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什么行程?” “两个驻法华人媒体的采访。” “多久?” “两小时。” “压到九十分钟。” “明白了,我安排。” 事情并不如天野唯应承的那样简单。从丁贤吩咐过后,天野唯就一直在电话沟通,资历较浅的媒体在交涉中做出了退让,另外一家提出,采访时间是早在一周前,反复商议确定下的,临时缩短导致无法完成所有问题,必须砍掉一部分,然而这些问题是整个编辑组根据调查几轮筛选得出,并已经预告了两期。事出紧急,留给他们应变的时间太仓促。主编也会对本次和通达的邀约感到失望……天野唯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抽笔勾勾画画,即时挑出了八条,道:“第三条,通达的定位战略;第七,触点管理以何为方向;第九,逆向营销……第十、十一、十二、十六、十八,还有……第十九条……这八条,我就可以回复你,不必再占用卡洛尔的时间重复一遍。”随即在车内,即刻做出了完整应答。 天野唯魄力十足、话术精湛,业务精通,诚然是能帮老板解决问题的人物。让辛悦暗叹这样出色的人,居然甘心在丁贤手下埋没了这么些年……若不是看她对丁贤眼神坦然,辛悦几乎要产生怀疑。 丁贤面对这样出色的表现,丝毫无动于衷,闭目靠在脖枕似睡非睡。辛悦瞧着丁贤劳累,极想帮她按按头,无奈前面两双眼睛,唯有作罢。 将到地时,丁贤取出镜盒,稍稍补了一补妆,取出补水喷雾,喷过拍了拍脸,这才醒起一旁一双浓情满溢的眼。提起精神,朝辛悦笑笑。“你要累,就不用陪着一起进去了,在车上休息。” “我想听听这次的话题,”辛悦坐直了身子,“我挺有兴趣的。” 丁贤笑笑,“行吧,随你。” 车方停定,不及天野唯来开车门,丁贤已大步下了车,挂上微笑往前方和大使等人会合。丁贤从轿车上下来,原本没有随行同事给辛悦打掩护,辛悦不是工作人员,不好明目张胆跟太紧。但这个距离,再不跟,就算是跟丢了,然而就此狂追乱赶地贴上去未免不妥,正在犹豫,天野唯对辛悦笑道:“辛翻译,拜托你个事儿,这个文件代我给卡洛尔拿过去好吗,我还要讲两个电话。” 辛悦感激涕零,几乎要喜欢上眼前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儿了,接过文件笑道:“哎,好咧。没事儿!你忙!” 持着文件追上去,丁贤偏过头,微微怔了一怔,朝辛悦展颜一笑,手推在辛悦手上,“我一会儿用。” 辛悦甜笑着应声跟在丁贤身侧。卯足了精神聆听众人的对话,在心里迅速地处理归纳着所有资讯,以便丁贤回问做出回答和补充。丁贤有意给辛悦制造存在感,不时带着翻译的话题朝辛悦问询,众人的话题也微微偏移到和地名相关的翻译话题上。 涉及到辛悦的老本行,极大地增加了辛悦的存在价值。合宜又巧妙地回答了几条关于“凯尔特特征在法语里的历史残留”以及“拉丁语在文艺复兴后的短暂复辟”等问题后,众人均然称赞通达人才济济,前途远大。 辛悦从丁贤的眼里看见赞赏,仿佛在说:“这是我的女孩儿。”心下正在暗喜,丁贤笑容一滞,仿佛忽然忆及什么,低头轻声说:“辛悦,你回去帮我从包里把那只旧手机取来。” 丁贤神色紧张,辛悦不觉也有些慌,忙应道:“哦,好的。”尾字落下,人已经往回冲了数米,她怕丁贤急,索性跑起来,眼看白色轿车就在目前,车门开着,天野唯正弓着腰埋首在找东西。辛悦边上前边叫:“天野助理……” 天野唯定住动作,缓缓转过身子,辛悦从她侧方的车座看见丁贤的包被打开了。辛悦愣了一下,“你在干什么?” 37、第三十七章 天野唯笑道:“我……在为卡洛尔拿手机……她手机不离身的。” 辛悦问:“你怎么知道她没拿?” 天野唯道:“刚才响了啊, 所以我才在这里找。” 辛悦迟迟点头,天野唯上前挽住了辛悦笑道:“走,一起去。