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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人动了手脚,她的精神状态,信号收发器,刹车片……丁贤状态良好时,信号微弱,状态不佳,立刻改善;结合碳陶刹车片,这无疑说明了一件事,收发器在速度过快时会发生异常。此刻丁贤的刹车失灵,便无法联系到任何人。换言之,若果出事,神不知鬼不觉。至于精神状态,据他推测,车内有挥发性致幻药物,原本是暗敌作为争胜的双重保险,万无一失的存在。然而不料丁贤失控,车没来得及失控,车速先降了。 说穿了没作用,倒是这女人要疯了,耿中华只当做不知道不理会。辛悦唯有专注心思一遍遍地唤:“贤,是我,听见吗?贤……” 仪表上的车速显示在230,还在一字一字地往上攀升,丁贤的汗已湿透了脊背。发动机的声浪完全静寂了,白色的腕表,在眼前模糊了又清晰,指针进一格退一格地摆了两摆,停止了。辛悦说:“贤,你戴着我的表,也没把时间还给我……” 丁贤梗着脖子,双臂僵硬地撑着方向盘。 月光静静地穿过车窗玻璃照在丁贤脸上,格洛丽亚说:“你回不去了,卡洛尔,跟我走吧……”鼻涕眼泪抑制不住向下淌,丁贤摇着头,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Gon的车尾灯已经看不见了……丁贤猛踩油门,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 胜利在望,那天却黑得恐怖。Gon莫名有些不安,身后面贴的极紧的女人不见了。Gon吭吭咳了两声,调整了调整,不能掉以轻心。震动耳膜的声浪中不紧不慢参着Gon的鼻息和埋在下面“乒铃嗙啷”的细微碎响。Gon的车感让他有些纳闷,“波仔,我左后轮好像碾到什么了,不对劲——”话未落,啪地一声,玻璃被砸出一盘“蜘蛛网”。Gon吓了一跳,猛降下车速,在这短短两秒内,倒后镜中突然闪出一个红影。 “我靠!这女人——真癫——”Gon摇头叹了一声,方提起车速,那“乒铃嗙啷”的碎响逐渐成了“咚咚咚咚”。听不见,Gon只觉得击感明显了,他怀疑是轮胎卡住了碎石,将车左右挪摆意欲甩掉那异物。稍一分神,红影突然贴近,Gon惊叫道:“癫女人!这么贴!急住去死!” 然而那红影并无退意,Gon顾不得那恼人的琐碎异动了。他必须加油甩掉她,车距200米、400米、450……索性一脚油门踩到底—— 突然之间—— 整个凡兰仿佛都被点亮了,嚣张的火舌直舔天穹…… 丁贤瞪大双眼,身子一软靠在椅背…… 车速慢下的一瞬间听见辛悦喊:“贤,是我,听见吗?我辛悦!听见回话——听见回答我,贤——你的刹车有问题,别赛了——贤——听见回答我——” 丁贤再也忍不住,歪过身,嗷地一声,大吐特吐。车速从190向下直降,即便如此,那火光也早已被越过去、远离…… 丁贤抬起头,腕上的表又开始走了。 “辛悦……”丁贤吃力回道。 “贤!贤你听见我了!!” 丁贤说:“听见了……” “你快下车!” 丁贤说:“好……”话未落,车身剧烈向前一颠,丁贤的头狠磕在方向盘上,车身逆时针在公路横滑打圈,丁贤迷迷糊糊听见辛悦喊:“什么声音?!怎么了?贤,你没事吧!回答我!” 黑色的车子从丁贤的侧窗驰过,丁贤说:“你等我,我就回来……”然而此刻,徒然只剩下口型…… 断断续续响着辛悦的呼喊:“西——你——贤——见吗……” 世界忽明忽暗着,丁贤睁开赘重的眼,仿佛看见一个男人拦腰拖着辛悦,辛悦发疯地叫喊着:“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丁贤支持不住阖上眼,再一次睁开,是隐隐约约听见辛悦在念,她说:“是我没用……怪我没用……”丁贤想举起手,然而被什么固定着。 