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底,但对萧家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希望萧侯爷上道一点儿。 顾玉面前被摆上一个海碗,倒上酒后,大当家站起来豪迈地对她道:“来,世子,干了这一碗。” 顾玉也站了起来,端起自己那个碗,略一迟疑。 她的眼睛没好,应该忌酒忌辛辣,这个时候看不清东西实在不妙。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尤其是他们这些水匪,能敬你算是看得起你,你身为肉票若是不喝,就未免太不识趣了。 君泽看到了她的迟疑,在一旁说风凉话道:“上次在李府,世子喂美人喝酒倒是喂得挺熟练,想必酒量不差。” 顾玉听不得他阴阳怪气,捧着碗一饮而尽。 结果酒入口腔,顾玉才发觉里面装着的是水。 君泽坐在她身边,借着喝酒挡住嘴角的一抹笑。 她喝完,大当家也把他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擦了擦嘴大笑出声:“痛快,痛快,世子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顾玉见他没发现异样,也默不作声坐了回去。 兰兰很贴心,一直帮她往碗里夹菜,顾玉一天没吃东西,在兰兰的照顾下吃得很是爽快。 村里的年轻姑娘在这儿载歌载舞,大概是生长在水匪村,江南小调在她们唱来并不显绵软。 顾玉不知道的是,她脸上的布条蒙住了那双滑稽的眼睛,只漏出一半如玉的精致面庞,就足以让这些女子芳心暗许,频频向她抛媚眼。 君泽在一旁看着有趣,无论在哪儿,顾玉的女人缘都好到离谱,可惜她们对瞎子抛媚眼,注定徒劳。 顾玉参加过无数酒局,或为名,或为利,一个个言语间恨不得藏千百机锋,一句三想方说出口。 但坐在水匪中间,耳畔推杯换盏的声音不断,爽朗豪迈的笑声不绝于耳。 总算是体悟到,为何权利如此让人着迷,可历代无数文人士大夫最终还是会选择归隐山林。 ------------------------------------- 不夜城,极乐楼。 面纱女子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道:“属下无用,上了萧世子的当,此次折损教众四十余人,求教主责罚。” 她口中的教主一袭旦装衣裙,声音细腻,唱到: “与奴家一样衣衫一样裙,丫环使女难分辨,我生身爹娘也认不清。她一样到花园焚宝鼎,占绣楼,走神针,鱼目竟将珠玉混,望大人,明镜高悬判假真,哎呀大人呀!” 面纱女子疑惑抬头,道:“莫非那萧世子是假的?” 第125章 教主从台子上跳了下来,面纱女子为她奉上川贝梨汤。 教主对他这副嗓子尤其爱护,可男可女,可粗可细。 教主坐在椅子上道:“若萧行之有这脑子,忠义侯府早就直上青云端了。” 面纱女子道:“那此人是谁?” 教主道:“此次来江南巡查的钦差大人,镇国公府世子顾玉。” 面纱女子脸色凝重,道:“她将莺歌燕舞带回去,又在运河上设局,岂不是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了?” 教主不以为然道:“察觉到又如何,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还能翻天了不成?” 面纱女子还是不放心,道:“教主,举大义之际,此人是个变数,郦若斗胆,自请前去刺杀。” 教主低头看她,眼神微凉道:“郦若,以前你没这般心急的,还有什么瞒着本座,说!” 郦若低着头,紧张道:“郦若该死,让顾世子看到了脸。” 房间安静下来,郦若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不敢作声。 一直等到郦若冷汗从鬓角滑下来,教主才轻笑一声,道:“怕什么?” 郦若有些错愕,她是教主身边的人,自从她成人以后,教主就命令她戴上面纱,说只要看到过她脸的人都该死。 