卡洛尔看见你, 总是会很开心。” 丁贤接过手机时, 上面确然有一通未接来电。 天野唯说:“我听见没一会儿, 就停了。” 丁贤笑说没关系, 不重要。 辛悦疑疑惑惑着,天野唯在丁贤身边很久了。甚至在没有自己之前……可是丁贤身边的树敌也许更久…… 回程车上,辛悦向天野唯攀谈, 获悉她和自己同年, 是家里的幺女, 上面还有两个哥哥。父母早期离异,她多随父和继母住。毕业于绥蓝卢胜纳学院。 …… 法国的行程基本已经结束,仍旧转了酒店。辛悦心知肚明问原因, 丁贤偏不肯直说。天野唯和众人的回程安排在次日。 结束完采访,丁贤和辛悦回到酒店。第九区的酒店普遍不大,维多利亚式的装潢, 酒红的地毯,深色系的房间显得复古而神秘。壁上悬有鲁本斯风的丰腴女画。天野唯预约了私人泳池, 辛悦并不想去, 和丁贤腻在浴缸喝酒。 辛悦拿中午的事提醒丁贤,“我觉得奇怪, 她在翻你的包……” 丁贤举杯抿一口,垂目放在一边,面色有些疲惫。“Yuee的家底我知道,她要怎么样,机会很多。你想多了。” 辛悦侧偎在丁贤身边,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 丁贤眯眼努嘴握住辛悦的脸,“你是不是吃她醋?” 辛悦鼓起腮,“谁——我吃她醋?好笑!我为什么要吃她醋?!”腾从水里立起身子,丁贤撇开头笑:“还说不是呢,恼羞成怒了……” 辛悦说:“我啊——我!长得比她好看,身材比她好!嗯——懂得也不比她少!就是——就是工作经验,可能,‘暂时’不如她,这只是时间问题!” 丁贤靠在浴缸勾指掩住笑,眉眼弯弯悄声道:“过来。” 辛悦挑衅望着丁贤,扬着下巴出了浴缸,拽过浴衣,披在身上,模仿维秘模特,傲娇又风骚走了几步剪刀猫步,打回原形变成小丫头,尖着脚碎步跳上床。 猜准丁贤会跟来,故意露出半个香肩喜滋滋趴在床上看手机,新闻推送是“出柜?!Banshee莉莉斯和已订婚天才设计TUNG密会巴黎!”辛悦坐起瞠目叫道:“不是吧!童言喜欢女人?!和莉莉斯?莉莉斯就是那个——名模莉莉斯吗?哈——” 那一声“哈”听着既像疑问,又像可惜,丁贤擦干了身子,接话道:“怎么了,可惜啊?你当时怎么不问人家要手机呢?说不定你也有机会。” 辛悦一心沉浸在爆炸的新闻里,答话道:“人家怎么会看上我啊……我好矛盾啊,既希望她是,又希望她不是……” 丁贤收起笑,两步上前,抽开了手机,扔在地毯上。“你腿还疼不疼?” …… 吃过晚餐,丁贤从花店包了一盒香槟玫瑰,带辛悦往第十六区一栋名为“éternité”的私人音乐厅听钢琴独奏。演奏厅不大,疏疏落落坐着七八个人,每人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辛悦猜想,大约都是懂行的听众。 随丁贤在前排坐定,第一首是柴科夫斯基的《The Seasons》(四季)之《六月船歌》。 六月里面,曲目名称极为应景,在半带忧郁的悠扬曲调中,辛悦想起中国有句话叫“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在永恒的六月里,和心爱的人,也共乘渡,也共枕眠。 弹钢琴的是一位法国少女,叫做洛达,长的娴静美丽,很有法国少女的特色。 一旁的纸牌上手写着曲目表:第二首是拉威尔的《G大调钢琴协奏曲》,第三首是《升C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 三曲奏完,群人响起掌声,辛悦不很懂,连忙随之附和。 人群渐退,丁贤上前将花放在她三脚琴的谱架上,道:“今天的《月光》比上次有进步。” 洛达垂头一笑,视线错开了丁贤问:“卡洛尔,是带Rose来了吗?” 辛悦听见玫瓌,将挽在丁贤臂上的手放下来。丁贤垂手又拉住了笑道:“不,她不是。她是我女朋友,叫辛悦。” 