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热情地跑到肯亚人的营地上送饭。 干员和学徒工还没跑进营地,竹编的食盒里飘散出来的食物香气就让刚把过夜帐篷收拾好的一群肯亚人吸引住了。 干员手脚麻利地把食盒打开,熟练地把分装好的餐盒稳稳地放到肯亚人自带的小方桌上,满脸堆笑地介绍:“诸位请看,这是咱们因纳得立的后勤司大厨精心搭配的豪华晚餐,剁椒鸡蛋炒的稻米饭,配菜是红烧肉、鱼香肉末茄子和新鲜生菜,汤是咱们大厨最拿手的小羊排萝卜汤,开胃菜是油辣椒拌的新鲜小黄瓜片,餐后甜点也十分讲究,是用最优质的面粉和奶油制作的小蛋糕……” 只有商队东家或是商队里的头面人物、以及佣兵和冒险者才会点的顶级套餐,份量是普通套餐的两倍……毕竟这类人大部分都有着职业级的实力,食量大,普通人的份量是不够吃的。 就算是双倍份量,这么份套餐卖出去,利润也非常丰富——100%都不够看,直接200%利润起! 如此惊人的利润,点过顶级贵宾套餐的客人却从来没人给过差评,原因也很简单……贵宾餐的菜都是现做的,不是二、三十铜币一份的便宜套餐里用的那种半成品菜包! 并没对本地餐点抱多少期待值的葛吉尔一脸匪夷所思地盯着干员摆出来的、分装在两个食盒、一个汤罐、一个小碟子里的套餐,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诸位请用餐吧,要趁着热才好吃。”干员笑呵呵地让开,又客气地朝站在旁边的学徒工一指,“用晚餐后请将餐盒盘子和汤罐放进食盒里,我们的人会在半小时后过来收拾。” 葛吉尔尴尬而又不失矜持地点头。 等干员和学徒工走人,葛吉尔和他的同伴们,才矜持地拿起叉子和勺子开吃。 肯亚人原本也跟中部国家一样吃小麦,四百年前搞大航海、搞魔法科技后国力日渐强大,便也跟南方的索克里帝国一样吃起了稻米——毕竟种稻比种麦技术含量高、需求的农业水利条件也更高,除了少数天然水资源充沛的地方,穷国是种植不起也消费不起的。 因纳得立后勤司大厨师承自吃了几千年稻米饭的华夏大厨(看视频学习),用剁椒调味炒出来的蛋炒饭那叫一个鲜香咸辣,瞬间征服了这群肯亚人的味蕾——拿巴伦大陆的辣椒种子原本就是肯亚人从外大陆带回来的,肯亚人当然能吃辣。 红烧肉、鱼香茄子、小羊排萝卜汤这些配菜就更不用提了,就连开胃小菜凉拌黄瓜也让这群自以为来自大地方的上等人无话可说。 一顿饭下来,女战士都怀疑人生了:“之前我们在杜塔塔城吃的都是什么鬼玩意儿?杜塔塔人是看不起人吗,故意拿猪食卖给咱们?” “应该不是,其他的杜塔塔人吃的也是那些东西。”中年男人古井无波的脸上出现纠结神色,“看来这个因纳得立……跟莱茵王国不是一回事。” 一口吞掉餐后甜点的葛吉尔忽然用力拍了下大腿:“原来是这么回事!” “嗯?”其他人都往他看过来。 “噩梦屠夫不是跟老鼠一样满大陆流窜了这么多年吗?为什么会在因纳得立停下来?肯定是这个家伙发现了因纳得立有不一样的地方!”葛吉尔自信满满地道,“他声称那些亡灵布和便宜到匪夷所思的成衣全来自塔兰坦,这种鬼话也就骗骗小孩了,谁不知道塔兰坦那地方诸神之战后就根本没法住人?问题全在因纳得立这块地儿上了!” 这个分析……听上去有理有据。 中年男人若有所思:“也不是没有道理——噩梦屠夫应当知道因纳得立有本教的主教,不惜冒着风险留下,必然是发现了因纳得立的异常处。” 女战士困惑地道:“可是……因纳得立是金币教会的教区啊,要是因纳得立真能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发财路子,金币教会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发现呢?” 这话把葛吉尔和中年男子全给难为住了。 金币教会的风格吧……那是全大陆都知道。 全大陆诸多正神教派中,金币教会是唯一一家肯让外来教派在自家教区里盖教堂的地方,给钱就行…… 如果因纳得立这片边陲之地有能弄到亡灵布和来源不明成衣的地方,金币教会老早把这地方封禁起来了。 金币教会的神官更不会容许任何人把亡灵布和那些成衣随随便便以便宜的价格卖给商队,他们自家的神职人员亲自下场做生意从来都不是稀罕事。 无论怎么想,这事儿都反常得离谱! “先调查一番再说吧。”