几分信心。大晋确实遭了灾，但当初肖渊筹集到的赈灾款太充足了。甚至于那些买字画的商人捐赠的粮食和药材就解决了问题，银票之类的基本没动。再加上老皇帝的私库颇丰又抄了张忠义等人的家，这个灾年他们的国库比往年还富裕。犬戎以为他们遭了水患便国库空虚完全错打了主意。粮食倒是确实减产了，但除了大晋和犬戎不是还有其他国家的吗？他们有钱完全可以组织商队去别国买粮。又不是天下大旱赤地千里的时候，哪至于捧着金子活活饿死。钱粮问题解决了，再次就是兵器和医药。这一点他们更占优势，晋泽康甚至完全不在意躲在背后那个渔翁是谁。谁说鹬蚌相争就一定是渔翁得利了？若是那鹬鸟的金刚铁嘴一下子啄死了蚌再啄瞎了渔夫的眼呢。江心雨研制的青霉素在水灾的时候起了重大的作用。她也没藏私，这项技术早已经教给了太医院。甚至于京城的大夫也都学会了使用成品的方法。这东西用起来不难麻烦的是制作过程。她不敢教给民间大夫是怕他们不能严格遵守操作混进杂菌引起中毒。正好后宫空虚闲置房屋和宫女太监过多，干脆都利用了起来开辟青霉菌养殖室。皇帝死了小皇帝还是个孩子。没生孩子的妃嫔都放出宫了，孩子大的也都跟儿子过日子去了。整个后宫冷冷清清的，粗略一算闲置的宫女太监竟有上千名。本来宫女是25岁才能出宫的。江心雨跟肖岭商量了一下，把18岁往上想出宫的都放了出去。至于那些年纪大的嬷嬷和不想出宫的自然也能留下，一时间皆大欢喜。宫女好办，出了宫能嫁人也没有人会歧视。太监就可怜了，除非是很有钱能在宫外置产业的，否则出去了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第273章战前准备江心雨放大量宫女出宫的时候太监也人心惶惶，生怕被赶出宫没了着落。对于外面的人来说他们不男不女就是一群腌臜玩意儿。不光家里人不会容留甚至连租房子找工作都没人要。在宫里，即便是吃不饱穿不暖还挨打受骂好歹能有个地方待，真出去了才是没活路。江心雨也是多方考虑后决定把青霉素的制作技术教给他们。这些人一辈子不能出宫能最大限度的防止技术外流。卖药赚的钱也能贴补他们的月钱让这些人过得更好一些。而且挑来制药房的都是些年老体弱或是容貌一般不够机灵的。这样的人很难在主子跟前混出头，能找到这么轻松工钱还不低的地方一定会加倍珍惜。养殖青霉菌并没多难，只要严格按照步骤操作塌的下心来都没问题。她已经算计好了，等将来小皇帝长大成人后宫嫔妃多了就把制药厂搬到别处去。以后宫里的太监年纪大了伤了残了的都可以到制药厂干活儿。厂里有宿舍有食堂有医馆有改善生活的点心店和各种小吃，只要还能干活儿就不会过的很差。那些养不起干儿子或是残了被主子厌弃了的太监以往只有死路一条。她这青霉素制造厂相当于是给所有底层太监留了条活路。自从在宫里养殖青霉菌让年老太监再就业后江心雨在太监群体里那是活菩萨一样的存在。别管是肖渊还是晋泽康或者小皇帝，若是谁有了弄死江心雨的心估计这群太监能一起反了。谁都有老的那一天，百分之九十的太监是混不出头的。督主夫人把这种神药的制作只交给他们太监那是多给了他们一个养老饭碗。这份恩情太大了。别说明知混不出头的底层太监指望着这个，便是主子身边得脸的大太监也不敢轻视。花无百日红。除非能混到肖督主那个份儿上，否则一身荣辱不过是主子一句话的事儿。掌宫大太监办事不力被打瘸了腿扔到辛者库的比比皆是。谁又敢说自己长盛不衰？如今这几个月制造出来的青霉素已经囤积了不少，留下一些应急剩下都可以送到边关。这东西治外伤感染一绝能大大增加伤兵的成活率。也就是现在生产规模跟不上，否则应该列入战备物资才对。再有就是江心雨提供的连弩图纸也做出来了。再加上兵器厂改用煤炭冶炼金属产量增加，可以说，打仗的所有要素他们都齐备了。晋泽康越算越兴奋，这回犬戎不打他都想打了。他爹虽不是东西但政治手腕不低，年轻时也是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可他爷爷就拉垮了，曾经多年给犬戎纳贡外流了不少珍宝。这回说什么也得拿回来，他得让犬戎知道他们大晋现在是礼仪之邦邦邦邦。对于开战江心雨和包贝贝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这俩主动请缨去边关。想想五胡乱华以人为食，想想北宋屈辱的牵羊礼。这俩现在强的可怕，颇有种不灭蛮夷身不还的架势。晋泽康听着这俩兴奋的研究去哪儿杀杀多少头疼的揉揉眉心， “二位姑奶奶是在地府有兼职咋的，黑白无常业绩完不成交给你俩了？脸上的笑收一收，打仗又不是什么好事。” “堂堂摄政王说话怎么一股小家子气？别说的好像我俩杀人有瘾似的，我们高兴是因为要保家卫国收复失地。” 包贝贝微眯双眼摆出妙悟的招牌姿态， “阿弥陀佛，杀恶人即是大善。贫僧只是想物理超度一下这群作恶多端的罪人。施主，你丫格局小了。” 靠，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晋泽康捂着胸口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 “你能不能别在妖女和高僧之间无缝切换？本王承认自己见识浅薄。原先我以为这丫头已经是恶女的天花板了，没想到一山更有一山高。冒昧的问一下，跟你们类似的姐妹还有吗？若是凑齐四大金刚本王想一统六国。” 