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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完一使眼色,那两名大兵就走进113室,“啪”一声把倒地的门一竖,就听里面传来两声惨叫,随后就没了动静。 马所长浑身一哆嗦,我的神啊,自己今天到底惹了什么祸啊,竟然会招来这帮杀人不见眼的当兵的,他早从保安嘴里得知了,撬车的是常务副市长樊九江的儿子樊亮亮,所以才派人去拿走了监控录像,然后再先弄曾毅一个把柄,谁知道这曾毅比樊亮亮可厉害多了。 过了不到两分钟,“砰”一声113室大门倒地,两个当兵的快速走了过来,在侯军冠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侯军冠立刻又到曾毅耳边低声汇报了一下。 曾毅就道:“追东西要紧,回头再收拾这帮东西” 侯军冠就一挥手,“收队” 马所长心里一松,好像没自己什么事啊。 曾毅此时突然回头,一指马所长:“把他带走,今天东西要是找不回来,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他” 两个当兵的手一伸,向拎小鸡一样,把马所长一架,就往外面拖。 马所长眼里全是惶恐,道:“曾曾” 恳求服软的话还没说出来,当兵的一个大嘴巴就抽过来,“闭嘴”然后按着马所长的嘴巴就往外拖了,马所长顿时就尿了,淅淅沥沥洒了一行。 过了好一会,听到外面没动静了,趴在地上的民警们才慢慢抬起头,眼里全露出惊恐,你看我,我看你,竟然谁也没敢爬起来。 此时楼上取枪的那几个下来了,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他们刚才取了枪,刚一转身,就看到几杆黑洞洞的冲锋枪,当时就吓傻了,直接缴械投枪。 有人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往外看了一眼,小声道:“走了” 屋里立刻能听到一阵长长的喘气声。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起往里面走了过去,凑在113室的门口往里瞅了一眼,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这屋子里就像一颗炸弹爆炸过似的,五个保安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瑟瑟发抖,股间屎尿齐流,湿了一大片,屋子里全是骚臭之气。 白家树到荣城下了高速,往旁边一拐,走出不远,就看到了樊亮亮的车子。 “樊少怎么不等我就先走了”白家树放下车窗问到。 樊亮亮道:“我看那个姓曾的不爽,不想再看见他。” 白家树心道这怨谁,你自找的,人家是跟我商量事情的,谁让你狗日的出言不逊,老子现在对你意见还大呢,马匹的,搞得我白大少像你樊亮亮的跟班小弟似的,什么事情都得听你指挥。 “算了,咱们去打高尔夫”白家树道。 “不能就这么算了”樊亮亮恨恨说了一句,然后从副驾驶位上拿起一个木箱,“老子把那姓曾的车给撬了,真晦气,就拿到这么一个破木头箱子。” 白家树顿时瞪大了眼,吃了一惊,马匹的,姓樊的你自己找死,为什么要拉上老子啊,曾毅的车可就停在我们公司的楼下,出了这事,曾毅还不第一个就怀疑是我干的啊。 “樊少,你太冒失了,那姓曾的来头不小,在荣城很有势力的”白家树急忙道。 “在荣城有势力又怎么样,到了龙山这一亩三分地上,他敢跟我樊亮亮耍横,就是一条过江龙,老子也要他变成泥鳅看见没,这箱子必须得那小子过来向我磕头认错,我才还给他”樊亮亮说得满不在乎,拿起箱子又看了看,就准备往副驾驶位上扔。 白家树急忙道:“樊少,不能摔” 樊亮亮瞪眼看着白家树,“怎么就不能摔” 白家树几步走了下去,过去捧起那个箱子看一看,道:“这可是上等的黄梨木啊,看样子有些年头,是个古董,能值好几百万呢” 樊亮亮顿时眼一亮,“真的” 白家树点头,“不信你找个专家鉴定一下” 樊亮亮就笑呵呵把箱子往后备箱一放,道:“回头我就找人验验” 白家树笑着,你验去吧,老子这双眼睛绝不会看错,你以为谁都跟你这猪头一样,一脑袋的豆腐渣 说实话,白家树对曾毅那叫一个恨,去年在荣城拘留所的那半个月,白家树终生难忘,一天两顿清水煮白菜,吃得白家树是眼冒金星,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晚上睡觉了还不敢闭眼,周围一双虎视眈眈的绿光眼,让白家树直为自己的屁股担心。 出来之后,又听了自己老子的秘书讲了曾毅在荣城的事,白家树对曾毅就更多了一份怕,但是怕归怕,恨还是要恨的。 白家树是惹不起曾毅,但樊亮亮的话倒是让他开了窍,自己惹不起,不代表樊亮亮这个二百五也惹不起啊,曾毅再有势力,那也是在荣城,到了龙山,能惹得起樊亮亮的人,没有几个,你曾毅就是过江龙,到了地头蛇这里,也不得不低三分头。 白家树对樊亮亮也是很不爽的,这小子心太黑了,这次合作,他一毛钱投入没有,开口就吃掉了自己六成的利润。也罢,既然你小子去招惹曾毅,就让你这地头蛇,跟过那江龙好好斗一斗。 樊亮亮就是个吃货,凡是进了嘴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吐出来,白家树很清楚这一点,所在才说出了这箱子的价值,以樊亮亮的性子,绝对是会昧下这只箱子的,到时候可就有好戏看了。 “走吧,走吧”白家树说着,“高尔夫去” 高尔夫球场就在高速路口的旁边,叫做“高夫高尔夫俱乐部”,是荣城最大的一家高尔夫球场。 两人到里面停好车,就直奔五号球场而去。 白宇同此时正跟省政协的另外一位副主席,以及高夫高尔夫俱乐部的老总在同场切磋,较量手艺。看到白家树远远走过来,白宇同就把球杆扔给球场的女球童,走到一旁的移动式阳伞下,坐下来拿毛巾擦着汗。 “怎么样”白家树笑呵呵走过来,“水平最近见涨吧” “没事就会消遣你老子”白宇同哼了一声。 “白伯伯好”樊亮亮凑过来,打了个招呼。 这个称呼有点奇怪,三个白放在一起念,不知道的还以为樊亮亮是个结巴呢,可没办法,白宇同姓白,岁数又比樊九江大,樊亮亮见了,必须叫白伯伯。 白宇同笑呵呵微微颔首,“亮亮也来玩两杆” 樊亮亮就笑道:“我哪会玩这高档的东西,附庸风雅罢了,我主要是为白伯伯站脚助威来的。” 白宇同大笑,“你们年轻人,玩自己的去吧,不用理会我们这几个老家伙。” 樊亮亮也就不客气,从旁边的球杆袋里抽出一根杆子,颠了颠,招手叫过来一名漂亮的女球童,“那个你会不会玩,教教我” 看着樊亮亮跟女球童到远处练球去了,不时还动手动脚,白宇同就眉头一皱,道:“以后少跟樊亮亮搅在一起。” 白家树坐下喝了口水,道:“我也不想啊,可没办法,现在樊九江手握大权,想在龙山做生意,就得看人家的脸色啊” 白宇同哼了一声,道:“不怕鹰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难道就再没有别的生意可做了吗,跟樊亮亮这样的人搅在一块,迟早要被他害死。” “不提这个了”白家树站起来,“今天难得清闲,我陪您好好打一局。” 白宇同呵呵笑了两声,“你这是欺负你老子啊” “儿子不必不如老子,您平时不是老这么教育我吗”白家树笑道。 白宇同就站起来,“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两人拿着球杆就往下了球场,往中间走了过去,省政协的另外一位主席,还有高夫高尔夫球场的老总正站在那里聊天。 白家树过去跟两位打了招呼,笑道:“我半路加入,就算我落后三杆吧。” 众笑,接受了这位半路加入的对手。 正要挥杆,空中传来机械的轰鸣声,众人抬头去看,之间远处天空出现个黑点。 白宇同笑道:“这是谁这么阔气啊,竟然架着直升飞机来打球。” 高夫高尔夫球场的老总,叫做高胜文,道:“据我所知,咱们南江可没有哪个财主有私人飞机啊” 众人正看着,那一个黑点就变成了三个,高胜文奇道:“看样子,好像还真是奔咱们这边来的。” 白家树笑道:“这肯定是大财主,高叔叔可一定要接待好啊” “再看看”高胜文脸露疑惑,“好像不是普通的直升机啊” 黑点快速向这边移动,到只剩三百米的距离时,众人就看清楚了,是军事直升机。 高胜文又奇道:“这附近没有部队啊,哪来的武装直升机” 直升飞机开始减速降落,移动到距离众人五十米的位置上,离地面就只有三四米的高度了,螺旋桨卷起的风,吹得众人衣服猎猎作响,草屑乱飞。 直升机的舱门此时大开,七八个身着迷彩军装,头戴特质钢盔,脸上涂了黑漆漆油彩的彪悍士兵,直接就从飞机上跳了下来,落地之后,只是双腿微屈,然后就端着微型冲锋枪快速冲了过来。 “这这” 白宇同完全被惊呆了,这是什么个情况,哪里来的特战大队的士兵啊。