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古言 1v1）_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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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外几个小丫头也都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又掐醒了奶嬷嬷由她做了补充。总体意思差不多。她们姑娘嫁到这府里之后婆婆不喜小姑为难赵世子也不体贴，一直过的水深火热度日如年。前些日子姑娘偶然知道赵承业参与了左相的谋反，便想着以此要挟跟赵承业和离。没想到赵承业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将他们姑娘活活打死了。至于说国公爷什么时候死死的她们并不清楚。但她们姑娘被打死前国公爷还是好好的。第227章结案判案子不可能听一面之词，很快赵家人的口供也有了。自然是跟李家人的口供截然相反。说是李明月让人给国公爷送了碗汤表孝心随后国公爷就毒发身亡。世子爷知道后去找李明月理论，俩人越吵越凶，世子爷一时激愤才下手重了才把人打死了。叶肖微微一笑让人把伺候国公爷的奴才带到外面随后一个个提进来审问。也不问别的，只问给国公爷送汤的丫鬟是哪一个。当时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梳的什么发饰是哪个时辰过去的。不想这些仆人竟然一个个都答了出来。是李明月的陪嫁大丫头绿玉，穿的粉色衣服梳的百合髻，昨日巳时三刻送的汤。随后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国公爷惨叫一声七窍流血而亡。他们通知了世子爷，随后世子爷才去了世子夫人的院子找世子夫人理论。被问话的一共有6个人，说的一丝不差完全没毛病。叶肖佩服的鼓掌，“厉害厉害，宁国公府真是底蕴深厚，竟然有这么多过目不忘的仆人。麻烦几位闭上眼睛。昨日你们去请赵世子过来的时候他穿的是深色衣服还是浅色衣服？记得是深色的举左手，记得是浅色的举右手，记不起来的举双手。” 这些仆人一下子都傻了眼。这个根本没人教他们，现在要怎么说？昨天那么慌乱他们吓都吓死了，哪记得世子爷穿的是深色还是浅色？回想平时，世子穿什么的时候都有…… 这要怎么说？万一说错了跟别人不一样会不会挨罚？这种时候最稳妥的方法就是说不记得了，所以六个仆从不约而同地举起了双手。 “好好好，看来你们的好记性也是分人啊。” 叶肖嘲讽的笑了几声忽然声音冷了下来， “一个小丫鬟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饰记的清晰无比。自家世子爷穿的什么颜色竟然没有一个人记得。咋的，那丫头比自家世子还重要？还是说……没想到我会问世子穿的什么衣服所以你们忘了串供了？” 这一说看热闹的大人们立刻恍然大悟，可不是么。他们这会儿都想不起自己昨天睡的小妾穿的什么色的衣服梳的什么发饰。昨天那么慌乱的情况下能如此清晰的记着一个小丫鬟穿什么戴什么确实挺离奇的。若是有一两个人记得还能说是人家记性好，六个人都说的一丝不差确实不符合常理。哟呵，越来越有意思了。若是这国公爷不是李明月毒杀的那能是谁？这答案……细思极恐啊。赵承业也没想到这肖大人年纪不大竟如此老辣。不光当着这么多人审案让他没机会泼脏水还这么快就找到了漏洞。果然假的就是假的，尽管他想了不少细节但百密一疏还是露了破绽。看着赵承业面死灰叶肖更得意了。幸亏他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跟贺章讨了主意，看来这种需要避嫌的案子最稳妥的方式就是大大方方。他爹现在可不是谁的鹰犬更不是谁的刀，是实实在在的国家栋梁。东厂督主可以不要名声但镇国侯还是需要的，通常也该逐步转型了。明明他们东厂的办案能力比刑部和大理寺要强得多。却因为手段过于狠辣和上不得台面被人诟病。凭什么呀？别人就是明辨是非他们就是屈打成招？他可以负责任地说，东厂的冤假错案绝对比刑部要低得多得多。之所以有残害忠良的名声都是老皇帝不做人。