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电视,撂开遥控,“虽说一切都按着预想的在走,我还是担心……” 赵成城闭上门,“她在这个时候卸任董事,一来是趁着有台阶可下,迅速抽身保全名节;二来丢下了手上的烫手山芋,谢尧摆平了,她借谢尧的芭蕉扇先过火焰山;谢尧不成,她垂帘听政该治该罚也顺理成章。三来,借此机会,她也大概是想摸清谢尧的底牌,谢尧背后有人,以她的聪明——不可能不就范。所以,你放心,这事,有了八成了。” …… 只看见一盏微灯下面一张金色的残影趴在桌上埋头写字。 丁贤像回到了读书时。可她年少的时候,从来不曾点灯夜读,只在被窝里横翘着腿,打着手电读有色小说。 这晚上,却不知怎么,把那些少年时光的青涩连本带利找回来了。 她要给辛悦手写一封信。 她写: 你送的蛋糕,我拿到了,可惜里面的纸条没有全部拿回来。只有一张,放在哪里好呢?这些年,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迷信起来。总是因为一些不相干的小事产生出消极的想法。我自己也觉得可笑,怎么这么胆小了。辛悦,我好像变成了一个从前的我看不上的人,有时候会想不通,连自己一点优点也找不出来。享受这种没心没肺的快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的问题。我想要改掉那些不好的脾气,哪怕只有一点点,我想尽力。原来我要相信你,和你怎么做理应无关。…… 她写一阵,想一阵,笔支在脸颊浅笑一阵。 这是一个炎热而漫长的夏夜,城市的喧嚣声盖住了下面的人语,人语又盖住了底下的虫声,在同一个世界里面各自争鸣,却彼此不闻。 …… 法国的事,官方定性为恶意敲诈事件,敲诈者下场的恐怖效果,立竿见影。纵然仍有一些杂音,终究难成气候。穿梭在通达,无论辛悦走到哪里,仿佛自带一份肃杀之气。辛悦忽然理解了丁贤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温柔与满载距离的亲切,每天对着镜子练习表情,每说一句话,都刻意调整语气,这种身不由己的变化,只能选择习惯。 移民已经复工了,法国通达却还有一些收尾程序不得不走,除了查明这次事件的幕后推手外,还要抽出时间找出那个叫“艾”的华人。 这天早上,辛悦就“艾”的发音在旧资料当中翻找,仍然一无所获,正在犯愁,汪宇阳来电说:“姐!你要不要见Ines?我找到她在哪儿了!” 辛悦没有听见这话,视线锁着屏幕上来自凡兰通达的一封人事调动邮件: “……In order to meet the requirements of Tongda Jacob's strategic management and development, the following personnel appointment decision is made after research carried out by Ministry of Personnel and relevant leaders of JMJ headquarters. Ms. Zhao Chengcheng, former President of Fanlan, Tongda, is now appointed as charger of Jacob Plan.”……(为适应通达吉科布战略经营发展需要,经加梅嘉总部人事和相关管理层研究决定,对以下人员做出以下人事任命,原凡兰通达总裁赵成城女士,被任命为吉科布计划负责人) 190、第一百九十章 女人紧紧握着肩上的包带, 向对手的男人下了最后通牒:“选择我,还是选择你的前途,你自己看吧……” 男人满脸沮丧, “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考虑?!” 