洛达脸上绽开一个惊奇的微笑,“卡洛尔!恭喜你!” 辛悦从她偏移的视线发现,洛达似乎是个盲人。眼神询问丁贤,丁贤道:“洛达是和玫瓌在一间孤儿院长大。十四岁时发烧,眼睛视力不大好了。” 辛悦举目,再次去瞧那双眼,明亮而清澈——不该是两扇失去光明的窗。心下感慨,一时无言。 洛达道:“我再奏一个月,希伯先生说钱就够了,我可以进行第三次手术。” 丁贤说:“一定会成功的。我抽时间来看你。” 洛达笑笑,似有话想问,终于道:“玫瓌……” “她一定会来的……我在给她找学校。”可能也在这里。到时候,你就可以常常找她了。” 洛达摇摇头,“她不喜欢我烦她……” “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知道的。” 手机从包里响起来,辛悦摸出手机来到演厅外,却是辛尚的来电。辛悦转机滞留而后遇到丁贤的事,只大约和辛尚提了一提。这个时刻,是凡兰的清晨八点二十八分。 “尚,怎么了?” “姐,出大事了!你赶快回来!” “什么事?你别吓我,是爸怎么了?!”辛悦握着手机,汗毛也立起来。 “不是……” 辛悦正松下一口气,又悬起一颗心道:“该不会,家人知道我的事了吧!?” “也差不多了!” 辛尚闪烁其词,声音听上去像躲在一旁,鬼祟又焦急,辛悦脑袋发麻,道:“你就说明白啊!到底怎么了!?” 身后“呯铃哐啷”一阵乱响,辛尚道:“哎!爸的事儿!妈又是要死又是要离婚!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总之你尽快订票回来!” …… 丁贤在演厅和洛达聊天,辛悦坐在阶梯手机订票。最快也得明早八点。辛悦急地上火,她父亲曾经脑淤血,受不得一点刺激。 背上被人拍了一下,辛悦心知是丁贤,偏偏头敷衍回应过,不愿让她看见自己颓丧的神情。 “怎么了?”丁贤会意精准快。 辛悦有气无力,“家里出了些事儿,我定了票,明早赶回去。” “什么事?”丁贤坐在辛悦身旁,握过了她的手,辛悦的手冰凉。 “不知道……”辛悦根据辛尚的话猜测了一番,思量莫不是家人知道了她的事,父母因此起了冲突?她说:“像是——家里有些矛盾,不知道跟我有没有关系……我回去就知道了。” 丁贤默默听完,举起手机拨号,片刻,道:“Yuee,查一下今晚飞凡兰的机票,要是没有,给曹大使秘书打个电话……对,要两张……” 辛悦说:“你不用——” 丁贤举起手,打断了辛悦的话,站起身,往远处走了几步,“嗯。这个事儿先放着,托佩里问起再说。先把票订了。对,有吗?嗯,十一点可以……” 待回来,伸出手向辛悦笑着说道:“十一点的飞机,我和你一起去。” 辛悦缓缓扶住了丁贤的手,圆月下面,将下颌贴放在丁贤肩上,“你还记得,你欠我三个愿望吗?还奏效吗?” 片刻安静过后,丁贤说;“奏效。” “第一个愿望——”话说的是怕对方反悔似得急忙。 丁贤撤开脸,“这就许愿了?” 辛悦抱紧了道:“第一个愿望!只允许我说分手。”辛悦清楚意识到,某些习惯会和自己血肉交融,既然戒不掉,那就嗑到死。 丁贤愣怔着,拍拍她的背,“你……” “答应!实现我的愿望!” “……好。” …… 下午四点五十,丁贤开车将辛悦送到楼下,对辛悦说:“你上去,需要给我电话。我在车里等你。”假如她们两人的事被辛悦家人发现,丁贤并不打算逃避。从前她觉得责任是义不容辞的公益慷慨解囊,现在不一样了。像服兵役,钱代替不了。她批准了辛悦进入了她的禁地。她想过,若是对方家庭追究,自己能够做的事。除了让她忌惮的婚姻她不能许诺以外,物质方面,她可以满足一个正规婚姻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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