中年男人皱眉道,“不管问题是在因纳得立还是噩梦屠夫身上,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总是有个来源的,不可能凭空诞生。找到了来源,问题就简单了。” 这支来自肯亚帝国烈阳教会圣地的调查团队,此行的任务有两个。 一是调查那支追杀噩梦屠夫途中无故失联的教团去向、顺带调查哈瑞斯主教是否背叛圣地。 第二个任务,就是调查去去年起便渐渐在大陆东部传开的“亡灵布”。 本年度的商队活跃期前,因纳得立放出的亡灵布绝大部分被因纳得立的本地人消化掉了,只有少量流出外地。 这少量流出的部分,还不足以引起北方纺织业龙头帝国肯亚的关注,毕竟肯亚帝国的纺织业涵盖是整座拿巴伦大陆。 到了今年,进入夏季后,东部国家流通的亡灵布,骤然间以惊人的倍速上升…… 因纳得立并没有搞限购,凡是上门做生意的行商,只要货款充足、能带得走,几乎是敞开来卖。 而在货源上,“亡灵布”的量是倍于二手成衣的——杨秋大量采购积压成品布、不挑成色的名声传出去,与G省相邻的几个省都有濒临破产或是已经破产的厂家找上门求倾销;一车皮一车皮的成品布(包括且不限于窗帘布、床单被套布等等)往A市拉,卖都卖不及,完全没有限制出货的道理。 没办法,谁叫华夏国生产了全地球超过70%的纺织品,国内纺织业已经内卷到非人的地步呢…… 现代工业残酷竞争下的淘汰品,搁地球上只能堆仓库里吃灰,或是被一些超市商场拿去搞糊弄大爷大妈的大甩卖活动,转移到异界来,那就是战无不胜的无敌猛将——凡是被商队带出因纳得立的亡灵布,哪怕是在十铜币一米的原价格上加了交易税和商队运费,依然引起当地人哄抢。 到上个月,甚至连中土国家的部分城市,都出现了穿着有别于本地工艺布料的花裙子的妇女。 虽然目前因纳得立流出的亡灵布还远远没到撼动肯亚棉布市场占有率的程度,但这种印染技术不明、纺织工艺不明、甚至连材质都与本土布料有明显区别的量产布,已经足够引起本土纺织业龙头的注意。 中年男人带领的这个调查团,肩负的任务可谓艰巨。 至于查到了源头后要怎么办嘛……那就不是中年男人能决定的了,他的权限只有决定是否处决背叛者,与帝国产业相关的事儿,要由圣地做决定。 在中年男人想来,无非是消灭或吞并两种结果——噩梦屠夫虽然难缠,但只要圣地有足够决心,将此人从大陆上抹去还是不难的。 考虑到自己的团队里带了没有见识过噩梦屠夫手段的年轻人,中年男人板起脸,郑重地警告下属们:“这些话也就是在没进入因纳得立前才能说了,进入噩梦屠夫控制的地方,都把嘴巴管紧点儿,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多次从裁判所围剿下全身而退,手段非同一般——” 女战士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惊恐地指着某个方向道:“那、那儿!快看那儿!” 中年男人不悦地瞪了这个大惊小怪的下属一眼,把视线转移到女战士指的方向—— 广场另一边,靠近山体一侧的小路上,有一群扛着锄头、铁锹、十字镐,背着箩筐、推着手推车的人,正疲惫地顶着月色往山谷入口方向走。 这群人脖子后面都挂着草帽,隔着很远的距离也能看见满身尘土,似乎是刚刚从某个工地回来。 在这个距离、这种光线下,即使是职业级的强者,也是看不清远处的人的。 但在女战士往那个方向指过去时……这群人正从一群借宿行商的营地旁边经过。 人群中有个很显眼的人,长得非常高大魁梧,完全不像是一般民工能有的体格。 他经过商队的营地时,面部被商队燃起的篝火照亮,虽然距离有些远,但熟悉他的人仍然能把人认出来。 “——沃尔顿?!”中年男人当场懵逼。 第321章 三测开放 那张熟悉的脸很快走出火光映照范围,与成群的民夫一起进入山谷内。 肯亚众人目送沃尔顿消失在黑暗中,面面相觑,互相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惊愕。 “……他没死?沃尔顿团长还活着?”女战士喃喃自语。 中年男人凝重地盯着山谷方向。 追杀噩梦屠夫这件事,于烈阳教会的人而言,是与危险并行的荣耀。 正如当初杨秋威胁沃尔顿接受“和谈”时所说,这些年里,确实已经不知有多少教团的团长死在他手上了。 