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从前,有些故作高冷。想到上次庆功会韦尔对丁贤的态度,辛悦暗忖,莫不是他忌惮丁贤?如此好是好,只是不知对日后工作是否有影响。 这样早在百得利看见赵成城绝非事出偶然。辛悦琢磨,难道,真如贤说的,高玟是百得利的老板?既然高玟能令赵成城回到通达,想必二人现在同处一个战壕。即是说,赵成城和丁贤的“关系”结束了。 按理说,在加梅嘉歇稳了脚跟的赵成城,为利益返回凡兰的可能性不大。不为名利,剩余只有一个可能——但,如果是为了丁贤,那么留在加梅嘉难道不比回到凡兰更近水楼台? 无数的疑问浮上心头,毫无头绪,也只能暂且搁置。目下可以肯定的是,假设高玟是自己的老板,那么更不可以掉以轻心。尤其是和她站在同一战壕,并且和自己有对立面的赵成城。 辛悦的视线从赵成城提包的手挽处下方看见一行小小的字“SAINT LAURENT PARIS”,面上咧开一个艳羡的笑,道:“赵助总的包包好漂亮,很贵吧……” 赵成城道:“不知道,卡洛尔送的。” 原本只为奉承一句缓和气氛,孰料对方有这么一说,倒让自己吃了苍蝇一般。辛悦忍住了不愉,笑道:“哦,丁总送的,应该都是好东西。” 辛悦不愿多言,笑了一笑点头便要告辞。赵成城道:“我硬是对她没办法了。怎么说她?!有个词叫做‘直男癌’。大概是,完全不懂得转弯揣摩人的心思什么的吧……说的就是 她呀!没有理由的很,只要我不理她,她就是送东西,什么表啊、鞋啊、衣服、包包……哦,还有香水!我来凡兰没车用,她索性把她车钥匙给我了……早前我和她闹别扭,回了凡兰,她紧接着就追回来了。噢!就昨天,她给我电话让我下午六点陪她去嘉利医院看什么人。我哪有时间?所以,这不是一早提前过来,先把高总的事忙完。好腾出了下午的时间。” 这一大段话,辛悦消化不及,听得一头闷。 首一条明白的是:赵成城对她和丁贤的关系丝毫不加隐瞒。 次一条明白的是:赵成城和丁贤还没有断。 第三条明白的是:丁贤不让自己去医院看玫瓌,却让赵成城去了。 恨不得立刻打电话朝丁贤质问的心思一闪而过,却被残存的理智压制。辛悦将剩余的炫耀信息先抛开了在一边。揣摩分析,赵成城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毫无疑问她怀有目的,如果丁贤真的如赵成城所说那般在乎她,自己不会感受不出来,除非,丁贤刻意一脚踏两船——不能靠感性判断,她需要求证。 辛悦新到百得利,职位是商品A区翻译组组长。主要职能是负责BTB区产品的分配翻译工作以及解决客户疑难。 A区翻译组共有组员六人,四男两女,年龄最大的男性组员叫王鸿飞,四十有一,最小的却才刚毕业。辛悦新来乍到,熟悉工作并没有想象中顺利,组人态度都淡淡的。一早上下来,辛悦发现,百得利产品部翻译组有很强的等级观念,基本严格遵循资历排序,王鸿飞在组内很有威望。有过先前通达总助的经验,辛悦倒也不拿热脸去贴其余组员的冷屁股,有事只向那王鸿飞问询。 到中午,早早在鸟の羽订了六人份的定食,叫了奶茶咖啡等饮品。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几个资历小的,话也逐渐多起来。辛悦便趁热打铁约了众人周末去吃饭唱K。王鸿飞态度客气又疏离,推说要陪孩子。辛悦便明白,大约是因为自己横插一脚夺了他的前程。利益当头,作小服低没什么作用,无论他作何感想,大局已定,不如优先笼住多数人的心,方便自己开展工作。 展眼到了下午。辛悦看表,六点三十五分。正是赵成城和丁贤约会同去嘉利医院的时间。辛悦收拾了一下,脑袋昏沉,无法预设假如,不愿去妄加揣测丁贤。只能等到一切水落石出,才能作出判断。 出了停车坪,往地铁站方向走了数百米,前方摇摇摆摆撞来一个醉汉,辛悦侧身揉着被碰麻了的半边臂,不意瞥见鬼鬼祟祟一个人影。