那货要的根本就不是真相，真相这东西他自己清楚就行了，究竟怎杀谁不杀谁全看他的需要。老皇帝想捧谁了就让他们屎里淘金去找那货做过的好事。想整谁就让他们鸡蛋里挑骨头找那人的错处。东厂和他爹的名声那么臭老皇帝占六成责任，剩下的四成都是底下人良莠不齐惹的祸。总之，不关他爹的事。叶小爷虽是个无脑爹吹但在其他方面智商绝对在线。找到突破口奠定了他大公无私的形象又让所有人知道这案子另有隐情。再之后就是刑讯逼供了，这是审案的必要流程也没人再说他不公。国公府的下人又不是长期混迹街头的滚刀肉，压根儿没有被刑讯的经验。东厂的手段威名在外，刑具一摆出来还没怎么上手就都招了。他们知道的也不多，毕竟国公夫人下药的时候只有两个贴身嬷嬷在场。但他们也说了，是世子爷教他们这样说的，他们压根儿没看过世子夫人的丫鬟进国公爷的院子。并且他们是被国公夫人遣走的，再被叫回来就听说国公爷毒发身亡。这口供再明显不过了，众位大人面面相觑都把目光看向了瘫在椅子上的国公夫人。原以为儿媳妇杀公公，没想到竟然是老妻杀夫。他们留下算对了，看来还有惊天大瓜。咋的，不会是被发现赵承业不是国公爷的种了吧。要么就是李家丫鬟说的是事实。赵承业参与了谋反杀人灭口，这位国公夫人为了给儿子脱罪要栽赃儿媳妇儿才毒死了自家国公爷。刑不上大夫。国公夫人好歹有一品诰命不是他们可以直接审问的，但那两个嬷嬷可没这种特权。叶肖摆弄着腰间的玉佩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既然这案子我们东厂接手了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你们可想好了，现在招认和被上刑之后再招认可不是一个性质。” 两个嬷嬷一个提供了砒霜一个帮着灌药都是直接参与者，这会儿倒是咬定了牙关坚决不认。只是她们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那手连衣服都没洗过，几根钢针插进去之后立刻就松口了。脑子是说了坚持但肉受不了，她们这会儿只想死个痛快。赵承业看到大势已去也老实交代了。他倒是难得孝心想保住自己的母亲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只可惜为时已晚，再想反口也衔接不上。也是他平时只顾着读那些科考的书忙着钻营人脉。但凡多看过几本刑狱方面的文献也不至于露馅的这么快。反正这活儿要是江心雨干估计肖渊都问不出来。只能说一步错步步错，时也运也命也！这货在能力不行的时候摊上了超出他能力范围的事。或者说，江心雨这个变数让他失去了男主光环。自从换亲那一天开始一切都变了，幸运了20多年的赵承业开始处处不顺。被关进东厂诏狱后赵承业做了个梦，梦里的他一直顺风顺水。大哥意外病死他从次子成了国公府世子。娶到了江心雨用她的大笔嫁妆撑起了侯府的门面得到了三皇子的赏识。后来那女人难产而亡留下一个儿子，他如愿娶到了晚秋妹妹还赚了好名声。京中人人夸赞他重情重义，为免续弦对儿子不尽心才娶的庶女妻妹。梦里的他功成名就贤名远播受人尊敬，跟晚秋一起被称为大晋最完美的夫妻。可惜梦醒后只有恶臭的牢房和满地乱爬的虫子老鼠。赵承业疯了一样拍打牢门，他要见江心雨，他一定要见那个女人。第228章江晚秋觉醒赵承业想见江心雨的事情被牢头报给了叶肖。这位小爷连理都没理直接让人赏了他一顿鞭子。癞蛤蟆一样的东西还想攀扯他娘，谁给他那么大的脸。赵承业却不想放弃，哭喊着说江心雨是他的老婆肖渊应该娶李明月。又说什么上辈子，什么三皇子登基肖渊被斩首，虽是疯话却条理清晰。叶肖听到禀报还真去了诏狱一趟。赵承业就跟看到救星一样，托他一定要把一些话带给江心雨。若是以前叶肖大概就把他当疯子处理了，不过多灌一碗哑药的事儿。过几天就砍头也不影响什么。但如今经历过很多叶肖也越发成熟，事出反常必为妖。赵承业认罪的时候还算有点风骨，才关进来就疯成这样并不寻常。再加上他说的话虽然怪异但逻辑性很强确实不像疯言疯语。为了谨慎起见叶肖还真把他的话带到了。江心雨听后愣了一瞬，随后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他想见我我就得去？他以为他是谁呀！皇帝见我还得看我档期呢，不用搭理，若是嫌他聒噪就灌一碗药要让他消停点。你跟他说，老娘没什么跟他说的。他愿意做梦那就自己多睡会儿，梦里啥都有。” 