当然……全军覆没的可能性并不大,那个疯子毕竟没有真正疯掉,这些年来,从噩梦屠夫手下余生的幸存者同样不知凡几——进入莱茵王国后这个猜测已经得到证实,在莱茵的王都,就流传着噩梦屠夫(的亡灵)俘虏了一支烈阳教团的传言。 失联的教团必然有大量幸存者,但这个幸存者里,是不可能包含本·哈姆·沃尔顿本人的;无论是从烈阳教团的追捕风格,还是从噩梦屠夫一贯的作风考虑,沃尔顿这个教团团长都绝难幸免。 万万没想到……还没正式踏入因纳得立,调查团所有人就亲眼目击到活着的沃尔顿——这个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亡的教团团长,居然还处于行动未受限制的状态下! “——沃尔顿背叛了圣地?”调查团成员中,一名与葛吉尔同样年轻的男人不可思议地出声。 “怎么可能呢?”葛吉尔下意识大声否认,“那可是沃尔顿啊!” 拥有曾经高贵荣耀的姓氏,曾在卡兰半岛担任了二十年的守夜人、解决过三次灾厄危机;这种虔诚的教会骑士,怎么可能背叛圣地? 在场的调查团成员全是守夜人,所有人都很清楚二十年的守夜人资历意味着什么。 中年男人当了十五年的守夜人,而就他这十五年的资历,也足以让他比在场的其他人更被圣地高层信任。 “不必急于结论。”中年男人沉声道,“先与他进行接触后再说……他的封地,家人全在肯亚,我相信他必然是受到了某种胁迫。” 这座镇子受因纳得立人控制,中年男人不会蠢到在敌人的巢穴里轻举妄动,一群人直耐心地等到次日,才在其他商队准备出发时状若无事地离开。 走出数里地后,这支调查团便迅速偏离主干道、跑到了附近的山林里,又分成数队往昨夜沃尔顿回镇时的路线反向辐射开来搜索,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到了正组织民夫开垦荒地的沃尔顿。 中年男人蹲在远处山上用望远镜观察沃尔顿,越观察便越是不解。 百余名民夫四散在荒野上抄着锄头铲子清除丛生的荆棘灌木、捡走散碎的石块,沃尔顿在开荒现场周围巡视,不时出手帮忙移走过大的石头、拖走大团的荆棘丛,看上去竟像是与这些粗鄙的民夫相处得不错。 “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不想办法与圣地联系,反倒是蹲在这种乡下干起农场监工的活来?” 中年男人默默观察了小半个早上,临近中午时让其他人隐蔽在四周,他只带着葛吉尔两人沿着山林往开荒现场摸去。 靠近某处沃尔顿不时会巡视到的地方,中年男人用佩剑在树干上刻了个烈阳教会守夜人的纹章花纹,并在纹章下画了个小小的箭头,又退回山林深处。 耐心等了二十多分钟,沃尔顿独自一人进入山林,与“老乡”见上了面。 看到中年男人这张熟悉的面孔,沃尔顿的神色瞬间复杂起来:“罗兹……是你。” 离开守夜人岗位前,中年男人罗兹,这个在守夜人内部也被公认为“过度冷酷、不近人情”的家伙,曾与沃尔顿有着不错的私交。 罗兹旁边那个年轻人沃尔顿也有点儿印象,似乎是某个大贵族之家的子弟。 罗兹近距离下认真地观察了沃尔顿会儿,才出声道:“你并没有被心灵魔法干涉,这么说来,你中了某种诅咒?” 沃尔顿无奈地一笑。 “不,我没有被某种诅咒胁迫,也并没有遭受威胁……嗯,威胁还是有的。”沃尔顿神色莫名复杂地道,“我的士兵全在噩梦屠夫的手上,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身处于杨的监视之中。” 罗兹道:“你用了过去式,那么现在呢?” “如你们所见,我可自由活动。”沃尔顿道。 “代价是什么?”罗兹冷静地道。 沃尔顿沉默了下来。 这是守夜人的思维习惯……一切的不合常理,必有其被迫合理之处。 对旧日同僚的质疑,沃尔顿最大的困境是,没法说真话,也没法说假话。 无奈之下,沃尔顿只能苦笑道:“如果我说,我是自愿以俘虏身份留在这儿的,罗兹,你会相信吗?” 本就与沃尔顿保持着一段距离的罗兹、葛吉尔两人齐齐变色,同时往后退了好几步;罗兹看上去倒还算冷静,只是神色上有些凝重,葛吉尔这个沉不住气的小年轻则直接把震惊写到了脸上。 沃尔顿:“……” 这是守夜人的正常反应……谁让沃尔顿说出这么失心疯的话来呢。 沃尔顿叹了口气,道:“杨已经晋升传奇了。” 