女人对这话彻骨地失望, 转身前撂下话, “从来你最爱的人,只有你自己……” 急切间,男人上前拽住了女人的手臂, “爱琳……别走, 难道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吗?” …… 谢尧和赵成城并肩沿着曲折的中式长廊慢步, “榆木,黑胡桃,还有红木……刚才造景里那些岩石, 运费也不少钱吧……谢总花了大价钱呐。” 谢尧哈哈笑道:“比门市价低一点,赵总喜欢,下次光临报我名字, 至少打个八折。” 赵成城笑道:“卡洛尔这间房五万八一晚,当客人我可不划算, 怎么着也是当个老板入个股比较划算, 你说呢?” “赵总说的是!”谢尧展臂引着赵成城穿进花园,他向园子飞了一个眼风, 皱眉对赵成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人家老板不差钱……” 丁贤是等着一干人来接自己去机场的,虚合的门忽然被掀开了,丁贤忙不迭去拾桌上的遥控器,赵成城顺着丁贤手上遥控器的指向, 瞟了一眼屏幕上的电视剧,带笑走进屋道:“收拾好了吗?还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电视关了,丁贤对屏幕反映的自己迟疑愣了一愣,低头把手包换了一只手,抚了抚衣裤的褶皱,“都收拾好了,走吧。” 谢尧站在丁贤的行李旁,双手装在裤口袋里,腆着肚子说:“交代外面的人开车干扰媒体了。你放心走,行李肯定比你先到。” 丁贤抿着微笑,轻轻说了声“好”,迈开大步,率先跨出门大步朝外走去。赵成城夹脚跟在后面,问:“你怎么看朱爱琳?” 丁贤迟迟领悟过来赵成城指的是方才的电视剧,耸耸肩道:“没怎么看过……不了解。”赵成城也没再追问,追在步履如飞的丁贤身后。为了避开媒体,车子被破例允许进入酒店内部,两人走的太快,车还没开进来,丁贤站在路边,很随意地问:“……都会这样衡量吗?我是说……爱情,不应是一加一大于二吗?” 赵成城笑着答:“也分相互消耗和相互成就……如果遇到了前者,还是弃了好。” 车子驶出酒店,开了一会儿,确定没有车跟来了,赵成城感叹:“真奇怪,人越想为要自己活,越是要兼顾许多不相干的人……” 丁贤没接话,放下电动窗帘专注看行驶路线。大太阳晒的街道发白,伞下面人也是黑黝黝的,地图印在一扭一扭走路人的脊背上,然而这种炎热隔着一道玻璃,感受完全不同,丁贤忽然说:“前面永新路停一下,我下去买点东西。” 赵成城说:“买什么?我陪你去。” 丁贤捏着包,里面的香水唇膏挤在一起,衬着丝绸内衬,滑溜溜的直跑。“不方便,我自己就可以。” 赵成城没有追问,眼看着丁贤下了车走得不见,摊开的掌心里一捧流光,是窗罅漏进来的。 无论是“掉包门”还是“吉科布计划”为了ESSE,丁贤都明确知道自己别无选择。谢尧和赵成城就是对手提早安排好的两枚棋子,堵住了角落的她,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沿着对方留出的空缺走下去。 丁贤要去寄信,她想对辛悦解释的话全在这里了。除了想要亲手写这样一封信给辛悦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辛悦没有通短信电话给她传达信息,她也就谨慎地不以这个方式去联络辛悦,这份警觉,尤其是在参与了祁伟业的事业后。 …… 飞机划过辛悦办公室窗外湛蓝的天空,辛悦的笔停了,油墨小字上横七竖八地写着东一个西一个的“Jacob”,辛悦握着脸,深深地吸一口气,把手上的文件放进碎纸机。 因为丁贤不信任她吗?扪心自问,换了自己又会不会相信自己? 丁贤,在包容了她的逞强,任性,自以为是后,一直停在那里…… 那么那么坚强高傲的一个人,在她的双手间,颤抖地说着害怕。 丁贤说,要和她在一起就会有“有无穷的怨闷,孤单,等待,失望以及妥协……”然而那些辛悦都想不起来了,单纯只记住了得到的温柔,陪伴,承诺,希望以及包容。 那么辛悦给丁贤带来了什么呢?