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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邪修。 同时又为这个垂垂老矣却始终不肯认命的师弟感到悲哀,他自然清楚,若是管辖的区域内出现了被邪祟侵蚀的人,城主便是最大的担责人。倘若少年真是邪祟,这师弟还想靠着玄霄宗的俸禄破境便是痴心妄想。 他一抚袖,似是要柳城主死心,漠然道: “方才让你们逐一前来,便是为了完成我来此的第三件事,那就是看看你们有谁,失心疯当了邪神的奴仆!” “我这金瞳,能勾起对视者心底的嗔痴恶念,哪怕平日里再正直的侠客,与金瞳对视亦会扭捏难耐。因为只要是还未登真仙的人!心中便会有愤怒、有渴望!这是人之常情。寻常修士除非恶念深重或是毫无自制力者,起码都能坚守本心不至失态。倘若被邪祟沾染,其邪念就会被无限放大,与金瞳对视后这邪念便如用纸包不住的火,会让其在朗朗乾坤下原形毕露。” 修士们闻言这才恍然,难怪自己方才与顾垚对视后心里邪念频生,压根不敢再直视他,此时皆是庆幸柳城主管理有方,让出云城安乐至今从无邪祟,才让自己没有露出丑态。 “金瞳虽厉,却也有两种人能站在我眼前无动于衷。” 众人皆是回神,被顾垚的话吸引了全部注意。 “第一种,先天心澄如镜、纯洁无垢之人。这种人是天道洒落的种子,是神明在人间的投影,他们不会产生任何的恶,哪怕是世间最深的黑暗,也污染不了他们半分。古往今来近万年,这样的人屈指可数,但当世我玄霄宗!就有这样一位神女!” 顾垚语气颇为自傲,在场修士无不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和这种传说中的人物居然生活在同一个时代,不禁交头接耳猜测起有关这位神女的一切。 “柳师弟,莫不是你想告诉我,中元洲尚有一位蒙尘明珠,就藏在你这出云城中?” “这……”柳城主哑口,僵在原地看了眼游苏,暗暗摇了摇头。 “倘若不是蒙尘明珠……”顾垚冷笑着缓步而行,走到游苏近前。 他微微低头,与游苏的脸只有一拳之隔,他直视着游苏的眼睛,语气冰冷而危险:“那只能说明那人身体里藏的,是连我都看不穿的邪祟!”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心凉半截,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背影单薄的少年。 唯有柳城主,埋首遮住了自己略微上扬的嘴角。 就在这落针可闻的紧张时刻,游苏噗嗤一下,竟浅笑出声。他笑得清朗如风,众人却是听得心寒刺耳,只当他是藏得太深,如今被人点破强装镇定。 顾垚也笑了,笑得冷漠而自信。 “顾仙师笑什么?”游苏噙着笑意问道。 “自是笑你躲到这无名之地的无名之辈身上,也不能逃脱注定被祓除的命运。” “我却不是笑此。”游苏收敛嘴角,澹然道,“我笑的是顾仙师如此人物,也会被我无心骗了。” 顾垚浓眉一挑,站直了身子睥睨着少年,似乎是在等他说下去。 “我想,还有第三种人能与顾仙师对视而没有反应。” “何人?” “瞎子啊。”游苏再克制不住笑意道,“由方才仙师所言可知,对视才是这金瞳起效的关键,而我先天目盲一个瞎子,眼睛从小就未见过光,连太阳都照不进来的地方,您这瞳中金光怕是也不行吧。” “瞎子?” 顾垚一脸惊疑,细细打量着少年那双明澈的眼睛。游苏察觉视线,也不再有所动作任凭顾垚观察。 直到看了许久,顾垚才确定游苏的视线的确空虚无焦,像是两潭幽深的湖水,始终重叠不到一块儿。 顾垚并非不知道金瞳对盲者无用,只是哪怕在中元洲最大的玄霄宗,盲人修士也没有一人。惯性思维之下,他见到一个灵台境的少年俊彦,行事还与常人无异,自然不可能想到对方会是个瞎子。 要知道与缺手断脚不同,眼乃神魂之户,目不能视对修行造成的阻碍可比别的身体缺陷要大得多。 这少年能在这个年纪修炼到这个境界,也不知是受了多少磨难。 顾垚心中唯有感叹,丝毫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欺骗的窘迫。