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古言 1v1）_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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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了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灵魂一般呆呆地瘫坐在地上，贺章搂着他劝了半天他才终于哭了出来。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崩开连衣服都浸透他也没管，疯了一样冲到东厂想要去看一看义父的尸体。贺章也只能陪着他，心中虽疑惑却也不敢表露。毕竟那尸体连他看着都像，督主又没给他传消息，人是不是真死了他也无从判断。肖渊早有预谋尸体做的极其逼真，再加上河水浸泡天气炎热的腐败，即便是叶肖也被骗过去了。陈阔是知道真相的，拍拍他肩膀想劝他节哀却不想被一拳打在了脸上。这个人在义父出事后就占了义父的位子，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出卖了义父。叶肖这会儿什么都顾不上了，抢过旁边人的刀就跟陈阔打了起来。他的腿刚能走路并不很灵活，关了几天身体虚弱身上还带着伤。可他爹死了，为父报仇的信念燃烧了他所有的理智，他现在只想杀了这个人为父报仇。第202章几家欢乐叶肖不知道陈阔是哪头的陈阔自己可一清二楚，这是他们督主的儿子他哪敢真下手。剩下几个知道内情的肖渊心腹赶紧拦着叶肖，不明白为啥督主偏偏没跟叶小爷说。贺章知道要想破案给督主报仇就不能把同僚都得罪了。只能趁叶肖不备将他打晕又跟众人道了歉将人带走。叶肖醒来后跟贺章也发了火，问他是不是也背叛了义父投靠了别人。贺章苦口婆心嘴皮子都磨薄了三层才把叶肖稳住，用给肖渊报仇吊着他让他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他现在发疯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夫人不知所踪督主也没有别的亲人，你这个当儿子的若是不能给他报仇他岂不是白死了？这些道理叶肖也明白，打砸发泄过后又狠狠的哭了一场。义父没了许青兰也死了，东厂那些同僚谁忠谁奸他也不敢确定，现在他能信任的只有贺章。哭过一场后叶肖的神情坚毅起来，跟贺章说只要他能帮他把义父的仇报了回头就跟他在一起。贺章真是又高兴又难过，深深叹了口气拒绝了叶肖抱他的手。他做梦都盼着小叶接受他的那一天，但他不接受小叶拿自己的身体做筹码。叶肖被推开怔了一瞬，随后恶狠狠的攥住贺章的衣襟， “你也不要我了是不是？难不成你以前说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是督主的儿子能靠着我往上爬？现在义父没了我成了丧家之犬你就看不上我了是不是？我就说，你那么好怎么会喜欢一个太监。整天围着我转恶心坏了吧，真是委屈你了，贺大才子还真是舍得下身段。” 贺章见叶肖双目赤红越发口不择言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做势要亲。叶肖却忽然惊恐的推开他连连后退。贺章自嘲的苦笑，“我对你究竟如何你真的不知道吗？何苦说这话来扎我的心。你看看，你根本就接受不了我，我只是不想你勉强自己。小叶，不要轻贱自己，更不要拿自己做筹码。督主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我会一直等着你接受我的那一天。乖，好好睡一觉养好身体，我先去帮你找线索。” 贺章说完吩咐人下将砸坏的东西收拾出去。叶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唇哆嗦了一下默默说了声对不起。他不该说那些话侮辱贺章的，更不该把自己的亲近当成对贺章的奖赏。如果不是自己贺章原本有更好的仕途。他可以科举入仕在朝廷大放光彩，他可以凭借过人的容貌和家世娶到一位出身高贵的如花美眷。他为自己放弃了那么多可自己连最起码的拥抱和亲近都给不了他。真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贺章好亏。