特战大队平时都是藏在云深雾遮处,根本难得一见,今天怎么会一下就出动三架武装直升机,威风凛凛就杀到这里来了。妈呀,这是出什么大乱子啊,特战大队的人一旦出动,那就是大事中的大事,是天大的事啊 从飞机上跳下来的士兵像一阵风似的,眨眼就冲到了那边的樊亮亮眼前。 “你”樊亮亮只来得喊出一个字,“们”还没出来,一记枪托就砸了过来。 站在这边的白家树,很清晰地看到那场景,只见樊亮亮直接就被砸得飞了起来,在空中就喷出一口血,血中带着两个白亮亮的牙齿,然后倒在草皮上滑出足有两米远,刚一落地,就被当兵的一脚踏中,然后枪口就顶在了脑袋上。 “这”白家树也傻了,樊亮亮这小子做啥了啊,怎么会招来这凶残的特种兵呢。 不光是白家树,白宇同三人饶是见多识广,也被眼前的情景被吓懵了。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第二架飞机上又跳下来七八士兵,跟刚才一样,端着冲锋枪就过来了,上前枪口直接对准众人,喝道:“趴下,趴下双手抱头” 白宇同还没反应过来,士兵对着他的大腿就是一脚,白宇同当即扑倒在地,摔得他直发疼,他刚想搓揉一下,枪口就顶在了后脑勺上,“老实趴着,不许东张西望” 白宇同哪还敢动啊,直接双头抱头,就把脑袋扎进了草皮里。 “说,箱子在哪”踏在樊亮亮背上的特种兵喝问到。 “箱子什么箱子”樊亮亮已经完全被吓傻了,脑袋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完全就不知道什么箱子了,双腿瑟瑟发抖。 “叭”一声,一颗子弹就贴着樊亮亮的头皮钻进了草皮里。 看着掉在眼前的蛋壳,樊亮亮差点一口气就背过去,我的妈呀,我的妈呀,裤裆间一股热流蹿出。 趴在这边的白家树几人,可是清晰听到了那声枪响,当时就是浑身一哆嗦,老天啊,开枪了,樊亮亮被击毙了。 “箱子在哪,最后问你一遍”士兵又喝问。 樊亮亮吓得不敢乱说了,脑子里拼命搅动,想着一切跟箱子有关的事情,突然他就想起了今天撬车拿来的曾毅箱子,道:“在在停车场我的车里。” “牌子,车牌号” “宝马,南南南f66668”樊亮亮吓得一句囫囵话都没有了。 背上的士兵立刻拿起步话机,“b队,b队,停车场,宝马南f66668” 过了不到一分钟,步话机传来声音:“找到目标” “请送过来确认ver”士兵说完这句,就松开了踩在樊亮亮背上的脚,看到樊亮亮湿漉漉的裤裆,“呸”啐了一口。 不到三分钟,就有一辆装甲轰隆隆驶了过来,车子还没停稳,一位同样装束的士兵跳下来跑了过来,道:“报告曾首长,找到一只箱子,请确认” 曾毅接过箱子,打开之后仔细看了一番,道:“确认无误,就是这只箱子,辛苦了” 立刻有特种兵喊道:“任务完成,收队” 那个站在樊亮亮身边的士兵,拽起樊亮亮一拳击昏,抗在肩上就朝直升机跑了过去,站在这边白家树身边的士兵也是收枪快速向直升机围拢而去。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众人就听到直升机启动爬升的动静,装甲车也是轰鸣而去。 直到耳边没有了风的声音,白家树才抬头望了一眼,只见天边又剩下三个小黑点,周围安静得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只是少了樊亮亮。 手机铃声响起,才把出神状态的白家树吓了一个激灵,他赶紧翻身掏出手机,接起来小声道:“什么事”生怕声音大点,再把那当兵的招来。 “白总,不好了,有当兵的冲进公司,把王秘书给抓走了” 白家树心里一咯噔,怎么又是当兵的啊,老子今天到底犯了什么晦气,这边刚抓走一个樊亮亮,公司那边又被抓走一个王秘书,完了,完了,这要出大事啊 白宇同此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他堂堂一个省政协的副主席,副省级领导,也被今天的场面吓得不轻,他看白家树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就道:“家树,家树,你没事吧” 白家树回过神来,突然一拍脑门,妈的,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刚才那特种兵嘴里喊的曾首长,声音好熟啊,可不就是曾毅吗他们还喊着找到了一个箱子,肯定就是樊亮亮撬走的那个行医箱。 不是说曾毅只是方南国的保健医生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就是方南国本人,也未必能调动特种大队和三架武装直升机吧 白家树哆哆嗦嗦道:“爸,我我闯祸了” “到底怎么回事”白宇同就厉声问道。 白家树小心凑过去,低声道:“樊亮亮偷了曾毅的一只木头箱子,是在我公司的楼下偷的,刚才当兵的所说的那个曾首长,就是曾毅。”说这话的时候,白家树直发颤,不光声音发颤,身子也在发颤,曾毅可千万不要把这笔账记在我的头上啊。 白宇同顿时如被雷击,愣了半响,然后狠狠甩给白家树一个耳光,道:“我说了多少次,让你不要去惹他,不要跟樊亮亮这种人搅在一起,你不听,现在闯祸了吧” 白家树木呆地坐在那里,丝毫也觉不得脸上疼。 白宇同拽住白家树,“你给我交个底,樊亮亮的事,你有没有掺和” “没没我没参与”白家树就急忙说着,“我也是到了荣城,樊亮亮拿出那个箱子,我才知道的”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报告给曾毅”白宇同厉声喝问,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今天多么好的一个效忠机会,你这龟儿子竟然给浪费了,看曾毅的这副阵仗,绝不是只有方南国一个靠山那么简单啊,这是通了天的能耐啊。 知子莫如父,白宇同当然明白自己儿子心里的那点盘算,道:“有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趁早把你的那点念头给我绝了你想坐山观虎斗,也得先看清楚那樊亮亮是不是一只虎,那根本就是一只猪” 白家树失魂落魄,道:“爸,那现在怎么办” “去找曾毅解释,把自己撇清,绝不能让这件事牵连到你的头上” 白宇同真是恨啊,曾毅要是趁机报仇,他就是说那箱子里有军事机密,你也无可奈何,只能引颈待割了。 感谢使用,发“实体书”至10658080,免运费百万图书一折起售ro t1706231537: ===第一六九章 清心滚痰(九千字大章)=== 曾毅回到长宁山,刚好是平时给翟浩辉治病的时间。 小楼前的院子里,药汤已经煮好,小炉子也烧得正红火,只等曾毅来施治了。 翟老坐在一张木椅上,看着远处的山水林木,面色威严,腰板直挺,一生戎马让他永远都是站有军风,左坐有军威,当兵的那种风骨已经彻底沁进了他的生命之中。 “快走两步”张杰雄小声说了一句,带着曾毅快速走了过去,“老首长,曾毅回来了” 翟老“唔”了一声,道:“治疗吧” 曾毅上前道:“翟老,对不起,我今天差点就耽误了给浩辉的治疗,等治好浩辉的病,你处理我。” 翟老一摆手,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远处的大瓮。 曾毅就知道翟老这是生气了,他是责怪自己今天差点误了给翟浩辉的治病,曾毅也不解释,打开药箱,取出针炎袋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然后就架起小砂锅还是烧水。 翟老心里确实有点生气,他觉得曾毅太没有把自己孙子的病当回事了,换了别的医生,就是不用吩咐,他也得24小时兢兢业业地守着我翟荣泰的孙儿,一刻也不敢放松。这曾毅倒好,每天早上惯例复诊,下午照常治疗,除了这两个时间非,几乎不见他的人影,今天更是为了一点点鸟事,差点就把治疗给耽搁了,如此做事,也太不把我翟荣泰放在眼里了,当我和普通的患者有什么区别。 翟老习惯了别人的奉承和尊敬,突然冒出曾毅这么个例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和往常一样,曾毅两药同用,大概四十分钟后,治疗就算结束了。 曾毅收拾了银针、砂锅,锁好自己的行医箱,道:“把浩辉附近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再来复诊,药先不用再抓了” 看着翟浩辉被扶进去,曾毅上前对翟老道:“翟老,那我就先告辞了。” 翟老此时突然竖眉道:“我给你的枪,它不是个摆设”说完,抬脚进了屋里。 曾毅有些莫名其妙,这跟枪有什么关系,在门口等了一会,张杰雄走了出来。 “翟老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曾毅问到。 张杰雄就皱眉道:“兄弟,翟老这是在生气你今天差点误了大事,以后谁敢再暗中捣乱,你直接崩了他,我看哪个王八羔子还敢找事。” 