第三次,大约是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浅蓝色房间里,辛悦说:“贤,这会儿不能陪你了……我得出去一下……你睡一会就好了知道吗?……” 丁贤想问怎么了,另一个的声音道:“我们没家了……姐,这就是你要的?为什么我们家会搞成这样……” 辛悦压低声音,“别他妈只懂得怪我辛尚!你好大了,你是个成年人!你的责任就是依靠我,靠不上就怪我?你为什么不去怪你没责任感的父亲?!为什么,不去怪你的无能?!你为什么不去怪妈的软弱!?弄成这样不是我的错!不是!!我她妈的只想和我爱的女人过上正常的日子,我错了吗?为什么把所有负担与责任都给我放在肩上?你们没有一点责任吗?没有吗,啊?!”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地下跑车多会进行车体改装调试,最常见加强车内框架和安全带的束缚达到保证驾驶人员头部避免撞击硬物,安全气囊的弹出对于赛车中的擦碰也会带来许多隐患,因此通常会选择降低或者直接取消气囊装置。本文为改装车。赛车没有安全气囊。此处不加入文中赘述。 读者期待完结的家庭纠纷就要结束了 明天隔一天 有长途车要坐 97、第九十七章 (双更) 辛悦正说着, 一抬眼看见呆站在走廊的高玟,猛闭住口,无所适从地游移着视线, 虚声唤:“Mann……” 许是因为不见有些日子, 许是因为相见在这样尴尬的时间地点。不同于面对丁贤的坦诚无畏, 面对高玟, 辛悦下意识不愿让她看见这样一面的自己。 这是辛悦第一次在辛尚面前称呼高玟“Mann”,语气里夹藏的脆弱和柔软,让高玟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高玟垂下头低低说:“你要干什么, 去吧, 我在这儿看着她。” 辛尚自她姐姐爱上丁贤开始, 就不陌生这种暗涌。他也曾猜疑过,高玟表现的太自然。他姐姐在医院的日子,护工是她寻的、司机也是她指定的, 人却一次未到。他父亲老眼昏花,辛尚并不。 辛尚没有称呼高玟,正是这些人, 不停地在他们的家庭底线试探,蛊惑了他的姐姐, 一心一意地要往不属于自己的阶层挤。他姐姐要乘风破浪, 忘了他们的家庭只是一只小木筏。 辛悦经过高玟,悄悄瞥了她一眼, 高玟也正转过一双泫然的眼。 “卡洛尔怎样了?”易应延疾步而来。 辛悦移开眼道:“没事,有些骨折和轻微脑震荡……易先生,高总,我有事,先走开一会儿。” 赛车那晚上, 她母亲独自回到和辛海宏初婚的旧居,房子早拆了。时移物换,物是人非。宝光街还在,红星巷早没了。她母亲向人沿途询问,疲劳又兼精神不济,一时把自己也忘了,沿着宝光街一路迷惑一路走,直走到半夜才被人发现。 辛海宏是惊动不得的,怕招得他也发了病。辛尚彻夜给辛悦打电话,辛悦正在幽灵公路为丁贤奔忙,手机关机不在身上。到末冼忧处理赛车善后,耿中华陪着辛悦护送丁贤入了院。辛悦一晚焦心忙碌,别说摸手机。 联系上辛悦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中午。辛尚去接辛母,辛母在一所养老院里正和人聊天。照看护士道:“阿姨精神好多了,昨儿个半夜在我们门口拍门问红星巷,又是晚上,吓地新来的小姑娘好一个够呛!我说,这阿姨穿的光鲜整洁,儿女一定都是孝顺的人,这会儿肯定急坏了!我就和阿姨说,明天带她去找!好说歹说,才给留住了。这不,晚上喝了水,陪着几个护士说了会儿话,就想起来了!” 辛尚把他母亲接回家,她母亲一路闷闷不乐不言语。到中午收拾了两件衣物就说要去住老人院。辛尚急了,再一次给他姐姐辛悦打电话,这才联系上辛悦。 姐弟二人回到家,盛月娥正收拾了两箱子行李,里面的外面的衣裳、日用的药,床单以至于被罩,连肥皂沐浴液都备齐全了。 盛月娥说:“你们别劝我,我想好了。我都看过了,钱我也算过了,除了生活费,还够吃点喝点……我不是赌气,你们也大了,也都是好孩子,不比得别家孩子让人没天没夜的操心。辛尚的学习我是不紧张的,辛悦你把你弟弟照顾好。