那人见辛悦回头,欲盖弥彰地掩面转开一边。辛悦皱眉思索半晌,提起一颗心,加快了些步伐往前赶,果然,身后的人也便加快了步伐。 紧紧慢慢走了两分钟,辛悦确定那人是在跟踪自己,不敢回望,只怕惊动了那人反而不妙。 心中紧张,通往地铁站八分钟的路程仿佛长了一倍。辛悦想给丁贤打电话,然而想到远水救不了近火,白惹丁贤担忧,又打消了念头。无法报警,绝不可能站在原地等待营救。一颗心呯砰作响,不断飞速思量着应对方式。 按大路走,将有一段百米的空旷绿化带,这条绿化带,是辛悦初次来百得利熟悉地形时,令她印象加分的景色。现如今,却成了辛悦的黑色恐怖。 不按大路走,却是有一条两分钟的捷径。然而这条捷径,需要穿过一个开放式老社区,小区里矮楼遍布,道路横斜,隐蔽点很多。如果把握住机会,那么极有可能在这里甩掉他,如果失败,对方逞起凶,自己该怎样和一个强壮的男人抗衡? …… 丁贤定睛瞧着手机里的一段录像——一个女人仓促的身影。 下面一行小字:“决定出赛吗?” 床上挂着点滴的女人伸手去夺丁贤的手机,“那妖精又找你了?” 丁贤扭腕挣开女人的手,雪白的腕上留下一道被女人指甲刮过火辣辣的划痕。丁贤也不知道疼,指着她的脸一粒粒字从齿缝里钻出来:“玫瓌,这是最后一次!” 玫瓌绷着脸,瞪着发红的眼道:“你还不清,你欠格洛丽亚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我不欠她,同样不欠你。”丁贤的话接的几乎没有间隙。 玫瓌一把拔了手上的针管,摔在一边,赤脚落下床,风风火火往外奔。 冼忧追上前,抓住了叫:“发什么疯?!把针打完!” 玫瓌挣开,不管不顾只是要走,冼忧且拖且拉,玫瓌甩着胳膊尖叫道:“放开我!你们都去死!丁贤!你个骗子!你骗了格洛丽亚!你骗了我!你怎么不去死——” 如出一辙的话让丁贤低头握拳站着。手攥的太紧,指上的戒指陷入肉里,浑然不觉。她有了港湾,她不再漂泊,所以过去的应该过去。 玫瓌被冼忧拖拽着不知去了哪里,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在骤然安静的房间里膨胀。 赵成城贴近丁贤,温声道:“贤,你想保护她吗?” 丁贤把手机装进裤兜,就那么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垂头站着。 赵成城说:“贤,你看看我。”丁贤缓缓举目,赵成城道:“如果,你的女朋友是我呢?” “没用。”丁贤眉头堆满疲倦和不耐,这些人观察自己应该不是一天两天,玩移花接木这种把戏,太低端。 赵成城轻轻拉住丁贤的臂:“真像……不是你说的算吗?我们有过去,我有基础。如果你爱我,找的人也只是我的替代品,这样,还没有说服力吗?” 丁贤侧目打量着一头波浪大卷的赵成城。 “一场戏而已。事后你一解释不就了了。” 静悄的空气里面,是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赵成城踱到窗边,抱手望着下方车来车往的停车场,微微笑了。 “什么条件?”丁贤一面问着,一面从裤兜里摸出烟盒。 没有条件,是最昂贵的代价。 赵成城回头笑道:“我难道就不能是念在旧日情分,” “不用和我说那些!”丁贤打断话头,抱手点起一支烟,猛吸一口,叉腰站着。 这是丁贤紧张就会出现的模样,举止像个假小子。赵成城妩媚弯着唇角,竖起二似地两指,丁贤会意,将手上的烟递给她。赵成城夹举着烟,慢嘬了一口,白色的烟雾从红唇间极为优雅地溢出,“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给我权限安排一个三新区的技术对外开放日,一天足以。” 通达周常有这样的活动,政府领导视察、记者来访参观,学校交流学习…… 但周常,不代表没有风险。