叶肖发了这场疯倒是打消了不少人的疑虑，掺杂在东厂中的探子把一条条消息带给了各自的主子。晋泽康也接到了消息，赶紧屁颠屁颠的跑去给那两口子添堵。肖渊这会儿已经不用整天在床上躺着了，也终于混上了裤子不用光屁股了。只是伤口还没完全长好平时不敢有大动作，偶尔偷香窃玉还要被老婆掐。晋泽康也是欠的慌，有事没事跑人家两口子中间当电灯泡。偏他跟肖渊谈的都是正经事江心雨也不好打扰，闲极无聊这丫头便想着去找谢卓教他点东西。不成想晋泽康早防着她呢，每次过来时都早早的把谢卓哄去了别处。江心雨不好在王府乱走还真就一次都没逮到人。可惜他还是低估了江心雨的报复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江心雨把晋泽康的床板给切了一半。平时睡自然没问题，但若是两个人的体重压在一处并且剧烈运动的话那就承受不住了。你能想象那个场景吗？嘿咻嘿咻，啪，啊，靠！安王殿下简直要气死了，倒是谢卓搂着身上的人笑得见牙不见眼。他巴不得江心雨再来几次，最好真整的康哥有点心理阴影啥的。事情做过了就会有痕迹，谢卓已经知道了晋泽康在情事上骗了他。他在晋泽康身边时间太长府里也待得够久，再加上他又不真傻，很多事情慢慢也能回过味儿来。安王那晚根本就是早有预谋，所谓的身体孱弱不适合在下也都是扯淡。俩人闹了一场，晋泽康又是哄又是求终究还是哄回了谢卓。从那以后谢卓也不肯完全在下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耍脾气不肯让他碰。只是年轻人贪欢经验又少。安王手段高超每次都让俩人都满意，而谢卓没个轻重的安王少不得要受伤。终究是俩人有感情，一来二去的谢卓越来越多的让着他。可如果晋泽康真的不行了呢？既然不能攻那就只能守了呗！所以每一次晋泽康怒骂江心雨的时候谢卓都笑得很开心，感觉那姐姐就是他的神助攻。他等着康哥求他那一天。晋泽康自然不肯吃了这个哑巴亏，趁半夜的时候悄悄点了催情香扔进了密室。安王觉得自己简直太善良了。他才不像江心雨那么缺德打扰人家的好事，他这是做好事给那两口子增添点情趣。确实增添了情趣但也间接的给肖渊添了点伤。即便江心雨努力克制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欲念要了一遍又一遍。肖渊受催情香的影响不大受夫人的影响却大。夫人的香艳就是最浓烈的药，再加上一声声深情的夫君简直把他骨头都叫酥了。他有精力有力气，偏自己伤口脆弱碰不得，肖督主又痛又快乐，一夜风流让自己的伤又加重了两分。江心雨也郁闷。她还等着肖渊的结痂赶紧掉了好尽快彻底吃肉呢，这下又要多等几天。某某，某某，某某某…… 那小册子上的东西她早就想试试了。肖渊一直很介意那处的丑陋，她都能想象到，若是她真…… 估计都不用太特别的做什么，只要她……他都能哭肖督主还算是讲理的人，知道是夫人先坑了安王也说了句公道话。这对塑料闺蜜暂时性握手言和签订了互不坑害条约。晋泽康也不敢有事没事霸着肖渊聊天了，没正经事尽量不往两口子身边凑。今天是拿到了重要消息才过来报信，顺便挖苦一下这心狠的两口子。（改了好几遍，审核太难，凑活看吧）第203章发现扑朔迷离江心雨听了叶肖的事难得良心发现戳了戳肖渊， “你这有点不厚道啊，要不要给贺章传个信？那傻小子本来就冲动，别到时候有个好歹的你又后悔。” 肖渊笃定的摇摇头，“你不了解十二，放心吧，他很快就能适应过来。我也一把年纪了，儿子能尽早独当一面我也好退休养老。以前有我顶在前面那小子心里有底总也不上进。这回是让他成长的好机会。” 晋泽康和江心雨对视一眼俩人齐齐的耸耸肩，人家当爹的都这么说了他们也没什么好劝的。不过他俩一致认为肖渊有点太狠了，这么玩真的很容易玩脱。叶肖本身年纪也不大，想要历练他方法多的是，没听说谁家为锻炼孩子假装家破人亡的。年轻人本来就冲动易怒容易走极端，看今天那小子的疯劲儿恐怕还有的闹着。贺章如今也官复原职了，再加上东厂里的好友和肖渊的死忠配合，很快查到了许青兰的死不同寻常。三皇子急着灭口难免会有疏漏，既没来得及检查许青兰的住所和身上也忘了改换毒药。他倒是没子直接自己上阵，而是派了贴身太监以送东西为名接近许青兰用帕子将她捂晕把毒药灌了进去。可惜那个太监在捂晕许青兰的时候被抓伤了手还扯下了几缕丝线，用的毒药更是价值不菲的落日红。贺章甚至在许青兰的手上闻到了一缕淡淡的九合香的味道。在大晋穿衣服不是随便穿的，很多稍微好一点的料子都有出处。虽然只是几根不起眼的青黑色丝线，但这种染色和质地却不是一般人家会穿的。这种青墨色杭绸多用于大太监的制式服饰，比如说御前太监或是各宫的管事太监或各皇子的贴身太监。