曾毅有点摇头,心道我敢崩谁啊,你以为我是中丵央警卫团的吗,我就是一小小的局长,我哪怕朝天放一声空枪,怕是也要被抓起来审查,他道:“对了,翟老明天的行程有没有变动” “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怕走过不了几分钟,楚振邦就要来了”张杰雄微微摇头,“明天翟老应该不会出去了,不过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走,我把注意事项给你叮嘱一下。” 当下两人就一起往汤修权的小楼那边走,等走到地方,张杰雄该交代的事情也交代完了,他道:“今天不要再出去了,就待在长宁山上。” “好,我知道了”曾毅微微一点头,“今天的事,多谢张将军了。” 张杰雄在曾毅的肩膀上使劲一拍,笑道:“别客气了,说这些干什么,今天箱子要是找不回来,比你糟糕的人多了去,感谢的话,就留着让他们来说吧” 刘强早上从家里出门,骑着个电动车,准备去上班。快到招商局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门口趴着一辆霸气十足的“破鞋儿”,当即加大功率,急速冲了过去。 南云县的招商形势眼下是大好,有很多慕名而来的投资商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局里有几个运气好的,就给碰上了,谈下了项目,还白得一大笔奖金。刘强一看那车,就知道是个大财主,南云县可没有这样的好车啊。 “嘎炭” 刘强把车停在了保时捷的前面,笑着问道:“您好,是找招商局的吧” 白家树就点点头,道:“是,我找你们曾局长。” 刘强一听,赶紧把电动车放在一边,道:“原来是我们局长的客人啊,快进,快进,进去先喝杯热茶,实在是对不住啊,让您在门口久等了。我是办公室的主任刘强” “不打紧,不打紧。”白家树急忙一摆手,“我就在门口等吧” “那不行”刘强上前抓住白家树的胳膊,“曾局长平时一直教育我们,说对待投资商,那必须是春天般的温暖,您要是不进去,一会曾局长来了看见,又得批评我们呢。” “真不用了,我就站在门口等曾局长吧”白家树哪敢进去坐下等啊,他是来负荆请罪的。 刘强就觉得纳闷,平时来了投资商,可都是有些架子和脾气的,今天这个倒是邪门了,咋这么低调呢。 他上下一番打量,也是觉得奇怪,看样子,这人在外面应该站了很久了,身上沾了一身的雾气,都湿漉漉的,难不成他就在外面站了一夜 “那这样吧,你说个姓名来历,我向曾局长百度首席御医吧最先发布,复制可耻汇报一下。”刘强笑着,“你可能不知道,曾局长平时比较忙,出了招商工作,他还要负责县里将军茶的一摊子事,有时他也到将军茶领导小组那边去办公,不一定会来这里。” 白家树一听就瞎了,这曾毅竟然还有两个办公室,他今天要是不来的话,难道自己就在日头下站一天吗 “我是咱们市里云帆集团的,我叫白家树”白家树掏出一张名iàn,递给刘强,“这是我的名iàn” “您就是白总啊”刘强吃了一惊,他早就听过白家树的名字,那可是上一任市长的公子,云帆集团在龙山市,那也是鼎鼎有名的龙头企业,“白总,快请进,快请进,真是怠慢了,我可是久仰您的大名了。” 刘强不由分说,就招呼白家树进去,心道曾局长真是好牛气,白公子过来求见,也得在门口站着等候,我的妈呀,啥时候咱招商局的门槛也有这么高了 白家树不想进去,奈何刘强十分热情,拽着他就进了招商局。 “白总先到我那里坐着吧,咱们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就是上好的将军茶,您尝尝”刘强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十分得意,县里有哪个单位,能用这顶级的将军茶来招待客人啊就是县委县政丵府,也只有几位重要的领导,才有这资格,可在招商局,咱们普通工作人员,喝的都是喝最顶级的将军茶,也就曾局长有这面子了。 “茶就不喝了,我在曾局长的办公室外面等一会吧”白家树说到。 “那可不行”刘强笑着,“我正要去打扫收拾曾局长的办公室呢,我这就去开门,白总您坐曾局长的办公室等吧。” 白家树摆摆手,“曾局长不在,这不好吧” “以前来了贵客,也都这么办的”刘强就笑着上楼“1咱们招商局条件有限,就这几间房,真要是来了贵客,让贵客坐在会议室也不好看呐,所以曾局长就特许局里用他的办公室来招待客人。招商局不比孙的单位,没什么机密,再者曾局长也忙,平时很少能有时间坐在办公室,整天都扑在投资商上的工地上,发现问题就及时解决。” “曾局长可是一心为公啊”白家树说到。 哈哈,流氓刚去睡觉就更了嗯,银子威武妖风也不错 “那是”刘强土了梭,就掏出钥匙打开曾毅办公室的门,伸手道:“白总,快请进” 白家树客气着,“刘主任先忙,我在门口站一会,看看风景。1,“坐在里面一样看”刘强非常热情,极力邀请着。 轻,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樊亮亮是死是活。樊亮亮在龙山市是多牛气的一个衙内啊,完全就是横着走竖着躺,可怎么样呢,就因为撬了曾毅的车,转眼就被弄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以前进招商局这种衙门,白家树眼皮子都不带夹一下的,对方还得小心伺候着,可现在进南云县的招商局,他感觉比进省委大院还紧张。 两人正在客气,楼道里露出个脑袋,往这边看了一眼,就又往楼下去了。 “是小晏吧”刘强就喊到。 楼道口就露出晏容的一张笑脸,她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手里抱着一台煮咖非的设备,道:“李主任,您这有客人呢” 刘强呵呵笑着,一眼看到晏容手里的东西,就道:“你这咖非机,是给曾局长买的吧” 晏容先是一愣,随后赶紧点头,道:“是啊是啊,昨天在市里买的” 嫣强就一拍脑门,对白家树歉然一笑,然后道:“你瞧我这记性,曾局长喜欢喝咖非,说了好几次,让添一台煮咖非的机器,我都给忙忘了。还是小晏上心啊,你这事办得好,来,这机器就交给我吧,我给你放进去。” 晏容一脸的纳闷,曾毅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咖非啊,从没听说过啊整个局里,也就只有我自己喝咖非,还整天被人说成是小资情调严重。这台咖非机,是我自己的珍藏,从英国带回来的,可不是给曾毅买的。 刘强一把抱过那咖非机,笑呵呵就进了屋里,左看右看,最后只得先放在茶几上,道:“一会我就让人弄张桌子过来。” 晏容不知道刘强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自己昨天到家里搬来这台咖非机,是准备给自己煮咖非用的,速溶的实在不好喝。 刘强当然明白这咖非机是谁用的,但曾局长都不说什么,他当然就更不会说什么了,曾局长对晏容如此宽容,肯定有一定的道理。 白家树左右看了晏容几眼,道:“你是晏容吧” 晏容这才注意到刘强的这个“客人”,一看就笑了一声,道:“这不是白大少吗” 白家树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熟人,有点尴尬,道:“你在这里上班” 晏容点了点头,“是啊,晏老头把我抓回来后,就塞到这里来了。” 白家树挤出个笑脸,陪着笑了两声,心道晏治道倒是有眼光啊,早就把他闺女安排到曾毅身边了,这是准备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晏容是副市长晏治道的掌上明珠,人长得漂亮,还留过洋,不是那些花瓶可比的,市里惦记她的公子衙内不在少数,没想到却是在曾毅手下工作。 “曾局长今天来不来办公”白家树就问到。 晏容一摊手,叹气道:“可能不来见” 白家树就问道:“那走到将军茶领导小组那边去办公了” “估计是忙着修车去了吧”晏容一耸肩膀,道:“昨天曾局带我一起到市里去办事,结果就在你们公司的楼下,让人把车给砸了,那车最后还是我给弄回来的,搞得我丢死人了,从那到现在,我也还没见到曾局呢。” 白家树一听就咯噔一声,道:“这事全怪我,是我疏于管理,才发生了这样的事。公司的那几个保安,已经让我全辞退了,今天我过来,就走向曾局长道歉的。” 晏容顿时又是一脸纳闷,奇了怪,今天怎么全是怪事啊,自己说这些,只不过是想挤兑挤兑白家树,怎么这小子今天变这么谦虚了,童然跑来向曾毅道歉,邪了门,白大少在龙山市可从没向谁道过歉啊 “那车不会是你让人砸的吧”晏容就问到,然后一脸关切,道:“曾局受伤了” 白家树差点没被吓死,急忙道:“不是不是,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曾局长也没受伤,昨天车被撬的时候,他正好在楼上跟我谈事呢。” 