对外展示凡兰通达的技术,意味着处理不当有相当大的可能泄露资讯。让自己授权,等于是把矛头对准了自己,一旦发生意外,自己首当其冲,难辞其咎。 “为什么?”如果是以泄露通达的机密为代价,她不能做。无关乎辛悦重要不重要,这是原则问题。 “一个朋友,公司刚起步,需要借通达对外扎扎势子。” 丁贤沉思不说话,赵成城道:“或者,不用我出马。你有更好的方式?” 这一切是否和高玟有关系?丁贤暂无头绪。可她清楚看明白一点——赵成城不是苦情的弱智,她懂得及时止损,化悲情为利益。她是一只目的分明的金尾蝎。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不一键感谢了,手动感谢 感谢给我投霸王票的小伙伴 感谢给我写长评的小天使 感谢给我灌营养液的小伙伴 感谢陪伴 因为你们,让我觉得小扑街也有点春意了~喜滋滋 钻内容的小伙伴可以这么看,整篇文章是一盘棋,每一个人都是子,那么,每一个人都有用,展开联想,就能找到联系 40、第四十章 身后人越跟越紧, 惊恐让辛悦全副精神亢奋以待,每一个毛孔都似紧缩了起来。不能跑,跑起来只会乱了分寸, 打草惊蛇, 何况跑不过他。辛悦握着拳蹲下身子, 深呼了一口气, 借勾鞋偷看身后,那人果然停在五十米开外,假作四处张望。 时间一分一秒在过去, 辛悦出了一身冷汗。朦朦胧胧听得身后一声汽车鸣笛, 辛悦转过头。喇叭警散了那人的注意力, 车身擦着男人慢慢向前行进。辛悦默默估算着时机,车渐至二人中间,辛悦心念:“就是现在!”猛然蹬地跃起, 拽着包狠命地朝小区里泼风地跑。 辛悦顾不得也不敢回看,只是咬紧了牙,挥开了臂。没有方向, 茫然地转弯又转弯,鞋子磨破了脚后跟, 水泥灰的粗糙道路在眼下左右摇摆…… 旧式小区, 一层的业主纷纷将房子改装出租,形成了许多的平价时装屋、书吧、文艺咖啡馆, 这一切都是辛悦平日喜欢的调调。不论是三四百的服装,还是几十块就能看一下午的书吧,亦或是听着若有似无的布鲁斯,品着三十五元一杯的卡布奇诺,都让辛悦发自内心地觉着, 人生的享受也不过如此…… 可这一刻,旧日的幸福宛若掉色坍毁的舞台背景板。辛悦察觉得到,自己的生活在变,价值观在变,目标也在变,但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危机——她不再是那个,可以晚上从图书馆出来,独自在街上漫步,无忧无虑的女孩子…… 她卷入了一场不知名的风暴。 跑的太快,破了皮的脚,在一个抗议的痛楚回避动作中,让辛悦骤然失衡前扑—— 这一跤摔的够狠,以整个小臂作为接触面积,狠擦在地。 刺痛的膝腿和火辣的手臂肌肤让辛悦险些掉下泪来。可她不能停,辛悦咬牙站起身子,才发现不仅是皮肉,连骨头也坠沉沉地痛,神经仿佛被摔坏了,肢体立刻不灵便起来。 成年人,摔一跤也比孩子疼。走不动,遑论跑,人类身体脆弱的程度让辛悦心生自厌,左右一瞧,望见一间花店,辛悦一瘸一拐,钻了进去。 花店极小,四四方方一道格子间,透明玻璃门完全藏不住人。辛悦蜷着身子尽量往杂务旁边藏。老板打量着那形貌狼狈,面容极俊的女孩儿——一条长裤,膝盖处破损了一大片,灰浊参和淤血惨不忍睹,衣服全是灰,整个小臂全擦破了,问:“你……要不要紧啊?” 辛悦竖着指做嘘,老板不明所以,也不由紧张起来。朝外面张望,看见一个穿灰色衬衫的男人在门口徘徊,道:“外面那个是不是你朋友?” 辛悦抱着手瞪眼摇头。老板说:“要不要,帮你报警啊?” 话音才落,那人接起一个电话,说不两句,举步去了。 确定男人离开,辛悦大释下一口气。老板为辛悦倒了一杯水,“一个女孩儿家,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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