秘制九合香也不是很常见的香料，一般是专供宫廷外面很少人用。宫廷里专用的熏香有几十种，除了个人喜好还得考虑主子的喜好。比如说皇帝自己用龙涎香但却喜欢闻青栀香的味道，所以有不少妃嫔或是想攀龙附凤的宫女便会给自己用青栀香。而秘制九合香的味道比较小众，比起花香果香，这种木质香料用的并不广泛。贺章把这些细节一一登记成册，又有意识的往张忠义以及二皇子三皇子那边查验很快就有了突破。自家督主跟谁不对付他还是知道的，同时也知道除了他们以外皇帝更想尽快知道谁杀了督主。他们人为言轻很多事情不方便做，但却可以逼得对方狗急跳墙。现在这种情况一静不如一动，只有逼得对方非动不可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叶肖也收敛了脾气跟着一同查案，脸上寒意森森倒更有了肖渊的派头。陈阔现在基本都躲着叶小爷走，感觉站他身边一会儿身上都要被盯出几个洞。还是去左相那边敲敲边鼓吧，让他们尽早行动也早点脱离这无间道的身份。妈蛋的，卧底真不是人当的！不光叶小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有不少忠于督主的同僚都恨不得一副要吃了他的神情。可偏偏他又不能辩解什么，不光要防着外人还要防着自己人，现在他睡觉都有一个眼睛站着放哨。再这么下去他头都要秃了，真怕一不小心死自己人手里。很快张忠义就知道了这边查到的线索，从密道叫来三皇子恨铁不成钢的把他训斥了一顿。你府里是没人干活了吗？就算没有专业的杀手可用也不能用自己身边的太监啊。你三皇子身边的太监都熏九和香又不是秘密，回头有人想起来就是现成的把柄。三皇子也有些慌，“那现在怎么办？要不我把刘福处理了？” 张忠义都被他蠢笑了，“现在处理了刘福有什么用？这当口你身边的太监莫名其妙死了一个不是更扎眼？人过留痕雁过留声，你去见了几次许青兰难保没有别人看见过。” 三皇子眼中闪过一抹狠辣，“老师，肖渊已经死了咱们还在等什么？不如干脆……” 晋泽轩食指向上指了指又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意思是不如干脆弄死老皇帝推他上位。太子这几年酗酒已经坏了身体，他又让人偷偷给他下了五石散。大晋不可能要一个有毒瘾的皇帝，太子早就形同虚设。如今老二断了腿老四老五也不成气候，剩下的那些小崽子更是没有立得起来的。一旦皇帝驾崩只能由他继承皇位，他不明白左相还在等什么。万一等老二好了明白过味来先弄死了他怎么办？张忠义却摇了摇头，“再等等，我心里总觉得不安。你现在弄死老皇帝也没用。二皇子只是断了腿还没死呢，到时候你便是坐上龙椅，他拉着半数勋贵闹起来你也坐不稳当。事到如今……只能借皇上的手先折了他。” 说到这里张忠义目光灼灼看向三皇子，“殿下，置之死地而后生。” 晋泽轩忽然打了个寒颤，“老师，您……” 张忠义打开暗格拿出一个一寸多高的小瓶子， “贤贵妃当初毒杀皇后用的便是这忘忧丹。这是她那个在蜀地做大将军的弟弟给她找来的，极其珍贵难得难得。这瓶子里有半颗，你回去后就把他吃上。” 晋泽轩的脸一下就白了，“老师……” “别慌，半颗毒不死人。如今有机会问鼎皇位的除了你就是二皇子，不光你知道二皇子知道皇上更是清楚。若是你中了这忘忧之毒所有的矛头便都指向了晋泽旭身上。到时他想不反都不行。即便他能忍贤贵妃也坐不住。只要他们动了皇帝就不得不动，咱们查不出的护龙暗卫和他手中的底牌就会尽数被亮出来。等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就该咱们上场了。若是二皇子败了也算替咱们趟雷消耗了皇上的势力。若是皇帝败了那正好，三殿下诛杀乱臣贼子名正言顺的登基。” 晋泽轩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听着真是美好，可这吃剧毒…… 万一真把他吃死了怎么办？即便吃不死，万一左相是诓他的怎么办？他能舍去了大姑爷二皇子未必不能舍了自己这个有实无名的四姑爷。相府还有好几个姑娘呢，按着年纪挨个往下配连6岁的小九都有年龄相当的。这要是他跟父皇老二一起都废了，还指不定是那个兄弟捡便宜。说是只有他跟老二有能力坐上皇位，可若是有能力的和父皇都一起嘎了呢？推上去个小傀儡做摄政大臣岂不是更爽？晋泽轩想到这里冷汗都要下来了，他总算理解了什么叫骑虎难下。第204章三皇子苦肉计晋泽轩害怕了，也终于理解了什么叫与虎谋皮。只是如今的形势容不得他做选择，如果他不听左相的安排很可能会直接被舍弃。