她一直觉得这是她的殊荣,这命令是教主单独为她下的,这张脸也只给教主看到过。 可是现在,她的脸真的被另一人看去,教主却不以为然。 她问道:“教主究竟为何让属下蒙面?” 教主道:“告诉你也无妨,天下大乱之时,就是神女降世之日。” 教主俯下身,帮她轻轻摘下面纱,露出郦若那张倾城绝色的脸,然后咬破食指,把血珠点在郦若的眉心,道:“而你,就是那个神女,明白了吗?” 郦若看着教主那张浑似妖孽的脸,瞳孔放大,喃喃唤道:“教主,我...可以吗?” 教主勾唇一笑,更不似凡世之人,像是画上勾人心魂的妖魅,道:“别怕,你可以的,本座会在后面看着你,看着你一步步走上神坛,成为万人敬仰的存在。” 郦若只觉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像是走上了一条充满刺眼阳光的不归路。 可因为阳光太过刺眼,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耳畔只剩下教主那声“别怕”。 教主端起瓷碗,喝了一口川贝梨汤,道:“可惜啊,到了那一日,本座怕是喝不了你亲手奉的汤了。” 郦若才缓过神来,当即道:“教主永远是郦若的神明。” 教主坐直了身子,夸赞道:“真听话。” 郦若道:“既如此,那顾世子看到了郦若的脸,岂不是更该死。” 教主道:“她既然不是萧世子那个废物,留下她就还有用,不着急,这场戏,得慢慢来唱。” 郦若道:“那就先留她一命。” 教主道:“神女降世前,保护好你这张脸,也赶快去把伤养好,神女可不会受伤。” 郦若道:“是!教主。” 郦若走后,教主在里面用生腔唱道:“这牡丹待我情义似山重,心似花容与玉貌。那牡丹薄情寡义无人情,心似寒冰空有貌。容颜难分两牡丹,情字能别人与妖。助人是人,助人是人,害人是妖。” ------------------------------------- 常大夫的医术的确高超,一夜过后,她的眼睛已经消肿了,只是视物还是模糊。 兰兰给她找来一根竹子,她就拿这个当导盲杖,一路摸索,找到君泽。 听他似乎在收拾东西,顾玉道:“你要走?” 君泽道:“不走怎么办呢?总不能坐以待毙。” 顾玉握紧手上的竹杖,道:“你打算去哪儿?” 君泽道:“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顾玉隐隐猜到了,道:“你一个人?” 君泽道:“嗯。” 人多反而更容易暴露。 顾玉道:“我也要去。” 君泽不客气道:“你一个瞎子,去个屁。” 顾玉眼上的布条换成了薄一点的轻纱,朦朦胧胧可以看到点事物的轮廓。 她道:“正因为我是瞎子,才不会引人注意。” 君泽摸着下巴想了想,道:“你说的好像是有那么点儿道理。” 君泽走近她,抬起手来。 顾玉还以为他要带自己一起走,正想说自己虽然眼盲,但绝不会拖他后腿。 可猝不及防,一个手刀砍来,顾玉身子就像面条一样软趴趴倒在君泽身上。 一个时辰后,顾玉手脚皆被绳子牢牢捆住,嘴里还被塞了布团,动弹不得,也叫不出声。 嗓子里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 该死的扫把星! 她像个毛毛虫一样在床上翻来翻去,想找个锋利的东西割开身上的绳子,但是床上除了被褥什么都没有。 她只能翻下床去,一点一点挪到门边。 然后用身子去推门,可是门从里面怎么也推不开,她累得气喘吁吁。 过了许久,她听到兰兰的声音,又开始用力撞门。 兰兰听到动静过来,问道:“里面有人吗?” 顾玉只能继续用身子撞门求得回应。 兰兰找来人,把门给她打开,惊讶道:“小哥哥,谁把你绑起来了?” 然后帮她把嘴里的布团取了出来。 顾玉连忙道:“我要见你们大当家。” 由兰兰领着,顾玉见到了大当家。 大当家让兰兰等人退了出去,留顾玉单独说话,问道:“你见我做什么?” 顾玉恭恭敬敬道:“按辈分,我得叫您一声世叔。” 大当家大笑出声:“怪不得我那眼高于顶的侄儿能把你放在心上,的确聪明睿智。” 顾玉道:“一点小聪明,当不得世叔夸奖。” 早在船上时,顾玉听别人叫君泽二当家,就在想能压到君泽头上的人是谁。 喝酒时,君泽几次跟大当家碰杯,语气里只有恭敬,没有匪气,顾玉就大胆猜了猜大当家的身份。 