没事儿了,就来院里陪陪我,有事儿了,你们各自忙你们的。院里面有老姐们儿,也能说话,也能作伴出去旅个游什么的。” 辛悦不接话,辛尚把手伸去辛悦脊背后面扯她的衣裳。辛悦顿了顿,坐近前,捡起行礼箱内的一件叠好的衣服,抱在怀里说:“妈……爸爸不在,你也走了……你们难道都不替辛尚想想……” 盛月娥把衣服从辛悦手里接过来,又放回去,拍了一拍,说:“我就是肯为你们想,管是长痛也罢,短痛也罢,说到底都是自己的事儿。人一生物一世,不给别人当绊脚石,就当是帮忙了。” 辛悦说:“妈这是怪我了……” 盛月娥道:“我怪我自己……” 辛尚上前,蹲在她母亲脚边,“妈,你生气也犯不着出走了。养老院那种地方能住吗?!让人家以为儿女不孝顺都还不算什么,万一有个急事,一时还找不着照应——”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辛悦涨红了脸,盛月娥笑道:“看你说的傻话,你又不是没看见,环境也还不错,人不多也不少,我去试试,不好再说不好的话。” 辛悦是理解她母亲的,从各方面考虑,她母亲离开现有的生活从新开始未尝不是一件积极的事。勉强维持着一个貌合神离的家庭,代价是牺牲了自由和快乐。辛悦理解每一个人,可没有人理解她。她劝,委屈了盛月娥;她不劝,委屈了她母亲;她劝,挽救回一个辛家的下一步未必不是又回到原点,牺牲她的幸福;她不劝,她就是自私自利,过往一切的付出功亏一篑,那比从来自私自利的人还可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修行者破戒,那可是要下地狱的! 可是辛悦想明白了,谁说的都不算。任别人如何抹杀她的功绩,她的心里,有自己一块无字碑。 辛悦说:“好吧,只要您觉得开心,我做女儿的就开心。您要什么时候觉得住的不好,随时我再接您回来。” 辛尚等待着她姐姐挽救这个被浪打地将散的小木筏,没料着她姐姐干脆破釜沉舟了。 盛月娥离开的第二周,辛尚找了份暑期工,搬回了宿舍。 辛悦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回忆剔除了悲哀,单拣欢声笑语那一部分来回味。像一个字看久了反而不认得似地,越想越模糊,模糊的不知是哪一世的光景…… 走出小区的那一刻,辛悦有种悲哀的快乐,像困久了的鸟儿突然放了生,天大地大,既自由又可怕。 丁贤稍见好,辛悦如约抽空见过耿中华。收到一份长达7页的思维研究调查问卷。大致一翻,很有些类似小学数学,没有难度,尽是些发散思维的题目。辛悦问急不急要,耿中华说越快越好。辛悦坐在餐厅费了两小时一气做完了道:“越做越逗,你当过小学补习老师吧?”耿中华问:“你都看明白了?别是胡乱答的?”辛悦道:“质量三包,货真价实!”耿中华揭着看地又是笑又是拍腿又是摇头,辛悦等不及要走,耿中华也不留,二人便就此匆匆作了别。 在取得了麦克劳德的宽限后,丁贤仍旧执意出赛的原因,无非是顾虑某些人的利益,不碰他人的蛋糕。然而麦克劳德家族的话事人早已易主。操纵赌局另有其人。事发后,那人能大模大样全身而退离开凡兰转飞罗马。丁贤受伤,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但丁贤明白,该识时务时要识时务,也很明确地知道,自己仍在祁伟业的庇护之下。 丁贤的退赛,仿佛一颗投入人群的炸丨弹。死的死伤的伤,炸开了地面沦陷了一批外围投机者。这其中也包含冼忧,一次返本失利反成了雪上加霜,那千万三番成了一个天大的窟窿。为这事,冼家大小姐每天捧着一头乱发,口头一句:“老子特么要去做鸡了!” 丁贤自问难辞其咎,对冼忧说:“这样吧,我把房子给你,你看能变多少,填多少。”倒并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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