张忠义看出他的犹豫叹了口气， “三殿下，夺嫡本就是一条血路，你若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如何成事？这忘忧丹的毒性虽霸道却并非见血封喉。不过是受点罪罢了，只要熬过去你就是九五之尊。” 晋泽轩握着瓶子的手紧了紧， “老师，熬过去了是九五至尊，万一熬不过去就是英年早逝。小王觉得……这个皇帝也不是非当不可，瑞王叔的日子不也挺自在么。” 我去，你要不要听听你在放什么屁？张忠义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殿下是在说笑吗？你现在才想悬崖勒马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太子的五石散是你下的，二皇子的亲妹妹婉云公主的驸马是你害死的，五皇子的变态嗜好是你捅到御前的。你为了安插自己的人手动了多少人的利益你都忘了么？你凭什么跟瑞王爷比？皇上登基时瑞王才是几岁大的小娃娃从没给他使过绊子，便是为了个好名声陛下也会优待于他。瑞王的日子是那几个小皇子的未来不是你的未来。你要比的是先前跟咱们陛下争夺皇位的那几位王爷。呵，倒是老夫忘了，你出生的晚，那几位骨头渣子你都没见过自然不晓得。殿下，夺嫡没有回头路。要么就跟安王一样早早退出谁都不得罪，要么就是不成功则成仁。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伸过了手总会有痕迹的。你若是不能夺得大位等待你的只会是无尽的猜忌打压和报复。” 张忠义不愧是文学泰斗，几句话说的晋泽轩哑口无言。三殿下想了下自己的为人又想了一下他爹和几位兄弟。很好，没有一块好饼。反正他若是当了皇帝太子和老二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甚至连占了他宠爱的病秧子老四和早早退出只给老二捧臭脚的老五都别想落得好。都是一个爹生的，估计太子和老二对他也一样的想法。三皇子回到府里攥着瓷瓶犹豫了半个时辰，抽纸条扔铜钱掷骰子。最后把他养着的一个术士叫过来占卜了一卦才下定决心把药吃了进去。吃完药的三皇子越想越气，让人叫来了刘福一刀就砍了下去还大喊抓刺客。刘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被乱刀砍死，猛然睁大的眼睛控诉着三皇子的绝情。恰在此时忘忧丹的药效也发作了，三皇子一口血喷出来，挣扎着让人赶紧叫御医。他是真怕了，昏倒前最后的想法是后悔。封建迷信害死人啊，明明占卜了几次都说有惊无险的，可他真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老皇帝此时正看着东厂交上来的证言证物若有所思，犹豫着派谁去老三的府里查探一下。最近需要监视的人太多暗卫都有些不够用了。老三就喜欢九合香的味道，他身边的宫人也多熏此香。许青兰最后接触的人竟然用的九合香指甲里还有大太监衣袍的碎线，这线索有些太明显了。老皇帝自从肖渊死了之后就感觉脖子凉飕飕的，把几个儿子从上到下想了一遍觉得哪个都不是好东西。结果还不等老皇帝派人三皇子府的人先来禀报了。三殿下身边的大太监刘福不知为何刺杀主子，三殿下中毒危在旦夕。老皇帝心里一惊，首先想到了杀人灭口和栽赃嫁祸。看来毒杀许青兰的人一定就是这个刘福，只是究竟是受老三的指使还是其他人的指使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三皇子府有府医，若是遇到严重病症需要请御医的话那么顶多是副院判之类的。这次老皇帝却派了他最信任的院判和两个心腹一起过去了。他倒要看看老三中毒究竟是真的被人刺杀还是苦肉计。左一个刺杀右一个刺杀，朝廷今年是捅了杀手窝了吗这么不太平？跟在老皇帝身后的肖岭默默擦了把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但愿肖渊那里一切顺利。以前是伴君如伴虎，现在他是陪着个神经病刀尖起舞。他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若是在平常人家早就退休养老含饴弄孙了。只可惜他知道太多老皇帝的秘密这人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身边。若是哪天他真干不动了估计也没什么好下场。熬着吧，熬不到退休只能把领导熬死。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