晏容这就放了心,昨天曾毅半路消失,打电话让她把车弄回去,她就担上了心,怕是曾毅也有什么闪失呢。 刘强这时刚好出来,一听白家树是来道歉的,当时脸就变了,马匹的,原来曾局的座驾就是在你楼下被人砸了,曾局长何曾丢过这么大的人啊,活该你狗丵日的在门口站一晚上当下茶他也不沏了,道:“小晏,别在这里站了,快去工作吧” 晏容就朝白家树摆了个手,下接去了。 “那个“白总“”刘强摸了摸鼻子,“曾局长今天很有可能是不来上班了。” “没事,我等一会”白家树早就预计到了这种情况,也做好了在这里站上好几天的准备了。 “白总要是想等,那就等着吧,不过多半是要白等了。”孙强一摇头,道:“我楼下还有工作,那” “刘主任忙”白家树说到。一个小小的招商局办公室主任,也敢给自己脸子看了,自己何曾受过这等待遇啊,白家树心里生气,但也不敢发火。 此时的长宁山干休所。 吃过早饭,翟老就坐在客厅里,等着曾毅前来复诊,张杰雄送来了今天的内参,翟老却看不进去,曾毅说了浩辉用完三次药就会恢复神智,可今天的情况比起昨天,丝毫没有好转啊,浩辉还是不认识自己这个爷爷。 张杰雄一旁就捏了把汗,他对翟老的喜怒是有把握的,眼下翟老心里是窝了火的,随时会爆发。 隔着窗户看到曾毅提着药箱子走了过来,张杰雄就快步走到门口,迎了上去,不着声色地低声道:“情况不妙,自己小心” 曾毅笑了两声,就跟在张杰雄的身后走了进去,先跟翟老打了个招呼,翟老没有理会,曾毅也就把箱子往地上一放,去给翟浩辉复诊。 翟浩辉的情况,比起之前是要好了很多,坐在那里不再胡乱念叨了,也安静了很多,看起来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但却没有达到曾毅所说的恢复心智的地步,只要他一动,立马就露出原形,让人一眼看出这就是个傻子。 曾毅摸了脉,就站起来笑道:“好了,好了,彻底好了” 翟老差点就要拍了桌子,王八羔子的,敢跟老夫我耍心眼子,这就叫彻底好了,欺负我老眼昏花吗 “体内生机盎然,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只有最后一口老痰还蒙在心窍之上,就像那高压锅被堵的阀门,现在只要打开这个阀门,这只锅子就能正常说话了”曾毅一脸喜色,对自己治疗的效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你可别再说什么锅子不锅子的了,还是想想怎么向翟老解释吧 张杰雄心里为曾毅着急,一滴冷汗都从鬓角流了下来,他也看出翟浩辉确实是好转了,曾毅的治疗也起了效果,但怪只怪曾毅当时把说得太死了,还是年轻啊,治病的事,怎么能随便打包票。 “张将军,让人找一只痰盂来,另外,把屋子里所有的窗子都打开”曾毅说到。 张杰雄就看着翟老。 翟老看曾毅这么讲了,只好先按住自己的脾气,也罢,就看你小子能折腾出什么。 张杰雄看翟老没有表示,立刻让人去拿痰盂,然后冉己亲自动手,把屋子的窗户全部打开。 曾毅打开自己的行医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黑乎乎的药丸一颗,看着翟老道:“这是我自制的清心滚痰丸” 翟老一抬手,示意曾毅尽管去治,他也不想再验什么药的成分了,之前的两药齐用,比这个可要凶险多了,天底下怕是也只有曾毅敢用,自己也让他用了。现在情况见好,没必要怀疑曾毅的医术,翟老只是气曾毅敢戏耍自己,说了三次用药好,结果没好。 等人把痰盂拿来,曾毅就把那颗药丸塞进翟浩辉嘴里,灌了口温水,然后让人把翟浩辉平趴在沙发上,脑袋伸在外面,正对痰盂。 只见曾毅撸起袖子,就在翟浩辉背上推拿了起来,从下往下,一节一节,一直推拿到脖颈下面的一块脊椎骨那里。 推拿的时候,能听见翟浩辉喉咙里“咕噜咕噜”作响,曾毅往上一节,喉咙里的声音就越大,最后大到如有一架破烂的风箱,在屋子里呼呼作响。 此时就见曾毅大拇指猛在翟浩辉背上一拧百度首席御医吧最先发布,复制可耻,翟浩辉就“啊”地一声,脑袋一下直了起来,嘴巴长得非常大。 “啪” 曾毅再一掌拍在翟浩辉背心。 翟浩辉就“噗”一声,吐出一块半只鸡蛋大的一块浓痰,黄中透黑,腥臭无比,屋子里顿时比六月天的茅坑味还大。 曾毅再一拍,翟浩辉就接着吐,一连吐出好几块浓痰,直到最后吐出一口白色的痰,曾毅再扶起翟浩辉,道:“把痰盂里的浓痰埋了” 张杰雄立刻土前,捧着痰盂就朝门口走去,交给人去处理。 曾毅拿出汗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掏出几颗自制的九转乌梅,道:“这不是药,是乌梅,有酸涩收敛之效,可以收敛浮热、引气归元,最适合现在用,吃了之后,体内气息各回本位,今后就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翟老就点了点头,刚才那几口浓痰咳出,他就信了曾毅的话,普通人体内咋可能有核桃似的浓痰存在呢。 曾毅往翟浩辉嘴里塞了几颗乌梅,然后坐在沙发上开始歇息,这一番推拿,确实费了不少力气,主要是他前几天跟张杰雄动手,伤了气,虽然不重,但也需要几天调养。 翟浩辉此时眼神有些迷茫,坐在沙发里晃晃悠悠,犹如神游天外似的,嘴角还淌着一线口水。 曾毅歇了一会,就收好药箱,观察了一下翟浩辉的气色,道:“好了,他很快就能清醒,不过需要睡一觉。” 说完,曾毅突然长长一声叹息,对翟浩辉道:“花开花飞终有时,缘起缘灭天注定。英雄与美女,最后都归了尘土,你又何必痴念得有何欢,失亦何苦,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 翟老和张杰雄一时都不怎么明白曾毅是从哪里来的这番感慨,正在愣神,曾毅就提着箱子,迈步出了翟老的屋子。 插他前脚刚出屋子,后脚翟浩辉就“呼”地长长出了一口气,眼里就回复了光彩,看到对面的翟老,翟浩辉的嘴角动了两下,道:“爷和“”,就这一声,让翟老脸上的素日威严顿时荡然无存,翟老激动地站了起来,上前道:“你刚才刚才喊什么” “爷爷“,“翟浩辉像是刚从梦中醒来一般,一手摸着额头,脸色看起来非常地疲惫,道:“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啊,梦得我好累” “杰雄杰雄”翟老连喊了两声,道:“你快听听,浩辉都在说什么” 张杰雄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看翟老这副舔犊情深的样子,张杰雄差点一把眼泪就出来,激荡道:“老首长,浩辉在喊你爷爷呢,他说他做梦梦得好累” “他喊我爷爷哈哈,哈哈哈” 翟老放声大笑,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年多了,自己整整守了一年多,就为这一声啊,可守得自己好苦啊,守得自己最后都绝望了。 当初曾毅说三天让翟浩辉恢复神智,翟老高兴,但也不抱多大的希望,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浩辉这辈子都醒不来,一直都这么疯傻下去,那自己就给他娶上一个漂漂亮亮的媳妇,雇上几个人,一起照顾他,让他这辈子就这样衣食无忧地生活下去。 “好啊好啊”翟老的老泪差点迸出来,实在是太高兴了。 翟浩辉说完那一句,就头一歪,躺倒在了沙发上。 张杰雄立刻上前一看,道:“老首长,浩辉这是睡着了。” “让他睡,让他睡”翟老抬着手,高兴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看刚才翟浩辉说话时那清明的眼神,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孙子活回来了。 之前翟老对曾毅心里还有点不快的想法,此时全都烟消云散,非但不怪罪,反而是高看一眼。 这曾毅为什么就敢撒手不闻不顾呢,那是他的医术达到了一种境界,就算不来,心里也是对病情了如指掌。再说了,曾毅有错吗他办的那是公事,是为了南云县的几十万百姓在操劳奔波,要说对不住,也只是对不住你一人,但曾毅对得住南云县的几十万百姓。相比之下,自己这个老革丵命就太自私了,为了一人的孙子,就要让曾毅放下本职工作,去给你做着做那,人家欠了你翟家的吗 翟老哈哈大笑,心中顿时释怀。 