江心雨的表现倒是不意外，叶肖也没多想，把母亲的话带到后便让人割了赵承业的舌头。虽是疯话但也大逆不道，还是别让更多人听到的为好。什么重生改命的，他可不想给母亲惹麻烦。叶肖现在跟贺章越发亲密，从江心雨那回来后把赵承业的反常和江心雨的表情细细讲给了贺章听。不知道为啥，他总觉得赵承业说的不完全是疯话。若是按照他说的父亲娶了李明月，恐怕真有可能像他说的那样功败垂成。通过一些卷宗和审问叶肖大概了解了李明月是个什么样的人。心比天高城府不够见异思迁鲁莽蠢笨。那女人在闺中时就对赵承业有意思，若是被迫嫁给自己父亲必然不会安分过日子。要是跟赵承业勾搭上通过他给张忠义做内应一点都不稀奇。贺章揉揉他的脑袋让他别多想，既然母亲不愿见他那就让他闭嘴好了。无论上辈子如何都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要过好现在就好。赵承业没想到上辈子那么爱他的江心雨竟然连见他一面都不肯，刚要闹就被叶肖割了舌头。一直在被砍头之前，他承受了两辈子都没经历过的痛苦。万籁俱寂的时候。他有时会回想上辈子和江晚秋的幸福生活，心里咒骂江心雨毁了这一切。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上辈子对江心雨太狠这辈子才报了报应。平心而论，那女人虽然蠢笨嚣张不如晚秋温柔懂事但并不恶毒。长得也很美对他也是一心一意，若是他没有爱上晚秋，他俩吵吵闹闹应该也能过下去。有时候身上太疼他也会生出一些恶念。既然江心雨重生了给自己换了个夫婿又如此的报复自己，那么凭什么江晚秋就可以是置身事外？他最开始并没对江家那个长相有些寡淡的庶女感兴趣。毕竟连嫡女他都瞧不上，又怎么可能瞧得上一个小官的庶女？可是江晚秋太过懂事太过善解人意，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无比的了解他。说的每句话都骚到他的痒处，处处顾及他的面子把他捧的飘飘欲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对江心雨越发的不耐烦反倒跟江晚秋越聊越开心。不只是自己，连娘和妹妹也都喜欢江晚秋讨厌江心雨。他也越发觉得江心雨这样的女人做不了他的贤内助没法给他仕途上的帮助。所以当刘夫人提出弄死江心雨用一份嫁妆嫁两个女儿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他总觉得将江心雨恶毒，可实际上江心雨只是闹的大声并没打死过丫鬟也没弄虐待过奴仆。哪怕那些江家的奴才都对她阳奉阴违不够恭敬。反观江晚秋，为何当初他就觉得江晚秋美好善良？一个能跟自己的准姐夫勾勾搭搭并且盼着姐姐死了好去续弦的女人能善良到哪儿去？可别说什么江晚秋不知情。她爹妈亲自谋划的事情，若是没有她点头哪可能？眼看着快死了赵承业难得的脑袋清明，只是这种清明已经没什么鸟用了。这辈子的江心雨早早给自己谋划好了后路彻底离了他。难怪对方眼里没有他了。自从赵承业的事情出了之后江晚秋就吓病了。发烧说胡话吓的刘氏整夜的求神拜佛。自从江心雨嫁人之后家里是哪哪不顺，她现在过的每一天都是煎熬。老爷越发拿她不当回事竟然公然睡起了丫头丝毫不给她脸面。泉儿那个国子监上了大半年人都要废了，整个人畏畏缩缩听到谁声音大点就下跪。可偏偏老爷就是不准他退学，眼看着儿子瘦成一把骨头她心都要碎了。晚秋的亲事也高不成低不就，竟是连以前的好名声也毁得差不多。前些日子听说肖渊死了她还心里快意，想着等那小贱人守寡归家之后能得一大笔银子给晚秋做嫁妆让她找个好婆家。没想到才开心了几天那老太监竟然没死，不光没死更是一跃成了镇国侯占了半壁江山。刘氏觉得天都塌了，这些日子气的心肝肺都在疼。偏偏江侍郎每天乐得太阳花似的，看到刘氏脸色不好就一个大嘴巴子过去嫌她晦气。他现在可是九千岁的老丈人了，虽说女婿没给他好脸色也没给他升官。刘氏打落了牙往肚里吞，不想屋漏偏逢连夜雨。江晚秋又病了，跟中邪了一样嘴里一直念叨着赵承业。刘氏恨铁不成钢的哭成个泪人，咒骂赵承业是个祸害。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不应该放任晚秋跟他交往。她哪里知道，江晚秋发烧不光是吓病了，竟然还隐隐恢复了前世的记忆。要不怎么说是男女主呢，虽然主角光环没了但总跟别人不一样。只可惜她觉醒的太晚了，烧刚退点就听说赵承业要被杀头了。