他本就是这样的人,见有人勤勤恳恳一心向道他便心喜,见有人怠惰懒散浪费天赋他便愤慨。 顾垚对柳城主的态度冷漠,并非是顾垚目中无人,而是年轻时顾垚发现柳城主总是表面用功,背地里却吃喝嫖赌、荒废时光。同门还皆被其表象所骗与之交好,给了柳许多灵丹妙宝,顾垚出言道破却反被孤立。直到年限已到,柳无法破境不得不脱离宗门时才知恳求师尊,求了个小城之主的职位赖着玄霄宗的俸禄。顾垚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人,只觉这种人是在玷污天下修士的求道之心。 但顾垚并非正直的笨蛋,他已想通今日这件事,是有人故意要他难堪。 他看了坦坦荡荡的少年一眼,又看了一眼埋头的柳城主,心中已经明悟了一切。 瞎子才是这个少年身上最关键的标签,柳师弟方才看似仗义出言介绍一通,却偏偏漏掉此关键信息,无非就是想看到我在众人面前失算露怯的模样。 顾垚摇头,只叹自己还以为柳师弟俗世历练六十年会坚定求道之心,没想到依然是那个记仇阴损的鼠辈。 第三十四章:游苏知错 顾垚瞥了泰然自若的游苏一眼,他自然知晓这少年只是无心被柳城主利用,的确是自己冤枉了他。顾垚心中纠结,他并不惧怕自己的威风被挫,但他背后代表的可是玄霄宗、是恒高神山。 唉,既然如此,只能委屈这个无辜少年了,之后再想办法补偿他吧。 “你叫游苏?” 顾垚终于开始正视起了少年。 “正是。” “那你可知错!” 顾垚的好奇心只持续了一次问答,他倏而眸中精光爆射,声若雷霆,哪怕是围观之人听了也要吓得肝胆欲裂。 游苏错愕一瞬,蓦然心中灵光一现,他低头欠身,双手抱拳发出啪地一声,吸引了全场注意,他正声回道: “游苏知错!” 顾垚微眯炯目,负手背身,冷哼一声: “哼!那你错在何处?” 游苏咬牙偏头,一脸极度悔恨之意。场边观众尚未明白发生何事,游苏已痛声道: “错在不该自作聪明,坏了顾仙师的良苦用心!” 顾垚这才转身,浓眉微展,冷道: “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何苦心?说不出来,那便罪加一等!” 柳城主听着二人一问一答,终是抬头露出了他那枯瘦的脸,他瞧着半跪在地的少年,眼中闪过不明之色。 “神山庇佑人间,将邪祟挡在大地之外致使五洲人族安居乐业。然邪祟阴险狡猾、无孔不入,顾仙师千里迢迢来此,绝非简单地来抓漏网之鱼,更是为了替神山警醒天下修士:无论何时何地,邪祟之恶就在身边!决不能一味依赖神山而放松警惕,唯有恪守本心、一心向道!才能真正让邪祟无机可乘!” 游苏慷慨激昂,振振有词,顾垚面上淡如止水,心里却是被游苏的表现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本只是想逼少年强认隐瞒冒犯之罪,好让他得以挽尊,可没想到这瞎子不仅很快会意,还为他的到来上升了如此一番价值,让他不禁有些期待游苏下面该如何自圆其说。 “继续。” 游苏抬眸,心领神会,继续悲道: “屠户尚知杀鸡焉用牛刀之理,要想测我等是否沾染了邪祟又何需金瞳?顾仙师早就看出我等皆是安分守己之人,依旧不惜费神施术无非是为了让我等居安思危,试一试被那恶念支配的恐惧。直到大家以为风波已定,再将最后一人认作邪魔,这番苦心才算达到高潮。” “所以最后一人无论是谁,顾仙师都会说出‘你是邪魔’四字,目的就是为了引起我等的恐慌重视。最终将真相公布,我等才能切实懂得如上道理,真正提起警惕、远离邪祟。而我不仅隐瞒目盲一事,还因顾仙师的误判自鸣得意,甚至出言破坏了顾仙师一番苦心!” “我,罪该万死!” 场边众人,大半皆是惊呼出声,没想到其中还有如此缘由,经游苏一说这才醒悟,难怪出云一个偏僻小城,几百年都没出过一个邪祟的地方,会突然有人来此地抓邪。 还有一小撮人没有出声,也不知是故作镇定,还是同游苏一样看穿了背后因果。 不过有一人倒是肯定看破了二人的戏剧,柳城主嘴角微扬,就差高喊演得真好了。 “算你机敏!” 顾垚侃然正色,大手一挥,自袖中掏出一片古色铜镜。顾垚暗自注炁其中,阳光反射之下竟在空中呈现出一片变幻的圆景: 景中小城欣欣向荣,修士平民其乐融融。