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辛悦说是。 高玟说:“还得注意别湿水了才行!好了以后要防晒,祛疤。”辛悦说谢谢高总关心。 “你是……怎么和丁贤跑到一块去的?我看了录像……你很勇猛嘛!” 辛悦脸红说:“我忘了自己没骑车……去取车,遇见的。” 高玟点点头,喝了一口茶道:“要是我,你会这样吗?” “粥来了!慢用!”伙计端上粥,辛悦将粥分好,先捧给高玟,“会啊……会的。” 高玟笑,“我要是丁贤,我一定爱上你了!反正——她喜欢女人嘛!” 辛悦尴尬笑了一声道:“别这样说。” “话说回来了,丁贤——”一摇头,“不是托付感情的人……你走不到她心里去,曲里拐弯儿的……丢了你自己未必找的着她。” 虽明知是借譬的话,“你”啊“你”得让辛悦心里不舒服。 老板会做人,临走塞了两张卡片:“下次叫,我给你们送上去,夏天热出一身汗!你们这种漂亮女孩儿不经晒!” 下午丁贤依旧没上班。 辛悦的心在单方面的柔情里磨折。仿佛是因为丁贤的不可捉摸,辛悦被越套越紧。 丁贤在家昏睡了一整日,睁眼已是夕阳西下。 一夜辗转,半夜恶梦汗透衣衫,一头冲进洗手间大吐特吐。梦里苍白的容颜变成了辛悦的脸。满手鲜血,怎么搓也洗不掉…… 那人说的“我爱你”,变成了丁贤的魔咒。丁贤抱头大叫:“滚——”她不要人来“爱”!不要了这么些年,换成了那个笑得像新月一样女孩儿,她连灵魂都在颤抖。 那女孩儿的眼中永远包含着无限的柔情似水,追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憧憬自己,迷恋自己,笨拙地坚持着有些可笑的固执。丁贤觉得温暖,那种——类似于想清晨看她睡眼惺忪,夜晚与她耳鬓厮磨的冲动向往。 但女人的贪心是不可估量的。最初总是披着美好的模样,然后变得狰狞可怕。 辛悦的电话她不想接,信息她不想回,那些重蹈覆辙的恐怖她想想都惊惶。她有些不想继续下去了。 赤脚走出厅,从书柜上的一堆奖杯奖状和相框中,烦躁抓起一只拳头大的小相框,拉下木梯,三两下爬上去,投手丢进了顶层的木箱里——冰冷的玻璃下封着一个清秀的短发少女,全棉的黑色卫衣帽从格子外套中伸出,半罩着头,她双手插在卫衣前方的口袋,灰色直筒裤下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脖,赤丨裸的脚踝上倒三角的纹身。她抬起下巴淡淡笑着,眼含着傲慢不逊的轻蔑。眉毛比后来的她粗犷些,依旧脉络分明,直挺的鼻下勾着一弯的态度十足的笑意——像个文气的假小子。 门铃响起的时候,丁贤正靠在床头抽烟。悬浮钟的时间是:“18:30。” 丁贤无视,在黑暗中发呆。 手机响起来——辛悦。 丁贤凝视着屏幕上的“Joy”,一锁眉,关了机。 门铃不响了,手机也陷入沉寂。丁贤摸黑走进浴室,冲了一个冷水澡,收拾了一收拾,换了一套黑丝绸吊带背心连身裤,换了高跟鞋,握着手包一拉门,门外的女孩儿猛站起身,回头错愕看着门里的人。 女孩儿提着一个保温饭盒,对一身闪装的女人说:“我带了……粥。你吃饭了没有?” 丁贤冷着一张脸,“你有伤不在家休息?” 辛悦看着丁贤锁了门,丝毫没有请自己进去坐的打算,慢慢说:“我担心你……” 丁贤勾起唇角,“担心我什么?你担心你自己吧。” 辛悦被丁贤的神情态度狠扇了一巴掌,眨眨眼,迟疑了半日,“你怎么了……” “我要出门,你看不出来?”一面说,一面大步往电梯前按钮。 辛悦跟上前,“你去哪?” “去玩,喝酒。” “我陪你。”辛悦已经难过了,强忍着。 丁贤说:“你能喝酒吗?你怎么陪我?” 电梯门开了,丁贤不耐烦钻进电梯,辛悦站在外面傻看着丁贤。 “你走不走?”丁贤问。 辛悦一句话提在胸腔,还未出口,电梯门已经关了。 23、第二十三章 辛悦不懂。