记得骑着电摩在黑夜里飞赶,湿腻的风吹散了犹豫,小虫子撞在脸上,脏兮兮的一种快乐;记得大雨里面的忘情;记得为她在家里煮饭煮炸了锅;记得背着丁贤,在马路上疯跑;也记得向丁贤说“你要不愿意嫁我,那求你,让我嫁你吧……” 丁贤的喜怒哀乐,丁贤说过的一字一句都拉扯得她的心在疼。就在这么短短的一会儿,辛悦心头涌动的柔情就把她给淹没了。像从前那些多么不可原谅的事,都翻了一个面成了说服她追下去的理由。 辛悦的思维回到赵成城,倒并不痛恨她。最初她利用赵成城让蕾拉接近李孟,中途利用赵成城帮她稳住凡兰的江山,交换是赵成城利用她在凡兰做土皇帝,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毕竟不是朋友,不管是为了什么,在利益分叉口,各奔前程,实在不必感慨。 被赵成城和李孟摆这么一道怪只怪她轻率大意,辛悦这样想,赵成城便赵成城吧,只要我保住通达的位子,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愁她日后没机会求我,她若是求我,我自然利用她,李孟也是同理,这么一想登时豁然开朗。 因为事前一心要去吉科布,对于追查谁是法国一事的幕后推手积极性并不太大,现在走到这一步,为求自保,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和人斡旋到底。 正是这个时候,辛悦接到来自冼忧的一通电话。 …… 对于辛悦的脾性,高玟总有些明知故犯。像是明知道辛悦顶恨她不爱惜自己,她偏偏要做些自损的事来;明知道辛悦自责,便设法让她更自责;明知道有些事辛悦不会做,换着花样逼她就范,若是她真就范了,正好名正言顺地借委屈朝辛悦撒气。 几年来一直维持在这种拉扯之中,雪莉夹在当中,一时这样一时那样,慢慢的,也都麻木了。 辛悦去法国的日子,除了破冰时一连数日的电话沟通外,难民一事后,渐渐的,电话便少起来。 高玟拉不下面子主动去电话,在易应延的私岛呆了两天,就闹着要回。 巨鹿的股东大会一直拖着,科客特也堆着许多事,手头三十多家公司的大小事宜一概扔在一边。 她弟弟高瑧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给她打。 明知都是无谓的挣扎,面对一切就是失去一切,人生第一次,高玟像是一艘无帆的船,毫无方向,没有目标。 吵着回凡兰,果真回到了凡兰,也把易应延赶开,一个人在别墅通宵喝酒。 酩酊大醉时,倒头睡在客厅沙发,半梦半醒中,脊背又贴在盥洗室冰凉的墙上,那个人纤长的睫毛半遮着眼,秀气笔直鼻梁下的嘴唇一开一合朝她问:“你要什么?” 高玟要什么呢,好像是……一直以来念念不忘的那种认可,那种肯定,在这一刻却回答不上来。可前所未有的是,多年以来,其后每次连不上的片段,这一刻却完整了。 高玟像是堕进沉淀了五颜六色颜料的深水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肩上的手带她去向哪里,她青涩得不懂开口,简直成了个听任摆布的木偶,闭着眼不敢瞧是什么在她身上移。 多彩的东西,混在一道,最终都成了墨色。 第二天下午,高玟醒来,盯着手机上高修的信息:“把事办了吧,就当行善。”哭着给辛悦连发两条信息,信息发出去又很后悔。 …… 不早不晚,因为没看见几个学生,辛悦推测,迪格乐美术学院的学生们大半都在课中。展厅门口有个胖女人,戴着一双黄手套正弓着身子在那里搬运石膏,女人淡淡瞥了辛悦一眼又埋头继续干活。 华人大约都很显小,她揣度无外是个富裕的学生,这里的华人学生都很有钱。 没人阻挡,辛悦大方入了展厅,周遭都是些令人噤默的艺术创作,也有画,也有雕塑。辛悦转了一圈,停在一张赤红的画作前——与其说是赤红,不如说鲜血淋漓的颜色,两个不明性别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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