可笑啊可笑,翟荣泰,你当年提着脑袋干革丵命,死了那么多的部下战友,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一个朗朗乾坤,百姓富足吗比起那些死去的战友,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可笑啊可笑,翟荣泰,你平时总嚷着让别人把你当做一个普通人看待,可真有人把你当做普通人看了,你为什么又要生气呢你应该高兴,应该非常高兴才对 张杰雄让人扶翟浩辉进屋里休息,然后对翟老道:“老首长,浩辉醒来,我高兴差点都要掉眼泪,但您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啊,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 “是要走走”翟荣泰爽肆笑着,“杰雄啊,我现在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张杰雄就陪着翟荣泰出了屋子,站在屋子门口,张杰雄问道:“要不就到山上走走” “不去”翟荣泰现在是要把自己的喜悦与人分享,到山上去跟鸟分享吗,“找姓汤的老家伙下棋去” 张杰雄就笑道:“听说汤院士是围棋专业六段的水平,曾经跟一个世界冠军下得不分胜负呢。” 翟荣泰眉毛顿时竖起来,喝道:“混账,你还怕我下不赢那个老秀才吗告诉你,下象棋的话,我能甩他八条街。” 张杰雄就嘿嘿笑着,平时他可不敢跟翟老开玩笑,今天也就是看翟老非常高兴,所以才敢逗他开心。 果然,翟荣泰并不生气,两手往背后一操,就奔汤修权的住处去了,张杰雄紧紧跟在后面。 走了两步,翟荣泰又道:“浩辉醒了,马上让我知道” 张杰雄道:“是,我都安排好子” 看曾毅提着箱子回来,汤卫国就一把捭住曾毅,问道:“小毅,怎么样了”汤卫国满脸焦急神色,“那帮浩辉清醒了没” 曾毅把箱子往桌上一放,“应该是清醒了” “什么叫应该啊”汤卫国牛眼一瞪,“你去了一趟,难道还不知道清醒了没” 曾毅就笑道:“翟老对我昨天的事有看法,不大愿意看见我,所以我没等翟浩辉清醒过来,就先回来了。不过应该没有问题,一会张将军会来告知结果的。” 汤卫国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我的祖宗啊,你可真是祖宗,有你这么大脾气的吗,翟老就是给你脸色,那你也得受着啊,想看濯老脸色的人可多了去,还都看不着呢。 “刚才给翟浩辉推拿,费了一把子力气,现在浑身是汗,我去洗把脸。”曾毅说着,就走进里面,去洗脸去了。 汤卫国一跺脚,拿曾毅没一点脾气,现在也只能相信他的医术了,汤卫国闷闷走到外面,对着沙袋砸了两拳,然后坐在石凳上喝茶。 “汤秀才汤秀才” 汤卫国的眉毛一竖,谁喊汤秀才呢,这里只有我这个汤大炮,没有汤秀才,他扭头一看,吓得差点摔了茶杯。 只见翟老背着个手,正站在小院的门口冲着里面喊呢,身后还站着张杰雄,“汤秀才,快出来陪我下盘棋” 汤卫国惊得嘴巴都合不住,翟老竟然亲自上门找自己的老子下棋,自己不会是看错了吧。 汤修权只是个少将,跟翟老的身份中间还差了十万八千里远,以前翟老找汤修权,都是派人过来通知一声,汤修权就过去了,如果没有通知,汤修权是不能随便过去的,就这,还是很高的待遇了呢,想见翟老的上将中将,都得排队呢 谁见过翟老亲自上门来找人下棋啊,就是一号首长见了翟老,那也得尊敬地喊一声“翟老”,逢年过节,都得有个问候过来。 汤卫国回过神来,“啪”一个敬礼,道:“首长好” 张杰雄把一张小垫子往石凳上一放,翟老大步走进来,坐了下去,然后一摆手,道:“汤秀才呢”汤修权是军方的热动力专家,在翟老看来,那是有大学问的人,所以就喊他为汤秀才。 “山上遛鸟去了,我这就去找”汤卫国慌张从桌上拿起自己的军帽戴上,就要出门去找汤修权。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等他一会。”聚老呵呵笑着,又道:“你叫汤卫国是吧” 汤卫国又是一个立正,“报告首长,我就是汤卫国” 翟老摆摆手,“你不用拘束,我又不是你的上级。听张杰雄讲,你的功夫很不错。” 汤卫国怎能不拘束呢,道:“我负责警备区的处突工作” 翟老就明白了,能负责这个工作的,那都是尖刀,他道:“你们汤家一文一武,倒是有些意思啊。不过现在是高科技时代了,除了会武,还要加强科技知识的学习,有机会的话,就到军校深造深造” “是”汤卫国虽然站得笔直,心里却是无比激动,翟老能对自己说这番话,那就是有意栽培自己啊,怕走过不了几天,自己就要去深造了。 曾毅此时洗完脸,手里拿着毛巾往外走,看见坐在院子里的翟老,也是吃了一惊,赶紧走过来,道:“翟老,我刚才洗了个脸,不知道您在外面” 堤老脸一板,道:“你们一个比一个拘谨,是不欢迎我呢,还是准备要赶我走啊是不是我来了,打搅到你们了” 曾毅一听这话,就知道翟浩辉肯定是清醒了,翟老也不生自己的气了,就笑道:“怎么会,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 汤卫国跑进屋里,一会端着水果点心出来,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会下棋吗”翟老问曾毅。 曾毅点头,“懂一点,以兼常陪我爷爷下。” “把这些都撤了,拿象棋出来,今天就让我考验考验你的水平”翟老笑着。 汤卫国就把水果往旁边的石凳上一放,然后跑进屋里,很快拿了棋盘棋子出来。 摆好红黑,翟老道:“我以老压小,传出去不好听,就让你一个马。” 曾毅笑着,“以前跟我爷爷下,我都是让一个车,我怕别人说我不尊老。” 翟老哈哈一笑,“你小子嘴还挺硬,一会就让你知道我这老姜有多辣” 这两人一个让车、一个让马,就这么奇怪地斗了起来,虽然嘴上一个比一个硬,其实谁也没把胜负放在心上。 翟老当头炮一架,道:“这几天辛苦你了,浩辉已经醒了。”骤老是有身份的人,不可能直接说谢的,他说这话,就是在表达谢意,问曾毅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走了。 “拿了翟老的珍藏手丵枪,总觉得受之有愧,现在我这心里可好受多了,不算是无功受禄。”曾获笑着。 翟老就一抬眼,心道这小子真不是一般聪慧啊,放在这南云县,真是可惜了了。 张杰雄也是暗赞,像翟老这种级别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欠你的人情呢,只要你把事情办好,就算只字不提,翟老也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 偏偏有人就想不清这个道理,立了芝麻大的一点功劳,就要这要那,完全是脑子坏掉了的表现。如果曾毅今天提了要求,那么就落了下乘,就把给翟浩辉的治疗,变成了一桩交易,在翟老眼里,曾毅只不过是图了升官发财,才会拼命给翟浩辉治病的,翟老满足了你这个要求,心里也就不再有亏欠了,以后永无瓜葛。 反而是你不提要求的话,翟老会觉得你是真心实意在治病,不图回报,有医者之风,他会一直都记着你对翟家的好。 t1706231537: ===第一七零章 这是手误(七千字送上,求月票,求推荐票)=== 第一七零章这是手误七千字送上,求月票,求推荐票 楚振邦来到长宁山,在别墅区的入口,也被负责警戒的卫兵给拦了下来。 虽然昨天行动的是中央警卫团的人,但在楚振邦的地盘上,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住他,楚振邦此时心怀忐忑,虽然昨天只是个小事件,但毕竟发生在自己的地盘上,要是因此影响到了翟浩辉的治疗,自己可就倒大霉了。 若是翟老对你有了意见,以后在你进步的关键时刻,翟老金口一开,你就完蛋了。 过了一会,张杰雄就快步走了出来,“啪”一个敬礼,“楚司令,请跟我进来吧” 楚振邦还了一个敬礼,跟在后面,离开岗哨之后,低声问道:“张老弟,翟老今天情绪如何,你给我交个底。”他堂堂一个大军区司令员,竟然折贵去攀张杰雄的好,可见心里有多不安。 张杰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道:“浩辉已经清醒了” 楚振邦就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幸中的万幸啊,只要翟浩辉没事,这件事就处于可控状态。 张杰雄领着楚振邦往前走了几十米,一拐弯,就看到了翟老和曾毅正在专心致志地下棋。 刚开始翟老还真没曾毅放在眼里,他可是下棋的高手了,没想到几步走下来,就感觉到曾毅有章有法、进退有序,翟老顿时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提起精神就冲锋陷阵了。 张杰雄准备上前通报翟老,楚振邦却一伸手按住了他,然后轻手轻脚走上前,静静地站在一旁观棋。 楚振邦看了几步,就是心中暗惊,翟老的象棋水平,那可是军了名的,楚振邦倒是没机会跟翟老下过棋,但是楚振邦的老首长跟翟老下过,那也是个酷爱象棋的人,回来之后告诉楚振邦:不是自己不想让棋,是根本就让不起,招架都招架不住。 老首长的棋艺,楚振邦是知道的,反正十个楚振邦也不是对手,没想到这个曾毅倒是一板一眼,把翟老给降住了,不用看棋,只看翟老的神色,就知道局势很不妙啊。 