江晚秋硬撑着病体去了法场，将将来得及说了几句话时间就到了。赵承业呜咽着没了舌头的嘴满眼恨意。刚才江晚秋那两句话他听明白了，原来不止自己想起了前世，江晚秋也重生了。有什么用，他们觉醒的太晚了。他已经遭了报应了，接下来就看江家姐妹俩谁更胜一筹了。无论是谁他都在地府等着，三个人的冤孽不能让他一个人死。赵承业死了，人头落地那一刻江晚秋也昏了过去。对于现在的江晚秋来说赵承业可是她相濡以沫几十年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那种锥心彻骨的痛简直要把她逼疯。醒来后的江晚秋不吃不喝默默流泪，她现在只有一个信念。弄死江心雨，弄死她给自己的夫君报仇。第229章桃花朵朵宁国公府的案子闹得很大成了全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以前换亲那码子事又不可避免的被众人提及，只是这次众人同情的对象却掉了个个儿。一年前大家还夸李明月命好。一个本来要嫁老太监的五品官家的女儿忽然成了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现在看来还是江大姑娘运气好。就算肖督主是个太监又如何，人家现在可是镇国侯九千岁。小皇帝才几岁大啥都不懂，这大晋现在可是摄政王跟九千岁一人当一半家。二号的皇上，这也算是做臣子的天花板了。江大姑娘也是水涨船高，这要是出了门应该能跟公主王妃平起平坐。再看看那位李大姑娘，年纪轻轻的香消玉殒脑袋都被砸变形了。据说以前在宁国公府也是过的水深火热。那宁国公夫人是个十足的恶婆婆，她家那个一直没嫁出去的小姑子也不是善茬。这么一看嫁太监倒也没啥不好了，起码后院清静不用给谁立规矩。江心雨是个咸鱼不爱参加宴会也不爱社交，见过她的夫人小姐倒是不多。但据那些见过的人说江大姑娘嫁人之后愈发明艳性子也开朗，一看就是日子过得舒心的。上次去督主府道歉还得了回礼的几家立刻现身说法。说人家督主夫人过得可好呢，随手送人的东西都是贡品，一般人家有钱都没处买去。现在更是要叫候夫人了，比之王妃娘娘也不差什么。据说九千岁的后院干干净净只有江家女一个，竟是有不少官员动了送女儿给肖渊做妾的心思。晋泽康听说后狗颠狗颠的跑去给江心雨报信，摩拳擦掌要带妹妹去捉奸。江心雨一个手指头就把他按在了椅子上， “淡定，别听风就是雨的。肖渊不是那样人。” 晋泽康得瑟的往椅子上一靠捏了粒葡萄塞进嘴里，整个人看着十足的欠揍。 “要我说你还是看紧着点，人家现在可是九千岁，今非昔比。据说那些人准备的美人都是按着选妃的标准来的，比你可好看多了。男人嘛，谁不想三宫六院左拥右抱。” 江心雨呵呵，“明白了，男人都想三宫六院左拥右抱。但你不想，所以你不是男人。” 晋泽康无语，“我说你心咋那么大呢，我这替你着急你是一点不当回事儿。” 江心雨翻了个白眼，“你能说实话吗？真是为了我？别撒谎啊，谁撒谎二弟一年立不起来。” 靠，太毒了，这死丫头的嘴应该属于管制刀具。晋泽康尴尬的摸摸鼻子，“我是想让你吓唬吓唬肖渊免得他犯错，这叫防患于未然。万一他真领人回来，就你那脾气还不得把他打成粉碎性骨折？朝廷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正缺人干活儿呢！” “这话说的倒挺实在，不过……你想多了。” 江心雨淡定的吃点心，“就算肖渊真乱搞我也不至于杀夫。不值当的！有那功夫我还不如给自己挑几个男宠呢。大哥你可能不了解我，我这个人没什么特色，就是特别色。这点儿可怜的妇德全靠对爱情的忠贞守着。若是他先背叛我那我可就放开了，一年集齐十二生肖两年集齐二十四节气。多养几个人又不是养不起，大家一起过呗。他要不介意我俩还能换着玩儿。我这人只看脸不看性别，都行。” 晋泽康眼前一亮，“有道理，我妹妹就是有格局。” 这货说完转身就跑，随后就把江心雨的话转告给了肖渊。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给肖渊献媚的几个官员全被一撸到底。九千岁更是放话，谁再敢给他送女人那就相当于跟他有夺妻之恨。罢官起步最高灭族，跟自己九族有过节的尽管试试。谁也不知道肖渊这是犯的什么风。但无一例外的，确实没有敢给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