现在大当家的反应也落实了她的猜测。 君家上一辈出了两个异类。 一个是君泽的父亲君晋,明明是上战场浴血杀敌的猛将,却为了获取长公主芳心,把自己弄得浑身书生气,被世人称为儒将。 还有一个就是眼前的大当家,君显。 第126章 明明出身世家,却不耐烦一切繁文缛节,圣上跟前也敢赤裸上身,醉酒打拳,早早跟家里断绝关系,不知所踪。 谁能想到,他离经叛道至如此地步,成了江南运河上的水匪头子。 顾玉对他抱拳道:“还望世叔助我。” 君显道:“顾世侄,我看得出来你很聪明,但你需知,真到了生死攸关之际,脑子是最用不上的东西。” 顾玉道:“多谢世叔教诲,只是还有一句话,鸡蛋不能放进同一个篮子里。濒危之际,把希望放在王爷一人身上,过于冒险。” 她独立惯了,遇见事情往往先把别人护在身后,也习惯了直面风雨,自己去争取一线生机。 何尝不知道此去危险重重,可让她躲在扫把星给她留的这个避风港,等待扫把星未知的救济。 她做不到。 没把握的事情她不会做,局势不明,她没有把握去了就能扭转乾坤。但待在村子里,却是目前最没把握的事。 君显道:“我那侄儿临走时跟我说了,让我看紧你,别让你去给他拖后腿。我也答应他了。” 顾玉坚定道:“若因我一人影响局势,我会立刻拔剑自刎。” 她眼睛上还蒙着白色纱带,君显无法透过那层纱带看清这话有几分真心。 于是叹了口气道:“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君显就在后辈跟前,就当一回言而无信之人吧。” 顾玉松口气,她赌对了。 眼前的君显亦不放心让君泽孤身前往。 顾玉郑重道:“多谢世叔。” 君显问道:“你要去哪里?” 顾玉抿抿唇,道:“不夜城。” 君显又是一笑:“你们倒是有默契,一个个净往龙潭虎穴里面钻。” 不夜城在是安亲王在江南的大本营,夜不宵禁,灯火辉煌,是以取名不夜城。 因其繁华程度可与京都媲美,又被世人称为小京都。 安亲王所有军事力量都积聚在那里,若是朝廷与江南起战事,一定是以不夜城为原点,向四周扩散。 而朝廷派兵前来,又一定会是从外向里包圆,意指不夜城。 他们对不夜城的情况一无所知,只能破釜沉舟,往这不夜城里冒险走一遭。 此一去凶多吉少。 顾玉不像君泽那样,直接就能上路,她眼睛看不清楚,要等常大夫把汤药熬成药膏,以便她路上能用。 等待的时间里,君显过来找她,道:“说个遗言吧,你看不见,我来帮你写。” 顾玉思绪纷繁,有千言万语要跟家里交代,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她担心阿姐,虽然临走前,她献计让两个皇子进了南书房,六皇子行事多了层忌惮,但保不齐他会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伤害了阿姐。 她担心妹妹,经历了董长茂那件事,妹妹始终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不肯见人,临走时她们姐妹也没能见一面,她不想让这个遗憾成为妹妹终生的遗憾。 她担心嫡母,把她当做继承人,呕心沥血培养她近二十年,还没等到她撑起镇国公门楣的日子,就天人永隔。 她也担心姨娘,姨娘刀子嘴豆腐心,看似处处掐尖要强,但妹妹和自己就是她的命。 她甚至想到萧行之,牡丹筵上让他把筹码全压自己,他就愁眉苦脸的,这次坑了他那么多钱,要是消息传到京都,还不知道要怎么吱哇乱叫。 还有孙采薇,若是自己死了,她以守寡的名义进镇国公府,于她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顾玉把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了一遍,又觉得自己矫情,明明自己是去找生机的,怎么净想自己要死了的事情。 虽然她跟君显说,如果自己影响局势就会立刻拔剑自刎。 但她并不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大局的人,真到了拖扫把星后腿的时候,她就算是把扫把星的裤子扒下来,也得让他拉自己一把。 