翟老盯着棋局看了足有五六分钟,最后一推盘,道:“这盘我输了” “这盘是和棋,翟老虽然是拿不住我,但我想将住你这员老帅,也是有心无力啊”曾毅笑着。 “少来这套你打听打听去,我翟某人的棋品那可是真金白银的,什么时候赖过账”翟老望着棋盘,有些不服气,“再来,再来,我还就不信了” 汤卫国刚才也是光顾着看棋了,没注意到楚振邦,这会才看见,急忙一个立正敬礼,“楚司令” 翟老一抬眼,道:“振邦来了啊” 楚振邦就笑道:“老首长,我看您今天是棋逢对手了,这勇冠三军的棋王称号,怕是要让贤了。” “放你娘的屁”翟荣泰大眼一瞪,“上一局我赢的时候,那是你没看见” 张杰雄就觉得好笑,上一局老首长你赢了是真的,可目前曾毅已经是三比一了。 “再来,再来”翟老今天好容易碰着个对手,兴致大涨,很快摆好红黑,就要再杀一场。 楚振邦直摇头,自己这个大司令,放着一大堆军务不干,就站在这里看一个黄毛小子下棋欺负翟老,这算怎么回事啊。 此时张杰雄的通讯器传来声音,他立刻道:“老首长,浩辉醒了” “哦”翟老一推棋盘就站了起来,“走,回去看看” 走了两步,翟老又猛一回身,道:“小曾啊,快跟我先看看浩辉,这棋咱回头再下。” 众人就急忙朝翟老的小楼走了过去,远远就看见翟浩辉在警卫人员的搀扶下,从屋子走了出来,然后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青山绿树。 警卫人员提醒了一句,翟浩辉就看到了这边的众人,就快步上前几步,道:“爷爷”然后就一个立正,向楚振邦和张杰雄敬礼,虽然是刚康复,但腰板笔直,一股军人的英挺之气。 “浩辉啊,哈哈哈”翟老放声大笑,“你可算是活回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楚振邦也是大笑,道:“浩辉啊,你这一清醒,老首长立时是容光焕发,我看还能再干二十年革命呢” 翟浩辉已经从警卫员口中,得知自己得了一年的狂症,当下道:“爷爷,让你担心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翟老看翟浩辉说话做事,已经是完全正常了,喜不自禁,道:“杰雄,你把浩辉清醒的消息,告诉万林和万山,让他们也高兴一下。” “是我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向两位首长汇报” 翟老有三个儿子,翟万林、翟万山是长子跟次子,目前翟万林已是总参的副总长,再进一步的势头非常强劲;翟万山虽然不在军方掌权,但也是某军工集团的老总。翟家一家全是军人,名副其实的军人世家。 翟浩辉的父亲叫翟万军,是翟老的三儿子,也是翟老当年最看好的一个儿子,人如其名,是个“敌万军”一般的人物。翟万军跟汤卫国有点像,一身的好武艺,虽然是军校出身,但特别喜欢冲锋陷阵,参加过越战,立过无数战功,后来成为了特种作战大队的指挥官,在一次执行阻击境外敌对势力潜入境内的任务时,英勇牺牲。 翟万军牺牲的时候,只有26岁,当时翟浩辉还在他娘的肚子里,是个遗腹子,同时他也是翟家第三代中,唯一的一个男丁,从小跟在翟老身边长大,深得翟老的疼爱。 在开国将军的后人中,参军的很多,拜将的也不少,但很少有像翟家这样的,翟家的三个儿子,全都上过战场,老大翟万林负过三次伤,老二翟万山端着枪追了敌人两百里地,像翟万军这样为国捐躯的功臣之后,更是绝无仅有。 翟家在军中的威望之所以高,那是翟家子弟用鲜血换回来的,是真真正正的铁血翟家。 翟老那更是铁骨铮铮,十年浩劫之后,我们的部队已经不是当年那支打过抗战和解放战的百战之师了,更经十年,军队的战斗力和战术素养已经非常衰弱。但在明知这种现状的情况下,翟老还是坚决地要求打一仗。 一场越战下来,打出了军方的威风,为其后的改革开放创造了几十年的和平,同时也打醒了当时的军方领导人,从而让部队走上了现代化建军的正确道路。 张杰雄立刻拿出加密电话,跑去通知翟万林和翟万山。 翟老道:“浩辉,你现在有什么感觉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让小曾给你看看。” 曾毅上前几步,伸手给翟浩辉搭了个脉,过了一会,道:“没事了,大病初愈,身子有点虚而已,慢慢调养就好了。” 翟老对曾毅的话哪还有不放心的,交代道:“浩辉,你记住了,你的这条命,是小曾救回来的,这辈子都不能忘” “是”翟浩辉看着曾毅,“啪”一声,很严肃地敬了一个礼,道:“大恩不言谢,曾大夫,浩辉欠你一条命” 曾毅急忙摆手,笑道:“其实咱们谁也不欠谁的,在将军岭上,翟老也饶了我一命,我这是戴罪立功呢,现在一命换一命,咱们两抵了” 翟老大笑,这个曾毅可真会说话,不过还带那么一点点歪理,当时要不是自己拦着,这小子怕是早被警卫团的人扣了。 楚振邦真是羡慕啊,翟老当着这么多人说这话,可是给足了曾毅面子,让翟家欠你一条命,你小子一辈子都会行大运啊。楚振邦笑道:“老首长,浩辉大病初愈,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振邦实在是高兴,今天就壮着胆子,向您讨一杯喜酒吃,您可不要吝啬” 翟老哈哈大笑:“好,那咱们就摆酒庆祝” 楚振邦大喜,翟老既然这么说了,看来自己是有资格参加翟老的这个喜宴了,他道:“浩辉这会身子还虚,可别让山风给吹病了。” “进屋说话”翟老抬脚就上了台阶。 翟浩辉在屋里沙发上坐好,就问着自己病了这一年的情况,有外人在,翟老也不好讲翟浩辉发病时的狂态,随便几句敷衍了过去,笑道:“早上你清醒过来,说是做了一个好长的梦,你这一梦一年多,可把家里的人给愁坏了。哈哈” 翟浩辉坐在那里想了好一会,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一年的记忆,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西点军校受训的时候呢,道:“是啊,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一直在沙漠里不停地走,白天热得厉害,晚上又冷得骨头疼,就在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他说英雄美女,尽归尘土,得又何欢,失又何苦,不过是南柯一梦。听到那个梦字的时候,我突然一下就醒了。” 翟老呵呵笑着,这可不就是曾毅念叨的那一段吗,这小子倒是神通得厉害,神叨叨一段话,把浩辉给喊醒了。 曾毅此时问道:“翟老,浩辉的身体还需要调养,您是打算在长宁山,还是回京城” 楚振邦的呼吸一下就摒住了,他是想让翟老留下的。 翟老笑了两声,道:“小曾,想不想跟我去京城啊” 楚振邦就看着曾毅,心里一阵紧张,小子,你可千万别答应啊,你留下了,翟老留下才有希望啊。可他也知道这不现实,翟老亲口邀请,那是多大的荣幸啊,到了京城之后,这小子绝对是飞黄腾达了,谁能拒绝这诱惑啊。 曾毅想了想,道:“翟老,我从十四岁开始就四处漂泊,有一个月曾经换了六个地方,现在有这么一个地方,恰巧又有这么一件事让我去做,而且还非常有意义,对我这样的人来说,这已是莫大的恩赐和幸运了,我不能让人说我有始无终啊。” 翟老对此早有预料,曾毅是个喜欢做事的人,真要是让他去了京城,以他这种性子,怕是很难适应,京城遍地官,那是做官的地方,不是做事的地方。翟老便道:“我知道你小子是想赶我走,我还就偏偏不走,什么时候浩辉完全好了,你什么时候再提这事” 楚振邦松了口气,好啊,真是太好了,有曾毅这小子的医术在,就算翟浩辉痊愈了,翟老不也得需要嘛看来得想个办法,让曾毅小子给我踏踏实实留在南江,免得他哪天呆腻了,又要四处去游荡。 曾毅笑道:“我都是借住在长宁山的,哪有资格赶翟老走,楚司令一生气,还不得立马枪毙了我。” 楚振邦笑道:“枪毙倒是不至于,顶多就是把你小子从长宁山上扔下去” 此时张杰雄走进来,道:“老首长,万林万山首长说今天会赶到长宁山来。” 翟老顿时脸一沉,道:“正事不用做了吗,他们心里高兴也就是了,跑过来干什么” “这一年多来,为了浩辉的病,两位首长可是没少操心啊,一听我说浩辉清醒了,首长们也是心喜难抑啊。”张杰雄说到。 “也罢”翟老一摆手,“今天来,就让他们今天走,你安排一下” 曾毅就想着方南国的事了,今天来的人肯定少不了,必须得让方南国也来露露脸啊,他就道:“翟老,浩辉恢复起来需要一段时间呢,特别是营养要跟上,这得需要专业营养师的指导。省保健局有几位专家水平不错,您看是不是” 翟老就知道曾毅这拉的是什么屎了,冯玉琴是南江省卫生厅的副厅长,兼保健局局长,说是让专家来,那不就是让冯玉琴来嘛,冯玉琴来了,方南国肯定也要来,翟老就道:“让他们来吧” 毕竟还要在南江的地界上住上一段时间,如果不让方南国来,也说不过去。曾毅治好浩辉的病,不为自己争取利益,却能想着自己的老领导方南国,这说明他是个讲感情的人,不是那种官场上的白眼狼。 