突然之间,人群之中一位修士身形变化,居然化作了一只巨大的青色肉怪!反抗、逃跑都无济于事,凡人如蝼蚁一般被随意践踏,修士们则像邪祟自助的餐点被囫囵吞下。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原本一片祥和的小城瞬间沦为人间炼狱。 众人阅完这番影像,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绝大多数人宛如被保护在羊圈中的小羊,邪祟对他们而言,轻描淡写的就像是羊妈妈对小羊的一句“外面有饿狼”的简单告诫,直到看见另一只小羊被饿狼撕咬的肠肚横流,才对饿狼的可怕真正有了概念。 顾垚乘热打铁,朗声道: “这是中元洲西景城两个月前真实发生的事件,西景城甚至比起你们出云城,离恒高神山更近一些。这场邪祟屠城的事件影响极其恶劣,但也为我们敲响了警钟:人间已经太平了太久,似乎都忘了那些被神辉石拦在海岸之外的邪祟。” “但是我们需要知道,邪祟可不是被困在东瀛洲那些未经人族允许就不能跨过东海的妖族。它们无孔不入、无隙不钻,甚至时刻都在繁衍进化。神辉石不是完美的,邪祟终会渗进大地的每个角落,藏在你的影子里等你放松警惕的那一天。神山会努力,但我们修士自己,更要恪守不渝、坚守正道!决不能让邪祟污染了我们赖以生存的大地!” “没错!恪守不渝!坚守正道!恪守不渝!坚守正道!” 人群中有人受得情绪感染,振臂响应。逐渐地,响应者越来越多,声势也愈发浩大,几欲穿破苍穹。 仿佛这一刻,人们才终于想起来,大海之中尚有无尽邪祟窥伺,它们是五洲生灵不死不休的敌人。 顾垚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他甚至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他透过人群,看着已经悄然站起混入人堆的游苏,目光复杂。 顾垚又看了角落的柳城主一眼,他的眼神不再冷漠,反而噙着微微笑意,是一种反败为胜、邪不压正的自信笑容。 柳城主察觉顾垚的眸光,也与之相视一笑,他笑得慈眉善目,枯槁的皱纹堆叠,像是在和顾垚一起为众人感到欣慰,叫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顾垚默不作声,任由人群自己消化着邪祟带来的震撼,他则在心中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坦白讲,他来出云城的第三个目的没有游苏说的那么崇高,他真正的目的,是来找食梦鬼。 食梦鬼潜逃进中元洲,恒高神山辟邪司高度重视,数个宗门联合派出多人前往中元洲各地,势要将这个巨大隐患祓除。 因为食梦鬼位阶太高,辟邪令在它面前毫无作用,所以他才不惜对这些人使用金瞳。而他之所以不测通脉境的修士,更是因为食梦鬼压根就看不上通脉境那点微薄的玄炁,更不会对通脉境修士下手。 未曾想偏偏碰上个瞎子翻了船,他为玄霄宗之颜面,只好违心逼迫少年认错,现在想来的确是自己仗势欺人了。 少年却以德报怨,反赠他如此一份大礼,让他不仅挽尊,还声势更盛。 只是这少年此举无疑得罪了柳师弟,自己该如何回报才好啊…… 游苏龙章凤姿的形貌又浮现于脑海,顾垚心中喟叹: 恐怕真的有一颗蒙尘明珠,就隐没在这出云城中。 第三十五章:师妹之痛(求求追读吧,对我真的很重要!) 在这场跌宕起伏的迎客大会落下帷幕之际,顾垚朗声宣布了两个令人振奋的决定: 一:他会认真考察出云城每一个大小宗门,所有宗门都有成为玄霄宗附属宗门的可能; 二:所有骨龄三十岁以下,修为灵台境以上的修士,皆可报名参加明日开始的升仙会,角逐前往玄霄宗听学的唯一资格。 并且顾垚还补充道,排名并非决定名额归属的决定因素,他会结合表现综合考量,希望每一位修士都能坦荡展现自我,不要拘泥于胜负,无论身处何地,唯有大道永恒。 此话一出,修士们更是群情激动,仿佛机会不再独属于这些城中有名的权贵,而是公平地降临在每个人的面前,触手可及。 