好不容易等常大夫给她熬好药膏,外面骤起狂风暴雨,闷雷阵阵。 不知不觉,江南已经进入夏天了。 顾玉站在门外听雨,君显走过来对她道:“雨天运河上浪涛大,得等雨停了才能起程。” 顾玉知道这个道理,可这场雨一直下到晚上也不见停。 顾玉晚饭是跟君显一起用的,君显大概是想让她放松些,给她讲了一些水匪的趣事。 她知道了常大夫年轻时喜欢一个富家小姐,偶然有一次富家小姐得了病,他为了跟小姐表明心迹,装作大夫去给小姐看病。 结果他那时连医书都没摸过,装模作样给小姐把脉后,把大夫曾经给他开过的治风寒的药方写了上去,结果还没来得及跟小姐表白,就被那家人打了出去。 他受了刺激,开始发奋学医,没想到一学就痴迷起来,后来学成时,第一个病人就是那个富家小姐...后来嫁的相公。 那相公对小姐并不好,稍有不顺就非打即骂。他一时激愤,给富家小姐的相公下了猛药,导致人家病情加重,成了偏瘫,他被送到官府坐牢。 再出来时,无路可走,就投靠了水匪。 还有兰兰,是从运河上捡来的弃婴,在水匪村吃百家饭长大,谁都把她当半个女儿一样疼。也算是因祸得福。 君显甚至把他当年在京都的荒唐事都拿出来说。 什么在孔圣庙前撒尿,拿弹弓崩丞相的脑门,一口气吹灭佛堂众夫人供的长明灯。 虽然没提究竟为何在圣上面前不穿衣服醉酒打拳,顾玉也没再往深处探究。 君泽与他的父亲儒将君晋不像,与这个叔叔君显倒是脾性相投。 亏得君显不在京都了,不然这叔侄两个岂不是能把京都掀翻。 顾玉听他说这么多,沉重的心情好了许多。 只是吃罢饭要回去时,她对君显道:“最多再等一晚,明天雨还不停,我就冒雨乘船去不夜城。” 谁也不知道安亲王什么时候就与朝廷撕开脸皮,又是以什么理由撕开脸皮。 不清楚安亲王的实力究竟积攒到什么程度。 她与平沙和刘大人断了联系。 路途遥远,那些检举安亲王私造兵器的信,也不知能不能送到圣上手里。 亦不知圣上的军队什么时候才能到。 一切的一切都在往糟糕处发展,多拖一天,危险就多一重。 第127章 到底是天公作美,暴雨在第二天一早就停了。 顾玉又让兰兰帮自己敷了一次眼睛,看东西时更清晰了一些。 君显来送她上路,顾玉问道:“王爷带的兵是不是也藏在水匪村?” 君泽到了江南后,跟大部队分开,顾玉也再没听到那些兵的消息。 君显道:“水匪村在运河上绵延数百里,我还是能养得起他那些兵崽子的。” 顾玉道:“水匪村许多水匪,也是君家的亲兵吧。” 在水匪村待了两天,发现那些水匪做事井然有序,不经过一定的训练,是做不到这个地步的。 君显一笑,道:“果然脑子聪明就是好,就算是瞎了,也能看破这么多东西。不错,我当年与家里决裂,是带走了一些君家亲兵。” 顾玉道:“眼瞎心又不瞎。” 然后她又补充道:“眼也不瞎,很快就好了。” 君显笑了起来:“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顾玉拄着竹杖往河边走,心里暗道,君家藏拙的时间比她想象的更早。 到了河边,顾玉对君显道:“萧家的钱如果送过来,劳烦世叔送往通宁县一部分。” 通宁县有迂腐的苏县令在,是不会倒戈在安亲王那边的。 不知道平沙跟刘大人究竟如何了。 君显道:“好,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顾玉摇摇头,剩下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君显对她抱拳,道:“世侄此去,千万保重!” 顾玉捣着竹杖上了船,也向他回之一礼:“谢世叔相送。” 划船上了河,她此去不夜城,不能带任何人,也不能带她的三棱剑引人注目。 她只是一个外地来的瞎子,因为仰慕不夜城的辉煌,来不夜城游玩。 在运河半路上,顾玉换了三回船,即将日落时,才上了岸。 凭借简单的易容跟瞎子的形象,顾玉躲过了一层又一层的盘查。 她能感觉到,安亲王明显对她跟扫把星的搜查力度减了许多。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不找了,说明他们的泄密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马上就要造反了,所以不重要了。 