曾毅就知道翟老是同意了,道:“那我一会通知他们,让他们挑选最好的专家过来。” 楚振邦羡慕啊,心道这真是有人好办事啊,一个营养师,连正儿八经的医生都算不上,难道我们偌大的一个军区还没有吗,非得让地方上派自己倒是想推荐来着,可没人帮自己说话啊,这种好事,硬是让方南国给抢走了。不行,得想个办法把人挖过来才行,这么一个人才,放在地方上那多可惜啊 众人聊了一会,翟老就要休息了,退休之后,每天中午他雷打不动要午休一会。 告辞出来,曾毅就赶紧走到一边去通知方南国,嘴上说着是病情需要,但意思是让方南国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到长宁山来一趟。 楚振邦一旁听着都想骂娘,这小子太滑头了,嘴上是一点口风不露啊。 挂了电话,曾毅道:“楚司令,中午饭就在家里吃吧” 楚振邦当然清楚曾毅和韦长锋的那点干亲关系,笑道:“好啊,只是中午就不能喝酒了,下午首长还要过来呢。” “只要楚司令不怪罪我们招待不周就行”曾毅笑着,就和汤卫国在前面带路,领着楚振邦回去吃午饭。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方南国就在警车开道护送之下,赶到了长宁山,曾毅早早等在了山路的入口处。 看到方南国的车子,曾毅快步走上去,不待他去拉车门,方南国就推门走了下来。 “方”曾毅喊了一声,往里再一看,发现冯玉琴也在,就又笑道:“冯阿姨” 唐浩然没想到方南国会如此着急下车,赶紧从副驾驶位上下来,站在一旁,冲曾毅微微一个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方南国往路边走了两步,然后叉腰站在那里,低声问道:“山上现在什么情况”他得先弄清楚情况,才知道上山该说什么话。 曾毅就道:“翟浩辉的病已经好了,休养一段就没事了,翟老今天心情很好,说是要摆酒。” 方南国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大手在曾毅肩膀上一拍,道:“好啊,干得好,给咱们南江省长了脸” 曾毅又道:“翟万林副总长一会也到。” 方南国一听,心道难怪曾毅非要让自己今天赶过来,这小子不错,也不枉自己平时待他不薄,方南国就沉眉道:“那就赶快上山咱们这个地主,要是走在了翟总长的后面,可就太失礼了。” 唐浩然是个识货的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山上来了大佬级别的人物,他也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上山的,给方南国推上车门,就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道:“曾毅,你陪方上山” 曾毅不待他说完,手一伸,直接把唐浩然推进了车里,然后一合车门,道:“我在前面带路” 说完,曾毅就发动了自己的车子,在前带路,他的车有特别通行证,张杰雄又打过了招呼,所以下面的岗哨一看就放行,并不阻拦,两辆车一前一后,直奔山上而去。 唐浩然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的车队被拦在了山下,心里颇有些激动,要知道今天负责开道的可是省厅的厅长,现在也他被拦在了山下,自己倒是上来了。 方南国心里暗笑,心道曾毅倒是有些意思,这可是给了唐浩然一个大脸面啊。 到了别墅区的入口,车子被拦了下来,张杰雄就站在那里,看到方南国的车子,上前两步,等方南国一下车,就是个敬礼,“中央警卫团副团长张杰雄,特地在此等候方” 方南国就朝张杰雄伸出手,特地在此等候,而不是奉命在此等候,郑杰雄的这句话,很有意思啊看来曾毅这小子很能折腾嘛,这么快就跟警卫团的少将副团长打成一片了,要知道警卫团身份超然,就是见了大军区的司令员,也未必有好脸色,更不要提亲自出迎了。 “张将军重任在身,劳苦功高,辛苦了”方南国笑着。 张杰雄一握手,然后侧开身,道:“方请进” 方南国夫妇就在张杰雄的带领下,走进了别墅区。 唐浩然一听中央警卫团几个字,就知道今天距离中央首长有多近了,等方南国进去,他道:“曾老弟,这回你可是要发达了” 曾毅摆摆手,“咱们哪用这些客套,都是唐大哥平时关照我” 唐浩然笑着,心说这么大的阵仗,可不是我能关照到的,不过嘴上道:“是,客套倒是显得咱们见外了” “走吧我都安排好了”曾毅笑着,又招呼方南国的司机下车,道:“兄弟我能力有限,里面是进不去了,我让干休所准备了一桌好菜,两位老大哥是第一次来南云,我这个地主是一定要当好的。” 唐浩然呵呵笑着,心道开玩笑呢,中央警卫团把守长宁山,我能进到这里,已经让山底下的人给羡慕死了,官场讲究的,不就是个面子和身份吗,回头等下了山,谁知道你跟山上的大佬是什么关系,别人看到的,只是你很从容地上了山。 现在就是曾毅能让唐浩然进去,唐浩然也不会进去的。别人是削尖了脑袋想搭天线,可唐浩然在方南国身边呆久了,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这天线可不是那么好搭的,高处不胜寒,万一搭上了避雷针,那下一个被劈死的就是你了。 到了干休所的招待所,干休所的负责人就等在门口了,“曾局长,贵客到了” “到了,到了,辛苦董主任了”曾毅给董主任介绍了一下。 董主任就和唐浩然两人一握手,道:“两位贵客快请进,军民一家亲,到了我这里,可千万别跟我见外,今天就听我的安排吧。酒菜我都准备好了,菜跟里面首长是一样的,酒是特供的茅台,咱们不醉不休,喝不倒谁也不能走” 半个多小时后,天空传来巨大的轰鸣,五架直升飞机呼啸而来,在长宁山上空不断盘旋,再和地面的警卫团取得联系之后,其中一架直升飞机开始降落,片刻之后,其余四架负责武装护航的飞机又呼啸而去。 唐浩然都没有资格,就更别提曾毅了,他同样没有资格去迎接那些领导,不过稍后晚宴的时候,他会出席,毕竟大小算是一个救命恩人。 众人正在吃喝,包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就见龙美心双手插着兜,大咧咧就走了进来,看见曾毅,她“呵,呵,呵”三声冷笑,一副你小子这回死定了的架势。 董主任一愣神,问道:“你是谁,怎么能进这里来”他可不敢大声责问,眼下长宁山被围得水泄不通,能进来的可都不是凡人。 曾毅站起来,笑道:“龙大小姐,你别用这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我行不你是看中手了,还是看中脚了,咱割给你就是了” 龙美心往桌上瞅了瞅,道:“啧啧,这菜色不错啊,里面的领导还没吃上呢,你们倒先吃上了,这待遇都赶上军委主席了嘛” 董主任顿时一脸冷汗,这话可不敢乱说啊,传说领导耳朵里面,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曾毅一捅董主任,“快,给龙大小姐添副筷子” “是,是”董主任翻身起来,就去拿筷子。 “别想用这招,我可不吃这一套”龙美心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冷眼看着桌上的菜色,嘴里啧啧有声。 这把其余几个人吓得不轻,心道这是谁啊。 正当众人摒住呼吸,不敢喘大气的时候。龙美心却是突然一笑,脸上灿若娇花,道:“行了,不吓唬你们,接着吃吧,看你们这点胆” 说着朝曾毅一招手,“你跟我走吧” 曾毅只好道:“你们先吃着,我失陪了”说着,就跟龙美心出了招待所。 “日子过得挺舒坦啊”龙美心冷笑着,“本姑娘来的时候,你让我吃糠咽菜、风餐露宿,我一走,你自己倒山珍海味了,是故意呢,还是对本姑娘有意见啊” “你可别睁着眼说瞎话啊,我什么时候让你吃糠咽菜了”曾毅笑着,“绝对不能的,就是我自己吃糠咽菜,也不能委屈了你。” “半年不见,嘴巴倒是比以前甜了”龙美心笑了起来,“算了,这事就不跟你追究了听说你把翟浩辉给治好了,本姑娘特地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就你那赤脚医生的三脚猫功夫,我想着应该不能吧” 曾毅去年就跟龙美心说笑习惯了,就点头笑道:“手误手误,绝对是手误,一时手误,也不知道怎么就把他给治好了” “我呸”龙美心啐了一口,“说你胖,你就喘,小心喘死你” “那不能”曾毅笑着摇头,“咱自己就是个大夫,不能死得这么窝囊,让你给看了笑话啊” 龙美心牙根恨得直痒痒,从去年到现在,她就从没在曾毅身上讨了半点的便宜,想起来就人觉得生气,她道:“我大老远过来,你顺着我说两句能死啊” 曾毅摇头,道:“按说应该是这样的,可我这人性子直,谄媚讨好的事情做不来” 龙美心被气乐了,道:“就你这样的,还性子直你有没有照镜子啊,里面那么大两个字你看不到” “哪两个字”曾毅问到。 “奸臣”龙美心咬着牙道。 晚了几分钟,七千字送上,书友们看完这章,请顺手一点,推张推荐票吧,银子。ro t1706231537: ===第一七一章章 久旱逢雨有人嫌=== 第一七一章章久旱逢雨有人嫌 “幸亏你这样的没当上领导,否则得让多少好干部寒心啊”曾毅笑着。 龙美心立刻反口道:“幸亏领导没有提拔你,否则得误了多少人民群众的福祉” 曾毅哈哈大笑,“你大老远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诅咒我吧” 龙美心“哼”了一声,道:“里面领导都到齐了,要见见你这位赤脚大夫,本姑娘特地过来通知你一声” “谢谢,谢谢”曾毅笑着,“这么点小事,还要劳烦龙大小姐亲自跑一趟,实在是不敢当啊” “奸臣佞臣”龙美心一扭头,双手插兜在前面带路,潇洒至极。 走了一截,曾毅又道:“差点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龙美心问到。 曾毅就一个掉头,又奔招待所去了,龙美心只好追在后面。 进了招待所的包间,曾毅道:“董主任,晚上的酒席,安排腊肉了吗” 董主任一脸纳闷,道:“没有,这东西上不了席面啊。怎么了,有首长点名要吃腊肉” “你给腊肉厂打个电话,就说是我说的,让刘老三把上好的腊肉弄一百斤来”曾毅交代着,“开席的时候上一份,剩下的都切大块包好” 董主任就点着头,道:“我马上去办”曾毅的话,董主任哪敢怀疑,既然这么说了,就肯定有这么说的道理。 出了门,龙美心就问道:“谁要吃腊肉啊” “领导来一次南云多不容易,我得整点南云的特色,一会拿过去巴结一下领导。” 龙美心就笑了,道:“屁你巴结领导,你不算计领导就不错了,怕是又琢磨着要让领导给你的腊肉做广告吧,你还真是能见缝插针啊,什么机会都不肯错过听南姐讲,去年做将军茶的时候,就跑去找省委做广告,胆子不小嘛。” “少说瞎话,领导们各个英明神武、刚正不阿,怎么可能沾这铜臭之气呢” 龙美心笑得花枝乱颤,道:“行了,少卖弄你的奸臣本事了,领导又不在眼前” 两人说说笑笑,就进了别墅区,里面的戒备比起前几天,又加强了很多,随处可见荷枪实弹的巡逻士兵,手里还牵着黑背大军犬。 到了翟老的小楼前,就听到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今天这一天,翟老的笑声就没有断过。 曾毅和龙美心走进去,翟老正坐在端前的沙发上,他的身边站了一群人,最靠近翟老的,是几位将军,肩膀上的金星褶褶生辉,晃得人眼直发晕,方南国也站在人群里面,只是还站不到翟老的身边去,人群里还有几位中年美妇,正站在一旁聊着什么。 一进屋子,龙美心就老实了,跟曾毅一道站在门口,没敢靠上前去。 翟老此时看见了曾毅,就抬手道:“小曾,上前来”说完,他扭脸对旁边的一位黑脸将军道:“这就是小曾了。” 黑脸将军肩上扛着三颗闪亮的金星,听到翟老的话,就朝曾毅这边看了过来,目光犀利沉稳,有着强大的压迫力,就是没有这身军装,谁也不会怀疑他是个军人,“这么年轻,就有如此高明的医术,了不得啊” 众人也齐齐往曾毅看了过来,看清楚曾毅不过就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也都是心中惊讶不已,可从来没见过如此年轻的中医大夫啊。 张杰雄此时上前,给曾毅介绍了在场诸位的身份,黑脸将军就是翟万林,另外一位脸色严峻、不着军装的是翟万山,其余还有几位,都是翟家的亲戚和旁系。旁边那几位中年美妇,就是他们的夫人了。 曾毅倒是注意到了,翟万林的夫人,叫做龙海清,也不知道跟龙美心是什么关系。 曾毅跟众人一一认识之后,翟老就道:“都不要站着了,坐吧” 翟家的人,自然都坐在了沙发上,张杰雄搬来椅子,让方南国和楚振邦围着沙发坐了,至于曾毅和龙美心,只能站着了。 龙美心踢了踢曾毅的脚,眼角瞥着里面的楼梯。 曾毅就跟她,低头瞧瞧上了楼梯,眼下这种场面,曾毅也实在不适合戳在那里。 翟浩辉在楼上呢,翟万林这次过来,还带来了两名医生,正在给翟浩辉做着身份检查,其实这都是多余的,干休所就有医生,各种检查设备也都有,不过这是翟万林对自己侄子的一份关心,那意义就不同了。 龙美心显然跟翟浩辉很熟悉,过去把翟浩辉左看右看,脸上又露出那副不怀好意的表情。 翟浩辉就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龙美心双手交于胸前,道:“看来你是真的好了啊想不通啊,曾毅这三脚猫的水平,竟然还真有点用,不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吧” 翟浩辉笑着:“你说我是死耗子没关系,但别拿曾大夫开玩笑啊,曾大夫那是真材实料,大医风范。” 曾毅摆了摆手,道:“什么大医,龙大小姐说是瞎猫,那就是瞎猫,不瞎也要赶紧弄瞎了。” 翟浩辉呵呵一笑,他看出曾毅和龙美心这两人是早就认识了的,无奈道:“是啊,我也是惹不起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曾大夫你不要见怪。” 这三位都是年轻人,讲起话来就随便了很多。龙美心搬来一张椅子,坐在翟浩辉对面,道:“早知道曾毅这瞎猫能治好你的病,我去年就该带他给你瞧瞧了,也不用等到今天,害我还为你多难过了这么久呢。” 翟浩辉笑了笑,道:“这都是命,病了这一场,让我明白了很多事。” 龙美心就在翟浩辉的肩膀上推了一把,道:“你去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得病的啊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会得这病呢,我到现在都不明白。” 翟浩辉脸上神色微变,眼现一丝痛苦,看样子是不想说这件事。 曾毅此时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得病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翟浩辉就笑了一声,其中颇有些自嘲的味道,道:“是啊,天知道怎么会得这病” 龙美心就不再问了,“算了,不提这不开心的事了。嘿嘿,你是不知道,今天得到你病好的消息时,大姑父高兴得都摔了一跤。” 曾毅心道果然让自己猜中了,龙美心跟翟万林的老婆龙海清是一家的。 翟浩辉则是有些惭愧,翟万林是那种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人物,今天为了自己的事,竟然高兴得乱了阵脚,幸好没摔出什么毛病,不然自己可就更加愧疚了。 翟浩辉今天的清醒,对翟家上下来说,是一件大到不能再大的事情。翟家在军中的威望,是靠军功拼来的,但翟家能够长盛不衰,则是因为没有内部矛盾。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的,历史上兄弟阋墙、同室操戈,而被外人趁虚而入的例子,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翟家的二代谁来掌舵,翟老能做主,当年他一句话,翟万山立刻脱下军装复原,到军工企业去了,翟家所有资源全力支持翟万林上位。翟家第三代中,翟浩辉是唯一的男丁,原本也没有任何的悬念,但他一病一年多,大家都认为他是清醒不了了,这就让很多旁系的子弟也看到了希望。不怕没希望,就怕有那么一丁点的希望,这一年多来,凡是觉得自己有希望的旁系子弟,可没少活动,也没少在翟老和翟万林跟前表现。 他们为了什么,翟万林很清楚,所以在听到翟浩辉清醒过来的消息时,翟万林才会如此惊喜失态,他绝不想翟家的人因此分崩离析,成为一盘散沙。 包括今天的酒席,也不单纯就是一场酒宴,翟老把翟家的直系旁系重要人物全都召集过来,庆贺翟浩辉的大病痊愈,此举有什么意义,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 晚上酒宴的时候,曾毅几个年轻的和张杰雄坐在一桌。席间翟浩辉和龙美心都过去给长辈们敬酒,曾毅则表现得很低调,只管闷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他已经看出来了,不是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是友善的。 这也是可以想象到的事情,久旱逢雨尚有人嫌,何况是治病救人,你治好一个人,感激你的人和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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