江心雨切了一声，“说我干啥，我觉得自己挺淑女的。行不行的赶紧给句痛快话。” “贝贝可以去，你去不去的不归我管。” 晋泽康老神在在的喝了口茶， “你得问肖渊去。万一我让你去了回头他找我要媳妇儿我拿啥赔给他。” “我又不是不跟他说偷偷跑你怕啥。” 江心雨一脸失望的摇摇头，“我是希望你能从战略角度分析一下我们姐妹的正确用法。若是需要我俩共赴战场我自然会让肖渊同意。若是需要有人留守或是另有他用也尽快准备。这是家国大义的时候你扯什么儿女情长？若是没有贝贝过来只有我一个高端战力你还不用了？” “那不能！得罪肖渊跟打败仗哪个重要我还是分得清的。” 晋泽康一只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子， “既然你说大局为重那我就把我的想法说一下。不过成不成的你们两口子好好商量。边关那里用不上两个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去蜀地一趟。如今的巴蜀将军是先头贤贵妃的弟弟，也是我那好二哥嚣张那么多年的底气。后来晋泽旭造反于家大房参与其中被抄家，可无论是我父皇临死前还是如今我们谁都没敢动于晟。后来阿瑜登基后他也上了奏表请罪，姿态放得挺低却并未上交兵符。巴蜀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多民族混居颇有些能人异士，贤贵妃毒杀皇后的毒就是从那里弄来的。于家二房在那边经营多年早已根深蒂固，即便朝廷派别人接手也未必能顺利接得过来。于晟拥兵自重，一旦咱们跟犬戎打起来我怕他借机生事。打外族还好说，若是内战……” 江心雨了然的点点头，“里外都是自家的百姓，输是输，赢也是输。而且一旦有了内忧必会引来外患，恐怕不止犬戎，到时谁都会来啃一口。” “是啊，所以这于晟必须有人看着，必要的时候一劳永逸。” 晋泽康头疼的揉揉眉心，“可那人武功高强身边还网罗了几个怪人。东厂也曾派人去将军府搜集情报，结果十几个人没有一个回来的。自从阿瑜登基后针对于我们仨的刺杀一直都有，我怀疑这其中定有他的手笔。” 江心雨比了个ok的手势，“懂了，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那个，是杀他全家还是全府？他手下呢？从哪个级别开始杀？” 包贝贝：“那还用问？肯定杀全府啊，你忘了有忠仆调换自己和小主子然后复仇的了？斩草要除根！我建议蚂蚁洞灌开水蚯蚓竖着劈鸡蛋都摇散黄了！” 晋泽康：“好一个得道高僧，阎王爷后背都得纹你！” 第274章同行江心雨要去巴蜀的事毫无意外的遭到了肖渊的反对。那地方的情况太复杂了，山高林密多民族混居好多彝民黑苗擅长巫蛊。东厂派过去的探子不是没有善毒的，照样一个都没回来。手下他有很多个老婆只有一个，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他一个太监没有那么多家国大义的情怀。在死老婆和灭国之间他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俩人感情的不尊重。还是那句话，物以稀为贵。能保家卫国的人多了去了，能一心一意跟他过日子的却只有这一个。江心雨没想到她建功立业的最大阻碍是家属不支持。咋感觉俩人立场反了呢，到底谁是朝廷命官啊！真是够了，一边怀疑她是妖精一边又不放心她去山高林密的地方。一边认可她的本事一边又怕她回不来。这人怎么公公爸爸（婆婆妈妈）的。可惜这次肖渊铁了心说什么也不让步，说如果江心雨非要去的话那就把他打包带走。公不离婆秤不离托，他不跟去不放心。江心雨都想改名叫无语了，“咱讲讲道理行不行，你说你功夫又不如我你跟去干嘛？我若对付得了那人你去也白去反倒多添个累赘增加我失败的风险。我若是对付不了那人更完了，直接团灭连个营救的后手都没有。你说你非跟着图什么许的？再说了，我在外赴宴的时候不多认识我这张脸的很少。改变一下穿衣风格或是画个浓妆，只要不是亲近的人根本认不出来。您老人家呢？老皇帝还活着时巴蜀将军和他两个儿子每年都会上供觐见。不说他们自己，便是随行的副将兵丁也有不少人认识你这张脸吧。就算能易容，除非你装成瞎子，否则你那双眼睛用多少人皮面具都白扯。让你看一眼就跟被蛇盯上似的，亏得你是我夫君，要是平时大街上遇到这样人我都先踹躺下再说。抓到东厂一番拷问肯定能挖出点儿案子。而且你走了朝廷怎么办？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那些死忠一向不服晋泽康的调遣。你若是不在出问题了咋整？” 肖渊耍赖似的抱着江心雨，“可以让贺章易容成我的样子。虽说没有辰九身形那么像但贺章处理公务的能力够强完全可以替我拿主意。大不了我跟几个心腹交代一下让他们帮衬着点。应该出不了大乱子！” 应该？江心雨都要气笑了，“这世上哪那么多应该，国家大事你跟我这儿赌概率？当初辰九能瞒天过海那是因为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没几个人见过你本尊。这可是京城，好多大臣跟你打交道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