正如高玟所言, 丁贤的心,走不进去。丢了自己未必找得到她。 强大的心酸委屈冲上眼眶,辛悦奋力地忍, 没想到恋爱让人这么疼, 只为了那一丁点不值一提的甜蜜。一瞬间, 整个世界都仿佛垮了。 辛悦依旧悄悄坐在丁贤的门外, 回想着唯一一次在这间公寓的畅行—— 她曾趁着丁贤洗澡,从她的吉他陈列架上摘下一把圆角吉他,坐在高脚凳调弦轻唱:“阿尔忒弥斯在哪里?是否在撒玛利亚的荒夷?她说着洛基的言语, 她唱着塞壬的迷曲, 她赤足于森林小溪, 她浪荡在荒芜之地。阿尔忒弥斯在哪里?是否在巴比伦留下足迹?告别了世间的男情女欲,她是否可以全身离去?可力敌总会生出龃龉,可利刃总会错戮爱情, 来自背叛的破碎支离,想要温柔而复仇的心……” 一曲未尽,丁贤在她身后赞赏拍手, 笑问她:“小姑娘,你有多少个面?” 丁贤读书时的单人小照, 斜插在拳头大的相框里…… 丁贤的书架上放着珍藏版原著小说, 经济、科技、军事、建筑、艺术、心理……翻过的每一本尾页,都有丁贤潇洒的英文名落款与书籍来源。 她惊叹着, 视线在书架上徘徊,目光一闪,抽出角落一本叫做《The Codex Seraphinianus》朱红皮绘本——唯一一本没有签写来源的书。 “《塞拉菲尼抄本》?格洛丽亚.沃格特的手绘版?”打开来,轻轻抚摸道:“真是手绘的?好酷!我在拍卖网上出到原书的六倍价都无人问津!” 丁贤脸上凝住神色,淡笑道:“朋友送的, 我都没看过。” 现如今,丁贤的门锁上了,里面有她的三层螺旋藏书柜、吉他陈列架、AP天文望远镜……仿佛是她的过去、她的现在、她的未来……都将不再对自己开放…… …… 辛悦忍着疼到发麻的心,赶到灯光车场练习,停车,起步,停车,起步……什么时候才能上路,眼下连这一夜都过不去了。 …… 丁贤靠在冼忧身上双目无神煲烟。 冼忧夹着烟和身旁的小妞玩骰盅,那小妞嗲声嗲气叫:“5个6!”冼忧想了一想,举手要揭,小妞按住了道:“要有怎么办?” 冼忧说:“我把桌上的酒喝完,加炸丨弹的!你不可能我和你说!连续两次都中!” 小妞道:“真爱都有可能,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冼忧哈哈笑,“这话我喜欢!你说怎办?” “我要你给我上台跳舞!” 丁贤哼一声冷笑。小妞斜了一眼丁贤,挽住了冼忧的臂,“我不管呐!” 冼忧讪笑,“你让一个大老爷们儿,扭那玩意儿我不会我和你说!” 小妞抱手,“你不上也行啊,你小葡萄借我玩一周!” 冼忧道:“小葡萄是我老婆不行!我把GTC4借你玩。” “没意思。你什么时候再跑一次嘛,我上次输了好多钱。” “多少啊?能让我们叶大小姐这么心疼……” 姓叶的小妞竖了三指,随意一摇,端起桌上的酒,“郁闷死啊——” 冼忧哇哇叫道:“那是肉疼啊!让你男人补上。” 叶小妞白眼一翻,“说起他我都想呕!以为是个实力派……下了一次场子,呵呵……和我说什么,‘还是喜欢和我游游船,度度假’……跟我说什么家族马场有七八匹‘Friesian’!去我家马场连‘Welsh pony’和‘ haflinger’都认不出来。我牵了一匹纯黑‘hanoverian’问他这个‘Friesian’怎样,他说:‘哎,宝贝,你家也有啊!’我可曰他奶奶了!” 冼忧且听,且咧着嘴,笑得全身颤抖。食指上的利刃之戒面镌一只精细的“YO”字,在灯光下格外彰显着它的主人。“你不懂穷人虚荣的可怕……吃不吃着龙虾肉不打紧,虾头抵死要留下……” 叶小妞笑,“还有还有,一次旅游照能晒几年呢!够Cheap的!”两人叽叽咯咯拍掌笑的前仰后合,丁贤默默在一旁入定。 叶小妞举着手,吹了吹黑底碎星的指甲,“这颜色我怎么觉着有点儿老气?”似也没等那个把快乐寄托在手指的女人做出“专业”回答。“你这里……装了几次了?我也想弄一个场子专给自己玩。” 