游苏混在人群之中,向城主府的负责人报名后就悄然离开,一如来时那般低调,也如来时那般躲不掉有心之人的注意。 顾垚和柳城主各怀心思,几位心思通透的老人在心中重新认识起这个瞎子少年。 邬成则静默地望着游苏的背影,心中已燃起熊熊的战意。 …… 游苏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巷陌,长舒了一口气。 顾垚众目睽睽下那句“你是邪魔”实在太过惊悚,在众人百般滋味的目光聚集下,游苏甚至觉得但凡他心志稍有不坚,都会被吓得将种种遭遇抖落而出,不是邪祟也被逼成了邪祟。 使他坚定如一的源头,并非是他泰山崩于前而不瞬的强大心态,而是他相信师妹不会骗他,师妹说那块太岁肉不会让人中邪,那就真的不会,因为师妹绝不会害他。 只有在“我绝对不是邪祟”这样的强烈信念下,他才能成功逼迫着自己从容冷静地应对。但疑惑恐惧紧张依旧包裹了他,直到他听见柳城主为自己执言时,始终没有说出自己是个瞎子这个关键特征,他才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游苏本想自己补充,但顾垚根本不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长篇大论起来,游苏听完便发现了端倪: 唯一有可能了解金瞳用法细节的人只有玄霄宗出身的柳城主,他早就知晓对视才是检测得以成功的关键,他没有介绍我是瞎子,不是忘了,更不是怕我在众人面前难堪,而是故意的。 他要的,就是让这个从落地开始就丝毫不给他颜面的顾仙师也试试跌落云端的滋味,而我无意间沦为了那个绊脚石。 顾垚明显不笨,察觉之后就将矛头对准于我想要挽尊,我虽痛恨他明明自知误判还要以势压人,却又无可奈何。 家中尚有地狱边徘徊的师妹师娘亟待拯救,而他却是目前最有能力助我接近神山之人,与之矛盾激化百害而无一利。不若顺应之,再反送他一份大礼,让其高看于我,增加我被选中为听学弟子的可能性。 一切一时意气跟救师妹师娘比起来,都是浮云。 至此,游苏今晨曲折的心路历程才算结束。 …… 夏秋之交,午时的温度一样灼人,游苏行走在繁茂枝叶下,抬头望天。 他有一种感觉,眼中的混沌似乎变了。 以往只有在直视太阳时,他才能感受到几缕刺眼的光,现在却只需看向明亮的地方,就会有隐隐约约的白晕出现。 想必是那块腐肉的功劳!游苏不免有些兴奋。 不多时,宗门已至。 师妹没有在门前苦苦等她的油酥饼,而是早就去睡了。 他简单吃过午饭,又开始了一天的修行。 练剑、修术、吐纳,井井有条。 夜幕悄然低垂,月色初笼。 游苏没有做饭,出门买了师妹最爱的板栗鸡。师妹现在有任何要求,他都会力所能及地满足她。 他摆好一桌珍馐,走到师妹房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久久无人回应,游苏心奇:“师妹,吃饭了,你早饭也没吃,不饿吗?” 过了半响,里头才传出有些虚弱的声音: “我不饿……你自己先吃吧,给我留一点,我饿了会自己吃的。”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我可是买了板栗鸡哦。”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吃你就吃,我困着呢,别……别打扰我睡觉!” 游苏感受着姬灵若明明无力却又故作强势的语气,心中疑惑,这才想起这七天来每晚与师妹的秘密教学,再加上师妹如常的生活习性,几乎让他忽略了师妹是一个正身负邪祟,会背着自己躲藏在房间的角落里痛苦挣扎的那个可怜少女。 “师妹,你……不舒服吗?”游苏试探性地问。 “你非要我跟你说我月事来了才行是吧!”师妹的声音明显有些愠怒,“这几晚的授业也取消!” 游苏只得尴尬退走:“师妹多喝热水,有需要就喊师兄。” 夜深人静,游苏一个人吃的乏味,草草了事便继续坐在床上打坐。 可惜心境却久久不能平静,他闭目良久,效果寥寥。 此时此刻,他本应和师妹进行玄炁运转的教学,今夜不行他竟觉得些许失落。他贪恋的,并非是少女娇躯温腻的触感,而是与师妹危局之下相濡以沫的那份温馨。