到了不夜城,顾玉体验到小京都的名不虚传。 甚至因为晚上不宵禁,商业要更加繁荣。 商贩的吆喝声沿着河水传来,车水马龙井然有序,道路两旁的商铺都挂着铃铛,风一吹,叮铃作响。 华灯初上,昨夜的暴雨带来的水汽还未散去,给家家户户门前的红灯笼平添了几分朦胧。 顾玉随意找了一家饭馆,大堂里嬉嬉闹闹,所有人都沉浸在不夜城繁盛的景象中,并未察觉到大乱将至。 最多会有来往周边的商人抱怨一句,最近城门口查得严,得排好久的队,那两个盗取宝物的贼什么时候能抓到。 顾玉要了一碗馄饨和一碟子煎饺,慢悠悠吃着。 竟然发现人人都在称赞安亲王的贤德仁厚。 在他们嘴里,没有天子,只有安亲王。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安亲王在江南百姓心里威望颇高,民心所向,才是无往不胜的利器。 而且,顾玉听出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有几个人故意说这些话的,她猜测这是安亲王故意安排的人,为了给他的谋反造势。 顾玉吃下一颗馄饨,这时店里的小二神秘兮兮道:“你们听说了吗?芳贵太妃的身子越发不好了。” 顾玉咀嚼的动作放缓了些,仔细听他们说话。 一个人问道:“安亲王不是延请了天下名医,给芳贵太妃治病吗?那么多名医,就没一个能治好的?” 小二道:“听说光名医就去了十几人,都被安亲王留在别庄里了。” 另一个人道:“安亲王孝心感天动地呀,我听说之前芳贵太妃想吃京都的茯苓糕,他在江南重金招募京都的糕点师傅,就为了让芳贵太妃吃口地道的。” 顾玉适时开口道:“那这次安亲王为芳贵太妃延请名医,岂不是要万金喽?” 那人道:“何止万金呐,若能医好安亲王的老子娘,安亲王不得把那大夫当恩人供起来嘛。” 众人哄笑起来。 顾玉也微微一笑,问道:“那芳贵太妃究竟得了什么病?这么久都医不好?” 小二摸摸后脑勺,道:“贵人的事,我哪儿知道哇。” 顾玉又问道:“芳贵太妃是何时病的呢?” 小二道:“病是病了许久,但听说最近几天身子愈发不好起来,所以安亲王找个大夫就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最近几天,顾玉在心里咂摸着这几句话。 忽然想到常大夫做的荒唐事来。把小二叫到身边。 她从怀里掏出几文钱放到小二手里,道:“小二哥,我想跟你打听打听,怎么才能去给芳贵太妃治病呢?” 小二打量了一下顾玉道:“这位客官,别怪我说话难听,那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你一个盲人,望闻问切都得少一样,会治病吗?” 顾玉也不恼,道:“我虽然眼盲,但是行医多年,还未失过手,再说了,安亲王贤德仁厚,就算我治不好芳贵太妃,想必安亲王也不会怪罪于我。若是我治得好,那岂不是平步青云,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二跟她旁边的食客都笑了起来,小二道:“是这个道理,不过你愿意试,就去试试吧,芳贵太妃现在就住在不夜城最中心的锦宜别墅,你过去揭了榜,由医官考核过后,就能进去了。” 顾玉道:“倒是稀奇,生病的人应该静养,怎么住在闹市之中?” 小二道:“外乡人,你不知道了吧。亲王府占地面积大,在城郊,但芳贵太妃就爱热闹,不住王府偏偏爱住这闹市之间,以前她身体好的时候,我们还经常看见她坐着轿子去戏楼里听戏呢。” 顾玉道:“她现在病着,安亲王也在锦宜别墅守着吗?” 小二道:“安亲王事务繁忙,隔三岔五过来一回,不过两位郡王倒是一直在锦宜别墅守着芳贵太妃。” 顾玉点点头,道:“多谢小二哥。” 小二道:“客气。” 顾玉拄着竹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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