丁贤淡漠扫过一眼,“Models Own”的甲油,只有它家偏好这种闪亮到轻浮只坑暴发户的东西。 冼忧含着一口酒,靠身横臂搭在一旁闷坐丁贤的肩上,撇嘴道:“这玩意儿自己玩可以,不赚钱,我老子年来不管事儿,一点儿钱都给兄弟打嘴了,还不如投资,我认识一个NS老板的御用理财师叫Maureen,牛的一笔!日进周金。” T形台上清凉少女的身材不逊维秘天使,却并无几人专注,嬉笑着自得其乐。T形吧台前一个高大的男人举杯向丁贤示意。丁贤一只手架着烟,一仰头将另一只手杯中的酒倾尽。男人被此举鼓励,近前贴着翘腿木然的丁贤坐下,还没开口,丁贤吹出一口烟道:“我不喜欢男人。” 男人费了几秒去揣摩这句话,一旁的冼忧撮着眉毛笑道:“不喜欢男人!不懂?” 男人一耸肩,讪没意思地离开。冼忧侧过脸问:“怎么了,一晚上要死的脸,给我赶客。你的小妞呢?分了?” “你还开不开!”叶小妞不耐烦叫。 “开!开吧!”一手开了色盅,伸头大叫:“Damn it!” 叶小妞叫:“滚上台给我跳舞!” 二人拉拉扯扯,扭到T台前。DJ叫道:“高举双手鼓励我们全场最美貌的雷帝——”常客都知道冼忧是太子女,纷纷捧场尖叫。冼忧双手竖中指跳上台,在忽明忽灭的灯光中,一段即兴街舞嗨翻全场。 丁贤撇开脸,嘟囔了一句,“辣眼睛,”背后伸出一双手,揽住了她的颈脖。还没转过脸,那双手的主人说:“加梅嘉的事,我处理好了。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女人带着温度的耳语擦过丁贤的耳垂,丁贤皱眉歪头避了一避。 “贤,我想你的手指……” “你自己没有吗?”弹去半截烟灰,丁贤突然不想抽烟了。 赵成城环着丁贤滑到她眼前,躺进她怀里,“不止你的手指,还有你的味道……” …… 凡兰的天空近年逐渐清澈,天气好时,可以看见在紫蓝的天幕后隐约闪烁的繁星。 辛悦靠在灯光车场外的铁阑珊仰望天空,今夜的月不复圆满,可她能看见漫天繁星,想一颗一颗指给丁贤。 晚上十一点二十七分,丁贤的手机在衣袋震动,来电显示:“Joy”。 丁贤想,和她说清楚吧。我不值得被爱,不值得你这么认真。从最初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认真对待你。 往稍安静处,接起电话,“喂。” 对方说:“贤,我想好了。如果……等你开口——会是分手吧。”只可能是分手,辛悦不愿意承认,但她不傻。初尝爱情的稚嫩,让她敏感得连风吹进眼里都觉得刺目。丁贤的神情成了一帧一帧的连轴画,她看得明白。等丁贤分手,就等于判了自己立即死刑。自己说,起码尚算是缓刑。 丁贤闻言却是怔住了。 “那……就这样吧……没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一种心脏被狠握了一下的感受让丁贤倏忽屏息。 “在这,之前,你可以,抱抱我……吗。” 丁贤听出她哭了,淡淡说:“太晚了。”话落自己都为自己的绝情惊叹叫好,她怎么可以这么冷静,这么无动于衷、毫无波澜地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出身、外表、才华、权利、财富、浪漫、激情……合融为世上女人都爱的糖,她们却不知道,这只是糖身五彩包装上的花纹而已。即便是她在糖纸上注明了“有毒”,也是风情。 “我在Float门口。”辛悦和丁贤的交集太少,当时只是茫然乘车赶往冼忧带她去过的环城东路18号,竟果然从枫处问出丁贤的去向。 不出去,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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