即便两人面对面什么也不做,他也会觉得开心惬意。 大抵我是越来越离不开师妹了。 游苏自嘲地笑笑。 “嘶啊……” 游苏耳廓晃动,一声低吟被他敏锐地捕捉到,是师妹的声音!她仿佛在忍受着什么剧烈的痛苦,但又逼迫自己不愿发出更大的声响,如同遍体鳞伤又不愿惊动身后猎人的猎物。 姬灵若好歹也是通脉境,虽不像化羽境女修一样能斩断月红,但也比凡人体质强上不少,月事怎会这般痛? 那能是什么让她如此痛苦呢? 答案不言而喻,游苏心如刀绞,唇口都被咬的滴血,他几欲忍耐不住冲进去抱住她,安慰她别害怕无论变成什么样自己也不会离开她。 可他要是真的这样做了,那不就违背了梦中师妹的嘱托吗?只有梦中的师妹知道他清楚她们中了邪,现实的师妹如果也知道了,意识的重叠便会加快召回藏在自己脑中的那一部分。自己岂不是成了葬送师娘努力,亲手送她们入邪祟之口的恶人? 自责压抑的情绪仿佛化作了实质,几乎要从游苏的七窍满溢而出,让他觉得如溺水一般窒息。 万籁俱寂,师妹的痛吟久久才停,油灯在墙上映出大片的影,如妖如魔。 第三十六章:初战(求收藏求追读呜呜) 一夜未眠,游苏的眼角布满了红虫一般的血丝。 鸡鸣破晓,姬灵若有气无力的一句“游苏我饿了”才把枯坐了一夜的游苏唤醒。 游苏如同被佛陀点化的石猴,瞬间恢复了活力。他连忙起身,才发觉浑身僵疼,双手尤为明显,只因他死握双拳一夜,掌心都有干涸的血。 他小跑着跑到师妹门外,尽量不暴露出自己浓烈的关切之意,问道: “师妹是好些了?早上想吃什么?” “就给我煮一碗面吧,要两个煎蛋!不要青菜!” 师妹的坚强让游苏心疼,他眉目温柔道: “不舒服的时候吃太多鸡蛋可不好,不容易消化。一个煎蛋,多些青菜。” “就要两个!少些青菜总行了吧……” “得嘞。”游苏笑笑,转身便往厨房走去。 躺在床上的少女如风中弱柳,憔悴的病态反增其妍,听到游苏店小二一般的应承莞尔一笑,顿时满屋春色。她似是想起什么,犹豫着叫住了游苏: “游苏……” “怎么了?”游苏又走回几步。 “那个板栗鸡我不是故意不吃的……昨天是真的吃不下……要不然你留着我晚上再吃吧?” 仿佛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人紧紧地攒住,游苏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那股揪心的痛几乎要将他的胸腔捅穿。 这个平日娇蛮的少女刚刚才从邪魔手下抢下她自己的命,此时却还有空担心冷落了师兄那微不足道的一点好意。 “想的倒挺美,过这村就没这店咯,大早上我早就拿它下面吃光了,晚上啊你就喝你的大白粥吧。”游苏强忍着钻心的痛,用欢快的语气与她打趣,随后就去厨房忙活了。 “呿。”楚楚可怜的少女撇撇嘴,扯起被子盖住了挂满笑意的脸。 …… 金日高悬。 游苏没有告诉姬灵若今日他有比赛,确定师妹睡下后就往城主府赶。 一路上见到的人都是行色匆匆,一边携亲带友一边张罗:“快去城主府看打架了!” 对于这些凡人而言,能看到修士打架的确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表演节目。 城主府前人满为患,最外面被普通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里面则是形形色色的修士。 瞎子在这种时候就显露出了极大的弊端,哪怕游苏身负修为,但目前的感知力还不足以支撑他应对如此复杂的地形。 其实,哪怕不是瞎子也一样,这种人挤人的场面没个二十年黄牛功夫怎么也不可能挤得进去,游苏只能混在人浪中艰难的向前蛹动。 也不知那种千钧一发之际主角从天而降落入比赛现场的情形,何时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跌跌撞撞地挤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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