一直表现得很冷静的罗兹,眼睛猛然瞪大。 沃尔顿自嘲地一笑:“圣地的策略失败了,罗兹,噩梦屠夫不仅没有失控,反而更进了一步……在我之前的那些教团的人,算是白白送死了。” 连葛吉尔这种年轻人都听出了沃尔顿话语里的怨怼,一时有些困惑。 因听到噩梦屠夫晋阶而震惊的罗兹,倒是迅速冷静了下来:“看来,你被那个黑魔法师蛊惑了。” “我不想对你说谎,我的朋友。”沃尔顿平静地道,“我被俘虏后杨与我说过的话,还不如我被俘前听得多。在因纳得立,在追随杨的人群里,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罗兹面部的肌肉有短暂的紧绷,显然,他被沃尔顿的话激怒了。 “这不是荣誉的教会骑士能说出来的话,沃尔顿,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荣誉?”沃尔顿轻笑了下,“好吧,你愿意怎么理解都行——只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希望你能听我几句话。” “第一,我的下属和士兵们仍然在世,他们被杨拘押于某处,按因纳得立的俘虏政策,他们会在两到三年后被释放,遣返原籍。虽然这也很不幸,但总比丢掉性命强。” “第二。”沃尔顿停顿了下,重重叹了口气,“哈瑞斯主教并未背叛圣地,他只是做出了他所能做到的、尽可能为圣地减少损失的选择。” “第三,如果你们将要前往因纳得立,还请千万记住……不要在因纳得立对任何人采取武力手段,哪怕这个人在你们看来卑微如尘土。”沃尔顿加重语气,“在因纳得立使用非常规手段绝不是明智的行为,请务必记住这一点。” 沃尔顿自己就是肯亚帝国的人,他比谁都清楚调查团此来的目的必然不仅仅只是调查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因纳得立流出的那些亡灵布,要比噩梦屠夫这个数次让烈阳教会颜面扫地的黑魔法师对肯亚帝国的威胁更大。 他这个在因纳得立当了大半年俘虏的人当然清楚亡灵布和其它的塔兰坦商品一样全部来自于杨,这种调查根本毫无意义——杨还只是大魔法师时教会就已经拿他没什么办法了,何况是这家伙晋阶之后呢? 若杨的落脚地在大陆北方,那么圣地总能有手段对付他;然而他选择了在东部内部的地区发展……地缘上的距离,投放人力物力的代价即使是肯亚帝国也得仔细掂量。 就算是利用海运,从上岸到因纳得立之间还隔着风暴教会的教区——同为以强势著称的教派,烈阳教会和风暴教会可没有亲密无间到能随意借道的程度。 罗兹皱眉盯着沃尔顿,默默理解了会儿他的话后才略有些艰难地开口:“你是在承认,你背叛了圣地?” 沃尔顿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以沉默表明了他的态度。 “为什么?”罗兹实在是没法儿接受这个回应,向来平静的面孔上出现纠结之色。 沃尔顿重重一叹。 “当年,沃尔顿家族打输了领地战、迅速衰败之时……为了不让沃尔顿家族的祖先因负债累累的后代而蒙羞,我确实是被迫成为守夜人的。”沃尔顿感慨地道,“但在卡兰半岛拼命的那些时日里,我也确实不仅仅只是为了还债而活……守夜人是荣耀的、是了不起的事业,我至今依然如此认为。” 没有足够坚定信念的人是无法在守夜人这条危险的道路上走得太久的,有太多为了镀金,或仅仅只是出于崇敬、又或是为了赚取高额薪酬而选择了这一事业的人半途放弃、仓惶逃离。 “守夜人为对抗漫漫长夜而生,为抵御黑暗侵蚀而存。可是……让我引以为傲的守夜人生涯,真的已经是我的人生追求的最高峰了吗?”沃尔顿自顾自地道,“我曾经对抗的,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最可怕、最恐怖的罪恶吗?” 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旧日同僚,沃尔顿的脸上浮现奇异的笑意:“你觉得呢,罗兹?罪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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